第一、二冊
這兩冊收錄的是古代韓國精研華嚴學的高僧均如大師的著述。卷末附有赫連挺的「均如傳」,卷首則有韓國現代佛教學者金知見博士的「均如大師華嚴學全書解題」。
均如大師是十世紀時的韓國僧人。雖然他是一位卓越的華嚴學研究者,但是由於著作湮沒不聞,因此,其有關華嚴學的研究業績,長久以來一直不為世人所知。一直到本世紀,韓國學者在調查海印寺藏經閣所藏的高麗大藏經及其補版時,發現了「釋華嚴教分記圓通鈔」十卷及卷末所附的赫連挺撰「均如傳」一文。由該文所載,世人才對均如大師的業績及其佛教思想有初步的理解。加上金知見博士的苦心鑽研,均如大師在華嚴學上的價值才在學術界中確立下來。一九七六年韓國的大韓傳統佛教研究院,出版了金知見博士所編的「均如大師華嚴學全書」,更使均如其人的歷史地位及著述,能夠大白於世。
這是二十世紀亞洲佛教研究領域的重要發現之一,「補編」所收錄的,就是金知見博士所編的這部書。至於均如大師其人及其著述的介紹,在第一冊卷首,我們也轉載了金知見博士的「均如大師華嚴學全書解題」一文(此文原為日文,中文由慈怡法師翻譯)。該文對均如全書的價值、均如全書中所發掘的新資料、均如的著述,從均如所作的鄉歌到華嚴經的復原等問題,都有深入的探討,請讀者參閱。
第三、四、五冊
這三冊所收的是清代學僧道霈為華嚴經所編的註釋書──「華嚴經疏論纂要」。華嚴經的譯本裏,以八十卷本最為完備。對八十卷本的註釋,唐代的清涼澄觀是用力最深成就最大的古德,其「華嚴經大疏鈔」是八十華嚴極詳密的註釋,與賢首法藏為六十華嚴所作的註疏「華嚴經探玄記」,並為我國華嚴註書中之雙璧。此外,李通玄長者的「新華嚴經論」,則是對八十華嚴註釋之另闢蹊徑的傑作,其不依循法藏義學的風格,恰可與澄觀之書相輔相成。
清代學僧道霈熟玩澄觀、通玄二者之書,而認為「疏鈔則窮源極委,章分句析。不唯是此經標準,實乃如來世尊一代時教之標準也。論則廣論佛意,會歸自心,不唯是此經閫奧,實乃宗門之閫奧也。禪者喜讀論而不知疏鈔之廣大精微,講者喜讀疏鈔而不知論之直捷痛快,兩者皆失之。」因此著手將「疏鈔」與「新論」配列在華嚴經文之末,於康熙年間出版。其書就是這本「華嚴經疏論纂要」。
道濡的「纂要」出書後,在清代似乎未見盛行。因此到清末民初,其書已不多見。民國十八年,弘一大師遊福建鼓山湧泉寺,發現其書,甚為讚嘆,乃重印二十五部流通。並且將其中若干部贈送日本各寺院,頗為日本佛教界人士所稱美。有關此事經緯,以及編者道霈的事蹟,請參見第三冊卷首的編輯說明。
第六冊
本冊所收的六種佛典,可分為兩類。第一類是南傳佛教文獻,此從第一種「南傳長部經典」開始、到第五種「大發趣論註」為止。第二類是日本學者佐伯旭雅為「俱舍論」所作的註釋:「冠導阿毘達磨俱舍論」。
這裏所收的南傳文獻,版本取自普慧大藏經版。為求能容納較多的經典,此處乃以四合一方式將版面縮小。內容大抵如次:
一、南傳長部經典:自「梵網經」起,至「弊宿經」止,共收二十三部經。事實上,南傳巴利三藏的長部經典共有三十四部經。所以此處之二十三經,並非長部經典的全璧。
二、南傳中部經典:自「根本法門經」起至「呵魔經」為止,共收五十部經。南傳巴利三藏的中部經典共收一五二經,所以此處所譯,也只是原書的三分之一左右而已。
三、南傳小部經典:此處收小部經典之「本生經」類經典,共一五〇經。所收份量也只是南傳巴利三藏小部經典本生經類的一小部份而已。
四、泰國大藏經中之小部經:此為泰國大藏經中之小部經類的部份中譯,包含小部經裏的「小誦經」、「法句經」、「自說經」、與「如是語經」。這幾類,與前一種本生經,都是南傳小部經典的一部份。
五、發趣論:巴利三藏的「發趣論」內容甚多,依日譯本(南傳大藏經五十至五十六冊)所載,共有六冊。此處所收,只是日譯本第一冊(「南傳大藏經第五十冊」)的中譯。
六、大發趣論註:這是錫蘭佛教史上最偉大的論師覺音為「發趣論」所造的註釋,日譯本也附在南傳大藏經第五十冊「發趣論」第一冊的卷末。
上列諸書,是南傳佛典的首次中譯。雖然份量距全部南傳文獻還相差甚遠,但是我國佛學界能夠意識到南傳文獻的重要性而不至於以其為「小乘佛典」而卑視之,則已是一大進步。收之於此,多少當能補充北傳阿含部及論部佛典的不足。
最後一部「冠導阿毘達磨俱舍論」,是日本明治時代僧人佐伯旭雅為「俱舍論」所作的註釋。該書以眉批、表、及附在本文中之夾註方式,融匯古今大德對「俱舍論」的看法,為「俱舍論」理出一部極為詳盡的註解。對於有意深研俱舍學的人,這部書是相當實用的。因此,該書一出版,即風行日本佛學界。此次「大藏經補編」採用法藏館版木,而以四合一方式付梓,希望能對國內研究者有所裨益。
第七冊
本冊所收,為十六部經論的匯合。這十六部佛典的性質並不一致。大體可分為下列幾類:
一、中譯南傳經典:從南傳轉法輪經,到念安般經,加上卷末的阿毘達磨攝義論,這十一部書都是南傳佛典。其中,只有巴宙所譯的大般涅槃經與湯用彤所譯的念安般經稍為長一些,其餘諸經的篇幅都很小。而且,它們或出自小部(如:吉祥經)、或出自長部(如:大般涅槃經)、或出自中部(如:念安般經),所屬的經典部類並不全同。輯錄這些經典於此,原因固然是由於它們皆為北傳藏經所未收。但是其中也有本身即頗具重要性的,像大般涅槃經、法句經、念安般經即都是研究原始佛教的重要資料。此外,卷末的阿毘達磨攝義論是綜括南傳佛教思想的入門要籍,也不可忽略。
二、中譯藏文佛典:這是指法尊法師所譯的隨念三寶經、與貢噶上師所譯的薄伽梵母智慧到彼岸心經。這二書都附有註釋。隨念三寶經是初學佛者的入門書;薄伽梵母智慧到彼岸心經則是般若心經的新譯,此一西藏傳本,頗可與心經之其他十餘種不同譯本對勘,對瞭解般若系經典的義理應有裨益。
三、日本佛典:這是指古代日本學者用中文所撰的佛典,此處僅收毒語心經一書。該書又名毒語注心經,原為十八世紀時日本禪宗名僧白隱慧鶴為心經所作的禪宗式註釋。後來又有南天棒鄧州(即「中原鄧州」)的提唱(「提唱」謂提示宗旨、大要)。此處所收,即南天棒鄧州的提唱本。
四、我國近代大德的佛經注疏:計收金剛經講義及阿彌陀經注釋會要二書。前者為民國以來註釋金剛經的名著,後者對阿彌陀經的內容有詳細的解說,也值得注意。
第八冊
本冊共收四種佛典,都是與戒律有關的資料。前一種是大小乘共通的比丘尼戒本註釋,後三種則都是有關大乘戒律的典籍。
戒律為三學之首,是佛教徒行為的指針,也是維繫僧團秩序的規範,其重要性是眾所週知的。出家戒律(即小乘戒),淵源於原始佛教及部派佛教,且發展於南傳及北傳佛教圈。而大乘戒則為出家在家所共受,僅在北傳佛教中流衍,而為南方佛教所排拒。
我國是一個大小乘戒兼行並用的佛教地區。其中,出家戒在唐代以後專弘四分律,而大乘戒則用梵網戒本。此處所收四書中,第一部即屬四分律,而其他三部大乘戒典籍,則為與梵網戒本不同系統的大乘戒律典籍。
「四分比丘戒本註解」是香港佛瑩法師為四分律比丘尼戒本所作的註疏。作者為此註書費時六年,以嚴謹的態度,旁徵博引,乃撰成此一膾炙人口之戒律佳註。由於比丘尼戒條文較多,涵蓋甚廣,因此,讀者如能細讀此書,則不唯對比丘尼戒,即使對比丘戒,也將大體可以掌握其中的特質與精神。
第二、三、四部書,都是大乘戒資料。「瑜伽師地論戒品纂釋」是瑜伽戒本的疏釋。「菩提正道菩薩戒論」與「菩薩戒品釋」原著是宗喀巴大師的同一部著作,為湯薌銘居士與法尊法師的不同譯本。我國雖然一向盛行梵網戒本,但是要瞭解大乘戒的根本精神,這些資料也是不可忽視的。
第九冊
我國譯經史上所傳譯的經典,大多屬於印度大乘中期以前的佛典。至於大乘後期的佛書,則為數甚少。印度大乘後期的佛教發展,有兩大潮流,其一為思辨系統,此即包含認識論與論理學的因明學,其二即密教,尤其是晚期的金剛乘與時輪乘。這兩大潮流的典籍,在中國佛典傳譯史上的份量頗為不足。這是我國佛教史上的一項缺憾。
本冊所收諸書,都是民國以後的新譯,各書時代雖非盡在大乘中期以後,但絕大部份都是印度佛教思辨系統上的要籍,稍可以補充我國舊譯之不足。這些書大體可以劃歸下列幾類:
一、「中觀學派」類:七十空性論、入中論、中論略義、中論文句釋等書。
二、「瑜伽行派」類:現觀莊嚴論、辨法法性論、攝大乘論、三自性論、集量論、安慧三十唯識釋、正理滴論、釋量論等書。
三、其他類:大乘修心七義論釋。
印度的大乘佛學思想,主流為中觀學派與瑜伽行派兩大系統。本冊所收諸書即多屬於這兩系。其中,中觀學派的七十空性論、入中論;瑜伽行派的現觀莊嚴論、辨法法性論、集量論、正理滴論、釋量論等書,都是甚為重要而為大正、卍續等藏經所未收的佛典。在研究印度佛教思想史上,有相當高的應用價值。
在這些書中,像陳那的集量論、法稱的正理滴論與釋量論等書,都是近代西洋及日本之佛教學者所至為重視的。在印度佛教思想史上,這些書是知識論與論理學方面的核心要典,它們的作者陳那與法稱,曾分別被歐洲學者如:徹爾巴斯基(Th. Stcherbatsky)等人比喻為印度的康德,用以稱譽他們在知識論上的成績。由這些著作,乃使今人瞭解印度佛教不祇在神秘層面震古鑠今,而且在思辨層面,也有不凡的成果。一向在思辨層面不曾充分發揮的中國佛教徒,對這些書也許更應該多加注意吧!
第十冊
本冊所收諸書,都是晚近新譯的西藏系佛典。
西藏佛教承繼印度大乘及密教的主要義學及修法,加上其本土文化的制約及西藏大德之創新,乃形成一種為世人稱為「喇嘛教」的獨特佛教型態。這種極具特色的佛教,從十九世紀以來,逐漸被歐美人士所重視,直到今天,已經成為國際佛教研究圈內的一大顯學。
西藏佛教的特色,至少有下列幾點值得一提:其一,西藏文大藏經容納了甚多晚期大乘及密教的佛典,這些書的梵文原典在印度往往已經佚失,因此藏譯資料便顯得彌足珍貴,加上藏文佛典係以一種幾近機械式譯法從梵文譯來的,因此其可信度甚高,要還原成梵文並不太難。其二,在義理傳統上,西藏也傳承了中觀、瑜伽兩大派教義及因明學傳統。其三,在修法方面,西藏除了承受印度密教的傳承之外,也有相當大幅度的發揮。紅、黃、白、花等派的修持法,幾可謂為與當代南北傳各系佛教迥然不同的獨特修法。
嚴格說來,漢地佛教與西藏佛法一向是不甚關涉的,元明清等時代,雖偶有西藏大德來漢土傳法,但為數有限。一直到民國以後,由於大勇、法尊等人陸續入藏求法,以及西藏諾那、貢噶等上師來漢土弘化,乃使西藏密教在漢地有大幅度的傳播。而熟諳藏文的大德,又陸續譯出藏文佛書,於是,西藏佛教乃大為普及。
本冊共收二十一部佛書,為法尊法師等人所譯。其中,宗喀巴大師的著作較多。其他在修法方面,也有如大手印、大圓滿等專著。因此,這二十一部書,所容納的是西藏佛法中之義理與修持兩方面的要典。熟讀這些書,於西藏佛教的特質,當大致可以掌握。
此處所據以影印的各種原書,其大小尺寸並不一致。這裏的編排順序,係依原書版面的同異來類別,並不是依照各書的內容,謹此聲明。
第十一冊
本冊共收八部書,其中,除了「安樂妙寶」屬於東密範圍之外,其他七書都是西藏系佛典。這七部書與「補編」第十冊所收者都屬於西藏系佛書。不同的是,第十冊的二十一部書,內容都是教義或修持方法,而本冊所收七書,則皆為歷史典籍。
「七系付法傳」與「印度佛教史」都是西藏佛教史家多羅那他(一譯「達喇那他」)所撰。是有關印度佛教史的著作。其中,「印度佛教史」一書與布敦之佛教史齊名,並為當代國際學界所盛推。而「七系付法傳」一書,則世之知者甚少,實則該書對印土密法之傳承史,有簡潔之敘述,甚為珍貴。
「印度佛教史」原名「聖法寶之聖國弘通次第之明示,生一切所願」。全書內容,敘及印度、錫蘭之佛教史,其中,對大乘後期與密教的敘述頗有可供治史者取資之處。因此,近世以來,該書陸續被譯成德、日、俄等國文字。本冊所收的中文譯本,係王沂暖所譯,雖係節譯本,但重點大致皆已網羅。
蓮華生、阿底峽(阿提沙)、宗喀巴這三位大師,可說是西藏佛教史上的核心人物。本冊所收的「蓮華生大士應化史略」、「阿底峽尊者傳」、「宗喀巴大師傳」等三書,是這三位大師的傳記。其中雖然雜有頗為神奇的描述,但這類描述是西藏此類著作所常有的,與當地之信仰、習俗有關,故不足怪。
「木納記」是密勒日巴尊者傳記的舊譯本。密勒日巴是西藏家喻戶曉的苦行者。本冊所收,為多傑格西譯講,張心若筆錄。此外,「西藏王臣護法記」也是一部西藏史籍。為第五世達賴喇嘛所撰,由郭和卿譯為中文。(此處所收,為佛教出版社之排印本。承該社主持人廣定大法師惠允轉載此書及其他多種佛典,謹致以最深的謝意。又:該書原名為「西藏王臣記」,此處係沿用「佛教版」所用之書名。)
除了上述七部西藏系佛典之外,本冊另收一部屬於東密系統的佛書──「安樂妙寶」。此書對東密若干修法,有扼要簡明的描述,是一部值得密教信徒活用的東密信仰手冊。
第十二冊
本冊收輯的是兩部有關洛陽伽藍記的注釋書,即周祖謨的「校釋」以及范祥雍的「校注」。
洛陽伽藍記是北魏撫軍司馬楊衒之的名著。內容記載當時洛陽一帶之四十餘所佛教寺院的相關掌故或史實。全書包含各寺院的興建緣起、地勢、風景、建築規模,及有關的政治、社會傳聞。因此,這部書不祇是研究北朝佛教史的重要史料,而且對於有意研求北朝政治、社會、佛寺建築、洛陽城建制等問題的學者而言,也是一部不可忽略的參考典籍。
除此之外,由於書中所記載的,大都是作者親自聞見的事蹟或掌故,所以可信度甚高,頗可以補正史之不足。加上作者文筆甚佳,全書之文章甚美,因此歷來頗為文人雅士所愛讀。四庫提要(卷七十、「洛陽伽藍記」條)即曾讚美書中文字云:「其文艷麗秀逸,煩而不厭,可與酈道元水經注肩隨。」
本書自古以來,即有甚多不同版本。明清兩代的刻本即有七種之多。其中以如隱堂刻本及吳琯所刻的古今逸史本為較古。後代所刻,多半依據這兩種。四部叢刊三編的影印本,就是如隱堂本。大正藏本也據如隱堂本排印,而參校諸本,列其同異於每頁下欄,頗具校勘學價值。
後世相傳的這部書,在內容文字上有一大問題,此即為正文與子注之連寫成文,混合難分。因此,初讀其書者,往往會發覺其書文辭固美,然每讀數行,即會遇到似不成文的滯碍難通處。這是後世刊本誤將正文與子注混淆所致,楊衒之的原書並非如此。此據劉知幾史通補註篇內所言者可知。陳寅恪先生謂伽藍記之體裁,實即「摹擬魏晉南北朝僧徒合本子注之體。」(讀洛陽伽藍記書後),誠不可易之論。為了使此書還原、易讀起見,後代學者立意重治該書者(即重新分別正文、子注),頗不乏人。清代校讎學者顧廣圻始發其意而未成書。其後,吳若準為伽藍記集證,即本顧氏之說而撰。然所定正文太簡略,而注文則太繁瑣。此後,學術界多人都曾繼起從事此一工作。
不過,在近人諸作中,用力最勤,方法最新,而能後來居上的,當推周祖謨的洛陽伽藍記校釋,該書除判別文、注之外,並且雜採眾書加以註釋校勘。因此,對初學者及專門研究者,都甚有參考價值。至於卷首所刊載的敘例,不祇可視為研究洛陽伽藍記的至佳導引,而且也是一篇校讎學及考證學的方法導論。很值得初入史學之門者研讀。另外,范祥雍的「校注」一書,是國內流行多年的名注,也值得重視。因此與周祖謨書並刊於此,以供研究者參考。
第十三冊
本冊收輯的是「釋氏六帖」與「大唐西域記」二書。其中,「釋氏六帖」在各種大藏經中,都未見收錄,與「補編」之只收大正、卍續所遺漏佛典的體例符合。但是,「大唐西域記」則已收在大正藏之中,本不符「補編」的收書原則,此處所以再加收錄的原因,是由於該書為新式分段標點本,而且經過嚴密的校勘,在版本上與大正藏本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才收載於此。
「釋氏六帖」為五代僧人義楚所撰,是一部分類編排佛門掌故的工具書。全書將有關的佛教故實分為五十類,每一類下面又細分為若干門,總共有四百四十門之多。讀者要瞭解某一類掌故,只要查索此書的相關門類,則可得到解答。是一部頗為實用的佛門工具書。
「大唐西域記」是唐代名僧玄奘編述、辯機撰文而成的一部佛教史地名著。全書記載的是西域、印度、錫蘭等百餘國的史地與宗教傳說,是記載七世紀時中南亞各國史地、文化的寶典。因此十九世紀以來,國際學者對此書至為重視,且有法文、英文、日文等譯本。
此處所收的新式校點本,是以金陵刻經處本為底本,並參照敦煌本等十餘種古今善本作校勘,甚具學術價值。不論對初學者或學術界人士而言,此一版本都值得參考。
第十四冊
本冊共收八部佛書,皆為中國佛教的史籍或史料,茲略介如次:
「雙峯山曹侯溪寶林傳」與「傳燈玉英集」都是中國禪宗史籍,版本也都取自「宋藏遺珍」(金藏)。由於這二書失傳甚久,所以不易覓得完本。此處所收,也稍有殘缺。前者書名具云:「大唐韶州雙峯山曹溪寶林傳」,略稱為「曹溪寶林傳」或「寶林傳」。為唐、智炬所撰。全書敘述禪宗諸祖事蹟及付法因緣等事。禪宗「二十八祖說」,也就是此書最早提出的。
「傳燈玉英傳」為宋、王隨所編。原書有十五卷。這是「景德傳燈錄」(三十卷)的刪節本。雖然「景德傳燈錄」目前仍流傳於世,但是由於其書自宋迄今,版本多次更易,已經不是宋朝初版時的原貌。就這一點而言,金藏本的「傳燈玉英集」則較存古風,且其中有與今本景德錄敘述不同之處。因此,可供研究「景德錄」版本者所取資。
「密藏道開禪師遺稿」一書是明末禪師密藏道開的著作集。密藏禪師與達觀真可同為明末嘉興版大藏經(方冊藏)的倡印者,在我國大藏經編印史上有一定的地位。此處所收該書,即為研究密藏其人的重要資料之一。此外,「藏逸經書標目」,也是密藏所編。內容收錄當時未為明版北藏所收的佛書。雖然僅有書名及簡短的說明,但是對研究佛典流傳史的人而言,此書仍然是不可忽視的史料。
「憨山大師年譜疏註」是明末憨山大師傳記的詳細資料。卍續藏雖然收有「憨山老人自序年譜實錄」(「夢遊集」卷五三),但此處之「疏註」則詳備甚多。「南朝寺考」為清代劉世珩據孫澂之所撰「金陵六朝古寺考」增訂考證而成。與楊衒之所撰「洛陽伽藍記」頗可相互輝映。本冊卷末「合訂天台三聖二和詩集」為寒山、拾得、豐干三師詩之輯錄,是我國佛教文學或白話文學史上的重要作品,甚值吟味。
第十五冊
本冊所收佛書,為「古今圖書集成」中的佛教資料。內容相當於「古今圖書集成」神異典五十五卷迄一百二十四卷。
「古今圖書集成」是我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百科全書,為清朝康熙、乾隆二朝所完成。主其事者為康熙時的陳夢雷,與雍正時的蔣廷錫等人。內容總計一萬卷,分為六編、三十二典。每冊又分為若干部,總數達六一〇九部。佛教資料全收在該書神異典裏,屬於博物編。我們將這些資料收入「大藏經補編」之中,分載在第十五、十六兩冊。
本冊是第一部份,內容自「二氏部彙考」始,迄「塔部外編」為止,總共有七個部類。各部類的內容,大體如下:
一、二氏部:總論有關佛道二教的資料。
二、釋教部:收輯有關泛論佛教的各種資料。
三、佛菩薩部:通論佛、菩薩的各種資料。
四、佛像部:佛像資料。
五、佛經部:佛書資料。
六、僧寺部:寺院資料。
七、塔部:佛塔資料。
上列七部之中,每一部又細分為彙考、總論、藝文、紀事、雜錄等五項(這五項分類,各部偶有小異)。要查索上述各類的佛教資料,只要依據其子目去翻閱,應該不難覓得。
雖然這些佛教資料,也頗有取自大藏經者,但是以上述這樣的分類彙於一編,則是各版大藏經所未有的體例。而且,其中也有不少內容取材於一般世俗外典(如文集、地方志等),是大藏經所未收的資料。因此,就研究價值而言,收之於「大藏經補編」中,仍然是有意義的。前此,卍續藏曾經收錄一小部份,但是九牛一毛,份量距原書太大。我們這裏則全部收取,希望能給研究者若干方便。
在應用方面,本冊所收資料,大別之,可分為二類,其一為印度佛教資料,此類內容皆取自已譯成中文的佛典或歷代大德所著的佛書,如「佛菩薩部彙考」者即是。這一類所裨益於研究者的是體例上的方便,亦即彙集同類資料於一處,研究者可以免去許多查尋之苦。其二是中國佛教資料,這一類內容固然也頗有取自藏經者,但大都取材於大藏經所未收的外典,其研究價值之高及給予研究者的方便,是可以想見的。如能善加應用,則其中的每一部類,幾乎都可以改寫成單獨的著作。如「佛經部」可以改寫成「中國佛書概論」、或「中國佛書流傳史」。「僧寺部」也可以改寫成「中國佛寺」一類的通俗典籍。至於深入的專題研究,固然不能以此處資料為已足,但是基本內容之大體具備於斯,則是可以想見的。
「補編」收入此一資料的最大遺憾,是版本不甚理想。我們所根據的「古今圖書集成」,是在台灣影印的九合一的小字本。原本已經不甚清晰,再經輾轉影印,其失真度當然會愈來愈大。這是我們所深以為憾,而必須致歉於讀者的。
第十六冊
本冊所收為「古今圖書集成」神異典卷一二五至卷二一二的佛教資料。與「大藏經補編」第十五冊中所收合在一起,即為「古今圖書集成」書中的全部佛教資料。
這一部份,計包含下列各部類:
一、僧部:內含彙考、列傳、藝文、紀事、雜錄等項。這一部份所佔篇幅最多。約為全冊的八分之七。其中內容固然以取自梁、唐、宋高僧傳者居多。但是宋朝以後,則多取材於地方志及其他典籍,史料價值不低。「僧部」全文,幾乎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重要男性出家人(後漢至清)的總錄。依此,大體可以鳥瞰歷史上的僧人在社會、政治、文化上的地位及其所扮演的角色。
二、尼部:這是由晉至明的比丘尼總錄。內含彙考、列傳、藝文、紀事、雜錄等項。
三、居士部:為由晉至明的居士總錄。內含列傳、藝文、紀事、雜錄等項。
四、放生部:為有關放生的理論、事例等文章的匯集。內含總論、藝文、紀事、雜錄等項。
此上所列,是本冊的主要內容。有關此類資料的研究價值及應用方法等問題,我們在「大藏經補編」第十五冊的出版前言裡,已有說明,請讀者參考,茲不贅述。
第十七冊
研究中國佛教史,主要的史料大抵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佛教內部所收集的資料;這一類以大藏經所輯者為主,以及一些佛教徒所編而未曾入藏的史料,譬如「祖堂集」、「玉琳國師語錄」等書。第二類是外典中的佛教史料。所謂「外典」,指的是佛書以外的世俗典籍。世俗典籍記載的佛教故實,多半較零散、較不成體系。但是其中也有不少足供考史、論史的重要根據。第三類是上述兩類以外的史料,包含新近發現的地下史料(如佛教遺跡、或石經、石碑等),以及散佚在民間、國外,而一向為古代佛教徒及世俗學者所未注意的文物或典籍,如三階教籍與敦煌出土的佛教史料等都屬此類。
本書所收輯的,大部份屬上述三類中的第二類。除了「象教皮編」是明代陳士元所編的佛教辭典之外,其餘各種都是世俗學術界的名著。這些書當然都不是專門敘述佛教史實的,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某些佛教記載,凡是研究中國佛教史的人都不能不注意。現代的佛教內部的研究者(如出家眾),往往對這類資料太過陌生;而非佛教徒的研究者,又往往對佛教的內部資料(如大藏經)茫然不解。這樣的研究,當然有相當的缺陷。作為一個現代的佛教史研究者,對於上述這三類史料,是絕對不能偏廢的。
在外典中,佛教史料收集最多,也最具規模,當推「古今圖書集成」中的神異典。其中的佛教資料,已全收到「補編」第十五、十六兩冊,讀者如能統合「補編」之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等四冊資料,則對外典之佛教史料,當能獲得一初步的輪廓。
至於本冊所輯的這些外典史料,則分別取自若干種古代要籍。在研究上它們的重要性與價值,當然都是可以肯定的。下面是這些書的大略內容。
一、「太平廣記」:全書五百卷。宋、太平興國二年,李昉等奉敕撰。是一部採輯異聞、奇談的筆記小說式的類書。全書分神仙、道術、方士、異僧……等五十五部。分別採自數百種古書。有關古來之軼聞瑣事、僻笈遺文,收集甚富。木書(指「補編」第十七冊,下同)選錄其與佛教有關者四十八卷。
二、「酉陽雜俎」:全書二十卷,續集十卷。唐、段成式撰。正集共分忠志、體異、天咫、玉格……等三十篇。續集分支諾皋、貶誤、寺塔記……等六篇。所記多為神怪之談。書名取自梁元帝賦中「訪酉陽之逸典」之句。本書選錄其中六篇。
三、正史:即通常所謂之二十五史。這是二十五部被後世公認為最能正確地記載各時代歷史的史書。正史所用的體裁是包容性極廣,且體例具有褒貶意義的「紀傳體」。大部份正史都未列專篇來記載佛教史事。本書所採諸文選錄自六部正史。
四、會要、會典、與「明書」:「唐會要」,一百卷,宋、王溥撰。為唐代典章制度之分類記載。「五代會要」,三十卷,宋、王溥撰,為記載五代典章制度之書。「明會典」,明、徐溥等人奉敕撰,一八〇卷,亦為典章制度之書。會要與會典體裁與正史中之諸志相同,其所記往往能補正史之不足,故歷年來也頗為治史者重視。「明書」,一七一卷,清、傅維麟撰。為仿照正史體例所編的明代史書。
五、「象教皮編」:明、萬曆間、陳士元撰。全書六卷,是一部佛教類書。分梵譯、名數、異談、禪語、評經、移牘等六部分。由於該書為各種大藏經所未收,所以我們將六卷全部收入。
六、「冊府元龜」:全書一千卷,宋、王欽若等人奉敕撰。成書於宋真宗大中祥符六年(一〇一三),為記載歷史大事的一部大類書。全書分三十一部,一一〇四門,起自上古,終於五代。其中記載佛教故實者雖不多,但亦頗可供考史之用。
上述諸書中,除了「象教皮編」為本書所全錄之外,其餘各書,我們都只採取其中與佛教有關的一部分。與汗牛充棟的古籍比較,此處所選錄的佛教資料,當然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我們希望這一工作能引起研佛者對外典佛教史料的注意。有朝一日,如果佛教界或學術界中人,因此而能將外典中的佛教記載彙編為一大叢書,或編一「外典佛教資料索引」,則對中國佛教研究水準的提高,當可以產生相當程度的助力。
第十八冊
本冊所收集的中國佛教史料,計包含八個部份。這八部份是零散而不相統屬的。內容是「補編」第十七冊所未收,而其史料價值又不可忽視的佛教典籍。茲略介如次:
「入唐求法巡禮行記」是九世紀中期(唐文宗、武宗在位期間),日僧圓仁在我國的旅行記錄。從這本書,不只可以看出唐代佛教對日本佛教徒的吸引力,而且有關唐代的佛教動態,以及當時的社會、政治,及中日海上交通等問題,本書都提供了相當重要的研究資料。尤其是唐武宗會昌法難的經過,本書的內容是一位身歷其境的人的直接記錄,其史料價值之高,自是不言可喻。可惜中文的各版大藏經都不曾收錄此書,對我國的研究者而言,頗不方便。這也是我們將該書收入「補編」之中的主要動機。
佛教繪畫史料輯錄的是三部古代的繪畫史籍:「宣和畫譜」、「畫禪」,與「歷代名畫記」。除了「畫禪」之外,其餘二書,此處只節錄其與佛教(或道教)有關的部份。有關佛教美術的典籍,當然不只這些。我們輯錄這幾部書的意思,是要提醒國內佛教界或學術界,應該多注意這方面的問題。佛教藝術史的待發之覆甚多,值得我們共同去發掘、去研究。
「歸元鏡」是文學史上罕見的佛教戲劇,形式與元明民間所習見的戲曲相同。為清代杭州僧人智達所撰。內容以東晉廬山慧遠、五代永明延壽、明末雲棲袾宏三位高僧的事蹟為核心,鋪排出勸人修習淨土法門的情節。這是佛教在講唱文學以外的另一種文學弘法方法,可以與西洋的神劇媲美,也值得被現代的佛教弘法者注意。
「高旻寺規約」是近世禪宗大叢林──高旻寺的僧侶生活規範。從規約的內容,我們大體可以瞭解禪宗的制度與組織,也可以窺見禪宗僧徒們的寺院生活狀況。這是一部揭開方外世界之簾幕的典籍,也是研究近世中國寺院制度或寺院經濟所不能遺漏的重要史料。
「相宗絡索」是明代大儒王船山(夫之)的佛學著述,為作者對法相宗名詞的義理闡釋。在佛學已沒落的明末清初,以王氏之為一代大儒,能對佛學中之系統龐大、析埋精密而一向不為國人所熱中的法相宗加以措意,實在甚為難得。此外,「解惑編」是清僧弘贊所編的弘法文集;「絕觀論」為敦煌寫本中的禪學要籍,「續原教論」是明初一位知識分子對佛教的看法。這幾部書,在中國佛教史的研究上,都值得注意。
第十九冊
本書是日本臨濟宗僧人無著道忠(1653-1744)以中文編寫的禪宗大辭典。內容主要是對「百丈清規」以下之各種「清規」用語的解說。因此,也可以視為禪宗寺院制度的百科全書。
全書分為二十九類,始於第一類區界門,終於第二十九類錢財門。每類所收的辭彙,少則十餘條,多則二百餘條,總共解說了一千七百二十四條禪門術語。解說的方式,大抵以引用古書為主,間亦加上作者的按語。因此史料價值甚高。所引用的書,包含經律論及註疏、漢土撰述、僧史、禪史、傳、行狀、禪集、清規、禪宗語錄、禪門文集等內典四八四部以及經史子集等類外典二八六部。從引書數目之龐大,也可見此書對研究禪宗制度的人而言,不但相當實用,而且可信度也很高。
我國元明以來,隨著全體佛教的衰落,禪宗也不復見唐宋時代的光輝,加上禪淨調和的趨勢,乃使純粹禪宗的制度,逐漸為世人所遺忘。近世以來,熟悉禪門典故的人,尤少之又少。因此,本書的刊行,實寓有「禮失而求諸野」的意義,藉著二百餘年前日本僧人的這部著作,讓我們可以重溫古代禪宗叢林的舊夢,翻閱此書,乃使唐宋時代的禪門景象,宛若在眼前。
第二十冊
本冊只收五部書,為中國佛教典籍,都各具特色。
「諸佛世尊如來菩薩尊者名稱歌曲」為明成祖御撰。是依據「讚誦佛菩薩能生廣大功德」的佛教信仰原理而來的讚誦歌曲集。由於各曲只錄歌詞及曲牌(如「普天樂」、「清江引」等),現代人如無法依曲牌以研究出該曲旋律,則全書僅係對佛菩薩尊者的讚歌文字而已。因此,佛教界的有心人如能據之以考證出舊曲旋律,甚或另創新聲,然後普遍傳授,則仙樂飄飄、處處可聞讚佛之聲的日子,當指日可待。
「天樂鳴空集」是明末鮑宗肇(性泉)居士的佛學隨筆,頗可以據此看出當時一位知識分子的信佛態度。「黃蘗無念禪師復問」為明末黃蘗山法眼寺住持無念禪師(一字「深有」)所撰。全書共六卷。前三卷是回答信眾友人等的書信集。後三卷則是法語、酬問及附錄若干篇。前三卷題為「復問」,後三卷題為「醒昏錄」。全書又以「黃蘗無念禪師語錄」之名行世。這也是一部明末的佛教史料。
「南宋江陰軍乾明院羅漢尊號」雖然只是石碑上之十八羅漢及五百羅漢名號,但是由於係南宋的碑文,時代甚古,在研究十八羅漢或五百羅漢的信仰史時,頗可以作為重要依據。故亦錄之於此。
「寂音尊老智證傳」是宋代名僧慧(惠)洪所撰。慧洪又有覺範、德洪、寂音尊者等字號,是一個世學與佛學都有相當素養的僧人,著述甚多,「禪林僧寶傳」、「林間錄」、「石門文字禪」等書皆頗行於世。其人一生曾四度入獄,且所發言論亦往往為時人或後人所不喜,故所得評價優劣參半。此書為作者對經論所說或古代公案所作的詮釋。書名為「寂音尊者智證傳」頗滋誤解。實則「寂音尊者」為作者稱號,「智證」二字,蓋指用理智去證明、推敲之意;「傳」即「詮釋」之謂。全書並不是某一位僧人的傳記。
第二十一冊
本冊收錄佛書八部,分別是宋、明、清各代的著述,為近世中國佛教史料。
「石門文字禪」是宋代名僧德洪(又名惠洪、覺範、寂音尊者)的詩文集。包含作者的古詩、律詩、贊偈詞賦……等著述。在我國佛教文學史上,或宋代佛教的研究上,本書都不可忽視,本書又有「筠谿集」、或「文字禪」等名。所謂「石門」、「筠谿」云者,是作者卓錫於江西筠谿石門寺之故。所謂「文字禪」,其意義在卷首達觀序中可以窺見,其文云:
「蓋禪如春也,文字則花也。春在於花,全花是春。花在於春,全春是花。而曰禪與文字,有二乎哉。」
「普明禪師牧牛圖頌」、及「牧牛圖頌」二書,都是我國禪宗名著「牧牛圖」的詩頌。「牧牛圖」又稱「十牛圖」,是將參禪者由迷迄悟的過程以牧牛為譬的禪宗圖畫。一直到現代,此一圖畫及詩頌,都仍然為中日禪宗信徒所應用。
「無依道人錄」是明末清初之名居士徐昌治的佛學文集。「學佛考訓」是清初瀞挺法師的研佛隨筆。「三峰藏和尚語錄」與「艸峰憲禪師語錄」也分別是明清兩位禪師的弘法記錄。以上四書都是明清二代的佛教資料。
最後一部書:「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集註」是明成祖朱棣為金剛經所作的集註。經論的註疏,原都已收集在「大藏經補編」的前十冊。由於這部書是編者於編輯期中在日本發現的,發現之時,前二十冊已經印妥,不得已,只好收在本冊之中。
本書的可貴之處至少有下列幾點,其一、這是明成祖所御撰的金剛經註本,為當世所罕見。其二、本書據復旦大學所藏明朝永樂內府刻本所影印,版本至為珍貴。因此,這部書在金剛經的版本史上,在明成祖與佛教的關係上,在金剛經義理的解析上,應該都有一定的價值,值得注意。
第二十二冊
本冊所收三書,都是近世中國佛教史的研究資料,茲簡介如次:
「三藏法數」是明代一如法師奉敕編輯的佛學辭典,通稱為「大明三藏法數」。由於全書是以數字為綱,貫串所有佛教辭彙,因此有「法數」之名。
一如是明成祖永樂年間的僧錄司,駐錫上天竺寺;永樂十七年曾奉敕參與校勘大藏經,為當時著名學僧。「三藏法數」的印行,一則可以看出我國佛教界編輯工具書的傳統,迄明未衰;一則可以窺見明成祖對佛教的弘揚熱忱。而且全書所收詞彙,都附註出典,頗具史法。
原書之總目,不易查索。民初佛教文化的重要推動者丁福保先生有鑒於此,乃命黃理齋先生重新編輯索引(即卷首之「三藏法數通檢」),今人依此查索,已無原書之病,頗為方便。
「律宗燈譜」是我國律宗的傳承史籍。作者為清代乾隆間之律學沙門源諒。編輯者為劉霞彩(次訏)。此書雖然也述及印度及唐宋律僧,但是所佔篇幅甚小。全書重點,實為明末以迄清代乾隆間的律學傳承。律宗史傳在大藏經中甚為罕見,因此,雖然作者之撰述方式及全書之編排,並不盡如人意,但是其學術價值仍然不可忽視。尤其對研究明清二代佛教史的學者而言,更是一部值得深入研索的史料。
「天然和尚年譜」為近人汪宗衍氏所撰。天然和尚是明末清初之間出生於廣東的曹洞宗名僧。法號函昰,字麗中,「天然」是他的別號。出家後,住在廣東省的訶林,先後卓錫於華首、海幢、丹霞、棲賢諸剎。此公在明清之間廣東一帶,頗具聲望。誠如作者在「引言」中所說:
「天然雖處方外,仍以忠孝廉節垂示及門,迨明社既屋,文人學士,縉紳遺老,多皈依受具。一時禮足凡數千人。創立海雲、海幢、別傳諸剎,嗚呼,何其盛也。」
由此約略可見天然在當時的影響力。本書雖僅為天然年譜,但是就內容言,實不啻明清佛教史之一章。卷末附有天然撰述之解題,並宜參閱。
第二十三冊
本冊收集的十一種資料,除了德清的「雲棲大師塔銘」之外,其餘都是袾宏與智旭兩位明末大師的著作。
袾宏(1535-1615)是明末的佛教大師,字佛慧,號蓮池,駐錫於浙江省杭州五雲山的雲棲寺。因此,有「蓮池大師」、「雲棲大師」的尊稱。袾宏「四十餘歲出家,……入浙江杭州雲棲寺後,勤於念佛三昧,藉華嚴教義說明禪淨同歸之說,提倡諸宗融合的新佛教。……將念佛的宗風,弘廣至江南一帶。」(牧田諦亮:中國佛教史(下),「世界佛學名著譯叢」四五冊一〇四頁)
袾宏的著作,古來即被輯為「雲棲法彙」而通行於世。但是大正藏、卍正續所收,並非該法彙的全璧,因此本冊才加以補錄。其中如「竹窗隨筆」至「三筆」,為袾宏仿照宋朝洪邁「容齋隨筆」所撰的佛學札記,是理解袾宏思想及明代佛教的重要著述。
此外,「雲棲共住規約」也是研究中國寺院制度的重要史料。日本學者牧田諦亮曾謂:「尤其是他(袾宏)為僧團共同生活所設的「共住規約」,可謂百丈懷海以來,中國教團最重要的生活規範,大大影響到日後的中國寺院。」(見牧田諦亮之前引書)。要了解中國近代寺院的特質,這一規約是不能忽略的。
本冊所收的最後一書,是蕅益大師智旭的大著:「靈峰宗論」。智旭(1599-1655)與袾宏、真可(紫柏)、德清(憨山)等四人,被後世推為明末四大師。其著述、行持,對近世佛教,有相當大的影響,迄今未替。
「靈峰宗論」是智旭的弘法文集,這是智旭眾多成書著述以外的文字結集。書中諸文,對於他個人的宗教精神、修行方向、治學態度、教化方法、佛教事業等,都有深入淺出的描述。像「閱藏願文」、「閱藏知津自序」等文,可以看出他閱讀大藏經的願力及素養;「化持地藏菩薩名號緣起」、「九華地藏塔前願文」等禮讚地藏菩薩文字,可以看出其畢生宏揚地藏法門的因由;「天學初徵」「天學再徵」等文,可以看出其與天主教的論辨內容。其他書信文字,也顯示出當時的佛教大勢;凡此所列,都是本書的價值所在。關心明代佛教或智旭其人者,對這部書是必須重視的。
第二十四冊
本冊收集十一種中國佛教著述,茲簡介如次:
「法海觀瀾」、「闢邪集」、「選佛譜」是明末佛教的重要人物蕅益大師智旭的著作。智旭(1599-1655)著述等身,坊間即曾有「蕅益大師全集」行世。其另一文集「靈峰宗論」收在「大藏經補編」第二十三冊。此處所收之三書中,「法海觀瀾」是智旭從經論及古代中國佛學著作中所選出的警句集。全書分律學、教觀、禪宗、密咒、淨土等五門。這五門幾乎是佛法的主要綱領,因此閱讀這部書中的各類警句,應該是初學者進入佛法義海的最佳方法之一。
「闢邪集」是智旭為駁斥天主教神父利馬竇、艾儒略等人的排佛言論所作的護法文字,內含「天學初徵」、「天學再徵」二篇,作者所署之「鍾始聲」一名,即智旭之俗名。此文原已收在「靈峰宗論」之中(「大藏經補編」第二十三冊),此處再度收入的原因,是其中所附的「天學初闢」(如純)、「原道闢邪說」(費隱通容)二篇,為「靈峰宗論」所無,而且此書取自日本的和刻本。版本不同,故再刊於此。
「選佛譜」是智旭為其所制「選佛圖」所撰的文字說明。「選佛圖」是智旭依佛教中之聖凡境界所製之圖式,用來給世人遊戲之用。依其本意,係擬使世人在遊戲之中也同時能稍稍認識佛法,以趨入轉凡成聖之菩提大道。這種寓佛法於遊戲的本意,是弘法的一種方便。值得今日之從事弘法工作者參考。
「尚直編」、「尚理編」是明僧空谷景隆所撰的護法文字,版本也是日本的和刻本。「尚直編」主要在駁斥朱熹的排佛言論;「尚理編」則著重於分析禪宗與道家之優劣得失。這兩編加上智旭的「天學初徵」、「再徵」,多少可以反映近世佛教徒的護教態度及對外教的看法。
「蒲室集」是元代名僧大訢(1284@1344)的詩文集,也是和刻本,大訢在元代頗為顯赫。天曆年間,曾被元帝授職大中大夫,並賜號廣智全悟大禪師。至元二年,且被賜號釋教宗主,領五山寺。因此,本書是研究元代佛教及其與政治之關係的重要資料。
「正名錄」為清代康熙年間禪僧智楷所撰。是對「五燈全書」所載禪宗系譜的批駁。清代初年的佛教界,法諍甚烈,此由近人陳援庵所撰「清初僧諍記」一書可見端倪。從此處所收之「正名錄」一書,也稍稍可見其時禪僧之紛呶不休。
「開元寺志」、「獻花岩志」、「雪峰志」、「嵩山少林寺輯志」等四書,分別是四座名剎的寺志。寺志是我國佛教著述界所發展出來的一種特殊體例,內容所載的是該佛寺的主要相關文獻。在研究價值上,除了其中往往含有一般中國佛教史的重要史料外,並且是研究地方佛教不可或缺的史籍。將之收入「大藏經補編」,其意義即在於此。
第二十五冊
本冊收集四種中國禪宗史籍,都各具特色。
前兩種為胡適先生所整理的若干種禪籍,並含有胡先生的解說。主題是六祖慧能的弟子──荷澤宗的神會和尚。依據胡先生的研究,六祖慧能的南宗禪法,所以能風靡天下,且凌駕神秀的北宗禪,主因之一,即是由於其弟子神會的「北伐」。由於神會北上(滑台與洛陽)與北宗門人定宗旨,乃使慧能的禪風壓倒北宗,而為天下佛子所喜好。因此,胡先生乃稱神會為「南宗的急先鋒、北宗的毀滅者、新禪學的建立者、壇經的作者。」(「神會和尚傳」卷末)。
胡先生說神會是「壇經的作者」,在學界、教界是有諍論的,我們固不必視為定論。但是神會在佛教史上的重要性,則不容置疑。因此,「揭出神會的重要性」這一點,正是胡先生在禪宗史研究上的主要貢獻。從本冊所收的這幾篇文字及資料,我們當可以對神會的思想有進一步的認識。
「祖堂集」為五代末期(九五二)泉州招慶寺靜、筠二師所撰。這是一部初期中國禪宗史書。這一類史書,依目前所知,較早出的有「曹溪寶林傳」(收在「大藏經補編」第十四冊),其次是「祖堂集」,其次有「景德傳燈錄」。其中,「曹溪寶林傳」雖然最早出,但是今日僅存殘卷。「景德傳燈錄」雖然最完整、且篇幅最多(三十卷),但是出書時間最晚。因此,「祖堂集」可說是現存較完整而最古老的禪宗史書。雖然其中稍有殘缺,但是所缺不多。尤其是唐末的禪宗史料,本書保存不少,因此頗為學界所重視。原書可能在我國宋代之後即告佚失,所幸韓國仍有藏版,近代日本花園大學依之再版後,乃告重新普傳於世。「祖堂集」一書也成為近代禪宗研究界的重要論題之一。
「天目中峰廣錄」又稱「中峰和尚廣錄」,是元代禪僧中峰明本(1263-1323)的弘法集,內容包含示眾、小參、拈古、法語、題跋……等開示與著述。也是研究中國禪宗史(尤其是元代)的重要資料。
第二十六冊
本冊共收集五部書,各書都有頗為引人注目的特色,茲略介如次:
「房山雲居寺石經」是石刻佛經的拓片集。房山雲居寺石經,為隋代沙門靜琬所創始,歷經唐、遼等朝代,迄明代為止,都有人斷續地刻造。此一刻經偉業,從宗教角度上可以看出崇高的護法精神,在學術上也留下了甚多可供校勘的石刻經,以及若干後代藏經所不收的珍本佛典或題記,甚為珍貴。
此處所收只是房山石經的一小部份,為若干經文、題記、碑銘的選輯。卷首的「房山雲居寺石經」一文對此一刻經事業及房山石經的價值有詳細的說明,是一篇很好的導論,請關心石經的讀者不要錯過。由於編者根據的「房山雲居寺石經」一書,是坊間印行的影印本,未署編者,因此不知編者為何人。近代學者林元白氏,精研房山石經,不悉此書是否即為林氏所編?
「三階教殘卷」是我國隋唐時期佛教宗派之一──「三階教」的根本資料,內含敦煌出土與日本所藏兩部份。這兩部份都是本世紀研究三階教而飲譽國際學界的日本學者矢吹慶輝所收集的。有關三階教的特質、典籍,及創始者信行禪師的風格等,請參閱該書卷首所附諸文(一九五頁~二一八頁),此諸文皆為「大藏經補編」編者之舊作,錄之於此,以供讀者參考。
「東坡禪喜集」輯錄的是宋代大文學家蘇東坡的佛教著作。東坡居士與佛教的關係,膾炙人口,頗為後人所樂道。加上其人在文學史上具有顯赫的地位,因此,此書之出,不僅可供談助,而且也是治佛教文學史者所可採擷的資料。
「鳴道集說」為金朝進士李屏山所選,「道餘錄」的作者是明代曾經為僧的姚廣孝。此二書都是對儒者評佛言論所作的反駁或批評。在我國的儒佛思想關係史上,此二書都有一定的價值。尤其是李屏山的思想,已經廣泛地被國際學術界注意,其人在思想史上的地位,國人似有重加評估的必要。
第二十七冊
近百年來國際佛學界對中國佛教史的研究,大體而言,對唐末以前的佛教史用力較勤,成果也較豐碩,但對宋初以後,尤其是明清佛教,則未發之覆甚多,尚有待進一步的探討。本冊所收三書,就是有關北宋以來的佛教史籍或史料。
「新續高僧傳」是民初喻謙(味庵)所撰的巨著。我國古代有慧皎、道宣、贊寧三位史家撰述三部高僧傳,網羅漢末迄北宋之名僧高僧於三書之中,是北宋以前之中國佛教史的基本內容。北宋以後的高僧傳,雖偶有繼起者從事著述,但是內容都稍欠充實。喻謙此書,「博採群書,自北宋以迄於今,擇其道行超著者彙為一編。」(作者原序),頗可以與慧皎等三部僧傳分庭抗禮。尤其是有清一代高僧,素為冶近世佛教史者所忽略,因此,茲書之出,恰可以補其不足。
「普濟玉琳國師語錄」是清初名僧玉林通琇的弘法記錄。通琇字玉林,為順治時之臨濟宗僧,曾被賜號為「大覺普濟能仁國師」,因此乃有「玉林國師」之稱謂。其弘法記錄,古代通行本都稱為「玉林琇國師語錄」或「玉林禪師語錄」。但在雍正「御選語錄」裏,則稱之為「大覺普濟能仁玉琳國師語錄」,改「玉林」為「玉琳」。今本之名,或許是沿「御選語錄」舊稱吧!
有關玉林通琇其人,坊間雖有小說鋪述其事,佛教界亦樂道其人事蹟,隱然為一代不世出之高僧,然而清代文學家陳維崧則斥之為「牽綴權勢,凭藉貴游,攫人之田廬而魚肉之」(百愚語錄序)。清僧智操也譏其為「狐假虎威之輩,盜名欺世之流」(指迷普說),當時人對他微辭如此,可見其人之是非,仍然有待史家作進一步的探討。不過,無論善惡如何,玉林之為清初一具影響力之名僧,則是不容否認之事實。因此,就史料價值言,此書仍然不可忽視。
「法藏碎金錄」為宋代晁迥所撰。有關此書之著述,四庫提要(子部釋家類)有簡要的說明。茲摘錄數語,以供讚者參考:
「(迥)性耽禪悅,喜究心於內典。是編乃天聖五年退居昭德里所作。皆融會佛理,隨筆記載。蓋亦宗門語錄之類。其曰碎金,取世說新語安石碎金義也。」
有意推考宋代佛教及當時士風者,此書當亦是一輔助史料。
第二十八冊
本冊共收集八種書,前四種是明清佛教史料,後四種是近世中國之世俗佛教徒所常兼習的民間信仰典籍。
「宋文憲公護法錄」是明初文學家宋濂的佛教文集。宋濂在明太祖時是一位聲威顯赫的文人,對明初的文學界或學術界都相當有影響力。此書是其所有著作中的佛教相關部份。原書為明末的雲棲袾宏所編,其後又經清初文學家錢謙益加以增補,才成為目前的十卷本。此書在明清兩代,甚受佛學界推崇。除袾宏、錢謙益之外,憨山、印光、彭際清等名家也都曾為文讚譽,可見其在佛教界的地位。
「聖朝破邪集」為明清之交的佛教學者徐昌治(號「無依道人」)所撰。是一部批駁天主教的護法文字。自從利瑪竇、艾儒略先後來華傳教之後,由於他們對佛道二教的不斷攻難,乃引發此二教徒的群起反駁。袾宏的「天說」,智旭的「天學初徵」與「再徵」,黃貞的「破邪集」,徐昌治的「聖朝破邪集」等書都是此中名著。而徐昌治的這部書,則可謂集其大成。要研究佛教與天主教的論爭史實,這部書是必須注意的資料。
「佛法金湯」是明代學者屠隆(鴻苞居士)所著的護法文字,與此書同名的,另有卍續藏所收、心泰所撰的「佛法金湯編」,心泰輯錄的是我國歷史上之護法名流(約四百人)之事略,而屠隆此書則包含對宋儒排佛言論的駁斥、與一般佛教教義的鋪陳,與心泰之書並不相同。本冊所收之此書,以及「宋文憲公護法錄」、「聖朝破邪集」等二書,版本都是取自日本的和刻本。「佛法金湯」係日本九州大學藏本的影印,原書有些小字不甚清楚,請讀者鑒諒。
「楊仁山居士遺書」是清末佛教界的重要人物──楊文會(仁山)的著作集。楊氏對現代中國佛教的復興有很大的影響。所造就的佛學人材甚多。譚嗣同、桂伯華以及民國以後在商京創辦支那內學院的歐陽漸等人都是楊氏的及門弟子。由於其門下弟子在民國佛教界具影響力者為數甚多,因此美國學者唯慈(Holmes Welch)乃稱楊氏為「現代中國佛教之父」。可見其歷史地位之重要。
本冊卷末所收的二書:清代「文昌帝君陰騭文」與明代「了凡四訓」,是近世中國民間百姓所常奉為行為圭臬的勸善書,並非佛典。收在「大藏經補編」之中的原因,是由於明清以來的我國佛教,與這些書中所載的觀念,關係甚為密切。佛門中人也常有勸人熟讀此類典籍者。因此,要瞭解近代中國佛教(即「庶民佛教」)的性格,這些書自是不能忽略。此一學術性立場(不是宗教立場)想當能獲得讀者的理解。
第二十九冊
本冊所收的三書都是佛教寺志。寺志是研究佛教史地的重要文獻。所載內容,大體為佛教寺院的地理位置、沿革、歷任住持或重要相關人物的傳記,以及其他有關的詩文等。凡是環繞在該寺院的重要歷史記載或相關文獻,大致都會被收入其中。因此,就史料價值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其中往往載有碑文、或帝王的勅諭詔誥,這都是第一手史料,而且也常會載有其他史傳所未載的文獻,是研究佛教史的人所不能忽略的。
「金陵梵剎志」為明朝萬曆三十五年、葛寅亮撰。內容包含金陵(南京)地區的大剎三座、次大剎五座、中剎三十一座、小剎一百二十座及若干廢寺等。書中列舉各寺剎的歷史、寺院制度、及相關史實與詩頌、文獻。這是研究南京地區的佛教以及明代佛教的重要史料。
我國的寺志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在一書中包含一個地區或一座山上的許多寺剎,如本冊及「補編」第三十冊所收者,大體屬於此類。一類是在一書中只包含一座寺剎。如「開元寺志」、「嵩山少林寺輯志」(「補編」第二十四冊)等書,即屬此類。「武林梵志」是杭州地區的佛教寺志。為明代吳之鯨撰。「四庫提要」卷七十、史部地理類,對該書內容及優缺點有簡要的說明。茲摘錄如次:
「是編以杭州梵剎盛於南宋,至明而殘廢者多。恐遺跡漸湮,乃博考乘牒,分城內城外、南山北山及諸屬縣。凡得寺院四百二十六所。俱詳誌創置始末及山川形勝。後分天朝寵錫、宰官護持、古德機緣、歷代勳績四門。備紀名流勝蹟、高僧支派。各編小傳,序錄井然,頗有條理。
其中採輯宋元明人詩文,……不免稍有脫漏。又如宋、張敦禮捨鐘之法雲寺,非杭之法雲寺,而以同名誤入。又撰法相寺碑,記者前作范楷,後作沈楷、亦有駁文。然其搜剔幽隱實多。……其遺聞軼事,亦足為考古談藝之資正,不徒為伽藍增故實矣。」
「四庫提要」這段文字,不祇可以使人瞭解「武林梵志」一書的內容,而且也大體提出了「寺志」這種書的特色。
本冊所收的最後一書:「黃檗山志」,是福建省福清縣黃檗山的山志。內容主要是有關萬福寺的佛教歷史及掌故。像希運、通容、隱元等禪宗大德史料,都可在此中覓得。尤其是隱元(隆琦)禪師是明末清初赴日本弘法,並且開創日本黃檗宗的大禪師,此書中即刊載不少其人事蹟。本書之價值,於此約略可見。
第三十冊
本冊所收集的六部寺志,都具有相當重要的研究價值。其中,「重修曹溪通志」與「天台山方外志」分別是禪宗與天台宗的主要史地資料;另外的四部書:「普陀洛迦新志」、「清涼山志」、「九華山志」、「峨眉山志」,正是我國佛教界所謂之四大名山的佛教文獻集。其在宗教信仰上、或學術研究上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
「重修曹溪通志」內容輯錄的是有關廣東韶州南華寺的佛教史地資料。南華寺是禪宗六祖慧能弘法的根本道場,該地位於曹溪上流,因此後人往往用「曹溪」二字來象徵南華寺、或象徵六祖慧能的法門。本書所輯,既為南華寺史料,則其必可為研究禪宗史者所取資,是可想而知的。
依照我國佛教界所傳,四大名山曾經有四大菩薩示現。相傳「普陀洛迦新志」一書所載的浙江普陀山,即觀世音菩薩應化的道場。因此,該書除了輯錄普陀山的地理形勢、全山名剎、及相關藝文之外,對觀世音菩薩的聖德及歷代信徒的感應事蹟,也敘述甚詳。所以,本書也可視為我國佛教界的觀世音菩薩信仰史略。其次,山西清涼山(五台山)曾為文殊菩薩所應化、安徽九華山為地藏菩薩應化之名山,四川省的峨眉山則是普賢菩薩所應化的道場。此處所收的「清涼山志」、「九華山志」、「峨眉山志」,其中所載,也與「普陀洛迦新志」一樣,除了此等名山的地理形勢、名剎歷史、名僧事蹟、及相關文獻之外,同時也是文殊、地藏、普賢三菩薩的信仰簡史。
本冊所收的最後一書:「天台山方外志」,是浙江天台山的宗教史地資料集。天台山是天台宗的發源地,加上歷代不少佛教大德與該山有關,因此,是研究我國佛教史所不可忽視的名山。此處所收的這部「方外志」,不祇包含天台宗歷代祖師、禪宗名僧,及豐干、拾得、寒山等異僧事蹟,而且也輯錄不少道教史上所相傳的神仙、道士、隱士之事略,以及其他相關藝文等,內容頗為可觀,蓋不祇可資談助而已。
第三十一冊
朝鮮半島的佛教,由於該地區與我國版圖相連接,因此承受我國佛教文化的影響極大。透視這地區的佛教,往往可以反映出我國舊日佛教的風貌,因此,現代人之注意韓國佛教史,其學術意義當不祇限定在揭示韓國佛教而已。
本冊收輯的二書,都是研究朝鮮半島佛教史的要籍。其中「朝鮮寺剎史料」是一九一一年(日本明治四十四年),日本入侵朝鮮不久時,由所謂的「朝鮮總督府」所蒐輯的。內容取自各佛教寺院現存的碑文、匾額、及其他古文書。在保存史料方面,無疑的,這一工作確實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今天,對有意研究韓國佛教史的人而言,這部史料書當可能提供相當程度的幫助。
「補編」之收入這部書,除了上述諸項以外,至少還有下列幾點意義:
其一、希望藉此開拓國內佛學研究者的視野,讓大家也醒悟到鄰邦韓國也有豐富的佛教內涵,也值得研究。
其二、我們想透過這些寺院史料,也為研究中國佛教史的人提供一些旁證,也許其中有極其珍貴、可資說明中國佛教史實的資料亦未可知。關於這一點,希望有心人能作進一步的研索。
其三、台灣的寺院史料迄未有人收集,這本書刊行之後,也許會使某些人生起蒐求台灣寺院史料的興趣。
第二部書「朝鮮佛教通史」是有關朝鮮半島佛教史的名著。作者朝鮮.李能和於一九一七年完成此書。全書共分上中下三編,合訂兩冊刊行。作者自序云:
「西域無為之法,入我東方有緣之土。金剛名山自是菩薩之住處,海印藏經亦為世界之法寶。禪僧法侶之得道者如麻,國王大臣之護法者若林。十二宗派之沿革,九百寺剎之由緒……有耳者無所聞,有目者無所見。不佞于是患之,冒昧而始事焉。」
從這段文字,多少可以窺見其撰述動機。根據這部書的敘述,加上「朝鮮寺剎史料」的碑、匾等文字,我們要對韓國佛教史有一基礎的理解,應該是不會困難的。
第三十二冊
本冊所收的二十一種資料,是日、韓兩國的佛教著述。前十六種是日本佛教典籍,後五種是韓國佛教著作。都是國內學術界或佛教界所較未注意的佛典。
日本佛教雖然傳自中國,但是千餘年的滲透交融,佛教不祇已經滲入日本文化血液之中而不能抽離,並且也已形成一種不同於其他地區的佛教型態,甚至於在日本人的民族性格之中,也蘊含有佛教的某些精神。因此,佛教對日本文化、日本民族的影響,是極為可觀的。要瞭解日本的文化與民族性,如果完全不認識該國佛教是有所不足的。
遺憾的是,國人對日本佛教的發展幾告全然無知,對日本佛教的研究成果,也幾等於零。面對日本學者之為數百千的中國佛教著作實在令人汗顏不已。日本人對中國各方面具有深入的瞭解,而中國人對日本的各方面則盲昧無知,不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我們的一項缺陷。
這裏所收的這些書,是大正藏續編所未收的日本古代著作,大部份取自「大日本佛教全書」,都是中文著作。其中,「八宗綱要鈔」為十三世紀之日本佛教史家凝然所撰,是八宗教義的解說;「三國佛法傳通緣起」是凝然所撰印度、中國、日本的佛教略史;「出定後語」是十八世紀日本思想家富永仲基的名著,是一部日本佛教思想史上極具批判性的作品。「元亨釋書」是十四世紀時日本臨濟宗僧人虎關師鍊所作的日本高僧傳(其中雖有菩提達磨、善無畏等外國人,但為數甚少);「參天台五台山記」是日僧成尋在我國宋代巡禮天台、五台山的日記,與圓仁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補編」第十八冊)都是研究中國佛教史及中日佛教交通史的重要史料,「喫茶養生記」為日本臨濟宗開祖所撰,是一部敘述茶葉的採製方法及飲用功效的典籍。此外,其他各書,內容多為日本佛教教義,多少可由此看出日本佛教教義的大致方向。
如同國人之於日本佛教,我國近代學者研究韓國佛教者,也幾告無人。「大藏經補編」第三十一冊收有朝鮮李能和所撰的「朝鮮佛教通史」,是瞭解韓國佛教的重要津梁。而此冊所收之「二障義」等五書,則是韓國佛教的罕見要典。其中,「二障義」是新羅元曉為佛法中之「煩惱障、所知障」二義所作的解析。原書早佚,此處所收是日本學者橫超慧日在京都大谷大學所發現的孤本,甚為珍貴。「判比量論」也是元曉所撰,是因明學與唯識學的要典。原書也早已佚失,大約在十餘年前在日本又被重新發現。雖屬殘卷,但也甚為韓、日學術界所重視。其他三書(「大華嚴一乘法界圖註並序」等),都是華嚴學典籍,對於研究韓國的華嚴思想史而言,都有一定的價值。
第三十三冊
本冊收錄「釋文紀」一書,內容除了卷一所載係錄自佛經之外,其餘四十四卷,都是中國佛教緇素所撰的文章。文章的年代,起自後漢,終於隋朝。可以說是一部初期中國佛教史的史料集。
全書內容,在時代範圍上,大約相當於僧祐的「弘明集」加上道宣的「廣弘明集」。但是,此書與僧祐、道宣之書仍有若干不同。其一,祐、宣之書,是站在弘法立場所編,而梅氏此書則並不以弘法者立場來收輯諸文。因此全書內容,較祐、宣之書為廣寬。其二,僧祐「弘明集」未分類,道宣書則依各文性質而區分為歸正、辯惑、佛德、法義、僧行……等十篇。梅氏此書在體例上與上述二書都不相同,係依時代先後,以人為主來安排文章的次第。其三,此書雖然與祐、宣之書甚多重複,但是也頗有為二書所未收的文章。其四,編者是明代的文學家,並非出家人,因此其選錄文章的角度自與出家人不同。
就以上四點簡單的比較,多少可以看出此書仍有其獨特的價值,並不是「弘明集」、「廣弘明集」二書所能完全取代。至少,在使用上,此書之「以人為主來收錄文章」這點,就給佛教史研究者以相當程度的方便。譬如研究僧肇,則可在此書看到「物不遷論」等十餘篇文章;研究梁武帝,也可在此書中看到「光宅寺金像詔」等二十餘文;此外,梁簡文帝的文章此書收集七十餘篇;討論神滅論的文章,也收有七十餘文,皆幾乎可以單獨成為一書。其內容之豐贍,由此可見。這也正是祐、宣二書所不及於此書的地方。
本書歷來並未入藏,四庫全書將它收在集部第八。此處所收,即為四庫全書本之合訂(四頁合為一頁)。四庫館臣雖提及此書之小疵,然亦稱之云:「採摭極為繁富,每人名之下,各著爵里,每篇題之下,各著事實,亦頗便檢閱。……六代以前之義學,則已斑斑然矣。……即論其文章,亦不失為斐然可觀也。」這種評價,大體而言,是頗為公允的。
編者梅鼎祚(1553-1619),明代宣城(安徽)人,字禹金。平日以古學自任,詩文博雅,為王世貞所稱。後歸隱書帶園,構築天逸閣於其中,專心從事著述。氏與湯顯祖締有深交,亦精曲藝,作有「崑崙奴」、「傳奇玉合記」、「長命縷」等曲。著作除本書外,另有「梅禹金集」、「歷代文紀」、「漢魏八代詩乘」、「古樂苑」、「康樂苑」、「才鬼記」等書。
第三十四冊
本冊所收,為明末周永年(安期)所纂集的「吳都法乘」。「吳都」即江蘇省吳縣。此書所載,即以吳縣為主的江蘇省佛教文獻集。由於蒐羅宏富,卷帙不小,因此,對研究江蘇省佛教史地的學者而言,本書蘊涵有相當多資料,甚具學術價值。
關於本書的卷數,有幾種不同的異說。「四庫提要」(卷一四五)謂十二卷,錢謙益之「周安期墓誌銘」則謂周氏「晚年撰吳都法乘百餘卷」,陳援菴「中國佛教史籍概論」(卷六)則謂此書「名為三十卷,實有四十二卷」。此處所收者,即三十卷本。
編者周永年(1582-1647),字安期,江蘇省吳江縣人。為明末清初大文學家錢謙益之知交。其家世代奉佛。周氏除著有此書外,另有「鄧尉聖恩寺志」、「虎邱山靈巖寺合志」等書行世。
有關本書之大略內容及編者的生平,請參閱卷首之序文及範成法師所輯之「本書及著者考略」。此外,「補編」編者覓得陳援菴論述本書一文(「中國佛教史籍概論」卷六),附於卷首,以供讀者參考。
第三十五冊
本冊收錄三部書,第一部是「中華大藏經總目錄」,另兩部是近世從敦煌寫本中被整理出來的「頓悟大乘正理決」與「大乘中宗見解」。
「中華大藏經」的印行是近四十年來台灣佛教界的大事,據參與其事者原初的構想,是要將舉世之中的中文佛教要典匯集在此一大藏經之中。而且,在版本的選擇上,也儘量求其古、求其善。該籌辦單位經過十餘年的擘劃經營,也出書數百冊,雖然最後因故未能全部完成,但是所出版的第一輯宋版佛典以及第二輯明版佛典,也都相當有學術價值。尤其對研究宋元明清佛教史的學者而言,更提供了甚多世所罕見的資料。
這裏所收的這部總目錄是修訂中華大藏經會的總編審蔡念生(運辰)老居士所編的。從這部目錄,我們可以看出該會最初所懷抱的龐大理想。此外,由於該書收集的書目,數量至多,且皆注明各書出處,對於有意作進一步之資料研求者,甚為方便。即使只將此一書目瀏覽一過,也足以使人對中文佛典之美之富,有一初步之理解。這就是我們收之入「補編」的原因。
「頓悟大乘正(政)理決」是近世自敦煌出土的重要佛教文獻,為曾任唐代「河西觀察判官朝散大夫殿中侍御史」的王錫所撰。全文描述的是八世紀時在西藏拉薩所舉行的法義辯論的內容。參與辯論的雙方是中國禪師摩訶衍與印度僧人蓮華戒。此處所錄,除了「正理決」全文外,並附錄名學者饒宗頤教授的序說、校記、及附說。
「大乘中宗見解」為英國所藏斯坦因蒐集的敦煌文獻,原文係以西藏字母寫出的中文發音,而未寫漢字。後來經過英國牛津大學梵文及西藏文教授托瑪斯(F. W. Thomas)整理,再由日本學者宮本正尊譯為漢字。此處所錄,即此二位學者的研究成果。原文收在宮本正尊「根本中と空」一書二一五至二九〇頁。宮本氏另有解題、註記及研究。有意深究其內涵者,請參閱該書。
第三十六冊
此處所收的兩部書並非佛典,而是印度婆羅門教文化的根本典籍。我們仿自大正藏的「外教部」體例,也收集了一些佛教以外的重要著作,主要原因是,這些書與佛教研究有相當密切的關係。
以此處二書為例,「摩訶婆羅多的故事」是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內容的改寫。「摩訶婆羅多」梵名為 Mahābhārata,內含十八篇十萬頌,是古印度最有名的敘事詩。由於其中包含有宗教、哲學、神話、文學、道德、法律……等內容,也蘊涵為數極多的故事,因此,歷代印度人所受該史詩的影響之大,幾乎是無法估量的。然而,由於原詩份量太大,而且是詩歌體,不如散文易讀,所以散文式的縮寫本乃應運而生,本書即是其中之一,依此趨入「摩訶婆羅多」史詩之門,應該是甚為適當的。
本冊所收的另一書「博伽梵歌」(Bhagavad-gītā),又譯為「薄伽梵歌」。這書原是前述史詩「摩訶婆羅多」之中的一部份。屬於該史詩第六卷第二五~四二章。由於該部份蘊涵有宗教、哲學等啟發性哲理,因此後代的印度教徒都將它單獨印行而視為福音書,置之案頭,朝夕諷誦。其與印度文化的密切關係及對後代印度人的深厚影響,也與「摩訶婆羅多」一樣,是一般外國人所難以想像的。
這二書的內容是長時間累積而成的,並不是成於某一時代,或某一作者之手。就形成的過程而言,已經摻入不同時代的印度思想與文化,再加上其對後代的不斷影響,二書乃成為兩千年來印度文化史上的核心內容。後世佛教大德所可能受到此二書的思想滲透,也自是可以想見。因此,要瞭解印度文化也好,要研究印度佛教也好,對這兩部書的起碼常識,都是必須具備的。
有關二書的詳細內容,在各書卷首都有專文介紹,請讀者自行參考,茲不多贅。希望這二書的刊行,多少能開拓佛教研究的視野。也希望因此而使國內的佛教研究者,能稍稍認識佛教是印度文化中之一環,與其他部份的印度文化息息相關。要研究印度佛教,並不能將它從整體印度文化中孤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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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大藏經補編 第 冊 No. a002 全書內容簡介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3-12,最後更新:2022-10-12
#【編輯說明】本資料庫由 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CBETA)依「大藏經補編」所編輯
#【原始資料】CBETA 人工輸入(版本一),CBETA 人工輸入(版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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