ᅟ<span class="date">Updated: 2025-08-15 00:18</span> # 1 一 梵網經 ᅟᅟ==[1] 梵網經(Brahmajālasutta),於漢譯北傳長阿含經有梵動經,Jāla 是網之意義,可為「梵網經」。於異譯本有梵網六十二見經,以言網義。== 第一 誦品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2]與五百大比丘僧伽,由王舍城往那爛陀村,同行於大道。一遊行者須卑亦與其弟子梵施童子,由王舍城往那爛陀村,同行於大道。途中,遊行者須卑,以種種方法誹謗佛陀、誹謗佛法、誹謗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以種種方法稱讚佛陀、稱讚佛法、稱讚僧伽。如是其所說正相反之師徒二人,緊隨世尊與比丘僧伽之後而行。 ᅟᅟ==[2] 世尊(Bhagavat),甚多音譯為薄伽梵,今譯為世尊。== (2)時,世尊於菴婆羅樹園內國王〔所建〕之休息堂,與比丘僧伽同宿一夜;遊行者須卑,亦於菴婆羅樹園內國王之休息堂,與弟子梵施童子同宿一夜。於此,遊行者須卑,又以種種方法誹謗佛陀、誹謗佛法、誹謗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又以種種方法稱讚佛陀、稱讚佛法、稱讚僧伽。如是其所說正相反之師徒二人,隨世尊及比丘僧伽之後而住[3]。 ᅟᅟ==[3] 同原本前節之最後,「隨世尊及比丘僧伽之後而行」(Bhagavantaṁ piṭṭhito piṭṭhito anubaddhā honti bhikkhu-saṅghañ ca)如果此為不合理,可取其他寫本之有「住」的(viharanti)。== (3)時,其夜方曉,眾多之比丘起而集坐於講堂,生起如次之話題:「友!希有哉!友!未曾有哉!已知已見之阿羅漢、等正覺者、世尊,徹見眾生〔心〕之種種趣向。然,遊行者須卑,以種種方法誹謗佛陀、誹謗佛法、誹謗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卻以種種方法稱讚佛陀、稱讚佛法、稱讚僧伽。如是其所說正相反之師徒二人,緊隨世尊及比丘僧伽之後而行。」 (4)時,世尊知此等比丘之如是話題,乃行往彼講堂,至而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為如何之談話,汝等今坐此處耶?而又為何中斷汝等之言談耶?」如是言時,彼諸比丘白世尊言:「尊師!今夜之方曉,吾等諸弟子起而集坐於講堂,生起如次之話題:『希有哉!……乃至……而行。』諸弟子中斷如是話題,其時乃世尊之來!」 (5)「諸比丘!若人誹謗我、誹謗佛法、誹謗僧伽,諸比丘於此,不傷心、不憂恨、心不憤怒。諸比丘!若人誹謗我、誹謗佛法、誹謗僧伽,諸比丘若忿怒、若不歡喜、即為諸比丘之障礙。諸比丘!若人誹謗我、誹謗佛法、誹謗僧伽,諸比丘若忿怒、若不歡喜,然則,諸比丘能否判斷其人是善說、謬說耶?」 〔諸比丘曰:〕「尊師!不然。」 〔世尊曰:〕「諸比丘!若人誹謗我、誹謗佛法、誹謗僧伽,諸比丘對此,不能辨別不實為不實:『如是之故,彼為不事實,如是之故,彼不得真相,我等之間無為此事,又所為事不存在。』 (6)諸比丘!若人稱讚我、稱讚佛法、稱讚僧伽,諸比丘不應歡喜此,不應欣悅此,於心不應愉適。諸比丘!若人稱讚我、稱讚佛法、稱讚僧伽,諸比丘對此,若歡喜、欣悅、愉適,此即成為諸比丘之障礙。諸比丘!若人稱讚我、稱讚佛法、稱讚僧伽,諸比丘對此,不能確認事實為事實:『如是之故,彼是事實,如是之故,彼得真相,我等之中有為是事,所為事是存在。』 (7)諸比丘!其實,凡夫之讚歎如來[4],唯就瑣細、唯就卑近、唯就於戒之關係而已。諸比丘!然而,凡夫之讚歎如來,如何唯就瑣細、唯就卑近、唯就於戒之關係而已耶?」 ᅟᅟ==[4] 如來(Tathāgata),在阿含經有佛陀自稱用此語和他者稱佛陀時用此語,在此屬前者。== 小 戒 八[5] ᅟᅟ==[5] 第八節至第二十七節之各節,凡以下長部經典第一卷之各經差不多有存在者,於此適合省略之。如次之沙門果可知的,這些為所謂修行道之大綱架構的一部份。修行道之大綱,如後之戒、定、慧之三學,戒、定、慧、解脫之四法,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之五分,又信、戒、念、定、慧之五根及五力,被綱目化,而成為根本的。由第八節至第二十七節之各節,於此等中,相當戒的。這一點,於長部經典二之大般涅槃經,既於三學四法,被綱要化,一見可以明瞭。== 「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殺生、離殺生、不用刀、杖,有慚恥心,而多懷慈悲、利益一切有情,哀愍而住。』 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不與取、離不與取,取所與、期待所與,無任何之盜心,自己清淨而住。』 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非梵行、修梵行、修遠離之行,離淫欲不淨之法。』 (9)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妄語、離妄語、語真實、從真實、以正直心不欺世間。』 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兩舌、離兩舌,不此處聞彼處告,以離間此處之諸人;又不彼處聞此處告,以離間彼處之諸人。如是為令離間者和睦之人,為令親密者更益親密之人,為愛和合、好和合、喜和合、持和合語言之人。』 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惡口、離惡口,凡所言說,無過失,悅耳、怡心、感銘、優雅,為諸人所喜歡。』 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捨綺語、離綺語,語適時語、語真實、語有義之語、語合法語,凡所說為俱律義,明確、有段落、適義,感銘於心。』 (10)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沙門瞿曇是離採伐諸種植之種子、諸種植之樹木,於〔日中〕一食,而夜不食,離非時食,離觀聽演劇、歌謠、舞樂之娛樂,離持粉裝飾、華鬘、香料、塗香,離〔用〕高牀、大牀,離受蓄金銀;沙門瞿曇是離受生穀類,離受生肉,離受婦人、少女,離受男女之奴隸,離受牝牡之山羊,離受雞豚,離受象、牛、牝牡之馬,離受耕田荒地,離差使、傳言之事,離賣買,離欺秤、欺升[6]、欺尺,離賄賂、譎詐、虛偽之邪行,離傷害、殺戮、拘束、剽奪、竊盜、強奪。』」 ᅟᅟ==[6] 升原語(kaṁsa),有銅意義,亦有說貨幣,於漢譯對秤、升、尺而為斗秤、又有斤、斗、寸尺就必有斗,今參照此而譯為「升」。或 kaṁsa 是梵語的 karṣa 亦說不定。karsa是重又名為量。== 中 戒 (11)「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採伐諸種植、樹木,例如從根生、從幹生、從節生、從芽生、第五為從種子生者。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種子植物之損傷。』 (12)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享樂積蓄物,例如食物之積蓄、飲物之積蓄、衣服之積蓄、乘具之積蓄、臥具之積蓄、香類之積蓄、財物之積蓄等。沙門瞿曇遠離受用如是等之任何積蓄物。』 (13)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觀〔聽〕娛樂,例如演劇、歌謠、舞樂、表演、古譚、手鈴、鳴鉢、銅鑼、魔術奇境,賤人之竹棒戲,象、馬、水牛、牡牛、山羊、牡羊、雞鶉之鬥技,棒擊、拳鬥、角力、摸擬戰、列兵、配兵、閱兵等之娛樂。沙門瞿曇遠離觀〔聽〕如是等之娛樂物。』 (14)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耽住於賭博之放逸處,例如八目碁、十目碁、無盤碁、踢石、擲骰、棒打、占手痕、拋球、葉笛、鋤戲、倒立、風車戲、升戲、車戲、弓戲、字戲、測意戲、摸擬殘傷戲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之任何賭博放逸處。』 (15)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享用高牀、大牀等。例如過大之牀座、獸形之脚臺,覆以長羊毛之織物、有文彩之白氈、繡花圖繪之牀墊,於兩邊有重緣,單側有垂緣、鏤綴寶石、絹布之被蓋,大毛氈、象覆、馬褂、車衣、羚羊皮、迦達利鹿皮之殊勝敷物、寶蓋,上下之紅枕等。沙門瞿曇遠離使用此等任何之高牀、大牀。』 (16)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耽住於裝飾之放逸處。例如塗身、按摩、沐浴、鏡、眼塗〔色〕料、華鬘、塗香、臉粉、面油、手環、髮飾、手杖、藥袋、刀劍、傘蓋、彩履、頭巾、寶珠、拂塵、白衣、長袖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裝飾之放逸處。』 (17)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無益徒勞[7]之論。例如王論、盜賊論、大臣論、軍兵論、恐怖論、戰爭論、食物論、飲料論、衣服論、臥具論、華鬘論、香料論、親族論、乘具論、村里論、鄉鎮論、都市論、國土論、婦女論、英雄論、路邊論、井邊風傳論、祖先論、種性論、世界起源論、海洋起源論,如是有無之論。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論。』 ᅟᅟ==[7] 「無益徒勞之論」原語 tiracchāna-kathā 是「獸語」之意義,如北傳漢譯有遮道無益之言。於何等之道亦無有益,故云無益之語。== (18)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諍論。例如「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如何知此法、律耶?」「汝是邪行者,我是正行者。」「我言〔前後〕相應,汝言不相應。」「汝應言於前者而言於後,應言於後者而言於前。」「汝無細慮而〔自〕返復。」「汝之立論,墮於負處。」「為解汝〔負〕說而尋思,若能者即自解!」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諍論。』 (19)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差使者、傳信之行作。例如國王、大臣、剎帝利、婆羅門、居士、童子〔令〕:「汝來此處、往彼處,〔汝〕來持此、持此往彼。」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使者、傳信之行為。』 (20)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然而行於欺瞞、饒諛騙詐、占相、以利求利之貪求。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欺瞞、饒諛詐騙。』」 大 戒 (21)「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無益徒勞之橫明(畜生)而過邪命生活。例如占卜手足之相、占前兆〔吉凶〕、占夢、占體〔全身〕相、占鼠所咬、火護摩、杓子護摩、穀皮護摩、糠護摩、米護摩、熟酥護摩、油護摩、口護摩、血護摩、肢節明、宅地明、剎帝利明、濕婆明、鬼神明、地明、蛇明、毒藥明、蝎明、鼠明、鳥明、鴉明、命數豫言、防箭咒、解獸聲法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22)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無益徒勞之橫明而過邪命生活。例如占珠相、杖相、衣服相、劍相、矢相、弓相、武器相、婦人相、丈夫相、童子相、童女相、男僕相、婢女相、象相、馬相、水牛相、牡牛相、山羊相、羊相、雞相、鶉相、蜥蜴相、耳環相、占龜甲相、獸相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23)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此無益徒勞之橫明而過生活。例如以占:「王應進軍、王不應進軍。」「內部諸王當逼進、外部諸王將退卻。」「外部諸王當逼進、內部諸王將退卻。」「內部諸王當勝利、外部諸王將敗退。」「外部諸王當勝利、內部諸王將敗退。」「此人當勝利、此人將敗退。」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24)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占:「應有月蝕、應有日蝕、應有星蝕、日月應行正道、日月應行非道、諸星宿應行正道、諸星宿應行非道、流星應隕落、應有天火、應有地震、天鼓將嗚、應有日月星宿之昇沈明暗。」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25)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占:「應有多雨、應無雨、應有豐收、應無收穫,應來太平、應有恐怖、應有疫病、應有健康。」記號、計算、吉凶數、作詩、順世論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26)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占〕嫁娶、和睦分裂、貸入、貸出、〔以咒術令〕開運、遇禍、墮胎、啞口、不能言、舉手〔不下〕、耳聾、問鏡、問童女、問天神、拜太陽,奉祭大〔梵天〕、口吐火、奉請吉祥天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27)諸比丘!凡夫如是讚歎如來:『或有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許願、還願、對地基作咒、得精力〔有子〕、失精力〔無子〕、相宅地、對宅地撒〔祭物〕、漱口、沐浴、供犧牲,吐藥、下劑、上吐、下瀉、頭痛藥、點耳、洗眼、灌鼻、眼藥、藥油、眼科醫、外科醫、小兒科醫、與根本藥、草藥、瀉藥等。沙門瞿曇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 諸比丘!凡夫即以此唯瑣細、卑近、有關〔俗〕戒等語讚歎如來而已。」 (28)「諸比丘!〔此外〕有甚深難見難覺,而且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者,始為真正之〔讚歎。〕 然,諸比丘!如何是甚深難見難覺,而且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者,始為為真正之〔讚歎〕耶? (29)或有沙門、婆羅門,為前際論[8]者而持前際見。彼等對於過去,以十八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9]。彼等沙門、婆羅門,為前際論者而持前際見,依何、根據何對於過去,以十八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耶? ᅟᅟ==[8] 〔前際論者〕「想過去」(pubbanta-kappikā)的 pubbanta 譯為「前邊」〔或前際〕指過去。kappika 是由 kappa 的派生。於此 kappa 無通常之「劫」的意思,當可譯為想。〔參看水野先生之巴利語辭典八三頁〕。四三頁「後際論者」「想未來」(aparantakappikā)亦同此。== ᅟᅟ==[9] 「浮說」原語 adhivutti-pada,語之本身雖無浮虛之意,但在此即用為「浮虛」之意,如佛音之註釋。== (30)諸比丘!或有沙門、婆羅門,持常住之見,以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住。彼等沙門、婆羅門之尊者,依何、依據何為常住論,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耶? (31)諸比丘!今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能想起過去種種宿住,例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多百生、多千生、多百千生,『生彼處,我如是名、如是姓[10]、如是階級,食如是食、感受如是苦樂,如是壽量。我從其處歿,生於他處。其生亦有如是名、如是姓、如是階級、食如是食、感受如是苦樂,如是壽量。我從其處歿,而生此處。』如是同其事情、境遇,而想起種種過去之存在。而彼如次言:『我及世界是常住,如無所生產之〔石女〕,如常住山頂,如直立不動之石柱。而諸有情之流轉、輪迴,歿去、生來,〔我及世界〕之恒存常住。所以者何?因我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能想起過去種種宿住。例如一生……乃至……多百千生等。「於彼之生、有如是名……乃至……生來此生。」如是同其事情、境遇,而想起過去種種之生存。由此而知我如何及世界是常住,無所生,如常住山頂、如直立不動之石柱。而諸有情之流轉、輪迴,歿去、生來,〔我及世界〕是永恒常住。』 ᅟᅟ==[10] 〔姓〕「名字」,(gotta)是平常之姓。其次之姓(vaṇṇa)是指婆羅門、剎帝利、毘舍、首陀羅之四姓的姓。== 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張,依據此,某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及世界是常住。』 (32)又第二〔主張〕。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是常住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想起種種過去之存在。例如一成壞〔劫〕、二成壞、三成壞、四成壞、五成壞、十成壞等。『知生於彼處,我有如是名、……〔乃至〕……〔我及世界〕是永恒常住。』 諸比丘!此為其第二主張,依此、根據此,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及世界是常往。 (33)又第三主張,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是常住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想起過去種種之存在。例如十成壞、二十成壞、三十成壞、四十成壞等。『知生於彼處,我有如是名……〔乃至〕……〔我及世界〕是永恒常住。』 諸比丘!此為其第三主張,依此、根據此,某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及世界是常住。 (34)又第四主張,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是常住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是推論家、審察家。彼以自己推論錘練而得,並以審實尋思之理解,而如是云:『我及世界是常住,如無所生,如常住山頂,直立不動之石柱,而諸有情之流轉、輪迴,歿去、生來,〔我及世界〕是恒常存在。』 諸比丘!此為其第四主張,依此、根據此,其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及世界是常住。 (35)諸比丘!此即彼等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以此四種之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住。諸比丘!任何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及世界是常住,皆根據此四種,依此等任何之一,此外即無〔依據〕。 (36)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11],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取著,不取著故,得知內心寂靜。然,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12]而解脫。 ᅟᅟ==[11] 見處〔主張〕(diṭṭhiṭṭhāna)之「處」ṭhāna 上面譯為「立場」。== ᅟᅟ==[12] 「無執取」之原語 anupādā 亦可譯為「無餘」,無後世之所謂無餘涅槃之古言詮。== (37)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而且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者,始為真正之〔讚歎。〕」 第二 誦品 (1)「諸比丘!有沙門、婆羅門,持著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論。彼等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非常住。彼等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依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2)諸比丘!經長遠之時後,有某時是世界之壞滅時期,於世界[13]之壞滅時,諸有情多已轉生光音天。於其處,彼等是意所成,以喜為食,自發光輝,飛行空中,住於純淨,斯住於長遠時間。 ᅟᅟ==[13] 「世界之壞時」之原語 saṁvaṭṭamāno loko 當從於說是 saṁvaṭṭamāne 之誤。== (3)諸比丘!經長遠之時後,有某時是世界之生成時期,於世界生成時,梵宮現於空中,此時,一有情壽命盡,或善福盡,由光音天歿,而生於虛空之梵宮。於其處,彼是意所成,以喜為食,自發光輝,飛行空中,住於純淨,斯住於長遠時間。 (4)有情於彼處,唯長夜獨住[14]而無喜、樂而起〔如次〕之渴望:『然!實願其他之有情來生此。』時,某有情等,壽命終盡,由光音天歿,生於梵宮,與彼共住。彼等於其處,亦是意所成,以喜為食,自發光輝,飛行空中,住於純淨,斯住於長遠時間。 ᅟᅟ==[14] 「住」之原語 nibbusitattā 幾乎於其他未曾看到的文字,疑是辭典中之「不安」義,今唯看為「住」之意,相當於 nirvasitatva,當然,亦有離住之意。== (5)諸比丘!其中,最初生之有情,起如是之念:『我是梵天、大梵天、全能者、不敗者、一切萬物之支配者、世界之自在主、一切之創造主、化生主、最上之能生者、一切之主宰者、是已生、未生者之父。凡住此之有情皆我之化作。』所以者何?前因我生此念:『然!實願其他之有情來生此。』如是,我所起意願,此等之有情而生來。其後生來之有情,亦生如是念:『此尊者實是梵天、大梵天、全能者、不敗者、一切萬物之支配者、世界之自在主、一切之創造主、化生主、最上之能生者、一切之主宰者,是已生、未生者之父。吾等是依此尊者梵天化生而來。所以者何?吾等見尊者,最初生住此處,吾等由其後而生。』 (6)諸比丘!於此,最初生之有情,較長壽、較英俊、較有權力。反之,其後而生諸有情,較短命、較醜陋、較少有權力。諸比丘!然,其後生者之一有情,由此天歿而生來此〔地上〕[15],生來此已,彼捨家而出家,捨家出家已,彼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想起前生之生存,更此以前憶念不起。而彼如是言:『彼尊者實是梵天、大梵天、全能者、不敗者、一切萬物之支配者、世界之自在主、一切之創造主、化生主、最上之能生者、一切之主宰者,是已生、未生者之父。由化生吾等此(尊者梵天),是常恒、堅固、常住,無轉變性,唯如是恒常而住。反之,吾等,因由此梵天之化生,故吾等是無常、不堅固、短命、有死歿、生此之性質。』 ᅟᅟ==[15] 於原文有 ṭhānaṁ kho pan', etaṁ vijjati yaṁ ……於 yaṁ 以下述「是此後者一有情」云云 ṭhāna 是「處」之義,指 yaṁ 以下所謂有此處。今雖唯譯為「處」,沒有說不知「有耶?」之意,故必定是有。所以唯譯為「來」亦可。== 諸比丘!此為第一主張,依此、根據此,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7)又第二主張,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諸比丘!有稱為戲忘之諸天。彼等甚長久沈著於喜笑、遊戲、喜樂法而住。彼等因甚長久沈著於喜笑、遊戲、喜樂法而住,故消失其憶念。彼等諸天消失其憶念,即死歿其天身。 (8)諸比丘!然,其中之有情,由其天身歿而生來此〔地上〕,生此,彼即捨家而出家。捨家而出家已,彼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由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而想起前生之生存,更此以前憶念不起矣。 (9)彼如是言:『凡不戲忘之諸天,不長久沈著於喜笑、遊戲、喜樂法而住者,彼等不消失憶念;不消失憶念之彼等諸天,即無死滅,而恒常、堅固、常住,無轉變性、如是常恒而住。反之,我等戲忘諸天,甚長久沈著於喜笑、遊戲、喜樂法而住;我等因甚長久沈著於喜笑、遊戲、喜樂法而住,故消失憶念,消失憶念已,我等由其天身歿,而無常、不堅固、短命,有死去、生此之性質。』 諸比丘!此為第二主張,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10)又第三主張,一分是常、一分是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諸比丘!此有稱為意憤諸天,彼等甚長久、相互嫉妒;彼等因長久相互嫉妒,相互嫉妒已,而其心相互憤恚。如是其心相互憤恚,致身疲勞、心疲勞。而彼諸天,即由其天身死歿。 (11)諸比丘!然,其中有一有情,由其天身歿,而生此〔地上〕。生此,彼即捨家而出家,捨家而出家已,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而想念前生之生存,更此以前無能想念。 (12)彼如是言:『凡不意憤之諸天,於長久不相互嫉妒;彼等長久不相互嫉妒,其心不相互憤恚。彼等其心不相互憤恚,不致身疲勞、心疲勞。彼等其天身不死歿,常恒、堅固、常住、無轉變性、唯如是常恒而住。然,我等意憤諸天,甚長久相互嫉妒,我等因甚長久相互嫉妒,其心相互憤恚,其心相互憤恚,致身疲勞、心疲勞、如是我等從其天身死歿,生此〔地上〕,是無常、不堅固、短命、有死歿、生此之性質。』 諸比丘!此為第三主張,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者之沙門、婆羅門,是依此、根據此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13)又有第四主張,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是推論家、審察家。彼以自己推論錘練而得,並審實尋思之理解,而如是言:『稱此眼、耳、鼻、舌、身之此我,皆是不恒常、不堅固、非常住、有轉變性。反此,稱此心、意、識之此我,皆是恒常、堅固、常住、不轉變性,唯如是常恒而住。』 諸比丘!此其第四主張,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 (14)諸比丘!此即彼等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根據此四種而說我及世界,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諸比丘!任何一分是常住、一分是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皆據此四種,或依此等任何之一,此外即無〔依據〕。 (15)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取著,不取著故,得知內心寂靜。然,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而且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者,始為真正之讚語。」 (16)「諸比丘!有沙門、婆羅門,持著邊、無邊論。彼等根據四種,說世界是邊、無邊。依何、根據何,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根據四種而說世界是邊、無邊耶? (17)諸比丘!有某沙門、婆羅門,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對此起世界有邊之想,彼如是言:『此世界是有邊[16]。所以者何?我從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對此世界起有邊想而住,依此,而知世界確實如何為有限、有邊。』 ᅟᅟ==[16] 邊,原語 parivaṭumo,無註釋亦無解釋,在漢譯亦相當此字。於英譯,譯為 apath could be traced round it,於德譯,譯為 rings abgezirkelt,云有何補綴之誤。若以次之無邊及有邊無邊之二語比較之,可推定其意義是「關於『周圍』」。== 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張。〔世界〕有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說世界邊、無邊。 (18)又有第二主張,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言世界是邊、無邊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對此世界起無邊想而住。而彼如是言:『此世界確實無限、無邊。而〔某〕沙門、婆羅門言世界為有限、有邊,唯是彼等之妄語。此世界實是無限、無邊。所以者何?我從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對此世界起無邊想而住。依此,而知世界確實如何為無限、無邊。』 諸比丘!此即其第二主張,某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說世界之邊、無邊。 (19)又有第三主張,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言世界是邊、無邊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從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對此世界之上下起有邊想,其橫緯起無邊想而住。然,彼如是言:『此世界是有邊亦無邊。沙門、婆羅門言世界為有邊,此唯是彼等之妄語。又沙門、婆羅門言此世界確實為無限、無邊,亦唯是彼等之妄語而已。此世界是有邊亦無邊。所以者何?我從苦行……乃至……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對此世界之上下起有邊想、其橫緯起無邊想而住。依此,而知世界確實如何為有邊亦無邊。』 諸比丘!此即其第三主張。有邊亦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言世界之有邊亦無邊。 (20)又有第四〔主張〕。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言世界為邊、無邊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之推論家、審察家。彼以自己推論錘練而得、並審實尋思之理解,而如是言:『此世界非有邊、亦非無邊。沙門、婆羅門言此世界為有邊,唯是彼等之妄語。而沙門、婆羅門言此世界確實無限、無邊,此亦唯是彼等之妄語。更有沙門、婆羅門言此世界為有邊、亦無邊,亦唯是彼等之妄語而已。〔於是〕,此世界確實是非有邊、亦非無邊。』 諸比丘!此即其第四主張。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說世界之邊、無邊。 (21)諸比丘!此即彼等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根據此四種而說世界之邊、無邊。諸比丘!任何邊、無邊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世界之邊、無邊,皆根據此四種,或依此等任何之一,此外即無〔依據〕。 (22)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取著故,得知內心寂靜。然,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而且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者,始為真正之讚語。」 (23)「諸比丘!有某沙門、婆羅門,持著詭辯[17]論。彼等被詢問時,以四種根據,言偽亂無序之詭辯。詭辯論者之彼等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依何、根據何而以四種根據,言偽亂無序之詭辯耶? ᅟᅟ==[17] 原語為 amarā-vikkhepika 的 amarā 是「鰻」vikkhepa 平常譯為散亂,在此是鰻之蠕動,對於質問,指如鰻之蠕動的偽亂無序之回答。「詭辯論」完全是義譯。於漢譯北傳有異問異答、亦相當共諍所言各異言教。== (24)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彼思惟:『我確實不如實知此是善,又不如實知此是不善。然,我實在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者,如果我答此是善、此是不善時,我即有欲、貪、瞋、恚;當我有欲、貪、瞋、恚時,我即會說妄語;當我說妄語時,我即有壞、惱;當我有壞、惱時,我即有障礙。』如是思惟,彼畏說妄語,嫌惡妄語。對此被詢問時,即不答此是善,亦不答此是不善,而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我不以為然、亦不以為不然,無異想、亦非無想、亦非無無想。』 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張。有某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者沙門、婆羅門,對此被詢問時,依此,根據此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 (25)又有第二〔主張〕。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者沙門、婆羅門,對此被詢問時,依何、根據何,而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彼思惟:『我確實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然,我實在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者。如果我答此是善、答此是不善時,我即有欲、貪、瞋、恚;當我有欲、貪、瞋、恚時,我即有取著;當我有取著時,我即有壞、惱;當我有壞、惱時,我即有障礙。』彼畏取著、嫌惡取著。對此被詢問時,即不答此是善,亦不答此是不善,而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我不以為然、亦不以為不然,無異想、亦非無想、亦非無無想。』 諸比丘!此即其第二主張。某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對此被詢問時,依此、根據此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 (26)又有第三〔主張〕。偽亂無序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對此被詢問時,依何、根據何,而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彼思惟:『我確實不如實知此是善、不如實知此是不善。然,我確實不如實知善、不如實知不善者。如果我答此是善、我答此是不善時,我即有欲、貪、瞋、恚;當我有欲、貪、瞋、恚時,我即有取著;當我有取著時,我即有壞、惱;當我有壞、惱時,我即有障礙。』彼畏取著、彼嫌惡取著。對此被詢問時,即不答此是善,亦不答此是不善,而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我不以為然、亦不以為不然,無異想、亦非無想、亦非無無想。』 諸比丘!此即其第三主張。偽亂無序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依此,根據此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 (27)又有第四主張。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依何、根據何而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耶? 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闇昧愚癡。彼因闇昧愚癡,對此被詢問時,即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汝若詢問我,他世存在否?我若以為他世存在者,我當答汝他世存在,但我不以為然、亦不以為不然,無異想、亦非無想、亦非無無想。汝若詢問我,他世不存在耶?……乃至……他世存在亦不存在耶?他世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化生之有情存在耶?化生之有情不存在耶?化生之有情存在亦非存在耶?化生之有情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善惡業之異熟果存在耶?善惡業之異熟果不存在耶?善惡業之異熟果存在亦不存在耶?善惡業之異熟果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真人[18]其死後存在耶?真人其死後不存在耶?真人其死後存在亦非存在耶?真人其死後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有此詢問,若我以為真人其死後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者,當答以真人其死後非存在亦非不存在。但我不以為然、不以為不然,無異想、亦非無想、亦非無無想。』 ᅟᅟ==[18] 真人(Tathāgata),同於如來之原語。如來是佛陀之自稱為阿含經之通例,在此詭辯論者之用語,無指佛陀之理。註釋者於此時,以同有情之義。說此經之時候,外道或佛弟子之間,沒有從佛陀之死後為問題之理。故不譯為佛陀,唯譯為真人。== 諸比丘!此即其第四主張。有對此之詢問時,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言偽亂無序之詭辯論。 (28)諸比丘!此即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即依據此四種,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諸比丘!任何詭辯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言其偽亂無序之詭辯論,皆依據此四種,或此等中任何之一,其他即無〔根據〕。 (29)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30)「諸比丘!有某沙門、婆羅門,持著無因論。彼等依二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無因生。無因論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說我及世界是無因生耶? (31)諸比丘!有名為無想有情天,彼等諸天,若想生時,即從彼天歿。而某一有情,從其天歿,生來此〔地上〕,生此已,捨家而出家。捨家而出家已,彼從苦行、精進、專修、不放逸、正憶念,心得三昧,心得三昧已,生起想念,更此以前不能想念。彼如是言:『我及世界是無因生。所以者何?因以前我不存在,以前雖不存在,今我轉變為有情。』 諸比丘!此即其第一主張。某無因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說我及世界是無因生。 (32)又有第二主張。無因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言我及世界是無因生耶? 諸比丘!今有某推論家、審察家。彼以自推論錘練而得,並審實尋思之理解,而如是言:『我及世界是無因生。』 諸比丘!此即其第二主張。無因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此、根據此而說我與世界是無因生。 (33)諸比丘!此即無因論者之彼等沙門、婆羅門,根據此二種〔主張〕而說我與世界是無因生。任何無因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與世界是無因生,皆以此二種之根據,或此中任何之一,其他即無〔根據〕。 (34)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35)諸比丘!此等前際論者,持此前際論之彼等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以十八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諸比丘!凡任何前際論者,持前際論之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主張種種之浮說,皆根據此等十八種,或此中任何之一,其他即無〔根據〕。 (36)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37)「諸比丘!有此等後際論者,持此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彼等對於未來,由四十四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彼等後際論者,持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對於未來,依四十四種之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耶? (38)諸比丘!有某死後有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彼等以十六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有想。彼等死後有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對死後有想論,依十六種根據,主張死後我為有想耶? 彼等對於我,主張:〔一〕『我死後無病、有色、有想』,〔二〕『我死後無病、[A1]無色、有想』,〔三〕『……亦非有色亦無色』,〔四〕『……非有色亦非無色』。〔五〕『我死後為有邊』,〔六〕『……為無邊』,〔七〕『……亦有邊亦無邊』,〔八〕『……亦非有邊亦非無邊』。〔九〕『……為一想者』,〔一〇〕『……為異想者』,〔一一〕『……為少想者』,〔一二〕『……為無量想者』。〔一三〕『我死後……為一向樂者』,〔一四〕『……為一向苦者』,〔一五〕『……亦苦亦樂者』,〔一六〕『……非苦非樂者』。 ᅟᅟ==[A1] 無色有想【CB】,有色無想【南傳】(cf. 參考英譯本)== (39)諸比丘!此即死後有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以十六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有想。諸比丘!任何死後有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死後為有想,皆由此等十六種之根據,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其他即無〔根據〕。 (40)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第三 誦品 (1)「諸比丘!有某死後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彼等依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無想者。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以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無想者耶? (2)彼對於我,說:〔一〕『我死後為無病、有色、無想』,〔二〕『……無色、無想』,〔三〕『……亦有色亦無色』。〔四〕『……亦非有色亦非無色』。〔五〕『……為有邊』,〔六〕『……為無邊』,〔七〕『……亦有邊亦無邊』,〔八〕『……亦非有邊亦非無邊』。 (3)諸比丘!此即死後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由此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無想者。諸比丘!任何以死後為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皆由此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無想者,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無〔根據〕。 (4)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之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與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5)「諸比丘!有某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彼等由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亦非有想亦非無想。彼等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由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耶? (6)彼等說:〔一〕『我死後無病、非有想非無想而有色』,〔二〕『……而無色』,〔三〕『……亦有色亦無色』,〔四〕『……亦非有色亦非無色』。〔五〕『……為有邊』,〔六〕『……為無邊』,〔七〕『……亦有邊亦無邊』,〔八〕『……亦非有邊亦非無邊』。 (7)諸比丘!此即彼等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由此八種之根據,說我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諸比丘!任何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我死後為非有想非無想,皆由此等八種根據,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無〔根據〕。 (8)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美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9)「諸比丘!有某斷滅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彼等由七種之根據,說〔現生〕有情斷滅、消失、無有。彼等斷滅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由七種之根據,說現生有情斷滅、消失、無有耶? (10)諸比丘!今有某沙門、婆羅門如是說、如是見:『卿!此我為有色,而由四大種所成,父母所生,身壞滅時,即斷滅、消失,死後不存在故,至此,卿!此我實在斷滅。』如是說現在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1)對此,有其他者如是說:『卿!汝說「我」確實不存在。我不說此我確實不存在。然,卿!此我非實斷滅者,汝!猶其他天之有色,屬欲食者之我。汝不知此、不見此,我知此、見此。汝!此我,身之壞滅時,斷滅、消失,死後非存在,故汝之此我確實斷滅。』如是另有者如是說現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2)對此,更有他者說:『卿!汝說「我」確實不存在,我不說此我確實不存在。然,汝!此我非實斷滅者。猶其他天之有色,為意所成而具大小一切之肢〔節〕,非缺根之我。汝不知此、不見此,我知此、見此。汝!此我,身之壞滅時,斷滅、消失、死後不存在,故汝之此我確實斷滅。』如是某者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3)對此,更有其他者說:『卿!汝說「我」確實不存在。我不說我確實不存在。然,卿!此我實非全斷滅,卿!猶有其他超越色想,滅有對想,不憶念種種想,故到達有「虛空無邊」之空無邊處我。汝不知此、不見此,我知此、見此。汝!此我,身壞滅時斷滅、消失、死後不存在故,汝如此之我實在斷滅。』如是其他者,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4)對此,更有其他者說:『汝說「我」確實不存在。我不說我確實不存在。然,汝!此我實非全斷滅。汝!猶有其他超越空無邊處,故到達有「識無邊」之識無邊處我。汝不知此、不見此,我知此、見此。汝!此我,身壞滅之時,斷滅、消失、死後不存在故,汝!如此之我完全斷滅。』如是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5)對此,更有其他者說:『卿!汝說「我」確實不存在。我不說我確實不存在。然,汝,此我尚未全斷滅。汝!猶有其他超越識無邊處,以到達有「無所有」之無所有處我。汝不知此、不見此,我知此、見此。汝!此我,身壞滅之時,斷滅、消失、死後不存在故,汝!如此之我,完全斷滅。』如是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6)對此,更其他者說:『汝!汝說「我」確實不存在。我不說我確實不存在。然,汝!此我尚未全斷滅。汝!猶有其他超越無所有處,到達有「此寂靜、此美妙」之非想非非想處我。汝不知此、不見此,我知此、見此。卿!此我,身之壞滅時,斷滅、消失,死後不存在故,卿!如此之我完全斷滅。』如是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 (17)諸比丘!此即彼等斷滅論者之沙門、婆羅門,由七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諸比丘!任何斷滅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皆此等七種之根據,或由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無〔根據〕。 (18)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之生趣、有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取著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19)諸比丘!有某〔最上〕現法涅槃論者之沙門、婆羅門,彼等由五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彼等最上現法涅槃論者之沙門、婆羅門,依何、根據何而以五種之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耶? (20)諸比丘!今某沙門、婆羅門有如是說、如是見:『汝!此我實於〔現在〕具足、滿足五欲樂時,汝!此我則達最上現法涅槃。』如是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 (21)對此,其他者說:『汝說此我實是存在,我不說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實未達最上現法涅槃。所以者何?〔五〕欲樂是無常、苦、變易性,由其變易性而變化,即生起憂、悲、苦、愁、惱。然,汝!此我確實離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之初禪住時,汝!則此我到達最上現法涅槃。』如是某人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 (22)對此,更有其他者說:『汝言此我確實存在,我不說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確實未到達最上現法涅槃。所以者何?於此有尋有伺故,則謂粗淺之〔初禪〕。汝!此我,實是滅尋、伺,內心安靜,得心一境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之第二禪住時,汝!此我則到達最上現法涅槃。』如是某人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 (23)對此,更有其他者說:『汝說此我確實存在,我不說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實未達最上現法涅槃。所以者何?於此有喜,心躁亂故,則謂粗淺之〔第二禪〕。然,汝!此我捨喜,住於捨,正念正智,由身受樂,諸聖者宣示:「捨念樂住」之第三禪住時,汝!此我則到達最上現法涅槃。』如是某人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 (24)對此,更有其他者說:『汝說此我確實存在,我不說此我不存在。然,汝!此我實未達最上現法涅槃。所以者何?於此,心有樂之向趣故,則謂粗淺之〔第三禪。〕汝!此我實捨離樂、捨離苦,又滅先前有喜悅及憂惱,不苦不樂,達捨念清淨之第四禪住時,汝!此我則實達最上現法涅槃。』如是某人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 (25)諸比丘!此即彼等最上現法涅槃論者之沙門、婆羅門,由五種根據,說現生有情最上現法涅槃。諸比丘!任何最上現法涅槃論者之沙門、婆羅門,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皆由此等五種根據,或依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無〔根據〕。 (26)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之生趣、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不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27)諸比丘!此即彼等持後際論、後際論見之沙門、婆羅門,以四十四種根據,對於後際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諸比丘!任何持後際論見之沙門、婆羅門,對於後際,主張種種之浮說,皆由此等四十四種之根據,或依此等中任何之一,此外即無〔根據〕。 (28)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之生趣、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無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美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妙,唯智所知之諸法。此,如來自證知、現證已而開示〔於世〕。諸人唯如實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29)諸比丘!此即彼等持前際論、後際論,及前際後際論見之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未來,以六十二種之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諸比丘!任何持前際論、後際論,及前後際論見之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皆由此等六十二種根據,或由此中任何之一,此外即無〔根據〕。 (30)諸比丘!如來知此:『如是執,如是執取此等之見處,將有如是之生趣、如是之來生。』如來不僅知此,知比此更殊勝者。知而不執取,不執取故,得知內心之寂靜。諸比丘!如來如實知受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不執取而解脫。 諸比丘!此即甚深難見、難覺,寂靜微妙,超越尋思境界之至微,唯智者所知之諸法。諸人唯以此讚歎如來,始為真正之讚語。 〔原本無三一〕 (32)諸比丘!於此,彼等持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住。此是彼等〔持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33)諸比丘!於此,彼等持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主張我及世界是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此是彼等〔持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34)諸比丘!於此,彼等持邊、無邊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主張世界是邊、無邊。此是彼等〔持邊、無邊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35)諸比丘!於此,彼等持詭辯論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以此四種根據,言偽亂無序之詭辯。此是彼等持詭辯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36)諸比丘!於此,彼等持無因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二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無因生。此是彼等持無因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37)諸比丘!於此,彼等前際論、持前際見之沙門、婆羅門,以十八種根據,對過去主張種種之浮說。此是彼等前際論者,持前際見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欲求之邪見。 (38)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有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十六種根據,說死後我有想。此是彼等持死後有想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39)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八種根據,說死後我無想。此是彼等持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40)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八種根據,說死後我非有想非無想。此是彼等持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41)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斷滅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七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此是彼等持斷滅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42)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最上現法涅槃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五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此是彼等持最上現法涅槃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43)諸比丘!於此,彼等持後際見、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以四十四種根據,對於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此是彼等持後際見、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44)諸比丘!於此,彼等持前際、後際、前際後際見之沙門、婆羅門,由六十二種之根據,對於過去、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此是彼等沙門、婆羅門之不知、不見,與煩惱欲求之邪見。 (45)諸比丘!於此,彼等持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住,此乃緣觸故。 (46)諸比丘!於此,一半常住、一半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一分常住、一分非常住,此乃緣觸故。 (47)諸比丘!於此,彼等持邊無邊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世界是邊無邊,此乃緣觸故。 (48)諸比丘!於此,彼等持詭辯論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由四種根據,說偽亂無序之詭辯論,此乃緣觸故。 (49)諸比丘!於此,彼等持無因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二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無因生,此乃緣觸故。 (50)諸比丘!於此,彼等前際論、持前際見之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由十八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此乃緣觸故。 (51)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有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十六種根據,說死後我是有想,此乃緣觸故。 (52)諸比丘!於此,彼等持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八種根據,說死後我是無想,此乃緣觸故。 (53)諸比丘!於此,持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八種根據,說死後我是非有想非無想,此乃緣觸故。 (54)諸比丘!於此,持斷滅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七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此乃緣觸故。 (55)諸比丘!於此,持最上現法涅槃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五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此乃緣觸故。 (56)諸比丘!於此,持後際論、後際見之沙門、婆羅門,由四十四種根據,對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此乃緣觸故。 (57)諸比丘!於此,前際論、後際論、前際後際論,持過去未來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六十二種根據,對過去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此乃緣觸故。 (58)諸比丘!於此,彼等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住。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59)諸比丘!於此,彼等一半常住一半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一半住常、一半非常住。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0)諸比丘!於此,彼等邊無邊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世界是邊無邊。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1)諸比丘!於此,彼等持詭辯論之沙門、婆羅門,被詢問時,由四種根據,言偽亂無序之詭辯。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2)諸比丘!於此,彼等持無因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二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無因生。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3)諸比丘!於此,彼等持前際見、前際論之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主張種種之浮說。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4)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有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十六種根據,說死後我是有想。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5)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十六種根據,說死後我是無想。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6)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八種根據,說死後我是非有想非無想。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7)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斷滅論之沙門、婆羅門,由七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斷滅、消失,無有。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8)諸比丘!於此,彼等持最上現法涅槃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現生有情之最上現法涅槃。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69)諸比丘!於此,彼等後際論、持後際見之沙門、婆羅門,由四十四種根據,對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70)諸比丘!於此,彼等對過去未來,持後際、前際、前際後際見之沙門、婆羅門,由六十二種根據,對過去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彼等除感受觸,別無〔立論〕之處。 (71)諸比丘!於此,彼等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由四種根據,說我及世界是常住。又彼等一半常住、一半非常住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邊無邊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詭辯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無因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前際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死後有想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死後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死後非有想非無想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斷滅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最上〕現法涅槃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前際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乃至〕……又彼等持前際後際論[19]之沙門、婆羅門,由此等六十二種根據,對於過去未來,主張種種之浮說,彼等皆依六觸處,感受種種觸,由觸緣受而〔有〕愛,緣愛而〔有〕取,緣取而〔有〕有,緣有而〔有〕生,緣生而〔有〕老、死、憂、悲、苦惱。諸比丘!是故比丘,如實知六觸處之集、滅、味著、過患及出離者,彼則知比此等更殊勝。 ᅟᅟ==[19] 以前無此說,怕是混進來的吧!== (72)諸比丘!任何持前際後際見之前際論、後際論、前際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對於過去未來,凡依此六十二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皆被網羅囚困於其中而浮沈,被網羅困住其中而浮沈。 諸比丘!恰如熟練之漁夫、漁夫弟子,以細目之網,網覆於小池,彼自得如是念:『凡住此小池之任何粗大魚類,皆被網羅於其中而串躍,皆被網羅於其中而串躍。』比丘!如是,任何持前後際見之前際論、後際論、前後際論之沙門、婆羅門,對過去未來,凡依此六十二種根據,主張種種之浮說,皆被網羅於其中而串躍,被網羅於其中而串躍。 (73)諸比丘!如來之身,切斷引導生之〔根〕而住。凡如來此身住之間,彼等人、天則見此。然,身壞、命終已,人天皆不能見之。 諸比丘!恰如一束之菴羅樹根被斫斷時,任何枝莖茂盛之菴羅果亦隨其〔斷去〕。諸比丘!如是,如來之身,截斷引導生之〔根〕而住。其身住之間,人、天雖能見之,身壞命終已,人天當不能見。」 (74)如是說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言:「尊師!希有哉!尊師!未曾有哉!尊師!此法門當為何名耶?」 〔世尊曰:〕「然者,阿難!今汝應以此法門,名之為『義網』而奉持、名之為『法網』而奉持、名之為『梵網』而奉持、名之為『見網』而奉持、名之為『無上戰勝』而奉持之。」 世尊如是言已,歡喜之諸比丘,信受世尊之所說,說此授記經時,千世界震動! # 2 二 沙門果經 (1)如是我聞。爾時,世尊與千二百五十人之大比丘眾俱,住王舍城小兒[1]醫師耆婆之菴羅園。其時,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於四月迦底迦之十五布薩日滿月之夜時,坐於殊勝之宮殿高樓,被諸大臣所圍繞。如是,摩揭陀國王韋提子阿闍世於布薩日,發感興而言:「嗯!真實可愛之明月夜!嗯!真實美麗之明月夜!嗯!真實和藹之明月夜!嗯!真實幸福之明月夜!今我等如何親近沙門、婆羅門,以親近能使我等之心得清淨愉悅耶?」 ᅟᅟ==[1] 小兒醫師耆婆(Jivaka Komārabhacca),覺音雖依律藏大品,註釋耆婆,是被娼婦所遺棄的兒子,無畏(Abhaya)王子拾之而有生命故,稱為 Jivaka(生者),由王子所養育,即名為 Komārabhacca(由王子所育者,)但於律藏小品,為小兒醫師故,稱 Komārabhacca(看小兒的,)於寂志果經,此語尚譯為童子醫王故,今從此說,譯為「小兒醫師」。但在文獻上,受治療的皆成人而非小兒,故不無疑問之餘地。== (2)於此,有一大臣,對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奏言:「大王!茲有不蘭迦葉,彼是僧伽之主,教團之首領,一派之導師,智識廣博,名聞甚高,為一派之開祖,受眾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經驗之長老。大王親近彼不蘭迦葉,由於親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雖如是上奏,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默然〔不應〕。 (3)其時,其他之大臣,亦對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奏言:「大王!茲有末伽梨瞿舍利,是僧伽之主,教團之首領,一派之導師,智識廣博,名聞甚高,為一派之開祖,受眾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經驗之長老。大王!親近彼末伽梨瞿舍羅,由於親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雖如是上奏,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默然〔不應〕。 (4)其時,其他之大臣,亦對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奏言:「大王!茲有阿耆多翅舍欽婆羅,是僧伽之主,教團之首領,一派之導師,智識廣博,名聞甚高,為一派之開祖,受眾人所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經驗之長老。大王!親近阿耆多翅舍欽婆羅,由於親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雖如是奏上,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默然〔不應〕。 (5)其時,其他之大臣,亦對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奏言:「大王!茲有婆浮陀迦旃延那,是僧伽之主,教團之首領,一派之導師,智識廣博,名聞甚高,為一派之開祖,受眾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經驗之長老,大王!親近婆浮陀迦旃延那,由於親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雖如是奏上,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默然〔不應〕。 (6)其時,其他之大臣,亦對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奏言:「大王!茲有散若夷毘羅梨沸,是僧伽之主,教團之首領,一派之導師,智識廣博,名聞甚高,為一派之開祖,受眾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經驗之長老。大王!親近散若夷毘羅梨沸,由於親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雖如是奏上,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默然〔不應〕。 (7)其時,其他之大臣,亦對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奏言:「大王!茲有尼乾子,是僧伽之主,教團之首領,一派之導師,智識廣博,名聞甚高,為一派之開祖,受眾人之尊敬,出家甚久,富有經驗之長老。大王!親近尼乾子,由於親近彼,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雖如是奏上,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默然〔不應〕。 (8)其時,小兒科醫師耆婆,離於摩揭陀國王韋提子阿闍世不遠處,默然而坐。如是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言耆婆曰: 「汝,是忠誠予之耆婆!汝今何故默然耶?」 〔耆婆曰:〕「大王!茲有世尊、應供、等正覺者,與千二百五十人之大比丘眾俱,住我等之菴羅園。對世尊瞿曇起如是之稱譽:『彼世尊,實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陀、世尊。』大王!親近彼世尊,由於親近,能使大王之心得清淨愉悅。」 〔大王曰:〕「然者,忠誠予之耆婆!預備眾乘!」 (9)小兒科醫師耆婆答王:「大王!如是。」以備五百牝象,及王自用之象乘,對王奏言:「大王!象乘已備,今思正舉措〔出發〕時。」 其時,王,乘自己所乘之象乘,令彼等婦人各乘五百牝象,隨伴持炬者〔之照明〕,以大王之威嚴從王舍城出發,往小兒科醫師耆婆之菴羅園。 (10)如是至菴羅園不遠之處,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突然〕心生恐怖、戰慄、身毛豎立。充滿恐怖與敬愕而身毛豎立之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言小兒科醫師耆婆曰: 「忠誠我之耆婆!汝非謀害我耶?忠誠我之耆婆!汝非欺騙我耶?忠誠我之耆婆!汝非從我交與怨敵耶?實有千二百五十人之大比丘眾,而無任何之音聲,亦絕無嚏、咳之音,如何得有〔可能〕耶?」 「大王!勿恐怖!大王!臣非謀害君、非欺君、非從君交與怨敵。大王!前進,大王!前進。彼圓堂諸燈輝燃!」 (11)如是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進行其象乘能至之處,即下象乘而行近圓堂之門前,詣已而言耆婆曰: 「忠誠我之耆婆!今,世尊在何處耶?」 「大王!世尊在彼處,大王!世尊近中央柱面東,向比丘眾而坐。」 (12)如是,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詣世尊處,詣已,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摩揭陀國王韋提子阿闍世,面視比丘眾默然靜坐,恰如清澄之湖水,感興而言曰:「今比丘眾具如此之寂靜!予太子優陀夷跋陀亦願具此寂靜。」時,世尊告王曰: 「大王!汝亦傾心於所好耶?」 「然,大德!予愛好太子優陀夷跋陀。今比丘眾具如是寂靜,予太子優陀夷跋陀亦願具之。」 (13)如是,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恭敬頂禮世尊,合掌禮拜比丘眾,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白世尊曰: 「大德!若世尊准許予質問者,予欲請問。」 「大王!隨卿之所欲問。」 (14)「大德!〔世間〕有種種技能職業〔者〕,如:調象師、調馬師、車術師、弓術師、軍旗手、元帥、戰士、高級武官、象力士、裝甲兵、奴隸出身者、廚師、理髮師、助浴者、製菓者、編髮者、漂白業、織師、製籠者、陶師、計算師、印相師。如是世間所知之種種技能職業者——彼等於現世,享受彼等技能職業之成果,以令自己安樂幸福,令父母安樂幸福,令妻子安樂幸福,令朋友安樂幸福。以此,向沙門、婆羅門行布施,得尊勝天界安隱之福報。大德!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 六師 [DA](長含#諸沙門).[27](agamdm#^da27) ==\[[破僧事](T24n1450_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md#^ftjvhs)]== (15)「大王!曾記憶以此質問其他之沙門、婆羅門否?」 「然,大德!予記憶曾以此質問其他沙門、婆羅門。」 「然者,若大王不介意者,請依彼等所答而述之。」 「大德!我不介意於世尊或在坐如世尊者之處說此。」 「然,大王!請述之。」 #### 不蘭迦葉 (16)「大德!時,我詣訪不蘭迦葉,詣已,與彼不蘭迦葉互相交談可感銘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迦葉!〔世間〕有種種技能職業〔者〕。如:調象師、調馬師、車術師、軍旗手、元帥、戰士、高級武官、象力士、裝甲兵、奴隸出身者、廚師、理髮師、助浴者、製菓者、漂白業、織師、製籠者、陶師、計算師、印相師。如是世間所知之種種技能職業者——彼等於現世,享受彼等技能職業之成果,以令自己安樂幸福,令父母安樂幸福,令妻子安樂幸福,令朋友安樂幸福。以此,向沙門、婆羅門行布施,得尊勝天界安穩之福報。迦葉!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17)大德!如是問已,不蘭迦葉如次言我曰:『大王!實然,作者、令作者、斬人、令斬者、煎烤、令煎烤、悲惱、令悲惱、戰慄、令戰慄、令殺害生命、令取不與者、破墻串壁而入〔他家〕者、掠奪者、竊盜者、劫奪者、姦通他妻者、妄語者、〔自作教他作〕此等者,無犯何等罪惡。若有人以尖銳之利刀,將此地上之眾生,作為一肉聚、一肉堆者,由此因緣,無罪惡、亦無罪惡之果報。若彼於恒河之南岸,行殺戮、又令殺戮、斬人、令斬者、煎烤、令煎烤者,由此因緣,無罪惡、無罪惡之果報。若人於恒河之北岸,行布施、令布施、祭祀、令祭祀,由此因緣,無功德、無功德之果報。雖因布施、調御、禁戒、實語,由此因緣,無功德、無功德之果報。』\[[SA](雜含1-641#162).[162](agamas#^sa0162)([SN24.6](Tipitaka22#^SN24z6)) , [MN76](Tipitaka21#^MN76)] (18)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不蘭迦葉,而答非業[2]〔無作用。〕 大德!猶如,問菴羅樹之果實,而答以羅孛闍(麵包樹)果。問羅孛闍樹之果實,而答以菴羅樹果。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不蘭迦葉而答以非業。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實如余者,對住我領內之沙門、婆羅門,應如何想與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對彼之言說,不稱讚亦不訶責。不稱讚亦不訶責,而我內心甚抱不滿,不發任何不滿之言,平靜聽彼所說,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ᅟᅟ==[2] 非業(akiriya),否定一切行業之無意義無功用,意思是否認其果報的影響。== #### 末伽梨瞿舍羅 (19)大德!一時,我詣訪末伽梨瞿舍羅。詣已,與彼交談友誼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瞿舍羅!〔世間〕有種種技能職業者……〔詳如一六節〕,瞿舍羅!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20)大德!如是問時,末伽梨瞿舍羅,如次言我曰:『大王!諸有情之雜染是無因無緣,無因無緣諸有情而雜染。諸有情之清淨是無因無緣,無因無緣諸有情而清淨。非自作、非他作、非餘人作,無力、無精進、無體力亦無氣力。一切之有情,一切之生物,一切之有類,一切之命者〔靈魂〕,無自在力、無力無精進,由〔自然〕之決定、結合[3]、由自然之性質而互相變化,如是於六種[4]階級感受苦樂。實於百四十萬種胎為首,及有六千六百種胎。有五百種業、五種業、三種業、一業、半業。有六十二種之道跡,六十二種之中劫,六種之階級,八種之人地。四千九百種生業、四千九百遊行者、四千九百龍住處,二千根、三千地獄、三十六塵界、七想胎、七無想胎、七節胎、七天、七人、七鬼、七池、七林[5]、七百林、七崖、七百崖、七夢,有八百四十萬大劫;於此間,愚者、智者流轉輪迴已,為苦之終止。於此期間,謂實無:「我以戒行、苦行、梵行,令成熟未熟業,或忍受已熟業以作滅盡。」如是,實以斗定量苦、樂,輪迴有終限,無盛、衰,無增、減。猶如〔於高處執絲〕球,以擲下絲球,令解盡為止,愚者及智者,輪迴流轉已,當為苦之滅盡。』[SA](雜含1-641#163).[163](agamas#^sa0163)([SN24.8](Tipitaka22#^SN24z8)) [MN76](Tipitaka21#^MN76) ᅟᅟ==[3] 結合(saṅgati),結合那一種階級狀態和境遇,或結合為其言語意義。所有之個性、特殊的,可謂皆結合於階級狀態,而順從其地位。== ᅟᅟ==[4] 六種階級(Cha abhijātiyo)者,以黑、青、赤、黃、白、純白來分類當時的人,由黑而漸增白的程度,而分配人的優〔劣〕。== ᅟᅟ==[5] 七林之「林」(paṭuva)其義不明,在斯利德意茲之巴英辭典,於 paṭuva 之異形 pacuṭa 之項,解為 Gaṇṭhika(block or knot)之義。由本文前後之關係上,應關於地理之故,今假樹木之叢集,即譯為「林」。== (21)大德!如是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時,末伽梨瞿瞿舍羅,而答輪迴之淨化[6]。 大德!猶如問菴羅樹之果實,說明以羅孛闍果,問羅孛闍之果實,而答以菴羅果。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而答以輪迴之淨化。然,大德!我生如次之想念:『實如余者,對住我領內之沙門、婆羅門,應如何想與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對彼之言說,不稱讚亦不呵責。不稱讚亦不呵責,而我內心甚抱不滿,不發任何不滿之言,平靜聽彼所說,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ᅟᅟ==[6] 輪迴淨化(saṁsāra-suddhi)之「淨化」suddhi 是 dukkhassānta(苦滅盡)之意義。輪迴始自一定之期間,而至苦之滅盡。== #### 阿耆多翅舍欽婆羅 (22)大德!一時,我詣訪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詣已,與彼交談友誼之語已,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我如次言彼曰:『阿耆多翅舍欽婆羅!〔世間〕有種種技能職業。……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23)大德!如是問時,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如次言我曰:『大王!無布施、無供牲、無祭祀,無善、惡業之異熟果,無今世、無他世,無父、無母、無化生之有情,世間無有沙門、婆羅門之正住正行、自知、證知今世他世。人由四大種而成,死即地歸還於地身、水歸還於水身、火歸還於火身、風歸還於風身,諸根移入於虛空。〔四〕人以擔架為第五[7],從屍體運往至火葬止,雖〔對死者言諸讚〕語,〔但被火化後〕,骨成鴿色,供物變為灰。布施之說,唯對愚者之所設;若說人〔死後〕之存在,此為無根之妄言而已。愚者及智者,身之死歿,即斷滅、消失,死後沒有任何物之存在。』\[[SN24.5](Tipitaka22#^SN24z5) \([SA](雜含1-641#154).[154](agamas#^sa0154) , [SA](雜含1-641#156).[156](agamas#^sa0156) ), [MN76](Tipitaka21#^MN76) ] ᅟᅟ==[7] 「第五為擔架」者,是四個人抬一擔架以搬運屍體,故第五搬運者是擔架。== (24)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而答斷滅論。 大德!猶如問菴羅樹之果實,而答以羅孛闍果;問羅孛闍樹之果實,而答以菴羅樹果。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而答以斷滅論。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實如余者,對住我領內之沙門、婆羅門,應如何想與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對彼之言說,不稱讚亦不呵責。不稱讚亦不呵責,而我內心甚抱不滿,不發任何不滿之言,平靜聽彼所說,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 婆浮陀迦旃延那 (25)大德!一時,我詣訪婆浮陀迦旃延那。詣已,與彼交換友誼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婆浮陀迦旃延那!〔世間〕有種種職業者……〔詳如一六節〕……婆浮陀迦旃延那!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26)大德!如是問時,婆浮陀迦旃延那,如次言我曰:『大王!此等七身,非能作、非所作、非能創造、非所創造,無能生產任何物,常住如山頂直立不動之石柱。此等不動搖、不轉變、無互相侵害、不導致互相苦樂、亦苦亦樂。是故無能殺者,亦無所殺者;無能聞者,無所聞者;無能識者亦無所識者。若人以利刀截斷他人之頭,無有何人奪何人之生命。唯刀劍揮過此七身之間隙而已。』\[[SN24.8](Tipitaka22#^SN24z8) , [MN76](Tipitaka21#^MN76) ] (27)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婆浮陀迦旃延那,而答由異而異。 大德!猶如問菴羅樹之果實,而答以羅孛闍果。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婆浮陀迦旃延那,而答由異而異。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實如余者,對住我領內之沙門、婆羅門,應如何想與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對彼之言說,不稱讚亦不呵責。不稱讚亦不呵責,而我內心甚抱不滿,不發任何不滿之言,平靜聽彼所說,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 尼乾子 (28)大德!一時,我詣訪尼乾子。詣已,與彼交換友誼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尼乾子!〔世間〕有種種職業者……〔詳如一六節〕……尼乾子!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29)大德!如是問時,尼乾子,如次言我曰:『大王!尼乾子〔離繁者〕行四種防護禁戒。大王!尼乾子,如何行四種防護禁戒耶?大王!尼乾子,〔避〕一切水,以防(殺生之惡);以〔避〕一切水,控制(殺生之)〔惡〕;以〔避〕一切水,抖落〔惡〕;以〔避〕一切水觸,達〔制惡〕。大王!如是尼乾子行四種防護禁戒。大王!是故尼乾子被稱為心最高之自達、自抑制、自在者。』\[[MN56](Tipitaka21#^MN56) \([MA](中含65-151#133).[133](agamdm#^ma133))] (30)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尼乾子,而答以四種禁戒。 大德!猶如問菴羅樹之果實,而答以羅孛闍果。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尼乾子而答以四種禁戒。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實如余者,對住我領內之沙門、婆羅門,應如何想與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對彼之言說,不稱讚亦不訶責。不稱讚亦不呵責,而我內心甚抱不滿,不發任何不滿之言,平靜聽彼所說,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 散若夷毘羅梨弗 (31)大德!一時,我詣訪散若夷毘羅梨弗。詣已,與彼交換友誼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已。我如是言彼曰:『散若夷毘羅梨弗!〔世間〕有種種業者……〔詳如一六節〕……散若夷毘羅梨弗!如何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32)大德!如是問時,散若夷毘羅梨弗,如次言我曰:『汝若問我「他世有耶?」我若以為「他世有」者,當答汝「他世有。」然,我不如是想、不想如此、亦不想其他、不想非如此、亦不想非非如此。汝若問我:「他世無耶?」〔……乃至……〕「他世亦有亦無耶?」〔……乃至……〕「他世非有亦非無耶?」〔……乃至……〕。「有化生之有情耶?」〔……乃至……〕「無化生之有情耶?」〔……乃至……〕「化生之有情亦有亦無耶?」〔……乃至……〕「化生之有情非有亦非無耶?」〔……乃至……〕。「有善惡業之異熟果耶?」〔……乃至……〕「無善惡業之異熟果耶?」〔……乃至……〕「善惡業之異熟果亦有亦無耶?」〔……乃至……〕「善惡業之異熟果非有非無耶?」〔……乃至……〕。「如來[8]死後存在耶?」〔……乃至……〕「如來死後非存在耶?」〔……乃至……〕「如來死後亦存在亦不存在耶?」〔……乃至……〕「如來死後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乃至……〕。我若以為「如來死後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者,我當答汝「如來死後非存在亦非不存在。」然,我不如是想、不想如此、亦不想其他、不想非如此、亦不想非非如此。』 ᅟᅟ==[8] 如來(Tathāgata),雖是佛陀之尊稱,其意思應解為一般人之代表。== (33)大德!如是實問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散若夷毘羅利弗,答以矯亂〔如鰻〕論。 大德!猶如問菴羅樹之果實,而答以羅孛闍果。然,大德!我生起如次之想念:『實如余者,對住我領內之沙門、婆羅門,應如何想與不愉快焉?』大德!是故我對彼之言說,不稱讚亦不呵責。不稱讚亦不呵責,而我內心甚抱不滿,不發任何不滿之言,平靜聽彼所說,不敬重此,起座而出。 ### 世尊 (34)大德!予對世尊問:『〔此世間〕有種種技能職業〔者〕,如:調象師、調馬師、車術師、弓術師、軍旗手、元帥、戰士、高級武官、象力士、裝甲兵、奴隸出身者、廚師、理髮師、助浴者、製菓者、編髮者、漂白業、織師、製籠者、陶師、計算師、印相師。如是世間所知之種種技能職業者——彼等於現世,享受彼等技能職業之成果,以令自己安樂幸福,令父母安樂幸福,令妻子安樂幸福,令朋友安樂幸福。以此,向沙門、婆羅門行布施,得尊勝天界安隱之福報。大德!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耶?』」 〔世尊曰:〕「大王!我〔說此為〕可能。大王!我對此問卿,可隨汝所思而答之! (35)大王!汝如何思惟耶?卿雇一奴僕,彼奉事於〔卿〕:晚睡早起、聽順卿之任何雜務、和顏悅色、言愛語、恭順可意之行為。彼如是思惟:『成熟其功德之果報,實希有哉!未曾有哉!此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是人,我亦是人。然,此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以具足持受五欲樂,想彼戲樂如神,我於此乃彼之奴僕,而奉事彼:晚睡早起,聽〔順王〕之任何雜務,和顏悅色、言愛語、恭順可意之行為。實彼我〔得為如此,〕乃彼我之福德。然,令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於彼而後,即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如是出家,彼防護身、口、意而住,以滿足最低限度之衣、食,樂於離世靜居。對彼,卿之諸臣奏言:『願大王有知,彼人乃大王之奴僕,以奉事〔大王〕:晚睡早起、聽順〔王〕之任何雜務、和顏悅色、言愛語、恭順可意之行為。大王!而後,彼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如是出家,彼防護身、口、意而住,以滿足最低限度之衣、食,樂於離世靜居。』彼時,卿能言:『令彼人還歸我處,再為奴僕,為我奉事,晚睡早起、聽順雜務、和顏悅色、言愛語、恭順可意之行為』耶?」 (36)〔王曰:〕「大德!不然,我等可向彼問訊、起迎,與座請坐。供彼衣、食、住宿及病之醫藥、用具,并如法保護、蓋護、守護彼。」 〔世尊曰:〕「大王!卿如何思惟耶?果然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或不然耶?」 〔王曰:〕「大德!確實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 〔世尊曰:〕「大王!此是我所施設於沙門〔修行〕現世之第一果報。」 (37)〔王曰:〕「大德!其他亦得有如是沙門〔修行〕現世果報之施設耶?」 〔世尊曰:〕「大王!能〔為〕之。大王!然,我對此問卿,可隨汝所思而答之。 大王!對此如何思惟?於此,卿有一農夫,彼從事家業,納〔王〕租稅,增益卿之財寶。一日,彼如是思惟:『希有哉!未曾有哉!此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是人,我亦是人。然,此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持受具足五欲樂,想彼戲樂如神,我於此,乃彼之農夫,從事家業,納〔王〕租稅,增益彼之財寶。實彼我〔得為如此,〕乃彼我之福德。然,令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於彼而後,捨棄財產、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如是出家,彼防護身、口、意而住,滿足最低限度之衣、食,樂於離世靜居。對彼,卿之諸臣奏言:『願大王有知,彼人乃大王之農夫,從事家業,納〔王〕租稅,增益大王之財寶。大王!而後彼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如是出家,彼防護身、口、意而住,滿足最低限度之衣、食,樂於離世靜居。』其時,卿能言:『令彼還歸我處,再為農夫,從事家業,以納租稅,增益我之財寶』耶?」 (38)〔王曰:〕「大德!不然。我等可向彼問訊,起迎,與座請坐,供彼衣、食、住宿及病之醫藥、用具,并如法保護、蓋護、守護彼。」 〔世尊曰:〕「卿如何思惟耶?果然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或不然耶?」 〔王曰:〕「大德!確實如是,得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 〔世尊曰:〕「大王!此實我所施設於沙門〔修行〕現世之第二果報。」 (39)〔王曰:〕「大德!此兩種以外,更有如是沙門〔修行〕現世果報微妙殊勝之施設耶?」 〔世尊曰:〕「大王!能〔為〕之。然,大王!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 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答世尊曰:「如是,世尊!」 世尊如次曰: (40)「大王!如來出現於世,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如來是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之眾〔生〕,開示自己之證悟。如來宣說初善、中善、後亦善,具足文義之教法及無比圓滿清淨之梵行。 (41)居士或居士子,或其他族姓子,聽聞如來之教法;聽聞此法已,對如來得信仰,而彼如是熟慮:『在家多障礙、塵道,出家之生活是自由自在。住在家者,不容易一向修圓滿清淨如螺細光耀之梵行。然,即令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而後,彼捨棄財產及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為無家者。 (42)如是出家,依波羅提木叉之禁戒,持戒而住,精勤於正行,見小罪亦恐怖,受學處而修學。具足清淨之身業語業,過清淨生活,戒具足,守護諸根門,圓滿具足正念正智。 (43)大王!如何為比丘戒具足耶?[9]大王!於此有比丘,捨殺生,離殺生,不用刃、杖,有羞恥之念,充足慈悲心,憐愍利益一切生物、友善而住。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ᅟᅟ==[9] 以下至六二關於戒之教說,與梵網經第一誦品八~二七為同文。但於梵網經名瞿曇的,在本經即為「比丘」,又兩經皆各有小戒說明之結語,其反覆同一形之一句,唯此兩者相異而已。== 捨不與取,離不與取,取所與物,期望所與,無何等之盜心,自清淨而住。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捨非梵行而修梵行,離染污濁,離淫欲法。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44)沙門瞿曇捨妄語、離妄語,語真實、不外真實,誠實可信賴,不欺世間,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捨兩舌,離兩舌,不此處聞往彼處告以離間此等諸人,亦不彼處聞來此處告以離間此等之諸人。如是和合離間者,親密者更令親密,愛和合、好和合、喜和合、持和合。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捨惡口,離惡口,凡語無過失、樂耳、悅意、感銘、眾人所愛。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捨綺語,離綺語,語適時,語真實,語法,語義,語律儀,語應明確、有段落、適義、可銘記於心。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45)離採伐諸種之植物,〔日中〕一食,夜不食,離非時食;遠離觀劇、歌謠、舞、樂之娛樂;離持華鬘、香料、塗香之化裝;離使用高牀、大牀;遠離受蓄金銀;遠離受生穀物;遠離受生肉;遠離受婦人、少女;遠離受男、女之奴僕;遠離受牝牡之山羊;遠離受雞、豬;遠離受象、牛牝牡之馬;遠離受耕田荒地;遠離差使、仲介所為之事;遠離買賣;遠離欺瞞秤、升、尺〔之計量;〕遠離賄賂、詐欺、虛偽之邪行;遠離傷害、殺戮、捕縛、劫奪、竊盜,強盜。此為比丘戒之一份。 (46)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採伐諸種植、樹木,例如從根生、從幹生、從節生、從芽生、第五為從種子生者。遠離如是諸種植、樹木之採伐。此為比丘成之一份。 (47)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享樂積蓄物,例如食物之積蓄、飲物之積蓄、乘具之積蓄、衣服之積蓄、臥具之積蓄、香類之積蓄、財物之積蓄等。遠離如是享樂積蓄物。此為比丘戒之一分。 (48)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觀〔聽〕娛樂。例如觀劇、歌謠、舞樂、表演、古譚、手鈴、鳴鉢、銅鑼、摩術奇境、賤人之竹棒戲、象、馬、水牛、牡牛、山牛、山羊、牡羊、雞鶉之鬥技、棒擊、拳鬥、角力、模擬戰、列兵、配兵、閱兵等之娛樂。遠離如是等巡迴演藝之娛樂物。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49)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耽住於賭博之放逸處。例如八目碁、十目碁、無盤碁、踢石、擲骰、棒打、占手痕、拋球、葉笛、鋤戲、倒立、風車戲、升戲、車戲、弓戲、字戲、測意戲、模擬殘傷戲等。遠離如是等之賭博放逸處。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0)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享用高牀、大牀等。例如過大之牀座、獸形之脚臺、覆以長羊毛之織物、有文彩之白氈、繡花圖繪之牀墊、於兩邊有垂緣、單側有垂緣、鏤綴寶石、絹布之被蓋、大毛氈、象覆、馬褂、車衣、羚羊皮、迦達利鹿皮之殊勝敷物、寶蓋、上下之紅枕等。遠離享用如是等之高牀、大牀。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1)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裝飾之放逸處。例如塗身、按摩、沐浴、鏡、眼塗〔色〕料、華蔓、塗香、臉粉、面油、手環、髮飾、手杖、藥袋、刀劍、蓋傘、彩履、頭巾、寶珠、拂塵、白衣、長袖等。遠離如是等任何裝飾之放逸處。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2)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無益徒勞之論。例如王論、盜賊論、大臣論、軍兵論、恐怖論、戰爭論、食物論、飲料論、衣服論、臥具論、華鬘論、香料論、親族論、乘具論、村里論、鄉鎮論、都市論、國土論、婦女論、英雄論、路邊論、井邊風傳論、祖先論、種性論,世界起源論、海洋起源論、如是有無之論等。遠離如是等無益徒勞之論。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3)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諍論。例如『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如何知此法、律耶?』『汝是邪行者,我是正行者。』『我言〔前後〕相應,汝言不相應。』『汝應言於前者而言於後,應言於後者而言於前。』『汝無細慮而〔自〕言返復。』『汝之立論,墮於負處。』『為解汝負說而尋思,若能者即自解!』遠離如是等任何諍論。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4)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專心住於差使者、傳信之行作。例如國王、大臣、剎帝利、婆羅門、居士、童子〔令〕:『汝來此處、往彼處,汝來持此、持此往彼。』遠離如是任何使者、傳信之行為。此亦比丘戒之一份。 (55)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而於欺瞞、饒諛騙詐。遠離如是饒諛騙詐。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6)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無益徒勞之橫明(畜生)而過邪命生活。例如占卜手足之相、占前兆〔吉凶〕、占夢、占體〔全身〕相、占鼠所咬、火護摩、杓子護摩、穀皮護摩、糠護摩、米護摩、熟酥護摩、油護摩、口護摩、血護摩、肢節明、宅地明、剎帝利明、濕婆明、鬼神明、地明、蛇明、毒藥明、蝎明、鼠明、鳥明、鴉明、命數豫言、防箭咒、解獸聲法等。遠離如是等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7)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依無益徒勞之橫明而過邪命生活。〕例如占珠相、杖相、衣服相、劍相、矢相、弓相、武器相、婦人相、丈夫相、童子相、童女相、象相、馬相、水牛相、牡牛相、山羊相、羊相、雞相、鶉相、蜥蜴相、耳環相、龜甲相、獸相等。遠離如是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8)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無益徒勞之橫明以過邪命生活。例如占『王應進軍、王不應進軍。』『內部諸王當迫進、外部諸王當退卻。』『外部諸王當迫進、內部諸王將退卻。』『內部諸王當勝利、外部諸王將敗退。』『外部諸王當勝利、內部諸王將敗退。』『此人當勝利、此人將敗退。』遠離如是等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59)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占:『應有月蝕、應有日蝕、應有星蝕、日月應行正道、諸星宿應行正道、諸星宿應行非道,流星應隕落、應有天火、應有地震、天鼓將鳴、應有日月星宿之昇沈明暗。如是之果報,應有月蝕……〔乃至〕……如是之果報,應有日月星宿之昇沈明暗。』遠離如是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60)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占:『應有多雨、應無雨、應有豐收、應無收穫、應來太平、應無恐怖、應有疫病、應有健康。』〔並占〕記號、計算吉凶數、作詩、順世論等。遠離如是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61)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占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占:娶、嫁、和睦分裂、貸入、貸出、〔以咒術令〕開運、遇禍、墮胎、啞口、不能言、〔舉手〕不下、耳聾、問鏡、問童女、問天神、拜太陽、奉祭大〔梵天〕、口吐火、奉請吉祥天等。遠離如是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62)又有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彼等以無益徒勞之橫明過邪命生活。例如許願、還願、對地基作咒、得精力〔有子〕、失精力〔無子〕、相宅地、對宅地撒〔祭物〕;漱口、沐浴、供犧牲、吐藥、下劑、上吐、下瀉、頭痛藥、點耳、洗眼、灌鼻、眼藥、藥油;眼科醫、外科醫、小兒科醫、與根本藥、草藥、瀉藥等。遠離如是任何無益徒勞之橫明。此亦為比丘戒之一份。 (63)大王!此比丘如是戒具足者,無論於何處,由戒之護持故,皆不見怖畏。大王!恰如一灌頂之剎帝利制伏怨敵,無論於何處,皆不見怖畏。比丘而戒具足者,由戒之護持故,無論於何處,皆不見怖畏。具足此聖戒蘊,彼之內心,感受無垢純淨安樂。大王!如是比丘乃戒具足。 (64)大王!又比丘如何防護諸根門耶?大王!茲有比丘以眼見色時,不執取〔總〕相,不執取別相。彼若放逸不防護,而隨著貪愛、憂悲、過惡、不淨法,即攝御眼根,防護眼根,令達眼根之防護。以耳聞聲時……乃至……以鼻嗅香……乃至……以舌味味……乃至……以身觸觸……乃至……以意知法時,不執取總相,不執取別相。彼若放逸不防護,而隨著貪愛、憂悲、過惡、不淨法,即攝御意根,以防護意根,令達意根之防護。彼依此聖具足諸根之攝御,感受內心無垢純淨之安樂。大王!比丘如是攝護諸根門。 (65)大王!又如何比丘具足正念、正智耶?大王!茲有比丘於進、於退以具正智,於瞻前、於顧後亦具正智。又屈伸手足時、持下衣、上衣及鉢時,飲食嘗味時,大小便時,行住坐臥時,覺醒時,語時,默時,皆具正智。大王!比丘如是具足正念、正智。 (66)大王!又比丘如何為滿足耶?大王!茲有比丘,滿足其護身之衣及其養體之施食,〔彼〕往何處,唯持此等(衣、鉢)而往。大王!猶如有翼之鳥,飛往何處,亦只持其翼而飛。大王!比丘如是滿足其護身之衣及養體之施食,往何處,唯持此等而往。大王!比丘如是滿足。 (67)具足此聖戒蘊、聖諸根之防護、聖正念正智、聖之滿足,選〔住〕空閑處、樹下、山岳、峽谷、巖窟、藪林、露地、塚間、藁堆。彼乞食而歸,食已而結跏趺坐、端身安住,現起深正念[10]。 ᅟᅟ==[10] 原語 ^parimukhaṁ satim 之 parimukha 本來為「覆面」之義,而譯為副詞形的「於面前」,於另方面,為示智力之活動狀態,意思是不大意疏忽,集中注意之意識狀態,所以看繼其次正念(sati)之形容語,故合并兩語而譯為「深正念」。== (68)彼對世間,捨棄貪欲、無貪欲心而住,由〔離〕貪欲令心淨化。 捨棄害心及瞋恚,不害心而住,利益慈愍一切生物有類,由〔離〕害心及瞋恚令心淨化。 捨棄惛沈及睡眠,脫離惛沈、睡眠而住,光明想而正念正智,由〔離〕惛沈、睡眠令心淨化。 捨棄掉舉及惡作,心輕而住,內心寂靜,由〔離〕掉舉、惡作令心淨化。 捨棄疑,脫離疑而住,於淨法無有疑,由〔離〕疑令心淨化。 (69)大王!猶如有人,以負債而營事業,其事業繁榮,得還清負債之本金,尚有剩餘,得以養妻。其時,彼思惟:『我曾負債以營事業,事業繁榮,得還清負債之本金,尚有剩餘,得以養妻。』而彼其喜亦悅樂。 (70)大王!猶如有人,為重病所惱,不喜食物,而消失體力。然,其後,彼脫離其疾病,喜得食物,以恢復體力。其時,彼思惟:『我曾為重病所惱,不喜食物,而消失體力。然今,我脫離疾病,喜得食物,恢復體力。』而彼其喜亦悅樂。 (71)大王!猶如有人,繫禁於牢獄,彼其後健全安樂,又不減損彼之財物,得解放此牢獄。其時彼思惟:『我雖嘗繫禁於牢獄,但今健全安穩,又不減損我之財物,得解放此牢獄。』而彼喜其所悅樂。 (72)復次,大王!猶如有人為奴隸,不隸屬自己而隸屬他人,不得如自己所欲而往;然後彼得解放奴隸之境遇,隸屬自己,不隸屬他人,獨立自由,任自己所欲而往。其時,彼思惟:『我曾為奴隸,不隸屬自己而隸屬他人,不得如自己所欲而往;今我得解放奴隸之境遇,隸屬自己,不隸屬他人,獨立自由,得任自己所欲而往。』而彼其喜亦悅樂。 (73)復次,大王!猶如有人,財[A1]豐富裕,不能踏行曠野之道以求食,於危險〔怖畏戰慄〕。然後,彼出此曠野,安穩無難,而安達無怖畏之村落。某時,彼思惟:『我為財[A2]豐富裕,不能踏行曠野之道以求食,於危險(怖畏戰慄),然今,我出此曠野,安穩無難,安達無怖畏之村落。』而彼其喜亦悅樂。 ᅟᅟ==[A1] 豐【CB】,豊【南傳】== ᅟᅟ==[A2] 豐【CB】,豊【南傳】== (74)大王!比丘不捨離此等之五蓋,以觀自己猶如負債者、如疾病者、如囚獄者、如遇奴隸之境、曠野之路者。大王!然,比丘捨離此等之五蓋,以觀察(自己),猶如無負債、無疾病、出獄、自由、安穩者。 (75)觀察自己,捨離彼五蓋者,而生歡喜,生歡喜者而身輕安;身輕安者而覺樂,覺樂者而心得三昧。彼離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達初禪而住。彼由離生喜樂,以流潤充滿盈溢周徧其身;以由離生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 (76)大王!猶如浴室之熟練助浴者,或其弟子,撒洗粉於銅盆,注入水滴而混合,洗粉潤濕,由潤濕而溶化,其內外具潤濕而周徧不遺漏。大王!比丘如是由離生喜樂,流潤充滿盈溢周徧其身;以由離生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為殊勝微妙。 (77)大王!更有比丘,以滅尋伺,內心安靜、心為專一,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達第二禪而住。彼以由定生喜樂,流潤充滿盈溢周徧其身;以由定生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 (78)大王!猶如有深池湧出水,於此〔水池〕,無東方之流入〔口〕,無西方之流入〔口〕,無北方之流入〔口〕,無南方之流入〔口〕,而天神時時與驟雨[11],而且,由此深池湧流泠水,以泠水充滿盈溢、周徧流潤此深池;無不以泠水普洽此深池。大王!比丘如是以由定生喜樂,充滿盈溢、周徧流潤其身;以由定生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 ᅟᅟ==[11] 於中部經典第三九經,有與此同文,於彼有「不應與驟雨」。若依全文體之意義,想為「不應與」較妥當,今如照原文,譯為「應與」。參照第九卷中部經典一。==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79)大王!更有比丘,離喜而住捨,正念正智,以身感受樂。諸聖者言:『以捨而正念樂住』達第三禪而住。彼無喜樂,充滿盈溢、周徧流潤其身;無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 (80)大王!猶如於青蓮池、紅蓮池、白蓮池中,有青蓮、紅蓮、白蓮生於水中、長於水中、浸於水中,吸引水底之營養,由頂上至根,受冷水所充滿、盈溢、周徧之流潤,冷水無不普洽青蓮、紅蓮、白蓮。大王!比丘如是以喜樂,充滿盈溢、周徧流潤其身;以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81)大王!更有比丘!捨樂離苦,前所感受之悅、憂具滅,不苦不樂,成為捨念清淨,達第四禪而住。彼以純淨心,徧滿其身而坐,其純淨之心,無不普洽其全身。 (82)大王!猶如有人,從頭至足,被覆白淨之衣而坐,其白淨衣,無不普洽其全身。大王!比丘以如是純淨之心,徧滿其身而坐;以純淨之心,無不普洽其全身。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果報,比前者更為殊勝微妙。 (83)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在安住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智見。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種所成、父母之所生,飯粥所長養者,是無常、破壞、粉碎、斷絕、壞滅之法。我之識與此相關連、依此而存在者。』 (84)大王!猶如琉璃寶珠,美麗而玉質優異,為八面之〔結合〕體,善磨精製而光耀,清澄無濁,具足一切美相,濃青色、或濃黃色、或赤色、或純白色、或淡黃色,以通此等之〔質色〕,具眼者以此置於手中而善觀察:知『此琉璃寶珠,美麗而玉質優異,為八面之〔結合〕體,善磨精製而光耀、清澄無濁、具足一切美相,濃青色、或濃黃色、或赤色、或純白色、或淡黃色,以通此等〔之質色〕。』 大王!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在安住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智見。而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飯粥所長養者,是無常、破壞、粉碎、斷絕、壞滅之法。又我之識與此相關連、依此而存在。』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為殊勝微妙。 (85)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化作意所成身。而且彼由其色身,化作意所成,而有一切〔大〕肢小肢及不異其自己之身。 (86)大王!猶如有人,由文奢草,取拔其莖,彼思惟:『此是文奢草,此是莖。文奢草與莖是相異。但由文奢草取拔草莖。』 大王!猶如有人,由鞘拔取刀,彼思惟:『此是刀,此是鞘。刀與鞘是相異。但刀由鞘拔取也。』 大王!猶如有人,蛇由蛇皮蛻出,彼思惟:『此是蛇、此是蛇皮也。蛇與蛇皮是相異。但蛇由蛇皮薄出也。』 大王!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化作意所成身。而且彼由其色身,化作意所成,而有一切(大)肢小肢及不異其自己之身。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87)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種種神通,而彼證得種種神通。一身而〔化為〕多身,多身而〔合為〕一身,或現身、或隱身;通過壁、透過墻,穿過山無有障礙,猶如於空中;出沒於大地,猶如於水;行於水上不沈,猶如於地上;趺坐、經行於空中,猶如有翼之鳥;有如是大威德,能以手捫摸日月,以身到達梵天界。 (88)大王!猶如熟練之陶師或其弟子,能整泥土,任其所欲,完成製作種種容器。 大王!猶如熟練之象牙師或其弟子,能整刻象牙,任其所欲,完成製作種種象牙之〔彫刻〕物。 大王!猶如熟練之彫金匠或其弟子,能整彫黃金,任其所欲,完成製作種種容具。 大王!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種種之神通,而彼證得種種之神通。一身而〔化為〕多身,多身而〔合為〕一身,或現身、或隱身;通過壁、透過墻、穿過山無有障礙,猶如於空中;出沒大地,猶如於水;行於水上不沈,猶如於地上;趺坐、經行於空中,猶如有翼之鳥;有如是神力、大威力,以手能捫摸日月,以身到達梵天界。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89)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天耳界。而彼清淨超越人間〔耳界〕,以天耳界,聞人天兩界遠近雙方之音聲。 (90)大王!猶如有人行於道路,彼得聽大鼓聲、小鼓聲、螺貝、腰鼓、銅鑼之聲,而思惟:『彼是大鼓聲、小鼓聲,彼是螺貝、腰鼓、銅鑼之聲!』 大王!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天耳界。而以清淨超越人間〔耳界〕,以天耳界,聽聞人天兩界及雙方遠近之聲。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91)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他〕心智。而以自己之心,徹〔見〕其他眾生及他人之心。如次證知之: 證知有貪欲心,為有貪欲心。 證知離貪欲心,為離貪欲心。 證知有瞋恚心,為有瞋恚心。 證知離瞋恚心,為離瞋恚心。 證知有愚癡心,為有愚癡心。 證知離愚癡心,為離愚癡心。 證知是統一心,為是統一心。 證知是散亂心,為是散亂心。 證知是廣大心,為是廣大心。 證知非廣大心,為非廣大心。 證知是有上心,為是有上心。 證知是無上心,為是無上心。 證知是有定心,為是有定心。 證知是無定心,為是無定心。 證知是解脫心,為是解脫心。 證知非解脫心,為非解脫心。 (92)大王!猶如好裝飾之男女,或家有青年男女,於潔白清澄之鏡或水鉢,細觀自己所反映之顏貌。若掛耳環時,知掛耳環,不掛耳環時,知不掛耳環。大王!確實如是,心寂靜、清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他心智。而以自己之心,徹〔見〕其他眾生及他人之心。如次證知之: 證知有貪欲心,為有貪欲心。 證知離貪欲心,為離貪欲心。 證知有瞋恚心,為有瞋恚心。 證知離瞋恚心,為離瞋恚心。 證知有愚癡心,為有愚癡心。 證知離愚癡心,為離愚癡心。 證知是統一心,為是統一心。 證知是散亂心,為是散亂心。 證知是廣大心,為是廣大心。 證知非廣大心,為非廣大心。 證知是有上心,為是有上心。 證知是無上心,為是無上心。 證知是有定心,為是有定心。 證知是無定心,為是無定心。 證知是解脫心,為是解脫心。 證知非解脫心,為非解脫心。 (93)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宿住隨念智,而隨念彼於宿世之種種住處,猶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十萬生、幾壞劫、幾成劫、幾成壞劫:『於彼處,我有如是名、生於如是種族、如是階級、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樂、有如是壽量。我由其處死而生於他處,於此我有如是名、生如是種族、如是之階級、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樂、有如是壽量。而我由彼處歿,生來此處。』具如是形相、境遇,隨念種種宿世之住處。 (94)大王!猶如有人,從己之村落到其他之村落,又從其村落往其他之村落,又由此村落,回來自己之村落,其時,彼自隨念:『我由此村落到某村落,於彼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語、默。我由此村落,往其他之村落,於彼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語、默。而我由其村落,回來自己之村落。』 大王!實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宿住隨念智。而彼隨念於宿世種種住處,猶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十萬生、幾壞劫、幾成劫、幾成壞劫:『於彼處,我有如是名、生如是種族、如是之階級、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樂、有如是壽量。我由其處歿,生其他之處;於彼,我有如是名、生如是種族、如是之階級、取如是食、享受如是苦樂、有如是壽量。而又由彼處歿,生來此處。』具如是形相、境遇,隨念種種宿世之住處。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95)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生死智。而彼以超越人界之天眼,觀察眾生,見眾生之死而又生;證知眾生應其所為之業,〔而有〕貴賤、美醜、幸福、不幸福。即:『諸賢!此等眾生具身、語、意之惡業,誹謗聖者,以懷邪見,得邪見業;彼等於身壞死後,生於惡生、惡趣、地獄。諸賢!此等眾生具身、語、意之善業,不誹謗聖者,以懷正見,得正見業;彼等身壞死後,生於善趣、天界。』如是,彼以清淨超越人界之天眼,觀察眾生,見眾生死而又生;證知眾生應其所為之業,〔而有〕貴賤、美醜、幸福、不幸福。 (96)大王!猶如有眼者,立於四衢街道中之高樓,見諸眾人出入其家,又往來於車道、人道,或坐於四衢街道之中。彼思念:『此等諸眾人出入其家,往來於車道、人道,或坐於四衢街道之中。』 大王!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生死智。而彼以清淨超越人界之天眼,觀察眾生,見眾生死而又生;證知眾生應其所為之業,〔而有〕貴賤、美醜、幸福、不幸福。 大王!此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 (97)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漏盡智。而彼如實證知:『此是苦』,如實證知:『此是苦之集』,如實證知:『此是苦之滅』,如實證知:『此是到達苦滅之道』。如實證知:『此是漏之滅』,如實證知:『此是到達漏滅之道』。如是知、如是見故,其心解脫欲漏、解脫有漏、解脫無明漏,而『於解脫,解脫』之智慧生,證知:『生已盡、梵行已修、應作已作、更不再生。』 (98)大王!猶如有峽谷,無染污而澄明、淨潔之水池,有眼者立其岸,見牡蠣之殼、砂石、礫、及群魚之或動、或止,彼思念:『此水池,實是澄明,清淨而無染污;於此,有牡蠣之殼、砂石、礫、及群魚之或動、或止。』 大王!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安住在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漏盡智,而彼如實證知:『此是苦』,如實證知:『此是苦之集』,如實證知:『此是苦之滅』,如實證知:『此是到達苦滅之道』。如實證知:『此是漏』,如實證知:『此是漏之集』,如實證知:『此是漏之滅』,如實證知:『此是到達漏滅之道』。如是知,如是見故,其心解脫欲漏、解脫有漏、解脫無明漏,而『於解脫,解脫』之智慧生,證知:『生已盡、梵行已修、應作已作、更不再生。』 大王!此實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比前者更殊勝微妙。大王!此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其他絕無有比此更殊勝之沙門〔修行〕現世之果報。」 (99)時,世尊如是宣說已,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白世尊言:「殊勝哉!大德!殊勝哉!大德!猶如使倒者起、覆者顯現、示迷者以道、於黑暗中揭油燈、使有眼者見〔諸〕物,如是,世尊以種種方便說示法。大德!予今自歸依世尊,歸依法,歸依比丘僧。願世尊攝受予,自今以後,以至命終,歸依〔三寶〕為優婆塞。予如狂愚、如癡暗、如不善、受罪過所制伏,為獲得王位,予正弒殺父王。大德!請世尊受納,予確認罪過為罪過,於將來必自調御。」 (100)〔世尊曰:〕「大王!實是狂愚、癡暗、不善、罪惡制伏卿,正弒殺卿之父王。然,大王!卿認罪過為罪過,依法懺悔故,對此,我當納受卿之懺悔。然,大王!若人認罪過為罪過,其如法懺悔者,以將來自調御,此乃聖者之律,繁盛之所以也。」 (101)世尊如是說時,阿闍世王白世尊曰:「然,世尊!予今歸〔去〕。予有多忙、多作。」 〔世尊曰:〕「然者,大王!當隨意。」 摩揭陀國王韋提希子阿闍世,隨喜、歡喜世尊之所教,從座立起,敬禮、右繞世尊而離去。 (102)如是,阿闍世王,去後不久,世尊言諸比丘曰:「諸比丘!彼王衷心感激而悔過。諸比丘!彼王若不弒殺父王者,今,王於此座,應離塵垢,以生法眼。」 世尊如是說已,諸比丘隨喜、歡喜世尊之說法。 # 3 三 阿摩晝經 第一 誦品 (1)如是我聞。爾時,世尊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方拘薩羅國。至拘薩羅國,名為婆羅門村之伊車能伽羅。如是,世尊住於伊車能伽羅林。爾時,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住於人畜繁盛、草木、池水、穀類豐富之郁伽羅城,此城乃王之領地。拘薩羅國王波斯匿,賜與淨施之地。 (2)沸伽羅婆羅門,如是聞:「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方拘薩羅國,至伊車能伽羅村,住於伊車能伽羅林。此尊者瞿曇稱揚如是美名聲:『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等事,獨自證悟宣示。彼說初善、中善、後善、文義具備之教法,明示完全無缺、純淨之梵行。善哉!得見如是阿羅漢[1]。」 ᅟᅟ==[1] 原語 arahat 前有譯為阿羅漢、應供、應真,今譯為真人。== (3)爾時,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之年青婆羅門弟子阿摩晝,是讀誦者、持咒者,精通三吠陀、儀軌、語源論、第五之古傳說,通曉文法論、順世論、大人相而無遺漏,於己師之三吠陀無不精通,得師稱:「我所知道,汝亦知道;汝所知道,我亦知道。」 (4)時,沸伽羅娑羅婆羅門,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言:「阿摩晝!彼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方拘薩羅國,至伊車能伽羅村,住於伊車能伽羅林。彼尊者稱揚是美名聲:『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乃至……善哉!得見如是阿羅漢。然,阿摩晝!汝往沙門瞿曇之處,當知:彼尊者瞿曇是實揚如是名聲或不然;彼尊者瞿曇有如是、或不如是,我等當由是知尊者瞿曇。」 (5)「然者,我如何知彼尊者,實是如是、或不如是耶?」 「阿摩晝!我等神典中所傳之三十二大人相,俱足此等諸相之大人,唯有二趣而無其他。若在俗,即成為轉輪王,以征服四海,令國土安穩,身俱七寶,有正法之王。彼有如次之七寶,即:輪寶、象寶、馬寶、摩尼寶、女寶、居士寶、第七主兵〔將軍〕寶。彼有一千以上之子,皆豪勇而威武,以破滅所有之外敵。彼至大地、大海周邊國境,不用刀杖,以法征服而統治。彼若出家者,於現世當滅除煩惱而成為應供、等正覺。阿摩晝!我乃神典之授與者,汝是神典之領受者。」 (6)阿摩晝青年婆羅門答沸伽羅沙羅:「唯然!尊師!」即從座起,敬禮沸伽羅娑羅,登乘牝馬車,與眾多之青年婆羅門俱,詣伊車能伽羅林。至乘具能通行處,下乘行入園林。 (7)爾時,有眾多比丘於露地經行。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至彼諸比丘之處,告諸比丘曰:「今彼尊者瞿曇,在何處耶?我等來見彼尊者瞿曇。」 (8)時,諸比丘如是思惟:「此阿摩晝青年婆羅,為名門之出身者,著名之婆羅門沸伽羅娑羅之弟子。世尊與如是善男子之對語,當無不適。」彼等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言:「阿摩晝!彼閉門之僧房,汝寂靜慢行,入玄關,作謦,輕敲門閂,世尊應為汝開門。」 (9)時,阿摩晝青年婆羅門,寂靜慢行至閉門之僧房,入玄關,作謦,輕敲門閂,世尊開門,阿摩晝青年婆羅門,進入〔世尊之僧房〕,其他青年婆羅門亦進來,與世尊問訊,交換友誼之語已,坐於一面。而阿摩晝青年邊走邊與在坐之世尊交換某些言辭,一邊立一邊與在坐之世尊交換某些言辭。 (10)時,世尊告阿摩晝曰:「阿摩晝!汝究竟與師或師之長老婆羅門相會談,亦如今邊行、邊立與在坐之我,交換某些言辭否?」 「瞿曇!確實不然。瞿曇!婆羅門互相邊行邊立,或一邊坐一邊臥而對談,始為適當。然,瞿曇!禿頭之沙門,習下劣[2]卑俗之黑法,我與彼等之對談,亦當如今與汝瞿曇之對談。」 ᅟᅟ==[2] 原語 bandhupādāpacca 是「由親族之足出生」之意義,依覺音註,謂 bandhu 是(親族)brahmā 是(梵天)之意。想,這應由婆羅門族之親密所言之語。若從婆羅門族言者,婆羅門是從梵天之口、剎帝利是從梵天之胸脅、毘舍族是由臍、首陀羅族由膝、沙門是由足生。茲,指沙門謂卑賤之意者,以譯為「下劣」。== (11)「阿摩晝!汝來此處,應有所望求,來訪之目的,當善思念。阿摩晝青年婆羅門,雖缺修養,而有修養我慢心,此乃缺欠修養之外,有何耶?」 (12)時,阿摩晝,被世尊說缺欠修養而忿怒不喜,認為沙門瞿曇對之有惡意,則攻擊世尊、侮蔑世尊、誹謗世尊,以告世尊曰:「瞿曇!釋迦族者是險惡,瞿曇!釋迦族者是粗暴,瞿曇!釋迦族者是輕率,瞿曇!釋迦族者是饒舌。卑俗者又不敬重婆羅門、不尊敬婆羅門、不愛好婆羅門、不敬奉婆羅門、不崇拜婆羅門。瞿曇!此等釋迦族是卑俗者,不尊敬、供養、禮拜婆羅門,是甚不適合。」阿摩晝如是開始則以卑俗語蔑釋迦族。 (13)「阿摩晝!釋迦有何擊怒汝耶?」 「瞿曇!一時,我師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以前有事,往迦毘羅衛城,到釋迦族之集會堂。爾時,眾多釋迦族之諸王與王子,坐於高座,各自指胳肢之戲弄哄笑。必定是在嘲笑我,任何人皆不以座招請我。瞿曇!釋迦族是卑俗者,又不尊重、供養、禮拜婆羅門,是甚不適合。」阿摩晝如是再三,以卑俗語蔑釋迦族。 (14)「阿摩晝!猶如小鶉,在自己之鳥巢,可為所欲為。阿摩晝!迦毘羅衛城是釋迦族之本地。然,阿摩晝之為此瑣事而憤怒,甚不適當。」 (15)「瞿曇!有剎帝利、婆羅門、吠舍、首陀羅,此等之四姓。此等四姓之剎帝利、吠舍、首陀羅者,正要奉事婆羅門。然,釋迦族是卑俗者身,又不尊重、供養、禮拜婆羅門,甚是不適合。」阿摩晝如是再三,以卑俗語蔑釋迦族。 (16)世尊如是思惟:「彼阿摩晝,以甚粗暴之卑語誹辱釋迦族,然,我當以姓氏詢問之。」時,世尊如是言阿摩晝曰: 「阿摩晝!汝何姓氏耶?」 「瞿曇!我謂康哈耶那。」 「阿摩晝!由汝母父系之古姓氏想,是出自主人之釋迦族,汝是釋迦族之家僕女之子孫。阿摩晝!釋迦族之祖先是甘蔗王。阿摩晝!往昔甘蔗王,欲禪讓王位與其寵妃之王子,則從年長之王子面炬、迦難睹、哈提尼耶、西尼浮羅等四王子,放逐國外。彼等被擯出國外,則定居於雪山山麓湖岸之大娑迦樹林。彼等恐畏血統之混亂,以偶配自己之姊妹。 阿摩晝!於是,甘蔗王告隨從之諸大臣曰:『今,王子等在何處耶?』 『王!今,王子等住於雪山山麓湖岸之大娑迦樹林,恐畏血統之混亂,以偶配自己之姊妹。』 阿摩晝!其時,甘蔗王歡喜之餘而言此曰:『然!真不〔愧〕為釋迦[3]王子!然!真是釋迦最上之王子。』 ᅟᅟ==[3] 原語 sakya 是有「能力」之義故,而譯為「能」與娑伽樹之娑迦 sākka 有關連吧。== 阿摩晝!從此以後,則稱為釋迦族。彼等乃釋迦族之祖先。阿摩晝!甘蔗王於低沙有婢女生一黑兒。生來之康哈(黑)舉聲言:『母親!令洗我,令浴我。母親!令脫我不清物。對汝有利益。』阿摩晝!今眾人呼為惡鬼、惡鬼者,阿摩晝!從此時,眾人則以稱康哈(黑)為惡鬼。眾人如是言:『此,生來則能說話,生彼康哈是惡鬼。』阿摩晝!從此以後,稱為康哈耶那族,彼乃康哈耶那族之祖先。阿摩晝!如是沿此逆算者,汝母父系之姓氏,是釋迦族尊貴之子孫,汝是釋迦族婢女之子孫。」 (17)如是言[A1]已,彼等青年婆羅門告世尊曰:「尊者瞿曇!勿以苛酷之婢女子孫之語,誹蔑阿摩晝青年婆羅門。瞿曇!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生良家,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良家子,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博聞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美言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博學者。然,能與瞿曇共相問答此事。」 ᅟᅟ==[A1] 已【CB】,己【南傳】== (18)時,世尊告彼阿摩晝青年婆羅門等曰:「青年婆羅門!若汝等想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惡生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非良家子,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非博聞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惡言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無知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不能與沙門瞿曇共相問答此事者,則除退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汝等應與我共相問此事。若汝等想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生良家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良家子,阿摩晝[A2]青年婆羅門是博聞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美語者,阿摩晝青年婆門是博學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能與沙門瞿曇共相問答此事者,則除退汝等,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應與我共相問答此事。」 ᅟᅟ==[A2] 青年【CB】,青【南傳】(cf. N06n0004_p0105a12)== (19)「瞿曇!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生良家,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良家子,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博聞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美語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博學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能與沙門瞿曇共相問答此事,我等可以默然。阿摩晝青年婆羅門,當與瞿曇共相問答此事。」 (20)時,世尊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曰:「阿摩晝!對汝起有理由之詢問,汝若不願意,亦應明白地解答。若不明瞭解答,或異答、或默然、或將迴避離去者,汝頭即座破裂為七分。阿摩晝!汝意如何?汝勿聞婆羅門之大長老阿闍梨、又其師等之語耶?康哈耶那族由何處來,康哈耶那族之祖先是何人耶?」 如是詢問,阿摩晝青年婆羅門默然〔不能答。〕世尊再問,再默然。 時,世尊如是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曰:「阿摩晝!今應解答,今非汝守默不語之時。阿摩晝!由如來有理由之問至三次而不解答者,汝頭即座當破裂為七分。」 (21)爾時,手持金剛杵之帝釋天[4],持大赤熱之鐵塊,光亮赫灼,住於阿摩晝青年婆羅門頭上之虛空,〔曰:〕「由世尊有理由之問至三次,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若不解答者,其頭即座當破裂為七分。」世尊及阿摩晝皆見手持金剛杵之帝釋天。阿摩晝青年婆羅門見此,恐怖而身毛豎立,近靠世尊以求保護,如是告世尊曰: ᅟᅟ==[4] 原文 yakkho(夜叉),於覺音註有 sakko-devarājā 故譯為「帝釋」。== 「尊者瞿曇所說如何,請尊者瞿曇再說。」 「阿摩晝!汝意如何?汝未聞婆羅門大長老闍梨等之說耶?康哈耶那族,從何處來,康哈耶那族之祖先是何人耶?」 「尊者瞿曇!我承如是聞,如尊者瞿曇所言。康哈耶那族,由此而來,彼是康哈耶那族之祖先。」 (22)如是言時,青年婆羅門等,大呼〔大〕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惡生者,阿摩晝青年婆羅門非是良家子,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是釋迦族婢女之子,阿摩晝青年婆羅門之主人,是釋迦族。我等認為沙門瞿曇是正說,不以為在毀難他人。」 (23)爾時,世尊如是思惟:「此等青年婆羅門,以婢女之子孫攻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有過呵酷。然,我令解〔其攻擊。〕」 時,世尊告彼等青年婆羅門曰:「青年婆羅門等!汝等勿以婢女子孫之語,攻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彼康哈(黑)成為偉大之仙人。彼往南方民間,學習梵天咒後,來甘蔗王之處,懇求王女庫達盧比。甘蔗王曰:『咄!此輩無過是我下婢子孫,而敢懇求王女庫達盧比〔為妻〕。』對彼起憤怒心,欲拉馬蹄形箭,彼箭射不出亦取不下。青年婆羅門等!時,諸大臣、諸侍臣以近康哈仙人,如是曰: 『尊者!令王平安!尊者!令王平安!』 〔仙人曰:〕『王當平安,然,王若向下方〔地〕放箭,王之領土,悉至破裂。』 〔諸大臣曰:〕『尊者!令王平安!亦令國土平安!』 〔仙人曰:〕『王當平安,然,王若向上方〔天空〕放箭,王之領土,七年悉不降雨。』 〔諸大臣曰:〕『尊者!令王平安!令國土平安!令降雨!』 〔仙人曰:〕『王當平安,國土亦平安,亦降雨。然,王應為第一王子立此箭,王子平安,而身毛不動。』 青年婆羅門等!時,諸大臣告甘蔗王曰:『甘蔗王應向第一王子立箭。王子平安,而身毛不動。』 時,甘蔗王向第一王子立箭,王子〔真是〕平安,身毛不動。時,王怖畏,戰慄於天罰,而與之王女庫達盧比。青年婆羅門等!汝等勿以下婢子孫之語,攻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此有過酷,彼康哈是偉大仙人。」 (24)爾時,世尊告阿摩晝青年婆羅門曰: 「阿摩晝!汝意如何?今剎帝利之童子,與婆羅門童女同棲,同棲之結果而生男子。由此剎帝利童子,婆羅門童女所生之男子,在婆羅門之間,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曇!可得。」 「又,婆羅門對彼,於亡者祭祀會,或於祝宴,或於犧牲祭,或於饗宴,得給於食事否?」 「瞿曇!得給與食事。」 「又,婆羅門對彼,傳授咒文否?」 「瞿曇!傳授。」 「又,婆羅門女之間,不排除彼否?」 「瞿曇!不排除。」 「又,剎帝利為彼行剎帝利即位灌頂否?」 「瞿曇!不為之。」 「何以故?」 「瞿曇!母系不純故。」 (25)「阿摩晝!汝意如何?今有婆羅門之童子,與剎帝利之童女同棲,同棲結果而生男子。由此婆羅門之童子,而剎帝利之童女,而生男子,於婆羅門之間,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曇!得受。」 「又,婆羅門對彼,於亡者祭祀會,或於祝宴,或於犧牲祭,或於饗宴,得給與食事否?」 「瞿曇!得給與食事。」 「又,婆羅門對彼,傳授咒文否?」 「瞿曇!傳授。」 「又,婆羅門女之間,不排除彼否?」 「瞿曇!不排除。」 「又,剎帝利為彼行剎帝即位灌頂否?」 「瞿曇!不為之。」 「何以故?」 「瞿曇!父系不純故。」 (26)「阿摩晝!如是不論女與女之比較、男與男之比較,剎帝利為優而婆羅門為劣。阿摩晝!汝意如何?今或有婆羅門作任何惡事,婆羅門之眾人,剃彼頭,撒灰[5]〔於頭及身,〕追放出國土或城市。如是,彼於婆羅門之間,得受座席或水否?」 ᅟᅟ==[5] 原文 assa-puṭena vadhitvā,另一本有 bhassapūṭena vadhitvā 覺音註云 bhasmapūṭena sise chārikaṁ okiritvā(於灰之容器,撒灰於頭。)今從此而譯之。== 「瞿曇!不得。」 「又,婆羅門對彼,於亡者祭祀會,或於祝宴,或於犧牲祭,或於饗宴,得給與食事否?」 「瞿曇!不得給與食事。」 「又,婆羅門對彼,傳授咒文否?」 「瞿曇!不傳授。」 「又,婆羅門女之間,無排斥彼否?」 「瞿曇!排斥。」 (27)「阿摩晝!汝意如何?今或有剎帝利作任何惡事,剎帝利之眾人,剃彼頭,撒灰,追放出國土或城市。如是,彼於婆羅門之間,得受座席或水否?」 「瞿曇!得受。」 「又,婆羅門對彼,於亡者祭祀會,或於祝宴,或於犧牲祭,或於饗宴,給與食事否?」 「瞿曇!給與食事。」 「又,婆羅門對彼,傳授咒文否?」 「瞿曇!傳授。」 「又,婆羅門女之間,不排斥彼否?」 「瞿曇!不排斥。」 「然者!阿摩晝!茲有一剎帝利,犯最上之罪惡,剎帝利之眾人,剃彼頭,撤灰,追放出國土或城市。阿摩晝!剎帝利雖犯如是最上罪,剎帝利尚為優,婆羅門為劣者。 (28)阿摩晝!梵天常童子言此偈曰: 『人人尊種姓 剎帝利最勝 人天之眾中 智德人最尊』 阿摩晝!梵天常童子,善說是偈而不拙,善說是偈而不拙,具意義而非無意義。我亦承認此,我亦如是說: 『人人尊種姓 剎帝利最勝 人天之眾中 智德人最尊』」 第二 誦品 (1)「瞿曇!其德〔行〕者何耶?其智〔明〕者何耶?」 「阿摩晝!所謂成就此無上智德者,生之論議、姓之論議、慢之論議——不說此等『汝有我程度之資格,汝無我程度之資格。』阿摩晝!有說娶嫁,或嫁娶,始有生之論議、姓之論議、慢之論議——謂有說此等『汝有我程度之資格,汝無我程度之資格。』阿摩晝!或被束縛於生之論議,或被束縛於姓之論議,或被束縛於慢之論議,或被束縛論嫁娶之眾人,甚實遠離成就無上之智德。阿摩晝!斷除束縛於生之論議、姓之論議、慢之論議及論嫁娶已,則實成就無上之智德。」 (2)「瞿曇!何者為德〔行〕?何者為智〔明〕耶?」 「阿摩晝!今如來出現於世,〔如來是〕應供、等正覺者……乃至……阿摩晝!比丘以戒具足。〔沙門果經四〇~六三參照〕 ……乃至……達初禪而住。此亦彼德〔行〕之一分……乃至……達第四禪而住。此亦彼德〔行〕之一分。阿摩晝!此是其德〔行〕。〔同經七五~八二參照。〕 ……乃至……心專注於知見……乃至……此亦彼智〔明〕之一分……乃至……更不再生。此亦彼智〔明〕之一分。阿摩晝!此是其智〔明〕。〔同經八三~九八參照〕 阿摩晝!如是之比丘,稱為智成就、德行成就。阿摩晝!比此智、德成就更高超,或優勝此智、德更成就者,皆未曾有。 (3)阿摩晝!對此無上智、德成就之失敗因由有四。何者為四?阿摩晝!有沙門或婆羅門,未到達此智、德成就之境地,則擔捧修道者之資具,為食落果實之行者,深入空閑之森林。彼不過於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晝!此為無上智、德成就之失敗之第一因由。 阿摩晝!更有沙門或婆羅門、未到達此無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達食落果實之境地,則取鋤、籠,『我是食莖、根、果之行者』,深入空閑之森林。彼不過於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晝!此為無上智、德成就之失敗之第二因由。 阿摩晝!又,更有沙門或婆羅門,未到達此無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達食落果實之境地,未到達食根、莖、果之境地,則於村里、市鎮作護摩堂而事火。彼不過於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晝!此為無上智、德成就之失敗之第三因由。 阿摩晝!又,更有沙門或婆羅門,未到達此無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達食落果實之境地,未到達食根、莖、果之境地,未到達事火之境地,而於四衢大道造四門之家屋:『若有由此四方來之沙門或婆羅門者,我當盡力供養。』彼不過於為智、德成就者之侍者而已。阿摩晝!此為無上智、德成就之失敗之第四因由。 阿摩晝!如是此等四種是無上智、德成就之失敗因由。 (4)阿摩晝!汝意如何?汝與汝師俱承認有此無上智、德之資格否?」 「瞿曇!不承認。瞿曇!我與我師俱如何之資格,如何可為無上智、德成就者耶?瞿曇!我與我師俱於遠離無上智、德成就耶?」 「阿摩晝!汝意如何?汝亦達得無上智、德成就,而擔捧修道者之資俱,『我與我師俱應食落果實,而入空閑之森林』耶?」 「瞿曇!不也。」 「阿摩晝!汝意如何?汝不到達此無上智、德之境地,未到達食落果實之境地,而取鋤、籠,『我與我師俱應食根、莖、果〔實〕者』,而入空閑之森林耶?」 「瞿曇!不也。」 「阿摩晝!汝意如何?汝與汝師俱未到達此無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達食落果實之境地,未到達食根、莖、果之境地,而於村里、市鎮作護摩堂,為事火者耶?」 「瞿曇!不也。」 「阿摩晝!汝意如何?汝與汝師俱未到達此無上智、德成就之境地,未到達食落果實之境地,未到達食根、莖、果之境地,未到達事火之境地,則於四衢大道造四門之家屋:『若有由此四方來之沙門或婆羅門者,我當盡力供養』而住耶?」 「瞿曇!不也。」 (5)「阿摩晝!汝與汝師皆俱缺乏無上智、德成就之資格者。又俱有四種,使無上智、德成就失敗之因,汝與汝師亦應皆俱缺乏資格者。阿摩晝!汝師婆羅門沸伽羅娑羅,作是言:『禿頭沙門,卑俗、習黑法、下劣之彼等,是何物!敢與精通三明之婆羅門對談!』然而其自己惡劣行者,未到達〔智、德〕之成就。阿摩晝!應見師婆羅門沸伽羅娑羅之言,令汝受如何程度之災禍! (6)阿摩晝!婆羅門沸伽羅娑羅,雖受拘薩羅國波斯匿王之供養,向且不許當面與彼。若有與彼相談,則於隔幕而談。阿摩晝!純正受施食者,拘薩羅國之波斯匿王,如何不與當面耶?阿摩晝!應見師婆羅門沸伽羅娑羅之言,令汝受如何程度之災禍! (7)阿摩晝!汝意如何?今拘薩羅國之波斯匿王,或坐象首,或坐於馬背,或立車之敷物上,而〔與〕大臣或諸王子,有某些相議。若王離其處,立於一邊時,首陀羅族者、或首陀羅之下僕來,彼〔首陀羅族者、或首陀羅之下僕〕立於彼處,同議其事,而言:『拘薩羅國之波斯匿王是如是言。』語彼王之語,諮問彼王之諮問之時,得為王或副王否?」 「瞿曇!不也。」 (8)「阿摩晝!汝正如此:『昔之婆羅門諸仙人——猶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耶婆提伽、鴦耆羅、跋羅陀皤闍、婆摩咤、迦葉、婆咎——是創造秘典、歌誦秘典者;今之婆羅門,不過是集受彼等古秘典之聖句、誦語、倣效而誦、倣效而語,模倣所說而說、所語而語、所告而告而已。如是我〔阿摩晝〕與師俱誦彼等之秘典者。』而因此故,汝成為仙人,或入仙人之道,應無是處。 (9)阿摩晝!汝意如何?汝未聞婆羅門長老之師,或師師之說耶?昔之婆羅門諸仙人——猶如阿咤摩……〔乃至〕……婆咎——是創造秘典、歌誦秘典者;今之婆羅門,不過是集受彼等古秘典之聖句、誦語,倣效而誦、倣效而語,模倣所說而說、所語而語、所告而告而已。今,汝及汝師為如是:彼等(古仙人)善沐浴、塗油、整髮髯、華鬘瓔珞飾身、著白衣、耽溺於五欲樂耶?」 「瞿曇!不也。」 (10)「今,汝及汝師為如是:食彼等〔仙所食〕之白米飯、種種湯、種種之加味〔食〕耶?」 「瞿曇!不也。」 「今,汝及汝師為如是:彼等〔仙人〕令美裝之婦人奉侍耶?」 「瞿曇!不也。」 「今,汝及汝師為如是:彼等〔仙人〕裝飾尾毛馬車,以長棒鞭打而運行耶?」 「瞿曇!不也。」 「今,汝及汝師為如是:彼等〔仙人〕深掘濠池、堅閂、高築城墻,由背長劍之丈夫守護耶?」 「瞿曇!不也。」 「如是,阿摩晝!汝與汝師,皆非為仙人,或俱足仙人道之人。然者,阿摩晝!不論任何人,凡對我有疑有惑者,當問我,我為之說明。」 (11)爾時,世尊始出大精舍經行。時阿摩晝青年婆羅門,隨世尊之經行而行,於佛身乞數三十二大人相。阿摩晝於佛身,除二相,盡觀到其他之大人相。〔然,〕二大人相,即於馬陰藏相及廣長舌相,生起疑念而心不定,不起信心。 (12)世尊知此事,以示神通力,令阿摩晝得見世尊之馬陰藏,世尊更出舌,以舐兩耳竅、兩鼻孔,以舌覆全圓之〔面〕額。 時,阿摩晝如是思惟:「沙門瞿曇,三十二大人相,悉無不具備。」向世尊如是言: 「瞿曇!然,今我等多用多忙,應去矣。」 「阿摩晝!當隨意。」 時,阿摩晝乘馬車而去。 (13)爾時,婆羅門沸伽羅娑羅,與婆羅門之大眾俱,從郁伽羅出,於己學園,坐待阿摩晝。時阿摩晝,赴往其學園。行至車乘可通行之處,而下車乘,步行至婆羅門沸伽羅娑羅之處。至已問訊沸伽羅娑羅,坐於一面。沸伽羅娑羅,如是告阿摩晝曰: (14)「阿摩晝!見彼尊者瞿曇否?」 「我等見尊者瞿曇。」 「阿摩晝!對彼瞿曇之傳聞,如所揚之名聲,不相違耶?彼尊者瞿曇,實如是人而不相違耶?」 「對尊者瞿曇之傳聞,如所揚之名聲,不相違,彼尊者瞿曇,實如是人而不相違。彼實俱備三十二大人相而無所缺。」 「阿摩晝!汝與沙門瞿曇之間,有何對談耶?」 「我與沙門瞿曇,有可對談。」 「如何對談耶?」 阿摩晝與世尊之對談,盡語告沸伽羅娑羅。 (15)如是言時,沸伽羅娑羅,告阿摩晝言:「咄,何是我等之似是而非學者!如是方法之行動結果,其身壞死後,當墮地獄。阿摩晝!汝立語以攻擊彼瞿曇,卻被瞿曇暴露我等之秘事。咄,何是我等之似是而非學者!如是方法之行動結果,其身壞死後,當墮地獄。」彼忿怒,踢阿摩晝足而退,欲直往見世尊。 (16)爾時,其他之婆羅門等,告沸伽羅娑羅言:「今日,時既遲矣,非可往見沙門瞿曇。尊者沸伽羅娑羅,應於明日往見沙門瞿曇。」 如是沸伽羅娑羅,於自己家準備嚼食、噉食,令載於車,即由郁伽羅,赴往伊車能伽羅林。至車乘可通行之處,而下車乘,步行至世尊之處。至已,與世尊互相問訊,交談言辭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沸伽羅娑羅如是言曰: (17)「瞿曇!我弟子阿摩晝,來此處耶?」 「汝之弟子阿摩晝,曾來此處。」 「瞿曇!有與阿摩晝作何對談耶?」 「有。」 「為如何之對談耶?」 爾時,世尊從對談之一切,語沸伽羅娑羅。如是語已,沸伽羅娑羅言世尊曰: 「瞿曇!阿摩晝是愚者,願尊者瞿曇容忍阿摩晝。」 「婆羅門,阿摩晝是為安樂之身。」 (18)爾時,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於佛身乞數三十二大人相。沸伽羅娑羅,於佛之三十二相中,除二相外,都已承認。〔唯〕對馬陰相和廣長舌二大人相,生起疑念而心不定,不起信心。 (19)世尊知此事,世尊示神通力,令沸伽羅娑羅得見世尊之馬陰藏。更出舌,以舐兩耳之竅、兩鼻孔,以舌覆全圓之〔面〕額。 時,沸伽羅娑羅如是思惟:「瞿曇具備三十二之大人相,無有所缺。」如是白世尊曰:「尊者瞿曇從今日與比丘眾俱,聽受我食事。」世尊默然承諾。 (20)爾時,沸伽羅娑羅,知世尊承諾,以時告世尊言:「尊者瞿曇,時至,食事準備已成。」時,世尊於清晨,著下衣,持上衣及鉢,與比丘眾俱,往沸伽羅娑羅之家,往已,坐於所設之座。 爾時,沸伽羅娑羅,親手與美食之嚼食、噉食,供饗世尊,以至滿足;年少婆羅門等,以接待諸比丘眾。時,沸伽羅娑羅見世尊,食竟洗鉢與手,持一低座,坐於一面。 (21)對坐於一面之沸伽羅娑羅,世尊作有順序之說話。即說:布施、持戒、生天,諸慾之災厄、邪惡與污穢,出離之利益。 世尊知沸伽羅娑羅心從順、柔軟、除障礙、躍跳生起信念時,即說[A3]諸佛證悟之法義,即苦、苦之集、苦之滅、苦滅之道。恰如無污穢之白布,正可染色,如是,沸伽羅娑羅,於其座遠離塵垢,生如是法眼:「凡任何之物,集起之法,皆是滅盡之法。」 ᅟᅟ==[A3] 諸【CB】,儲【南傳】(cf. T01n0001_p0088a18)== (22)爾時,沸伽羅娑羅見法、達法、悟法、深入法、離疑、去惑、得無畏,唯依師〔世尊〕之教,不依其他,而白世尊曰:「善哉瞿曇!善哉瞿曇!猶如扶倒者,開露蔽覆,示迷者於道,黑暗中持來明燈,使具眼者見諸物,瞿曇如是以種種方便說法。瞿曇!此我及妻子、弟子、眷屬等俱,歸依尊者瞿曇、法及比丘眾。尊者瞿曇攝受我,從今日以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尊者瞿曇若來郁伽羅,其他優婆塞之家者,懇請至沸伽羅娑羅之家。茲令青年婆羅門之男女,問訊、起迎、供與座席及水,以起信心,當為彼等之利益安樂。」 〔世尊曰:〕「婆羅門!其言亦善。」 # 4 四 種德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於鴦伽國而至瞻婆城,世尊住於瞻婆之伽伽蓮池畔。 爾時,種德婆羅門住瞻婆城。此城乃生活豐裕,有豐富之草、木、水、穀物之王領,是由摩揭陀王斯尼耶頻毘娑羅所賜與淨施之地。 (2)爾時,瞻婆之婆羅門、居士等,如是聞:「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今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至瞻婆,住於伽伽蓮池之畔。彼世尊瞿曇,如是美名稱揚:『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世尊乃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沙門、婆羅門、天、人之眾,宣示獨自證悟。世尊宣說初善、中善、後亦善、具足文義完善、清淨之梵行。能見如是之阿羅漢為幸福。」 而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等成群結隊,由瞻婆出發,詣伽伽蓮池畔。 (3)爾時,種德婆羅門為午睡而登上高樓。種德婆羅門,見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等成群結隊,詣彼伽伽蓮池之畔。見已而言侍從曰: 「侍從者!以何故,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等成群結隊,由瞻婆出發,而詣彼伽伽蓮池畔耶?」 「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於鴦伽國,而至瞻婆,住於伽伽蓮池之畔。彼世尊瞿曇,有如是之美名稱揚:『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覺者、世尊。』為見彼瞿曇,此等諸人往詣也。」 「侍從者!然者,〔汝〕往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等處,至已,言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等曰。彼種德婆羅門言:『卿等請待,種德婆羅門亦欲往見沙門瞿曇。』」 侍從者應諾種德婆羅門,而往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處,至已,言住瞻婆之婆羅門、居士曰:「種德婆羅門如是言:『卿等請待,種德婆羅門亦欲往見沙門瞿曇。』」 (4)其時,五百婆羅門,因要務,由各國來住瞻婆。彼等婆羅門傳聞:「種德婆羅門亦欲往見沙門瞿曇。」 時,彼等婆羅門往種德婆羅門處,至已,如是言種德婆羅門曰: 「尊者種德,欲往見沙門瞿曇,是真實耶?」 「諸卿!我實如是念,我亦欲往見沙門瞿曇。」 「尊者種德,不應往見沙門瞿曇,尊者種德往見沙門瞿曇甚不適當。若尊者種德往見沙門瞿曇,尊者種德之名聲減少,沙門瞿曇之名聲增揚。尊者種德之名聲減,沙門瞿曇之名聲增揚故,因此,尊者種德,不宜往見沙門瞿曇。反而,沙門瞿曇應來見尊者種德。 (5)因為尊者種德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被責難。尊者種德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被責難故,因此,尊者種德,不應往見沙門瞿曇,反而,沙門瞿曇應來見尊者種德。 尊者種德是有大財寶富者、大富裕者……乃至…… 尊者種德是讀誦者、持咒者、精通三吠陀、儀規、語源論、第五之古傳說,悉知語法論、順世論、大人相。 尊者種德是色美容麗、儀容相好如蓮花,有殊勝之容色、威嚴而無卑劣也。 尊者種德是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 尊者種德是善言、善語者,語辭優雅、明瞭而音聲清晰,令知明確之意義。 尊者種德是諸師中之師,教授三百青年婆羅門誦咒文,眾多青年從各國各地期望來尊者種德座前習咒語。 尊者種德是年長、耆宿者,達經驗豐富老年者。又,沙門瞿曇是年輕之青年出家者。 尊者種德是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毘娑羅所尊敬、敬重、崇拜者。 尊者種德是婆羅門沸伽羅娑羅所尊敬、敬重、崇拜者。 尊者種德是生活於豐裕、豐富之草、木、水、穀物之王領,由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毘娑羅所賜與淨施之地。尊者種德是生活於豐裕、豐富之草、木、水、穀物之王領,由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毘娑羅所賜與淨施之地故,尊者種德不應往見沙門瞿曇。反而,沙門瞿曇應來見尊者種德。」 (6)尊者婆羅門如是聞已,如是言彼等婆羅門曰: 「卿等!然,聽我言,我往見尊者沙門瞿曇,甚為至當,彼瞿曇來見我等,甚不至當。 卿等!沙門瞿曇母系父系實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沙門瞿曇母系父系俱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故,因此,尊者瞿曇不應來見我等,反而,我等應往見尊者瞿曇。 沙門瞿曇是捨離眾多親族之出家者。 沙門瞿曇,實是捨離藏於地下、及置於地上眾多黃金之出家者。 沙門瞿曇,實年輕有漆黑頭髮,血氣旺盛,年輕之出家者。 沙門瞿曇,且母、父實不同意,又母、父落淚滿面,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捨離俗家,而入出家之生活。 沙門瞿曇,確實色美容麗、儀容相好如蓮花,有殊勝之容色、威嚴而無卑劣。 沙門瞿曇,確實戒具足,有高貴之德、有善德、成就善德者。 沙門瞿曇,確實善言、善語者,語辭優雅、明瞭而音聲清晰,令知明確之意義。 沙門瞿曇,乃諸師中之師。 沙門瞿曇,實滅欲、貪,心離動搖。 沙門瞿曇,實是業論者、行為論者,彼為婆羅門所尊信之無過失者。 沙門瞿曇,實由高貴剎帝利族而出家。 卿等!沙門瞿曇,實由種族繁、有大財、大富裕而〔出家〕者。 卿等!為與沙門瞿曇晤談,實從外國、外地遙遠而來。 卿等!實有數千之天人歸依沙門瞿曇。 卿等!沙門瞿曇實名聲稱揚:『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間解者、無上士、調御丈夫、人天師、覺者、世尊。』 卿等!沙門瞿曇,實具足三十二大人相。 卿等!沙門瞿曇,實『善來』之說者,或友善者、禮貌者、愉快和藹者、易了解者、親切仁慈者也。 卿等!沙門瞿曇,實為四眾所尊敬、敬重、崇拜。 卿等!實眾多之人天信仰沙門瞿曇。沙門瞿曇所止住之一切村鎮,非人不惱人間。 卿等!沙門瞿曇,有僧伽、有群眾、群眾之導師,被稱為諸教祖中之最上者。 又,彼沙門、婆羅門以微小之事得稱譽;沙門瞿曇實不如是得名聲。沙門瞿曇以無上明、行之具足得稱譽。 卿等!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毘娑羅及其諸王子、諸妃、諸侍從、諸大臣實俱歸依沙門瞿曇。 卿等!沸伽羅娑羅婆羅門及其諸子、諸夫人、諸侍者、諸臣實俱歸依沙門瞿曇。 卿等!沙門瞿曇實為摩揭陀國王斯尼耶頻毘娑羅所尊敬、敬重、崇拜。 卿等!沙門瞿曇,實為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所尊敬、敬重、崇拜。 卿等!沙門瞿曇,實至瞻婆,住伽伽蓮池畔。凡沙門、婆羅門來至我等之村地者,悉為我等之客。賓客是我等應尊敬、敬重、崇拜。到達瞻婆,而住瞻婆伽伽蓮池畔之沙門瞿曇是我等之賓客。賓客是我等應尊敬、敬重、崇拜。因此,尊者瞿曇來見我等甚不至當,我等往見彼尊者瞿曇才為應當。 卿等!我實對彼尊者瞿曇,悉知如是之美德。但如是之美德,非能量盡尊者瞿曇之一切。所以者何,彼尊者瞿曇之美德,是不可量知。」 (7)如是言時,彼等婆羅門,如是言種德婆羅門曰:「尊者種德,實讚歎沙門瞿曇。猶尊者瞿曇,則住離此處百由旬,為會見彼,有信仰心之諸人,當攜食糧而往。然,我等俱往見沙門瞿曇。」如是種德婆羅門與婆羅門之群眾,俱往伽伽蓮池。 (8)當通過林中時,種德婆羅門,心起如是念:「我若質問沙門瞿曇,其時,沙門瞿曇告我曰:『婆羅門!其質問不應如是詢問;婆羅門!其質問應如是詢問』者,因此,其座所有之人,當輕蔑我:『此種德婆羅門,是無知、未熟者,彼無適當之能力質問沙門瞿曇。』彼會眾各如是輕蔑我,我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我受用亦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於我之名譽故。又若沙門瞿曇有質問我,我雖答彼質問,因此,不適彼意。其時,而沙門瞿曇,言我曰:『婆羅門!其質問不應如是答;婆羅門!其質問應如是答。』其座所有之人,當如是蔑我曰:『此種德婆羅門,是無知、未熟者,彼雖答沙門瞿曇之質問,不能適其意。』若其會眾各如是輕蔑我,我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同時我受用亦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於我之名譽故。然,已來如是之接近,不見沙門瞿曇,而從沙門瞿曇之處轉回,其會眾則輕蔑我曰:『種德婆羅門,是無知、未熟者,傲慢、恐畏而彼不敢見沙門瞿曇,來至如是接近,不見沙門瞿曇,而從沙門瞿曇之處轉回。』若其會眾如是言者,我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同時我受用亦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於我之名譽故。」 (9)如是種德婆羅門,詣近世尊之住處,詣已,彼與世尊共相致意,交換感銘之語,而坐一面。瞻婆城之婆羅門、居士,或禮敬世尊而坐一面,或與世尊交換禮儀之致意而坐一面,或合掌而坐一面,或告其姓名而坐一面,或默然而坐一面。 (10)種德婆羅門坐後尚在深慮:「我若質問沙門瞿曇,其時,沙門瞿曇告我曰:『婆羅門!其質問不應如是問;婆羅門!其質問應如是詢問』者,因此,其座所有之人,如是輕蔑我:『此種德婆羅門,是無知、未熟者,彼無適當之能力質問沙門瞿曇。』彼會眾各如是輕蔑我,我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同時我受用亦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於我之名譽故。又若沙門瞿曇有質問我,我雖答彼之質問,因此,不適彼意,其時,而沙門瞿曇,言我曰:『婆羅門!其質問不應如是答。婆羅門!其質問應如是答。』其座所有之人,當如是輕蔑我曰:『此種德婆羅門,是無知、未熟者,彼雖答沙門瞿曇之質問,不能適其意。』若其會眾各如是輕蔑我,我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同時我受用亦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於我之名譽故。嗚呼!若沙門瞿曇質問有關我師所傳授之三吠陀,我答其質問,實可適得彼心。」 (11)爾時,世尊知種德婆羅門之心念,而如是思惟:「此種德婆羅門,是自尋煩惱。我對種德婆羅門,質問有關彼師所傳之三吠陀。」 爾時,世尊如是言種德婆羅門曰:「婆羅門!具足何者,婆羅門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且其言正當,而不墮[A1]妄語耶?」 ᅟᅟ==[A1] 妄【CB】,忘【南傳】== (12)爾時,種德婆羅門,如是思惟:「嗚呼!此乃我所願、希望、願求:『沙門瞿曇對我,質問我師所傳授之三吠陀。然者,對彼質問,我之回答,實能得適彼意。』今沙門瞿曇對我,質問我師傳授之三吠陀,我之回答,實能得適彼心。」 (13)爾時,種德婆羅門,挺身正直,回視會眾,而白世尊曰:「瞿曇!於婆羅門,具五種特色者,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其言正當,而不墮妄語。何者為五耶?〔一〕卿!於婆羅門之母系父系俱為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被責難。〔二〕彼讀誦聖典、持咒、精通三吠陀、儀規、語源論、第五之古傳說,悉知語法論、順世論、及大人相。〔三〕彼色美容麗,儀容相好如蓮花,有殊勝之容色、威嚴而無卑劣。〔四〕彼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五〕彼學高、〔奉供物、奉酥油〕之奉持護摩者中,為第一或第二之賢者。瞿曇!於婆羅門,俱足此等五種特色者,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 (14)「婆羅門!此等五種特色中,除去一特色,俱足其他之四種特色者,亦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耶?」 「瞿曇!可能。所以者何?瞿曇!我等於五種中,可除去容色,容色何用焉?〔一〕於婆羅門之母系父系俱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被責難。〔二〕讀誦聖典、持咒、精通三吠陀、儀規、語源論、第五之古傳說,悉知語法論、順世論、大人相。〔三〕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四〕學高、奉持護摩者中之第一或第二賢者。瞿曇!有此等之四種,婆羅門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為不墮妄語者。」 (15)「婆羅門!此等四種色中,除去一特色,具足其他三種特色者,亦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耶?」 「瞿曇!可能。所以者何?瞿曇!我等於四種特色中,可除去諸咒,諸咒何用焉?〔一〕於婆羅門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統清淨,其系譜無可被責難。〔二〕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三〕學高、奉持護摩者中,為第一或第二之賢者。瞿曇!具足此等三種者,婆羅門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者。」 (16)「婆羅門!此等之三種特色中,除去一特色,具足其他二種特色者,亦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耶?」 「瞿曇!可能。所以者何?瞿曇!我等於三種中,可除去生,生何用焉?〔一〕於婆羅門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二〕學高、於奉持護摩者中,為第一或第二賢者。瞿曇!具足此等二種者,婆羅門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 (17)如是言時,彼等婆羅門,如是言種德婆羅門曰:「尊者種德!勿如是言,尊者種德!勿如是言。尊者種德,不唯輕損我等之容色、輕損咒、輕損生;尊者種德,甚墮入沙門瞿曇之言論也。」 (18)爾時,世尊言此等婆羅門曰:「婆羅門!汝等若為種德婆羅門非博聞,種德婆羅門不善言論,種德婆羅門不賢明,若認為種德婆羅門與沙門瞿曇,於如是言論、對論是不充分者,則停止種德婆羅門,汝等與我對論。然,汝等婆羅門,若為種德婆羅門是多聞,種德婆羅門是善言論,種德婆羅門是賢明,若認為種德婆羅門與沙門瞿曇,於如是言論、對論是充分者,汝等則自默然,種德婆羅門當與我共相論議。」 (19)如是言時,種德婆羅門如次言曰:「尊者瞿曇請待。尊者瞿曇請默然。我於此等,當有善應答者。」 爾時,種德婆羅門言此等婆羅門曰:「尊卿等勿作如是言,尊卿等勿作如是言:『尊者種德輕損我等之容色、輕損咒、輕損生,尊者種德甚墮入沙門瞿曇之言論。』卿等!我非輕損容色、咒或生。」 (20)爾時,種德婆羅門之甥,名為鴦伽之年輕婆羅門,坐於彼侍眾中。時,種德婆羅門如是言彼等婆羅門曰: 「尊卿等見此鴦伽耶?」 「尊者!唯然。」 「然,卿等!鴦伽青年婆羅門,色善容麗、儀容相好如蓮花,有殊勝之容色、威嚴而無卑劣。其容色除沙門瞿曇之外,於此會眾中,誰皆不能對比。卿等!鴦伽青年婆羅門,實誦讀聖典、持咒、精通三吠陀、儀規、語源論、第五之古傳說,悉知語法論、順世論、大人相。我為彼教授咒術。又,卿等!鴦伽青年婆羅門,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我知彼之母、父。卿等!若鴦伽青年婆羅門,是殺害生物、不與取、邪淫、妄語、飲酒者,卿等!此於彼容色有何益?咒亦何用?生亦何用。卿等!於婆羅門有德、修德、修增上德具足,又學高,於奉持護摩者中,為第一或第二之賢者,卿等!具足此等二之婆羅門者,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正當,不墮妄語。」 (21)「婆羅門!此等二種之特色中,除去一特色,具足其餘之一者,得稱為婆羅門,言:『我是婆羅門。』而其言當,不墮妄語耶?」 「尊者瞿曇!不然。所以者何?尊者瞿曇!慧由戒而清淨,戒由慧而清淨。凡有戒則有慧,有慧則有戒;凡有戒者則有慧,有慧者則有戒。戒與慧於此世間,稱為最上者。瞿曇!猶如以手洗手,或如以足洗足。尊者瞿曇!如是,慧由戒而清淨,戒由慧而清淨。凡有戒則有慧,有慧則有戒;有慧者則有戒,有戒者則有慧。戒與慧於此世間,稱為最上者。」 (22)「婆羅門!如是,慧由戒而清淨,戒由慧而清淨。凡有慧則有戒,有戒則有慧;凡有慧者則有戒,有戒者則有慧。戒與慧於此世間,稱為最上者。婆羅門!然者,戒者何耶?慧者何耶?」「尊者瞿曇!我等對此義,唯知此而已。善哉!於尊者瞿曇當明此說之意義。」 (23)「婆羅門!然者,諦聽,善思念,我當說之。」 種德婆羅門答世尊曰:「唯然,世尊。」 世尊乃如是曰: 「婆羅門!今,如來出現於世,〔如來是〕應供、等正覺……乃至……如是,婆羅門!比丘是戒具足。〔參照沙門果經四〇~六三節〕 ……乃至……達初禪而住……乃至……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第四禪而住……乃至……心專注於知見……乃至……此又彼慧之一分……乃至……證知……更不再生。此又彼慧一分。婆羅門!此為其慧也。」〔參照沙門果經七五~九八節〕 (24)如是說時,種德婆羅門白世尊言:「偉哉!尊者瞿曇,偉哉!尊者瞿曇。尊者瞿曇!恰如扶起倒者、揭露蓋覆者、指導迷者於路、暗中持來油燈,使有眼者見諸色。尊者瞿曇,如是以種種方便,為我說示法。我歸依世尊、法及比丘僧伽。尊者瞿曇,而我從今以後至命終,容受我歸依為優婆塞。尊者瞿曇及比丘僧伽,悉容受我處,明日之請食。」 世尊默然承諾。爾時,種德婆羅門知世尊承諾,則從坐起,敬禮世尊,行右繞禮而離去。 時,種德婆羅門,其夜於己家,準備美味硬、軟之食,以告世尊之食時:「尊者瞿曇!食事既備,時至矣。」 (25)爾時,世尊於晨早,著下衣,持鉢、衣,與比丘眾,具往種德婆羅門之家,至已,坐於所設之座。種德婆羅門,以親手供美味殊勝之硬、軟食於以佛為上首之比丘僧伽,皆令歡喜滿足。於世尊食已,淨手與鉢時,取一低座,坐於一面。於一面坐已,種德婆羅門,如是白世尊曰: (26)「尊者瞿曇!若我在會眾中之時,從座立起,向世尊瞿曇敬禮,會眾者將輕蔑我。會眾如是輕蔑者,我之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同時我受用亦之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我之名譽故。 尊者瞿曇!若我於會眾〔中〕行合掌者,請尊者瞿曇,容納我如從座立起,向〔世尊〕敬禮。 尊者瞿曇!若我於會眾中,取去頭巾,請尊者瞿曇,容納我如向〔世尊〕行頓首禮。 尊者瞿曇!若我乘車時,由車下來,敬禮世尊瞿曇,會眾則將輕蔑我。會眾輕蔑者,我之名譽則損減;我名譽之減少,同時我受用亦減少。所以者何,我等之受用,乃依我之名譽故。 尊者瞿曇!若我乘於車時,而挺直笞杖,請尊者瞿曇,容納我如下車向〔世尊〕行禮。 尊者瞿曇!若我乘於時,手直下垂,請尊者瞿曇,容受我如向〔世尊〕行頓首禮。」 (27)爾時,世尊以法語教誡、激勵種德婆羅門,令歡喜,從座立起而去。 # 5 五 究羅檀頭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摩揭陀國,入摩揭國稱為佉㝹婆提之婆羅門村。世尊住於佉㝹婆提之菴婆羅樹園。 爾時,究羅檀頭婆羅門住於佉㝹婆提。此城乃人畜繁盛,草、木、水、穀物豐富之王領,是由摩揭陀國之斯尼耶頻毘沙羅王所賜與淨施之地。爾時,為究羅檀頭婆羅門,舉行隆重盛大之犧牲祭,運來七百之牡牛、七百之少壯牡牛、七百之少壯牝牛、七百之牝羊、七百之牡羊,為犧牲而至於祭壇柱。 (2)佉㝹婆提之婆羅門、居士聞:「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摩揭陀國,住於佉㝹婆提之菴婆羅樹園。世尊瞿曇是如是善名稱揚:『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沙門、婆羅門、天、人等眾,宣示自己之證悟。彼說初善、中善、後善,具足文義之法、完全圓滿、清淨之梵行。能奉見如是之阿羅漢者,是甚幸。」 因此,佉㝹婆提婆羅門及居士眾等,由佉㝹婆提出發,以成群結隊,往詣菴婆羅樹國。 (3)爾時,究羅檀頭婆羅門,為午睡而登上高樓,見佉㝹婆提婆羅門、居士等,由佉㝹婆提出發,成群結隊,詣菴摩羅樹園,而言侍者曰: 「侍者佉㝹婆提婆羅門、居士等,由佉㝹婆提出發,成群結隊詣菴婆羅樹園,為何耶?」 「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摩揭陀國,住於佉㝹婆提婆羅樹園。彼世尊瞿曇,如是善名稱揚:『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為見彼世尊瞿曇,彼等往之也。」 (4)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如是思惟:「我聞此事:『沙門瞿曇,知三種犧牲之祭儀及十六祭法。』然,我不知三種犧牲之祭儀及十六祭法,今欲行盛大之犧牲祭,然,我往沙門瞿曇之處,以問三種犧牲之祭儀及十六祭法耶?」 究羅檀頭婆羅門告侍者:「侍者!然者,〔汝〕往佉㝹婆提之婆羅門及諸居士處,如是言佉㝹婆提之婆羅門及諸居士:『究羅檀頭婆羅門,如是言諸師請待,究羅檀頭婆羅門亦往見沙門瞿曇。』」 侍者受其命,如是告彼曰:「唯然。」 (5)爾時,於佉㝹婆提居住數百人之婆羅門,等待究羅檀頭婆羅門,隆重之犧牲祭,聞:「究羅檀頭欲往見沙門瞿曇。」近彼而言曰: 「尊者究羅檀頭欲往見沙門瞿曇,是屬實耶?」 「然,我亦欲往見沙門瞿曇。」 (6)「尊者究羅檀頭不應往見沙門瞿曇,尊者究羅檀頭往見沙門瞿曇甚不相應。若尊者究羅檀頭往見沙門瞿曇,尊者究羅檀頭之名聲則衰減,沙門瞿曇之名聲當增大。尊者究羅檀頭之名聲衰滅,沙門瞿曇之名聲增大故,所以尊者究羅檀頭往見沙門瞿曇為不相應。沙門瞿曇來見尊者究羅檀頭正是相應。尊者究羅檀頭之母系父系俱為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是故,尊者究羅檀頭往見沙門瞿曇為不相應;沙門瞿曇來見尊者究羅檀頭正是相應。究羅檀頭是長者,甚是大富、豪華……乃至……尊者究羅檀頭,讀誦聖典、持咒、精通三吠陀、儀規、語源論、第五之古傳說,悉知語法論、順世論、大人相,究明此等而無遺漏。尊者究羅檀頭,美貌端正、具足最上之儀容,所謂有梵色、梵儀,偉大之相好。尊者究羅檀頭,是有戒德,具足增上之戒德。尊者究羅檀頭,是善言、善語者,語辭優雅,明瞭而音聲清晰,意義明確。尊者究羅檀頭,是導師,為三百青年婆羅門,口授秘典,諸眾多青年婆羅門,願由各國各地,來詣尊者究羅檀頭之處學習秘典。尊者究羅檀頭,是長老耆宿,沙門瞿曇,不過年少之普行者。尊者究羅檀頭,是摩揭陀國斯尼耶頻毘娑羅王所尊重、供養者。尊者究羅檀頭,又是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所尊重、供養者。尊者究羅檀頭,住於佉㝹婆提,此城人畜繁榮,草、木、池水、穀物豐富之王領,由摩揭陀國斯尼耶頻毘娑羅王,所賜與淨施之地。是故,尊者究羅檀頭,往見沙門瞿曇為不相應。沙門瞿曇來見尊者究羅檀頭,正為相應。」 (7)如是言已,究羅檀頭婆羅門告彼等婆羅門曰: 「然者,當聽我言。我等應往見尊者瞿曇,尊者瞿曇來見我等,為不相應。沙門瞿曇之母系父系具是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是故,尊者瞿曇來見我等為不相應而我等往見沙門瞿曇正是相應。沙門瞿曇,捨離眾多之親族而出家,捨離藏於地下、及置於地上之眾多金銀財寶而出家。沙門瞿曇,年輕有漆黑頭髮、血氣旺盛,年輕之出家者。沙門瞿曇,且母、父實不同意,又母、父落淚滿面,而剃除鬚髮,著袈[A1]裟衣而出家。沙門瞿曇,美貌端正、具足最上之儀容,所謂有梵色、梵儀,偉大之相好。沙門瞿曇,是有戒德,具足聖戒、善戒之德。沙門瞿曇,是善言、善語者,言辭優雅,明瞭而音聲清晰,意義明確。沙門瞿曇,是眾多天、人之導師。沙門瞿曇,是滅盡貪欲,對衣、食、住無有執著。沙門瞿曇,是業論者、實行論者,忌避惡不善法,為婆羅門眾所尊重。沙門瞿曇是捨離高貴之剎帝利族,捨離有豐富金銀財寶之豪族而出家。為尋問沙門瞿曇,由遠隔之國土而來。幾千之諸神,終生歸依沙門瞿曇。於沙門瞿曇,有:『彼世尊,是應供、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之善名稱揚。沙門瞿曇具足三十二大人相。沙門瞿曇,是說『善來善來』者,或友善者、禮貌者、愉快、和藹者、易了解者、親切仁慈者也。沙門瞿曇,為四眾所尊敬、供養。眾多之人、天篤信沙門瞿曇。沙門瞿曇所止住之村鎮,非人不惱人間。沙門瞿曇,有群眾、有僧伽、為群眾之導師,被稱為諸教祖中之最上者。普通之沙門、婆羅門以微小之事得稱譽,沙門瞿曇不如是得名聲,沙門瞿曇是以無上明、行之具足得稱譽。摩揭陀國之斯尼耶頻毘娑羅王與王族、眷屬俱,願一生歸依沙門瞿曇,摩揭陀國之斯尼耶頻毘娑羅王與王族、眷屬俱,願一生歸依沙門瞿曇;沸迦羅娑羅婆羅門與家族、眷屬俱,願一生歸依沙門瞿曇。沙門瞿曇是受摩揭陀國之斯尼耶頻毘娑羅王、拘薩羅國之波斯匿王、沸迦羅沙羅婆羅門之尊敬、供養。沙門瞿曇,到達佉㝹婆提,住菴婆羅樹園。不論如何之沙門、婆羅門,來至我等村地,皆為我等之賓客。賓客,無不受我等尊敬、供養。今沙門瞿曇,到達佉㝹婆提,住菴婆羅樹園,沙門瞿曇,是我之賓客。賓客無不受我等尊敬、供養,因此,沙門瞿曇來見我等甚不相應,我等應詣見沙門瞿曇。我深知應如是稱讚沙門瞿曇,然,我雖以任何程度稱讚尊者瞿曇,悉不甚適當,因尊者瞿曇,是難盡稱讚者。」 ᅟᅟ==[A1] 裟【CB】,娑【南傳】== (8)如是言時,彼婆羅門等,言究羅檀頭婆羅門曰:「尊者究羅檀頭,實如此稱讚沙門瞿曇者,猶沙門瞿曇,則住離此百由旬,為詣拜見彼,有信仰心之善男子,當攜食糧而往。然,我等一同往見沙門瞿曇。」 時,究羅檀頭婆羅門,與婆羅門大眾俱,往菴婆羅樹園,世尊之住處。至已,與世尊致問、語後,坐於一面。佉㝹婆提婆羅門及諸在家等,有敬禮世尊坐於一面,有與世尊致問、語後,坐於一面,亦有向世尊合掌,坐於一面,亦有默然坐於一面。 (9)坐於一面之究羅檀頭婆羅門白世尊曰: 「瞿曇!我聞:『沙門瞿曇,熟知三種犧牲祭式及十六種祭法。』我不知三種犧牲祭式及十六種祭法,而欲舉行大犧牲祭。善哉!尊者瞿曇,請為我說三種犧牲祭式及十六種祭法。」 「然者,婆羅門!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 究羅檀頭婆羅門答應〔世尊〕:「唯然。」世尊如次曰: (10)「婆羅門!往昔有摩訶偉質多王,大富而藏滿金銀財寶。婆羅門!時,此王獨於靜處,生如是念:『我能得人間所有之豐富財寶,征服廣大土地而住。然,我應舉行盛況之犧牲祭,以令我長夜利益與安樂。』婆羅門!時,摩訶偉質多王,言顧問之婆羅門曰:『然,婆羅門!我獨入靜處生如是念:「我能得人間所有之豐富財寶,征服廣大之土地而住。然,我舉行盛況之犧牲祭,以令我長夜利益與安樂。」婆羅門!我欲舉行盛況之犧牲祭。尊者!垂教我,以令我有長夜利益與安樂。』 (11)婆羅門!如是言已,顧問之婆羅門言摩訶偉質多王曰: 『見尊王之國土多災厄,於村〔有〕殺害,於鎮〔有〕殺害,於道路〔有〕掠奪。王在此多災厄之國土,徵收稅金,則王為不當之行為者。若王作如是之念:「我依於死刑、搏縛、沒收、呵嘖、追放,以消除此掠奪之苦難。」然,此非消除掠奪苦難之正當方法。有倖免於死者,後日當有惱害王之國土。有依於如次之命令者,始真正消除此掠奪之苦難。王!即在王之國土,勤勉於農業、畜牧者,當給與種子、食物;勤勉於商業者,給與資金;勤勉於官職者,當備與食事及俸祿。此等之眾人,致力於職業,則不惱害王之國土,王將有大財寶之積蓄。安住之國土,則無災厄,人人歡喜,抱子於懷而踴躍,門不關閉,可〔安心〕而住。』 婆羅門!摩訶偉質多王,答顧問之婆羅門:『應如是。』於王之國土,勤勉於農業、畜牧者,給於種子、食物;勤勉於商業者,給與資金;勤勉於官職者,備給食事、俸祿。此等之眾人,致力於職業,則無惱害王之國土,王當有大財寶之積蓄。安住之國土,則無災厄,人人歡喜,抱子於懷而踴躍,門不關閉,可〔安心〕而住。 (12)婆羅門!時,摩訶偉質多王,如是言其顧問之婆羅門曰『消除我掠奪之苦難,是依尊者之指示,我成為大財寶之積蓄,安住之國土,實無災厄,人人歡喜,抱子於懷而踴躍,門不關閉,得〔安心〕而住。婆羅門!我今欲行大犧牲祭,尊者!垂教導我,令我得長夜利益、安樂。』 〔顧問婆羅門曰:〕『然者,王,應向凡於王土內之剎帝利族、或住都城者、市鎮者公佈:「我行大犧牲祭,諸尊者為令我有長夜利益、安樂,當聽此請。」〔王又〕向凡於王土之大臣眷屬、或住都城、市鎮者……乃至……富豪之婆羅門、或住都城、市鎮者……乃至……富豪之居士、或住都城、市鎮者公佈:「我今欲行大犧牲祭,諸尊者為令我長夜利益、安樂,當聽此請。」』 摩訶偉質多王答顧問婆羅門:『應如是。』(一)向凡於王土內之剎帝利族、或住都城、市鎮者公佈曰:『我今欲行大犧牲祭,諸尊者為令我長夜利益、安樂,當聽此請。』〔眾人曰:〕『王!行大犧牲祭,大王!正是適時。』(二)向凡於王土內之大臣眷屬、或住都城、市鎮者……乃至……(三)富豪之婆羅門、或住都城、市鎮者……乃至……(四)富豪之居士、住都城、市鎮者公佈曰:『我今欲行大犧牲祭,諸尊者為我之長夜利益、安樂,當聽此請。』〔眾人曰:〕『王!行大犧牲祭,大王!正是適時。』 如是,此等四種之同意群,為此犧牲祭之資助。 (13)摩訶偉質多王,成就如次之八法:(一)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二)色美容麗,儀容相好如蓮花,梵色、梵威者,莊嚴而無卑劣。(三)大富豪、金銀財寶充滿倉庫。(四)有武士力,備足四軍(象、馬、車、步軍),以此名聲,威服敵軍。(五)有信心而心誠施與,對沙門、婆羅門、貧窮乞食者,門不關閉,如泉供應,以行慈善。(六)於任何事,皆博識。(七)『此是此語之意義,此為此語之意義』,以知一一之語義。(八)博學賢明,而有能力,思考過去、未來、現在之事。摩訶偉質多王成就此等之八法。 如是,此等之八法,為此犧牲祭之資助。 (14)顧問之婆羅門成就如次之四法:(一)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無可責難。(二)讀誦聖典、持咒語、精通三吠陀、儀規、語言論、第五之古傳說,悉解語法論、順世論、大人相而無遺漏。(三)有戒德,增上之戒德具足。(四)博學賢明,執持祭具杓子之第一位、或第二位者。顧問之婆羅門成就此等之四法。 如是,此等之四法,為此犧牲祭之資助。 (15)婆羅門!時,顧問之婆羅門,於摩訶偉質多之大犧牲祭前,說示三種法:『王欲行大犧牲祭時,若起任何悔恨:我當消失大財產!然,不應起此悔恨。王正行大犧牲祭時,若起任何悔恨:我為此消失大財產!然,不應起此悔恨。王行犧牲祭已竟時,若起任何悔恨:我已消失大財產!然,不應起此悔恨。』 婆羅門!顧問之婆羅門,對摩訶偉質多王,於犧牲祭前,說示此三種法。 (16)婆羅門!顧問之婆羅門,於犧牲祭前,依十種方法,為排除王行祭時生起之悔恨〔曰:〕『〔王之〕犧牲祭,殺生者、不殺生皆來〔祭場〕,諸殺生者,由彼等所行〔惡行〕唯屬彼等,諸不殺生者,願尊者於彼等作供養、歡喜,於內生起淨信。〔王之〕犧牲祭,諸偷盜者、不偷盜者皆來〔祭場〕,……乃至……邪淫者、不邪淫者、妄語者、不妄語者、兩舌者、不兩舌者、粗語者、不粗語者、綺語者、不綺語者、貪欲者、不貪欲者、嫉妒者、不嫉妒者、邪見者、正見者皆來〔祭場〕。諸邪見者,由彼等所行〔惡行〕唯屬彼等,諸正見者,願尊者於彼等作供養、歡喜,於內生起淨信。』 婆羅門!顧問之婆羅門,於犧牲祭前,依十種方法,消除王行祭時,生起之悔恨。 (17)婆羅門!時,顧問之婆羅門,於摩訶偉質多王,將行大犧牲祭時,依〔如次之〕十六種方法,教導、獎勵,令王之心歡喜: 『王之行大犧牲祭時,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不招請〔王土內〕之剎帝利族、或住都城、市鎮者來從其事,如是仍行大犧牲祭。」如是批評王為不實。王招請〔王土內〕一切剎帝利族、或住都城、市鎮者來從其事,依此,王應如是知:「王行供養,歡喜而內心生淨信。」 王行大犧牲祭時,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不招請大臣眷屬、或住都城、市鎮者……乃至……富豪婆羅門、或住都城、市鎮者……乃至……富豪居士、或住都城、市鎮者來從其事,如是仍行大犧牲祭。」如是批評王為不實。王招請一切富豪居士、或住都城、市鎮者來從其事。依此,王應如是知:「王行供養,歡喜而內心生淨信。」 王行大犧牲祭時,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絕非是母系父系之正生者,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清淨,無可責難者,如是仍行大犧牲祭。」如是批評王為不實。王之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清淨,無可責難。依此,王應如是知:「王行供養,歡喜而內心生淨信。」 王行大犧牲祭時,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絕非是色美容麗,儀容相好如蓮花、梵色、梵威者、莊嚴而無卑劣……乃至……非大富、金銀財寶充滿倉庫者……乃至……非有武力,備具四軍,依其名聲威服敵軍……乃至……非有信心,誠心施與、門不關閉,對沙門、婆羅門、貧窮者之乞食,如泉〔供應〕以行慈善……對任何事,不甚博識……乃至……非知此是此語之意義,此為此語之意義及一一之語義……乃至……非是博學賢明、有能力思考過去、未來、現在之事,如是仍行大犧牲祭。」如是批評王為不實。王是博學賢明,有能力思考過去、未來、現在之事者,依此,王應如是知:「王行犧牲祭,歡喜而內心生淨信。」 王行大犧牲祭時,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王之顧問婆羅門,非於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清淨無可責難。王仍如是行大犧牲祭。」有如是批評王為不實。王之顧問婆羅門,是母系父系俱正生、血統清淨、溯上至七代祖先其系譜清淨無可責難。依此,王應如是知:「王行犧牲祭,歡喜而內心生淨信。」 王行大犧牲祭時,若有任何人如是言:「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其顧問婆羅門,非是讀誦聖典、持咒語、精通三吠陀、儀規、語言論、第五之古傳說,悉解語法論,順世論、大人相而不遺漏者……乃至……王之顧問婆羅門,非有戒德、增上戒德俱足者……乃至……王之顧問婆羅門,非是博學賢明,執持祭具杓子者中,非第一位或第二位者,王仍如是行大犧牲祭。」有如是批評王為不實。王之顧問婆羅門,是博學賢明,執持祭具杓子者中,為第一位或第二位者,依此,王應如是知:「王行犧牲祭,歡喜而內心生淨信。」』 婆羅門!顧問婆羅門,於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時,依此十六種方法,教導、獎勵,令王之心歡喜。 (18)婆羅門!於此犧牲祭,不殺牛、不殺羊、不殺鷄、豬、不殺傷種種生物、不截斷祭壇柱、不刈祭式用之吉祥草,從事準備此祭祀之家僕、雇用人,此處之使用者,無受鞭嚇、無受呵責、無有泣淚流於顏面者。唯以酥、油、生酥、凝乳、蜜、糖,以告此犧牲祭之圓滿。 (19)婆羅門!時,眾多之剎帝利族,大臣眷屬,豪富婆羅門,豪富之居士,住於都城、或市鎮者,攜眾多之財寶,詣摩訶偉質多王處,如是曰: 『大王!為大王攜來此眾多之財寶,請王當納受。』 『我正當積蓄眾多之財寶已滿足,此為汝等之物,且汝等可取更多之物去!』 彼等被王之拒絕,退避一面而協議:『我等再持此等之財寶,回歸己家,於我等甚非適宜。摩訶偉質多王,行大犧牲祭,然,使我等以此為隨後祭者!』 (20)婆羅門!時,都城之剎帝利族等,於東方之祭壇,備置施物,都城之大臣眷屬於南方、富豪婆羅門於西方、都城之富豪居士於北方,各備置施物。 婆羅門!於此等之犧牲祭,不殺牛、不殺羊、不殺鷄、豬、不殺傷種種生物、不截斷祭壇柱之樹木、不刈祭式用之吉祥草,從事準備此祭祀之家僕、雇用人,於此處之使用者,無受鞭嚇、無受呵責、無泣淚流於顏面者。彼等隨其樂為而為,不樂為而可不為;彼等於任何事,隨其樂為而為,不樂為而可不為。唯酥、油、生酥、凝乳、蜜、糖,此等之犧牲祭,以告完成。 如是有四種同意群,王成就八法,顧問婆羅門成就四法,此為三種法(祭法)。婆羅門!此稱為三種犧牲祭式及十六種祭法。」 (21)如是言時,彼等婆羅門發大呼聲:「嗚呼!犧牲祭哉!嗚呼!圓滿之犧牲祭哉!」究羅檀頭婆羅門,默然而坐。時,彼等婆羅門告究羅檀頭婆羅門曰: 「尊者究羅檀頭,何故不隨喜沙門瞿曇之善說為善說耶?」 「我非不隨喜沙門瞿曇之善說為善說。若不隨喜沙門瞿曇之善說為善說者,彼頭當破裂。然,我如是思惟:『沙門瞿曇不言:「我如是聞」,「應該如是」,而沙門瞿曇唯說:「其時,彼如是」,「其時,彼如是」。』我如是思惟:『其時,沙門瞿曇顯然是犧牲祭主之摩訶偉質多王,或犧牲祭之祀祭主之顧問婆羅門。』尊者瞿曇知如是之祭祀,或令人行斯犧牲祭,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者。」 「婆羅門!我實知如是之祭祀,或令人行斯犧牲祭者,於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我其時,實為犧牲祭之祀祭主,顧問婆羅門也。」 (22)「瞿曇!有比此三種犧牲及十六祭法,少煩雜、少傷害,而且有更多果報、更多功德之其他犧牲祭耶?」 「婆羅門!有比此三種犧牲及十六祭法,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有更多果報、功德之犧牲祭。」 「然則,其犧牲者何耶?」 「婆羅門!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供與有戒德之出家者是。」 (23)「瞿曇!以如何因、如何緣,此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供與有戒德之出家者,比此等三種犧牲及十六祭法,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有更多果報、功德耶?」 「婆羅門!阿羅漢、或入阿羅漢道者,實不來近如是之犧牲祭。何以故?婆羅門!因於此處,可見到諸鞭打及繫首者等。是故,阿羅漢、或入阿羅漢道者,實不來近如是之犧牲祭。然,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供與有戒德之出家時;阿羅漢、或入阿羅漢道者,則來近如是之供養。何以故?因為此處,見不到諸鞭打及繫首者等。是故,阿羅漢、或入阿羅漢道者,則來近如是之供養。婆羅門!此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比其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更少煩雜、少傷害,且多果報、功德因緣也。」 (24)「尊者瞿曇!然,有比此等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耶?」 「婆羅門!有比此等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及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然,其犧牲祭者何耶?」 「婆羅門!凡有人為四方僧伽,建造精舍是。」 (25)「尊者瞿曇!有比此等之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建造此等精舍,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耶?」 「婆羅門!有比此等之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建造此等精舍,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然,其犧牲祭者何耶?」 「婆羅門!凡有人俱深信心,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是。」 (26)「尊者瞿曇!有比此等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建造精舍,及俱深信心,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之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耶?」 「婆羅門!有比此等三種……〔乃至〕……比其他犧牲祭更多功德。」 「然,其犧牲祭者何耶?」 「婆羅門!凡有人俱深信心,受持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是。」 (27)「尊者瞿曇!有比此等三種犧牲祭、十六祭法,及此等時常之布施、隨祀宗族及建造精舍、歸依〔三寶〕、受持戒,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耶?」 「婆羅門!有比此等三種……〔乃至〕……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然,其犧牲祭者何耶?」 「婆羅門!如來出現於世,是阿羅漢、等正覺者……乃至……〔如沙門果經第四〇~六三之廣說〕……婆羅門!比丘實如是戒具足。婆羅門!此比上之犧牲祭,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同沙門果經第七五〕達初禪而住。婆羅門!此比上之犧牲祭,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如沙門果經第七七~八一〕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第四禪而住。婆羅門!此比上之犧牲祭,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如沙門果經第八三〕彼心傾向知見。婆羅門!此比上之犧牲祭,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如沙門果經第九七〕證知更不來此生。婆羅門!此比上之犧牲祭,更少煩雜、少傷害,且比其他犧牲祭,更多果報、功德。」 (28)如是言已,究羅檀頭婆羅門白世尊曰:「善哉!尊者瞿曇!善哉!尊者瞿曇!猶如扶起倒者、啟露覆者、引示迷路者、暗黑中持來燈火,令有眼者見諸色。如是尊者瞿曇,以種種方便說示法。尊者瞿曇!我歸依尊者瞿曇與法及比丘眾。尊者瞿曇,納受我從今日起,以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尊者瞿曇!我令放解七百牡牛、七百牡犢、七百牝犢、七百牝羊、七百牡羊,以救其命。令彼等得食綠草、得飲冷水,涼風以吹彼等!」 (29)爾時,世尊為究羅檀頭婆羅門,順次說法。即說明施論、戒論、天論、諸慾之災禍、邪惡及污穢,出離之功德。世尊知究羅檀頭婆羅門之心從順、柔軟、無障礙、踴躍,心生淨信。對彼等說諸佛之最勝法義,即:苦、苦之集、苦之滅、苦滅之道。猶如純白之布,正受染料;如是,究羅檀頭婆羅門,於其座:「任何集起之法,彼一切是滅盡之法。」而遠離塵垢,生法眼淨。 (30)爾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已見法、得法、悟法、深入法、度疑惑、離猶豫、得無畏,唯依師之教而不依他者,白世尊曰:「尊者瞿曇,明日與比丘眾俱,請允許我之供養。」世尊默然而許。 時,究羅檀頭婆羅門,知世尊允許,從座而起,敬禮世尊,致意而去。究羅檀頭婆羅門,其夜過已,於自己之祭場,準備殊勝之嚼食、噉食,令往告世尊時至:「尊者瞿曇!時至,食事備成矣。」 世尊於晨早,著下衣、持鉢、衣,與比丘眾俱,往究羅檀頭婆羅門之祭場,至已,就坐於所設之座。時,究羅檀頭婆羅門,親手以殊勝嚼食、噉食供養以佛為上首之比丘眾,令滿足為止。 時,究羅檀頭婆羅門,見世尊食已,洗手及鉢,自取一卑座,坐於一面,世尊為彼說法,勉勵、令歡喜,從座起立而離去。 # 6 六 摩訶梨經 (1)如是我聞。時,世尊住毘舍離之大林重閣講堂。其時由拘薩羅國及摩揭陀國之眾多婆羅門,為某要事,來住毘舍離。彼等如是聞:「釋迦族人出家之沙門瞿曇,今住毘舍離。尊者瞿曇,實有如是美名、稱譽:『彼世尊是應供者、正覺者、明行足者、善逝者、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者、天人師、佛、世尊。』彼世尊自證知、作證已,而向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人天、沙門、婆羅門宣示。世尊說初善、中善、後亦善,文義具足之法,教示完全圓滿,清淨之梵行。能奉見如是之應供者,是甚幸!」 (2)拘薩羅國及摩揭陀國之婆羅門等,詣大林之重閣講堂。其時,尊者那耆多,為世尊之侍者,彼等詣尊者那耆多之處,詣已,言尊者那耆多曰:「尊者那耆多,今世尊瞿曇在何處耶?我等欲奉見世尊。」 「友!今非奉見世尊之時,今世尊在自室宴坐。」 彼婆羅門等,退坐一面,並言:「奉見世尊已,我等〔始〕離去。」 (3)〔時,〕離車人之奧他達,亦與眾多之離車人,詣大林之重閣講堂,詣已,向尊者那耆多,問訊立於一面曰: 「尊者那耆多!應供者正覺者,今在何處耶?我等欲來奉見世尊。」 「摩訶梨[1]!今非奉見世尊之時,今世尊在自室宴坐。」 ᅟᅟ==[1] 奧他達(兔唇)亦稱摩訶梨。摩訶梨是姓,兔唇是其名之通稱。== 彼離車人奧他達,亦退坐一面,並言:「奉見世尊已,我等〔始〕離去。」 (4)其時,沙彌尸哈(獅子),詣尊者那耆多之處,詣已,向尊者那耆多問訊立於一面曰: 「尊者迦葉[2]!拘薩羅國及摩揭陀國之眾多婆羅門,來詣奉見世尊;離車人奧他達亦與眾多之離車人,來詣奉見世尊。善哉!尊者迦葉,願此等諸眾,得見世尊耶?」 ᅟᅟ==[2] 稱迦葉,是那耆多的姓。== 「然,尸哈!汝自己,請往告世尊。」 沙彌尸哈,答尊者那耆多曰:「尊者,唯然。」而詣世尊之處,問訊世尊,立於一面曰: 「世尊!拘薩羅國及摩揭陀國之眾多婆羅門,今來奉見世尊;離車人奧他達亦與眾多之離車人,來奉見世尊。善哉!願此等諸眾得見世尊。」 「尸哈!然則,汝設座於靜室〔前〕之陰涼處。」 沙彌尸哈應諾世尊曰:「唯然,世尊。」則設座於靜室〔前〕之陰涼處。世尊出靜室,著坐於靜室前陰涼處所設之座。 (5)時,拘薩羅國及摩揭陀國之婆羅門等,詣世尊之處。詣已,共相問訊,交談感銘之語後,坐於一面。離車人奧他達亦與眾多之離車人,詣世尊之處。詣已,共相問訊,交談感銘之語後,坐於一面。 坐於一面之離車人奧他達白世尊曰: 「世尊!數日前,離車人之須那迦陀(善宿),詣我之處而如是曰:『摩訶梨!我依住世尊之處,不久,經三年,我已見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然,尚未聞到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世尊!須那迦陀離車子,不聞如是之諸天音聲——可愛、具欲、導致貪染——實為存在、或不存在耶?」 「摩訶梨!須那迦陀離車子,所不聞如是諸天音聲——可愛、具欲、導致貪染——實為存在而非無。」 (6)「世尊!以何故,須那迦陀離車子,尚未聞到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實存在而非無耶?」 「摩訶梨!於此,有比丘向東方,一向修習三摩地,求見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然而不求聞到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因彼比丘,已於東方,一向修習三摩地,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並不求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尚未聞到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何以故?摩訶梨!因彼比丘,已如是向東方,一向修習三摩地,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而不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 (7)復次,摩訶梨!已向南方……乃至……於西方……乃至……於北方……乃至……向上下四維,一向修三摩地,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而不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因彼比丘,已向上下四維,一向修習三摩地,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而不求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向上下四維,彼已見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而尚未聞到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何以故?摩訶梨!因彼比丘,已如是向上下四維,一向修習三摩地,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而不求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也。 (8)摩訶梨!於此,有比丘向東方,一向修習三摩地,求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彼比丘向東方,一向修三摩地,已求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彼〔比丘〕於東方,已聞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見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何以故?摩訶梨!因彼比丘向東方,一向修習三摩地,已如是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 (9)復次,摩訶梨!有比丘向南方……乃至……向西方……乃至……向北方……乃至……向上下四維,一向修習三摩地,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求見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彼比丘〕向上下四維,一向修習三摩地,已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求見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因此,彼於上下四維,已聞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見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何以故?摩訶梨!因彼比丘,如是向上下四維,一向修習三摩地,已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而不求任何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 (10)摩訶梨!於此,有比丘向東方,修習三摩地,雙兼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因此,彼於東方已見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聞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何以故?摩訶梨!因彼比丘如是向東方,修習三摩地,已雙兼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 (11)復次,摩訶梨!有比丘向南方……乃至……向西方……乃至……向北方……乃至……向上下四維,修習三摩地,雙兼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由彼比丘向上下四維、修習三摩地,已雙兼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求任何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因此,彼於上下四維,已見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已聞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何以故?摩訶梨!因彼比丘,如是向上下四維,修習三摩地,雙兼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景象,亦求種種令人可愛、愉快及導致貪慾之諸天聲音。」 「摩訶梨!此非無,是善宿不得聞有天聲音之理由也。」 (12)「世尊!諸比丘為自作證此等三摩地之修習,而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耶?」 「摩訶梨!諸比丘於我處修習梵行,非為自作證此等三摩地之修習。摩訶梨!實有比此更殊勝之諸法,為實證此殊勝之諸法,諸比丘於我處修習梵行。」 (13)「世尊!此等是如何之法耶?」 「摩訶梨!於此,比丘為徧斷三結,入於預流,其性不墮,必定趣證三菩提。摩訶梨!諸比丘為實證此殊勝之諸法,於我處修習梵行。 摩訶梨!又有比丘徧斷三結,而稀薄貪欲、瞋恚、愚癡,入於一來果,唯一次來此世界〔欲〕,作苦惱之終盡。摩訶梨!諸比丘!為實證此等殊勝之諸法,於我處修習梵行。 摩訶梨!又有比丘徧斷五下分結,成為化生者,於其般涅槃,為不還來此世界。諸比丘為實證此等殊勝之諸法,於我處修習梵行。 摩訶梨!又有比丘徧盡諸漏,於現身自證知,作證無漏解脫、慧解脫,成就而住。摩訶梨!諸比丘為實證此等殊勝之諸法,於我處修習梵行。 摩訶梨!此等之諸法(四聖果)為殊勝之法,諸比丘為實證此等之諸法,於我處修習梵行。」 (14)「世尊!然,為實證此等之諸法,有道、道跡耶?」 「摩訶梨!為實證此等之諸法,實有其道、道跡。」 「世尊!何者是其道、道跡耶?」 「此八支聖道,即:正見、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是。摩訶梨!為證此等之諸法,此是道、道跡。 (15)摩訶梨!我住憍賞彌之瞿師羅園,其時,普行者滿提左與持木鉢之弟子闍利耶,詣至我處,問訊而立一面,作如是言: 『友!尊瞿曇!其命與身,是一或是異耶?』 〔我答曰:〕『然者,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 彼等二出家者答:『友!唯然。』我如是曰: (16)『友!如來出現於世,是應供者、正覺者……乃至……〔如沙門果經四〇~六三節之廣說,〕友!比丘如是令戒具足也。……〔如沙門果經六四~七五節之廣說,〕……乃至……具足初禪而住。友!如是知、如是見之比丘,云:「命與身是一、或是異」者,當為相應耶?』 『友!不相應[3]也。』 ᅟᅟ==[3] 原本之文面為「此語是相應。」於覺音註 kallaṁ 解作 yuttaṁ 聞為相應,但一面促其答為不相應,彼等以答為相應以知道其次,我如是知、如是見,不言:同、異,以示更高之境界為不相應(Sumaṅgalavilāsinī P. 216錫蘭版),如右之關係,故此問答之處,感覺少有出入,而以暹羅本,此處加入 na 讀之,這樣較善通其義,故從暹羅本譯之。== 『友!我亦如是知、如是見,不言:「命與身是一、或是異。」』 (17)『……乃至……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第四禪而住,〔如沙門果經七七~八一節。〕友!如是知、如是見之比丘,云:「命與身是一、或是異。」當為相應耶?』 『友!此說為不相應。』 『友!我如是知、如是見,不言:「命與身是一、或是異。」』 (18)『……乃至……〔如沙門果經八三~九六節之廣說,〕彼心傾注於智見。如是知、如是見之比丘,云:「命與身是一、或是異。」當為相應耶?』 『友!此說,為不相應。』 『友!我如是知、如是見,不言:「命與身是一、或是異。」』 (19)『……乃至……〔如沙門果經九七節之廣說,〕更證知不再來此生。如是知、如是見之比丘,云:「命與身是一、或是異。」當為相應耶?』 『友!如是知、如是見之比丘,其說為不相應[4]。』 ᅟᅟ==[4] 原本至此始插入 na。== 『友!我如是知、如是見,不言:「命與身是一、或是異。」』」 世尊如是說已。離車子奧他達,歡喜世尊之所說。 # 7 七 闍利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憍賞彌之瞿師羅園。其時,普行者滿提左與持木鉢之弟子闍利,詣往世尊之處。詣已,共相問候致意,退立一面,如是言: 「友!尊瞿曇!命與身是一、或是異耶?」 「然者,友!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 彼二出家者,應諾世尊曰:「友!唯然。」 (2~5)「友!如來出現於世,〔如來是〕應供者、正覺者……乃至……友!我如是知、如是見,不言:『命與身是一、或是異。』」〔同摩訶梨經一六~一九節,故略之。〕 世尊如是說已。彼等二出家者,歡喜世尊之所說。 # 8 八 迦葉師子吼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委若國之康那揭陀羅(金槃)鹿野林。爾時,裸行外道迦葉,詣世尊之處。詣已,與世尊共相問候致意,交談憶念之語後,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裸行外道迦葉言世尊曰: (2)「尊瞿曇!我聞:『沙門瞿曇,呵責一切苦行,絕對非難、罵詈一切弊穢生活之苦行者。』尊瞿曇!彼等如是言:『沙門瞿曇,呵責一切苦行者,絕對非難、罵詈一切弊穢生活之苦行者』,彼等確實述尊者瞿曇之說[1],而非以不實誹謗世尊瞿曇耶?又同任何人之主張之大小言論,不至非難耶?〔所以如是問,〕我等實不願誹謗尊者瞿曇也。」 ᅟᅟ==[1] 「述尊者瞿曇之所說」日譯為「如法於法」,原語為 dhammassa anudhammaṁ,北傳譯為「法成就」。== (3)「迦葉!如是言:『沙門瞿曇,呵責一切苦行,絕對非難、罵詈一切弊穢生活之苦行者』,彼等實非述我之所說。又彼等以虛假之偽言誹謗我也。迦葉!於此,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乃至……或弊穢生活之苦行者,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迦葉!我更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乃至……或弊穢生活之苦行者,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趣、天界。迦葉!於此,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乃至……或少苦住之苦行者,身壞命終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迦葉!我更以超人之天眼,見……乃至……或少苦住之苦行者,身壞命終後,生於善趣、天界。迦葉!如是,如來如實知此等苦行者,來、去、死歿、又出生,我何以呵責一切苦行者,絕對非難、罵詈一切弊穢生活之苦行者耶? (4)迦葉!或有沙門、婆羅門,聰明、博學,善於論爭,遊行〔各處〕,如細心之〔弓術〕射串毛髮,謂以智慧,摧破諸見。彼等與我,或某分一致,某分不一致。或有彼等稱『是』者,我亦稱『是』;或有彼等稱『非』者,我亦稱『非』。或有彼等稱『是』者,我稱為『非』;或有彼等稱『非』者,我稱為『是』。或有我稱『是』者,他者亦稱為『是』;或有我稱『非』者;他者亦稱為『非』。或有我稱『是』者,他者稱為『非』;或有我稱『非』者,他者稱為『是』。 (5)我去對彼等如是言:『友!凡我等不一致之處,則放置〔不言〕,凡於一致之處,於此智者,由師對師,由教團對教團,應各自審問、究明、合議:此等法於諸賢為不善者,應言為不善;為有罪者,應言為有罪;不應為者,當言不應為;於聖賢不相應者,當言於聖賢不相應;污穢者,應言污穢;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誰能完全捨離此等〔惡〕法耶?是沙門瞿曇或是其他尊貴教派之師耶?』 (6)復次,迦葉,有是處,有智者,各自審問、議論,如次曰:『凡此等法於諸賢不善者,應言不善;有罪者,應言有罪;不應為者,當言不應為;於聖賢不相應者,當言於聖賢不相應;污穢者,應言污穢。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是沙門瞿曇,比其他尊貴教派之師,更完全[A1]捨離此等〔惡〕法也?』迦葉!我實於此各自審問、究明、合議之中,為多數之智者所稱讚。 ᅟᅟ==[A1] 捨【CB】,拾【南傳】== (7)復次,迦葉!凡智者於此,由師對師,由教團對教團,可各自審問、究明、合議:『此等法於諸賢善者,應言善;非善者,應言非善;應為者,當言應為;於聖賢相應者,當言於聖賢相應;清淨者,應言清淨。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誰能獲得完全此等〔善〕法耶?是沙門瞿曇,或其他尊貴教派之師耶?』 (8)復次,迦葉!凡有是處,智者審問、究明、合議,如次曰:『此等法於諸賢善者,應言善,非善者,應言非善;應為者,當言應為;於聖賢相應者,當言於聖賢相應;清淨者,應言清淨。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是沙門瞿曇,比其他尊貴教派之師,獲得更完全此等〔善〕法。』迦葉!我實於此各自審問、究明、合議之中,為多數之智者所稱讚。 (9)復次,迦葉!諸智者,由師對師,或由教團對教團,可各自審問、究明、合議:『凡此等法於諸賢不善者,應言不善;有罪者,應言有罪;不應為者,當言不應為:於聖賢不相應者,當言於聖賢不相應;污穢者,應言污穢。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誰能完全捨離此等〔惡〕法耶?是瞿曇之弟子眾,或其他尊貴教派之弟子眾耶?』 (10)復次,迦葉!凡有是處,諸智者審問、究明、合議,而如次曰:『凡此等法於諸賢不善者,應言於諸賢不善;有罪者,應有罪;不應為者,當言不應為;於聖賢不相應者,當言於聖賢不相應;污穢者,應言污穢。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是沙門瞿曇弟子眾,比其他尊貴教團師之弟子眾,更能完全捨離此等〔惡〕法。』迦葉!我等實於此各自審問、究明、合議之中,為多數智者所稱讚。 (11)迦葉!凡智者於此,由師對師,或由教團對教團,可各自審問、究明、合議:『此等法於諸賢不善者,應言不善;有罪者,應言有罪;不應為者,當言不應為;於聖賢不相應者,當言於聖賢不相應;污穢者,應言污穢。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誰能完全獲得此等〔善〕法耶?是沙門瞿曇之弟子眾,或其他尊貴教團師之弟子眾耶?』 (12)復次,迦葉!凡有是處,諸智者審問、究明、合議,而如次曰:『凡此等法於諸賢善者,應言善;非善者,應言非善;應為者,當言應為;於聖賢相應者,當言於聖賢相應;清淨者,應言清淨。於此〔沙門、婆羅門〕之師中,是沙門瞿曇之弟子眾,比其他尊貴教團師之弟子眾,獲得更完全此等〔善〕法。』迦葉!我等於此各自審問、究明、合議之中,為多數之智者所稱讚。 (13)迦葉!有道、有道跡。能登此者,實如是知、如是見:『沙門瞿曇是說適時語、真實語、有義語、合法語、適律語者。』又迦葉!能登何道、何道跡者,實如是知、如是見:『沙門瞿曇是說適時語、真實語、有義語、合法語、適律語者』耶?是八支聖道。即: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迦葉!此實道、道跡也。登此〔道、道跡〕者,實如是知、如是見:『沙門瞿曇,是說適時語、真實語、有義語、合法語、適律語者。』」 (14)如是說時,裸形迦葉白世尊曰: 「友瞿曇!如下之種種苦行,或有沙門、婆羅門,稱為沙門法、稱為婆羅門法,即:離服裸形、無禮儀〔法〕、舔食後之手〔指〕、〔施主為與食〕懇請挨近、懇請少待皆不受〔施〕食,持來、特請、招待亦拒之不受,不從瓶、或皿直接受食,置於閾內、於杖之間、於杵之間〔皆〕不領受,兩人食時,〔於其一人與〕者不受,從懷孕女、授乳婦、於男人處之女皆不受,〔饑饉時之〕[2]集食時不受,挨近不受,有蠅群集不受,不食魚,不食肉,不飲穀酒、果酒、粥酒,唯受一家、一喫食,唯受二家、二喫食,及受七家、七喫食,依一施物、依二施物、〔乃至〕依七施物而過活,或一日一食,或二日一食,〔乃至〕七日一食,如是至半月一食,於一定間隔,從事食、飲之修行。 ᅟᅟ==[2] 原語 saṁkitti 北傳無相當之句,又有 Neumann, Konow, Rhys Davids, O. Franke 等各異見。今譯為「饑饉時之」集食。== 友瞿曇!實踐如下種種苦行,或有沙門、婆羅門,稱為沙門法、稱為婆羅門法,即:〔修行〕食生菜、食稷、食生米、食達都羅米、食鮮苔、食糠、食飯汁、食胡麻粉、食草、食牛糞、食森林之樹根、果實、自落之果實而過活。 友瞿曇!實踐如下種種苦行,或有沙門、婆羅門,稱為沙門法、稱為婆羅門法,即:或著純麻紗衣、或著半麻紗衣、或塚間衣、或著糞衣、或著提利達樹皮衣、或著黑羚羊皮、或著黑羚皮織之衣、或著吉祥草衣、或著樹皮衣、或著木片衣、或人髮所織衣、或馬毛所織衣、或梟羽所織衣;或為拔鬚髮行者,即實踐拔鬚、髮;或為常立行者,即拒絕牀座;或為常蹲行者,即實行蹲踞;或為臥荊棘行者,即實行臥荊棘林;或為臥板牀行者;或臥露地行者;或為常臥一側行者;或為塵垢衣者;或為露地住者;或為隨意住者;或為食腐物者,即實踐食腐物;或為不飲水者,即實踐不飲水;或實踐一日三浴而住。」 (15)「迦葉!若人離服裸形,無禮儀〔法〕,舔食後之手〔指〕,……及至……至半月一食,以一定間隔,從事食、飲之修行。然彼不勤修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彼實遠隔沙門法、遠隔婆羅門法。迦葉!而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於現世滅盡諸漏,自證知、自證已而住時,於無漏之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迦葉!又有人或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樹根、果實、自落之果實而過活。然,彼不勤修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彼實遠隔沙門法、遠隔婆羅門法。迦葉!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於無漏之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迦葉!又有人或著麻紗衣、或著半麻紗衣……乃至……或實踐一日三浴而住。然,彼不勤修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彼實遠隔沙門法、遠隔婆羅門法。迦葉!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於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16)如是說時,裸形迦葉白世尊曰: 「尊瞿曇!是難行沙門法,是難行婆羅門法!」 「迦葉!然:『是難行沙門法,是難行婆羅門法』者是世間一般所言。迦葉!若唯為離衣裸形、無禮儀〔法〕、舔食後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者,以一定間隔,從事飲、食之修行。迦葉!唯如此程度〔瑣細〕,及為種種之苦行故,此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行,而言:『是難行沙門法、難行婆羅門法』者,是不適當。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之行〕動:『然,我亦能離服裸行、無禮儀〔法〕、舔食後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於一定間隔,從事飲、食之修行。』迦葉!除此程度及如是種種苦行之外,故此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行,而言:『是難行之沙門法,是難行之婆羅門法』者,為適當。迦葉!實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於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迦葉!若有人唯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樹根、果實、自落之果實而過活。迦葉!唯如此程度及為種種之苦行故,此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行,而言:『是難行之沙門法,是難行之婆羅門法』者,是不適當。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之行〕動:『然,我亦能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樹根、果食、自落之果實而過活。』迦葉!實除此程度、及為種種苦行外,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行,而言:『是難行之沙門法,是難行之婆羅門法』者,為適當。迦葉!實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迦葉!若唯著麻紗衣,或著半麻紗衣……乃至……或實踐一日三浴而過活。迦葉!唯此程度及為種種苦行,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行,而言:『是難行之沙門法,是難行之婆羅門法』者,為不適當。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是之行〕動:『我亦能著麻紗衣、著半麻紗衣……乃至……實踐一日三浴而過活。』迦葉!實除此程度及為種種苦行外,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行,而言:『是難行之沙門法、是難行之婆羅門法』者,為適當。迦葉!實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17)如是說時,裸形迦葉白世尊曰: 「尊瞿曇!沙門法是難知、婆羅門法是難知也。」 「迦葉!此『沙門法是難知、婆羅門法是難知』者,於世間一般所言。然,迦葉!唯離服裸形、無禮儀〔法〕、舔食後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者,於一定間隔,從事飲、食之修行。迦葉!若唯此程度及為種種之苦行,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知,而言:『此沙門法是難知、婆羅門法是難知』者,為不適當。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之行〕動:『我亦能離服裸行、無禮儀〔法〕、舔食後之手〔指〕……乃至……半月一食,於一定間隔,從事飲、食之修行。』迦葉!實除此程度及為種種苦行外,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知,是故言:『此沙門法難知』者,為適當。迦葉!實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迦葉!又唯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樹根、果實、自落之果實而過活,迦葉!如此程度及為種種苦行,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知,而言:『此沙門法難知、婆羅門法難知』者,為不適當。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次行〕動:『我亦能食生菜、食稷、食生米……乃至……食森林之樹根、果食、自落下之果實而過活。』迦葉!實除此程度、及為種種苦行外,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知,是故言:『此沙門法是難知、婆羅門法是難知』者,為適當。迦葉!實彼比丘修無恚、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迦葉!又唯著麻紗衣、著半麻紗衣……乃至……或實踐一日三浴而住,迦葉!若唯如此程度及為種種之苦行。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知,而言:『此沙門法是難知、婆羅門法是難知』者,為不適當。居士或居士子,甚至以瓶取水之婢女,亦得〔如是之行〕動:『我亦能著麻紗衣、著半麻紗衣……乃至……實踐一日三浴而住。』迦葉!實除此程度及為種種之苦行外,故沙門法、婆羅門法甚是難知,是故言:『此沙門法是難知、婆羅門法是難知』者,為適當。迦葉!實彼比丘修無恚心、無害心、慈悲心,滅盡諸漏,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而住時,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迦葉!彼實可稱為沙門、婆羅門。」 (18)如是說時,裸形迦葉白世尊曰: 「尊瞿曇!然,其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者何耶?」 「迦葉!今如來出現於世,阿羅漢、正等覺者……乃至……〔如沙門果經第四〇~四二節之廣說〕見〔微量之罪過〕而怖畏,受持學處而學習。具足清淨之身業、語業者,以過清淨之生活,守護諸根門而戒具足者,則具足成就正念、正知。 迦葉!何為比丘戒具足耶?迦葉!於此,比丘捨離殺生、遠避殺生、離杖、捨刀、有羞恥、具慈悲心、憐愍利益一切生類而住。又,此乃比丘戒具足〔之一〕……乃至……〔如沙門果經四三~六二之廣說〕。有某沙門、婆羅門之諸尊者,受食信施而以橫明謀求邪命之過活。猶如:祈願、還願……乃至……與根藥、草藥、瀉藥等;遠離如是徒勞無益、橫明邪命之過活。此乃比丘戒具足〔之一〕。 迦葉!於此,如是戒具足之比丘,由於戒之防護,故於何處,皆不見怖畏。迦葉!猶如灌頂即位,降伏仇敵之剎帝利王,於何處皆不見怖畏。如是,迦葉!戒具足之比丘,由戒之防護故,於何處皆不見怖畏。此為具足聖戒蘊,彼內心感受無垢清淨之安樂。迦葉!如是為比丘戒具足也。〔同經六三之廣說〕。 (19)迦葉!又,比丘如何防護諸根門耶?迦葉!於此,有比丘眼見〔色〕境時,不執〔總〕相亦不執別相……乃至……〔沙門果經六四~七六節〕以防護意根,達至意根之防護。彼以此聖諸根防護具足,於內心感受無垢清淨之安樂。迦葉!如是為比丘防護諸根門也……乃至……於自觀察以捨斷五蓋而生歡喜;歡喜者則生歡悅;懷歡悅者則身輕安;身輕安者則覺受樂,有樂者心則入三昧。彼捨去諸欲、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之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彼實由離生喜、樂,等持周徧、盈溢充滿其全身,由離生喜、樂,是無不透徹。如是,迦葉!猶如熟練之助浴者、助浴者弟子,撒洗粉於銅皿,注水攪混,潤濕洗粉,浸濕內外週徧而不滲出。迦葉!如是由離生喜、樂,等持周徧,盈溢充滿其全身,由離生喜、樂,是無不透徹。此為比丘心具足〔之一〕。 迦葉!更於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具足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第四禪而住。……乃至……此為比丘心具足〔之一〕。迦葉!此為心具足也。〔如沙門果經第七七~八二節之廣說〕 (20)彼如是心寂靜、純靜、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在安住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智見。而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飯粥所長養者,是無常、破壞、粉碎、斷絕、壞滅之法。又我之識與此相關連,依此而存在。』〔如沙門果經第八三節之廣說〕 迦葉!猶如琉璃寶珠,美麗而玉質優異,為八面之〔結晶〕體,善磨精製而光耀,清淨無濁,具足一切美相,濃青色、或濃黃色、或赤色、或純白色、或淡黃色,以通此等之〔質色〕。迦葉!如是心寂靜、純靜、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恒常活動,而且在安住不動之狀態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智見。而彼如次知:『我此身是由色所成、四大所成、父母所生、飯粥所長養者,是無常、破壞、粉碎、斷絕、壞滅之法。又,我之識與此相關連,依此而存在。』此是比丘慧具足〔之一〕證知……乃至……更不再生。此為比丘慧具足〔之一〕。迦葉!此是其慧具足也。〔同經八四~九八節之廣說〕。 迦葉!從此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之其他,無更高、妙之戒具足、心具足、慧具足也。 (21)迦葉!某沙門、婆羅門有諸戒說;彼等以種種方便讚歎戒。迦葉!然,唯關於最殊勝之聖戒,我未曾見有與我相等者,何況能比我殊勝耶?故我之增上戒而言,實最殊勝。 迦葉!某沙門、婆羅門有諸苦行厭離說;彼等以種種方便讚歎此苦行厭離。然,迦葉!唯有關此苦行厭離,我未曾見有與我相等者,何況能比我更殊勝耶?故我之增上厭離而言,實最殊勝。 迦葉!某沙門、婆羅門有諸慧說;彼等以種種方便讚歎慧。迦葉!然,唯有關於最高之聖慧,我未曾見有與我相等者,何況能比我更殊勝耶?故我之增上慧而言,實最殊勝。 迦葉!某沙門、婆羅門有諸解脫說;彼等以種種方便讚歎解脫。迦葉!唯有關於最高之聖解脫,我未曾見有與我相等者,何況能比我殊勝耶?故我之增上解脫而言,實最殊勝。 (22)迦葉!其他之普行者,可有如是言:『沙門瞿曇實為師子吼,但於空處而不於大眾中吼之。』對彼等如是答言:『勿如是言。沙門瞿曇作師子吼者,於大眾中亦然。』迦葉!應如是回答彼等。 迦葉!其他之普行者,可有如是言:『沙門瞿曇,作師子吼,於大眾中亦然,但彼非無所畏。』……乃至……『……為無所畏。』 ……乃至……『……然,其實諸人不向彼詢問。』……〔……迦葉!應如是答:〕……『……諸人向彼詢問。』 ……乃至……『然,其實被詢問者,不能答所詢問。』〔迦葉!應如是答:〕……『……被詢問者,能答彼等之詢問。』 ……乃至……『……然,其實彼之回答,不能使問者心滿足。』〔迦葉!應如是答:〕『……詢問之解答,能使問者心滿足。』 ……乃至……『然,其實彼等不認為傾聽此解答。』〔迦葉!應如是答:〕『……彼等認為傾聽此解。』 ……乃至……『……然,彼等聞而不淨信。』〔迦葉!應如是答。〕……『……彼等聞而淨信。』 ……乃至……『……然,彼等已淨信而不現淨信之面貌。』〔迦葉!應如是答:〕……『……彼等已淨信亦現淨信之面貌。』 ……乃至……『……然,彼等不如實而行。』〔迦葉!應如是答:〕……『……彼等如實而行。』 ……乃至……『……然,彼等如實行而不成就。』〔迦葉!應如是答:〕……『……彼等如實行而成就。』彼等應對彼等曰:『實勿如是言!』迦葉!對彼如是曰:『沙門瞿曇作師子吼也,於大眾中亦然,為無所畏,人詢問彼,答其所問,能使問者心滿足,認為諸人皆傾聽,聞而淨信,淨信現面貌,如實而行,行而成就。』 (23)迦葉!一時,我於王舍城靈鷲山,其處有苦行梵志名尼俱陀,來問我關於遁世〔之事〕。我答〔彼〕問遁世〔之事,〕我答時,彼甚歡喜。」 〔迦葉曰:〕「尊師!誰聞世尊之法不甚歡喜乎!尊師!我聞世尊之法亦甚歡喜。偉哉!尊師!偉哉!尊師!猶如扶起倒者,顯露蓋覆者,於迷者指示道,於黑暗處,持來燈火,使有眼者見諸色。正如是由世尊,以種種方便宣示法。尊師!我於此歸依世尊,歸依法及僧伽。尊師!願容許我於世尊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 (24)「迦葉!凡異學者,願於此法、律出家、受具足戒者,應別住四個月,經四個月後,若諸比丘同意,彼等則令此者出家成為比丘。雖是如此,我為觀其個性之差異而定。」 「尊師!凡異學者,願於此法、律出家、受具足戒者,應別住四個月,經四個月後,若諸比丘同意,彼等則令出家受具戒者,我當別住四月。經四月後,諸比丘同意者,彼等應許我出家受具戒為比丘。」 裸形迦葉,實於世尊之處出家受具戒。受具戒不久之間,長老迦葉,遠離、不放逸,誠心、精懃而住,不久,良家之子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成就無上梵行,於現世自證知,自證知已,自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生。」如是,長老迦葉成為阿羅漢。 # 9 九 布吒婆樓經 一[1] ᅟᅟ==[1] 本經一~五,請參照長部經典第二五經之一、二、三、四、七。本經一~六,請參照中部經典第七六經及第七七經,雜阿含卷三十五之第九七三經。== 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布吒婆樓普行外道,與三百普行外道眾俱,住於末梨園,鎮頭迦樹所圍繞之大講堂教義論究所。 (2)時,世尊,晨早著下衣、持衣、鉢,往舍衛城行乞。然,其時,世尊思惟:「往舍衛城行乞,時尚過早,如是即往訪布吒婆樓所住末梨園中鎮頭迦樹圍繞之大講堂教義論究所。」 (3)時,布吒婆樓普行外道,與諸大普行眾共坐,而大聲喧譁議論種種無益之橫明〔論〕,如:王論、盜論、大臣論、軍隊論、怖畏論、戰論、飲論、衣服論、寢牀論、鬘論、香論、親論、乘論、鄉鎮論、村里論、都市論、田舍論、婦人論、勇士論、街巷論、井邊論、亡靈論、其他雜論、水陸〔世界〕起源論及如是有、無論等。 (4)爾時,布吒婆樓普行外道,遙見世尊從遠方來,見已,令其大眾寧靜:「諸士!寧靜勿出聲。彼沙門瞿曇來,彼尊者愛寧靜,彼亦寧靜之讚歎者。蓋,若彼見我等為寧靜之眾,會認為有來訪之價值。」如是言時,彼等普行外道默然寧靜。 (5)如是世尊,往布吒婆樓之處,布吒婆樓言世尊曰:「善來世尊!我等歡迎世尊。世尊!世尊久違以來訪我等之處。世尊!請坐,此座為世尊所設。」世尊坐於所設之座,布吒婆樓,取一低座,坐於一面,世尊如是對坐於一面之布吒婆樓曰:「布吒婆樓!今汝等為何論議而集會於此,又汝等之論議,為何而停止耶?」 (6)如是言時,布吒婆樓答世尊曰: 「世尊!我等為某論議集會此處,其論議是〔暫時〕擱置。我等之議論,世尊日後將易聞斯論。世尊!幾日前,種種外道之沙門、婆羅門,會集於議論堂時,生起滅盡增上想之論議:『如何是增上想之滅盡?』 時,有一類人如是言:『人人之想,是無因無緣而生、滅。於生時即有想,滅時為無想。』一類人如是說明增上想之滅盡。 對彼,有人如是言:『如是〔說〕,實不然。友!想是有來、有去之人我。來即有想,去即無想。』一類人如是說明增上想之滅盡。 對彼,更有人言:『如是〔說〕,實不然。有大神通、大威力之沙門、婆羅門,彼等輸入、移出人人之想,輸入時即有想,移出即無想。』一類人如是說明增上想之滅盡。 對彼,更有人言:『如是〔說〕,實不然。有大神力、大威力之天神,輸入、移出人人之想,輸入時即有想,移出即無想。』一類人如是說明增上想之滅盡。 世尊!爾時,我對世尊起如是念:『世尊確實,善逝確實對此法之精通者。』世尊確實熟知增上想之滅盡者,然,世尊!如何是增上想之滅盡?」 (7)「布吒婆樓!彼沙門、婆羅門言:『人之想是無因無緣生、滅』者,由其最初即錯誤。所以者何,布吒婆樓!人想之生、滅,是有因有緣。一類人依學習而想生,一類人依學習而想滅。」 「學習者何耶?」世尊曰:「布吒婆樓!今如來出現於世,應供、等正覺……乃至……具足清淨之身業、語業,清淨而生活;戒具足,守護諸根門,具足而圓滿正念、正智。〔參照沙門果經四〇~四二〕 布吒婆樓!比丘如何是戒具足耶?布吒婆樓!於此,有比丘,捨殺生、離殺生,不用刀、杖,有羞恥之心,充滿慈悲心,利益憐愍一切生物、有情而住。此為比丘戒具足之一分。……乃至……〔同經四四~六二〕又某沙門、婆羅門,受食信施而生活,例如:為祈願、解願……乃至……與樹根、藥及取離之,依如是無益徒勞之橫明而過邪命生活。遠離如是無任何利益徒勞之橫明,此為比丘戒之一分。〔參照同經四三~六二〕 (8)布吒婆樓!比丘如是戒具足者,無論何處,由戒之護持故,皆不見怖畏。……乃至……具足此聖戒蘊者,彼之內心感受無垢清淨之安樂。布吒婆樓!如是比丘是戒具足。〔參照同經六三節〕 (9)布吒婆樓!比丘如何護持諸根門耶?布吒婆樓!於此有比丘,以眼見色時……〔乃至〕……彼具足護持〔諸〕根,內心感受無垢純淨之安樂。布吒婆樓!比丘如是護持諸根門……乃至……。〔參照同經六四~七四節〕 (10)彼等自己觀察,捨離此等之五蓋者,則生歡喜;生歡喜已,則生喜悅;意懷喜悅者,則身輕安;身輕安者,則感受樂;覺樂者,則心入三昧。彼去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以達初禪而住。因此,滅最初之欲想,其時,由離生喜、樂,而微妙之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由離生喜、樂,成為有微妙之真實想者。依如是學,一些想生;依如是學,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1)「布吒婆樓!更有比丘,息滅尋伺,內心安靜,得心一境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達第二禪而住。其時,以前由離生喜、樂之微細真實想滅,同時,由定生喜、樂之微細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由定生喜、樂,成為有微細之真實想者。依如是學習,一些想生;依如是學習,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2)「復次,布吒婆樓!有比丘離喜,成為捨住,正念、正智,身感受樂,諸聖者,云:『捨而有念之樂住者』,達第三禪而住。其時,先前由定生喜、樂之微細真實想滅,同時,於捨、樂之微細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成為有捨、樂之微細真實想者。依如是學習,一些想生;依此學習,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3)「復次,布吒婆樓!捨離樂,捨離苦,滅先前所感受之樂、憂,不苦不樂,成為捨念清淨,達第四禪而住。其時,先前之捨、樂之微細真實想滅,同時,不苦不樂之微細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成為不苦不樂之微細真實想者。依如是學習,一些想生,依如是學習,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4)「復次,布吒婆樓!於此,有比丘超越一切色想,滅障礙想,不憶念異想故,唯:『虛空是無邊』,達於空無邊處而住。其時,先前之色想滅;同時,空無邊處樂之微細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成為空無邊處之微細真實想者。依如是學習,一些想生;依如是學習,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5)「復次,布吒婆樓!於此,有比丘超越空無邊處,唯:『識是無邊』,達於識無邊處而住。其時,先前之空無邊處之微細真實滅;同時,識無邊處之微細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成為識無邊處之微妙真實想者。依如是學習,一些想生;依如是學習,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6)「復次,布吒婆樓!於此有比丘於一切方,超越識無邊處唯:『無所有』,達於無所有處而住。其時,先前之識無邊處之微妙真實想滅;同時,無所有處之真實想生。由此,其時之彼,成為無所有處之微妙真實想者。依如是學習,一些想生;依如是學習,一些想滅。此乃依於學習。」世尊曰: (17)「布吒婆樓!確實,比丘有達自己〔獨特〕之想,彼則由其順次,從先前而向後,以達想之頂點。彼立於想之頂點時,謂:『思慮於我為惡,不思慮於我為善;若我作意、思慮者,我則此想滅,他之麤想再生,如是我不令作意、不思慮。』因此,彼不思慮,又不作意。由不思慮、不作意,彼〔諸〕想滅,他想不生,彼達到滅盡〔諸想〕,布吒婆樓!於如是次第,滅盡增上想而達等至。 (18)布吒婆樓!汝如何思惟耶?汝以前曾聞如是漸次滅盡增上想而達等至耶?」 「否,世尊!我唯由世尊之所說而知之。即:『布吒婆樓!確實,比丘有由至自己之想,彼則由其順次,從先前而向後,次第以達想之頂點。彼立於想之頂點時,謂:「思慮於我為惡,不思慮於我為善。若我思慮、作意者,我則此想滅,他之麤想再生,如是我不令作意、不思慮。」因此,彼不思慮,又不作意。由不思慮、不作意,彼〔諸〕想滅,他想不生,彼達到滅盡〔諸想〕。布吒婆樓!於如是次第,滅盡增上想而達等至。』」 「確實如是,布吒婆樓!」 (19)「世尊!世尊所教〔說〕想之頂點是一,或所教〔說〕之頂點是多耶?」 「布吒婆樓!我教〔說〕想之頂點是一,亦教〔說〕想之頂點是多。」 「世尊!如是者,世尊如何教〔說〕想之頂點是一、亦教〔說〕是多耶?」 「布吒婆樓!實如是、如是達(想之)滅,以示如是、如是想之頂點,布吒婆樓!如是我說示想之頂點是一、又想之頂點是多。」 (20)「世尊!最初想生,而後智生耶?最初智生,而後想生耶?或智與想,是非前非後生耶?」 「布吒婆樓!雖是最初想生,而後智生,但由想之生,而實智之生。如是彼等自知:『然,緣此而我智慧生。』布吒婆樓!依此理由,而知於最初想生,而後智生,由想之生起,而有智之生起。」 (21)「世尊!想是人之我耶?或想與我是異耶?」 「布吒婆樓!汝對於『我』,如何思惟耶?」 「世尊!我思惟麤現之我,是有形、依四大所成、[A1]摶食之所養。」 ᅟᅟ==[A1] 摶【CB】,搏【南傳】== 「布吒婆樓!汝若真以為麤之我,是有形、依四大所成、[A2]摶食所養者,布吒婆樓!汝之想與我,實應異也。如依此差別〔之理由〕,實知想與我是異:布吒婆樓!此麤之我,是有形、依四大所成、[A3]摶食所養,尚且於此人,有一想起而他想滅。布吒婆樓!依此差別〔之理由〕,實應知想與我是異。」 ᅟᅟ==[A2] 摶【CB】,搏【南傳】== ᅟᅟ==[A3] 摶【CB】,搏【南傳】== (22)「世尊!我認為『我』是意所成,具足大、小之支節、諸根之完具者。」 「布吒婆樓!真認為汝之『我』是意所成、具足大、小之支節、諸根之完具者,布吒婆樓!汝之想與我,實應異也。布吒婆樓!依此差別〔之理由〕,應知想與我是異:布吒婆樓!此我是意所成、具足大、小支節、諸根之完具者,尚且於此人,有一想起而他想滅。布吒婆樓!依此差別〔之理由〕,實應知想與我是異也。」 (23)「世尊!我認為『我』為無形,是想所成。」 「布吒婆樓!若真認為汝之我是無形,為想所成者,布吒婆樓!汝之想與我,實應異也。布吒婆樓!依此差別〔之理由〕,實應知想與我是異:布吒婆樓!此我是為無形、是想所成,尚且於此人,有一想生而他想滅。布吒婆樓!依此差別〔之理由〕,實應知想與我是異也。」 二四[2] ᅟᅟ==[2] 本經二四~二七請參照增支部經典第十集之九十五經,中部經典第六三經,中阿含箭喻經,同第七十二經,雜阿含卷第三十四之第九四二經,同卷三十四之九六二經。== 「然,世尊,得令我知『人之我是想,或想與我為異』之義耶?」 「布吒婆樓!汝是依他〔教〕之見、信忍、執持、研學、行持為旨,因此,汝欲知『人之我與想是一、或想與我是異?』是甚困難!」 (25)「世尊!若如依他〔教〕之見、信忍、執持、研學、行持為旨者,欲知『人之我是想、或想與我是異?』甚為困難者。世尊!更〔請問:〕世界是常?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此世界是常,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然者,世尊!世界是無常?而唯此是真實,其他為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世界是無常,而唯此是真實,其他為虛偽。」 「然者,世尊!世界為有邊?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此世界是有邊,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然者,世尊!世界是無邊?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世界是無邊,而唯此是真實,其他為虛偽。」 (26)「世尊!此命與身是一?而唯此是真實,其他為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命與身是一,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然者,世尊!命與身是異?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命與身是異,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二七[3] ᅟᅟ==[3] 本經二七【南傳】,~三〇請參照長部經典第二九經三〇~三三。== 「然者,世尊!如來[4]於死後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ᅟᅟ==[4] 此時之如來是有情之義。==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如來於死後是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然者,世尊!如來於死後是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如來於死後是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然者,世尊!如來於死後亦存在、亦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如來於死後亦存在、亦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為虛偽。」 「然者,世尊!如來於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布吒婆樓!我不記說如來於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而唯此是真實,其他是虛偽。」 (28)「世尊!於此等何故不記說耶?」 「布吒婆樓!此等不適合於義、不適合於法,而且非根本梵行,又不導於出離、離欲、止滅、寂靜、證悟、正覺、涅槃也。是故我不記說也。」 (29)「然者,世尊,世尊所記說者何耶?」 「布吒婆樓!我所記說者,『此是苦也。』布吒婆樓!我所記說者,『此是苦之集。』布吒婆樓!我所記說者,『此是苦之滅。』布吒婆樓!我所記說者,『此是導苦滅之道。』」 (30)「然者,世尊!何故世尊記說耶?」 「布吒婆樓!此,實是適義、適法,是根本梵行且導於出離、離欲、寂靜、證悟、正覺、涅槃。是故,此,我記說也。」 「實然,世尊!實然,善逝!而今正是世尊如尊意之時(乞食)。」 於此,世尊從座起立而離去。 (31)然,世尊離後不久,彼普行者等,以嘲笑、恥辱之言,罵詈布吒婆樓普行外道: 「布吒婆樓,對沙門瞿曇之所說,竟然表示讚歎:『實然,世尊!實然,善逝!』但我等認為沙門瞿曇對『世界是常住』、『世界是無常』、『世界是有邊』、『世界是無邊』、『命與身是一』、『命與身是異』、『如來死後存在』、『如來死後不存在』、『如來死後亦存在、亦不存在』、『如來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無一法有確實之說示。」 如是言已,布吒婆樓對彼等普行外道言: 「諸士!我亦對沙門瞿曇『世界是常住……乃至……如來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認為無一法有確定之說示。但,沙門瞿曇是如實、真正、真如而立脚於法,以說適法之道。然而,沙門瞿曇如實、真正、真如而立脚於法,善說適法之道時,我對其善說法,如理知解,如何不予肯定乎!」 (32)爾時,經二、三日後,象首舍利弗與布吒婆樓詣世尊之處,詣已,象首舍利弗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布吒婆樓亦與世尊共相交換致意、感銘之語後,坐於一面。坐一面已,布吒婆樓,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世尊離去不久,彼等普行者,以嘲笑、恥辱之言,罵詈我曰:『此布吒婆樓,對沙門瞿曇所說,竟然如是表讚歎:「實然!世尊!實然!善逝!」但我等認為沙門瞿曇對「世界是常住……〔乃至〕……如來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認為無一法有確定之說示。』如是言已,我答彼等普行者言:『諸士!我亦認為沙門瞿曇,對「世界是常……乃至……如來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無一法有確定之說示。但,沙門瞿曇,如實、真實、真如而立脚於法,以說適法之道。然而,沙門瞿曇如實、真實、真如而立脚於法,以善說適法之道時,我對其善說法,如理知解,如何不予肯定乎!』」 (33)「布吒婆樓!彼等一切普行者,皆如盲目、無眼者,汝是其中唯一具眼之士。布吒婆樓!於此,有一向由我所記說之諸法,又一向由我所不記說之諸法。布吒婆樓!一向由我所不記說之法者何耶?謂如云:『世界是常住?』布吒婆樓!此是由我所不記說之法。又,布吒婆樓!如云:『世界是無常?』此是由我所不記說之法。布吒婆樓!如云:『世界是有邊……乃至……如來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此是由我所不記說之法也。 布吒婆樓!何故此等,是一向由我所不記說之法?布吒婆樓!此等亦不適義,亦不適法,非根本梵行,又此等亦非出離……乃至……亦非導至涅槃。是故此等,一向由我所不記說之法。 布吒婆樓!然而何者,是一向我所記說之法耶?布吒婆樓!謂:『此是苦也』,此是一向我所記說之法。布吒婆樓!『此是苦之集』,此是一向我所記說之法。布吒婆樓!『此是苦之滅』,此是一向我所記說之法。布吒婆樓!『此是導苦滅之道』,此是一向我所記說之法。 布吒婆樓!復何故此等,是一向我所記說之法?布吒婆樓!此等是適義、適法。又此等是根本梵行,又出離……〔乃至〕……導至涅槃也。是故此等,是一向我所記說也。 (34)布吒婆樓!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如是見、如是主張:『我於死後,為一向安樂、無病。』如是,我訪彼等,問曰:『諸友!汝等如是主張、如是見,云:「我於死後,為一向安樂、無病。」是真實否?』我如是言時,彼等實然承認。我更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事實知、見世界一向安樂耶?』如是問時,彼等言:『不然。』我又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更知覺一夜或一日、半夜或半日,有一向安樂之我耶?』如是問時,彼等言:『不然。』我又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如是知此是道、道跡,為實現一向安樂之世界耶?』如是問時,彼等言:『不然。』我又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曾聞彼諸天神生一向安樂世界之說示音聲——「諸尊!為實現一向安樂世界而行善業;諸尊!是正道行者,所以者何?諸尊!我等所行正道,如是生一向安樂之世界」耶?』如是問時,彼等言:『不然。』布吒婆樓!汝意云何?彼等沙門、婆羅門之所說,是否真實耶? 三五[5] ᅟᅟ==[5] 本經三五【南傳】,~三七請參照本卷三明經一九~二一。== 猶如有人如是言:『我於此國,求、愛彼國中之第一美女。』而眾人對彼言:『然,友!汝於此國,求、愛彼國中之第一美女者,汝所謂國中之第一美女,汝當知是剎帝利女、婆羅門女、吠舍女、或首陀羅女焉?』如是言時,彼言:『不也。』又有眾對彼言:『友!汝若求、愛彼國中之第一美女者,汝當知彼國中第一美是如何名、如何姓耶?又彼女〔身〕是高、矮或中耶?皮膚是青黑、真黑、或黃金色耶?彼住村里、鄉鎮、或城市耶?』如是問時,彼言:『不也。』又有諸人問彼曰:『友!汝不知、不見,而汝求、愛其人耶?』如是問時,彼言:『然也。』布吒婆樓!汝意云何?此人如是之所說,無不合於事實耶?」 「世尊!此人如是之所說,確實不合於事實。」 (36)「布吒婆樓!實如是沙門、婆羅門,雖如是說、如是見:『我於死後,一向幸福、無病。』我往訪彼等,問曰:『諸友!汝等如是說、如是見,云我死後,一向幸福、而且無病。是真實否?』如是言時,彼等承認〔曰:〕『然也。』我更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覺知、現見一向幸福之世界而住耶?』如是問時,彼等答:『不然。』我又如是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知覺一夜、或一日,半夜或半日,一向幸福之我耶?』如是言時,彼等答:『不然。』我又如是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了知,實現此一向幸福世界之道、道跡耶?』如是言時,彼等答:『不然。』我更如是問彼等曰:『諸友!然者,汝等曾聞天神說示一向幸福之音聲——「諸尊!為實現一向之幸福世界,而行善業;是正道行者,所以者何?諸尊!我等所行正道,如是生一向幸福之世界」耶?』如是言時,彼等答:『不然。』布吒婆樓!汝意云何?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之所說,無不合事實耶?」 「世尊!彼等沙門、婆羅門之所說,不合於事實。」 (37)「布吒婆樓!猶如於此有人,為登上高樓,於四大道作楷梯,〔人〕來問彼曰:『然,友!汝為登上高樓,而作楷梯,汝確知其高樓是在東方、西方、北方或南方耶?〔其高樓〕是高、低或中耶?』如是言時,彼答:『不然。』又問彼曰:『友!然者,汝不知、見其高樓,汝則為登其樓而作楷梯耶?』如是言時,彼答:『然也。』布吒婆樓!汝意云何?此人如是之所說,合於事實耶?」 「世尊!彼人如是之所說,不合於事實。」 (38)「如是,布吒婆樓!沙門、婆羅門如是見、如是說:『我於死後,一向幸福、無病。』亦如……〔乃至〕……布吒婆樓!汝意云何?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之所說,合於事實耶?」 「世尊!彼等沙門、婆羅門如是之所說,不合事實。」 (39)「布吒婆樓!有三種我得:麤之我得、意所成之我得、無形之我得。又,布吒婆樓!何者是麤之我得耶?謂:有形之〔色身〕,四大所成、[A4]摶食所養者,此為麤之我得。何者是意所成之我得耶?謂:有形之〔色身〕,具足大小支節、諸根圓滿,此為意所成之我得。何者是無形之我得耶?謂:無形色之想所成者,此為無形之我得。 ᅟᅟ==[A4] 摶【CB】,搏【南傳】== (40)布吒婆樓!我實為永斷麤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於現法中,廣大智慧之圓滿,至自證、通達而住。然,布吒婆樓!對此,汝或者作如是思惟:『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於現法中,廣大智慧之圓滿,至自證、通達而住。然而,亦尚住〔有情〕之苦中。』布吒婆樓!勿如是思惟。所以者何?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於現法中,廣大智慧之圓滿,至自證、通達而住者,彼則得愉快、歡喜、輕安、正念、正智,得安樂而住也。 (41)布吒婆樓!我為永斷意所成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於現法,智慧圓滿及其廣大,至自證、通達而住。然,布吒婆樓!對此,汝或者作如是思惟:『斷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於現法中,廣大智慧之圓滿,至自證、通達而住,亦尚住〔有情〕之苦中。』布吒婆樓!勿作如是思惟。所以者何?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資法,於現法,智慧圓滿及其廣大者,彼則得愉快、歡喜、輕安、正念、正智、得安樂而住也。 (42)布吒婆樓!我實為永斷無形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得安樂而住也。 (43)布吒婆樓!復若對我如是問:『尊者!尊者如何為永斷麤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通達而住耶?』如是問時,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為永斷麤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通達而住也。』 (44)布吒婆樓!又若如是問我曰:『尊者!尊者如何為永斷意所成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通達而住耶?』如是問時,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為永斷意所成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通達而住也。』 (45)復次,布吒婆樓!有如是問我曰:『尊者!尊者如何為永斷無形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通達而住耶?』如是問時,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為永斷無形之我得而說法……〔乃至〕……通達而住也。』布吒婆樓!汝意云何?如是,我之所說,合於事實耶?」 「世尊!如是之所說,實合於事實。」 (46)「布吒婆樓!恰如為登上高樓,於高樓之直下,建立一楷梯,有〔人〕問彼曰:『友!汝為登上高樓而建造楷梯,汝知其高樓,在東方、西方、南方或北方耶?是高、低,或中耶?』如是問時,彼如是答言:『友!如是為登上高樓,我在此高樓之直下,建立楷梯也。』布吒婆樓!汝意云何?此人之所說,合於事實耶?」 「世尊!彼之所說,合於事實。」 (47)「布吒婆樓!此亦如是。若有人問我:『尊者!尊者如何為永斷麤之我得而說法……乃至……復如何為永斷意所成之我得而說法……乃至……復如何為永斷無形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於現法中,廣大智慧之圓滿,至自證、通達而住耶?』如是問時,我如是答曰:『友!如是,我為永斷無形之我得而說法。依此而隨入,捨離雜染之諸法,增長清淨之諸法……〔乃至〕……通達而住也。』布吒婆樓!汝意如何?我如是之所說,合於事實耶?」 「世尊!世尊如是之所說,合於事實。」 (48)〔時〕,象首舍利弗白世尊言:「世尊!若當麤之我得時,則此意所成之我得是虛妄,又無形之我得亦是虛妄,正於其時,唯此麤之我得是真實耶?世尊!若當意所成之我得時,則此麤之我得是虛妄,又無形之我得亦是虛妄,正於其時,唯此意所成之我得是真實耶?世尊!若當無形之我得時,則此麤之我得是虛妄,又意所成之我得亦是虛妄,正於是時,唯此無形之我得是真實耶?」 (49)「象首!若當麤之我得時,決不稱意所成之我得,亦不稱無形之我得,唯稱麤之我得也。象首!若當意所成之我得時,決不稱麤之我得,亦不稱無形之我得,唯稱意所成之我得也。象首!若當無形之我得時,決不稱麤之我得,亦不稱意所成之我得,唯稱無形之我得也。 象首!若有人問汝言:『過去世,汝存在,汝曾非不存在;未來世,汝應存在,汝當非不存在;於現在世,汝存在,汝當非不存在耶?』如是問時,象首!汝當如何答之耶?」 「世尊!若有人如是問我:『汝已於過去存在,汝曾非不存在;汝於未來世當存在,汝當非不存在;汝於現世存在,汝正非不存在耶?』世尊!如是問我時,我如次答:『我於過去世存在,我曾非不存在;我於未來世存在,我當非不存在;我於現世存在,我正非不存在。』世尊!對如是問時,我為如是答。」 (50)「象首!若又有如是問汝:『汝過去之我得曾存在時,則唯汝〔過去〕之我得是真實,未來之〔我得〕是虛妄,現在之〔我得〕亦虛妄耶?又,汝未來之我得當存在,則唯汝〔未來〕之我得是真實,過去之我得是虛妄,現在之我得亦虛妄耶?又,汝現在之我得正存在時,則唯汝〔現在〕之我得是真實,過去之我得是虛妄,未來之我得亦虛妄耶?』象首!如是問時,汝如何答耶?」 「世尊!若如是問我:『汝過去之我得曾存在時……〔乃至〕……汝現在之我得正存在時,唯汝〔現在〕之我得為真實,過去〔之我得〕是虛妄,未來〔之我得〕亦虛妄耶?』世尊!對如是問時,我則如是答:『當我過去之我得曾存在時,則唯我〔過去〕之我得是真實,未來之〔我得〕是虛妄,又現在〔之我得〕亦是虛妄也。又,當我未來之我得當存在時,則唯〔未來〕之我得是真實,過去之〔我得〕是虛妄,現在之〔我得〕亦是虛妄也。又,當我現在之我得正存在時,則唯我〔現在〕之我得是真實,過去之我得是虛妄,未來之〔我得〕亦虛妄也。』〔世尊!〕對如是問,我當如是答。」 (51)「象首!此亦如是,麤之我得存在時,決不稱為意所成之我得,亦不稱為無形之我得,唯稱為麤之我得。象首!意所成之我得存在時……乃至……象首!無形之我得存在時,決不稱粗之我得,亦不稱意所成之我得,唯稱無形之我得也。 (52)象首!此恰如由牛而有牛乳,由乳而有酪,由酪而生酥,由生酥而有熟酥,由熟酥而醍醐味也。當有牛乳之時,決不稱為酪,亦不稱為生酥,亦不稱熟酥,又不稱為醍醐味,其時,唯稱為牛乳也。若酪之時……乃至……若生酥之時……乃至……若醍醐味之時,決不稱為牛乳,亦不稱為酪,亦不稱為生酥,亦不稱為熟酥,其時,唯稱為醍醐味也。 (53)象首!此亦如是,粗之我得存在時……乃至……象首!意所成之我得存在時……乃至……象首!無形之我得存在時,實不稱為粗之我得,亦不稱為意所成之我得,唯稱為無形之我得也。 象首!此等乃世間之共稱,世間之語辭,世間之名稱,世間之記述法,世尊正當利用此等而不著也。」 (54)世尊如是說時,布吒婆樓普行者曰:「偉哉!世尊!大哉!世尊!恰如扶起倒者,揭露覆蓋者,於迷者指示其道,於闇中持明燈,使有眼者見諸物。世尊以種種方便,說示教法。世尊!我今歸依佛陀、教法、比丘僧伽。請世尊攝受我,我從今日以後,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55)又象首舍利弗白世尊言:「偉哉!世尊!大哉!世尊!恰如扶起倒者,揭露覆蓋者,於迷者指示其道,闇中持來明燈,使有眼者見諸物。世尊以種種方便,說示教法。世尊!我今歸依佛陀世尊、教法、比丘僧伽。世尊!願得於世尊面前出家、得受具戒。」 (56)如是,象首於世尊之面前出家、受具戒。受具戒後,尊者象首舍利弗,則止住獨處,不放逸、熱心精懃而住,因此不久,良家之子捨家而出家,現在於最上梵行之究竟,自證、通達而住,自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A5]辦、不受後有。」確實尊者象首舍利弗,成為阿羅漢之一。 ᅟᅟ==[A5] 辦【CB】,辨【南傳】== # 10 一〇 須婆經 第一 誦品 (1)如是我聞。一時,長老阿難,於世尊般涅槃未久,住舍衛城祗樹給孤獨園。爾時,堵提耶子須婆,於某要事,住舍衛城。 (2)時,堵提耶子須婆,告其童子曰:「童子!汝詣沙門阿難之處。詣已,言『堵提耶子須婆、致問長老阿難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氣力、安穩而住耶?』以我言致問沙門阿難、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氣力、安穩而住已,尚如次言:『長老阿難,慈悲憐愍,請來堵提耶子須婆之住處,則甚幸也。』」 (3)彼童子應諾堵提耶子須婆曰:「唯然。」而詣長老阿難之處。詣已,問訊長老阿難,以交談可感銘之語,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彼童子,如是告長老阿難曰: 「堵提耶子須婆,致問長老阿難,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氣力、安穩而住?如是言:『長老阿難,慈悲憐愍,請來堵提耶子須婆之處,則甚幸也。』」 (4)如是言時,長老阿難,如是言彼童子曰: 「童子,我今服用藥石,而不適宜。然,明日依適宜之機會則往之。」 其時,彼童子則起座,詣堵提耶子須婆之處,詣已,如是言堵提耶子須婆曰: 「我等以卿之言,告彼沙門阿難:『堵提耶子須婆,致問長老阿難,少病、少惱、起居輕利、(有)氣力、安穩而住?尚如次言:「長老阿難,慈悲憐愍,請來堵提耶子須婆之處,則甚幸也。」』如是言時,沙門阿難,如是告我曰:『童子!我今服用藥石,而不適宜。然,明日依適宜之機會則往之。』如是,明日彼長老阿難,以見其宜,則來訪。」 (5)時,長老阿難,其夜過後,於午前著衣持鉢,以制多迦比丘為隨行沙門,而往堵提耶子須婆之住處,至已,坐於所設之座。時,堵提耶子須婆詣近長老阿難,詣已,向長老阿難問訊,交談親善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堵提耶子須婆,如是白長老阿難曰: 「尊者阿難,長久謹侍、奉事、近住彼尊者瞿曇。尊者阿難,知彼尊者瞿曇,勸道、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所稱讚之諸法。阿難!如何是彼尊者瞿曇所稱讚之諸法、又勸導、令入,使此諸眾安立於何處耶?」 (6)「童子!彼世尊稱讚三蘊。於此處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而住。三者何耶?乃聖戒蘊、聖定蘊、聖慧蘊是。童子!此等之三蘊,是彼世尊所稱讚,又於其處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 「復次,阿難,彼尊者瞿曇,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而住,所稱讚之戒蘊者何耶?」 (7~29)「童子!今如來出現於世,是阿羅漢……乃至……童子!比丘具足如是之戒蘊。〔廣說如沙門果經第四〇~六三節〕。 (30)童子!此所謂彼世尊,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所稱讚之聖戒蘊。然,於中〔佛法〕實有可應作者。」 「阿難!希有哉!阿難!未曾哉!阿難!此聖戒蘊是圓滿,而非不圓滿。阿難!我不見佛教以外之沙門、婆羅門有如是圓滿之聖戒蘊。阿難!若佛教以外之沙門、婆羅門,於自己〔教團〕中,見有如是圓滿之戒蘊者,則令彼等滿足而〔如是〕念:『此等為我等〔所應〕辦者已辦矣,已逮得沙門之義,此以上,我等則無有所應作!』然,尊者阿難曰:『確實於此中,實有可應作者。』」 須婆經第一誦品 終 第二 誦品 (1~12)「又阿難!彼尊者瞿曇,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所稱讚之聖定蘊者何耶?」 「童子!比丘如何保護其諸根門耶?……乃至……由離生喜、樂、普洽全身〔廣說如沙門果經六四~七六節〕。 (13)童子!比丘實離諸欲、離不善法已,尚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具足初禪而住。彼實以初禪,由離生喜、樂、浸潤、普徧充滿、徧溢其身,由定生喜、樂,無不普洽彼全身。此亦於彼定中而有。 (14~15)童子!更有比丘滅尋伺……乃至……無不普洽彼全身〔廣說如同經七七~七八節〕。……乃至……此於彼定而有。 (16~18)童子!更有比丘捨喜而住……乃至……無不普洽其全身〔參照同經七七~七八〕……乃至……此亦於彼定中而有。 (19)童子!此乃彼世尊,勸道、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所稱讚之聖定蘊。更於此中,實有所應作者。」 「阿難!希有哉!阿難!未曾有哉!阿難!此聖定蘊是圓滿,而非不圓滿。阿難!我不見佛教以外之沙門、婆羅門,有如是圓滿之定蘊。阿難!若佛教以外之沙門、婆羅門,於自己〔教團〕中,見有如是圓滿之定蘊者,則令彼滿足而〔如是〕念:『此等為我等〔所應〕作者已作矣,已逮得沙門之義,此以上,我等則無有所應作。然,尊者阿難曰:「確實於此中,實有可應作者。」』」 (20~21)「復次,阿難!彼尊瞿曇,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所稱讚之慧蘊者何耶?」 「〔於此有比丘〕,如是心已寂靜、純淨……乃至……〔我之識[A1]與此相關連者〕。〔廣說如同經八三~八四節〕」 ᅟᅟ==[A1] 與【CB】,以【南傳】== (22)「童子!比丘如是心寂靜、純淨、純潔、無穢、遠離隨煩惱,柔軟、堪忍、堅住,得不動時,其心傾注、導向智見,彼如是知:『我此身是色所成、四大所造、父母所生、飯粥所長養者,是無常、破壞、粉碎、斷絕、壞滅之法,而我之識與此相關連,依此而存在者。』此亦於彼慧中而有。 (23~24)彼如是心寂靜……乃至……〔一切大肢、小肢〕及常異其他之身。〔廣說如同經八五~八六節〕。 (25~35)彼如是心寂靜……乃至……證知:『更不來此生。』〔廣說同經八七~九八節〕 (36)童子!比丘如是心寂靜、純淨、純潔、無穢、遠離隨煩惱,柔軟、堪忍、堅住,得不動時,其心傾注、導向漏盡智[1]。彼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至滅苦之道。』如實知:『此是漏。』如實知:『此是漏之集。』如實知:『此是漏之滅。』如實知:『此是至漏滅之道。』如是知、如是見時,彼心從欲漏解脫、從有漏解脫、從無明漏解脫。於解脫時,解脫智生。證知:『〔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A2]辦、不更來此生。』此亦於彼慧中而有。 ᅟᅟ==[1] 原本有 āsavānaṁ khayā ñāṇāya(為智漏盡故),此於意義不甚妥當。今依沙門果經之文 āsavānaṁ khaya-ñāṇāya。== ᅟᅟ==[A2] 辦【CB】,辨【南傳】== (37)童子!此乃彼世尊,勸導、令入、使諸眾安立其處,所稱讚之聖慧蘊。於此中更無所作也。」 「阿難!希有哉!阿難!未曾有哉!復次,阿難!此聖慧蘊是圓滿,而非不圓滿。又阿難!我不見佛教以外之沙門、婆羅門有如是圓滿之聖慧蘊。而於此中〔慧解脫〕實無更應作者。希有哉!尊師阿難!未曾有哉!尊師阿難!猶如扶起倒者,揭露覆蓋者,迷者教示以道,闇中持來明燈,使有眼者見諸色。正如是,尊師阿難,以種種方便開示法。尊師阿難!於此,我歸依世尊瞿曇,歸依法及比丘僧伽。尊師阿難!願攝受我、從今日始,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 11 一一 堅固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那爛陀城之婆婆利菴羅園。爾時,長者堅固,詣訪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長者堅固白世尊言: 「世尊!此殷盛豐裕、人民熾盛之那爛陀城人,敬信世尊。善哉!世尊!世尊宜令一比丘,現上人法[1]之神通、奇蹟之示導。然者。此那爛陀城民,更越敬信世尊。」 ᅟᅟ==[1] 上人法者,原文為 uttari-manussa-dhamma 云超人之能力。== 如是言時,世尊告長者堅固曰: 「堅固!我實不向諸比丘如是說:『諸比丘!汝等為白衣之在家者等,現上人法之神通、奇蹟』之示導。」 (2)長者堅固再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我非惱犯世尊,而復如是言:世尊!此殷盛豐裕、人民熾盛之那爛陀城人,敬信世尊。善哉!世尊!世尊宜令一比丘,現上人法之神通、奇蹟之示導。然者,那爛陀城民,更越敬信世尊。」 世尊再告長者堅固曰: 「堅固!我實不向諸比丘如是說:『諸比丘!汝等為白衣在家者等,現上人法之神通、奇蹟』之示導。」 (3)長者堅固三度白世尊曰: 「世尊!我非惱犯世尊,而復如是言:世尊!此殷盛豐裕、人民熾盛之那爛陀城人,敬信世尊,善哉!世尊!世尊宜令一比丘,現上人法之神通、奇蹟之示導。然者,此那爛陀城民,更越敬信世尊。」 「堅固!此三種示導,我自證知、作證已而開示者。三種者何耶?則:神通神變、記心神變、教誡神變是。 (4)堅固!又神通神變者何耶?堅固!因有比丘,能現無量種之神變:一身現為無量身,無量身現為一身,或顯或隱、穿墻、串壁、穿山,皆通行無礙,猶如於虛空;出沒大地,猶如於水中;履水不沒,猶如於地上;結跏趺坐於空中浮遊,猶如有翼之鳥;以手捫摸日月之如是大神力、大威力;或現身以達梵天之世界。於某已得信之歸依者,見此比丘,能現無量種之神變:一身現為無量身,無量身現為一身;或顯或隱、穿墻、串壁、穿山,皆通行無礙,猶如於虛空;出沒大地,猶如於水中;履水不沒,猶如於地上;結跏趺坐於空中浮遊,猶如有翼之鳥;以手捫摸日月之如是大神力、大威力;或現身達於梵天之世界。 (5)彼得信之歸依者,以此告某一未信未歸依者言:『友!實希有哉!友!實未曾有哉!沙門有大神力、大威德耳!我見一比丘,能現無量種之神變:一身現為無量身,無量身現為一身;……乃至……能現身達於梵天之世界。』如是未信未歸依者,答彼得信之歸依者曰:『友!實有名為建呪梨明咒。彼比丘則依此明咒,現無量種之神變也。則:現一身為無量身,無量身現為一身……乃至……能現身達於梵天之世界。』堅固!汝如何思惟耶?彼未信未歸依者,不對已得信之歸依者如是言否?」 「世尊!可能如此言。」 「然,堅固!我以觀察於神通神變之過患,而厭患、慚愧、避遣神通神變。 (6)復次,堅固!記說他心神變者何耶?堅固!有能觀察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及尋、伺,而記說:『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某得信之歸依者,見彼比丘,能觀察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及尋、伺,記說:『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 (7)彼得信之歸依者,或以此告某未信未歸依者言:『友!希有哉!友!未曾有哉!沙門之大神力、大威力;我見一比丘,能觀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及尋伺,而記說:「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聞此之未信未歸依者,會向已得信之歸依者言:『友!有名為摩尼柯咒,彼比丘乃依此明咒,而記說諸有情及他人之心、心所……乃至……「汝之意是如是、汝之意是如斯、汝之心是如此。」』堅固!汝如何思惟耶?彼未信未歸依者,不會對已得信之歸依者如是言否?」 「世尊!可能如是言。」 「然,堅固!我觀察於記心神變之過患,而厭患、慚愧、避遣此記心神變也。 (8)復次,堅固!教誡神變者何耶?堅固!於此,有比丘如是教誡:『汝應如是尋思,汝勿如是尋思;應如是作意,勿如是作意;捨離此,應到彼而住。』堅固!如是,稱為教誡神變。 (9~43)復次,堅固!今〔如來〕出現於世、阿羅漢,等正覺……乃至……〔廣說如沙門果經四〇~七四節〕。 (44)彼觀見自己已捨離五蓋時,則生歡喜;已生歡喜者,則喜悅;意懷喜悅者,則身輕安;身已輕安者,則覺受樂;有樂者,則心三昧。彼已去諸欲,遠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以達初禪而住。彼以由離生喜、樂,浸潤、普徧充滿、徧溢其身;以由離生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廣說如同經七五節〕。 (45)堅固!猶如熟練之助浴者或助浴者之弟子、撒洗粉於銅盆,以注水而攪繞,使浸濕而至周徧內外不滲出。堅固!〔比丘〕由離生喜、樂,浸潤、普徧充滿、徧溢其身;以離生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同經七六節〕。 (46~49)〔如同經七七~八〇節〕。 (50~51)達第四禪而住……乃至……堅固!如是稱為教誡神變。〔同經八一~八二節〕。 (52)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堪任、安住不動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智見……乃至……堅固!此稱為教誡神變〔廣說如同經八四~九八節〕。 (53~56)……證知『更不來此生。』堅固!此,稱為教誡神變。〔參照同經八四~九八〕 (67)堅固!此三種之神變,我自證知、體現而宣說。堅固!往昔,於此比丘之教團中,有一比丘,心起如是思念:『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而滅盡耶?』爾時,堅固!彼比丘之心統一,入定而顯現趣天道。 (68)爾時,堅固!其比丘往彼四大王眾天之處,至已,如是問四大王眾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而滅盡耶?』 如是問時,堅固!四大王眾天答比丘言:『比丘!我等實不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滅盡耶?有四大王〔天〕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滅盡也。』 (69)爾時,堅固!其比丘往彼四大王〔天〕之處,至已:問四大王〔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滅盡耶?』 如是問時,堅固!四大王〔天〕答彼比丘言:『比丘!我等實不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滅盡耶?比丘!有天名為三十三天,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 (70)爾時,堅固!彼比丘往三十三天之處,至已,問三十三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 如是問時,堅固!三十三天答彼比丘言:『比丘!我等實不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比丘!有比我殊勝之名為娑迦帝釋天主。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 (71)爾時,堅固!彼比丘往帝釋天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夜摩天,比我等殊勝,可能知此等四大種,則……〔乃至〕……滅盡也。』 (72)爾時,堅固!彼比丘往夜摩天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須夜摩天子,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3)爾時,堅固!彼比丘往須摩天子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都史多天,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4)爾時,堅固!彼比丘往都史多天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觀史多天子,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5)爾時,堅固!彼比丘往都史多天子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樂變化天,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6)爾時,堅固!彼比丘往樂變化天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妙化天子,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7)爾時,堅固!彼往妙化天子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他化自在天,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8)爾時,堅固!彼比丘往他化自在天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自在天子,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79)爾時,堅固,彼比丘往自在天子之處……〔乃至〕……『……比丘,有名為梵眾天,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 (80)爾時,堅固!彼比丘心統一、入定現趣天之道。爾時,彼比丘往梵眾天之處,至已,問梵眾天曰:『卿等!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如是問時,堅固!梵眾天如是答比丘曰:『比丘!我等實不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比丘!梵天、大梵天、勝者、無能勝者、一切見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優越者、創造者、主宰者、為已生未生之父者。彼等比我等殊勝,彼等可能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 『卿等,然者,彼大梵天,今在何處耶?』 『比丘!我等實不知梵天於何處、從何、〔住〕何方?然者,比丘!〔梵天出〕現之兆相,則:光明生、光耀現者,梵天當出現。光明生、光耀現,此乃梵天出現之前兆也。』 (81)爾時,堅固!彼大梵天不久而出現。時,堅固!比丘往彼大梵天之處,至已,問大梵天曰:『卿!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 如是問時,堅固!彼大梵天答彼比丘曰:『比丘!我是梵天、大梵天、勝者、無能勝者、一切見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優越者、創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者之父。』 (82)堅固!彼比丘再問梵天曰:『卿!我非問卿:「卿是梵天、大梵天、勝者、無能勝者、一切見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優越者、創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之父耶?」卿!我是問卿:「此等四大種,即: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 堅固!如是大梵天再答彼比丘曰:『比丘!我是梵天、大梵天、勝者、無能勝者、一切見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優越者、創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之父。』 (83)堅固!彼比丘三度問彼大梵天曰:『卿!我非問卿:「卿是梵天、大梵天、勝者、無能勝者、一切見者、支配者、自在者、作者、化作者、優越者、創造者、主宰者、已生未生之父耶?」卿!我實問卿:「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 其時,彼大梵天,捉比丘之腕退於一隅,語彼比丘曰:『比丘!我認為於此世界,梵眾天:「於任何物,梵天無有不見;於任何物,梵天無有不知,於任何物,梵天無有不經驗者。」是故,我於彼等面前不說明也。然,比丘!我實不知此等四大種,則:地界……乃至……風界,於何處滅盡耶?然,比丘!於此世界,不請問世尊,解答此問題而向他求索者是汝之過患、汝之過失也。比丘!汝宜往世尊之處,以詢問此疑問,世尊為汝所說明者,汝當憶持之。』 (84)其時,堅固!彼比丘猶如力士之曲伸臂、伸曲臂,〔速〕消失於梵天之世界,現於我前。爾時,堅固!比丘敬禮我,坐於一面。堅固!坐於一面之彼比丘,如是〔問〕我曰:『世尊!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滅盡耶?』 (85)如是問時,堅固!我如是答彼比丘曰:『比丘!昔有航海商賈者,攜視岸鳥乘艦,航行海洋,至不見陸地時彼等放視岸鳥,彼鳥飛往東方、飛往南方、飛往西方、飛往北方、飛往上方四維。若彼〔鳥〕發見任何之陸地,確實其飛去。不然者,彼〔鳥〕不能發見任何之陸地者,則飛還彼船。比丘!汝亦如是,尋求此問題之解說,往之梵天之世界不能得,只於回歸我前。然者,比丘!汝不應如是詢問:「世尊!此等四大種,則:地界、水界、火界、風界,於何處滅盡耶?」比丘,應如是問: 水、地、火、風於何處不堅住?長、短、細、麤、淨、不淨於何處不堅住?名與色於何處滅盡無餘耶? 有此解答: 不可見無量之識,於一切處捨棄[2]。則於如是之處所,水、地、火、風不堅住。於此處,長、短、細、麤、淨、不淨亦然。於此處,名與色滅盡無餘。由識之滅,此〔一切〕之滅也。』」 ᅟᅟ==[2] 日譯版 pahaṁ 謂不明其義,從覺音註而譯為「徧通」。這樣和前文連起來「徧通」甚難解其意義。依據水野博士之巴利辭典,pahaṁ 就是 Pajahati 的 PPr,pajahati 是捨離或捨棄之義,而譯為一切處捨去較妥當。== 世尊如是說已,長者堅固歡喜充滿,歡喜〔世尊〕之所說。 # 12 一二 露遮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至拘薩羅國之娑羅提婆村。時,露遮婆羅門住此娑羅提村,乃人民熾盛,草、木〔繁茂〕、水〔甚便利,五〕穀豐裕之王領,依拘薩羅國王波斯匿所淨施拜領之地。 (2)爾時,露遮婆羅門生如是惡見:「於此,沙門、婆羅門證知之善法,不從所證知之善法為他人宣說。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實如斷故縛,更作其他之新縛,於是,我說此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 (3)時,露遮婆羅門聞:「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與五百大比丘眾俱遊行至拘羅國之娑羅婆提村。彼世尊瞿曇之名聲上揚徧聞:『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彼含括此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沙門、婆羅門、天、人、眾生等,自覺、自證宣說,彼說初善、中善、終善具文義之法,宣說圓滿清淨之梵行。宜〔往〕見如是阿羅漢。」 (4)爾時,露遮婆羅門告剃頭師背西卡曰:「然,背西卡!詣沙門瞿曇之處,詣已,以我之言:『瞿曇!露遮婆羅門致問世尊之無病、無惱、氣力如常、輕安而住否?』致問沙門瞿曇之無病、無惱、氣力如常、輕安而住已,而如是言:『尊者瞿曇與比丘眾俱,明日受露遮婆羅門之請食。』」 (5)剃頭師背西卡應諾露遮婆羅門:「唯然,尊者。」而詣世尊之處,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背西卡,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露遮婆羅門,致問世尊之無病、無惱、氣力如常、輕安而住耶?又如是言:『世尊與比丘眾俱,明日受露遮婆羅門之請食。』」 〔爾時〕世尊默然受請。 (6)時,剃頭師背西卡,知世尊之應諾,從座起立,敬禮世尊,行右繞之禮,而到露遮婆羅門之處,至已,如是言露遮婆羅門曰:「然,尊者!我等以卿之言告世尊曰:『世尊!露遮婆羅門致問世尊之無病、無惱、氣力如常、輕安而住。』又如是言:『世尊與比丘眾俱,明日受露遮婆羅門之請食。』」 (7)如是露遮婆羅門,翌日於自宅,備美味之嚼食、噉食已,告剃頭師背西卡曰:「然,背西卡!詣沙門瞿曇之處言:『瞿曇!時至,食膳已備。』」 剃頭師背西卡,應諾露遮婆羅門言:「唯然,尊者!」而詣世尊之處,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剃頭師白世尊曰:「世尊!時至,食膳已備。」時,世尊於晨早,著下衣,持上衣、鉢,與比丘眾俱,往娑羅婆提村。 (8)爾時,剃頭師背西卡隨世尊之後,而白世尊言: 「露遮婆羅門生如是惡見:『於此,沙門、婆羅門證知之善法,不從所證善法為他人宣說。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實如斷故縛,更作其他之新縛,於是,我說此是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能作何〔饒益〕乎?』願世尊為露遮婆羅門,除此惡見。」 「背西卡!或如是,背西卡!或如是。」 (9)爾時,世尊至露遮婆羅門住處,坐於所設之座。如是露遮婆羅門以美味之嚼食、噉食,親手供養佛陀並比丘僧伽。世尊食已,手離鉢,行澡水已,時,露遮婆羅門,取一小座,坐於一面。世尊對坐於一面之婆羅門露遮曰: 「露遮汝真實生起:『沙門、婆羅門證知之善法,不從所證知之善法為他人宣說。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實如斷故縛,更作其他之新縛,於是,我說此是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之惡見耶?」 「瞿曇!唯然!」 (10)「露遮!汝如何思惟耶?汝領住娑羅婆提村耶?」 「世尊!唯然。」 「然者,露遮!若有云:『露遮婆羅門領住娑羅婆提村,娑羅婆提村之生產,唯有露遮婆羅門獨享用,不分與他人。』依汝生活之彼諸眾,不成為障害否?」 「瞿曇!成為障害。」 「露遮!障害之作者,為彼等利益之恩惠者或非恩惠者耶?」 「瞿曇!不為彼等利益之恩惠者。」 「非利之恩惠者,於彼等現起慈心或現起害心否?」 「瞿曇!現起害心。」 「起害心是邪見或是正見耶?」 「瞿曇!是邪見也。」 「露遮!我說邪見者之〔生趣〕,地獄或畜生二道中一道也。 (11)露遮!汝如何思惟耶?拘薩羅國王波斯匿,領住迦尸及拘薩羅耶?」 「瞿曇!唯然。」 「然者,露遮!若有人言:『拘薩羅國王波斯匿,領住迦尸及拘薩羅,迦尸及拘薩羅之生產,唯拘薩羅國王波斯匿獨為享用,不分與他人。』依拘薩羅國王波斯匿生活之汝等自己及他人,彼是作障害否?」 「瞿曇!是作障害者。」 「作障害者,於彼等利益之恩惠者或非恩惠者耶?」 「瞿曇!非利益之恩惠者。」 「非利益之恩惠者,於彼等現起慈心或現起害心耶?」 「瞿曇!現起害心。」 「現起害心者,是邪見或是正見耶?」 「瞿曇!是邪見。」 「露遮!我說邪見者之〔生趣〕,地獄或畜生二道中之道也。 (12)露遮!若有人云:『露遮婆羅門領住娑羅婆提村,娑羅婆提村之生產,唯露遮婆羅門獨為享用,不與他人』者,是為依汝生活彼等之障害者,障害者則無利益恩惠者,無利益恩惠者,則現起害心,現起害心則是邪見。 (13)如是,露遮!言:『沙門、婆羅門證知善法,不從所證知之善法為他人宣說。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實如斷故縛,更作其其他之新縛,於是,我說此為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如是語者,是障害彼等:依如來之教法、律而證預流果、證一來果、證不還果、證阿羅漢果之良家諸眾,到達殊勝地位,以及積生天行之生天界諸人。作障害者,則無利益恩惠,無利益恩惠者,則現起害心,現起害心則是邪見。露遮!我說邪見者之生趣,於地獄、畜生之二道中之一道也。 (14)如是,露遮!若有人言:『拘薩羅國王波斯匿,領住迦尸、拘薩羅,迦尸及拘薩羅之生產,拘薩羅國王波斯匿當獨享用,不分與他人。』如是言者則障害彼等:依拘薩羅國王波斯匿為生活汝自己及其他諸眾。作障害者,則無利益恩惠;無利益恩惠者,則現起害心;現起害心則是邪見。 (15)如是,露遮!言:『沙門或婆羅門證知善法,不從所證善法為他人宣說,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實如斷故縛,更作其他之新縛,於是,我說此是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饒益〕乎?』如是言者則障害彼等:依如來之教法、律而證預流果、證一來果、證不還果、證阿羅果之良家諸眾,到達殊勝地位,以及積天行之生界諸人。作障害者,則無利益恩惠;無利益恩惠者,則現起害心;現起害心者,則是邪見。露遮!邪見者之生趣,我說地獄及畜生之二道中之一道也。 (16)露遮!世間有應責難之三師,凡責難如是師者,其責難是合於真實而無罪。三師者何耶? 露遮!於此有一師,彼雖出家修行,而未證得沙門果,則為弟子說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也。』弟子等不聞、不傾聽彼言,不堅立般若[1],離師教而行〔自己〕之道。彼應如次受責難:『尊者出家修行,未證得沙門果,而為弟子說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弟子等不聞、不傾聽彼言,不堅立般若,離師教而行〔自己〕之道。猶如熱中於回身逃走女子,而擁抱背向之女子。如是作為我說此是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 ᅟᅟ==[1] 原語 aññā cittam 日本版為「得羅漢果」之意義,而改譯為「菩提心」。依水野博士之巴利辭典,aññā-citta 是了知心、知解心,依此而譯為「堅立般若」。== 露遮!此為世間應責難之第一師,其責難真實、無罪。 (17)露遮!於此,更有一師,彼雖出家修道,未證得沙門果而為弟子說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弟子等聞、傾聽彼言,堅立般若,不離師教而行〔自己〕之道。彼應如次受責難:『尊者出家修道,未證得沙門果,而為弟子說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彼弟子等聞、傾聽彼言,堅立般若,不離師教而行〔自己〕之道。猶如捨棄自己之田,而思去除他人田草。以說此是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 露遮!此為世間應責難之第二師。其責難彼師,是合於真實而無罪。 (18)露遮!於此,更有一師,彼出家修行,證得沙門果,而為弟子說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彼弟子等,不聞、不傾聽彼言,不堅立般若,離師之教而行〔自己〕之道[A1]。彼應如是被責難:『尊者出家修道,證得沙門果,而為弟子說法,言:「此是汝等之利益,此是汝等之幸福。」弟子等不聞、不傾聽彼言、不堅立般若,離師教而行〔自己〕之道。此猶如斷故縛,而更作他之新縛,於是,說此是貪慾之惡法。是故,他人能為他人作何〔饒益〕乎?』 ᅟᅟ==[A1] [-]【CB】,[02]【南傳】== 露遮!此為世間應責難之第三師。其責難彼師,是合於真實而無罪。 露遮!彼等三師,於世間應受責難,凡責難彼師,是合於真實而無罪。」 (19~53)如是言時,露遮婆羅門白世尊言: 「然者,世間有不應責難之師耶?」 「露遮!世間有不應責難之師。」 「然者,瞿曇!於世間不應責難之師者,是如何〔之師〕耶?」 「露遮!今如來出現於世,是阿羅漢、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乃至……〔廣說如沙門果經四〇~七四節〕 (54)彼觀察時,已捨離此等之五蓋而生歡悅;已歡悅者,則生喜悅;懷喜悅者,身則輕安;身輕安者,則覺受樂;有覺受樂,心則入三昧。彼捨諸欲,遠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達初禪而住。彼實以離所生之喜、樂,浸潤、周徧盈溢,充滿其身。以離所生之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同經七五節〕。 (55)露遮!猶如熟練之助浴者或助浴者之弟子,撒洗粉於銅盆,以注水而攪繞,使浸濕而至周徧內外不滲出。露遮!以離所生之喜、樂,無不普洽其全身。〔同經七六節〕。 露遮!凡任何師,於其下之弟子,證得如是殊勝之果位者,其師於世間,為不應被責難之師。凡責難彼師者,其責難不合於真實而有罪。 (56~61)露遮!更有比丘滅尋、伺,內心安靜、心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所生喜、樂,達第二禪……乃至……第三禪……乃至……第四禪而住。〔廣說如沙門果經七七~八二節〕 露遮!凡任何師,於其下之弟子,證得如是殊勝之果位者,其師於世間,為不應被責難之師。凡責難彼師者,其責難不合真實而有罪。 (62)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堪任、住立不動時,比丘之心傾注於智見。 露遮!凡任何師,於其下之弟子,證得如是殊勝之果位者,其師於世間,為不應被責難之師。凡責難彼師者,其責難不合真實而有罪。 (63~75)……乃至……〔廣說如沙門果經八四~九六節〕 (76~77)如是心寂靜、純淨、無煩惱、遠離隨煩惱,柔軟、堪任、住立不動時,比丘之心傾注於無漏智。彼如實證知:『此是苦』……乃至……證知……『……不更來此生。』〔同經九七~九八〕。 露遮!凡任何師,於其下之弟子,證得如是殊勝之果位者,其師於世間,為不應被責難之師。凡責難彼師者,其責難不合真實而有罪。」 (78)如是說時,露遮婆羅門白世尊言:「瞿曇!猶如有人正要墮入地獄者,則把捉其頭髮,拉救起安立地上;如是正墮獄者,依世尊瞿曇救起安立地上也。微妙哉!瞿曇!微妙哉!瞿曇!猶如扶起倒者,揭露覆蓋者,迷路者示之以道,暗中持來油燈,使有眼者見諸物。世尊瞿曇!以種種方便宣示法。我今歸依世尊瞿曇、法及比丘僧。願世尊瞿曇!攝受我自今以後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 13 一三 三明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遊化拘薩羅國,與五百大比丘眾俱,至拘薩羅國婆羅門村之摩那沙加達,住於村北阿致羅筏底河邊之菴羅林。 (2)此時,摩那沙加達村,住有眾多有名之富裕諸婆羅門。如商伽婆羅門、多梨車婆羅門、沸伽羅娑羅婆羅門、生漏婆羅門、忉提耶婆羅門,及其他有名富裕之婆羅門等。 (3)時,有婆悉咤及跋羅陀皤闍,正於步行思惟,而起正道與邪道之論議。 (4)婆悉咤青年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則得與梵天合一。此乃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之所說。」 (5)跋羅陀皤闍青年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則得與梵天合一。此是多梨車婆羅門之所說。」 (6)婆悉咤青年,不能說服跋羅陀皤闍青年,跋羅陀皤闍青年,亦不能說服婆悉咤青年。 (7)此時,婆悉咤青年言跋羅陀皤闍青年曰: 「跋羅陀皤闍!由釋迦族出家之釋子沙門瞿曇,〔今〕住摩那沙加達村北阿致羅筏底河邊之菴羅林。彼世尊瞿曇,徧布美好名稱[1]:『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陀、世尊。』跋羅陀皤闍!我等詣沙門瞿曇之處,以此義問沙門瞿曇。沙門瞿曇對我等之所說,我等則如是受持。」 ᅟᅟ==[1] 原語有 Kiti saddo,應如底本之 Kitti saddo。== 跋羅陀皤闍青年答婆悉咤青年曰:「唯然。」 (8)於是,婆悉咤青年與跋羅陀皤闍青年,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與世尊共相致意,交換可憶念之語後,坐於一面,坐一面已,婆悉咤青年白世尊曰: 「瞿曇!今我等步行思惟,起正道與邪道之議論。我如是說:『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則得與梵天合一。此乃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之所說。』又跋羅陀皤闍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則得與梵天合一。此乃多梨車婆羅門之所說。』瞿曇!於此,如是爭論、異議,各執所說。」 (9)「婆悉咤!汝今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則得與梵天合一。此乃沸伽羅娑羅婆羅門之所說。』又跋羅陀皤闍青年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正,欲解脫者行此道,則得與梵天合一。此乃多梨車婆羅門之所說。』然者,婆悉咤!汝等對何而起爭論、異議、異說耶?」 (10)「尊,瞿曇!實是對於正道與邪道之議論。尊,瞿曇!凡所有之婆羅門,〔例如〕:阿達利耶婆羅門、提提利耶婆羅門、旃都伽[2]婆羅門、旃達瓦婆羅門、梵行婆羅門說種種道,但求解脫之婆羅門等,各行此等之道,能得與梵天合一否? ᅟᅟ==[2] Chandāvā brāhmanā 其他寫本缺此,想是誤會之插入。== 尊,瞿曇!例如附近村、里或鄉、鎮有多道,但此等皆會集於村、里。如是,尊,瞿曇!實凡婆羅門等,〔例如:〕阿達利耶婆羅門、提提梨耶婆羅門、旃都伽婆羅門、旃達瓦婆羅門、梵行婆羅門說種種道,但欲解脫者,各自行此等之道,能否與梵天合一耶?」 (11)「婆悉咤!汝言:『彼等〔種種道〕,能得解脫,而與梵天合一否?』」 「尊,瞿曇!我說:『彼等〔種種道〕,能得解脫,而與梵天合一。』」 「婆悉咤!汝言:『彼等〔種種道〕,能得解脫,而與梵天合一否?』」 「尊,瞿曇!我說:『彼等〔種種道〕,能得解脫,而與梵天合一。』」 「婆悉咤!汝說:『彼等〔種種道〕,能得解脫,而與梵天合一否?』」 「尊,瞿曇!我說:『彼等〔種種道〕,能得解脫,而與梵天合一。』」 (12)「然者,婆悉咤!通達三明之諸婆羅門中,有何婆羅門親見彼梵天否?」 「尊,瞿曇!不!實無其人。」 「然者,婆悉咤!通達三明之諸婆羅門之師中,有何一位親見彼梵天否?」 「尊,瞿曇!不!實無其人。」 「然者,婆悉咤!通達三明之諸婆羅門,師之師中,有何一位親見彼梵天否?」 「尊,瞿曇!不!實無其人。」 「然者,婆悉咤!通達三明之諸婆羅門中,溯至七代先師,有何一位親見梵天否?」 「尊,瞿曇!不!實無其人。」 (13)「然者,婆悉咤!於通達三明之諸婆羅門中,有創造咒文、讚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婆羅門,唯依此等古仙人遺下之咒文、讚歌而讀誦、歌詠而已。如是,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毘婆審咤、耶婆提伽、鴦耆羅、跋羅陀皤闍、婆悉咤、迦葉、婆咎等古仙人,如次說:『我等知此,我等見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來處,梵天之去處耶?』」 「尊,瞿曇!無如是說。」 (14)「婆悉咤!如是三明諸婆羅門,無有一婆羅門親見彼梵天;又,三明諸婆羅門之師中,無有一婆羅門親見彼梵天;又,三明諸婆羅門,師之師中,無有一親見彼梵天;諸三明婆羅門,溯至七代之先師,無有一親見梵天者。 實於三明之諸婆羅門中,有創造咒文、讚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婆羅門,唯依此古仙人遺下之咒文、讚歌而讀誦、歌詠而已。如是,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毘婆審咤、耶婆提伽、鴦耆羅、跋羅陀皤闍、婆悉咤、迦葉、婆咎等古仙人,未曾如次言:『我等知此,我等見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來處,梵天之去處。』 然,彼等三明諸婆羅門,實如次言:『我等所不知,我所不見,我等教示與之共住之道,〔稱〕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 婆悉咤!汝如何思惟耶?實既如是,三明諸婆羅門等之所說,非成為無意義之言耶?」 「尊,瞿曇!實然。實既如是,三明諸婆羅門等之所說,實為無意義也。」 (15)「婆悉咤!彼等三明諸婆羅門等,不自知、不自見證,而教之與梵天合一之道,〔而言:〕『此實正道,此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能得與梵天合一。』實無理由也。 婆悉咤!猶如順次排列[3]相連之盲人,最初者不見,中者亦不見,最後者亦不見。婆悉咤!我認為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正如盲人成列〔相連〕,最前者不見,中者亦不見,最後者亦不見。彼等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實是可笑、唯名無實、虛妄不真也。 ᅟᅟ==[3] 原語 andha-veṇi 另一本為 paveṇi veṇi 是辮髮之義,今取列之義。== (16)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三明諸婆羅門等,能見日、月,其他眾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昇、沉下處,祈禱、讚嘆、禮拜耶?」 「尊,瞿曇!實然,三明諸婆羅門等,能見日、月,其他之眾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昇、沉下處,祈禱、讚嘆、禮拜也。」 (17)「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三明諸婆羅門等,見彼日、月,其他眾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昇、沉下處,祈禱、讚嘆、禮拜。而彼等教示與日、月合一之道,得如是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能得與日、月合一耶?』」 「尊,瞿曇!不!實不得如是言也。」 (18)「婆悉咤!三明諸婆羅門等,見彼日、月,其他眾人亦然。然而合掌向日、月上昇、沉下處祈禱、讚嘆、禮拜,而彼等〔三明婆羅門〕不能教示與之日、月合一之道,如次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日、月合一。』然,依如是,三明諸婆羅門,無任何一位,親見彼梵天者;又,依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師,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依如是,三明諸婆羅門,師中之師,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依如是,溯至三明諸婆羅門之七代先師,無有一親見梵天者;然而三明諸婆羅門中,有創造咒文、讚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諸婆羅門,唯依此等古仙人遺下之咒文、讚歌而讀誦、歌詠而已。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毘婆審咤、耶摩提伽、鴦耆羅、跋羅陀皤闍、婆悉咤、迦葉、婆咎——之古仙人,不曾如是言:『我等知此,我等見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來處,梵天之去處。』然而彼等三明諸婆羅門,實如是言:『我等所不知,我等所不見,然我等教示之與梵天合一之道,〔曰:〕此實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實既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非成為無意義耶?」 「尊,瞿曇!實然。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實無意義也。」 「婆悉咤!然,如是三明諸婆羅門,所不知、所不見,彼等教示〔與梵天〕合一之道,〔曰:〕『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實無如是之理由也。 (19)婆悉咤!猶如有人言:『於此國內,我愛彼、我求彼國之第一美女。』其時,有問彼曰:『噫!男士!汝求、汝愛彼國之第一美女,汝知彼國之第一美女是剎帝利、婆羅門、吠舍或首陀羅中之屬何種姓之女子耶?』 彼被如是問,而答:『我不知也。』諸人又問彼:『噫!男士!汝愛、汝求彼國之第一美女,汝知其美女之名及種姓耶?其〔身〕是高或矮耶?其色是黑或黑褐或是金黃色耶?又,其住何村、里、鄉、鎮、都市耶?』 其時,彼被如是問,而答:『我不知也。』諸人更問彼:『噫!男士!汝不知、不見而求、愛彼耶?』彼被如是問,而答:『然也。』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彼男士之所說,實為無意義耶?」 「然,尊,瞿曇!如是彼男士之所說,實是無意義也。」 (20)「婆悉咤!如是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等之師,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師中之師,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溯至七代先師,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中,有創造咒文、讚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諸婆羅門等,唯依此等古仙人遺下之咒文、讚歌而讀誦、歌詠而已。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毘婆審咤、耶摩提伽、鴦耆羅、跋羅陀皤闍、婆悉咤、迦葉、婆咎等之古仙人,不如是言:『我等知此,我等見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來處,梵天之去處。』然,彼等三明諸婆羅門,實如是言:『我等不知此,我等不見此,而我等教示與之共住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非成為無意義耶?」 「尊,瞿曇!實然,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實無意義也。」 「然,婆悉咤!彼等三明諸婆羅門,所不知、所不見,彼等教示與之合一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無如是之理由也。 (21)婆悉咤!猶如有人,為於登四衢道之高樓而作楷梯。眾人問彼曰:『噫!男士!汝為登高樓而作楷梯。知其高樓是在東、南、西、北之何方耶?其高樓是高、矮或中耶?』 如是被問時,彼答:『不,我實不知。』眾人更問曰:『噫!男士!汝不知、不見〔高樓〕,而為登高樓以作楷梯耶?』 如是被問時,彼答:『實然,不知、不見。』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男士之所說,實為無意義耶?」 「尊,瞿曇!然,如是其男士之所說,實是無意義也。」 (22)「婆悉咤!如是,如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等之師,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師中之師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溯至七代先師,亦無有一親見梵天者。又,汝所說三明諸婆羅門中,有創造咒文、讚歌之古仙人,今之三明諸婆羅門等,唯依此等古仙人遺下之咒文、讚歌而讀誦、歌詠而已。例如:阿咤摩、婆摩、婆摩提婆、毘婆審咤、耶摩提伽、鴦耆羅、跋羅陀皤闍、婆悉咤、迦葉、婆咎等之古仙人,無如是言:『我等知此,我等見此:梵天之所在,梵天之來處,梵天之去處。』然,彼等三明諸婆羅門,實如是言:『我等不知此,我等不見此,而教示之與共住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非成為無意義耶?」 「尊,瞿曇!實然,如是三明諸婆羅門之所說,實無意義也。」 (23)「然,婆悉咤!彼等三明諸婆羅門,所不知、所不見,彼等教示與之合一之道。言:『此是正道,此道是真實。欲解脫者行此道,得與梵天合一。』實無如是之理由也。」 (24)「婆悉咤!猶如此阿致羅筏底河之水量增至河岸,烏來得以飲水。此時,有一男士於彼岸有用務,欲往彼岸而眺望彼方,彼男士立此岸而向彼岸喊言:『彼岸!請來靠此岸,彼岸!來靠此方。』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因彼男士之呼喊、懇請、祈求,彼岸能靠來此岸否?」 「尊,瞿曇!不可能靠來。」 (25)「如是,婆悉咤!三明諸婆羅門等,捨得稱為婆羅門之因法行,而執持行非婆羅門之因法。而作如是言:『我等招請因陀羅;我等招請蘇摩;我等招請婆留那;我等招請伊沙那;我等招請生主;我等招請梵天;我等招請摩醯提;我等招請夜摩。』 婆悉咤!實彼等三明諸婆羅門等,捨得稱為婆羅門之因法行,而執持行非婆羅門之因法,由招請、懇求、希望或歡樂故,於身滅死後,成為與梵天合一者,實無如是之理由。 (26)婆悉咤!猶如此阿致羅筏底河之水量增至河岸,烏來得以飲水。此時,有一男士於彼岸有用務,欲往彼岸而眺彼方。然彼男士卻在此岸,以強固之鎖、牢固結縛其腕。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其男士得由阿致羅筏底河之此岸而到達彼岸耶?」 「尊,瞿曇!不得到達。」 (27)「復次,婆悉咤!如是此等之五欲分,於聖律,被稱為『拘鎖』、被稱為『繫縛』。何者為五?依眼所感覺之諸色,引生可欲、可樂、可意而貪著;依耳所感覺之諸聲……乃至……依鼻所感覺之諸香……乃至……依舌所感覺之諸味……乃至……依身所感覺之諸觸,引生可欲、可樂、可意而貪著。婆悉咤!實此等之五欲,於聖律,被稱為『拘鎖』、被稱為『繫縛』。 婆悉咤!三明諸婆羅門等,實執著此等之五欲,被此等所繫縛、迷惑,不見其過患,對此自在之智慧,滿足而受用。 (28)婆悉咤!彼等三明諸婆羅門等,實捨得稱婆羅門之因法行,而執持行非婆羅門之因法。執著五欲,被此等所繫縛、迷惑,不見其過患,對此無自在之智慧,滿足而受用。因此,彼等身滅死後,得與梵天合一,實無如是之理由也。 (29)婆悉咤!猶如此阿致羅筏底河之水量增至河岸,烏來得以飲水。此時,有一男士於彼岸有用務,欲往彼岸而眺望彼方。彼男士卻在此岸,蓋覆彼頭及全身而橫臥。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其男士得由阿致羅筏底河之此岸而到達彼岸耶?」 「尊,瞿曇!不然。」 (30)「婆悉咤!如是此等之五蓋,於聖律,被稱為『諸障』、被稱為『諸蓋』、被稱為『妨害』、被稱為『障礙』。何者為五?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是也。 婆悉咤!此等五蓋,於聖律,被稱為『諸障』、被稱為『諸蓋』、被稱為『妨害』、被稱為『障礙』。 婆悉咤!三明諸婆羅門等,實捨得稱婆羅門之因法行,而執持行非婆羅門之因法,三明婆羅門等,被此五蓋,所障、所遮、所妨、所礙。彼等身滅死後,得與梵天合一,實無如是之理由。 (31)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汝曾聞諸婆羅門之長老、耆宿、於師師相承中、言說時之任何所說耶?梵天是愛著或無愛著耶?」 「尊,瞿曇!無愛著。」 「有怨心或無怨心耶?」 「尊,瞿曇!無怨心。」 「有瞋心或無瞋心耶?」 「尊,瞿曇!無瞋心。」 「有恨心或無恨心耶?」 「尊,瞿曇!無恨心。」 「自在或非自在耶?」 「尊,瞿曇!自在。」 (32)「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諸婆羅門有愛著或無愛著耶?」 「尊,瞿曇!有愛著。」 「有怨心或無怨心耶?」 「尊,瞿曇!有怨心。」 「有瞋心或無瞋心耶?」 「尊,瞿曇!有瞋心。」 「有恨心或無恨心耶?」 「尊,瞿曇!有恨心。」 「自在或非自在耶?」 「尊,瞿曇!非自在。」 (33)「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羅門等有愛著,梵天無愛著:三明婆羅門等有愛著,尚可得與無愛著之梵天合一耶?」 「尊,瞿曇!不然。」 (34)「善哉!婆悉咤!彼等有愛著之三明婆羅門等,身滅死後,得與無愛著之梵天合一,實無如是之理由。 (35)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羅門等,實有怨心,梵天無怨心……乃至……三明婆羅門等有瞋心,梵天無瞋心……乃至……三明婆羅門等不自在,梵天是自在,非自在之三明婆羅門等,尚得與自在之梵天合一耶?」 「尊,瞿曇!不然。」 (36)「善哉!婆悉咤!彼不自在之三明婆羅門等,身滅死後,得與自在之梵天合一,實無如是之理由。 婆悉咤!於此,三明婆羅門等,以邪道為正道而親近,則身下沉,身下沉時,遂至沮喪。彼等想以渡乾燥之地,如渡河之渡也。是故,三明婆羅門等之〔三明〕,亦等於『三明沙漠』,亦同於『三明叢林』,亦如於『三明災厄』也。」 (37)如是說已,婆悉咤白世尊言: 「尊,瞿曇!我曾聞:『沙門瞿曇知與梵天合一之道。』」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摩那沙加達村,由此是近或遠耶?」 「尊,瞿曇!摩那沙加達村,由此是近而非遠。」 「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於此有一人,出生、生長於摩那沙加達村,有人向此未曾離開摩那沙加達村者,問往摩那沙加達村之道路。婆悉咤!彼出生、生長於摩那沙加達村者,被問往摩那沙加達村之道路,可能躊躇或困惑耶?」 「尊,瞿曇!不然。何以故,尊,瞿曇!出生、生長於此摩那沙加達村者,皆善知達摩那沙加達村之道路故。」 (38)「婆悉咤!彼出生、生長於摩那沙加達村,有人向彼問往摩那沙加達村之道路時,則無有躊躇、困惑;然,問如來有關達梵天界之道,如來當無躊躇、困惑也。婆悉咤!我知梵天、知梵天界及達梵界之道。我知達梵界,如出生於彼處者。」 (39)如是言時,婆悉咤青年白世尊曰: 「尊,瞿曇!我曾聞:『沙門瞿曇知得與梵天合一之道。』善哉!世尊瞿曇,為我等,教示得與梵天合一之道,以拔濟婆羅門族。」 「婆悉咤!然者,諦聽,善憶念之,我當說。」 婆悉咤青年應諾世尊:「尊師,如是」。世尊曰: (40)「婆悉咤!今,如來出現於世,為阿羅漢、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陀、世尊是。彼自證知、證悟已,對此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此世界之沙門、婆羅門、天、人眾生等開示宣說。如來宣示有義、有文、初善、中善、後善具足之教法,教示無比圓滿清淨之梵行。〔參照沙門果經四〇節〕 (41)有長者或長者子,或出生其族姓者,聽聞如來之教法;聞法已,對如來獲得信仰。彼獲得信仰而深慮:『居俗家多障礙、是塵道;出家之生活是自在。此完全清淨、如琢磨螺鈿光耀之梵行,居俗家者,不容易實行此梵行。然,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成為無家者。』〔參照沙門果經四一節〕 (42)如是,出家沙門者,依波羅提木叉防護具足而住、精勤正行、見微罪亦生怖畏,於諸學處受持而學習。具足清淨之身、語業,活命清淨,具足戒行,守護諸根門,具足正念、正知而住。〔參照同經四二節〕 (43~75)婆悉咤!比丘如何為戒具足耶?婆悉咤!於此,有比丘捨殺生、離殺生……乃至……由離生喜樂,心得三昧……乃至……無不普洽其全身。〔同經四三~七五節之廣說〕。 (76)彼〔比丘〕以慈心,徧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如是上、下、橫、一切處,週徧全世界,以慈心廣大無邊,無怨、無瞋,徧滿而住。 (77)復次,婆悉咤!如強力之吹法螺者,容易響聞四方,婆悉咤!實依如是修習慈心解脫,凡欲界所作業,則無殘餘。婆悉咤!其時,此實得與梵天合一之道。 (78)婆悉咤!比丘以悲心而住……乃至……喜心而住……乃至……捨心徧滿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如是上、下、橫、一切處,週徧全世界,以捨心廣大無邊,無怨、無瞋,徧滿而住。 (79)婆悉咤!如強力之吹法螺者,容易響聞四方,婆悉咤!實依如是修習捨心解脫,凡欲所作業,則無殘餘。婆悉咤!其時,此實得與梵天合一之道。 (80)婆悉咤!此,汝如何思惟耶?如是住之比丘,有愛著或無愛著耶?」 「尊,瞿曇!無愛著。」 「有怨心或無怨心耶?」 「尊,瞿曇,無怨心。」 「有瞋心或無瞋心耶?」 「尊,瞿曇!無瞋心。」 「有恨心或無恨心耶?」 「尊,瞿曇!無恨心。」 「自在或非自在耶?」 「尊,瞿曇!自在也。」 (81)「婆悉咤!如是,比丘無愛著,梵天亦無愛著;無愛著之比丘,與無愛著之梵天,得與合一而住耶?」 「尊,瞿曇!然也。」 「善哉!婆悉咤!然者,無愛著之比丘,身滅死後,得與無愛著之梵天合一,實有如是之理由。 如是,婆悉咤!比丘無怨心,梵天亦無怨心……乃至……比丘無瞋心,梵天亦無瞋心……乃至……比丘無恨心,梵天亦無恨心,比丘自在,梵天亦自在;自在之比丘,與自在之梵天,得與合一而住耶?」 「尊,瞿曇!然也。」 「善哉!婆悉咤!然者,自在之比丘,身滅死後,得與自在之梵天合一。有如是之理由。」 (82)婆悉咤青年及跋羅陀皤闍,聞此已,白世尊曰: 「偉哉!尊,瞿曇!偉哉!尊,瞿曇!尊瞿曇!以種種方便說法,猶如扶起倒者、顯露被覆者、引導迷路者、如暗中持來油燈,使具眼者見諸物。我今歸依尊瞿曇、歸依法及比丘僧。願世尊攝受我等,從今日以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 14 一四 大本經 第一 誦品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之花林窟。爾時,眾多之比丘由乞食、食後歸來,會集坐於花林圓堂,生起前生繫屬之法談:「前生之宿住如是,前生之宿住如是。」 (2)世尊以超人清淨之天耳,聞彼等諸比丘之論議,於此,世尊則從座起,往花林圓堂,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今為何言談而集坐?為何相互言談未了耶?」 如是言時,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我等由乞食、食後歸來,會集坐於花林圓堂,生起前生繫屬之法談:『前生之宿住如是,前生之宿住如是。』世尊!此相互言談未終了,其時世尊來臨。」 (3)「諸比丘!汝等欲聞前生繫屬之法說耶?」 「請世尊說前生繫屬之法說,是適時,善逝!是適時。我等凡聞世尊之所說,則善受持之。」 「諸比丘!然者!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 諸比丘應諾世尊曰:「世尊,唯然!」世尊如是曰: (4)「諸比丘!從今九十一劫以前,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諸比丘!從今三十一劫以前,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諸比丘!於彼三十一劫中,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諸比丘!於此賢劫,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諸比丘!於此賢劫,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諸比丘!於此賢劫,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諸比丘!於此賢劫,今我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 (5)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諸比丘!今,我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出生剎帝利族。 (6)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憍陳若。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憍陳若。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憍陳若。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迦葉。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迦葉。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迦葉。諸比丘!今,我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瞿曇也。 (7)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是八萬歲。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是七萬歲。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是六萬歲。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是四萬歲。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是三萬歲。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是二萬歲。諸比丘!今我之壽量短、少、輕微,長久為百歲,或比此稍多而已。 (8)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波波羅樹下成正覺。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分陀利樹下成正覺。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娑羅樹下成正覺。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尸利沙樹下成正覺。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烏暫婆羅樹下成正覺。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尼拘律陀樹下成正覺。諸比丘!今我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鉢多樹下成正覺。 (9)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騫荼、提舍,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阿毘浮、三婆婆,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扶遊、鬱多摩,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毘樓、薩尼,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李名舒槃那、鬱多樓,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提舍、婆羅婆,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今我有二弟子名舍利弗、目犍連,為第一兩賢者。 (10)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三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六百八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八萬比丘眾。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三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三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八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七萬比丘眾。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三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三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八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七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六萬比丘眾;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三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四萬比丘眾。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一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三萬比丘眾。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一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二萬比丘眾。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一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諸比丘!今我有一次僧眾之集會,有一千二百五十比丘眾,諸比丘!我此一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 (11)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無憂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忍行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寂滅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善覺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安和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善友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今我有阿難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 (12)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槃頭王,母名謂槃頭婆提王妃為生母;槃頭王之王都,名謂槃頭婆提城。 諸比丘!尸棄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明相王,母名謂光耀王妃為生母;明相王之王都,名謂明相城。 諸比丘!毘舍婆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善燈王,母名謂稱戒王妃為生母;善燈王之王都,名謂無喻城。 諸比丘!拘樓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祀得婆羅門,母名謂善枝婆羅門女為生母;諸比丘!其時,有王名謂安和,安和王之王都,名謂安和城。 諸比丘!拘那含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大德婆羅門,母名謂善勝婆羅門女為生母;諸比丘!其時,有王名謂清淨,清淨王之王都,名謂清淨城。 諸比丘!迦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梵施婆羅門,母名謂財主婆羅門女為生母;諸比丘!其時,有王名謂汲毘,汲毘王之王都,名謂波羅捺城。 諸比丘!今我父名謂淨飯王,母名謂大清淨妙王妃為生母;〔淨飯王之〕王都,名謂迦毘羅城。」 世尊如是說。說已,善逝則從座起而入精舍。 (13)然,世尊入去不久,彼比丘之間生起此相互之言談: 「友!如來有大神力、大威力是稀有、未曾有哉!如來實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之種姓,憶念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壽量、如是有雙弟子、如是僧眾之集會。而言:『彼世尊等為如是生,彼世尊等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脫。』 友!如何思惟耶?如來實自善知法界,由於善知法界,是故如來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之種姓,憶念如是名、如是性、如是壽量、如是有雙弟子、如是僧眾之集會。而言:『彼世尊等為如是生,彼世尊等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脫也。』 或由諸神向如來告是義;是故如來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種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壽量、如是雙弟子、如是僧眾之集會。而言:『彼世尊等為如是生,彼世尊等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脫也。』」 如是,彼比丘等,此相互之言談未終了。 (14)爾時,世尊於日暮,從靜處起,往花林圓堂,往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今為何言談而集坐、又為何相互之言談未終了耶?」 如是說時,彼諸比丘白世尊曰: 「世尊!世尊入去不久,我等相互生起言談:『友!如來有大神力、大威力是稀有、未曾有哉!如來實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種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壽量、如是雙弟子、如是僧眾之集。而言:「彼世尊等為如是種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脫。」或諸神向如來告此義,是故如來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種姓……〔乃至〕……如是解脫。』然,世尊!此相互之言談未終了時,則世尊來臨也。」 (15)「諸比丘!如來實自善知法界,由於善知法界,是故如來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之種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壽量、如是雙弟子、如是僧眾之集會。而言:『彼世尊等為如是生。彼世尊等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脫。』或由諸神向如來告此義,是故如來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終止輪迴、渡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如是種姓、如是名、如是姓、如是壽量、如是雙弟子、如是僧眾之集會。而言:『彼世尊等為如是生。彼世尊等為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修行、如是解脫。』 諸比丘!更欲多聞前生繫屬之法說耶?」 「世尊!今適是時,善逝!今適是時。凡世尊作更多前生繫屬之法說,聞已,諸比丘將受持。」 「然者,諸比丘!諦聽,善思念之,我當說。」 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曰:「唯然,世尊。」世尊乃曰: (16)「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由今九十一劫以前,出現於世。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剎帝利種姓,出生於剎帝利族;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僑陳若;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是八萬歲;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於波波羅樹下成正覺;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謂毘樓、薩尼,為第一兩賢者;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三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六百八十萬之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八萬之比丘眾;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無憂之隨侍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槃頭王,母名謂槃頭婆提王妃為生母;槃頭王之王都名謂槃頭婆提城。 (17)諸比丘!於此,毘婆尸菩薩,由兜率天、正念、正知降下而入母胎,此乃〔諸佛〕之常法。 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由兜率天降下而入母胎時,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門、婆羅門、天、人之間,顯現勝越諸天威神力之無限殊妙光明。凡彼等世界之間,幽闇、黑暗之空間,於其處如是大威神力、如大威神力之日、月光所不能達,然彼處亦顯現勝越諸天威神力之無限殊妙光明。而生其處之眾生,彼等以此光明互相識別:『然,實有其他眾生,住於此處。』而一萬世界亦大震搖、大震動也。更有勝越諸天威神力之無限殊妙光明顯現於世。此是〔諸佛〕之常法。 一七[1] ᅟᅟ==[1] 於原本如斯有十七,前節既有一七故,是原本之誤,今依原本。== 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入母胎時,四天子為守護彼而隨行四方:『彼菩薩或菩薩之母,勿令任何人或非人,傷害彼菩薩及菩薩之母。』此乃〔諸佛〕之常法。 (18)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入母胎時,菩薩母則自然持戒,而離殺生,離偷盜,離諸愛慾,離妄語,離飲酒。此乃〔諸佛〕之常法。 (19)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入母胎時,菩薩母對於諸男子,心不生愛慾;又菩薩母亦不能被有具染心之男子所踰染。此乃〔諸佛〕之常法。 (20)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入母胎時,菩薩母得五欲樂,具備、具足五欲樂而自繞樂之。此乃〔諸佛〕之常法。 (21)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入母胎時,菩薩母不生任何疾病,菩薩母安樂而身無疲倦,又在菩薩胎之菩薩,其大小肢體諸根具足無缺。 猶如清淨殊勝、純粹、八面、細磨、明淨、光耀、具備一切相好之毘琉璃寶珠;具眼者置於手上,善觀察此青色、白色、薄黃色系所穿貫,『此是清淨殊勝、純粹、八面、細磨、明淨、光耀、具備一切相好之毘琉璃寶珠;此以青色、白色、薄黃色系所穿貫。』諸比丘!如是菩薩入母胎時,菩薩母不生任何疾病,菩薩母安樂而身體無疲倦;又在母胎之菩薩,其大小肢體諸根具足無缺。此乃〔諸佛〕之常法。 (22)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之誕生七日後,菩薩母歿而生於兜率天。此乃〔諸佛〕之常法。 (23)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其他婦女懷胎,或九月或十月而生產,菩薩母不如是生菩薩,菩薩母懷胎十月而生菩薩。此乃〔諸佛〕之常法。 (24)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其他婦女或坐或臥而生產,菩薩母不如是生菩薩;菩薩母立而生菩薩。此乃〔諸佛〕之常法。 (25)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出離母胎時,先諸神承受彼,而後諸人承受彼。此乃〔諸佛〕之常法。 (26)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出離母胎時,菩薩不觸地,四天子接承彼,立於母前曰:『王妃!應喜之,御身所生子是大威力者。』此乃〔諸佛〕之常法。 (27)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出離母胎時,淨潔而出,不為〔胎〕水所污,不為粘液所污,不為血所污,不為任何不淨物所污,是清淨而淨潔。 諸比丘!猶如於迦尸絹布上,放置摩尼寶珠。摩尼寶珠不染污迦尸絹布,又迦尸絹布亦不染污摩尼寶珠。何以故,兩者具清淨也。諸比丘!如是,菩薩出離母胎時,淨潔而出,不為〔胎〕所污,不為粘液所污,不為血所污,不為任何不淨物所污,清淨而淨潔也。此乃〔諸佛〕之常法。 (28)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出離母胎時,由虛空出現二流水,一是冷、一是熱;以洗菩薩及母。此乃〔諸佛〕之常法。 (29)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出生則以兩足平穩而立,向北方行七步,於白傘下,觀望十方,而大聲曰:『我是世間之首位者,我是世間之最勝者,我是世間之至尊勝者,此是最後生,無再生也。』此乃〔諸佛〕之常法。 (30)諸比丘!此〔諸佛〕之常法:菩薩出母胎時,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門、婆羅門、天、人之間,顯現勝越諸天威神力之無限殊妙光明。凡彼等世界之間、幽闇、黑暗之空,如其處如是大威神力、如是大威神力之日、月光所不能達,然,彼處亦顯現勝越諸天威神力之無限殊妙光明。而生其處之眾生,彼等以此光明互相識別:『然,實有其他眾生,住於此處。』而一萬世界亦大震搖、大震動也。更有勝越諸天威神力之無限殊妙光明顯現於世。此乃〔諸佛〕之常法。 (31)諸比丘!毘婆尸王子出生時,諸人稟告槃頭王曰:『王!汝子已生,王宜見彼!』諸比丘!槃頭王見毘婆尸王子,見已,令請占相婆羅門而如是言:『請占相!婆羅門諸尊者看王子〔相〕』;諸比丘!占相婆羅門看毘婆尸王子,看已,如是言槃頭王曰:『王!宜喜哉!大王所生子是大威力者,大王!此王子具三十二大人相。具此大人之相,有他人所無之二趣。若在家者,則為奉法之轉輪聖王,平定四邊、安定國土而具備七寶。於彼有此七寶,則:輪寶、象寶、馬寶、摩尼寶、女寶、居士寶及第七寶之將軍寶。又彼有千以上之王子,剛勇、雄姿,征服敵軍。彼由此地至大海邊,不用刑杖、不用刀劍、依正法征服而住。又若此王子,不住在家而出家者,於世間則成為障覆已除之阿羅漢、等正覺者。 (32)大王!此王子具足三十二大人相——具足大人相有其他所無之二趣——三十二大人相者何耶?若在家者,則為奉法之轉輪聖王,平定四邊、安定國土而具備七寶。於彼有此七寶,則:輪寶、象寶、馬寶、摩尼寶、女寶、居士寶及第七寶之將軍寶。又彼有千人以上之王子,剛勇、雄姿,征服敵軍。彼由此地至大海邊,不用刑杖、不用刀劍、依正法征服而住。又若此王子,不住在家而出家者,於此世間,則成為障覆已除之阿羅漢、等正覺者。 大王!此王子足安而平;大王!此王子足安而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足蹠有千輻、輪、轂,具足一切輪相;此王子足蹠有千輻、輪、轂,具足一切輪相,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足跟廣長……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手、足指長……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手、足柔軟、嫩幼……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手足指間有網縵……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足踝高……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脛如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直立不彎腰,兩手得撫膝……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馬陰藏……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如黃金色之金皮膚……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皮膚柔軟,因皮膚柔軟,塵埃不附其身……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於一一毛是一一毛孔生……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身毛逆立,如點眼藥之紺青色、如耳環右繞而生……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肢體端正如梵天……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七處平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胸部如獅子……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肩間之凹充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身、手之長廣等一尋,圓如尼拘律陀樹,手平伸之長相等於身長……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肩膺方整……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味覺敏通諸味……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有獅子之頰……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有四十齒……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齒皆平整……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齒列無間隙……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牙齒純白……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有廣長舌……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梵音清徹如迦陵頻伽聲……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眼紺青……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眼眉如牛王……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眉間毫毛,白柔如木綿……乃至……此是彼大人之大人相。 大王!此王子頭上有肉髻,大王!於王子有此肉[A1]髻,是彼大人之大人相也。 ᅟᅟ==[A1] 髻【CB】,髮【南傳】== (33)大王!此王子具足如是三十二之大人相;具足此三十二相者,有二趣而無他趣。若在家者,則為奉法之轉輪聖王,平定四邊、安定國土而具備七寶……〔乃至〕……又若此王子,不住在家而出家者,於此世間,則成為障覆已除之阿羅漢、等正覺者。』 諸比丘!於此,槃頭王令占相婆羅門得著新衣,使滿足其一切欲望。 (34)諸比丘!於此,槃頭王為毘婆尸王子請雇乳母:或與乳、或為沐浴、或為抱侍、或為抱坐於膝者。諸比丘!於毘婆尸王子之誕生,日夜持白傘蓋。『勿令毒草、塵埃、露水惱害〔王子〕。』諸比丘!毘婆尸王子之誕生,受眾人所喜、所愛。諸比丘!猶如青蓮、紅蓮或白蓮之眾人所喜、所愛。諸比丘!毘婆尸王子,如是眾人所喜、所愛。彼實是被展轉由膝抱持膝者。 (35)諸比丘!毘婆尸王子誕生,音聲美妙如蜜,眾人所喜愛;諸比丘!猶如名謂雪山之迦陵頻伽鳥,聲音美妙如蜜,為所喜、愛。諸比丘!毘婆尸王子,如是音聲美妙如蜜,為所可愛。 (36)諸比丘!於此,毘婆尸太子誕生,由業異熟果所顯現之天眼。因此,於日夜得見周圍一由旬。 (37)諸比丘!毘婆尸太子誕生,目不瞬而觀察,猶如三十三天。諸比丘!因:『太子目不瞬而觀察。』故稱毘婆王子為:『毘婆尸〔觀察者〕毘婆尸。』諸比丘!於此,槃頭王坐於坐判〔法廷〕時,令毘婆尸太子坐膝上教示裁判。諸比丘!毘婆尸太子坐於父膝,其時,太子能判別、判別已,依正理而判決。諸比丘!毘婆尸太子,更號稱為:『毘婆尸、毘婆尸。』 (38)諸比丘!於此,槃頭王為毘婆尸太子建造一雨季、一夏季、一冬季之三時殿;以具備五欲之歡樂。諸比丘!於雨季,毘婆尸太子實於此雨季宮殿,四個月間與女樂師娛樂而未曾下宮殿。」 第二 誦品 (1)「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經多年、數百年、數千年之後,告御者曰: 『好御者,我為見領地而往遊園,汝備吉祥、莊嚴之諸乘俱。』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曰:『唯然,太子。』備吉祥、莊嚴之諸乘俱已,告毘婆尸太子曰:『太子!已備吉祥、莊嚴諸乘俱;是適啟程之時。』 諸比丘!毘婆尸太子,登乘一吉祥、莊嚴乘俱,啟程具往遊樂園。 (2)諸比丘!毘婆尸太子,往遊樂園時,見一老人,身、腰彎曲如椽,扶杖抖慄而行,身心煩苦,青春已逝;見已,問御者曰: 『好御者,此人為何人耶?彼毛髮不如他人;彼身體亦不如他人。』 『太子!彼稱謂老人。』 『好御者,彼何故稱謂老人耶?』 『太子!今後生存不得長久,故彼稱謂老人。』 『好御者!然,我亦本具變老之性,不能超脫老耶?』 『太子!汝與我等,皆具變老之性,不能超脫老。』 『好御者!今日於此遊樂園已足,由此還內宮!』 諸比丘!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曰:『唯然,太子。』由此而還內宮。 諸比丘!其時,毘婆尸太子於內宮,心憂、苦不樂,而思惟:『生者,實可厭惡!於生者則老現。』 (3)諸比丘!於此槃頭招告御曰: 『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有何樂事?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心有何喜樂耶?』 『大王!太子於遊樂園無快樂;大王!太子於遊樂園,心無喜樂。』 『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見何事物耶?』 『大王!太子於遊樂園,見一老人,身、腰彎曲如椽,扶杖抖慄而行,身、心苦惱,青春已逝;見已,問我曰:「好御者,此人何為耶?彼毛髮不如他人,彼身體亦不如他人。」〔我言:〕「太子!彼稱謂老人。」〔太子曰:〕「好御者!彼何『稱謂老人』耶?」〔我言:〕「太子!今後生存不得長久,故彼稱謂老人。」〔太子曰:〕「好御者!然,我亦本具變老之性,不能超脫老耶?」〔我言:〕「太子!汝與我等,皆具變老之性,不能超脫老。」〔太子曰:〕「好御者!今日於此遊樂園已足;由此還內宮!」大王!我應諾毘婆尸太子言:「唯然,太子!」而還內宮。大王!爾時,毘婆尸太子於內宮,心憂、苦不樂,而思惟:「生者,實可厭惡,於生者則老現。」』 (4)諸比丘!爾時,槃頭王如是思惟:『勿使毘婆尸太子捨棄王位;勿使毘婆尸太子出家以過無家之生活;勿使占相婆羅門之言成為真實。』 諸比丘!於此,槃頭王,為使毘婆尸太子勿捨棄王位;使毘婆尸太子,勿出家成為無家者之生活;使占相婆羅門之言,成為虛言;為毘婆尸太子,更供倍上之五欲樂分。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具圍繞於五欲樂分。 (5)諸比丘!是時,毘婆尸太子,經多年、數百年、數千年之後,……乃至……(廣說如本誦第一節。) (6)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往遊樂園,見一病人,重病、苦痛,自臥倒於大小便上;依他人以除垢物,依他人助於倒臥。見已,言御者曰:『好御者!此人為何人耶?彼眼不如他人,彼音聲不如他人。』 『太子!彼稱謂病人。』 『好御者!彼何故稱謂病人耶?』 『太子!斯病實少能痊癒,故彼稱謂病人。』 『好御者!我亦本具變病之性,能超脫病耶?』 『太子!汝與我等,皆本具變病之性,不能超脫病。』 『好御者!今日於此遊樂園已足,由此還內宮。』 諸比丘!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還內宮。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於內宮,心憂、苦不樂,而思惟:『生者,實可厭惡,生時則老現、病現也。』 (7)諸比丘!爾時,槃頭王,招告御者曰:『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有何樂事?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有何喜樂耶?』 『大王!太子於遊樂園無快樂;大王!太子於遊樂園,心無喜樂。』 『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見何事物耶?』 『大王!太子於遊樂園,見一病人,重病、苦痛,自臥倒於大小便上;依他人以除垢物,依他人助於倒臥。見已,問我曰:「好御者!此人為何人耶?彼眼不如他人,彼音聲亦不如他人。」〔我答言:〕「太子!彼稱謂病人。」〔太子曰:〕「好御者!彼何故稱謂病人耶?」〔我答言:〕「太子!斯病實少能痊癒,故彼稱為病人。」〔太子曰〕「好御者!我亦本具變病之性,能超脫病耶?」〔我答言:〕「太子!汝與我等,皆本具變病之性,不能超脫病。」〔太子曰:〕「好御者!今日於此遊樂園已足,由此還內宮。」大王!我應諾毘婆尸太子言:「唯然,太子!」而遠內宮。大王!是時,毘婆尸太子於內宮,心憂、苦不樂,而思惟:「生者,實可厭惡。生時則老現、病現也。」』 (8)諸比丘!爾時,槃頭王如是思惟:『勿使毘婆尸太子捨棄王位;勿使毘婆尸太子出家成為無家之生活;勿使占相婆羅門之言成為真實。』 諸比丘!爾時,槃頭王為使毘婆尸太子不捨棄王位;為使毘婆尸太子,不出家成為無家之生活;為使占相婆羅門之言,成為虛言;為毘婆尸太子,更供倍上之五欲樂分。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具圍繞於五欲樂分。 (9)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經多年、數百年、數千年之後,告御者曰……〔詳細參照第二誦品第一節〕 (10)諸比丘!毘婆尸太子往遊樂園時,見一群眾聚集,著雜色衣,在作輿[2],見已,言御者曰: ᅟᅟ==[2] 原本為 Milāta 是枯渴或枯萎之義。異本為 Vilāta 譯為輿,今從之。== 『好御者!群眾聚集,著雜色衣,在作輿,是為何耶?』 『太子!彼謂死者。』 『好御者!駕近死者之處!』 諸比丘!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駕近死者處。諸比丘!毘婆尸太子見死歿之亡者,見已,言御者曰: 『好御者!此死歿者何耶?』 『太子!彼名謂死者,彼從今,母、父、或其他親族等不能見彼,彼亦不能見母、父、或其他之親族等。』 『好御者!我亦本具變死歿之性,不能超脫死耶?王、王后、或其他親族等不見我,我亦不見王、王后、或其他親族等耶?』 『太子!汝與我等,皆本具變死歿之性,不能超脫死;王、王后、或其他親族等,不能見汝,汝亦不能見王、王后、或其他親族等。』 『好御者!然,今日之遊樂園已足,由此還內宮。』 諸比丘!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曰:『唯然,太子!』而由此還內宮。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於內宮,心憂、苦不樂,而思惟:『生者,實可厭惡;生者,則老現、則病現、則死現也。』 (11)諸比丘!爾時,槃頭王招告御者曰: 『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有何樂事;好御者!太子於遊樂園,心有何喜樂耶?』 『大王!太子於遊樂園,見一群眾聚集,著雜色衣,在作輿。見已,問我曰: 「好御者!群眾聚集,著雜色衣,而作輿者何耶?……」〔廣說參照本經第二誦品第一〇節〕……我應諾太子曰:「唯然,太子!」由此而還內宮。大王!於是,太子於內宮,心憂、苦不樂,而思惟:「生者、實可厭惡;生者,則老現、則病現、則死現也。」』 (12)諸比丘!爾時,槃頭王如是思惟:『勿使毘婆尸太子捨棄王位……』〔參照本第二誦品第四節〕……諸比丘!毘婆尸太子,具圍繞於五欲樂分。 (13)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經多年、數百年、數千年之後,告御者……〔參照本誦品第一節〕……往遊樂園。 (14)諸比丘!毘婆尸太子往遊樂園,見一光頭之出家者,身著袈裟。見已,問御者曰: 『好御者!此人為何人耶?彼之頭不如他人;彼之衣服亦不如他人。』 『太子!彼稱謂出家者。』 『好御者,何以稱謂出家者耶?』 『太子!彼出家者,善行正法,善行正業、善業、福業,不殺害,善憐憫有情。』 『好御者!彼稱謂出家者實善哉!好御者!出家者善行正業、善業、福業,不殺害,善憐憫有情實善哉!好御者!駕近彼出家處。』 諸比丘!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駕近彼出家者。諸比丘!毘婆尸太子言彼出家者曰: 『友!汝為何人耶?汝之頭不如他人,汝之衣亦不如他人。』 『太子!我是出家人。』 『友!出家者何謂耶?』 『太子!我出家善行正法、善業、福業,不殺害,善憐憫有情。』 『友!為出家之身實善哉!善行正法、善業、福業,不殺害,善憐憫有情實是善哉!』 (15)諸比丘!爾時,毘婆尸太子言御者曰: 『好御者!汝由此車駕還內宮。我則於此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 諸比丘!御者應諾毘婆尸太子:『唯然,太子!』而駕車還內宮。毘婆尸太子,於此則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 (16)諸比丘!槃頭婆提之王城,八萬四千大眾聞:『毘婆尸太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聞已,如是思惟:『毘婆尸太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則彼法、律不劣,彼出家不劣也。毘婆尸太子尚且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何以我等不出家耶?』 諸比丘!爾時,八萬四千大眾,則剃除鬚髮,著袈裟衣,隨毘婆尸太子出家,過無家之生活。諸比丘!如是毘婆尸菩薩被彼大眾所圍繞而遊行村里、市鎮、王城。 (17)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於寂靜獨坐時,心起如是思惟: 『我被〔大眾〕圍繞雜亂而住,對我甚不相應,然我應離群單獨而住。』 諸比丘!於是,毘婆尸菩薩其後,遠離群眾,單獨一人而住。彼八萬四千之出家者行一方,毘婆尸菩薩亦別行一方。 (18)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於寂靜處獨坐時,心起如是思惟:『實然!此世間陷於苦惱;生而老、死,死而又生;於此,世人不知此苦聚之出離。如何得知此老、死苦聚之出離耶?』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老死?緣何故有老死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而觀察:『有生故有老死,由緣生而老死。』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生?緣何而有生耶?』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有故有生;緣有而有生。』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有?緣何而有有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取故有有;緣取而有有。』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取?緣何而有取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愛故有取,緣愛而有取。』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愛?緣何而有愛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受故有愛,緣受而有愛。』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受?緣何而有受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觸故有受,緣觸而有受。』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觸?緣何而有觸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有六處故有觸,緣六處而有觸。』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六處?緣何而有六處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名色故有六處,緣名色而有六處。』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名色?緣何而有名色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識故有名色,緣識而有名色。』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有何故有識?緣何而有識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有名色故有識,緣名色而有識。』 (19)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此識由名色而還,不更上進。於其處生、老、病、死、歿而又生也。則緣名色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而〔有〕六處,緣六處而〔有〕觸,緣觸而〔有〕受,緣受而(有)愛,緣愛而〔有〕取,緣取而〔有〕有,緣有而〔有〕生,緣生而〔有〕老、死、愁、悲、憂、惱,如是而有此等全苦蘊之集也。』 諸比丘!於『集起,集起』之思惟,諸比丘!毘婆尸菩薩,於諸前未曾聞之法,眼生、智生、慧生、明生、光明生。 (20)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老死?何滅則老死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生時則無老死,生滅則老死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生?何滅則生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有時則無生,有滅則生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有?何滅則有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取時則無有,取滅則有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取?何滅則取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愛時則無取,愛滅則取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愛?何滅則愛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受時則無愛,受滅則愛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受?何滅則受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觸時則無受,觸滅則受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觸?何滅則觸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六處時則無觸,六處滅則觸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六處?何滅時則六處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名色時則無六處,名色滅則六處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名色?何滅則名色滅?』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識時則無名色,識滅則名色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無何時則無識?何滅則識滅耶?』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以種種方便而思惟,則依智慧觀察:『無名色時則無識,名色滅則識滅。』 (21)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如是思惟:『此正覺之觀道,由我所證悟:名色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處滅,六處滅則觸滅,觸滅則受滅,受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愁、悲、苦、憂惱滅,如是此等全苦蘊滅。』 諸比丘!於『滅盡!滅盡』之思惟,毘婆尸菩薩,於諸前未曾聞之法,眼生、智生、明生、光明生。 (22)諸比丘!爾時,毘婆尸菩薩於後,以觀察五取蘊生滅而住:『色如是,色之集如是,色之滅盡如是;受如是,受之集如是,受之滅盡如是;想如是,想之集如是,想之滅盡如是;行如是,行之集如是,行之滅盡如是;識如是,識之集如是,識之滅盡如是。』 彼觀察五取蘊之生滅而住,不久則由無取著,心解脫諸煩惱。」 第三 誦品 (1)「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如是思惟:『然,我宣說法!我宣說法!』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如是思惟:『我得證之此法,實是甚深、難見、難覺、寂靜、殊勝,超越尋、伺,微妙、博學者所能知解也。此人人歡樂愛慾,染著愛慾,喜悅愛慾;由於人人歡樂愛慾,染著愛慾,喜悅愛慾,則難見勝緣性及緣起法,因此,亦則難見一切行之寂靜、捨棄一切依、滅盡渴愛、離欲、滅盡、涅槃也。然而,若我宣說法,但彼等不能知解我之所說,我唯是徒勞、辛苦也。』 (2)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則顯現此等前所未曾聞不可思議之偈: 『苦勞我所證     我今何宣說 貪瞋所制者     不易覺此法 逆流行微妙     甚深極難見 微細此正法     愛染暗所蔽 蔽者不得見』 諸比丘!如是,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心向平適,不宣說法。 諸比丘!於此,大梵天神,知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心之所念,而如是〔憶嘆:〕『[A2]嗚呼!此世間實滅亡,[A3]嗚呼!此世間實消失。今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心向平適,不宣說法故。』 ᅟᅟ==[A2] 嗚【CB】,鳴【南傳】== ᅟᅟ==[A3] 嗚【CB】,鳴【南傳】== (3)諸比丘!爾時,大梵天猶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間,由梵天界消失,現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前。諸比丘!爾時,大梵天偏袒上衣,右膝著地,合掌向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如是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曰: 『世尊!請世尊說法,請善逝說法!有眾生少塵垢,因未聽法故而衰減,彼等聞法當了悟。』 (4)諸比丘!如是言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言大梵天曰:『梵天!我亦有是思惟:「今我當說法,今我當說法。」梵天!然,我如是思惟:「我得證之此法,實是甚深、難見、難覺、寂靜、殊勝、超越尋、伺,微妙、博學者所能知解也。此人人歡樂愛慾,染著愛慾,喜悅愛慾。由於人人歡樂愛慾,染著愛慾,喜悅愛慾,則難勝緣性及緣起法。因此,亦則難見一行之寂靜、捨棄一切依、滅盡渴愛、離欲、滅盡、涅槃也。然而,若我宣說法,但彼等不能知解我之所說,我唯是徒勞、辛苦也。」梵天!其時,我則顯現此等前所未聞不可思議之偈: 「苦勞我所證     我今何宣說 貪瞋所制者     不易覺此法 逆流行微妙     甚深極難見 微細此正法     愛染暗所蔽 蔽者不得見」 梵天!如是,我思慮之心,傾向平適,不宣說法。』 (5)諸比丘!彼大梵天,二次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曰:『世尊!請世尊說法……乃至……。』 (6)諸比丘!彼大梵天,三次白毘婆尸世尊曰: 『世尊!請世尊說法,請善逝說法。有眾生少塵垢,因未聽法故而衰減,彼等聞法當了悟也。』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知梵天之勸請,又悲愍諸眾生故,以佛眼觀察世間;諸比丘!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以佛眼觀察世間,見諸眾生,有少塵垢、多塵垢者,有利根、頓根者,有善行相、惡行相者,有易教、難教者,或認識及怖畏來世之罪患而住者。猶如:於青蓮華、紅蓮華、白蓮華之池中,有青蓮華、紅蓮華、白蓮華生於水中、長於水中、未出水面,沉於水中養育;有青蓮華、紅蓮華、白蓮華生於水中、長於水中、出於水面;有青蓮華、紅蓮華、白蓮華生於水中、長於水中、出於水面而住,不為水所污染。諸比丘!如是,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以佛眼觀察眾生,於眾生中有少塵垢、多塵垢者,有利根、頓根者,有善行相、惡行相者,有易教、難教者,或認識及怖畏來世罪患而住者。 (7)諸比丘!爾時,大梵天知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心起思念,以偈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曰: 『登頂立巖者     徧見周圍人 如是善慧者     登上法樓閣 離愁普眼人     觀彼溺愁眾 彼為生老服     大雄戰勝者 商主無欠債     於世闊步遊 世尊請說法     多有了悟者』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以偈告大梵天曰: 『為於彼等眾     啟開甘露門 凡有得聞已     則得棄邪信 梵天知有害     思勞不說法』 諸比丘!爾時,大梵天:『我得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應諾將說法。』敬禮、右繞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則沒形於其處。 (8)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如是思惟:『我當為誰先說法?誰能速解此法耶?』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如是思惟:『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住於王城槃頭婆提,博學、聰明、有智慧,為長時之少塵垢者。我當先為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說法,彼等能速解此法。』 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猶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間,消失於菩提樹下,現於王城槃頭婆提之鹿野苑。 (9)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告守苑人曰: 『來,守苑人!入王城槃頭婆,告王子與帝師之子提舍如是言:「尊者!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來至王城槃頭婆提,住安穩鹿苑,彼欲見汝等。」』 諸比丘!彼守苑人應諾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唯然,世尊』而入王城槃頭婆提,告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曰: 『尊者!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來至王城槃頭婆提,住安穩鹿苑,彼欲見汝等。』 (10)諸比丘!爾時,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備吉祥莊嚴乘具,乘吉祥莊嚴乘具向王城槃頭婆提出發,至乘具能行之處,下乘而行步詣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詣已,敬禮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坐於一面。 (11)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為彼等次第說法,則開示施、戒、天之說;宣說諸欲之過患,出離污穢、煩惱之功德。當世尊了知彼等心從順、柔和、無障而喜悅明淨,於此,則宣示諸讚歎之勝法——苦、集、滅、道。猶如去染污純淨之布,正可受染色。如是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則於其座,遠離塵垢,證得法眼:『凡任何集起之法,皆是滅法。』 (12)爾時,彼等依師之教而非依他,已見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去諸說、得無畏,而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曰: 『偉哉!世尊,偉哉!世尊。猶如扶起倒者,揭露隱覆者、示道於迷路者、揭來明燈,使有眼者於暗中得見諸色。如是,世尊以種種方便宣說法。世尊!我等歸依世尊、〔歸依〕法。願世尊攝受我等,於世尊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 (13)諸比丘!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以法說之教導、激勵、令彼等喜悅;並宣示諸行之過患、污穢之煩惱,涅槃之功德。彼等依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法說之教導、激勵、令喜悅,不久,彼等之心實無取著,由諸漏而解脫。 (14)諸比丘!於王城槃頭婆提,八萬四千之大眾聞:『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來住安穩鹿苑。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聞已,彼等如是思惟:『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既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可見此法、律不劣、彼出家不劣也。王子騫荼與帝師之子提舍,而且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而過無家之生活,何以我等不出家耶?』 諸比丘!於是,八萬四千之大眾,由王城槃頭婆提出發,詣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詣已,敬禮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坐於一面。 (15)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為彼等次第說法,則開示施、戒、天之說;宣說諸欲之過患,出離污穢、煩惱之功德。當世尊了知彼等心從順、柔和、無障而喜悅明淨,於此,則宣示諸佛讚歎之勝法——苦、集、滅、道。猶如去染污純淨之布,正可受染色。如是八萬四千之大眾,則於其座,遠離塵垢,證得法眼:『凡任何集起之法,皆是滅法。』 (16)爾時,彼等依師之教而非依他,已見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去諸說、得無畏,而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曰: 『偉哉!世尊,偉哉!世尊。世尊以種種方便說法,世尊!猶如扶起倒者,揭露隱覆者、示道於迷路者、揭來明燈,使有眼者於暗中得見諸色。世尊!我等歸依世尊、〔歸依〕法。願世尊攝受我等,於世尊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 (17)諸比丘!彼等八萬四千之大眾,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以法說之教導、激勵、令彼等喜悅;並宣示諸行之過患、污穢之煩惱,涅槃之功德。彼等依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法說之教導、激勵、令喜悅,不久,彼等之心實無取著,由諸漏而解脫。 (18)彼以前八萬四千之出家者聞:『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來住王城槃頭婆提之安穩鹿苑而說法。』諸比丘!爾時,彼八萬四千之出家者,由王城槃頭婆提出發,詣安穩鹿苑,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詣已,敬禮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坐於一面。 (19)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為彼等次第說法,則開示施、戒、天之說,宣說諸欲之過患,出離污穢、煩惱之功德。當世尊了知彼等心從順、柔和、無障而喜悅明淨,於此,則宣示諸讚歎之勝法——苦、集、滅、道。猶如去染污純淨布,正可受染色。如是八萬四千大眾,則於其座,遠離塵垢,證得法眼:『凡任何集起之法,皆是滅法。』 (20)爾時,彼等依師之教而非依他,已見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去諸說、得無畏,而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曰: 『偉哉!世尊,偉哉!世尊。世尊以種種方便說法,世尊!猶如扶起倒者、揭露隱覆者、示道於迷路者,揭來明燈,使有眼者於暗中得見諸色。世尊!我等歸依世尊,〔歸依〕法,願世尊攝受我等於世尊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 (21)諸比丘!彼八萬四千之出家眾,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以法說之教導、激勵、令彼等喜悅;並宣示諸行之過患,污穢之煩惱,涅槃之功德。彼等依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法說之教導、激勵、令喜悅,不久,彼等之心實無取著,由諸漏而解脫。 (22)諸比丘!爾時,王城槃頭婆提住六百八十萬大比丘眾。諸比丘!於此,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獨居靜處時,生起如是思惟: 『王城槃頭婆提,住六百八十萬大比丘眾,我應為諸比丘宣示:「諸比丘!為大眾之利益,為大眾之安樂、憐愍世人、天人之利、樂,諸比丘應普徧遊行,勿二人進行一道,諸比丘!汝等應宣示初善、中善、後善、文義具足之法。宣說圓滿清淨之梵行。有少塵垢之眾生,因未聞法故墮落;彼等聞法者,則得了悟。而各六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汝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23)諸比丘!爾時,有一大梵天知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心之所念。猶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間,由梵天界消失,現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前。諸比丘!爾時,大梵天偏袒上衣,合掌向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白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言: 『實然,世尊!實然,善逝。於王城槃頭婆提,住六百八十萬大比丘眾,世尊!世尊對彼等宣示:「諸比丘!為大眾之利益,為大眾之安樂、憐愍世人、天人之利、樂,諸比丘應普徧遊行。勿二人進行一道。諸比丘應宣示初善、中善、後善,文義具足之法。宣說圓滿清淨之梵行。有少塵垢之眾生,未聞法故墮落;彼等聞法者,則得了悟。而各六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汝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諸比丘!大梵天如是言,言已,敬禮、右繞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消失於其處。 (24)諸比丘!爾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於日暮由宴座起,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於此,我於寂靜處宴座,生如是思惟:「如是六百八十萬大比丘眾,住王城槃頭婆提,我今應對諸比丘宣示。諸比丘!為大眾之利益,為大眾之安樂、憐愍世人、天人之利樂,諸比丘應普徧遊行,勿二人進行一道。諸比丘!汝等應宣示初善、中善、後善,文義具足之法,宣說圓滿清淨之梵行。有少塵垢之眾生,未聞法故墮落,彼等聞者,則得了悟。而各六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汝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25)諸比丘!爾時,有一大梵天,知我心之所念,猶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之間,由梵天界消失,現於我前。諸比丘!爾時,大梵天偏袒上衣,合掌向我曰: 『實然,世尊!實然,善逝!於王城槃頭婆提,住六百八十萬大比丘眾,世尊!世尊對彼等宣示:「諸比丘!為大眾之利益,為大眾之安樂、憐愍世人、天人之利、樂,諸比丘應普徧遊行。勿二人進行一道。諸比丘應宣說初善、中善、後善,文義具足之法。宣說圓滿清淨之梵行。有少塵垢之眾生,未聞法故墮落;彼等聞法者,則得了悟。而各六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汝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諸比丘!大梵天如是言,言已,敬禮、右繞我,於其處消失。 (26)諸比丘!我宣示:為大眾之利益,為大眾之安樂、憐愍世人、天人之利、樂,汝等應普徧遊行,勿二人進行一道。諸比丘應宣說初善、中善、後善,文義具足之法。宣說圓滿清淨之梵行。有少塵垢之眾生,未聞法故墮落,彼等聞法者,則得了悟。而各六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汝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諸比丘!彼等眾多之比丘,則於一日間,向各地出發遊行。 (27)諸比丘!爾時,於閻浮洲有八萬四千之住處。於過一年時,諸神舉聲:『友!一年過去,尚餘五年,五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又〕過二年,諸神舉聲:『友!二年過去矣,尚餘四年,四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過三年,諸神舉聲:『友!三年過去矣,尚餘三年,三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過四年,諸神舉聲:『友!四年過去矣,尚餘二年,二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過五年,諸神舉聲:『友!五年過去矣,尚餘一年,一年後,為誦波羅提木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 過六年,諸神舉聲:『友!六年過去矣,為誦波羅提木叉,應詣王城槃頭婆提之時也。』 諸比丘!爾時,彼等彼比丘,為誦波羅提木叉,由自己之神通力,或由諸神之神通力,於一日間,皆詣王城槃頭婆提。 (28)諸比丘!實於此時,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對比丘僧伽誦波羅提木叉: 『忍辱苦行為第一 涅槃第一諸佛說 出家不惱害他人 沙門亦不害他者 不造一切之惡因 一切善業全具足 自己心意徧清淨 此乃諸佛之教誡 不為爭議不加害 攝護波羅提木叉 於食事知分量者 離人寂靜臥坐處 修習高潔增上心 此乃諸佛之教誡』 (29)諸比丘!一時,我住郁伽羅須跋迦林之沙羅樹王下。於靜處宴坐時,我心生是念:『我長久以前未住者,彼善得色有情住處,唯淨居諸天,我往訪淨居天。』 諸比丘!於此,我實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間,由郁伽羅須跋迦林之沙羅樹王下消失,現於無煩天。諸比丘!彼諸天中之數千天眾詣我所,詣已,敬禮我而立一面。諸比丘!於一面立之彼諸天神告我言: 『友!自此,九十一劫前,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生剎帝利種、剎帝利族姓。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是憍陳若姓。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八萬歲。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於波波樹下成正覺。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騫荼及提舍,為第一雙賢者。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三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六百八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八萬比丘眾。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三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無憂之常隨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槃頭王,母名謂槃頭婆提王妃為生母;槃頭王之王城,名謂槃頭婆提城。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為如是踰城、如是出家、如是精進、如是成正覺、如是轉法輪也。友!我等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修梵行,離諸欲貪,而生此處。』 (30)諸比丘!彼諸天眾中之數千天眾詣我所。詣已,敬禮我而立一面。諸比丘!立於一面之諸天神告我言: 『友!於此賢劫中,今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友!世尊是出生於剎帝利種、剎帝利族姓。友!世尊之姓是瞿曇。友!世尊之壽量短、少、輕微,彼久存為百歲前後。友!世尊是於鉢多羅樹下成正覺。友!世尊有舍利弗及目犍連兩弟子,為第一雙賢者。友!世尊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千二百五十比丘眾。友!世尊此一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友!世尊有名謂阿難常隨弟子,為第一常隨侍者。友!世尊之父名謂淨飯王,母名謂大清淨妙王妃為生母。王城為迦毘羅城。友!世尊為如是踰城、如是出家、如是精進、如是成正覺、如是轉法輪也。友!我等於此世尊之處修梵行,離諸貪欲,而生此處。』 (31)諸比丘!其後我與無煩天等具往無熱天。諸比丘!其後我與無煩天、無熱天具往善見天。諸比丘!其後,我與無煩天、無熱天、善見天具往大妙見天。諸比丘!其後,我與無煩天、無熱天、善見天、大妙見天具住阿迦膩陀天。諸比丘!此等天眾中,數千之諸天眾詣訪我,詣已,敬禮我而立一面。諸比丘!立於一面之諸天告我言: 『友!由於,九十一劫前,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生剎帝利族。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姓是憍陳若。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壽量八萬歲。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於波波樹下成正覺。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二弟子名謂騫荼及提舍,為第一雙賢者。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三次僧眾之集會: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六百八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十萬比丘眾;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八萬比丘眾,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此三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有一名謂無憂之常隨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父名謂槃頭王,母名謂槃頭婆提王妃為生母;槃頭王之王城,名謂槃頭婆提城。友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為如是踰城、如是出家、如是精進、如是成正覺、如是轉法輪也。友!我等於毘婆尸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處修梵行,離諸欲貪,而生此處。』 (32)諸比丘!彼諸天眾中之數千天眾詣我所。詣已,敬禮我而立一面。諸比丘!立於一面彼諸天神告我言: 『友!於此賢劫中,今有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出現於世。友!世尊是出生於剎帝利種、剎帝利族姓。友!世尊之姓是瞿曇。友!世尊之壽量短、少、輕微,彼久存為百歲前後。友!世尊是於鉢多羅樹下成正覺。友!世尊有舍利弗及目犍連兩弟子,為第一雙賢者。友!世尊一次僧眾之集會,有千二百五十比丘眾。友!世尊此一次僧眾之集會,皆是漏盡者。友!世尊有名謂阿難之常隨比丘,為第一常隨侍者。友!世尊之父名謂淨飯王,母名謂大清淨妙王妃為生母。友!王城為迦毘羅城。友!世尊為如是踰城、如是出家、如是精進、如是成正覺、如是轉法輪也。友!我等於此世尊處修梵行,離諸欲貪,而生此處。』 (33)諸比丘!如是,如來善徹察法界,善徹察法界故,如來對已般涅槃、斷障害、斷道、盡輪迴、度一切苦之過去諸佛,能憶念生、憶念名、憶念姓、憶念壽量、憶念雙弟子、憶念僧眾之集會,曰:『彼諸世尊如是種姓,彼諸世尊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住、如是解脫也。』」 世尊如是說已,諸比丘心喜、喜悅世尊之所說。 # 15 一五 大緣經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拘樓國之劍磨瑟曇,名為拘樓之市鎮。 爾時,長老阿難,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長老阿難問世尊言: 「世尊!希有哉!不可思議哉!此緣起法甚深遠,有深遠相。但如我等觀察,卻甚明顯。」 「阿難!勿作如是言,阿難!勿作如是言。阿難!此緣起法甚深遠,有深遠相。阿難!因不覺、不徹見此法,此有情類,如絲縷纏結[1],如腫物所蔽[2],如文叉草、波羅波草〔之亂雜〕,故不得出離惡生、惡趣、地獄之輪迴。 ᅟᅟ==[1] 「如絲縷纏結」tantākulaka-jātā,於翻譯名義集有 tantra-jala-jātaḥ(如亂髮),如榊博士之推定,應是相當此巴利語之梵語 tantra-kulaka-jātaḥ 之誤。== ᅟᅟ==[2] 「如腫物所蔽」gulaguṇṭhika-jātā 名義集,此相當於漢譯(北傳)之「如亂絲」。== (2)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老死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老死耶?』應該說:『緣生而有老死。』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生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生耶?』應該說:『緣有而有生。』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有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有耶?』應該說:『緣取而有有。』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取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取耶?』應該說:『緣愛而有取。』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愛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愛耶?』應該說:『緣受而有愛。』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受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受耶?』應該說:『緣觸而有受。』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觸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觸耶?』應該說:『緣名色而有觸。』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名色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名色耶?』應該說:『緣識而有名色。』 阿難!若有人問:『依此緣而有識耶?』應該答:『有。』若言:『緣何而有識耶?』應該說:『緣名色而有識。』 (3)阿難!如是緣名色而識〔生〕,緣識而名色〔生〕,緣名色而觸〔生〕,緣觸而受〔生〕,緣受而愛〔生〕,緣愛而取〔生〕,緣取而有〔生〕,緣有而生〔生〕,緣生而老死〔生〕,緣老死而愁、悲、苦、憂、惱〔生〕。如是有一切苦蘊之集。 (4)如是既說,『緣生而〔有〕老死』。阿難!如何緣生而〔有〕老死?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不生時——猶如:於天之天相[3]、乾闥婆之乾闥婆相、夜叉之夜叉相、物精之物精相、人之人相、四足之四足相、鳥之鳥相、蝎蛇之蝎蛇相——阿難!若諸有情如實不生形狀,即一切之不生時,可施設老死耶?」 ᅟᅟ==[3] 「天之天相」devānaṁ vā devattāya,人本欲生經、大因經,作神神種,天天種,devattā 是「天之事」或「天之本性」的意義,兩者文法上之格有不同,今以「天之天相」譯之。==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其有老死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生。 (5)如是既言,『緣有而有生。』阿難!如何是緣有而有生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不生時——猶如:欲有、色有、無色有——無一切之有時,可施設生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其有生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有。 (6)如是既言,『緣取而有有。』阿難!如何緣取而有有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取之時——猶如:欲取、見取、戒禁取、我語取——無一切取之時,可施設有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有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取。 (7)如是既言,『緣愛而有取。』阿難!如何緣愛而有取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愛之時——猶如:色愛、聲愛、香愛、味愛、觸愛、法愛——無一切愛之時,可施設取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取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愛。 (8)如是既言,『緣受而有愛。』阿難!如何緣受而有愛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受之時——猶如:眼觸所生之受、耳觸所生之受、鼻觸所生之受、舌觸所生之受、身觸所生之受,意觸所生之受——無一切受時、可施設愛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愛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取。 (9)如是,阿難!緣受而愛生,緣愛而求生,緣求而利生,緣利而用生,緣用而欲〔貪〕生,緣欲而耽著生,緣耽著而慳悋生,緣慳悋而守護生,緣守護而執杖、執劍、鬥、諍、競、爭論、惡口、妄語等,無數罪惡之法生。 (10)如是既言,『緣守護而執杖、執劍、鬥、諍、競、爭論、惡口、妄語等,無數罪惡之法生。』阿難!如何是緣守護而執杖、執劍、鬥、諍、競、爭論、惡口、妄語等,無數罪惡之法生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守護,即一切之無守護時,由守護之法滅而執杖、執劍、鬥、諍、競、爭論、惡口、妄語等,無數罪惡之法亦生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執杖、執劍、鬥、諍、競、爭論、惡口、妄語等,無數罪惡法生之因,其因緣,其緣〔而〕稱謂守護。 (11)如是既言,『緣慳悋而有守護。』阿難!如何緣慳悋而有守護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守護,即無一切守護之時,由慳悋滅,亦施設守護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守護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慳悋。 (12)如是既言,『緣慳悋而有守護。』阿難!如何緣慳悋而有守護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慳悋,即無一切慳悋之時,由慳悋之滅,亦施設守護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慳悋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慳悋。 (13)如是既言,『緣貪著而有慳悋。』阿難!如何緣貪著而有慳悋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貪著,即無一切貪著時,由貪著之滅,亦施設慳悋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慳悋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貪著。 (14)如是既言,『緣欲而有貪著。』阿難!如何緣欲而有貪著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欲,即無一切欲時,由欲之滅,亦施設貪著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貪著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欲。 (15)如是既言,『緣用而有欲。』阿難!如何緣用而有欲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用,即無一切用時,由用之滅,亦施設欲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欲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用。 (16)如是既言,『緣利而有用。』阿難!如何緣利而有用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利,即無一切利時,由利之滅,亦施設用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用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利。 (17)如是既言,『緣求而有利。』阿難!如何緣求而有利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求,即無一切求時,由求之滅,亦施設利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利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求。 (18)如是既言,『緣愛而有求。』阿難!如何緣愛而有求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愛——猶如:欲愛、有愛、非有愛——無一切愛時,由愛之滅,亦施設求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求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愛。 阿難!有如是二法,依二法之結合,則是受。 (19)如是既說,『緣觸而有受。』阿難!如何緣觸而有受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若任何者,於任何處,一切完全無觸,即無一切觸時——猶如: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由觸之滅,亦施設受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受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觸。 (20)如是既言,『緣名色而有觸。』阿難!如何緣名色而有觸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依彼形相,依彼標相,依彼相貌,雖有名身之施設,若無其形相、標相、相貌時,尚於色身,施設名目之觸[4](心觸)耶?」 ᅟᅟ==[4] 「名目之觸」adhivacana-samphassa 對語於其次出「有對之觸」paṭigha-samphassa 名色之「名」指五蘊中受、想、行、識的心,以知心是唯名而無形體。色是極微所成之質礙謂有色蘊。而直譯為名目之觸,即前者當名之觸,於本文括孤中,率直表現此義,以載大緣方便經之譯語:「心觸」。對此,「有對觸」,是對色之觸,此又以載同經譯語之「身觸」。然 adhivacana 中阿含大因緣經,譯為增語。== 「世尊!實不然。」 「阿難!依彼形相,依彼標相,依彼相貌,雖施設色身,若無其形相、標相、相貌時,尚於名身,施設有對觸(身觸)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依彼形相,依彼標相,依彼相貌,雖施設名身及色身,若無其形相、標相、相貌時,尚施設名目之觸及有對觸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依彼形相,依彼標相,依彼相貌,雖施設名色,若無其形相、標相、相貌時,尚施設名色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觸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名色。 (21)如是既言,『緣識而有名色。』阿難!如何緣識而有名色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識不入母胎時,尚且名色能結成於母胎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識若入母胎後而消滅,名色尚能出現於〔名色之〕相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識於幼者,即在男童或女童被切斷時,名色尚且能增大、成長、發達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名色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識。 (22)如是既言,『緣名色而有識。』阿難!如何緣名色而有識耶?此乃應如是知,阿難!識若不得依據於名色時,於未來,尚亦施設生、老、死、苦集之存在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於此,有識之因,其因緣,其集,其緣〔而〕稱謂名色。 阿難!由此範圍有生、老、死、或再生,由此範圍有增語道、言語道、施設道、智慧界、流轉輪迴,由此範圍施設現相,此名色即與識俱。 (23)復次,阿難!施設我者,至何種程度耶?阿難!施設我為有色、有量者說:『我之我是有色、有量。』又阿難!施設我為有色、無量者說:『我之我是有色、無量。』又阿難!施設我為無色、有量者說:『我之我是無色、有量。』又阿難!施設我為無色、無量者說:『我之我是無色、無量。』 (24)阿難!此中,施設我而說有色、有量者,或於現世,施設我而說有色、有量;或於來世,施設我而說有色、有量。而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將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執我為有色、有量是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此中,施設我而說有色、無量者,或於現世,施設我而說有色、無量;或於來世,施設我而說有色、無量。而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將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執我為有色、無量是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此中,施設我而說無色、有量者,或於現世,施設我而說無色、有量;或於來世,施設我而說無色、有量……乃至……於來世,施設我而說無色、無量。而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將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執我為無色、無量是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如是為施設我者之所說。 (25)阿難!不施設我,不說此者至何種程度耶?阿難!不施設我為有色、有量者,不說:『我之我是有色、有量。』又阿難!不施設我為有色、無量者,不說:『我之我是有色、無量。』又阿難!不施設我為無色、有量者,不說:『我之我是無色、有量。』又阿難!不施設我為無色、無量者,不說:『我之我是無色、無量。』 (26)阿難!此中,不施設我為有色、有量,不作此說者:或於現世,不施設我為有色、有量,不作此說;或於來世,不施設我為有色、有量,不作此說;不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不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不執我為有色、有量之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此中,不施設我為有色、無量,不作此說者:或於現世,不施設我為有色、無量,不作此說;或於來世,不施設我為有色、無量,不作此說;不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不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不執我為有色、無量之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此中,不施設我為無色、有量,不作此說者:或於現世,不施設我為無色、有量,不作此說;或於來世,不施設我為無色、有量,不作此說;不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不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不執我為無色、有量之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此中,不施設我為無色、無量,不作此說者:或於現世,不施設我為無色、無量,不作此說;或於來世,不施設我為無色、無量,不作此說;不思惟:『若與此有異相者,我不令合致此相。』是故,阿難!彼不執我為無色、無量之邪見,蓋,可為至言。 阿難!如是,不施設我者不作是說。 (27)阿難!要如何觀察我耶?阿難!對於受:或以『受是我之我。』或以『受實非我之我,不得感受者,即是我之我。』阿難!如是觀察我。或以『受實非我之我,又不得感受者亦非我之我,我應依我之領納,即受之法,始是我之我。』阿難!如是觀察我。 (28)阿難!此中,對於言受是我之我者,不得不如是言:『友!此受有三,是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此等三受之中,汝見何為我耶?』 阿難!若於某時,領納樂受,其同時不領納苦受,又不領納不苦不樂受,其時應唯領納樂受。阿難!若又於某時,領納苦受,其同時不領納樂受,又不領納不苦不樂受,其時應唯領納苦受。阿難!若又於某時,領納不苦不樂受,其同時不領納樂受,又不領苦受,其時應唯領納不苦不樂受。 (29)阿難!樂受實是無常、有為、緣起之法、滅盡之法、敗壞之法、離欲之法、滅法也。阿難!苦受亦實是無常、有為、緣起之法、滅盡之法、敗壞之法、離欲之法、滅法也。阿難!不苦不樂受亦實是無常、有為、緣起之法、滅盡之法、敗壞之法、離欲之法、滅法也。若領納樂受,還是思惟:『此是我之我』者,彼又依於樂受之滅,實應不得思惟:『我之我滅。』若領納苦受,還是思惟:『此是我之我』者,彼又依於苦受之滅,實應不得思惟:『我之我滅。』若領納不苦不樂受,還是思惟:『此是我之我』者,彼又依於不苦不樂受之滅,實應不得思惟:『我之我滅。』 對如是言:『受是我之我』者,要於現見之法,觀察我是無常、樂、苦皆〔歸於消〕滅之生滅法。阿難!是故,依此,不可能觀察『受是我之我。』 (30)阿難!此中,又言:『受實非我之我,不得感受者,即是我之我。』對彼應如是言:『友!無一切所受之處,於其處還得思惟「有我」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是故,依此,不可能觀察『受實非我之我,不得感受者,即是我之我。』 (31)阿難!此中,又言:『受實非我之我,我之我亦非不得感受者,我應依我之領納,即我之我是受法』對彼應如是言:『友!一切感受完全消滅時,即無一切受,由此受之滅,還得有思惟:於此「有我之我」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依此,不可能觀察『受實非我之我,不得感受者亦非我之我,我應我之領納,即我是受法。』 (32)阿難!是故,比丘不觀察受是我,亦不觀察不得感受者是我;又不觀察我應依我之領納,即我之我是受法。不觀如是之我者,彼於世間之任何者皆不執著。不執著故,無有恐怖。無有恐怖故,唯獨般涅槃,自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更無後有。』阿難!如是,心解脫之比丘,不問:『如來死後有耶?』若彼執著是言者,彼則非正。不問:『如來死後無耶?』若彼執著是言者,彼則非正。不問:『如來死後亦無耶?』若彼執著是言者,彼則非正。不問:『如來死後亦非有亦非無耶?』若彼執著是言者,彼則非正。此乃依如何之因由耶?阿難!比丘由此範圍證知增語道、言語道、施設道、智慧界、流轉輪迴[5]而解脫。對證知如是解脫之比丘,不知不見〔之徒〕,執著〔是見〕者則不正。 ᅟᅟ==[5] 底本 yāvatā vaṭṭaṁ 雖重複,但於異本不重複,今信異本為正確,故從之而譯,因為此於底本第二二節不重複。== (33)阿難!彼識住有七,處有二。何者為七〔種識住〕?阿難!有種種身、種種想之有情,即人、一類天神與一類墮地獄者,此為第一識住。 阿難!有種種身,一類想之有情,即有依初禪而生之梵眾天,此為第二識住。 阿難!有一類身,種種想之有情,即光音天,此為第三識住。 阿難!有一類身,一類想之有情,即徧淨天,此為第四識住。 阿難!有超一切色想,超有對想,不作意種種想,是『空無邊』而生於空無邊處之有情[6],此為第五識住者。 ᅟᅟ==[6] 原文 satta 是 sattā 之誤。== 阿難!有超一切空無邊處,是『識無邊』而生於識無邊處之有情,此為第六識住。 阿難!有超一切識無邊處,是『無所有』而生於無所有處之有情,此為第七識住。 〔二處者,第一〕是無想有情處,第二是非想非非想處。 (34)阿難!此中,有種種身、種種想之有情,即人、一類天神及一類墮地獄者,為第一識住,知此者,阿難!實又知其集、知其滅、知其福、知其禍、知其〔由輪迴之〕出離。且彼還得此〔識住〕而歡喜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此中,超一切識無邊處,是『無所有』而無所有處者,為第七識住,知此者,阿難!實又知其集、知其滅、知其福、知其禍、知其〔由輪迴之〕出離,且彼還得此〔識住〕而歡喜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此中,無想有情處是如是,知此者,阿難!實又知其集、知其滅、知其福、知其禍、知其〔由輪迴之〕出離,且彼得依此〔處〕而歡喜耶?」 「世尊!實不然。」 「阿難!此中,非想非非想處是如是,知此者,阿難!實又知其集、知其滅、知其福、知其禍、知其〔由輪迴之〕出離,且彼還得依此〔處〕而歡喜耶?」 「世尊!實不然。」 「是故,阿難!比丘如實知此等之七識住及此等二處之集、滅、福、禍、出離,由生(緣起)而解脫。阿難!此比丘名為慧解脫。 (35)阿難!此解脫有八,何為八耶?有色者觀色,此為第一解脫。 內無色、有想者觀外色,此為第二解脫。 唯『清淨』〔觀〕解脫,此為第三解脫。 起一切色想,起一切有對想,不作意種種想,『空是無邊』,達空無邊處而住。此為第四解脫。 超一切空無邊處,『識是無邊』,達識無邊處而住。此為第五解脫。 超一切識無邊處,『是無所有』,達無所有處而住。此為第六解脫。 超一切無所有處,達非想非非想處而住。此為第七解脫。 超一切非想非非想處,達想受滅盡而住。此為第八解脫。 (36)阿難!是故,比丘順入於此等之八解脫,或逆入,或順入,樂時、樂所,只要於樂之間,出入此,如是,由有漏之滅——於現見之法自知,現證此——達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而住。阿難!此比丘名為俱解脫(者)。阿難!此俱解脫之外,且無更殊勝之解脫。」 世尊如是說已,長老阿難聞世尊之所說,歡喜踊躍。 # 16 一六 大般涅槃經 第一 誦品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王舍城之靈鷲山。其時,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欲征伐跋耆人。於此,彼如是言:「彼等雖有如是大神力、大威力,我欲伐此跋耆人,我欲根絕跋耆人,我欲令滅亡跋耆人,我欲令致破滅跋耆人。」 (2)於此,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告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言: 「然,婆羅門!汝詣世尊之處,詣已,頂禮世尊之足。而以我言,問無病、無惱、起居輕快、有氣力、安穩樂住,而言:『世尊!韋提希子,摩揭王阿闍世,頂禮世尊之足,問請〔世尊〕無病、無惱、起居輕快、有氣力、安穩樂住!』而又如是言:『世尊!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欲征伐跋耆人,彼如是言:「彼雖有大神力、大威力,我欲伐此跋耆人,我欲根絕跋耆人,我欲令滅亡跋耆人,我欲令致破滅跋耆人。」』而世尊之所教誡,善憶念,以告我。因世尊不說虛妄〔語〕。」 (3)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應諾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曰:「唯然。」則裝備莊麗眾多之乘俱,自己登乘莊麗之乘俱,離開王舍城,向靈鷲山出發。乘俱行至可行之地,下乘俱,步行至世尊之處,向世尊問訊,互具交換感銘之語後,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作如是言: 「瞿曇!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頂禮瞿曇之足,問請〔世尊〕無病、無惱、起居輕快、有氣力、安穩樂住!瞿曇!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欲征伐跋耆人。彼如是言:『彼雖有大神力、大威力,我欲伐此跋耆人,我將根絕跋耆人,我欲滅亡跋耆人,我欲令致破滅跋耆人。』」 (4)其時,尊者阿難,立於世尊之後,為世尊搧扇。於此,世尊言尊者阿難曰: 「阿難!汝曾聞跋耆人常集會、多集會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常集會、多集會。」 「然,阿難!跋耆人常集會、多集會之期間,可預期跋耆人之興盛,應無衰亡。阿難!汝曾聞跋耆人之團結會集、合同共起,為跋耆人所應為之要事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團結會集、合同共起,為跋耆人所應為之要事。」 「然,阿難!只要跋耆人團結會集、合同共起,為跋耆人所應為要事,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阿難!汝曾聞跋耆人未制立之〔國法〕,不〔輕易〕制立,已制立者,不〔輕易〕廢棄,尊崇實踐往昔跋耆人所制立之〔國〕法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未制立之〔國法〕,不〔輕易〕制立,已制立者,不〔輕易〕廢棄,尊崇實踐往昔跋耆人所制立之〔國〕法。」 「然,阿難!只要跋耆人未制立之〔國法〕,不〔輕易〕制立,已制立者,不〔輕易〕廢棄,尊崇實踐往昔跋耆人所制立〔國〕法,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阿難!汝曾聞跋耆人尊敬、尊崇、供養跋耆人之跋耆大老,而應聽聞彼等之〔訓〕言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尊敬、尊崇、供養跋耆人之跋耆大老,而且應聽聞彼等之〔訓〕言。」 「然,阿難!只要跋耆人尊敬、尊崇、供養彼跋耆人之跋耆大老,而且聽聞彼等〔訓〕言,阿難!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阿難!汝曾聞跋耆人無以暴力捉出、拘禁跋耆宗族之婦女、童女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無以暴力捉出、拘禁跋耆宗族之婦女、童女。」 「然,阿難!只要跋耆人無以暴力捉出、拘禁跋耆宗族之婦女、童女,阿難!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阿難!汝曾聞跋耆人尊敬、尊崇、奉持〔城〕內外、跋耆人之跋耆塔廟,而且不廢以前之施與、以前所為適法之祭祀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尊敬、尊崇、奉持〔城〕內外、跋耆人之跋耆塔廟,而且不廢以前之施與、以前所為適法之祭祀。」 「然,阿難!只要跋耆人尊敬、尊崇、奉持〔城〕內外、跋耆人之跋耆塔廟,而且不廢以前之施與、以前所為適法祭祀,阿難!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阿難!汝曾聞跋耆人對阿羅漢,善俱正當之保護、守護、護持耶?使得未來此領內之阿羅漢能來;已來此領內之阿羅漢能安樂而住耶?」 「世尊!我聞跋耆人對阿羅漢,善俱正當之保護、守護、護持,使得未來此領內之阿羅漢能來,已來此領內之阿羅漢能安樂而住。」 「然,阿難!只要跋耆人對阿羅漢,善俱正當保護、守護、護持,使得未來此領內之阿羅漢能來,[A1]已來此領內之阿羅漢能安樂而住,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 ᅟᅟ==[A1] 已【CB】,己【南傳】== (5)其時,世尊言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曰: 「婆羅門!我,一時,住毘舍離之沙蘭它它廟時,於其處,我為跋耆人,說此七不退法。婆羅門!只要此七不退法存在於跋耆人之間,且跋耆人善奉行此七不退法,則應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 如是言已,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曰: 「嗚呼!瞿曇!唯具一不退法,則可預期跋耆人之興盛而非衰亡,何況言至具七不退法!嗚呼!瞿曇!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依戰爭、外交以外,若不依於離間不和,實不可能征服跋耆人。然,我行矣!嗚呼!瞿曇!我甚忙,多所為事。」〔世尊曰:〕 「然,婆羅門!當知時宜。」 於此,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歡悅世尊之言,起座離去。 (6)於此,世尊於摩揭陀大臣禹舍婆羅門離去不久,言尊者阿難曰:「阿難!汝往告住王舍城附近之諸比丘,皆會集講堂。」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曰:「唯然,世尊。」則往告住王舍城附近之諸比丘,皆會集講堂。回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阿難白世尊言:「世尊!比丘眾已齊集,請惟知時宜。」 其時,世尊即從座起而往講堂,坐所設座已,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我將宣說七不退法,且諦聽善憶念。」 諸比丘應諾世尊曰:「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諸比丘!只要諸比丘常集會、多集會,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常集會,相起相盡力於僧伽職務,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依照未制立者不制立,已制立者不廢,實行所制立律法,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恭敬、尊崇、供養年高德重、富於經驗之諸長老,僧伽之師父,僧伽之導師,並聽受彼等忠告,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生起導致生死輪迴之貪慾,不為此所支配,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仍樂住阿蘭若,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善護其念,使得未來之良善同梵行者能來,已來之良善同梵行能安住,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此七不退法存在於諸比丘中,依此七不退法諄諄相教訓,諸比丘!則應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7)「諸比丘!我將宣說其他之七不退法,且諦聽,善思念,我當說!」 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喜俗務、不喜沾染俗務,諸比丘!則應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喜愛閒談、不喜愛閒談,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喜好睡眠、不喜好睡眠、懶惰之期間,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喜愛社會交往、不好社會交往,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懷持邪惡欲望、不陷於邪惡欲望,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與惡人為友、不與惡人為同伴,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因到達小特殊之境地,而中途停止至〔涅槃〕者,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此七不退法存在於諸比丘中,依此七不退法諄諄相教訓,諸比丘!則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8)「諸比丘!我將宣說其他之七不退法,且諦聽,善思念,我當說!」 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諸比丘!只要諸比丘持信心、有慚、有愧、多聞、精進、注意周到、多智慧,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此七不退法存在於諸比丘中,依此七不退法諄諄相教訓,諸比丘!則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9)「諸比丘!我將宣說其他之七不退法,且諦聽,善思念,我當說。」 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修思念意覺(念覺支)、修擇法覺意(擇法覺支)、修精進覺意(精覺支)、修喜悅覺意(喜覺支)、修靜安覺意(輕安覺支)、修三昧覺意(定覺支)、修捨覺意(捨覺支),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此七不退法存在於諸比丘中,依此七不退法諄諄相教訓,諸比丘!則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10)「諸比丘!我將宣說其他之七不退法,且諦聽,善思念,我當說!」 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修無常想、修無我想、修不淨想、修邪念危險想、修捨離想、修心清淨想、修涅槃想,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此七不退法存在於諸比丘中,依此七不退法諄諄相教訓,諸比丘!則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11)「諸比丘!我將宣說其他之六不退法,且諦聽,善思念,我當說。」 彼等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論於公開場合或私下間,均能於同梵行者表現仁慈之身業;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論於公開場合或私下間,均能於同梵行者表現仁慈之口業,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論於公開場合或私下間,均能於同梵行者表現仁慈之意業,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諸比丘得公平分配及與持戒者,同梵行者分享從僧伽所獲得之規定淨物,乃至鉢中之所有物等,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論於公開場合或私下間能與同梵行者修習不斷、不壞、不染、不穢、及導致戒定增長,為自由人[1]、智者所稱讚之戒律,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ᅟᅟ==[1] 自由人(bhujissa)依覺音註:戒律救濟愛欲之奴隸的人為自由人,故名謂自由人。== 又,諸比丘!只要諸比丘不論於公開場合或私下間,能與梵行者執持導致涅般之聖見,行其可導致完全滅苦之正見,諸比丘!則應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諸比丘!只要此六不退法存在於諸比丘中,依此六不退法諄諄相教訓,則可預期諸比丘之興盛而非衰亡。」 (12)世尊住王舍城靈鷲山,與諸比丘宣說如是之法要。即:「有關此是戒、此是定、此是慧。修習戒成就,則定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定成就,則慧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慧成就,則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及無明漏等之諸漏解脫。」 (13)爾時,世尊於王舍城隨意住已,言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菴摩羅樹園。」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曰:「唯然,世尊。」於是,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菴摩羅樹園。 (14)於此,世尊住菴摩羅樹園之王宮。世尊住菴摩羅樹園之王宮已,向諸比丘宣說如是之法要,即:「有關此是戒、此是定、此是慧。修習戒成就,則定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定成就,則慧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慧成就,則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及無明漏等之諸漏解脫。」 (15)爾時,世尊於菴摩羅樹園隨意住已,言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那爛陀村。」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那爛陀村。於此,世尊住那爛陀之波波利菴婆林。 (16)爾時,尊者舍利弗詣世尊之處。詣已,頂禮世尊,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舍利弗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我於世尊有如是信心:於過去、未來及現在,於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亦無有如世尊之偉大,及更高深之正覺(智慧)。」 「舍利弗!汝所說如師子吼,是偉大而勇敢,舍利弗!實然,汝說出喜不自勝之言:『我於世尊如是信心:於過去、未來及現在,於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亦無有如世尊之偉大,及更高深之正覺。』舍利弗!汝過去長久之間,知諸阿羅漢、等正覺者。汝是否以汝之心了知彼等之心,知:『彼世尊是如是戒,彼世尊是如是法、如是慧、如是行、如是之解脫耶?』」 「不然,世尊。」 「又,舍利弗!未來久長之間,知諸阿羅漢、等正覺者。汝是否以汝之心了知彼等之心,知:『彼世尊有如是戒,彼世尊成就如是法、如是行、如是如是之解脫耶?』」 「不然,世尊。」 「又,舍利弗!今我是阿羅漢、等正覺者。汝是否以汝之心了知我心,知:『世尊是如是戒,世尊是如是法、如是慧、如是行、如是之解脫耶?』」 「不然,世尊。」 「於是,舍利弗!汝是不能以汝之心,了知過去、未來、現在之諸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心〕。然者,舍利弗,今何故,汝所說如師子吼、是偉大而勇敢耶?汝何故說出喜不自勝之言:『我於世尊如是信心,言:於過去、未來及現在,於任何之沙門、或婆羅門,亦無有如世尊之偉大,及更高深之正覺(智慧)耶?』」 (17)「世尊!我不能了知過去、未來、現在諸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心〕,我唯知次第之法。世尊!譬喻國王有城市於邊境,城基城壁與城樓,門皆甚堅固,且唯有一門;其處有聰明、多智熟練之守門者,拒絕不認識之陌生人,唯容許認識者進入。當巡迴彼城之周圍,不見彼城壁相接處,或有裂開之孔隙,可讓小貓出入,彼如是知任何大生物,欲出入此城市,皆應由此門出入。世尊!我知次第之法亦如是。世尊!我知過去之諸阿羅漢、等正覺者。彼世尊由於捨棄能使智慧證悟羸弱之五蓋——貪、瞋、掉悔、睡眠、疑惑,令心善住於四念處,如實修習七菩提分而成就無上之等正覺。世尊!我知未來之諸阿羅漢、等正覺者。彼世尊由於捨棄能使慧證悟羸弱之五蓋,令心善住於四念處,如實修習七菩提分而成就無上之等正覺。世尊!我知現在之阿羅漢、等正覺者世尊,由於捨棄能使智慧證悟羸弱之五蓋,令心善住於四念處,如實修習七菩提分而成就無上之等正覺。」 (18)於此,世尊住那爛陀波波利菴婆林,為諸比丘宣說種種法要。即:「如是戒、如是定、如是慧。修習戒成就,則定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定成就,則慧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慧成就,則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無漏等諸漏解脫。」 (19)爾時,世尊隨意住那爛陀已。言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赴巴吒釐村。」 尊者阿難應諸世尊:「唯然,世尊。」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巴吒釐村。 (20)爾時,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聞世尊到達巴吒釐村。爾時,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坐已。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白世尊言:「世尊慈愍,懇請世尊到我等村上休息堂。」世尊默然而許可。 (21)爾時,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知世尊許可,即從座起,敬禮圍繞世尊,而往休息堂,至已,於休息堂鋪設諸敷具,安置水瓶,并懸掛油燈已,彼等再詣世尊前,詣已,敬禮世尊,卻立一面。立一面之巴吒釐村優婆塞等,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休息堂鋪設諸敷具,安置水瓶,并懸掛油燈已,世尊!今請世尊之適宜時。」 (22)爾時,世尊著下衣,持衣鉢,與大比丘眾俱,往赴休息堂,至已,洗足進入休息堂,靠近中央柱面東而坐。比丘眾亦洗足入休息堂,靠近西壁,繞世尊面東而坐。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洗足入休息堂,靠近東壁,向世尊面西而坐。 (23)爾時,世尊告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曰: 「居士等!此是犯戒行惡之無戒者有五失。何等為五耶? 居士等!先是犯戒行惡之無戒者,因為放逸懶惰而陷於窮困,此是行惡無戒者之第一失。 復次,居士等!犯戒行惡之無戒者,惡名遠播。此是行惡無戒者之第二失。 復次,居士等!犯戒行惡之無戒者,無論參加任何社團,如剎帝利、婆羅門、居士或沙門,彼皆自覺不安,心意不定。此是行惡無戒者之第三失。 復次,居士等!犯戒行惡之無戒者,死時惱亂不安。此是行惡無戒者之第四失。 復次,居士等!犯戒行惡之無戒者,身壞死後生於惡生、惡趣、苦趣、地獄。此是行惡無戒者之第五失。居士等!此等實犯戒行惡無戒者之五種失。 (24)居士等!由戒之修行,此是持戒者之五得,何等為五耶? 居士等!守戒行善之持戒者,因為勤勉精進,獲大財富,此是守戒行善持戒者之第一得。 復次,居士等!守戒行善之持戒者,善名遠播,此是守戒行善持戒者之第二得。 復次,居士等!守戒行善之持戒者,無論參加任何社團,如剎帝利、婆羅門、居士或沙門,彼皆有自信力而心志安泰。此是守戒行善持戒者之第三得。 復次,居士等!守戒行善之持戒者,死時不惱亂,此是守戒行善持戒者之第四得。 復次,居士等!守戒行善之持戒者,身壞死後,生於善處天界。此是守戒行善持戒者之第五得。居士等!此等是守戒,持戒者之五得。」 (25)爾時,世尊對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開示法要至於深夜,忠告、鼓勵,使彼等皆大歡喜並使之離去。謂:「居士等!已至深夜,應知時宜。」 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應諾世尊:「唯然,世尊。」時,世尊,於巴吒釐村之優婆塞等離去後,即入靜室。 (26)爾時,摩揭陀大臣須尼陀與禹舍,為防禦跋耆人〔之侵入〕。於巴吒釐村築城塞。其時有眾多之天神,於巴吒釐村計劃數千之宅地。屬於有力天神之宅地;彼等則勸引有力之國王大臣往此處建築住宅。屬於中等天神之宅地,彼等則勸引中等之國王大臣往其處建築住居,屬於下等天神之宅地,彼等則勸引下等之國王大臣往其處建築住居。 (27)爾時,世尊以超人清淨之天眼,見彼數千之天神於巴吒釐村構劃宅地。世尊於晨早時分起來,言尊者阿難曰: 「阿難!在巴吒釐村建築城塞者是誰耶?」 「世尊!摩揭陀之大臣須尼陀與禹舍,為防禦跋耆人(之侵入),於巴吒釐村建築城塞。」 (28)「阿難!摩揭陀大臣須尼陀與禹舍為防禦跋耆人,於巴吒釐村建築城塞,彼等恰與三十三天神談約。如是,阿難!我以清淨超人之天眼,見有數千之天神,於巴吒釐村築劃宅地。屬於有力天神之宅地,彼等則勸引有力國王大臣,往其處建築住居。屬於中等天神之宅地,彼等則勸引中等國王大臣,往其處建築住居。屬於下等天神之宅地,彼等則勸引下等國王大臣,往其處建築住居。阿難!當聖者常往還及商賈聚集時,此巴吒釐子城則成為大都市及物貨之集散地。然,此巴吒釐子城有三種危險。一即由火,二即由水,三即由朋友之不和。」 (29)爾時,摩揭陀大臣須尼陀及禹舍詣世尊之處,詣已,互與世尊問訊,交談禮儀之語後,卻立一面。立於一面之摩揭陀大臣須尼陀及禹舍,如是白世尊言:「願尊者瞿曇與大比丘眾俱,今日赴〔我等住家〕納受供餐。」世尊默然承諾。 (30)爾時,摩揭陀大臣須尼陀及禹舍知世尊之承諾,則各自還家。歸家後即備辦美味之嚼食、噉食已,來白世尊言: 「世尊!食事已備,請知時宜。」 爾時,世尊於清晨著下衣,持鉢、衣,與比丘眾俱往赴摩揭陀大臣須尼陀、禹舍之住家。至已,坐於所設之座,時,摩揭陀大臣須尼陀、禹舍,對於以佛陀為上首及比丘僧,親手供奉美味之嚼食、噉食以至滿足為止。時,摩揭陀須尼陀、禹舍見世尊食竟,洗手及鉢,取一低座,坐於一面。 (31)對於坐於一面之摩揭陀大臣須尼陀及禹舍,世尊以此偈讚曰: 任何之智者 居住於此地 其處持淨戒 守護梵行者 其處有都神 供養於彼等 互尊互相敬 互敬互崇重 如是慈待彼 如母抱己子 為神所惠顧 則見常幸福 時,世尊以偈讚摩揭陀大臣須尼陀及禹舍已,即從座起而行去。 (32)爾時,摩揭陀大臣須尼陀及禹舍隨世尊後而言曰:「今日世尊從某門出,其門則名為『瞿曇門』,從某渡頭渡河,其渡頭則名為『瞿曇渡』。」於此,世尊所從出門,名為「瞿曇門。」 (33)時,世尊走近恆河邊。其時,恆河水漲滿,如烏可飲之程度。欲渡彼岸者,或求舟、或求筏、或結桴。其時,世尊猶如力士之伸屈腕、或屈伸腕間,不見在恆河之此岸,與大比丘眾,俱立於彼岸。 (34)時,世尊見求舟、或求筏、或結桴之欲渡河者,世尊遂說(無問自說)偈曰: 世人結籠筏 捨深處造橋 欲渡海湖者 渡之為智者 第二 誦品 (1)爾時,世尊言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赴拘利村。」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拘利村。至已,世尊住於拘利村。 (2)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因為未通曉、證悟四聖諦,我與汝等長久以來,流轉於生死。四者何耶?諸比丘!因為未通曉、證悟苦聖諦,我與汝等長久以來,流轉於生死。諸比丘!因為未通曉、證悟苦集聖諦,我與汝等長久以來,流轉生死。諸比丘!……苦滅聖諦……乃至……諸比丘!因為未通曉、證悟達苦滅道聖諦,我與汝等長久以來,流轉於生死。然,諸比丘!通曉、覺知苦聖諦;通曉、覺知苦集聖諦;通曉、覺知苦滅聖諦;通曉、覺知達苦滅道聖諦,則有愛已盡,導有因滅時,從此則無後有。」 (3)世尊如是語已,善逝復說偈曰: 不如實知四聖諦 故生死流轉道長 見彼聖道絕有因 苦根已斷無再生 (4)復次,世尊住拘利村,亦對諸比丘如是宣說法要。即:戒如是、定如是、慧如是。修習戒成就,則定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定成就,則慧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慧成就,則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無明漏等之諸漏解脫。 (5)時,世尊於拘利村隨意住已,言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赴那提迦。」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那提迦村。至已,世尊住於那提迦之繁耆迦精舍。 (6)爾時,尊者阿難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有名為遮樓比丘死在那提迦。彼趣生於何處,死後之狀態如何?世尊!有名為難陀比丘尼死在那提迦。彼尼趣生何處,死後之狀態如何?世尊!有名為須達哆優婆塞死在那提迦。彼趣生何處,死後之狀態如何?世尊!有名為善生優婆夷死在那提迦。彼女趣生何處,死後狀態如何?世尊!有名為卡具陀優婆塞死在那提迦。彼趣生何處,死後狀態如何?世尊!有名為迦陵伽優婆塞死在……乃至……世尊!有名為尼迦吒優婆塞死在……乃至……世尊!有名為迦提沙跋優婆塞死在……乃至……世尊!有名為睹達優婆塞死在……乃至……世尊!有名為山睹達優婆塞死在……乃至……世尊!有名為婆頭樓優婆塞死在……乃至……世尊!有名為蘇婆頭樓死在那提迦。彼趣生何處,死後狀態如何?」 (7)「阿難!遮樓比丘於此世自身漏盡,了知、實證。到達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而住。阿難!難陀比丘尼斷五下分結,化生天界,於其處滅後不再還此世。阿難!須達哆優婆塞已斷三結,并漸次滅貪、瞋、癡,證斯陀含果,再一次還歸此世,即得苦滅。阿難!善生優婆夷已斷三結,證須陀洹果,不墮惡趣,必到達正覺。阿難!卡具陀優婆塞[A2]已斷五下分結,化生天界,於其處滅後不再還此世。阿難!迦陵伽優婆塞……乃至……阿難!尼迦吒優婆塞……乃至……阿難!迦提沙跋優婆塞……乃至……阿難!睹達優婆塞……乃至……阿難!山睹達優婆塞……乃至……阿難!婆頭樓優婆塞……乃至……阿難!蘇婆頭樓優婆塞已斷五下分結,化生天界,於其處滅後不再還此世。阿難!死於那提迦五十人以上之優婆塞皆已斷五下分結,化生天界,於其處滅後不再還此世。阿難!死於那提迦九十人之優婆塞皆已斷三結,并漸次滅貪、瞋、癡,證斯陀含果,再一次歸還此世,即得苦滅。阿難!復有死於那提迦五百人之優婆塞皆已斷三結,證須陀洹果,不墮惡趣,必到達正覺。 ᅟᅟ==[A2] 已【CB】,己【南傳】== (8)阿難!人生之死,有何不可思議!然,人之死時,皆來問我,阿難!其令如來疲煩。阿難!於此,我將為汝次第宣說法鏡[2]。此具足之聖聲聞,即可預期各自之未來:『於我地獄已滅,畜生道、餓鬼道及其他惡趣滅,我證須陀洹果,住不退轉法[3],必到達正覺。』 ᅟᅟ==[2] 法鏡(dhammādāsa)意為由正法所作的鏡。== ᅟᅟ==[3] avinipāta-dhamma 譯為「不退轉法」vinipāta 意為「墮惡趣」故,avinipāta 即是不墮惡趣之義。== (9)阿難!然者,此具足之聖聲聞,即可預期各自之未來:『於我地獄已滅,畜生道、餓鬼道及其他惡趣滅,我證須陀洹果、住不退轉法,必到達正覺。』所述之法鏡者何耶?阿難!聖聲聞對佛陀具足正信,〔信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對於法具足正信:『世尊所善說之法,是現益、應來見、明瞭、導至解脫,令智者各自體證。』對於僧伽具足正信:『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善正行、正直行、奉法、具足淨戒。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四雙八輩,值得供養、恭敬、禮拜,為世間之無上福田。』聖聲聞是聖者所喜愛,其戒行不缺、不壞、不瑕穢,令人解脫,為聖者所讚嘆,不為其他所污而於三昧增長。 阿難!次第於此法鏡之法,具足此之聖聲聞,即可預期各自之未來:『於我地獄已滅,畜生道、[A3]餓鬼道及其他惡趣滅,我證須陀洹果,住不退轉,必到達正覺。』」 ᅟᅟ==[A3] 餓【CB】,餽【南傳】== (10)世尊住那提迦之繁耆迦精舍,亦常為諸比丘宣說法要,即:如是戒、如是定、如是慧……乃至……則心完全由欲漏、見漏、無明漏等諸漏解脫。 (11)爾時,世尊於那提迦隨意住已,言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赴毘舍離。」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時,世尊與比丘眾俱,往赴毘舍離,至已,世尊於毘舍離,住菴婆波梨林。 (12)於彼處,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比丘應有正念、正知。此是我對汝之教言。 諸比丘!何為比丘有正念耶?諸比丘!比丘於此,應該對身觀察身,自覺精進,深慮而住,排除此世間之貪欲、憂悲。對於受……乃至……對於心……乃至……對於法觀察法,自覺精進,深慮而住,排除此世間之貪欲、憂悲。諸比丘!如是為比丘有正念。 (13)諸比丘!何為比丘有正知耶?諸比丘!何為比丘有正知耶?諸比丘!比丘於行進履退有正知,於觀前顧後有正知,於伸手屈臂有正知,於著衣持鉢有正知,於食嚼吞飲有正知,於行大小便有正知,於睡眠、醒寤、行、止、坐、聽、言、默有正知。諸是為比丘有正知,諸比丘!比丘應有正念、正知。此是我為汝等之教言。」 (14)爾時,遊女菴婆波梨聞:「佛已至毘舍離,住毘舍離我菴婆林。」時,遊女菴婆波梨令備多輛美麗之車乘,自乘一美麗之車乘,與其隨從,離開毘舍離,往赴菴婆林園。車輛至可通行之處,下車而步行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世尊宣說法要,教示、訓誡遊女菴婆波梨,令之愉快歡喜。 時,遊女菴婆波梨對世尊所宣說教示、訓誡之法要甚為歡喜,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懇請世尊慈許明日與大比丘眾赴我家受供養食。」 世尊默然而許。遊女菴婆波梨知世尊之允許,則起座敬禮、右繞世尊而回去。 (15)住毘舍離之離車人聞:「世尊實已至毘舍離,住毘舍離之菴婆波梨林。」時,彼等離車人,則令備許多輛之美麗車乘,離車人各乘美麗之車乘,離開毘舍離。彼等離車人或喜濃青者,飾濃青色、著濃青色衣、莊嚴濃青色飾品;或喜黃者,飾黃色、著黃色衣、莊嚴黃色飾品;喜紅色者,飾紅色、著紅色衣、莊嚴紅色飾品;喜白色者,飾白色、著白色衣、莊嚴白色飾品。 (16)爾時,遊女菴婆波梨與年青離車人之車輛相擊撞。時,離車人語遊女菴婆波梨言:「菴婆波梨!何故汝與年青離車人之車輛相擊撞耶?」 「貴公子等!我因敬請世尊與大比丘眾俱,至我家供養食。」 「然,菴婆波梨!與十萬金換讓供養食。」 「貴公子等!假使以毘舍離之國土[4]與我,我亦不讓此大供養食。」 ᅟᅟ==[4] 「國土」依覺音註云:「城市」。== 時,彼等離車人振手曰:「嗚呼!甚可悲!我等被一菴婆波梨女獲勝。嗚呼!甚可悲!我等被一菴婆波梨女優勝。」 彼等離車人詣往菴婆波梨林。 (17)世尊見彼離車人從遠而來,見已,告諸比丘曰:「諸比丘!凡未曾見忉利天神之比丘,諸比丘!且觀看此群離車人。諸比丘!注視眺望此群離車人,因此群離車人與忉利天眾無異。」 (18)時,彼等離車人,車輛至可通行之處,而步行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彼等離車人,坐一面已,時,世尊宣說教示、訓誡之法要,令彼等喜悅。 時,彼等離車人對世尊所宣說教示、訓誡之法要,至為喜悅而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懇請世尊與大比丘眾俱,慈許明日至我家受供養食。」 「離車人等!我已許受遊女菴婆波梨,明日之供養食。」 於時,離車人振手:「嗚呼!我等被一菴婆波梨女獲勝,嗚呼!嗚呼!甚可悲!我等被一菴婆波梨女優勝。」 時,彼離車人,感激、歡喜世尊之所說,起座,敬禮、右繞世尊而離去。 (19)時,遊女菴婆波梨,其夜於自家園,備辦美味之嚼食及噉食,往告世尊:「世尊!供養食已備,請知時宜。」時,世尊著下衣,持衣、鉢與大比丘眾俱,往赴菴婆波梨之家園,至已,坐於所設之座。時,遊女菴婆波梨,對於以佛陀為上首及比丘眾,親手供奉美味之嚼食、噉食,以至辭食滿足為止。 世尊食已,於洗手及鉢時,遊女菴婆波梨取一低座,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遊女菴婆波梨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我此園林,奉獻以佛陀為上首之比丘僧。」 世尊受納此園林。時,世尊為遊女宣說教示、訓誡之法要,令喜悅,起座而去。 (20)世尊住彼毘舍離之菴婆波梨林時,如是為諸比丘宣說法要。即:如是戒、如是定、如是慧。修習戒成就,則定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定成就,則慧有大利益、大果報;修習慧成就,則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無明漏等諸漏解脫。 (21)爾時,世尊於菴婆波梨林隨意住已,告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赴竹林村。」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 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竹林村,至已,世尊住於竹林村。 (22)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各自行往毘舍離近處,於朋友、知識或知己之處雨安居。我亦當在此竹林村入雨安居。」 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而往毘舍離之近處,於朋友、知識或知己之處入雨安居。世尊亦於竹林村入雨安居。 (23)世尊於此入雨安居時,忽患激痛之痢病,幾乎近於絕命。時,世尊注心正念、正知,忍受而無訴苦之言。 爾時,世尊如是思惟:「若我不告弟子,不教示諸比丘而入滅者,與我不相應。我今依堅強之精進,忍耐此病,以留住彼壽命。」 爾時,世尊依堅強精進,忍耐此病,以留彼壽命,於是,世尊病癒。 (24)爾時,世尊之疾完全痊癒,痊癒已則由住室出,坐於蔭涼處所設之座。時尊者阿難詣近世尊,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我曾見世尊於健泰時,及見世尊如何忍受苦。世尊!當我見世尊之病、身體衰弱,我神志昏迷不明法、不辨四方,但唯念:『世尊若任何遺教比丘眾,世尊應不入滅。』以聊慰我心。」 (25)「然者,阿難!諸比丘眾向我眺望何耶?阿難!我所說之法,於內於外悉無區別。阿難!如來所說之法,於弟子是無隱秘、握拳[5]不教。阿難!若有如是思惟:『我引導比丘眾』或『比丘眾依怙於我。』然,阿難!對於比丘眾應何教言。阿難!如來不如是思惟:『我引導比丘眾』或『比丘眾依怙於我』。然,阿難!如來對於比丘眾以留何教言?又,阿難!我已老、衰耄矣!我之旅路將盡、年壽將滿,年齡已八十矣。阿難!猶如舊車輛之整修,尚依革紐相助,勉強而行。阿難!如是,想如來之身體亦復如是。阿難!當如來停止一切憶念,而入於滅受想三昧時,阿難!如來之身體,始為健全安穩。 ᅟᅟ==[5] mutthi 譯為「握拳」,云婆羅門之阿闍梨如握拳奧義書教弟子而不明瞭。== (26)因此,阿難!以自作洲[6],自作歸依,勿歸依他人,以法為洲,以法為歸依而住,勿歸依他人!阿難!何故以自作洲,自作歸依,不歸依他人;以法為洲,法為歸依而住,勿歸依他人耶? ᅟᅟ==[6] 「洲」之原語為 dīpa 有洲與明燈二義。覺音註為「大洋中之洲」義。故今從覺音而譯為洲。== 阿難!於此,比丘當以身觀察身,精勤自覺不怠,深思而住,排除此世界之貪欲、憂悲,對受……乃至……對心……乃至……對於法觀察法,精勤自覺不怠,深思而住,排除此世界之貪欲、憂悲。如是,阿難!當自作洲,自作歸依,勿歸依他人;以法為洲,法為歸依而住,勿歸依他人。 阿難!於現在或我滅後,若有人自作洲,自作歸依,不歸依他人;以法為洲,以法為歸依,不歸依他人者,阿難!彼等於我比丘眾中,將在最高境地必定樂於修學。」 第三 誦品 (1)爾時,世尊於清晨著下衣,持衣、鉢,入毘舍離行乞。於毘舍離行乞已,由行乞歸來,飯食已,告尊者阿難曰: 「阿難!攜持敷具,將往遮波羅廟,為晝中之休息。」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而持敷具,隨世尊之後而行。 (2)於是,世尊赴遮波羅廟,至已,坐於敷設之座。尊者阿難,敬禮世尊,卻坐一面,世尊告一面坐之尊者阿難曰: 「阿難!毘舍離是一可喜悅之處,憂園廟、瞿曇廟、七聚廟、多子廟、娑羅廟、遮波羅廟亦甚喜樂! (3)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到充分,積聚至極頂,則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若欲者得壽量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然,如來修習四神足已達極頂,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阿難!若欲者,如來之壽量可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 (4)尊者阿難對世尊所明細顯示,未能洞察了解,故未曾對世尊懇請:「世尊!願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人天之利益、幸福及慈愍此世間。」因其心為魔所覆蔽。 (5)世尊如是……乃至……三度告尊者阿難曰: 「阿難!毘舍離是一可喜悅之處,憂園廟、瞿曇廟、七聚廟、多子廟、娑羅廟、遮婆羅廟亦甚喜樂。 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到充分,積聚至頂點,則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若欲者得壽量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然,如來修習四神足已達極頂,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阿難!若欲者,如來之壽量可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 如是尊者阿難對世尊所明細顯示,未能洞察了解,故未曾對世尊懇請:「世尊!願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人天之利益、幸福及慈愍此世間。」因其心為魔所覆蔽。 (6)爾時,世尊告阿難曰: 「阿難!汝去,可思時宜。」 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從座起,敬禮、右繞世尊,而去於附近樹下坐。 (7)爾時,惡魔於尊者阿難去後不久,即來世尊之處,至已,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惡魔如是言: 「世尊!世尊今應般涅槃,善逝宜般涅槃。世尊!世尊現在應般涅槃之時。又世尊曾如是言:『惡魔!若我比丘聲聞弟子眾,尚未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未能宣示妙法之時,惡魔!我將不般涅槃。』 (8)世尊!現在世尊之比丘聲聞弟子眾,皆已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矣。世尊!世尊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世尊實曾作如是言:『若我比丘尼聲聞弟子眾,尚未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未能宣示妙法之時,我將不般涅槃。』 然,世尊!現在世尊之比丘尼聲聞弟子眾,皆已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矣。世尊!今世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世尊實曾作如是言:『若我優婆塞聲聞弟子眾,尚未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未能宣示妙法之時,我將不般涅槃。』 然,世尊!現在世尊之優婆塞聲聞弟子眾,皆[A4]已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矣。世尊!今世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ᅟᅟ==[A4] 已【CB】,己【南傳】== 世尊實曾作如是言:『我優婆夷聲聞弟子眾,尚未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未能宣示妙法之時,我將不般涅槃。』 然,世尊!現在世尊之優婆夷聲聞弟子眾,皆已成為正聞、賢明、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矣。世尊!世尊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世尊!世尊實曾作如是言:『若我之梵行未成就、繁榮、廣布、廣為人知、徧說廣傳於人間者,惡魔!我應無般涅槃。』 然,世尊!現在世尊之梵行已成就、繁榮、廣布、廣為人知、徧說廣傳於人間矣。世尊!世尊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9)如是言時,世尊如是言惡魔曰:「惡魔!汝且安心,如來之般涅槃應已不遠。此後三月,如來將般涅槃。」 (10)爾時,世尊於遮波羅廟正念正知而捨壽行。而世尊捨壽行時,有大地震,甚令〔人〕恐怖、身毛豎立及天雷響烈。世尊知是見已,而說此憂陀那曰: 生之量無量 牟尼捨有行 心喜正念住 如斷鎧已生 (11)爾時,尊者阿難如是思惟:「此是不可思議哉!此是未曾有哉!此是大地震,此甚令〔人〕恐怖、身毛豎立之大地震及天雷響烈。此大地震之出現是何因何緣耶?」 (12)於是,尊者阿難詣近世尊,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言: 「不可思議哉!世尊。未曾有哉!世尊。此大地震,世尊!此甚令〔人〕恐怖、身毛豎立之大地震及天雷響裂。此大地震之出現,為何因、何緣耶?」 (13)「阿難!此大地震之出現,有八因、八緣。八者何耶?阿難!此大地止立於水上,水止立於風,風止立於空。阿難!空中起吹大風時,風起則水動,水動則地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一因、緣。 (14)復次,阿難!有神通、心自在者之沙門或婆羅門;或有大神通大威神力之天神,僅修地想而少修水想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二因、緣。 (15)復次,阿難!當菩薩住正念正知,離兜率天,入於母胎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動出現之第三因、緣。 (16)復次,阿難!當菩薩住正念正知,出母胎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四因、緣。 (17)復次,阿難!如來證無上等正覺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五因、緣。 (18)復次,阿難!當如來轉無上法輪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六因、緣。 (19)復次,阿難!當如來住正念正知,捨壽行之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七因、緣。 (20)復次,阿難!當如來完全捨離,於涅槃界入無餘涅槃時,此地則大震動。此為大地震出現之第八因、緣。 阿難!此為大地震出現之八因緣。 (21) 阿難!有八種眾。八者何耶?即:剎帝利眾、婆羅門眾、居士眾、沙門眾、四天王眾、忉利天眾、魔眾、梵天眾。 (22) 阿難!我憶念往昔曾參加幾百人之剎帝利眾,於其處我未就坐、言說、交談以前,其時,使我之顏色相同於彼等,我之聲音相同於彼等。我宣說教示、訓誡之法要令之歡喜。當我宣示之時,彼等不識我而自問言:『彼宣說者是誰耶?是神或是人耶?』 我宣說教示、訓誡,令之歡喜後,我則隱形不見。彼等不知我何時隱形不見而自問言:『彼隱形者是誰耶?是神或是人耶?』 (23) 阿難!我憶念往昔曾參加幾百人之婆羅門眾……乃至……居士眾……乃至……沙門眾……乃至……四天眾……乃至……忉利天眾……乃至……魔眾……乃至……梵天眾,於其處我未就坐、言說、交談以前,其時,使我之顏色相同於彼等,我之聲音相同於彼等。我宣說教示、訓誡之法要令之歡喜。當我宣示之時,彼等不識我而自問言:『彼宣說者是誰耶?是神或是人耶?』 我宣說教示、訓誡令之歡喜後,我則隱形不見。彼等不知我何時隱形不見而自問言:『彼隱形者是誰耶?是神或是人耶?』 阿難!此為八眾。 ^9m7m9y (24)阿難!有八勝處。八者何耶? (25)阿難!若有人內觀色想,以視外界之有限、好、壞之諸相,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一勝處。 (26)若人,內觀色想,以視外界之無限、好、壞之諸相,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二勝處。 (27)若人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之有限、好、壞之諸相,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三勝處。 (28)若人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之無限、好、壞之諸相,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四勝處。 (29)若人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之青色、青相、青映影——猶如烏摩迦華是青色、青相、青映影。又猶如波羅奈衣兩面光滑,表裏精緻是青色、青相、青映影。若如是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之青色、青相、青映影者,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五勝處。 (30)若人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諸相是黃色、黃相、黃映影。猶如羯尼迦華是黃色、黃相、黃映影。又猶如波羅奈衣兩面光滑,表裏精緻是黃色、黃相、黃映影。若如是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諸相是黃色、黃相、黃映影者,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六勝處。 (31)若人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諸相是紅色、紅相、紅映影。猶如般豆時婆迦華是紅色、紅相、紅映影。又猶如波羅奈衣兩面光滑,表裏精緻是紅色、紅相、紅映影者,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七勝處。 (32)若人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諸相是白色、白相、白映影。猶如烏沙那斯星(太白金星)是白色、白相、白映影。又猶如波羅奈衣兩面光滑,表裏精緻是白色、白相、白映影。若如是內觀無色想,以視外界諸相是白色、白相、白映影者,得如實想,遂有:『勝知、勝見其等。』此為第八勝處。 阿難!此為八勝處。 (33)阿難!有八種解脫。何者為八耶? 以色觀色。此為第一解脫。 內觀無色想,以見外界之諸色。此為第二解脫。 一心『淨』思。此為第三解脫。 凡超越色想,絕滅瞋恚想,不思念種種想,到達『空無邊』,於空無邊處而住。此為第四解脫。 凡超越空無邊處,到達『識無邊』,於識無邊處而住。此為第五解脫。 凡超越識無邊處,到達『無所有』,於無所有處而住。此為第六解脫。 凡超越無所有處,到達非想非非想處而住。此為第七解脫。 凡超越非想非非想處,到達滅受想而住。此為第八解脫。 阿難!此為八種解脫。 (34)阿難!往昔我成就無上正覺,住於鬱鞞羅尼連禪河邊之阿輸波羅尼拘律樹下。阿難!其時,惡魔詣我處,至已,立於一面。阿難!立於一面之惡魔如是言我曰:『世尊!世尊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35)如是言時,阿難!我如是言惡魔曰: 『若我比丘聲聞弟子眾,尚未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時,惡魔!我當不般涅槃。 我比丘尼聲聞弟子眾,尚未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之時,惡魔!我當不般涅槃。 我優婆塞聲聞弟子眾,尚未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之時,惡魔!我當不般涅槃。 我優婆夷聲聞弟子眾,尚未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能宣示妙法之時,惡魔!我當不般涅槃。 惡魔!我此梵行尚未成就、繁榮、廣布、廣為人知、徧說廣傳於人間時,我當不般涅槃。』 (36)復次,阿難!今日於遮波羅廟,惡魔又詣我處,至已,立於一面。阿難!立於一面之惡魔如是言我曰: 『世尊!世尊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般涅槃之時。世尊!世尊曾作如是言:「汝,惡魔!我之比丘聲聞弟子眾,尚未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及未能宣說妙法之時,我當不般涅槃。」然,世尊!現在世尊之比丘聲聞弟子眾,既善決定、多聞,熟持修多羅,修習法隨法行,既於師所說之法善護持、宣說、令知、確立、開啟、分別、明辨,對生起非難爭論能以正法降伏,能宣示妙法矣。世尊!今世尊應般涅槃,善逝現在宜般涅槃。世尊!現在是世尊應般涅槃之時。又世尊!世尊曾作如是言:「惡魔!我之比丘尼……乃至……我之優婆塞……乃至……我之優婆夷……乃至……我於此梵行尚未成就、繁榮、廣布、廣為人知、徧說廣傳於人間時,我當不般涅槃。」 然,世尊!今世尊之梵行已成就、繁榮、廣布、廣為人知、徧說廣傳於人間矣。世尊!今世尊應般涅槃,現在善逝宜般涅槃。世尊!現在世尊應般涅槃之時。』 (37)如是言時,阿難!我如是言惡魔曰:『惡魔!汝且安心,如來之般涅槃已不遠。此後三月,如來將般涅槃。』 是故,阿難!現在於遮波羅廟如來住正知正念而捨壽行。」 (38)〔世尊〕如是語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言: 「世尊!願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人天之利益、幸福及慈愍此世間。」 〔世尊曰:〕「阿難!止止,勿懇請如來。阿難!現在非懇願如來之時。」 (39)尊者阿難再度白〔世尊〕言: 「世尊!願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人天之利益、幸福及慈愍此世間。」 〔世尊再度曰:〕「阿難!止止,勿懇願如來。阿難!現在非懇願如來之時。」 尊者阿難三度白世尊言: 「世尊!願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人天之利益、幸福及慈愍此世間。」 「阿難!汝信如來之菩提耶?」 「唯然,世尊。」 「然者,阿難!汝今何故三度攪煩如來耶?」 (40)「世尊!我親從世尊面前聞,親從世尊面前受:『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到充分,積聚至極頂,則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若欲者得壽量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今如來成就四神足……乃至……得壽量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 「阿難!汝有信仰耶?」 「唯然,世尊。」 「然者,阿難!此是汝之惡作、汝之罪過。如來如是對汝明細顯示時,皆未能洞察了解,不對如來懇請:『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 阿難!汝對如來如是懇請至兩次,如來亦不允許,至第三次或將容納。是故,阿難!此是汝之惡作,汝之罪過。 (41)以前我住王舍城靈鷲山之時,阿難!於其處我亦曾向汝說:『阿難!王舍城與靈鷲山是甚可喜樂之處。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到充分,積聚至極頂,則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阿難!如來若欲者得壽量留住一劫或一劫以上。』如是,阿難!如來向汝如是明細顯示之時,汝未能洞察了解,不對如來懇請:『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阿難!汝若對如來懇請至兩次,如來亦不允許,至第三次或將容納。是故,阿難!此是汝之惡作、汝之罪過。 (42)阿難!以前我住王舍城尼拘律樹園……乃至住王舍城盜賊谷……乃至……住王舍城毘婆羅山側之薩達槃尼窟……乃至……住王舍城仙人山麓迦羅尸羅窟……乃至……住王舍城之寒林薩婆桑提迦巖……乃至……住王舍城之榻補園……乃至……住王舍城迦蘭陀竹林……乃至……住王舍城耆婆菴羅園……乃至……住王舍城之瑪達屈支鹿苑。 (43)阿難!於以上之處,我曾對汝言:『阿難!王舍城之靈鷲山、瞿曇尼拘律樹、盜賊谷、毘婆羅山側之薩達槃尼窟、仙人山麓迦羅尸羅窟、寒林薩婆桑提迦巖、榻補園、迦蘭陀竹林、耆婆菴羅園、瑪達屈支鹿苑是可喜樂之處。 (44)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到充分,積聚至極頂,則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若欲者得住壽一劫或一劫以上。現在如來修習、多修習四神足,已修充分,積聚至極頂,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阿難!如來若欲者得住壽一劫或一劫以上。』如是,阿難!如來向汝明細顯示之時,汝未能洞察了解,不對如來懇請:『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阿難!汝若對如來懇請至兩次,如來亦不允許,至第三次或將容納。是故,阿難!此是汝之惡作、汝之罪過。 (45)阿難!我住毘舍離憂園廟時,阿難!於其處我亦曾向汝言:『阿難!毘舍離憂園廟是甚可喜樂之處。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至充分,積聚至極頂,則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若欲者得住壽一劫或一劫以上。現在如來修習、多修習四神足,已修充分,積聚至極點,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阿難!如來若欲者得住壽一劫或一劫以上。』如是,阿難!如來向汝明細顯示之時,汝未能洞察了解,不對如來懇請:『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阿難!汝若對如來懇請至兩次,如來亦不允許,至第三次或將容納。是故,阿難!此是汝之惡作、汝之罪過。 (46)阿難!我住毘舍離瞿曇廟時……乃至……住毘舍離薩丹婆廟……乃至……住毘舍離婆浮弗陀廟……乃至……住毘舍離沙蘭達達廟……乃至…… (47)阿難!我住於遮波羅廟曾對汝言:『阿難!毘舍離、憂園廟、瞿曇廟、薩丹婆廟、婆浮弗陀廟、沙蘭達達廟、遮波羅廟等處甚可喜樂。阿難!若有人修習、多修習四神足,修至充分,積聚至極頂,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若欲者得住壽一劫或一劫以上。今如來修習、多修習四神足,已至充分、積聚至極頂,如車、如家屋之基礎確實可用。阿難!如來若欲者,得住壽一劫或一劫以上。』如是,阿難!阿難!我曾對汝明細顯示時,汝未能洞察了解,不對如來懇請:『世尊住壽一劫、善逝住壽一劫,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阿難!汝若對如來懇請至兩次,如來亦不允許,至第三次或將容納。是故,阿難!此是汝之惡作、汝之罪過。 (48)然,阿難!我豈不如是告汝耶?凡愛好、〔生、死〕別、變異是如此,阿難!任何一法皆不可得,彼生、存在、造作者皆是破壞之法,而不破壞者實無是處。然者,阿難!如來已棄、捨離、提捨壽命之因行,如來確實決定告述此言:『不久如來將般涅槃,從此三月後,如來將般涅槃。』關於如來之壽命,而取消此言者實無是處。 然,阿難!我等往赴大林之重閣講堂。」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 (49)爾時,世尊與尊者往赴大林重閣講堂。至已,告尊者阿難曰: 「阿難!汝往告凡住毘舍離附近之諸比丘皆集於講堂。」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往集凡住毘舍離附近之諸比丘於講堂。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立於一面。立於一面之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比丘眾已齊集講堂。世尊!惟請時宜。」 (50)爾時,世尊往赴講堂。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坐已,世尊告諸比丘曰: 「然者,諸比丘!我所知及為汝等宣說之法,汝等應善理解、實踐、修習、宣佈,令此梵行,長續久住,此則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然,諸比丘!我所知及為汝等宣說之法,汝等應善理解、實踐、修習、宣佈、令此梵行,長續久住,此則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者何耶?此即:四念處、四精進、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聖道分。諸比丘!此是我所知及為汝等宣說之法。汝等應善理解、實踐、修習、宣佈。令此梵行,長續久住,即為眾生之利益、幸福,慈愍此世間及為人天之利益、幸福。」 (51)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我告汝等,諸行是因緣和合法,皆歸老朽壞滅,當精進不放逸。不久如來當般涅槃,三個月後,如來則般涅槃。」 世尊言此,善逝言此已,師更曰: 我命已成熟 我壽已減少 捨汝等我往 獨歸我自己 諸比丘精勤 善思持淨戒 正志心等持 已善守護心 精勤住法戒 捨離生流轉 以致苦終極 第四 誦品 (1)爾時,世尊,清晨著下衣,持衣、鉢,往毘舍離行乞。毘舍離行乞食已,由行乞歸來,以如象視,回顧毘舍離,言尊者阿難曰: 「阿難!此為如來最後之顧視毘舍離。阿難!我等往赴犍荼村。」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犍荼村。爾時,世尊住犍荼村。 (2)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因不覺知、不通達四種法,我與汝等如是長久於流轉輪迴。四者何耶?諸比丘!因不知覺、不通達聖戒,我與汝等如是長久於流轉輪迴。諸比丘!因不覺知、不通達聖定,我與汝等如是長久於流轉輪迴。諸比丘!因不覺知、不通達聖慧,我與汝等如是長久流轉輪迴。諸比丘!因不覺知、不通達聖解脫,我與汝等如是長久流轉輪迴。諸比丘!若有覺知、通達聖戒、聖定、聖慧、聖解脫等四法,則斷盡有欲,滅盡導有之渴愛而永不再生。」 (3)世尊言此,善逝言此已,師更如是曰: 戒定慧無上解脫 瞿曇證此最勝法 佛為比丘宣說法 滅苦導師般涅槃 (4)爾時,世尊住彼犍荼村,為諸比丘宣說種種法要。即如是戒,如是定,如是慧。修戒成就,定則有大利益、大果報;修定成就,慧則有大利益、大果報;修慧成就,則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無明漏等諸漏解脫。 (5)爾時,世尊隨意住犍荼村已,告尊者阿難曰: 「阿難!我等往赴跋提村……乃至……菴羅村……乃至……閻浮村……乃至……負彌城。」 (6)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負彌城。 (7)爾時,世尊住負彌城之阿難廟。於此處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我將宣說四大教法。諦聽,善思念,我當說。」 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8)「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說:『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導師之教義,我親從世尊面前聽、受。』諸比丘!對此比丘之所說,不應讚歎,亦不應排拒。不讚歎、不排拒而善理解其辭句,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若此等相比較、相對照而不合經、律時,則其結論應為:『此確實非世尊之教言,而是此比丘之誤解。』如是,諸比丘!汝等應拒絕之。若與經、律相比較、相對照而彼與經、律相[A5]符合一致者,則其結論應為:『此確實如來之教言,此比丘是善理解。』諸比丘!應受持此為第一大教法。 ᅟᅟ==[A5] 符【CB】,付【南傳】== (9)復次,諸比丘!若有比丘如是言:『於某處有僧伽長老及多聞和合僧團之耆舊高德。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師之教言,我親從僧伽長老面前聽、受。』諸比丘!汝對彼比丘之所說,不應讚歎,亦不應排拒。不讚歎、不排拒而善理解其辭句,相比較、相對經、律。若此等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而不合經、律時,則其結論應為:『此確實非世尊之教言,是彼僧伽長老之誤解。』如是,諸比丘!汝等應拒絕之。若此等比較、照對經、律。與經、律相合一致者,則其結論應為:『此確實世尊之教言,是彼僧伽長老之正解。』諸比丘!應受持此為第二大教法。 (10)復次,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言:『於某處有多聞、知阿含、持法、持律、持摩夷之眾多長老比丘等居住。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導師之教言,我親從其長老比丘等前聽、受。』諸比丘!汝對彼等長老比丘等之所說,不應讚歎、不應排拒而善理解其辭句,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若此等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而不相合經、律者,則其結論為:『此確實非彼世尊之教言,是彼長老等之誤解。』如是,諸比丘!汝等應拒絕之。若此等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與經、律相合一致者,則其結論為:『此確實彼世尊之教言,彼長老等之正解。』諸比丘!應受持此為第三大教法。 (11)復次,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言:『於某處有多聞通達阿含、持法、持律、持摩夷之一長老比丘居住。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導師之所說,我親從彼長老面前聽、受。』諸比丘!汝對彼比丘之所說,不應讚歎、不應排拒而善理解其辭句,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若此等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而不相合經、律者,則其結論為:『此確實非彼世尊之教言,是彼長老之誤解。』如是,諸比丘!汝等應拒絕之。若此等相比較、相對照經、律,與經、律相合一致者,則其結論為:『此確實世尊之教言,彼長老之正解。』諸比丘!應受此第四大教法。 諸比丘!當受持此為四大教法。」 (12)爾時,世尊住負彌城阿難廟,為諸比丘宣說種種法語。即:如是戒、如是定、如是慧。修戒成就,定則有大利益、大果報;修定成就,慧則有大利益、大果報;修慧成就,心完全由欲漏、有漏、見漏、無明漏等諸漏解脫。 (13)爾時,世尊於負彌城隨意住已而告阿難曰: 「然,阿難!我等往赴波婆城。」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 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波婆城,至已,世尊住波婆城鐵匠子准陀之菴羅林。 (14)鐵匠子准陀聞:「世尊確實到達波婆城,住我菴羅林。」時,鐵匠子准陀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世尊向坐於一面之鐵匠子准陀宣說教誡、教示之法要,令之歡喜,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世尊明日清晨與大比丘眾俱,受納我家之供養食。」世尊默然允許。 (15)於此,鐵匠子准陀,受世尊法語之訓戒、教誡、踴躍、歡[A6]喜而白尊言: ᅟᅟ==[A6] 喜【CB】,善【南傳】== 「世尊!明日與大比丘眾俱,允許受納我家之供養食。」世尊默然允許。 (16)時,鐵匠子准陀知世尊已允許,起座敬禮世尊,右繞而去。 (17)時,鐵匠子准陀,於夜間備調美味之嚼食、噉食及甚多菌茸[7],往告世尊:「世尊!食事已備,請知時宜。」 ᅟᅟ==[7] 原語 sūkara maddave,依覺音註亦有說不年青、不年老之殊勝的野羊肉,於軟柔飯中加上牛乳,亦謂五味食等說。又有人譯為「山豬肉乾」,然依 Dr. Hoey 此地方之農夫,今尚喜食叢林中所生之一種球狀茸根,此稱為 sūkara-kaṇḍa,北傳漢譯有譯為栴檀樹耳,認為茸說較有力,今譯為「茸」。== (18)爾時,世尊於清晨著下衣,持鉢、衣,與比丘眾俱,往鐵匠子准陀之住居。至已,坐於所設之座席,坐已,世尊告鐵匠子曰: 「汝所備辦之栴檀樹菌茸供奉與我,備[A7]辦其他之嚼食、噉食,供奉與諸比丘!」 ᅟᅟ==[A7] 辦【CB】,辨【南傳】== 鐵匠子准陀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從所備辦之栴檀樹菌茸,供奉世尊,其他之嚼食、噉食供奉諸比丘。 (19)爾時世尊言鐵匠子准陀曰: 「准陀所剩餘之菌茸,應埋藏於洞穴。准陀!我於天界、魔界、梵天界,或沙門、婆羅門及天、人之間。除如來之外,不見有人食此茸物能消化者。」 鐵匠子准陀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從剩餘之栴檀樹菌茸,埋藏洞穴。詣世尊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鐵匠子准陀坐於一面時,世尊以法語教示、教誡,令之歡喜,則從座起而離去。 (20)爾時,世尊食鐵匠子准陀之供食時,患重症之〔痢〕疾,痢血痛極,幾近於死。其時,世尊攝正念、正智,忍耐而令苦痛消除。 爾時,世尊言阿難曰:「然,阿難!我等往赴拘夷那竭。」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 我聞於如是 食准陀供食 賢者患重疾 激痛幾瀕死 因進旃檀茸 尊師起重症 世尊痢瀉後 我往拘那竭 (21)爾時,世尊離道路,往一樹下,至已,言阿難曰: 「然,阿難!汝從我上衣疊為四重,我極為疲倦,我宜稍息。」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從〔世尊之〕上衣疊為四重。 (22)世尊坐於所敷之座,坐已。世尊告尊者阿難曰:「然,阿難!我甚渴,阿難!我想飲水,汝去取水與我!」 如是言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今有五百車乘渡河,水被車輪所攪,流水既成混濁。世尊!彼脚俱多河離此不遠,其水清涼澄潔,得水甚易,令人喜悅。世尊既可飲水,亦可涼冷四肢。」 (23)世尊再度告阿難曰:「阿難!我甚渴,阿難!我想飲水,汝去取與我!」 尊者阿難再度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今有五百車乘渡河,水被車輪所攪,流水既混濁。世尊!彼脚俱多河離此不遠,其水清涼澄潔,得水甚易,令人喜悅。世尊既可飲水,亦可涼冷四肢。」 (24)世尊三度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我甚渴,阿難!我想飲水,汝去取水與我。」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持鉢往彼河,彼河水少被車輪所攪,水流混濁。尊者阿難去時,水流澄清不混濁。 (25)時,尊者阿難如是思惟:「實然!如來之大威神力,真不可思議!真是稀有。此河水少,實為車輪所攪,水流混濁,我去時,水流轉為澄清不混濁。」則取於鉢,詣世尊處。詣已,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實是如來大威神力!世尊!實不可思議,實是稀有哉。世尊!今彼河水少,被車乘所攪,水流混濁,我去時,水流轉為澄清不混濁。世尊請飲水,善逝請飲水。」 爾時,世尊則飲水。 (26)其時,阿羅羅迦羅摩之弟子福貴,由拘夷那竭來至波婆之大道上。 末羅子福貴見世尊坐於一樹下,見已,則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坐於一面之末羅子福貴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彼諸出家者如是平靜心境而住,實不可思議,世尊!實是稀有。 (27)世尊!往昔,阿羅羅迦羅摩行於大道,離開道路不遠,於一樹下,為日晝之坐息。世尊!其時,適五百車乘通過阿羅羅迦羅之附近。世尊!其時有一人隨商隊車乘之後而行,來阿羅羅迦羅摩處,至已,如是言阿羅羅迦羅摩曰: 『尊者!汝曾見五百車乘之駛過耶?』 『友!我未曾見。』 『然,尊者!汝曾聞其聲音耶?』 『友!我未曾聞其聲音。』 『然,尊者!汝是在睡眠耶?』 『友!我未曾在睡眠。』 『然,尊者!汝有無知覺。』 『友!我有知覺。』 『然者,尊者,汝既清醒有知覺,五百車乘逼近駛過,不見又不聞其聲音。尊者!灰塵實蔽覆汝之上衣耶?』 『友!唯然。』 世尊!爾時彼人如是思惟:『彼諸出家者如是平靜心境而住,於其處清醒有知覺,五百車乘逼近駛過,不見又不聞其聲音,甚至灰塵覆蔽其身上,實不可思議,實稀有哉!』彼述對阿羅羅迦羅摩之甚深信仰而去。」 (28)「福貴!汝如何思惟耶?清醒有知覺,五百車乘逼近駛過,不見又不聞其聲音困難;或是清醒有知覺,天降豪雨,天雷鳴吼,電光閃閃,雷電震裂時,不見又不聞其聲音困難耶?」 (29)「世尊!若以五百車乘、六百車乘、七百車乘、八百車乘、九百車乘、一千車乘、一萬車乘比較;是有清醒有知覺,天降豪雨,天雷鳴吼,電光閃閃,雷電震裂時,不見又不聞其聲音實更困難。」 (30)「福貴!爾時,我住阿頭菩沙迦羅家。其時天降豪雨,天雷鳴吼,電光閃閃,雷電震裂,菩沙迦羅之二農夫兄弟及四頭牛,皆受〔雷〕所擊殺。福貴!其時,由阿頭出來大群眾,至近被殺之二農夫兄弟及四頭牛之處。 (31)福貴!其時,我由菩沙迦羅出,行來菩沙迦羅門外之露地。福貴!其時,彼大群眾來至我居住之處,至已,敬禮我,卻立一面,我問立於一面之彼等曰: (32)『友!何故,集來大群眾耶?』 『世尊!今天降豪雨,天雷鳴吼,電光閃閃,雷電震裂,擊殺二農夫兄弟及四頭牛,故集來大群眾。然,世尊居住於何處耶?』 『友!我居住此處。』 『然者,皆不見甚麼耶?』 『友!不見。』 『然者,世尊曾聞何聲音耶?』 『友!我不聞何聲音。』 『然者,世尊在睡眠耶?』 『友!我不在睡眠。』 『然者,世尊清醒有知覺耶?』 『友!唯然。』 『然者,世尊清醒有知覺,天降豪雨,天雷鳴吼,電光閃閃,雷電震裂時,不見亦不聞其聲音耶?』 『友!唯然。』 (33)福貴!爾時,彼等如是思惟:『出家者如是平靜心境而住,於其處清醒有知覺,天降豪雨,天雷鳴吼,電光閃閃,雷電震裂時,不見又不聞其聲音,實不可思議,實稀有哉。』彼深信我所述,敬禮、右繞我而去。」 (34)如是言已,末羅子福貴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我對阿羅羅迦羅摩之信仰,如大風吹飛,如奔流之逝去。世尊之言最佳最殊勝。世尊!猶如扶起倒者,揭露被覆者,於迷者示之以道,如暗中揭來油燈,使具眼者得見諸色。世尊如是種種次第宣示諸法。世尊!我歸依世尊,歸依法及僧伽。世尊!請攝受我,自今日起,以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35)於是福貴語其隨從者曰: 「汝為我持來一對柔絹金色衣。」 彼隨從者應諾末羅子福貴:「唯然,尊者。」則持來兩件柔絹金色衣。 於此,末羅子福貴,則將此兩件柔絹金色衣,奉供與世尊曰:「世尊!請世尊慈愍我,世尊!納受此兩件柔絹金色衣。」 「福貴!然者,我著一件,一件與阿難。」 末羅子福貴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彼則為世尊披上一件,一件亦給阿難披上。 (36)於此世尊以法語,教示、教誡末羅子福貴,令之欣悅歡喜。末羅子福貴欣悅歡喜世尊所教示、教誡之法語,起座,敬禮世尊,右繞而去。 (37)爾時,尊者阿難,於末羅子福貴離去不久,則從兩件柔絹金色衣,披上世尊身,當世尊披上時,見來其衣甚失光輝。 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如來之膚色,是如此清麗。世尊!我從兩件柔絹金色衣,披上世尊身,當世尊披上時,見來其衣甚失光輝。」 「阿難!實然。阿難!如來之膚色,於二時極為清麗。二者何耶?阿難!即如來成無上等正覺之夜,及入無餘涅槃界之夜。於此二時,如來之膚色,極為清麗。 (38)阿難!今夜最後更,於拘夷那竭末羅族之惒跋單林沙羅雙樹間,如來將般涅槃。然,阿難!我等往赴脚俱多河。」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 兩件絹金衣 福貴所持來 衣披於尊師 金色則不輝 (39)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脚俱多河。至已,入脚俱多河沐浴,飲水已,往赴菴羅林。至已,〔世尊告〕尊者准陀曰: 「准陀!汝從我上衣疊為四重而敷之。准陀!我甚疲倦,我欲臥下。」 尊者准陀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從〔世尊之〕上衣疊為四重而敷之。 (40)爾時,世尊偃右脇而為師子臥,足與拼疊。正念正知,攝心入於靜慮,其時,尊者准陀坐於世尊之前。 (41)水清麗快澄靜 佛赴脚俱多河 彼入河甚疲倦 世間無比如來 沐浴及飲水已 比丘眾隨其後 大師赴菴羅林 世尊宣說大法 告准陀比丘曰 衣疊四重敷之 准陀為所敦促 衣疊四重敷地 尊師至為疲倦 足拼疊師子臥 此准陀坐佛前 (42)爾時,世尊告阿難曰: 「阿難!若有人對鐵匠子准陀引起悔憾:『如來食汝最後之供養食,遂於般涅槃。准陀!汝是不吉不利,汝無功德』者。阿難!汝對鐵匠子准陀之悔憾,應如是排除:『友!准陀!我親如來面前聽、受:汝供養如來最後之食,遂於般涅槃,友!汝有大吉大利,汝有功德。此二供養同有異熟果等果報,比其他之供養食,更殊勝、大利益、大果報。二者何耶?食彼供養食後,如來成無上等正覺,又食此供養食,如來入於無餘涅槃界。此二供養食,同有異熟果等果報;比其他之供養食,更殊勝、大利益、大果報。鐵匠子尊者准陀,積下善業、導致長壽;鐵匠子尊者准陀,積下善業,導致生為良好種族;鐵匠子尊者准陀,積下善業,導致安樂;鐵匠子尊者准陀,積下善業,導致善名聲;鐵匠子尊者准陀,積下善業,導致生天界;鐵匠子尊者准陀,積下善業,導致得君王位。』 阿難!對鐵匠子准陀之悔憾應如是排除之。」 (43)爾時,世尊憶念此事,而說偈曰: 布施增功德 制心不積恨 善人捨諸惡 滅盡貪瞋癡 彼定證涅槃 第五 誦品 (1)爾時,世尊告尊者阿難曰: 「然,阿難!我等往赴希連禪河之彼岸,拘夷那竭末羅族惒跋單之沙羅林。」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希連禪河之彼岸,拘夷那竭末羅族惒跋單之沙羅林。至已,〔世尊言〕尊者阿難曰: 「阿難!汝為我敷牀座於沙羅雙樹間,其頭向北。阿難!我甚疲倦,我欲偃臥。」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則遂於沙羅雙樹間敷設牀座,其頭向北。爾時,世尊足與拼疊,右脇而作師子偃臥,正念正知而住。 (2)爾時,沙羅雙樹忽開非時花,花朵滿開,其花為供養如來,紛散、繽落於如來身上;天亦從虛空降下曼陀羅華,為供養如來,紛散、繽落於如來身上;天又從虛空降下栴檀香末,為供養如來,紛散、繽落於如來身上;天上之鐃管為供養如來,鳴奏於虛空;天上之歌唱為供養如來,亦演唱於虛空。 (3)爾時,世尊,告尊者阿難曰: 「阿難!沙羅雙樹忽開非時花,其花滿開,而為供養如來,紛散、繽落於如來身上;天亦從虛空降下曼陀羅華,為供養如來,紛散、繽落於如來身上;天又從虛空降下栴壇香末,為供養如來,紛散、繽落於如來身上;天上之鐃管為供養如來,鳴奏於虛空;天上之歌唱為供養如來,亦演唱於虛空。 阿難!如此對如來并非適宜之尊敬供養。阿難!若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凡大小之行,皆以法隨法而住,持身正直,隨戒、法而行者,則是對如來最上之尊敬供養。然者,阿難!『法隨法而住,應持身正直,隨戒、法而行。』如是,阿難!應當學。」 ^itt2rz (4)爾時,尊者優波摩那,立於世尊前,以扇搧世尊。世尊令尊者優波摩那曰:「比丘!去,勿立我前。」 時,尊者阿難如是思惟:「此尊者優婆摩那長久以來,親奉持、常近侍世尊,然,今世尊將涅槃,不悅尊者優波摩那:『比丘!去,勿立我前。』是何因何緣,世尊不悅優波摩那而〔言:〕『比丘!去,勿立我前』耶?」 (5)爾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尊者優波摩那,長久以來,親奉持、常近侍世尊。然,今世尊將涅槃而不悅尊者優波摩那:『比丘!去,勿立我前。』何因何緣,世尊不悅尊者優波摩那〔而言:〕『比丘!去,勿立我前』耶?」 「阿難!十方世界眾多諸天雲集來瞻仰如來。阿難!拘夷那竭末羅族之惒跋單沙羅林之周圍十二由旬間,無容一兔毛端,皆為大威神力之諸天佔據。阿難!此諸天埋怨:『我等從遙遠來瞻望如來,阿羅漢、等正覺者、如來之出現於世是甚稀有。於今日之夜最後更,如來將般涅槃。然,此位有力之比丘,遮蔽立於世尊之前,我等於最後更涅槃之時,不得瞻仰如來。』阿難!諸天如是埋怨。」 (6)「然,世尊!世尊認為彼等是如何狀態之諸天耶?」 「阿難!於虛空界之諸天,有地上之俗念者,即散髮而哭,或伸臂而哭,或如破碎巖石展轉於地上而哭,言:『世尊之般涅槃何其速!善逝之般涅槃何其速!世間之眼目隱蔽何其速!』 阿難!於地上之諸天,有俗念者,亦散髮而哭,或伸臂而哭,或如破碎巖石展轉於地上而哭,言:『如來之般涅槃何其速!善逝之般涅槃何其速!世間之眼目隱蔽何其速!』彼離欲愛盡之諸天,即正念正知,自攝忍受,言:『諸行無常,不如是者,如何可得!』」 (7)「世尊!過去於諸地方住雨安居後,諸比丘皆來瞻見如來,我等得招待、見心積修行諸長老,使晤見敬候世尊。然,世尊般涅槃後,我等不能招待、見心積修行諸長老,使晤見敬候世尊。」 (8)「阿難!此有四處,乃具有信仰心之善男子,瞻禮尊敬之處。四者何耶? 阿難!具有信仰心之善男子於此云:『如來是在此處出生。』是應瞻禮尊敬之處。 阿難!具有信仰心之善男子於此云:『如來是在此處成等正覺。』是應瞻禮尊敬之處。 阿難!具有信仰心之善男子於此云:『如來是在此處轉無上法輪。』是應瞻禮尊敬之處。 阿難!具有信仰心之善男子於此云:『如來是在此處般涅槃。』是應瞻禮尊敬之處。 阿難!此等四處是有信仰心之善男子應瞻禮尊敬之處。阿難!具有信仰心之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應往赴朝禮:『此是如來出生之處』,『此是如來成等正覺之處』,『此是如來轉無上法輪之處』,『此是如來般涅槃之處』。 阿難!具有信仰心之善男子,朝禮恭敬此等聖跡,凡身滅死後,當生於善處天界。」 (9)「世尊!我等對於婦女,應如何自處?」 「阿難!勿見婦女。」 「世尊!若見了,應如何自處?」 「阿難!勿與交談。」 「世尊!若對我等攀談時,應如何自處?」 「阿難!是時當自警戒。」 (10)「世尊!我等對如來之舍利(遺體)應如何處理耶?」 「阿難!汝等對於供養如來之舍利,不必煩慮。然,阿難!當自最善之勞力、善修、當自精勤不放逸,精專而住。阿難!對如來懷有信仰心之剎帝利、婆羅門、居士之智慧者,彼等當供養如來之舍利。」 (11)「然,世尊!應如何處理如來之舍利耶?」 「阿難!如處理轉輪王之舍利;應如是處理如來之舍利。」 「然,世尊,對轉輪王之舍利是如何處理耶?」 「阿難!彼等以新布包纏轉輪王之遺體。新布包已,再用真新之麻布包,真新麻布包已,再用新布包之,如此一重一重包至五百重為止。然後置於有油之金槨,再蓋外重之金槨,再堆上諸香𧂐,火葬轉輪王之遺體,而於大四衢道,建造轉輪王塔。阿難!如是處理轉輪王遺體之法。」 「阿難!如處理轉輪王之舍利,亦應如此來處理如來飲之舍利,而於四大衢道,建造如來之塔。若有人於彼處供養華、香、圖繪及禮拜者,當長久獲得利益、安樂。 (12)阿難!此有四種人,應該值得為之造塔。四者何耶? 如來、阿羅漢、等正覺者應值得造塔;辟支佛應值得造塔;如來之聲聞弟子應值得造塔;轉輪王應值得造塔。」 「阿難!云何理由如來、阿羅漢、等正覺者值得造塔耶?若人思念:『此是彼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塔』者,阿難!則可使甚多之大眾,內心清淨。彼等於其處既得內心清淨,於身壞命終之後,能生於善趣、天界。阿難!因此理由如來、阿羅漢、等正覺者值得造塔。 復次,阿難!云何理由辟支佛值得造塔耶?若人思念:『此是彼辟支佛之塔』者,阿難!則可使甚多之大眾,內心清淨。彼等於其處既得內心清淨,於身壞命終之後,能生於善趣、天界。阿難!因此理由辟支佛值得造塔。 復次,阿難!云何理由如來之聲聞弟子值得造塔耶?若人思念:『此是彼世尊、阿羅漢、等正覺者之聲聞弟子塔』者,阿難!則可使甚多大眾,內心清淨。彼等於其處既內心清淨,於身壞命終之後,能生善趣、天界。阿難!因此理由,如來之聲聞弟子值得造塔。 復次,阿難!云何理由,轉輪王值得造塔耶?若人思念:『此是彼公平好法者轉輪王之塔』者,阿難!則可使甚多大眾,內心清淨,彼等於其處既得內心清淨,於身壞命終之後,能生善趣、天界。阿難!因此理由,轉輪王值得造塔。 阿難!此四種人,是值得為之造塔。」 (13)於此,尊者阿難入精舍,閂鎖門栓,住立涕泣:「我今還學地,未得無學,而慈愍我之導師,將捨離我而般涅槃。」 爾時,世尊言諸比丘曰:「阿難在何處耶?」 「世尊!彼尊者阿難入精舍,閂鎖門栓,住立涕泣:『我今還在學地,未得無學,慈愍我之導師,將捨離我而般涅槃。』」 爾時,世尊告某比丘曰:「比丘!汝以我言往告阿難:『友,阿難!世尊喚汝。』」 彼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彼比丘〕即往阿難之處,至已,如是告尊者阿難曰: 「友!世尊喚汝。」 尊者阿難應諾彼比丘:「唯然,友!」〔尊者阿難〕即詣世尊之處,詣已,敬禮世尊,卻坐一面。 (14)爾時,世尊如是對坐於一面之尊者阿難曰: 「止止,阿難!勿悲、勿慟哭。阿難!我往昔豈非如是告汝乎!諸法皆如此,凡一法之生起,則具破壞分離之必然性,要其不壞、不分離則無是處,近親者、可意者之別離亦復如是。阿難!長久以來,汝依慈愛、利行、安樂、無二之無量身業;愛語、利行、安樂、無二、無量之口業;慈善、利益、安樂、無二、無量之意業近侍如來。阿難!汝當善為精勤,可速得漏盡。」 (15)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於過去世有諸阿羅漢、等正覺者,彼世尊等有殊勝忠誠之侍者,猶如對我之阿難。諸比丘!於未來世諸阿羅漢、等正覺者,彼世尊等有殊勝忠誠之侍者,猶如對我之阿難。 然,諸比丘!阿難是智慧者,知:『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國王之大臣、外道及外道弟子於何時,最適宜覲見如來。』 (16)諸比丘!阿難!有此四不可思議之稀有法。四者何耶? 諸比丘!若有比丘眾往訪阿難,彼等謁見已,則甚喜悅;若阿難為之說法,彼等對其所說之法,則甚喜悅;諸比丘!若阿難默然不語時,比丘眾則不滿足。 諸比丘!若比丘尼眾……乃至……優婆塞眾……乃至……優婆夷眾往訪阿難,彼等謁見已則喜悅;若阿難為之說法,彼對其所說之法,則甚喜悅;諸比丘!若阿難默然不語時,優婆夷眾則不滿足。 諸比丘!轉輪王亦有四不可思議之稀有法。四者何耶? 諸比丘!若剎帝利眾……乃至……婆羅門眾……乃至……居士眾……乃至……沙門眾往訪轉輪王,彼等謁見已,則甚喜悅;若轉輪王為之說法,彼等對其所說之法,則甚喜悅;諸比丘!轉輪王默然不語時,沙門眾則不滿足。 如是,諸比丘!阿難有此四不可思議之稀有法。若比丘眾……乃至……比丘尼眾……乃至……優婆塞眾……乃至……優婆夷眾往訪阿難,彼等謁見已,則甚喜悅;若阿難為之說法,彼等對其所說之法,則甚喜悅;諸比丘!若阿難默然不語時,優婆夷眾則不滿足。 諸比丘!阿難有此四不可思議之稀有法。」 (17)如是言已,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曰: 「世尊!請世尊不在此小都市、如竹籔荒廢之城市般涅槃。世尊!至其他之大都城,猶如瞻婆城、王舍城、舍衛城、娑祗城、憍賞彌城、波羅奈城等,請世尊於此中之一城市般涅槃,於其處有甚多剎帝利之大講堂、婆羅門之大講堂、居士之大講堂、歸依如來之弟子。彼當供養如來之舍利。」 「阿難!勿作如是言。阿難!勿言此是小都市、如竹籔荒廢之城市。 (18)阿難!往昔有名為大善見王,彼是正直好法之轉輪王,具足七寶,征服四邊,安寧人民。阿難!此拘夷那竭,乃大善見王之名為拘舍婆提王都,其王都東西為十二由旬,南北為七由旬。 阿難!此拘舍婆提王都,甚為繁榮、富裕、人民甚多、庶民匯集,又有豐裕之食物。阿難!猶如諸天之名為阿拉加曼陀王城之繁榮、富裕、人民甚多、庶民匯集、又有豐裕之食物。 阿難!天神甚歡喜此拘舍婆提王都,晝夜充滿十種聲音,猶如象聲、馬聲、兵車聲、大鼓聲、鼓聲、琵琶聲、歌謠聲、跋聲、小鐃聲、及第十『食!飲!歌!』之聲。 (19)阿難!汝往告拘夷那竭之末羅族等曰:『瓦世達等!今夜最後更,如來當般涅槃。瓦世達等!勿後來而後悔:「如來於我等村之土地般涅槃,而我等不能得見如來於最後更!」』」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阿難則整下衣,持鉢、衣,以一比丘為伴,而往拘夷那竭。 (20)爾時,拘夷那竭之末羅族人,有要務集合於會議堂。於是,尊者阿難往赴拘夷那竭末羅族之會議堂,至已,告拘夷那竭之末羅族等曰: 「瓦世達等!如來於今夜最後更當般涅槃。瓦世達等〔提早〕集來!〔提早〕集來!勿後來而後悔:『如來於我等村之土地般涅槃,而我等不能得見如來於最後更!』」 (21)聞尊者阿難如是言已,末羅族等之青年、少女及末羅族之妻子等,皆憂悲苦惱,或有散亂頭髮而哭、伸臂而泣、自投身地上如破碎之巖石,展轉於地面:「如來之般涅槃何其速!善逝之般涅槃何其速耶!世間之眼目隱蔽何其速耶!」 於是,末羅族等之青年、少女及末羅族之妻子等,憂悲苦惱,而往赴末羅族惒跋單之沙羅林,阿難之處。 (22)於此,阿難如是思惟: 「我若使拘夷那竭末羅族等一一敬禮世尊,恐怕全部敬禮世尊未完畢則天明矣。我使拘夷那竭之末羅族,每一家分排一團,一團一團地,列見敬禮世尊,而言:『世尊!今末羅族某某及妻子、侍從等,頂禮世尊足。』」 於是,尊者阿難,依此方法,於初更時分,使拘夷那竭末羅族,頂禮世尊完畢。 (23)爾時,名為須跋之普行者住於拘夷那竭。普行者須跋聞:「今夜最後更,沙門瞿曇將般涅槃。」 於是,普行者須跋,作如是思惟:「我曾從彼長老、師及弟子普行者處聞言:『阿羅漢、等正覺者、如來之出現於世,甚是稀有。』然,今夜最後更,沙門瞿曇將般涅槃。而我心生疑法。如是,得沙門瞿曇對我說法,使我如法捨疑生信,我當懷思於沙門瞿曇。」 (24)爾時,普行者須跋,詣末羅族之惒跋單沙羅林阿難之處,詣已,如是言阿難曰: 「尊者阿難!我曾從彼長老、師及弟子普行者處聞言:『阿羅漢、等正覺者、如來之出現於世,甚是稀有。』然,今夜最後更,沙門瞿曇將般涅槃。而我心生疑法,如是,得沙門瞿曇對我說法,使我如法捨疑生信,我當懷思於沙門瞿曇。尊者阿難!請引我得謁沙門瞿曇。」 如是言時,尊者阿難告普行者須跋曰:「止止!友須跋!勿煩攪如來,世尊甚為疲倦。」 普行者須跋再度……乃至……普行者須跋三度對尊者阿難作如是言: 「尊者阿難!我曾從彼長老、師及弟子處聞言:『阿羅漢、等正覺者、如來出現於世,甚是稀有。』然,今夜最後更,沙門瞿曇將般涅槃。而我心生疑法,如是,得沙門瞿曇對我說法,使我如法捨疑生信,我當懷思於沙門瞿曇。尊者阿難!請引我得謁沙門瞿曇。」 尊者阿難三度如是言普行者須跋曰:「止止!友須跋!勿煩攪如來,世尊甚疲倦。」 (25)世尊聞普行者須跋與尊者阿難之對談。於是,世尊告阿難曰: 「止止!阿難!勿阻攔須跋。阿難!且使其謁見如來。須跋所問之事,皆因求知之問,非欲煩攪〔我〕。隨我答彼所問,彼當速得理解。」 爾時,尊者阿難,如是言普行者須跋曰:「友!須跋!請進,世尊已與許可。」 (26)爾時,普行者須跋則詣世尊之處。詣已,問訊世尊,互相交換友宜之言後,卻坐一面。坐於一面之普行者須跋如是白世尊曰: 「瞿曇!彼沙門婆羅門,有僧伽、有弟子,智者而有名聲,為弟子之師、一教之祖、大眾尊敬者,猶如不蘭迦葉、末伽梨憍舍利、阿浮陀翅舍金披羅、波浮迦旃、薩若毘那梨弗、尼健子等,依彼等自言,以己智而知耶?皆不知耶?對〔諸法〕或其部分知、部分不知耶?」 「止止!須跋!勿言:彼等以己智而知耶?皆不知耶?對〔諸法〕或其部分知、部分不知耶?須跋!我為汝說法,諦聽,善憶念之,我當說。」 普行者須跋應諾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 (27)「須跋!於任何法、律中,無八支聖道者,其處則無〔第一〕之沙門果、無〔第二〕之沙門果、無〔無三〕之沙門果、亦無〔第四〕之沙門果。須跋!於任何法、律中,有八支聖道者,其處則有〔第一〕之沙門果、有〔第二〕之沙門果、有〔第三〕之沙門果、亦有〔第四〕之沙門果。外道沙門之言論皆是空幻。然,須跋!若諸比丘住此正道者,此世間則不空缺阿羅漢。須跋! 我歲二十九 出家求善道 我出家以來 已經五一年 正理正法地 常作徧遊行 於此境地外 則無沙門果 不但無第二沙門果、第三沙門果,亦無第四沙門果。外道沙門之言論皆是空幻。然,須跋,若諸比丘住此正道者,此世間則不空缺阿羅漢。」 (28)如是言時,普行者須跋白世尊言: 「世尊之說法,甚優妙哉!世尊之說法,甚優妙哉!猶如扶起倒者,現露覆蔽者,對迷者示之以道,如於黑暗處持來油燈,使具眼者得見諸物。世尊以如是種種次第說法。世尊!我今歸依世尊、法及比丘僧伽。我願於世尊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 「須跋!若為其他外道者,願於我法、律中出家求受具足戒,應四箇月別住。四箇月後,諸比丘承諾,則令為出家修行之比丘,得受具足戒。然亦顧慮其性格之差別,由我認許之。」 (29)「世尊!若以前曾為外道者,請求於此法、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時,應別住四箇月,四箇月後,諸比丘承諾,則令為出家修行之比丘,得受具足戒。然者,我可別住四年,四年後,諸比丘承諾,當為修行之比丘而受具足。」 爾時,世尊言阿難曰:「然者,阿難!可以令須跋出家。」 尊者阿難應諾世尊:「唯然,世尊。」 (30)爾時,普行者須跋,如是告尊者阿難言: 「友!阿難!汝親近導師霑潤〔正道〕,汝得大利益,友!阿難!汝得大利益。」普行者須跋,於世尊之處出家得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後不久,尊者須跋,離遠獨居,不放逸,誠心精勤而住,未久,善男子為此由家而出,進入出家之生活,於現世自知、證得完滿之無上梵行。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無更來此生。」 此尊者須跋 證為阿羅漢 彼世尊所化 最後之弟子 第六 誦品 (1)爾時,世尊告阿難曰: 「阿難!若於汝等中,有作如是思惟:『大師之教言滅,我等無復有大師。』阿難!勿作如是見,阿難!依我為汝等所說之法與律,於我滅後,當為汝等之大師。 (2)復次,阿難!諸比丘!今以『友!』一詞互相交換稱呼,於我滅後,勿再應用。阿難!年長比丘,應呼年少比丘之姓名,或以『友!』稱之。年少比丘,應呼年長比丘為『大德!』或『具壽!』 (3)阿難!於我滅度後,僧團若欲者,小小學處可以捨。 (4)阿難!於我滅度後,對闡怒〔秘藏〕比丘,應施行梵壇罰。」 「世尊!梵壇罰者何耶?」 「阿難!隨闡怒任意說語,然諸比丘不與之言談,不勸告、亦不教誡彼。」 (5)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若有比丘心中對於佛、法、僧伽及正道有所疑惑者,諸比丘!當詢問之。勿以後自為後悔:『我等於大師面前時,我等未得直接向世尊請問。』」 如是言已,諸比丘皆默然。世尊再度……乃至……世尊三度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若有比丘心中對於佛、法、僧伽及正道有所疑惑者,諸比丘!當詢問之,勿以後自為後悔:『我等於大師面前時,我等未得直接向世尊請問。』」 至三度,諸比丘亦皆默然。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汝等為尊崇如來,故不發問,諸比丘!應以友人與友人〔之心情〕請問!」 如是言已,諸比丘亦皆默然。 (6)爾時,尊者阿難,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誠是不可思議!世尊!實稀有哉!世尊!我深信此比丘僧伽中,無有一比丘對佛、法、僧伽有所疑惑。」 「阿難!汝之所言是出自淨信。然,阿難!如來亦有如是之智:『在此比丘僧伽中,確實無有一比丘對佛、法、僧伽有所疑惑。』阿難!於五百比丘眾中,則最後之比丘,亦到達預流果、不退轉法、決定現證等覺。」 (7)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 「諸比丘!今,我告汝等:『諸行皆是壞滅之法,應自精進不放逸。』」 此是如來最後之遺教。 (8)於是,世尊即入初禪;由初禪起而入第二禪;由第二禪起而入第三禪;由第三禪起而入第四禪;由第四禪起而入空處定;由空處定起而入識處定;由識處定起而入無所有定;由無所有定起而入非非想定;由非非想定起而入滅想定。 爾時,尊者阿難,如是告尊者阿那律言: 「尊者阿那律!世尊般涅槃矣。」 「友!阿難!世尊非般涅槃。世尊入於滅想定。」 (9)於此,世尊由滅想定起而入非想非非想定;由非想非非想定起而入無所有定;由無所有定起而入識處定;由識處定起而入空處定;由空處定起而入第四禪;由第四禪起而入第三禪;由第三禪起而入第二禪;由第二禪起而入初禪;由初禪起而入第二禪;由第二禪起而入第三禪;由第三禪起而入第四禪;由第四禪起後,世尊直入於涅槃。 (10)世尊入於涅槃時,大地震動、天鼓響鳴。〔世人〕恐怖、身毛豎立。 世尊入涅槃時,娑婆世界之梵天,說偈曰: 一切諸有情 皆捨世諸蘊 大力正覺者 如來般涅槃 世尊入於涅槃時,釋提桓因說此偈曰: 諸行無常 是生滅法 生滅滅已 寂滅為樂 世尊入於涅槃時,尊者阿那律說此偈曰: 淨滅諸貪欲 心安救濟者 得證般涅槃 牟尼寂滅時 決定心不動 善忍諸痛苦 猶如燈火滅 心解脫亦然 世尊入涅槃時,尊者阿難說此偈曰: 其時甚恐怖 身毛皆豎立 具一切慈悲 此等正覺者 入於涅槃時 於世尊般涅槃時,彼未離欲之諸比丘,自投地上,如碎巖石展轉而哭:「世尊般涅槃何其速!善逝般涅槃何其速!世間眼目隱蔽何其速!」 又,彼已離欲之諸比丘,正念正知而善忍耐:「諸行是無常,如何有〔不滅〕耶?」 (11)於此,尊者阿那律告諸比丘曰: 「止止,友!勿悲傷、勿慟哭。友!世尊往昔豈非如是說乎!凡一切法之生起,則具破壞分離之必然性,要其不壞,不分離則無是處,近親者、可意者之別離亦復如是。友!諸天在譏我等。」 「尊者阿那律之思惟,諸天是何種類耶?」 「友,阿難!虛空之諸天有地上之俗念者,則散髮而哭,伸臂而哭,自投地上,如碎巖石展轉而哭:『世尊般涅槃何其速!善逝般涅槃何其速!世間眼目隱蔽何其速!』 又,離欲之諸天,正念正知而善忍耐:『諸行是無常,如何有〔不滅〕耶?』」 (12)爾時尊者阿那律與尊者阿難談論法語以過夜。於此,尊者阿那律告尊者阿難曰: 「去,友阿難!往拘夷那竭告拘夷那竭之末羅族:『瓦世達等!世尊已般涅槃,想應〔詣往〕之時宜。』」 尊者阿難應諾尊者阿那律:「唯然,尊者。」於晨早著下衣,持鉢、衣,一比丘隨伴而往拘夷那竭。其時,拘夷那竭之末羅族,正為此事會集於講堂。爾時,尊者阿難即往赴拘夷那竭未羅族之講堂。至已,告拘夷那竭之末羅族曰: 「瓦世達等!世尊已般涅槃,想應〔詣往〕之時宜。」 聞尊者阿難言已,末羅族等之青年、少女及末羅族之妻子等,皆憂悲苦惱,或有散頭髮而哭、伸臂而哭、自投身地上,如碎巖石,展轉而哭:「世尊之般涅槃何其速!善逝之般涅槃何其速!世間眼目之隱蔽何其速!」 (13)爾時,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告諸侍從曰:「然者,聚集拘夷那竭中所有之香、花鬘及一切樂器。」 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持所有之香、花鬘、一切樂器及五百重布,詣往末羅族想跋單沙羅林,世尊之舍利處。詣已,以舞蹈、歌唱、奏樂、香、鬘,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並張搭天幕,奉供曼陀羅花鬘。如是彼等度過第一日。 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如是思惟:「今日太晚非荼毘世尊舍利之時,且明日我等舉行荼毘世尊之舍利。」 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以舞蹈、歌唱、奏樂、香、花鬘,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並張搭天幕,奉供曼陀羅花鬘。如是度過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14)於第七日,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如是思惟:「我等以舞蹈、歌唱、奏樂、香、花鬘,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已,向南方,抬至城南,向城外,抬至城外之南方,舉行世尊舍利之荼毘。」 爾時,八人之末羅族首長,洗頭,著新衣,並思惟:「我等抬舉世尊之舍利。」但不能舉起。 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如是言尊者阿那律曰:「何因何緣,此等八人末羅族首長,洗頭,著新衣,並思惟:『我等抬舉世尊之舍利。』但不能舉起。」 「瓦世達等!因汝等有一意向,但諸天有一異意向。」 (15)「尊者!諸天之意向者何耶?」 「瓦世達等!汝等之意向是:『我等以舞蹈、歌唱、奏樂、香、花鬘,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已,向南方,抬至城南,向城外,抬至城外之南方,舉行世尊舍利之荼毘。』然,瓦世達等,諸天之意向是:『我等以天之舞蹈、歌唱、奏樂、香、花鬘,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已,向北方,抬至城北,由北門入城市,而抬至城市之中央,再由東門進東方名為天冠寺末羅族廟,於其處荼毘世尊之舍利。』」 「尊者!聽從諸天之意向。」 (16)爾時,天上撒曼陀羅華,於拘夷那竭之全境,即使於廢物堆及垃圾箱亦如是堆至過膝。 於是,諸天與拘夷那竭末羅族,以人、天之舞蹈、歌唱、奏樂、華鬘、香,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已,抬舉世尊之舍利,向北方,抬至城北,由北門至城市中央,再由東門進東方名為天冠寺末羅族廟,於其處,安置世尊之舍利。 (17)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如是言尊者阿難曰:「尊者阿難!我等當如何處理世尊之舍利耶?」 「瓦世達等!如是處理轉輪王之遺體,對如來之舍利亦應如此。」 「然,尊者阿難!如何是處理轉輪王之遺體耶?」 「瓦世達等!彼等以新布包裹轉輪王之遺體,新布包已,再以真新之麻布包之,如是一重一重包至五百重為止,然後置於油之金槨,再蓋外重之金槨,便堆上諸香𧂐;以火化轉輪王之遺體,而於大四衢道,建造轉輪王塔。瓦世達等!如是之方法,處理轉輪王之遺體。 瓦世達等,如是處理轉輪王之遺體,對荼毘如來之舍利亦應如此,於大四衢道,建造如來之塔。若人於其處供養華、香、圖繪及禮拜者,當長久獲得利益、安樂。」 (18)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令其眾侍從曰:「聚集末羅族所有之真新麻布。」 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以新布包世尊之舍利,新布包已,再以真新之麻布包之,如是一重一重包至五百重,然後置於金槨,再蓋外重之金槨,便堆上諸香𧂐,遂以世尊之舍利安置於其上。 (19)其時,尊者摩訶迦葉,與五百大比丘眾俱,由波婆進行至拘夷那竭之大道。其後尊者摩訶迦葉退出道路,於樹下坐。 其時,有一邪命外道,持曼陀羅華,由拘夷那竭進行至波婆之大道。 尊者摩訶迦葉遙見邪命外道向彼行來,見彼邪命外道,如是言曰:「友!知我等之導師耶?」 「實然,友,我知。由今之七日前,沙門瞿曇般涅槃矣。以是因緣,我得持來此曼陀羅華。」 其時,未離欲之諸比丘等,或伸臂而哭,自投地上,展轉如碎石而哭:「世尊之般涅槃何其速!善逝之般涅槃何其速!世間眼目之隱蔽何其速!」 又彼已離欲之諸比丘,正念正知,善於忍耐:「諸行是無常,如何有〔不滅〕耶?」 (20)其時,老年出家,名為須跋,坐彼大眾中;彼老年出家之須跋,如是言彼諸比丘曰: 「止止,友!勿悲、勿慟哭,我等完全從彼大沙門獲得解脫。『汝等可行此,汝等不可行此。』來壓迫、煩苦我等,從今我等,可為所欲為,其不欲者則不為之。」 爾時,尊者摩訶迦葉告諸比丘曰: 「止止!勿悲、勿慟哭。友!世尊往昔豈非如是說乎?『凡一切法之生起,則具破壞分離之必然性,要其不壞、不分離則無是處,近親者,可意者之別離亦復如是。』」 (21)爾時,四人末羅族之首長,洗頭,著新衣,作如是思惟:「我等點火於世尊之香𧂐。」然而點火,香𧂐不燃。 於是,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如是言阿那律曰: 「尊者阿那律!是何因、何緣,四人末羅族首長,洗頭,著新衣,如是思惟:『我等點火於世尊之香𧂐。』然而點火,香𧂐不燃耶?」 「瓦世達等!諸天有別意向。」 「然者,尊者!諸天之意向如何耶?」 「瓦世達等,諸天之意向是:『彼尊者摩訶迦葉,與五百大比丘眾俱,由波婆進行至拘夷那竭之大道。尊者摩訶迦葉未頂禮世尊之足,點火於世尊之香[A8]𧂐是不燃著。』」 ᅟᅟ==[A8] 𧂐【CB】,【南傳】== 「尊者!聽從諸天之意向。」 (22)爾時,尊者摩訶迦葉詣往拘夷那竭之天冠寺末羅族廟。詣已,褊袒右肩,合掌三匝右繞香𧂐,取去足蓋,頂禮世尊足。 又五百比丘眾亦褊袒右肩,合掌三匝右繞香𧂐,頂禮世尊足。 如是尊者摩訶迦葉與五百比丘眾俱,頂禮已畢,世尊之香𧂐不點自燃。 (23)世尊之遺身荼毘後,其皮膚、筋肉、骨節及髓既不見煤煙,亦不見灰,唯舍利〔遺骨〕存在。 正如酥油燃盡,不見煤煙。如是世尊之遺身荼毘後,其皮膚、筋肉、骨節及髓既不見煤煙,亦不見灰,唯舍利之存在。而此等五百重新布,唯最外圍及最內二重皆盡燃化。 世尊之遺身火化已,由虛空降下甘霖,以熄世尊之香𧂐;地湧甘泉,以熄世尊之香𧂐;拘夷那竭之末羅族,以一切香水熄世尊之香𧂐。 爾時,拘夷那竭之末羅族於講堂內,以槍弓作垣圍繞〔世尊之舍利〕,七日中以舞蹈、歌唱、奏樂、華鬘、香,恭敬、供養世尊之舍利。 (24)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聞:「世尊於拘夷那竭般涅槃。」 爾時,韋提希子摩揭陀王阿闍世,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剎帝利族,我亦剎帝利族;我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毘舍離之離車族聞:「世尊已於拘夷那竭般涅槃。」 於是,毘舍離之離車族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剎帝利族,我等亦剎帝利族;我等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我等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迦毘羅城之釋迦族聞:「世尊已於拘夷那竭般涅槃。」 於是,迦毘羅城之釋迦族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我等種族中最殊勝者,我等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我等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遮羅頗之跋離族聞:「世尊已於拘夷那竭般涅般。」 於是,遮羅頗之跋離族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剎帝利族,我等亦剎帝利族。我等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我等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毘留提之婆羅門聞:「世尊已於拘夷那竭般涅槃。」 於是,毘留提之婆羅門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剎帝利族,我是婆羅門,我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我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波婆之末羅族聞:「世尊已於拘夷那竭般涅槃。」 於是,波婆之末羅族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剎帝利族,我等亦剎帝利族,我等亦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我等亦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25)如是言已,拘夷那竭之末羅族,向彼會集之群眾言: 「世尊是在我等之村地入涅槃,我等不能將世尊之舍利分與他人。」 如是言時,香姓婆羅門向彼會集之群眾言: 諸卿請聽我一言 我等佛陀說忍辱 因分無上人舍利 不應起殘害鬥爭 我等應融洽和好 互相分配為八份 讓佛塔廣徧四方 眾生信依具眼者 「然者,婆羅門!汝且平分世尊舍利為八份。」 香姓婆羅門應諾會集之群眾:「唯然,卿等。」平分世尊舍利為八份已,如是告彼會集之群眾曰: 「願諸卿等,能以此瓶與我,我以此造瓶塔,並興供養。」 彼等將瓶給與香姓婆羅門。 (26)畢鉢梨瓦那之莫利耶族聞:「世尊於拘夷那竭般涅槃。」 於是,畢鉢梨瓦那之莫利耶族遣使者向拘夷那竭之末羅族〔言:〕「世尊是剎帝利族,我等亦剎帝利族,我等亦應值得受一份世尊之舍利,我等亦為世尊造舍利塔並興供養。 世尊之舍利已全部分盡而無一份。然,即受此灰。」 是故,彼等遂持灰而歸。 (27)爾時,韋提希子摩竭陀王阿闍世,於王舍城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並興供養。 毘舍離之離車族,於毘舍離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迦毘羅城釋迦族,於迦毘羅城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遮羅頗之跋離族,於遮羅頗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羅摩伽拘利族,於羅摩伽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毘留提婆羅門,於毘留提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波婆之末羅族,於波婆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拘夷那竭之末羅族,於拘夷那竭為世尊之舍利造塔供養。 香姓婆羅門,造瓶塔供養。 毘鉢梨瓦那之莫利耶族,於毘鉢造灰塔供養。 如是八舍利塔及第九之瓶塔,第十之灰塔。 如是,以往如是說。 (28)具眼舍利有八份 七份供養閻浮洲 最勝者其他一份 羅摩村龍王供養 一牙忉利天供養 一健陀羅城供養 迦陵迦王得一牙 另一牙龍王供養 其光大耀此國土 殊勝供養物莊嚴 如是具眼者舍利 受諸彼恭敬供養 天主龍主人主供 人間長老與供養 合掌尊敬禮拜彼 佛是百劫難遭遇 # 17 一七 大善見王經 第一 誦品 (1)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拘尸那羅城惒跋單[1]末羅族之娑羅林。於娑羅雙樹間,將般涅槃時。 ᅟᅟ==[1] 惒跋單 'Upavattana(SK. Upavartana)是娛樂場所或為競馬場之意。或者譯為保養所、郊外。於中阿含見有音譯之惒跋單應該是固有名詞。本是拘尸那揭羅城邊之娛樂場所或競馬場,漸漸看成固有名詞。今以固有名詞譯之。== (2)爾時,尊者阿難詣世尊之處,敬禮世尊,卻坐一面。坐於一面之尊者阿難,白世尊言: 「世尊!請世尊勿在此鄙陋小城、荒廢狹小之市鎮般涅槃。世尊!有其他之大都市,例如:瞻波城、王舍城、舍衛城、沙計多城、憍賞彌城、波羅奈城。請世尊在其〔中〕一處入滅。於其處甚多剎帝利族之大會堂、婆羅門之大會堂、居士之大會堂,皆是尊信如來,彼等會尊重、恭敬如來之舍利。」 (3)「阿難!勿言此是鄙陋小城、荒廢狹小之市鎮。阿難!往昔有名為大善見王,其王族是灌頂王,為四邊主之常勝者、國家之確保者。阿難!此拘尸那羅城,大善見王之居城,故名為拘舍婆提城。阿難!此拘舍婆提王城東西長十二由旬,南北廣七由旬,居民眾多,人口密集、物資豐裕、繁華殷盛。阿難!恰如阿羅迦曼陀諸神之王城,居民眾多,人口密集、物資豐裕、繁華殷盛。如是,阿難!拘舍婆提王城,居民眾多,人口密集、物資豐裕、繁華殷盛。阿難!拘舍婆提王城,於晝夜振響十種聲音,即:象聲、馬聲、車聲、大鼓聲、杖鼓聲、琵琶聲、歌聲、鐃聲、銅鑼聲及第十『食!飲!歡騷[2]』之聲。 ᅟᅟ==[2] 「歡騷」於原本為 khādatha,當譯為「齟」,在此 khīḍatha, kīḷat ha, khīḍḍatha 皆是誤寫。想無不相當於梵的 krīḍatha,北傳之漢譯,譯為戲笑語。== (4)阿難!拘舍婆提王城,是被七種城壁所圍繞。即: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一是珊瑚、一是硨磲、一是眾寶之所成。 (5)阿難!於拘舍婆提王城有四種門,即: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之所成。一一門建有七柱,每一柱之高度有人身之三倍或四倍,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一是珊瑚、一是硨磲、一是眾寶之所成。 (6)阿難!拘舍婆提王城,為七種多羅行樹所圍繞,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一珊瑚、一是硨磲、一是眾寶之所成。於金所成之多羅樹,有金之枝幹、銀之葉及菓;於銀所成之多羅樹,有銀之枝幹、金之葉及菓;於毘瑠璃所造之多羅樹,有毘瑠璃之枝幹、水晶之葉及菓;水晶所造之多羅樹,有水晶之枝幹、毘瑠璃之葉及菓;珊瑚所造之多羅樹,有珊瑚之枝幹、硨磲之葉及菓;硨磲所成之多羅樹,有硨磲之枝幹、珊瑚之葉及菓;眾寶所造之多羅樹,有眾寶之枝幹、眾寶之葉及菓。阿難!微風吹動此等多羅行樹時,其音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阿難!恰如善練五支之樂器,善調音,由名手善奏時,其音聲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如是,阿難!微風吹動此等多羅行樹時,其音聲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阿難!其時,在此拘舍婆提王城,被樂欲所陶醉無賴之徒,隨微風吹動此等多羅行樹之音聲而狂舞。 (7)阿難!大善見王,具足七寶及四如意德。阿難!七寶者何?大善見王於月十五布薩之日,沐浴齋戒,登高殿上,天之輪寶自現。千輻穀輪,一切善具足。大善見王,見之而言:『我實聞王族之灌頂王,若十五布薩之當日,沐浴齋戒,登高殿上,千輻穀輪,一切善具足之天輪寶現者,彼王,當為轉輪王。然者,我確實是轉輪王!』 (8)阿難!其時,大善見王,從座而起,褊袒一肩,左手持水瓶,右手注水於輪寶曰:『輪寶!請轉動。輪寶!請征服。』阿難!其時,其輪寶便向東方轉動,大善見王與四軍隨其前進。阿難!其輪寶停止之處,大善見王與四軍亦止住其處。 (9)阿難!其時,東方敵對之諸王,詣近大善見王曰:『來!大王!善來!大王!大王為〔一切〕者之主。大王!垂佈旨命!』 大善見王曰:『不殺害生物,不與者不可取,不行邪淫,不語妄言,不飲令人昏醉之物,食從習制[3]。』 ᅟᅟ==[3] 「從習制」原本為 yathā-bhuttaṁ bhuñjatha 如可以食就食,意思是依習慣而食,故譯之如上。== 阿難!如是彼等東方敵對之諸王,皆成為大善見王之服從者。 (10)阿難!此輪寶沈於東方之大海已,再出現而轉向南方……乃至……沈於南方之大海已,再出現而轉向西方……乃至……沈於西方之大海已,再出現而轉向北方。大善見王與四軍皆隨其前進。阿難!輪寶之停止處,大善見王與四軍亦止住其處。 阿難!北方敵對之諸王,詣近大善見王曰:『來!大王!善來!大王!大王為〔一切〕者之主,大王!垂佈旨命!』 大善見王曰:『不殺害生物,不與者不可取,不行邪淫,不語妄言,不飲令人昏醉之物,食從習制。』 阿難!北方敵對之諸王,皆成為大善見王之服從者。 (11)阿難!如是彼輪寶征服大海四周之大地,然後歸來拘舍婆提城,輪軸停止於大善見王之內城門前之法庭前,輝耀大善見王之內城。 阿難!對於大善見王,現如以上之輪寶。 (12)復次,阿難!對大善見王現象寶。全身純白,七處[4]具拄,有神力,得飛行空中,名為布薩陀象王。見此,大善見王之心喜悅曰:『若得調御,此象確實可為最良好之乘用象。』阿難!如是此象寶,恰如出生純正之好象,善馴其生長,如是得善調御。阿難!大善見王試乘此象寶,早晨乘騎巡遊大海四周之大地,後歸王城拘舍婆提用早餐。 ᅟᅟ==[4] 七處(sattappatiṭṭho)是指四脚、鼻、兩牙之七處。== 阿難!對於大善見王現如是之象寶。 (13)復次,阿難!對大善見王現馬寶。全身純白[5],頭如烏之黑,如文叉草之鬣,有神力,得飛行空中,名為雲馬之馬王。大善見王,見此心喜悅曰:『若得調御,此馬確實可為最良好之乘用馬。』阿難!爾時,其馬寶恰如出生純正之良馬,善馴其生長,如是得調御。阿難!大善見王試乘此馬寶,早晨乘騎巡遊大海之四周之大地,後歸王城拘舍婆提用早餐。 ᅟᅟ==[5] 「純白」原本為 sabba-seto,於同此文之中部經典(LMN. vol. 111. P. 174)雖作 seso 是 seto 的誤排是很明顯,於此譯為純白。然,Mahāvastu 1. P. 108; Lalitavistara P. 16 及漢譯常為 sarvaṁ nīlaṁ 紺青色。依覺音之註釋書,有 vijjullatā-vinaddha-saradakāla-seta-valāhakarāsi-sassīriko 如黑光,又如白雲之堆積,光輝之意。== 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如是之馬寶。 (14)復次,阿難!對大善見王現珠寶。其毘瑠璃珠,光澤輝耀,性質純正,具備八面,善研磨,透明清澈而具有一切妙德。阿難!其珠寶之光輝,擴徧一由旬。阿難!大善見王試驗此珠寶,配列四軍,從珠寶置於高幢上,黑暗中得於行軍。復次,阿難!彼周圍之村人等,受其光之普照,以為是白天而從事工作。 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如是之珠寶。 (15)復次,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女寶。形相殊妙而可愛,清灑如花之最勝顏色。不過高,不過矮,不瘦不胖,不過黑不過白,超越人間之容色,俱有天人之美貌。阿難!其女寶之皮膚,感觸如綿、如絹。阿難!此女寶之身體四肢,冬溫夏涼。阿難!由此女寶之身體發出栴檀香,由口中出青蓮華香。阿難!此女寶常比大善見王先起、後寢,貞淑從順,言行可愛。阿難!此女寶不敢以心冒犯大善見王,何況以身體乎? 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如是女寶。 (16)復次,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居士寶。彼由其業報所生而現天眼,不關係其所有者之有無,皆能見出財寶之伏藏。彼詣近大善見王曰:『大王!請勿煩慮,臣能適宜處理財物。』 阿難!大善見王試驗此居士寶,乘舟入於恒河之中央而告居士寶曰: 『我要黃金。』 『然者,大王!舟請靠岸之一邊。』 『居士!我於此處,需要黃金。』 阿難!爾時,其居士寶,以兩手觸水,舉起滿瓶之黃金,白大善見王曰:『大王!此量足夠乎?』 大善見王曰:『居士!此量足夠!此量足夠!』 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如是居士寶。 (17)復次,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將軍寶。雄略賢明而有智謀,有能力勸大善見王該進時即進,該退時即退,該住時即住。 彼詣近大善見王曰:『大王!勿為煩慮,臣當善指揮。』 阿難!對大善見王,現如是將軍寶。 阿難!大善見王,俱足此等之七寶。 (18)復次,阿難!大善見王,俱足四如意德[6]。何者為四如意德耶?阿難!大善見王比常人殊勝,其形相殊妙、可愛、清灑如花之最勝顏色。阿難!大善見王有此第一之如意德。 ᅟᅟ==[6] 如意德是 iddhi 之譯,為起人之德。於次經 iddhipada 雖譯為神足,今以七寶相列時,即如上譯為如意德。== (19)復次,阿難!大善見王是長壽者,比常人更長壽,阿難!大善見王有此第二之如意德。 (20)復次,阿難!大善見王無病、無災,有具消化力,〔體溫〕不涼不熱,比常人殊勝〔健康〕。阿難!大善見王有此第三之如意德。 (21)復次,阿難!大善見王,為婆羅門及居士所愛敬、所喜歡。阿難!猶如父子之愛敬、喜歡,大善見王如是為婆羅門所愛敬、喜歡。又阿難!婆羅門及居士,為大善見王所愛所喜歡。阿難!猶如父子之慈愛、喜歡,阿難!婆羅門及居士如是為大善見王所愛所喜歡。阿難!大善見王與四軍俱,出遊園地。阿難!其時,婆羅門及居士等,詣近大善見王曰:『大王!請勿速行,我等可得長時拜仰。』阿難!大善見王亦告御者曰:『御者!勿急速駛車,我得長時可與婆羅門及居士瞻仰。』阿難!大善見王有此第四之如意德。 阿難!大善見王,俱足此等之四如意德。 (22)阿難!大善見王作如是念言:『今我欲於此等多羅樹每百肘間,建造一蓮華池。』 阿難!大善見王,於此等多羅樹每百肘之間,建造一蓮華池。 阿難!此等之蓮池是四種磚之成。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之所成。阿難!於此等蓮池,各有四種階梯,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之所成。金所成之階梯,有金柱、銀之手扶及橫梃;銀所成之階梯,有銀柱、金之手扶及橫梃;毘瑠璃所成之階梯,有毘瑠璃柱、水晶之手扶及橫梃;水晶所成之階梯,有水晶柱、毘瑠璃手扶及橫梃。 此等蓮池,以匝圍二種勾欄,一是金、一是銀所成之〔勾欄。〕金所成之勾欄,有金柱、銀之手扶及橫梃;銀所成之勾欄,有銀柱、金之手扶及橫梃。 (23)阿難!其次,大善見王曰:『我今於此等蓮池,種植青蓮、紅蓮、黃蓮、白蓮等種種華[7],使之四季花常開,成自然之華鬘,讓群眾欣賞[8]。』阿難!如是大善見,即於此等蓮池,種植青蓮、紅蓮、黃蓮、白蓮等種種華,使之四季花常開,成自然之華鬘,讓群眾欣賞。 ᅟᅟ==[7] 「植……種種華,使四季花自然開」mālaṁ ropapeyyaṁ 補譯為(植華鬘)。== ᅟᅟ==[8] 「讓群眾之欣賞。」sabbajanassa anācāraṁ 之 anācāraṁ 常多不道德之意,今以稀有現象之意譯如上。== 又阿難!大善見王曰:『我今於此等蓮池岸上,設助浴者,令眾人經過此池時,便於入浴。』阿難!如是大善見王,即於此等蓮池之岸上,設助浴者,今眾人經過此池時,便於入浴。 又阿難!大善見王曰:『我今於此等蓮池岸上,行設布施,令需食者得食,需飲者得飲,需衣者得衣,需乘具者得乘具,要休息者與牀,欲妻女者與妻女,欲金者與金,欲銀者與銀。』 阿難!大善見王,乃於此等蓮池岸上,行設布施,令需食者得食,需飲者得飲,需衣者得衣,需乘具者得乘具,欲休息者與牀,欲妻女者與妻女,欲金者與金,欲銀者與銀。 (24)復次,阿難!婆羅門及居士等,持甚多錢財,詣大善見王之處曰:『大王!〔我等〕為大王持來甚多錢財,願大王受納此〔錢財〕為幸。』〔大王曰:〕 『我之錢財,由如法之稅收,既甚充足。汝等可保留所帶來之錢財,或甚至可多持些錢財回去。』 彼等被大王所拒絕,退卻一面而相議:『我等不宜將此等錢財再持歸,我等寧願獻給大善見王建造宮殿。』 彼等詣大善見王之處曰:『大王!此獻給大王建造宮殿。』 阿難!大善見王,默然而許諾。 (25)爾時,阿難!諸天主之帝釋天,以心知大善見王之心,命毘首羯摩天子曰:『來,毘首羯摩!為大善見王建造宮殿,名為達磨(法)高殿。』 阿難!毘首羯摩天子應諾諸天主之帝釋天:『唯然。』恰如力士之伸屈腕、屈伸腕之迅速,由三十三天隱沒,而現於大善見王之前。阿難!如是,毘首羯摩天子言大善見王曰:『大王!建造宮殿,名為法高殿。』 阿難!大善見王默然許諾。如是,毘首羯摩天子,造大善見王之宮殿,名為法高殿。 (26)阿難!法高殿有東西長度一由旬,南北寬度半由旬。 阿難!法高殿之基礎,以四種磚疊上至人身之三倍高,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之所成。 阿難!法高殿有八萬四千柱,亦以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等四種之所成。 阿難!法高殿敷上四種板,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之所成。 阿難!法高殿有二十四階梯,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等四種之所成。其金所成之階梯,有金柱、銀手扶及橫梃;銀所成之階梯,有銀柱、金手扶及橫梃;毘瑠璃所成之階梯,有毘瑠璃柱、水晶手扶及橫梃;水晶所成之階梯,有水晶柱、毘瑠璃手扶及橫梃。 阿難!法高殿有八萬四千樓閣,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等四種之所成。金所成之樓閣,具備銀所成之座牀;銀所成之樓閣,具備金所成之座牀;毘瑠璃所成之樓閣,具備象牙所成之座牀;水晶所成之樓閣,具備堅木所成之座牀。金所成之樓閣門,放置銀多羅樹,有銀之枝幹、金葉及菓;銀所成之樓閣門,放置金多羅樹,有金之枝幹、銀葉及菓;毘瑠璃所成之樓閣門,放置水晶多羅樹,有水晶之枝幹、毘瑠璃葉及菓;水晶所成之樓閣門,放置毘瑠璃多羅樹,有毘瑠璃之枝幹、水晶葉及菓。 (27)阿難!爾時,大善見王曰:『今,我大莊嚴樓門,皆造黃金之多羅樹。於其處,為我日中之安息。』 於是,阿難!大善見王,於大莊嚴樓門,皆造黃金之多羅樹,日中安息於其處。 (28)法高殿圍繞兩重欄楯,一是金、一是銀之所成。金所成之欄楯,有金柱、銀手扶及橫梃;銀所成之欄楯,有銀柱,金手扶及橫梃。 (29)阿難!法高殿圍繞兩重鈴網,一是金、一是銀之所成。金所成之網有銀鈴,銀所成之網有金鈴。微風吹動此等鈴網時,其音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阿難!其時,在此拘舍婆提王城,被欲樂所陶醉無賴之徒,隨微風吹動此鈴網之音聲而狂舞。 (30)阿難!此法高殿完竣時,耀目難堪;阿難!恰如雨季之最後月,秋空無雲之日,上昇天空太陽之耀目難堪,法高殿如是耀目難堪。 (31)阿難!大善見王又曰:『我今於法高殿前,令造名為達磨(法)蓮池。』於是,大善見王,於法高殿前,造法蓮池。 阿難!法蓮池,東西長度一由旬,南北寬度有半旬由。阿難!法蓮池乃以四種磚所砌成,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所砌成。 阿難!於法蓮池有二十四階梯,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之所成。金所成之階梯,有金柱、銀手扶及橫梃;銀所成之階梯,有銀柱、金手扶及橫梃;毘瑠璃所成之階梯,有毘瑠璃柱、水晶手扶及橫梃;水晶所成之階梯,有水晶柱、毘瑠璃手扶及橫梃。 阿難!法蓮池圍繞兩重勾欄,一是金、一是銀之所成,金所成之勾欄,有金柱、銀手扶及橫梃;銀所成之勾欄,有銀柱、金手扶及橫梃。 (32)阿難!法蓮池有七種多羅行樹所圍繞,一是金、一是銀、一是毘瑠璃、一是水晶、一是珊瑚、一是硨磲、一是眾寶之所成。金所成之多羅樹,有金之枝幹、銀葉及菓;銀所成之多羅樹,有銀之枝幹、金葉及菓;毘瑠璃所成之多羅樹,有毘瑠璃之枝幹、水晶葉及菓;水晶所成之多羅樹,有水晶之枝幹、毘瑠璃葉及菓;珊瑚所成之多羅樹,有珊瑚之枝幹、硨磲葉及菓;硨磲所成之多羅樹,有硨磲之枝幹、珊瑚葉及菓。眾寶所成之多羅樹,有眾寶之枝幹、眾寶葉及菓。 阿難!微風吹動此等多羅行樹時,其音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阿難!恰如熟練之五支樂器,善調音,由名手善奏時,其音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阿難!微風吹動此等多羅行樹時,其音美妙,令人興奮,妙好令人恍惚。阿難!其時,在此拘舍婆提王城,陶醉欲樂無賴之徒,隨微風吹動此等多羅行樹之音聲而狂舞。 (33)阿難!此法高殿及法蓮池完竣時,大善見王令其當時所尊敬沙門中之沙門,所尊敬婆羅門中之婆羅門等,享受滿足一切樂已而登上法高殿。 第二 誦品 (1)阿難!爾時,大善見王曰:『我緣如何之業果,緣如何之業報,而有現在如是之大威力、如是之大勢力耶?』阿難!大善見王如是曰:『此乃我之三業果、三業報。即:布施、調御、自制。緣此,我現在有如是大威力、如是之大勢力。』 (2)阿難!如是,大善見王往彼大莊嚴樓閣,立於大莊嚴樓閣之門前,如次發感興之語: 愛欲心止之瞋恚心止之傷害心止之愛欲之心,應限此範圍瞋恚之心,應限此範圍傷害之心,應限此範圍 (3)阿難!時,大善見王入於大莊嚴樓閣,坐於金所成之座牀,即離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由離生喜、樂,到達初禪而住。然,滅尋、伺,成為內心安靜,心專一性,無尋、無伺,由定生喜、樂,到達第二禪而住。離喜而為捨住,正念正知,以身感受樂,諸聖者言:『此捨而正念樂住』到達第三禪而住。捨樂離苦,前感悅、憂具滅,不苦不樂而成捨念清淨,到達第四禪而住。 (4)阿難!其次大善見王,由大莊嚴樓閣而出,入於金所成之樓閣,坐於銀所成之座牀,以心具慈,安住充滿一方。如是充滿第二、第三、第四而安住。如是周徧上下一切方,徧及世界,以心隨慈,充滿廣大無邊,無害心而安住……乃至……以心隨悲……乃至……以心具喜……乃至……以心隨捨,充滿一方而安住。如是充滿第二、第三、第四方而安住。如是周徧上下一切方,徧及世界,以心隨捨,廣大無量無邊,充滿無害心而安住。 (5)阿難!大善見王有八萬四千都城,以拘舍婆提王城為首。 有八萬四千之高殿,以法高殿為首。 有八萬四千之樓閣,以大莊嚴樓閣為首。 有八萬四千之座牀,金牀、銀牀、牙牀、堅木牀,皆著長毛之覆蓋。有蓋敷綉花之毛毯,有蓋敷加達利鹿之毛皮,有天蓋,兩端有紅枕。 有八萬四千象,皆以黃金莊飾之,樹黃金幡,蓋黃金網,以布薩陀象王為上首。 有八萬四千馬,以黃金莊飾之,樹黃金幡,蓋黃金網,以雲馬王為上首。 有八萬四千車乘,繞飾獅子皮、虎皮、彪皮及繞飾淡紅色之毛毯,並以黃金裝飾,樹黃金幡,蓋黃金網,夜闍廷多寶為上首(音樂車)。 有八萬四千珠玉,以寶珠為上首。 有八萬四千女,以善賢妃為上首。 有八萬四千居士,以居士寶為上首。 有八萬四千剎帝利大臣,以將軍寶為上首。 有八萬四千乳牛,著黃麻編織之頸飾、持銀製乳桶。 有八萬四千俱胝布,皆是精巧微妙之麻布、綿布、絹布、毛布。 有八萬四千鉢乳粥,以備早、晚之供養。 (6)阿難!其大善見王之八萬四千象,早晚常來敬禮王。然,阿難!大善見王曰:『我之此等八萬四千象,實早晚常來敬禮。我今,令四萬二千象,每百年一次來敬禮。』 阿難!大善見王,如是令將軍寶曰:『將軍!我之此等八萬四千象,今,早晚常來敬禮,卿!令今後四萬二千象;每百年一次來敬禮。』 彼將軍寶應諾大善見王:『唯然,大王。』阿難!四萬二千象,以後每百年一次來敬禮大善見王。 (7)於是,阿難,多百千年後,善賢妃如是念言:『我長久未見大善見王,今往見大善見王。』 於是,阿難!善賢妃告女官言:『來!我等洗頭著金衣!我等長久未見大善見王,今往見大善見王。』 女官等應諾善賢妃:『唯然。』〔女官等〕洗頭著金衣往善賢妃之處。 阿難!善賢妃如是言將軍寶:『將軍!請備四軍,我等長久未見大善見王,今欲往見大善見王。』 阿難!將軍寶應諾善賢妃:『唯然。』便備四軍,以報善賢妃曰:『既備汝之四軍,請知時宜。』 (8)於是,阿難!善賢妃與四軍及隨從之女官等,往法高殿,登法高殿,往詣大莊嚴樓閣,立倚於其樓門邊。 阿難!時大善見王甚驚訝:『此如大群眾湧來之大聲音,是何耶?』〔大善見王便〕由大莊嚴樓閣出,見善賢妃倚立於門邊,見已而言善賢妃曰:『妃!停在其處,請勿進來。』 (9)如是,阿難!大善見王令一男士曰:『汝往大莊嚴樓閣,取金所成之牀座出來,設置於全金所成之多羅樹林。』 彼男士應諾大善見王:『唯然,大王。』便往大莊嚴樓閣取出金所成之牀座,設置於全金所成之多羅樹林。 阿難!如是,大善見王右脇而作獅子臥,兩足相疊,而正念正知。 (10)阿難!爾時,善賢妃曰:『大善見王之諸根實是清淨,皮膚之色,極為清淨皎潔。非看錯大善見王乎?』 乃言大善見王曰:『大王!王有拘舍婆提城為首之此等八萬四千王城,大王!於此,請生起意欲,對於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王有法高殿為首之此等八萬四千高殿,大王!於此,請生起意欲,對於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王有大莊嚴樓為首之此等八萬四千樓閣,大王!於此,請生起意欲,對於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牀座是金所成、銀所成、牙所成、堅材所成,敷長毛所織之覆蓋、毛織布之覆蓋、迦達梨鹿毛所織之覆蓋、有天蓋、有兩邊紅之靠枕,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象,有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布薩陀象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馬,有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雲馬王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車乘,繞飾獅子皮、虎皮、彪皮、淺紅毛織布、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夜闍廷多車乘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珠,以珠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女,以女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居士,以居士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剎帝利大臣,以將軍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乳牛,著黃麻編織之頸飾,持銀製乳桶[9]。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ᅟᅟ==[9] 「銀製乳桶。」(kaṅsupadhāraṇa)是由 Jātaka547(vol. VI. p. 504)之註有銀製乳鉢(rajatamaya-khīra-paṭicchannabhāja)而譯之如上。==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俱胝布,皆是精巧微妙之麻布、綿布、絹布、毛布。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10]鉢之乳粥,以備早晚之供養。於此,大王!請生起意欲,對存在生起希望。』 ᅟᅟ==[10] 八萬四千,在原本唯有「千」,五及一一,則更為八萬四千而譯之。== (11)阿難!如是說已,大善見王言善賢妃曰:『妃!妃長久以來,常對我語愛、好、樂之語。然,此次,勿對我語愛、好、樂之語。』 『然,大王!應如何語之耶?』 〔大王曰:〕妃!當如是言:『一切可愛、可樂、可意之事物,無有不變化、離別、變異。願大王勿持意欲而看錯,持欲望而死之人為不幸,是應被誹責。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王城,以拘舍婆提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11]。 ᅟᅟ==[11] 執著,於前面譯為希望同字(apekha)。前的時候,向將來表示積極之意義而譯為希望(意欲),對現狀表示消極的意義而譯為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高殿,以法高殿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樓閣,以大莊嚴樓閣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牀座乃金所成、銀所成、牙所成、堅材所成,敷長毛所織之覆蓋,毛織布之覆蓋,迦達梨鹿毛所織之覆蓋,有天蓋,有兩邊紅之靠枕。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象,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布薩陀象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馬,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雲馬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車乘,繞飾獅子皮、虎皮、彪皮、淺紅色毛織布、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夜闍廷多車乘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珠,以摩尼珠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女,以善賢妃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居士,以居士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剎帝利大臣,以將軍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乳牛,著黃麻編織之頸飾,持銀製乳桶。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俱胝布,皆是精巧微妙之麻布、綿布、絹布、毛布。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鉢之乳粥,以備早晚之供養。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12)阿難!如是說已,善賢妃號哭涕淚。阿難!善賢妃如是涕淚白大善見王曰:『大王!一切可愛、可樂、可意之事物,無有不變化、離別、變異。願大王勿持意欲而看錯,若持意欲而看錯,將為不幸而被誹責。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王城,以拘舍婆提城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高殿,以法高殿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樓閣,以大莊嚴樓閣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牀座,乃金所成、銀所成、牙所成、堅材所成,敷長毛所織之覆蓋,迦達梨鹿毛所織之覆蓋,有天蓋,有兩邊紅色之靠枕。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象,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布薩陀象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馬,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雲馬王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著。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車乘,繞飾獅子皮、虎皮、彪皮、淺紅色之毛織布,並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夜闍廷多車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珠,以摩尼珠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女,以善賢妃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居士,以居士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剎帝利大臣,以將軍寶為上首。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乳牛,著黃麻編織之頸飾,持銀製乳桶。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之俱胝布,精巧微妙之麻布、綿布、絹布、毛布。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大王!此等八萬四千鉢之乳粥,以備早晚之供養。於此,大王!請捨離意欲,對存在勿起執者。』 (13)阿難!如是〔言已〕不久,大善見王便死亡。阿難!猶如居士或居士子,食嗜好之食物,於食後而興睡意,確實如此,大善見王識知死期近。阿難!大善見王死後,上昇梵道天界。 阿難!大善見王乃八萬四千年作兒童之遊戲、八萬四千年為攝政〔者〕、八萬四千年為王、八萬四千年為隱居者,於法高殿修習梵行,彼修四梵住,身壞死後,上昇梵界。 (14)阿難!汝或思惟:『其時大善見王是他人。』然,勿如是思惟。我乃其時之大善見王。 彼等八萬四千之王城,以拘舍婆提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高殿,以法高殿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樓閣,以大莊嚴樓閣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牀座,是金所成、銀所成、牙所成、堅材所成,敷長毛所織之覆蓋,毛織布之覆蓋,迦達梨鹿毛所織之覆蓋,有天蓋,有兩邊紅色之靠枕等,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象,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布薩陀象王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馬,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雲馬王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車乘,繞飾獅子皮、虎皮、彪皮、淺紅色之毛織布,裝飾黃金,樹立黃金幢,覆蓋黃金網,以夜闍廷多車乘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珠,以摩尼寶珠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女,以善賢妃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居士,以居士寶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剎帝利大臣,以將軍寶為上首,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乳牛,著黃麻所織之頸飾,持銀製乳桶,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之俱胝布,精巧微妙之麻布、綿布、絹布、毛布,乃我所有。 彼等八萬四千鉢之乳粥,以備早晚之供養,乃我所有。 (15)阿難!彼等八萬四千王城,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住之王城,即拘舍婆提王城。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之高殿,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住之高殿,即法高殿。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之樓閣,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住之樓閣,即大莊嚴樓閣。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之牀座,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用之牀座,即金所成、銀所成、牙所成、堅材所成之牀座。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象,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乘用,即布薩陀象王。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馬,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乘用,即雲馬王。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之車乘,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乘用,即夜闍廷多車乘。 阿難!彼八萬四千女,其中之一,乃當時侍從我之王妃,即剎帝利女毘羅密迦。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俱胝布,其中之一,乃當時我所著用,即麻布、綿布、絹布、毛織布。 阿難!彼等八萬四千鉢,其中之一,乃當時我受用一升米及飲用其乳粥之鉢。 (16)阿難!汝看此等一切行,已過去、滅去、變異之〔法〕。阿難!如是諸行,非常住。阿難!如是諸行,非永遠。阿難!如是諸行,非安穩法。是故,阿難!應該脫離一切行,對此等應該心不動搖,應該完全解脫此等。 (17)阿難!確實記憶得我在此地六次埋葬舍利。而且為彼王而住時是轉輪王,依法為法王以降伏四邊,安定國土為常勝者而具足七寶,是於此埋葬舍利為第七次。阿難!於諸天界、魔界、梵界、含括沙門、婆羅門及生於人天之中,未曾復發現埋葬如來舍利之第八處所。」 世尊如是說、善逝如是說已,師復如次曰: 諸行無常 是生滅法 生滅滅已 對此等,心寂滅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