ᅟ<span class="date">Updated: 2025-06-12 08:20</span> 彌蘭王問經[1] ᅟᅟ==[1] Milindapañhā 羅馬本是 Milindapañho 在羅馬字本第六四頁為 Nāgasena-Milindarāja-pañhā niṭṭhitā,又卷末為 Milindassa c'eva Nāgasenatherassa ca pañhā-veyyākaraṇa-pakaraṇaṁ samattaṁ。以此 Milindapañhā 為可。都連庫禮儒於錫蘭言一般取用 Milindapañho(是於羅本字本序文)。== 歸敬偈[2] ᅟᅟ==[2] 歸敬偈於羅馬字本無。與義疏之序偈為同型。== 其所行饒益 諸世間大仙 不可思議力 禮敬最上師 明行具足者 因離此世間 恭敬正覺者 禮敬最上法 具戒等功德 住立於向果(四向四果) 無上之福田 禮敬聖僧伽 如是三寶者 禮敬而生福 依其威力故 一切斷障礙 彌蘭王〔問〕經 質問解答成 〔汝等〕欲致福 聽微妙諸問 序言[3] ᅟᅟ==[3] Bāhirakathā(外話)對本書之主要內容是外的說話之意。== 爾時,世尊大般涅槃之時,與大比丘眾行至拘尸那竭羅,時世尊依無常等法而令一切有情生起感動,示現無餘涅槃界之涅槃行相,於拘尸那竭羅末羅國〔熙連禪〕河畔之惒跋單沙羅雙樹間,頭朝北臥於牀,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我告汝等。諸比丘!我令汝等知一切諸行是滅法,汝等不放逸而成就。為汝等,我宣說勝者之九分教,我宣說兩分別、兩波羅提木叉,我宣說聲聞之究竟智,我宣說大聲聞之究竟智,我宣說辟支佛之到究竟智,我宣說正等覺者之到究竟智,我宣說四正勤,我宣說四聖諦,我宣說七覺支,我宣說十二支緣起,我宣說四念處、聖八支道、七果、八等至、九〔次第住〕定。諸比丘!我弟子堪能、甚堪能、聰明、練達。而凡我所宣說此法與律,我滅後為汝等之師。我般涅槃之時,聖迦葉憶念老年出家者須跋陀之暴言,而行法之合誦,淨化佛語。由此更經百年,耶舍迦蘭陀子破跋耆子比丘等,為第二合誦。由此更經二百十八年,目犍連子帝須長老破諸異派,為第三合誦。次名大摩哂陀之比丘於銅鍱洲,住立我教。然,更由正等覺者般涅槃經五百年,有名彌蘭王,志求全閻浮提中依自己之智力而起微妙之諸問,沙門婆羅門依微妙之問而破時,有一名那先比丘,破王之說,以種種之譬喻令感歎,不曇其教,至五千年之後,令其教堅固住立。」 故言。由世尊般涅槃過五百年時,生於王家[4] ᅟᅟ==[4] 「生於王家」是次偈續「彼王」。羅馬字本由次偈始。但就字句、語形者有相異。== 名彌蘭彼王 於首都舍竭 赴那先之前 如恒河流海 而談論[5]巧王 〔那先〕持燈炬除闇 數多勘真偽 作微妙之問 其問始解答[6] 依甚深義理 心徹而快耳 未曾有而身毛豎立 那先之談論 潛入阿毘達磨理趣 以解其義網[7] 多彩譬喻及方法 志向其處汝等智 令意之歡愉 〔汝等〕欲致福 聽微妙諸問 ᅟᅟ==[5] 羅馬字本為 citrakathiṁ,但底本是主格。== ᅟᅟ==[6] 底本之 pucchā visajjanā 如羅馬字本讀為 pucchāvisajjanā。== ᅟᅟ==[7] 讀為 atthajālasamatthita。羅馬字本為 sutta。其次之「以譬喻、方法而為多彩」是從羅馬字本。== 依所傳如次[8]。臾那人為多物資交易中心地有名之舍竭都。依山河之明媚,美麗之地域。遊園、河、泉水、蓮池、園、林具足。〔此美都〕依河、山、林精巧設計。掃蕩仇敵,危難不來襲[9]。有多種多樣高望之塔與疊壁[10],周[A1]圍莊嚴城壁。王城美裝飾,步道、車道、四衢、十字路、市場區劃整然。各種王通用路美麗之裝飾,以最勝莊嚴百千豪壯之邸宅。種種之馬、象、馬、車充滿,容姿優雅男女之群成列,種種之沙門、婆羅門交雜會釋[11]。迦尸衣、織物等衣種種衣類充滿,種種之商品充滿於倉庫、藏庫。甘美之飲食、食物、食料充滿,飲食物豐富,甚多財寶充滿。向四方巧陳飾窗華麗之品,商群集住。貨幣、金、銀、銅、寶石充滿,輝耀如鑛山。財、穀豐富充滿倉庫、藏庫。飲食、美味之噉食、嚼食、飲食豐富。恰如鬱單越,穀類之具恰如天都。 ᅟᅟ==[8] 至以下一行「有名為舍竭之都」止從羅馬字本。臾那(yona SK. yavana)是 Ionia 希臘人。== ᅟᅟ==[9] 底本之 anupalittaṁ 如羅馬字本讀為 anupiḷitaṁ。== ᅟᅟ==[10] 底本之 uccamandāla- 如羅馬字本讀為 ucca-m-aṭṭala-。== ᅟᅟ==[A1] 圍【CB】,園【南傳】== ᅟᅟ==[11] 底本之 samājana 如羅馬字本讀為 sabhājana。== 於此留下〔關於舍竭之敘述〕,應說〔彌蘭王與那先比丘〕彼等前生之業。說者應分六種而言。即與前生之結合、彌蘭王之問、特相之問、難問[12]、比量之問、譬喻說問。 ᅟᅟ==[12] 原語 Meṇḍakapañha 是「有關問於羊」之意。其由來有關本生經第五四六所述羊與犬之種類難解於問之語。其問甚難解言:「除由無間地獄至有頂天止菩薩(佛陀之前生)外,其他無人可解之問題」。其意為極難解之問。== 此中,於彌蘭王之問乃法特相之問與斷惑之問二種。 於難問中亦有大品與修行者傳說之問二種。 與前生之結合即彼等前生之業。 往昔,有行迦葉世尊之教時,名越支陀因王,於舍竭城,執管國政,依四攝事攝護大眾,於河邊建立大精舍,〔此〕以三藏師始[13],獻於諸種之諸長老,具奉事四資具。至後死而再生為因陀羅,大比丘眾住於其園。彼等之中,具足作務與戒之比丘等乃清晨而起,持長柄之帚,傾思世尊之德,掃集塵埃,清掃塔廟之庭。一戒具足之比丘告一沙彌言:「沙彌!來捨去塵埃!」彼〔沙彌〕如不聞而行。彼再三告之亦如不聞而行。然,彼比丘以「此沙彌不順從」〔怒而〕以帚柄打之。由此彼〔沙彌〕哭泣、恐怖而捨去塵埃。彼一面捨一面思念:「嗚呼!我依除去塵埃之福業至入涅槃之間,於何處再生,猶如正午之太陽有大威力。」以生起第一之希望。捨去塵埃之終後,彼為水浴而至恒河之水浴場。浴而出沒於水中,身體清冷,心生輕安之時,見怒號浪之威力,再生喜,善思念:「彼〔比丘〕之令我,非依自己之職務,又非依阿闍梨、和尚之職務,依哀愍我。我至入涅槃之間,於任何處再生,猶如此恒河浪之威力,有起迅速之辯才,有無盡之辯才。」起第二之希望。彼比丘亦置掃帚於帚室,為水浴而至恒河之水浴場,聞沙彌希望之言而思惟:「此大發起之希望應依佛之功德而成就。」思念而微笑:「亦[A2]刺激我,彼今如是希望,如何此希望不成就於我耶?」「我亦至入涅槃之間,於任何處再生,猶如此恆河浪之威力,有無盡之辯才。依帚〔掃〕之所作與役使沙彌之所作,恰如織工之線斷而縺結,知者:『此是端,此是元。』解縺結而繫整,此沙彌之問解一切之問得明解矣。」而起希望。 ᅟᅟ==[13] 言三藏師之外,有二藏師、一藏師、五部師、四部師、義疏師等之長老。== ᅟᅟ==[A2] 刺【CB】,剌【南傳】== 彼等兩者皆輪迴於諸天、諸人之間,而過一佛之期間。我等之導師是十力者、四無所畏具足者、十八佛法者。〔依此世尊〕恰如目犍連子帝須長老、優波毱多長老等出世之授記,彼等兩者之出世所授記。授記:「由我般涅槃經五百歲時,此等兩人應出世,此等兩者所問我所說微妙之法與律,依適用譬喻,無縺繫、無不明而分別。」 此等兩者之中,沙彌名閻浮提舍竭城之彌蘭王。乃賢明、聰明、明智、堪能。關於過去、現在、未來之事物,一切之祈禱、儀式之時,虔誠而行[14]。且領會悟得眾多之學,即隨聞、世俗法、數論說、瑜伽說、正理說、勝論說、數學、音樂、醫學、四吠陀、古話、古傳說、天文、幻術、因明、呪術、兵學、詩學、印算等十九種[15]。彼難接近、難打勝之論師,對一切祖師而言為最勝。全閻浮提中,於體力、速力、武勇、質問,無人並立於彌蘭王[16]。彼彌蘭王具足大精力、大慧、大財等三種。 ᅟᅟ==[14] 至「行於敬虔」止,讀從羅馬字本。== ᅟᅟ==[15] 以下十九之中,咒術、兵學、印算是從羅馬字本。與婆羅門之科門、十八明處皆不一致。此中,正理說之原語 nīti(暹羅本為 nitti)雖是治國策之意,於此釋為數論、瑜伽說以及正理說。== ᅟᅟ==[16] 「無與彌蘭王相等者」是從羅馬字本。== 爾時,彌蘭王欲依四軍成無限軍隊之列兵、配兵、閱兵,由都域出,於城外點算軍隊,〔閱兵終後〕,善好談論,欲與順世論者、詭辯論者論議,開心解悶,彼王仰視太陽,後告侍臣曰:「日尚早,由今歸都城為何?今日,賢者沙門婆羅門之率僧伽、率伽那,為眾之師,自稱應供、正等覺者,有無與予對論、得解疑惑者耶?」 如是言時,五百之臾那人,如是言彌蘭王:「大王!有六師,即富蘭那迦葉、末伽利瞿舍梨、尼乾陀若提子、刪闍耶毘羅胝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迦羅鳩馱迦旃延。彼等率僧伽,率伽那,為眾之師,世之所知,有名聲,為一派之祖,眾多人所尊敬。大王!行問於彼等,得解疑惑。」 時,彌蘭王隨五百之臾那人,乘華麗之馬車,前往富蘭那迦葉之處。至已會釋富蘭那迦葉,交談親愛、慇懃之語,坐於一方,坐於一方之彌蘭王對富蘭那迦葉如是而言:「尊者迦葉!何者支持世界耶?」 「大王!地支持世界。」 時,彌蘭王對富蘭那迦葉如是言:「尊者迦葉!者地支持世界者,行於無間地獄之有情如何越地而行耶?」 時,富蘭那迦葉亦不能發言,亦不能逃去[17],沉默悄然而坐。 ᅟᅟ==[17] 羅馬字本為「亦不能吞入,亦不能吐出」。== 時,彌蘭王謂:「然,閻浮提無人哉!然,閻浮提如籾穀哉!沙門婆羅門之率僧伽、率伽那,為眾之師,自稱應供、正等覺者,與予對論,得解疑惑者無一人。」 時,彌蘭王對末伽利瞿舍梨如是言:「尊者!有善惡之業耶?有善業、惡業之異熟果耶?」 「大王!無善惡之業,無善業、惡業之異熟果。大王!於此世是剎帝利往他世亦再為剎帝利,作福[18]何為!〔於此世〕是婆羅門、吠舍、首陀羅、旃陀羅、補羯娑往他世亦再為婆羅門、吠舍、首陀羅、旃陀羅、補羯娑,作福何為!」 ᅟᅟ==[18] 羅馬字本無。下文亦相異。== 「尊者!曾為剎帝利往他世若再為剎帝利者。尊者!於此世被截斷手足者往他世亦再是截斷手足者。」 「大王!然,於此世被截斷手足者往他世〔亦再〕是截斷手足者。」[19] ᅟᅟ==[19] 以下三行於羅馬字本無。== 「予不信汝之言。」 如是言時,末伽梨瞿舍梨沉默。 時,彌蘭王對末伽梨瞿舍梨如是言:「末伽梨瞿舍梨!若對卿如是問:『尊者!有善業耶?』被如是所問之卿為愚而〔再〕如是而答。應依結生之業而結生。」 時,彌蘭王謂:「然,月明之夜美哉。今沙門婆羅門之率僧伽、率伽那,為眾之師。自稱應供、正等覺者,與予會談、得解疑惑者是誰耶?予欲訪之。」再三言問侍臣。彼等侍臣亦不言於如是之處而沉默,默然注視王顏。 爾時,既由十二年以前,沙門婆羅門居士之智者不居住於舍竭城。然,王訪沙門婆羅門居士智者所住之處,問其等智者。彼等皆不令滿足王,彼等於此處彼處離去。又不行於其他之地方者皆沉而居。多向雪山而行。 爾時,百俱胝之阿羅漢,皆止住於雪山之所護窟。以尊者馬護為上首,彼等比丘以天耳,聞此所言,舉行集會。布告集於犍陀羅山之頂上,先如是問:「諸賢!誰與彌蘭王對論,有得解疑惑之比丘耶?」如是言時,百俱胝之阿羅漢默然。再……三次如是問:「諸賢!誰與彌蘭王對論,有得解疑惑之比丘耶?」如是言時,百俱胝阿羅漢三次默然。 時,尊者馬護對彼等比丘眾如是言:「諸賢!三十三天界皮闍延多宮殿東方之啟睹摩提天宮住名摩訶先那天子。彼與彼彌蘭王對論,得解疑惑。」時,百俱胝阿羅漢聞其言,沒姿雪山,現於三十三天界。 天主帝釋見彼等比丘眾自遠方來,見而近尊者馬護之處。近而禮尊者馬護,對尊者馬護如是言:「尊者!大比丘眾到來,我是僧伽之守園人,應為何耶?」 時,尊者馬護對天主帝釋如是言:「大王!名彌蘭之大王出現於閻浮提。會得論師甚多之學,難接近,難打勝之論師,對一切祖師而言最勝。此王近於諸比丘,以見論問,令惱諸比丘。」 時,天主帝釋對尊者馬護如是言:「尊者!此彌蘭王由此處而去,生於人界。」 「然,大王!」 時,天主帝釋對尊者馬護如是言:「尊者!彼名摩訶先那天子住於啟睹摩提天宮。彼與彼彌蘭王對論,得解疑惑,我請彼天子生於人界。」 時,天主帝釋以諸比丘為先,入於啟睹摩提天宮,抱住摩訶先那天子,對摩訶先那如是言:「卿!諸比丘請卿生於人界。」 「尊者!我不欲業過多之人界,人界為痛苦。尊者!我於此天界,次第生變於上界,於此可般涅槃。」 天主帝釋再三請求時,摩訶先那天子如是言:「尊者!我不欲業過多之人界,人界為痛苦。尊者!我於此天界,次第生變於上界,於此可般涅槃。」 時,尊者馬護對天子摩訶先那如是言:「卿!今我等隨觀人天界,除卿之外無他,破彌蘭王之所論,誰亦不見得理解〔佛〕教。卿!諸比丘請求卿之〔生於人界〕。卿!隨觀人界而再生,令〔王〕體會十力(佛)之教,給予認證,幸哉!」 諸比丘再請,天主帝釋請求時,天子如是言:「尊者!我趣人界,與我恩典!我破彌蘭王之所論,令得體會〔佛〕教。」歡喜、滿悅、踊躍而言:「善哉,尊者!我生於人界。」給予承諾,得恩典而沉默。 時,諸比丘得天子摩訶先那之承諾,由三十三天沒姿,現於雪山之所護窟。時,尊者馬護對彼等諸比丘如是言:「諸賢!為比丘而有不來於此比丘眾中耶?」如是言時,一比丘對尊者馬護如是言:「尊者!入雪山第七日,入滅盡定[20],有尊者樓漢,我等欲遣使者至彼之處。」 ᅟᅟ==[20] 從羅馬字本。底本雖有初禪,但與下文不一致。== 爾時,尊者樓漢以心知百俱胝阿羅漢心之思念,立即由滅盡定起,言:「僧伽招我。」沒姿雪山,現於所護窟百俱胝阿羅漢之前。 時,百俱胝阿羅漢對尊者樓漢如是言:「賢者樓漢!欲破〔佛〕教之時,何故卿不見僧伽之所作耶?」 「尊者!我以不作意。」 「然者,賢者樓漢!對於不作意,欲科罰卿。」 「尊者!我應為何耶?」 「賢者樓漢!於雪山之山腹,有名加姜伽羅婆羅門村,其處住名為蘇樓達羅婆羅門。彼子生名那先童子。賢者樓漢!然時,卿七年十個月之間,入其家行乞[21],入行乞而帶走那先童子,由在家至出家,那先出家之時,卿免罰矣。」 ᅟᅟ==[21] 從羅馬字本。== 時,尊者樓漢以「然」應諾。 彼之天子,由天界而去,託於婆羅門女之胎。其瞬間現三希有之未曾有法。武具器具燃上,幼芽之穀物結實。降大雨[22]。其天子託胎以來之尊者樓漢,為行乞而入蘇樓達羅婆羅門之家,雖七年十個月間〔如〕一日,但不受一匙之食,不受一杯之粥,不受謝意之言,不受合掌,不受和敬,唯受罵詈,唯受訶責,亦不受所謂「尊者,先乞」之言。經過七年十個月,某曰,唯受「尊者,先乞」之言。是日,彼婆羅門由戶外業務歸來之時,途中見彼長老而問:「出家!行至我家。」 ᅟᅟ==[22] 底本雖是「降雨於非時」,若與第三之「降大雨」同類之現象者,從羅馬字本而讀。尚且次之二行,於底本亦不正確,從羅馬字本。== 「然,婆羅門!」 「出家!汝受何耶?」 「然,婆羅門!受。」 彼心不喜,歸家而問:「與何於汝等出家耶?」 所言「不與何物」時,思惟:「次日,坐於我家門口,應斥『對今日來出家之妄語』。」 長老,次日到婆羅門家之門口時,見長老耶?婆羅門如是言:「昨日汝在我家,何亦不受,妄語『我受,婆羅門!』汝等,容許妄語耶?不容許耶?」 長老言:「入汝家七年十個月,何物亦不受,昨日接受所謂『尊者,先乞』之一言,若受一言之謝意,則如是言:『婆羅門!我受。』」 婆羅門歡喜、喜悅而思念:「此之出家者唯受謝意之語,於眾人之中,言:『我受。』若受彼他之物,則如何不稱讚〔之〕,而稱讚唯受謝意之語耶?」彼吩咐「汝等淨信,由我等食物之中,常與此出家一匙之食!」 長老之淨信威儀與寂靜,淨信之彌彌加彼勸請:「常在我家用食。」長老默然而受,婆羅門己由食物中給殊妙之嚼食、噉食。長老食竟,手離鉢,去時常語簡短佛語而去。 婆羅門女經對十個月,分娩兒子。〔其子〕取名那先,彼逐漸成長而至七歲。爾時,那先童子之父母如是言那先童子:「愛兒那先!汝應學此婆羅門家之學。愛兒那先!何者此婆羅門家之學耶?愛兒那先!所謂學者,是三吠陀。其他言學藝。」 「然,父!我欲學其學。」 蘇樓達羅婆羅門致千金酬謝於阿闍梨,設置臥牀於家之一方,對那先言:「愛兒!向彼婆羅門如是言:『卿教婆羅門之聖典。』」[23] ᅟᅟ==[23] 以下四行與羅馬字本不一致。第四行之「婆羅門阿闍梨」云云者原文是複數形應改為單數。== 「然,父!」 彼作如是〔而言〕:「婆羅門阿闍梨!賜教。」 「汝童子!然者領會!」婆羅門阿闍梨而教。 那先童子唯依一度之教示,三吠陀徹於心,高聲唱誦,善受持,善確立,善作意。一度而於三吠陀、語彙、儀軌、音韻語源及第五古傳說,智眼生,能語,通於文法,通曉順世論、大人相。而又於一切之學藝,一度而智眼生[24]。 ᅟᅟ==[24] 對會得學藝,羅馬字本無。本文區別言學(sikkhā)與學藝(sippa),於以下學藝之中亦含吠陀之學。又以下之文中,其羅馬字本或有 sippa,或有 sikkhitabba,或有 veda,但底本皆是 sippa。== 時,那先童子向父母如是言:「父母!於此婆羅門家,有以上之學藝或唯獨此耶?」 「愛兒那先!於此婆羅門家無以上之學藝,學藝唯獨此。」 時,那先童子試問阿闍梨之後,持書由高閣而下,依前生之習性,心之所動,獨自宴默,七日之間,立於門房,觀〔習得〕學藝之初、中、後,見無價值而後悔,曰:「此等之學藝是空虛,此等之學藝如稻殼。」 爾時,尊者樓漢坐於越達尼耶之坐臥處,以心知那先童子心之思念,著內衣,持衣鉢,由越達尼耶之坐臥處沒姿,現於加姜伽羅婆羅門村之彼前。七日之間立於門房之那先童子見尊者樓漢自遙遠而來,見而言:「大概,此之出家欲教真實!」而歡喜、踊躍、欣喜、喜悅。彼近尊者樓漢之處,近而對尊者樓漢如是言:「卿,圓頂而穿上袈[A3]裟之卿是何者耶?」 ᅟᅟ==[A3] 裟【CB】,娑【南傳】== 「童子!我稱出家。」 「卿!依何而稱出家耶?」 「童子!為遠離諸惡之垢穢[25]而出家,是故稱出家」[26]。 ᅟᅟ==[25] 如原文依音韻之類似而解,從羅馬字本。== ᅟᅟ==[26] 底本其次之問答依羅馬字本而省略。== 「卿!依如何之理由,卿之髮鬚亦不如他人耶?」 「童子!出家乃見此等十六之障礙而剃除鬚髮。童子!何等為十六耶?即莊嚴障礙、裝飾障礙、塗油障礙、洗髮障礙、華鬘障礙、香料障礙、塗香障礙、訶梨勒障礙、阿摩勒障礙、染色障礙、結髮障礙、梳髮障礙、調髮障礙、解髮障礙、虱障礙,及頭髮脫落之時,嘆、惱、悲,槌胸而泣。童子!纏縛於此等十六障礙之人等,盡失一切極妙之學藝」[27]。 ᅟᅟ==[27] 十六之障礙以下至二〇頁之第五行止,文意上依羅馬字本。== 「卿!依如何之理由,卿之衣服亦不如他人耶?」 「童子!〔彼等之〕衣[A4]甚於欲望、美麗、世俗之相。依衣而生,如何之怖畏亦不存在於袈裟衣。故我衣亦不如他人等。」 ᅟᅟ==[A4] 甚【CB】,基【南傳】== 「卿!卿知學藝耶?」 「童子!然,我知學藝,亦知於此世最上之聖典。」 「卿!此亦得授於我耶?」「童子!然,可。」「然者授於我!」 「童子!今非其時,我為行乞而入村。」 時,那先童子由尊者樓漢之手取鉢而入於家,以親手〔伺候〕殊妙之嚼食、噉食,令滿足,令飽食,尊者樓漢之食後,手離鉢時,如是言:「卿!卿今授聖典於我。」 「童子!汝遠離障礙,於父母同意,若著我所著之出家衣者,其時,我授之。」 時,那先童子近父母言:「父母!此出家者言:『我知此世最上之聖典者。』而彼不以自己之處出家者不授之,我於彼處出家,體悟其聖典。」 時,彼父母思惟:「我子雖出家體悟聖典。體悟之後,再行歸來。」而同意「子!去體悟!」 時,尊者樓漢帶那先童子達越達尼耶坐臥處之偉姜普堂[28]處,到已於偉姜普堂之坐臥處而過一夜,行至所護窟之處,行而現於百俱胝阿羅漢之前。 ᅟᅟ==[28] Vijambu 羅馬字本為 Vijambha。== 爾時,百俱胝阿羅漢令那先童子於所護窟出家。出家之尊者那先對尊者樓漢如是言:「尊者!我著卿之衣。教聖典[29]於我!」 ᅟᅟ==[29] 從羅馬字本取為 manta。== 時,尊者樓漢言:「我最初應教何耶?此那先是賢者,最初應教以論藏。」 時,尊者樓漢對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汝體悟我聖典。」彼對尊者那先最初授阿毘達磨,彼悉言法集論、分別論、界論、人施設論、論事、雙論、發趣大論[30]。 ᅟᅟ==[30] 底本見此前亦有一文誤入。以下與羅馬字本相異。== 尊者那先善法、不善法、無記法以如是三法或二法組識法集論,蘊分別等以立十八分別組織分別論,分別攝非攝等之十四種類是界論,分別蘊施設、處施設等之六種類是人施設論,集成千論即自說他說各五百論而分別是論事,分別於根雙、蘊雙等十種類是雙論,分別於因緣、所緣緣等之二十四種類是發趣論——如是全論藏依一度之讀誦而通曉,言:「尊者!止!以上勿語!我唯唸誦此!」 時,尊者那先入於假堂,作意阿毘達磨。何是善法耶?何是不善法耶?何是無記法耶?一度作意阿毘達磨及其註釋之後,行於百俱胝阿羅漢之處,行已向百俱胝阿羅漢如是言:「尊者!我於〔善法、不善法、無記法之〕此等三點如是廣說而述全阿毘達磨七論。」 「善哉,那先!陳述!那先!陳述!」 時,尊者那先於七個月之間廣說而述七論。大地震動,諸天欣笑,梵天拍手,天雨曼陀羅華。 時,百俱胝阿羅漢,於尊者那先滿〔二十歲〕時,於所護窟授予具足戒。 受具足戒之尊者那先,過其夜,朝早著內衣,持衣鉢,與和尚俱入村里行乞之時,於和尚,心生如次之思念:「然,和尚是虛哉!然,和尚是愚哉!除其餘之佛語,最初教我阿毘達磨[31]。」 ᅟᅟ==[31] 從羅馬字本。== 時,尊者樓漢以心知尊者那先心之思念,對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汝懷不適之思念。汝不適,予亦不適。」 時,尊者那先言:「然,希有哉!然,未曾有哉。我和尚是賢者,了知我心,我對和尚懺悔耶?」 「尊者!寬恕,應不再懷如是之思念,應不再作如是之事。」 「那先!唯此,我不寬恕汝。那先!有名舍竭之都,其處為彌蘭王所統治。彼以見論作問,令惱諸比丘,若汝行至彼處,論破彼王,令起淨信,我則寬恕汝。」 「尊者!不唯彌蘭王一人,全閻浮提所有之王,皆接頭而來,於我問以不問,我悉令起淨信,尊者!請寬恕。」 「那先!我不再對汝言此事。若令彼彌蘭王起淨信,那先!我寬恕汝。」 「尊者!我於此〔雨期之〕三個月間於誰之處止住耶?」 「那先!彼尊者馬護止住於越達尼耶之坐臥處。那先!汝行訪尊者馬護之處!訪而,以我名頭面禮尊者馬護之足,如是言:『尊者!我和尚問卿無病、無疾、輕快、強健、安穩而住耶?於此[32]〔雨期之〕三個月間遣我止住於卿之處。』言:『汝和尚如何之名耶?』時,應言:『尊者!名樓漢長老。』言:『予如何之名耶?』時,如是言:『尊者!我和尚知卿之名。』」 ᅟᅟ==[32] 以下四行,至「尊者!是」,從羅馬字本補正之。== 「尊者!是。」 時,尊者那先允諾和尚之言,右繞和尚,敬禮而請退出,次第遊行到尊者馬護之處。至已問訊尊者馬護,坐於一方。坐於一方之尊者那先對尊者馬護如是言:「尊者!我和尚以頭面禮卿之足,問卿之無病、無疾、輕快、強健、安穩住耶?」 時,尊者馬護對尊者那先如是言:「汝如何之名耶?」 「我是那先。」 「予是如何之名耶?」 「尊者!我和尚知卿之名。」 「那先!汝之和尚如何之名耶?」 「尊者!卿知我和尚之名。」 「善哉,善哉,那先!」言已而思念:「此那先是賢者,欲修學而來,我科梵壇罰於那先。」時,尊者馬護對尊者那先,於三個月間,不再交談。 時,尊者那先於三個月間掃除尊者馬護之房,備洗臉水。然,尊者馬護再掃房間,捨所備之水,以其他洗臉水洗臉。 爾時,三十年間一優婆夷奉事尊者馬護。自此經三個月,其優婆夷行至尊者馬護之處,行已對尊者馬護如是言:「尊者!他之出家在卿之處耶?」時,尊者馬護對其優婆夷如是言:「優婆夷!我處有名那先之比丘。」 「然,尊者馬護!與那先俱受明日之食。」 尊者馬護默然而受。時,尊者馬護過其夜,帶尊者那先,清晨著內衣,持衣鉢,行至優婆夷之住處,行已坐於所設之座。時,優婆夷以殊妙之嚼食、噉食親手〔伺候〕尊者馬護與尊者那先,令滿足,令飽食。時,尊者馬護食終,手離鉢,令點燈火,對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汝隨喜陳述此優婆夷。」如是言起座而去。 時,彼優婆夷對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那先!我老齡也,以甚深之偈,隨喜陳述。」 時,尊者那先對彼優婆夷隨喜陳述關於出世間空性[33]甚深之阿毘達磨。時,於其座,對彼優婆夷言:「一切集法是滅法。」之離塵離垢法眼生。尊者那先亦對優婆夷隨喜陳述畢,省察自說之法,得令發起其觀,坐其座而住立預流果。 ᅟᅟ==[33] 以下三行從羅馬字本。底本得預流果者,非那先而是優婆夷。然,與下文不一致。從羅馬字本。== 時,尊者馬護坐於假堂,以清淨超人之天眼,以心知尊者那先心之思念,發善哉之言:「善哉,善哉,那先!一箭射三大身。」幾千之諸天拍手,踊躍欣笑:「然,希有哉!然,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以甚深之偈頌隨喜陳述耶?」天雨栴檀香抹。 時,尊者那先隨喜陳述之後,從座而立,至尊者馬護之處,至已問訊尊者馬護而坐於一方。尊者馬護對坐於一方之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汝止住已久!那先!汝行至巴蓮弗城,尊者法護止住北方名無憂園之精舍。汝於尊者法護之處,可通達佛語。」 「尊者!巴蓮弗由此處有幾何耶?」 「那先!巴蓮弗由此處有百由旬。」 「尊者!巴蓮弗遠,途中行乞食,難得難求。我如何而行耶?」 「那先!汝途中,除團食、黑粒之米飯,可得種種之汁,種種之助味。」 時,尊者那先允諾尊者馬護之言,禮而右繞尊者馬護,次第遊行而去。 爾時,有巴蓮弗之富商,駕五百輛之車,裝載商品,到巴蓮弗之途中。巴蓮弗之富商見尊者那先從遠處而來,見而止五百輛之車,對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卿往何處耶?」 「長者!我行往巴蓮弗。」 「卿若行往巴蓮弗,則與我等俱樂而行。」 「長者!好。」 時,巴蓮弗之富商淨信[34]彼之威儀,以殊妙之嚼食,噉食親手〔伺候〕尊者那先,令滿足、令飽食、尊者那先之食畢,手離鉢之時,取一卑座而坐於一方。坐於一方之巴蓮弗富商對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卿如何之名耶?」 ᅟᅟ==[34] 從羅馬字本。== 「長者!我名那先。」 「尊者!卿知佛語耶?」 「長者!我知阿毘達磨師之諸句。」 「尊者!我等有幸,尊者!我等誠然有幸,我亦是阿毘達磨師,卿亦是阿毘達磨師,適時我等欲讀誦阿毘達磨,尊者那先!說阿毘達磨之諸句。」 時,尊者那先對巴蓮弗之富商說示阿毘達磨。說示之時,巴蓮弗之富商歡喜、踴躍、欣喜、喜悅。對〔其〕巴蓮弗之商人「一切集法是滅法」之離塵離垢法眼生。 時,巴蓮弗之富商駕五百輛之車,行至〔剩餘之〕半路。時,巴蓮弗之富商,已近巴蓮弗之路程,對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那先!此是到越達尼耶無憂園之道。尊者那先[35]!賜與恩惠於我。」 ᅟᅟ==[35] 至「長者!好」四行於羅馬字本無。== 「長者!我是乞食者,是出家者,與如何之恩惠。」 「尊者!任何皆可與,賜與恩惠。」 「尊者!好。」 「尊者那先!此是長十六肘、寬八肘高價之織物。尊者那先!垂憐哀愍,承受此高價之織物。」 尊者那先垂憐哀愍而承受其高價之織物。時,巴蓮弗之富商歡喜、欣喜,喜悅,得尊者那先之承諸,右遶合掌,由後方而行,到達巴蓮弗。 時,尊者那先行至無憂園尊者法護之處,向尊者法護如是言:「尊者!教我佛語。」 爾時[36],尊者帝須達多於銅鍱洲(錫蘭島),通達一切之佛語後,行至閻浮提,至已問訊尊者法護如是言:「尊者!我自遠方而來,教我佛語。」 ᅟᅟ==[36] 帝須達多之事,以下之十二行於羅馬字本無。== 時,尊者法護對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汝與尊者帝須達多俱通達佛語,善讀誦,無悔。」 「尊者!我與錫蘭人俱不學佛語。理由如何?不應與無知之異國人交往,何況於佛語耶?」 尊者法護又再次對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汝應與帝須達多俱學佛語,帝須達多是賢者,非無知。」 那先思念:「我所思惟過誤,我所作是罪惡。然,我向尊者帝須達多乞求寬恕。」彼從座而立,五體投地,合掌而言:「尊者!饒恕我之過錯。我不應再一次作如是語。」 「善哉,善哉,那先!我寬恕汝之過。」 時,尊者那先與尊者帝須達多於尊者法護之處,通達佛語。依據一度之說示而讀誦長部。時,尊者那先與尊者帝須達多於三箇月間,體得三藏、一切佛語之文。次之三箇月間,體得三藏、一切佛語之義。時,尊者法護對尊者那先如是言:「那先!譬如牧牛士飼養牛,而牛乳為他所享受,那先!凡夫持有三藏、佛語,恰如牧牛士而不入沙門道。」 「尊者!唯有教誠如實充分。」 時,尊者那先於其日、其夜,與無礙解俱逮得阿羅漢位。尊者那先之通達〔四〕諦耶!大地鳴動震動、震撼。其故曰: 如搾製糖機 大地為鳴動 製油機車輪 大地為震動 大海乃震撼 山王乃屈倒 須彌山傾時 發轟隆巨響[37] ᅟᅟ==[37] 此偈於羅馬字本。第一偈出於 J. I. p. 25。== 一切諸天歡喜,諸天欣笑,梵天拍手。天雨栴檀香抹,天雨曼陀羅華。 爾時,百俱胝阿羅漢集聚於雪山之所護窟。彼等遣使者於尊者那先之處,言:「那先!來!我等渴望見卿。」 時,尊者那先聞使者之言,由無憂園沒姿,現於雪山所護窟百俱胝阿羅漢之前。彼近諸長老之處,近已稽首者長老之足,如是言:「卿等如何遣使者耶?」 「那先!彼彌蘭王以一說與其反對說而問,以惱我等。那先!卿行已令屈伏彌蘭王為幸。」 「尊者!不僅彌蘭王一人,全閻浮提如彌蘭王之王,雖接頭而來,我亦能解答其問令得滿足。」 時,尊者那先對諸長老如是言:「諸長老無畏懼之處行舍竭城。」時,諸長老以〔黃金之〕袈裟輝映舍竭城。 時,尊者那先現於八萬比丘所圍繞之雪山守護窟百俱胝阿羅漢之前。 其時,名阿優婆羅五部師長老止住於刪竭耶房舍。其時,彌蘭王謂:「然,美哉月明之夜!今率領沙門、婆羅門之僧伽、率領伽那、為眾之師,自稱應供、正等覺者,與予對論,體解疑惑者是誰耶?予欲訪之。」如是言時,五百之臾那人對彌蘭王如是言:「大王!有名尊者阿優婆羅之長老,持三藏,多聞,有辯才,所言善美,五部之師。彼止住於刪竭耶房舍。大王!至已問於尊者阿優婆羅。」 「然者,告於尊者!」 時,占相師遣使者於尊者阿優婆羅之處言:「尊者!彌蘭王欲見尊者阿優婆羅。」 尊者阿優婆羅如是言:「然者,王之來。」 時,彌蘭王被五百臾那人所圍繞,乘最勝之車,前往刪竭耶房舍尊者阿優婆羅之處,至已與尊者阿優婆羅問候,交談親愛、慇懃之語而坐於一方。坐於一方之彌蘭王對尊者阿優婆羅如是言:「尊者阿優婆羅!出家是何之目的耶?又卿之最勝目的是何耶?」 「大王!出家之目的在行法,在行寂靜,在人天之利益、饒益、幸福。」 「尊者!在家,有行法、行寂靜者耶?」 「大王!然,在家有行法、行寂靜者。譬如,大王!世尊於波羅奈之仙人墮處、鹿野苑,轉無上之法輪時,十八俱胝之梵天乃法現觀[38]。彼等皆為在家而非出家,無一人出家。於僧迦舍城之城門,說示一切度之法門、軻地羅炭火之法門、教誡羅睺羅之法門時,二十俱胝之生類乃法現觀。彼等皆是在家而非出家。」 ᅟᅟ==[38] 羅馬字本加天神之法現觀者無數。次文亦與羅馬字本不同。== 時,彌蘭王如是言尊者阿優婆羅:「尊者阿優婆羅!然者,卿等之出家乃無用。依於前生作惡業之果,出家為沙門釋子,行頭陀支。尊者阿優婆羅!一切之一坐食者,於前生掠奪他人之食者,奪食,依其業果[39]而為一坐食者,適時於時時不得食。彼等,非有戒,非有苦行,非有梵行。尊者阿優婆羅!一切露天坐行者,於前生掠奪他人之村里,破壞其家,依其業果而為露天坐行者,不得牀坐。彼等,非有戒,非有苦行,非有梵行。尊者阿優婆羅!一切常坐行者,於前生為追剝、盜賊,捉行道之人令縛,令坐依其業果而為一坐行者,不得身臥。彼等,非有戒,非有苦行,非有梵行。」 ᅟᅟ==[39] 對照前文而取羅馬字本之 nissanda(等流)。== 如是而言時,爾時,尊者阿優婆羅沈默,一言亦不答。 時,五百之臾那人如是言:「大王!比丘是賢者而多聞,畏懼不答一言。」 時,彌蘭王環視所有會眾,見尊者阿優婆羅之沈默,拍手喝采之後,見臾那人之不畏懼,對彼等如是言:「然,閻浮提無人哉!然,閻浮提如稻殼哉!沙門婆羅門之率僧伽,率伽那,自稱應供、正等覺者,與予對論,體解疑惑者無一人。」 長老見彼王之相而思念:「我等是沙門,不適口論,不應諍爭,我不應答王之所問,我應離去,應無教之動搖。」拂皮布起立而去。 然而王思念:「此等臾那人必不困惑與予對論者誰?賢者比丘在於其他。」如是言占相師:「占相師!與予對論者誰?賢者比丘在於其他耶?」 爾時,尊者那先於諸沙門所圍繞——彼率僧伽,率伽那,為眾之師,於世所知,有名聲,持三藏[40],究智有宏大覺智,通阿含宏大無礙解,通曉勝者師主之九分教,達究竟,不動如山王,博學而破他說,有文才,善知法義,難近、難礙、難蔽,捨諍者、作光者、破闇者、大論師,有義辯、法辯、詞辯、語辯無礙解,為善達究竟大論師,通傳承,有比於大海洋之智,彼最勝之伽那首、諸伽那之最上者,知錯誤伽那主徒眾之議論,破他派,聰明,有自制,無畏,多幸,令顯赫僧伽,是應供者,得最上之利養、最上之名聞、得恭敬,於四眾所恭敬、尊重、崇敬、崇拜——彼是識者、智者、賢者、聞歡喜者,說聖典之義理,開闡師主勝者之九分教,說示最勝教之寶,作法供養,立法柱,建法[A5]幢,吹法螺,鳴法鼓,鳴四諦之鼓、小鼓、大杖鼓,作師子吼[41],轟隆雷鳴,響出甘美之音聲、閃爍最勝智之電光、充滿慈悲之水,依大法雨而使全世界滿足,遊行於村里、聚落、邊境、剎土、僻陬、都城、王都,順次進入王都,到達人口眾多之臾那人之都——舍竭城,止住於名為刪竭耶房舍。 ᅟᅟ==[40] 以下與羅馬字本字句相異。== ᅟᅟ==[A5] 幢【CB】,憧【南傳】== ᅟᅟ==[41] 以下至「大法雨」,從羅馬字本。== 是故古人言: 〔彼那先〕多聞巧談論 為聰明無畏 善巧於宗義 善於巧辯舌 所圍繞三藏 師與五部師 四部師比丘 隨從於那先 聰明說真實[42] 比丘所圍繞 遊村里聚落 接近於舍竭 那先時止住 刪竭耶房舍 被人所圍繞 如山中獅子 有深慧有智 明於道非道 無畏者那先 開闡最上義 ᅟᅟ==[42] 底本為 sabbapālibhi 而羅馬字本為 saccavādihi。尚且此之五偈順序、字句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提婆鬘提耶聞其言[43],如是言彌蘭王:「等待,大王!有比丘,其比丘成得。大王!名那先之比丘成得。彼是說法者、賢者、聰明、智者、無畏、多聞、巧談論、所言善美,達義、法、詞、辯無礙解而自在者,善達究竟,因陀羅[44]、須夜摩、婆留那、俱毘沙門護世諸天,又得一切之父、祖父大梵天之對論,況於人間耶?」 ᅟᅟ==[43] 三四頁之彌蘭王對占相師言,是指「與予對論者誰其他有賢比丘耶?」之言。底本見此前亦存有一文。文意上是誤入。== ᅟᅟ==[44] 以下與羅馬字本不同。== 時,彌蘭王聞「那先」之名,急於怖畏、自失、身毛豎立。其王對提婆鬘提如是言:「汝,提婆鬘提耶!今尊者那先在何處耶?告予!予欲見那先,彼能來。」 時,尊者那先八萬之比丘所圍繞,行至舍竭城之刪竭耶房舍。 時,彌蘭王對提婆鬘提耶如是言:「提婆鬘提耶!然者,汝遣使者於尊者之處。」 「尊知矣,大王!」提婆鬘提耶遣使者於尊者那先之處,言:「尊者!彌蘭王欲見尊者。」尊者那先亦如是言:「然者,王應〔自〕來。」使者歸報長老之言。 時,彌蘭王五百臾那人所圍繞,乘最勝之車,與大軍隊俱行至刪竭耶房舍尊者那先之處。 爾時,尊者那先與八萬之比丘俱坐於大假堂。時,彌蘭王自遠方見尊者那先之會眾,如是言提婆鬘提耶:「提婆鬘提耶!此是誰之大會眾耶?」 「大王!尊者那先之大會眾。」 時,彌蘭王自遠方見尊者那先之會眾,〔心生〕畏怖,自失,身毛豎立。 時,彌蘭王如被犀牛所包圍之象,如被金翅鳥所包圍之龍,如被大蛇所包圍之狐,如被水牛所包圍之熊。如被蛇追逐之蛙,如被豹追逐之鹿,如被蛇使所遇見之蛇,如被貓所遇見之鼠,如被驅魔師所遇見之餓鬼,如入羅睺口之月,如入籠之蛇,如入籃中之鳥,如入網中之魚,如入蛇林之人,如觸怒毘沙門之夜叉,如命終時之天子,畏怖、畏懼、驚駭、悚懼、身毛豎立、沈憂,心困惑,心顛倒,「如是,人勿輕侮我!」而拉起其心如是言提婆鬘提耶:「提婆鬘提耶!汝勿告尊者那先於予,不告而予應識那先。」 「善哉,大王!卿應識。」 爾時,尊者那先比彼比丘會眾前方四萬之比丘更年青,比彼方四萬之比丘更年長。時,彌蘭王自遠方環視前方、後方、中央之全比丘眾,尊者那先坐於比丘眾之中央,恰如見獅子無怖畏驚駭,無身毛豎立,無怖畏,無畏。依見之外貌,識知「彼是那先」。 時,彌蘭王如是言提婆鬘提耶:「提婆鬘提耶!彼是尊者那先。」 「大王!然。彼是那先,大王!卿正識知那先。」 王因「予不告識知那先」而滿足。然而,彌蘭王見尊者那先耶?〔心中〕畏怖,自失,身毛豎立。 是故古人言: 見最上調御 善修之那先 王作此言: 「予見多論師 我行多諍論 然今予戰慄 如是之怖畏 今日敗北予 勝利是那先 其是無何疑 予之心動搖。」 # 第一品 第一 名之問 時,彌蘭王到尊者那先之處。至已,與尊者那先問候,交談親愛慇[A1]懃之語後,坐於一方。尊者亦答禮,令彌蘭王滿足。時,彌蘭王對尊者那先問最初之問。言:「尊者!予欲對論[1]。」 ᅟᅟ==[A1] 懃【CB】,勸【南傳】== ᅟᅟ==[1] 以下十五行,至「卿為如何之名耶?」於羅馬字本無。== 「大王!卿論,我欲聽。」 「尊者!予論,卿聽。」 「大王!我聽,卿論。」 「尊者!何者依卿而聽耶?」 「大王!何者依卿而論耶?」 「尊者!所問之事。」 「大王!所答之事。」 「尊者!何者依卿而答耶?」 「大王!何者依卿而問耶?」 如是談話之時,五百之臾那人對尊者那先言:「善哉。」而對彌蘭王如是言:「大王!卿今欲談何事。」 時,彌蘭王對尊者那先進問:「尊者!予對論而不知〔卿之〕名與姓,故不起談話,不發言語。尊者!卿為如何之名耶?」 「大王!同梵行者稱〔我〕為那先,又父母或名那先(龍軍)、或名義羅勢那(雄軍)、或名須羅勢那(勇軍)[2]、或名西哈勢那(獅子軍)。然而,大王!所謂那先者是唯名稱、稱呼、假名、通稱而已。於其處不得人我。」 ᅟᅟ==[2] 從羅馬字本。== 時,彌蘭王如是言:「諸賢!五百之臾那人與八萬之比丘聽我言,此那先如是言:『大王!同梵行者稱〔我〕為那先,然而其處不得人我。』其得信受耶?[3]」 ᅟᅟ==[3] 從羅馬字本而補正。底本於此「若有情不存在」云云亦有一文是誤入。== 時,彌蘭王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若不得人我,其時,與卿之衣服、飲食、牀座、醫藥資具者誰耶?享之者誰耶?護戒者是誰?努力於修習者誰耶?作證〔四〕向〔四〕果、涅槃者誰耶?作不與取者誰耶?行於愛欲之邪行者誰耶?作妄語者誰耶?作飲酒者誰耶?作五無間業者誰耶?如是,無善,無不善,無作善不善業者,無令作者,無善惡業之異熟果。尊者那先!殺卿,對彼亦無殺生。尊者那先!卿,無阿闍梨、無和尚、無具足戒。『同梵行者稱我為那先』,卿言其『那先』者為何耶?尊者!卿[4]於予問之時,尊者!聞其聲耶?」 ᅟᅟ==[4] 以下三行羅馬字本無。== 「大王!然,我聞聲。」 「尊者!若卿能聞聲,則於此那先存在。」 「大王!不然。」 「尊者那先!髮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身毛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爪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齒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皮膚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肉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筋為那先耶?骨為那先耶?骨髓為那先耶?腎臟為那先耶?心臟為那先耶?肝臟為那先耶?肋膜為那先耶?脾臟為那先耶?肺臟為那先耶?腸間膜為那先耶?胃為那先耶?糞為那先耶?膽汁為那先耶?痰為那先耶?膿為那先耶?血為那先耶?汗為那先耶?脂肪為那先耶?淚為那先耶?膏為那先耶?唾為那先耶?洟為那先耶?關節滑液為那先耶?尿為那先耶?腦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色為那先耶?受為那先耶?想為那先耶?行為那先耶?識為那先耶?」「大王!不然。」[5] ᅟᅟ==[5] 底本於次就眼界乃至法界亦有問答,對次文之接續上加以省略。== 「然者,尊者!色受想行識為那先耶?」「大王!不然。」 「然者,尊者!於色受想行識之外,有那先耶?」「大王!不然。」 「尊者!予幾度問卿亦不見那先[6]。尊者!那先不過是音聲耶?然者,存於其處之那先為誰耶?尊者!卿言虛妄,為妄語。那先者必無。」 ᅟᅟ==[6] 以下二行從羅馬字本。其次之七行與羅馬字本多相異。== 如是言時,時阿羅漢,達於無礙解之尊者那先以心知彌蘭王心之所思念,一瞬沈默。瞬沈默之後,對彌蘭王如是言:「大王!卿甚為華奢,〔生〕為剎帝利之華奢。〔然而〕正午,太陽炎熱之中自都城而出,徒步來我處,砂礫刺痛脚尖,足傷,身疲,心為惱害,卿伴苦之身識生。蓋卿依此而生強烈之激語。大王!卿經驗痛苦之極。卿徒步而來耶?或乘車而來耶?」 時,彌蘭王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予非以徒步來卿之處。尊者那先!予以車來卿之處。」 「諸賢!五百之臾那人與八萬之比丘聽我言!此彌蘭王如是言:『尊者!予以車來卿之處。』」 時,尊者那先如是言彌蘭王:「大王!卿言所謂車之語。」 「尊者那先!予言。」 「大王!卿若能以車而來,告訴我〔何者〕為車耶?轅為車耶?」「尊者!不然。」 「軸為車耶?」「尊者!不然。」[7]「輪為車耶?」「尊者!不然。」 ᅟᅟ==[7] 底本其次有「於軸中有車耶?」云云,從羅馬字本而省略。以下同。== 「車棒為車耶?」「尊者!不然。」 「車體為車耶?」「尊者!不然。」 「輻為車耶?」「尊者!不然。」 「有刺針之鞭為車耶?」「尊者!不然。」 「軛為車耶?」「尊者!不然。」 「然者,大王!有轅、軸、輪、車棒、車體、輻、刺、針之鞭、軛為車耶?[8]」「尊者!不然。」 ᅟᅟ==[8] 以下四行從羅馬字本而補正。以下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然者,大王!於轅、軸、輪、車棒、車體、輻、刺、針之鞭、軛之外有車耶?」「尊者!不然。」 「大王!我幾度問卿亦不見車。大王!車不過於音聲耶?然者,存於其處之車為何耶?大王!卿言虛妄,為妄語。車者必無。於此閻浮提第一之王,然而卿恐何而作妄語耶?」 如是言時,五百之臾那人同意於尊者那先,如是言彌蘭王:「今,大王!請語。」 時,彌蘭王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予不作妄語。緣轅、緣軸、緣輪、緣車棒、緣車體、緣輻、緣有刺針之鞭、緣軛而現所言之『車』。」 「大王!卿正確了解。大王!與彼同,緣髮、緣身毛、緣爪、緣齒、緣皮膚、緣肉、緣筋、緣骨……乃至……緣腦而言名『那先』現。然而若依第一義而言,則人我不存。大王!波提奢羅比丘尼在世尊之前言: 『譬如支分之集合[9] 有所謂車之語言 例如〔五〕蘊存在時 所謂有情之稱呼』」 ᅟᅟ==[9] 此偈為 S. I. p. 135 出於雜阿含一二〇二(大正二、三二七b)。但說者是婆提奢羅比丘尼,與羅馬字本一致。(漢譯為尸羅比丘尼)。==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予之〕問為多彩之解答。若佛在者應宣善哉!善哉,尊者那先!〔予之〕問為多彩之解答。」 第二 年齡之問 「尊者那先!卿〔法臘〕幾歲耶?」 「大王!我法臘七歲。」 「尊者!卿之七者何耶?卿是七耶?〔或〕是數七耶?」 爾時,全身以瓔珞嚴飾、裝飾[10],著華鬘、莊嚴之彌蘭王之影映於地上,又映於水甕。時,尊者那先如是言彌蘭王:「大王!於地上又於水甕,此乃卿之影映。卿是王耶?〔或〕此影是王耶?」 ᅟᅟ==[10] 底本其次之 āgaṇṭhitassa 語義不明。或為 āguṇṭhitass 之誤排。此文與羅馬字本相異。== 「尊者那先!影乃非王,我即是王,影依我而生。」 「大王!如是,年數是七,我非是七,與影之狀態同樣,依我而〔七〕存。」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予之〕問為多彩之解答。」 第三 對長老嚴重約束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出家乃為何目的耶?又卿之最勝目的者何耶?」 長老如是言:「大王!出家謂『此苦滅,他苦不生』。是為此目的,為人天之利益、饒益、幸福。」 王言:「尊者那先!卿應與我對論。」 長老言:「大王!若卿以賢者之論而對論,我應與卿對論。然,大王!若卿以王者之論而對論,我不應卿對論。」 王言:「尊者!賢者如何對論耶?」 「大王!於賢者之對論[11],能作解明,能作解說,能作說伏,能作是正,能作別異,雖能作對立,賢者依此而不怒。大王!賢者如是對論。」 ᅟᅟ==[11] 其次之二行從羅馬字本。== 「尊者!王者如何對論耶?」 「大王!王者若正宣言一事,命反對〔此〕者與處罰。大王!王者如是對論。」 「尊者!我以賢者之論而對論,不應以王者之論而對論。譬如尊者或與比丘、或與沙彌、或與優婆塞、或與守園人,安易而對論,如是尊者安易對論,勿恐惶。」 「大王!可也。」長老乃同意。 王言:「尊者那先!我問於卿。」 長老言:「大王!請問。」 「尊者那先!卿已問。」 「大王!卿已答。」 「尊者那先!然者,如何依卿而答耶?」 「大王!然者,如何依卿而問耶?」 第四 安達迦耶之問 時,彌蘭王思惟:「此比丘是賢者,有與予對論之才能。而予問事多數。此等之事,於予問不終之間,此太陽當沒。予明日於官廷對論耶?」 時,王對如是言提婆鬘提耶:「提婆鬘提耶!然者,告於尊者:『明日於官廷行對論。』」 如是言之彌蘭王即從座而立,乘馬,回顧「那先,那先」而去。 時,提婆鬘提耶向尊者那先:「尊者!彌蘭王如是言:『尊者!明日於官廷行對論。』」 「善哉」,長老乃同意。 由此,過其夜,禮彌提耶、安達迦耶[12]、曼具羅、娑婆陳那等,往彌蘭王之處,至已如是言彌蘭王:「大王!尊者那先可來耶?」 ᅟᅟ==[12] Antakāya 羅馬字本 Anantakāya 希臘名 Antiochos 之轉訛而來,接近於 Antakāya。== 王言:「然,可來。」 「可與幾多比丘俱來耶?」 王言:「無論幾何,只與彼欲俱來之比丘。」 娑婆陳那再言:「大王!可與十人之比丘俱來耶?」 王再言:「無論幾何,只與彼欲俱來之比丘。」 娑婆陳那三度言:「大王!彼可與十人之比丘俱來耶?」 「予唯言,無論幾何,只與彼欲俱來之比丘。〔汝〕逆於予意[13]而限〔數〕。予不能供養食於比丘耶?」 ᅟᅟ==[13] 此文羅馬字本無。== 如是言時,娑婆陳那乃困惑。 時,禮彌提耶、安達迦耶、曼具羅到尊者那先之處,至已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彌蘭王如是言:『無論幾何,只欲俱來之比丘。』」 時,尊者那先於午前,著內衣,持衣鉢,與八萬之比丘俱入舍竭城。安達迦耶來近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言我之那先,其那先者何耶?」 長老言:「汝思:其那先者何耶?」 安達迦耶言:「尊者!存於內部,為風(呼吸)而出入之命(靈魂)者,我思是那先。」 長老言:「然者,若此風出而不入,其人得生存耶?」 「尊者!不然。」 「然者,吹螺者之吹螺貝,風再入耶?」 「尊者!不然。」 「然,何故吹螺者不死耶?金工[14]吹金,風再入耶?」 ᅟᅟ==[14] 「金工」、「吹草笛」者與羅馬字本相異。== 「尊者!不然。」 「〔然者,何故金工不死耶?〕。又吹草笛者之吹草笛,風再入耶?」 「尊者!不然。」 「然者,吹草笛者何故不死耶?」 「我不能與如是之論師對論。尊者!言〔此〕義者幸也。」 「風(呼吸)者非命(靈魂),入息、出息者是身行。」 「尊者!身行存於何處耶?」[15] ᅟᅟ==[15] 此問答羅馬字本無。== 長老以「身行存於蘊中」,是阿毘達磨說。時,安達迦耶誓為優婆塞。 第五 出家之問 時,尊者那先赴彌蘭王王宮之處,至已昇宮殿,坐於所設座。時,彌蘭王以殊妙之嚼食、噉食親手〔供養〕尊者那先與其會眾,令滿足,令飽食之後,令一一[16]之比丘著一致之衣,又令尊者那先著三衣之後,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與十人之比丘俱坐於此處,他者離去,老年者亦離去。」 ᅟᅟ==[16] 從羅馬字本。== 時,彌蘭王見尊者那先食畢手離鉢時,取一卑座而坐於一方。坐於一方之彌蘭王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應就如何之事情而對論耶?」 「大王!我等是欲求目的者,〔故〕應就有關目的而對論。」 王言:「尊者那先!出家以何為目的耶?又卿等之最勝目的者何耶?」 長老言:「大王!出家乃言:『願滅此苦,欲他苦不生。』是此目的。又我等之最勝目的是無取涅槃。」 「尊者!彼等皆為此目的而出家耶?」 「大王!不然。或者為此目的而出家,或者恐懼王〔之壓制〕而出家,或者恐懼盜賊〔之掠奪〕,或者為順從於王而出家,或者為〔逃避〕負債而出家,或者為〔避〕支配權而出家,或者為〔獲得〕生計而出家,或者為恐懼怖畏而出家。然而,正是出家者為此目的而出家。[17]」 ᅟᅟ==[17] M. I. p. 463 中阿含七七(大正一、五四四c)參照。羅馬字本與中部、中阿一致。底本有增廣。== 王言:「尊者!然者,卿為此目的而出家耶?」 長老言:「大王!我年幼而出家,故不知『為此目的而出家』。然而,我如是而思惟:『此等沙門釋子之徒為賢者,彼等令我修學。』而知見:『其我於彼等令修學而出家者為此之目的。』」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結生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有死而不結生者耶?」 長老言:「大王!或者結生,或者不結生。」 王言:「如何者是結生,如何者是不結生耶?」 長老言:「大王!有煩惱者是結生,無煩惱者是不結生。」 王言:「尊者那先!卿要結生耶?」 長老言:「大王!若有取者,我應結生;若無取者,我應不結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作意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不結生者依如理作意而非不結生耶?」 長老言:「大王!依如理作意、慧與他之善法而不結生。」 王言:「尊者!如理作意即慧耶?」 「大王!不然,如理作意與慧者是別異。大王!作意者是亦有羊、山羊、牡牛、水牛、牛、驢馬者,而慧者無有彼等。」 第八 作意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作意者以何為特相耶?慧者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作意是以把持[18]為特相,慧是以截斷為特相。」 ᅟᅟ==[18] 羅馬字本是 ūhana。== 王言:「如何作意是以把持為特相,慧是以截斷為特相耶?請譬喻之。」 長老言:「大王!卿了知刈麥者耶?」 「尊者!予知刈麥者。」 長老言:「大王!刈麥者如何刈麥耶?」 「尊者!左手持麥束,右手持鎌刀而割。」 「大王!譬如刈麥者左手持麥束,右手持鎌刀而割。大王!修行者如理作意而把持其意,以慧截斷煩惱。大王!如是作意是以把持為特相,如是慧是以截斷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戒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依他之善法』,卿所言之善法者何耶?」 長老言:「大王!戒、信、精進、念、定、慧,此等是其善法。」 王言:「尊者!戒是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戒是以〔他法〕住立〔此〕為特相。戒是一切之善法即〔五〕根、〔五〕力、〔七〕覺支、〔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四〕禪、〔八〕解脫、〔四〕定、八等至住立於此。大王!住立於戒之時,一切之善法無有損滅。」 王言:「請譬喻之。」 長老言:「大王!譬如何種類之木芽、植物亦生育、生長、繁茂者皆依止於大地、住立於大地而生育、生長、繁茂。大王!修行者依止於戒,住立於戒而增進五根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 「尊者!請加以譬喻之。」 「大王!譬如於陸地[19]可作任何所業亦為其所為耶?皆依止於大地,住立於大地,於陸地可作之所業。大王!修行者依止於戒,住立於戒而增進五根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 ᅟᅟ==[19] thalakaraṇīya 羅馬字本為 balakaraṇīya。== 「請更譬喻之。」 「大王!譬如任何之輕業師亦欲示其技,以掘地、除取砂石與瓦片,作平地面,於平之地面示其技。大王!修行者依止於戒,住立於戒而增進五根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 「請更以譬喻之。」 「大王!譬如〔都城〕構築師欲構築都城,〔先〕清掃其[A2]場所,除取樹株、荊棘,作平坦,由此他日依規劃區分其街道、四衢、十字路而構築。大王!修行者依止於戒,住立於戒而增進五根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 ᅟᅟ==[A2] 場【CB】,埸【南傳】== 「尊者!請更以譬喻之。」 「大王!譬如從事戰爭之士兵住立平坦之地域,作完全平坦之時,作戰不久即獲得大勝[20]。大王!修行者依止於戒,住立於戒而增進五根即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ᅟᅟ==[20] 此之譬喻羅馬字本無。== 具慧之人住立戒 一面修習心與慧 熱心聰明之比丘 彼應解除其結縛 如大地住立有類 善戒蘊勝提木叉 此即善增大根本 入勝諸教法入口[21]」 ᅟᅟ==[21] 初之一偈 S. I. p. 13; p. 165 雜阿含五九九(大正二、一六〇b)參照。於 Visuddhimagga 之最初引用。==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 信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信是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信是以淨為特相,又以躍入為特相。」 「尊者!信者如何是以淨為特相耶?」 「大王!信生之時,滅五蓋,離蓋之心是明澄、清淨、無濁。如是大王!信是以淨為特相。」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轉輪王率四支軍,於行軍途中,欲渡小河,其河水依象軍、依馬軍、依車軍、依步軍而振盪、攪拌、擾亂而成濁水。渡畢之時,轉輪王對從者言:『予欲飲水,持來!』而命飲用其水。王有淨化其水之摩尼珠,『尊知,大王!』其從者允諾轉輪王,將淨化其水之摩尼珠投入河水。投入其水,剎那間,苔草、綠葉類之水草消失,泥濘沈澱,水即明澄、清淨、無濁。是故,彼等從者捧上飲用之水於轉輪王,『王!請飲水。』『大王!可見心恰如無濁之水,可見修行者恰如彼等從者,可見煩惱恰如苔草和綠葉之水草與泥濘,可見信者恰如淨化水之摩尼珠;恰如淨化水之摩尼珠投入水中,剎那間,苔草、綠葉類之水草消失,泥濘沈澱,水即明澄、清淨、無濁。大王!信生之時,滅〔五〕蓋,離其蓋之心是明澄、清淨、無濁。』如是,大王!信者以淨為特相。」 「尊者!信如何是以躍入為特相耶?」 「大王!譬如修行者見他人解脫之心,或躍入(欣求)預流果,或一來果,或不還果,或阿羅漢果,到達未到達之處,獲得未獲得之處,作證未作證之處而作修行。大王!信是以躍入為特相。」 「尊者!請更譬喻之。」 「大王!譬如山之上方將降大雨,其雨隨低處而流,充滿山間之峽谷、分岐之谷間,充滿河川,河水破壞兩岸而流。時,大王!眾人來,不知其河之深廣,怖畏躊躇而立於岸。時,有一人來,觀察己體力、力量,強結帶而後,躍入而渡〔彼岸〕。見其渡畢,大群之眾亦渡。大王!如是,修行者見他人解脫之心,或躍入(欣求)預流果,或一來果,或不還果,或阿羅漢果,到達未到達之處,獲得未獲得之處,作證未作證之處而作修行。大王!如是,信是以躍入為特相。大王!依世尊如是而說: 依信渡暴流[22] 不放逸渡河 精進超其苦 依慧為清淨」 ᅟᅟ==[22] Sn. v. 184 存於羅馬字,「相應部」之語底本無。==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一 精進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精進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精進是以支持為特相。依精進而支持,其等一切之善法乃無減退。」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家將倒之時,以其他木材支持之,所支持之家不倒。大王!如是精進是以支持為特相,依精進而支持其等一切善法乃無減退。」 「尊者!請更譬喻之。」 「大王!譬如大軍將擊破小軍,其時〔小軍之〕王出兵、派兵他〔軍〕,與彼之小軍俱擊破大軍,大王!如是之精進以支持為特相,依精進而支持其等一切善法無有減退。大王!依世尊而如是說:『諸比丘!具足精進之聖弟子捨離不善,以修習善,捨離有罪,修習無罪,依正法而無有退失。』」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二 念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念是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念是以枚舉為特相,又以執持為特相。」 「尊者!念如何以枚舉為特相耶?」 「大王!念生之時,枚舉不善、無罪有罪、尊卑黑白之對照法,即此等是四念處,此是為四正勤,此等是四神足,此等是五根,此等是五力,此等是七覺支,此是聖八支道,此是奢摩他(止),此是毘婆奢那,此是明,此是解脫,此等是心所法。是故,修行者學習應學習之法,不學習不應學習之法,親近應親近之法,不親近不應親近之法。大王!如是之念是以枚舉為特相。」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轉輪王之〕理財官枚舉王之富力,理財官令轉輪王朝夕記憶:『大王!卿唯此象軍,卿唯此馬軍,唯有此車軍,唯有此步軍。大王!唯有此黃金,唯有此金貨,唯有此財寶,王憶記之!』枚舉王之富力。大王!念生之時,枚舉善不善、無罪有罪、尊卑、黑白之對照法,即〔枚舉〕此等是四念處,此等是四正勤,此等是神足,此等是五根,此等是五力,此等是七覺支,此是聖八支道,此是奢摩他(止),此是毘婆奢那(觀),此是明,此是解脫,此等是心所法[23]。是故,修行者學習應學習之法,不學習不應學習之法,親近應親近之法,不親近不應親近之法。大王!如是之念是以枚舉為特相。」 ᅟᅟ==[23] 羅馬字本無。== 「宜也,尊者那先!」 王言:「尊者那先!念如何以執持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念生之時,追求饒益不饒益法之歸趣,〔追求〕『此等之法為饒益,此等之法為不饒益,此等之法為利益,此等之法為不利益。』是故修行者捨遣不饒益之法,執持饒益之法,[A3]捨遣不利益之法,執持利益之法。大王!如是之念是以執持為特相。」 ᅟᅟ==[A3] 捨【CB】,拾【南傳】==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轉輪王之將軍寶知王之饒益與不饒益,知『此等於王饒益,此等於王不饒益,此等於王利益,此等於王不利益』,是故捨遣不饒益,執持饒益,捨遣不利益,執持利益。大王!念生之時,追求饒益不饒益法之歸趣,〔追求〕『此等之法是饒益,此等之法是不饒益,此等之法是利益,此等之法是不利益』,是故修行者捨遣不饒益之法,執持饒益之法,捨遣不利益之法,執持利益之法。大王!如是之念是以執等為特相。大王!依世尊而如是說:『諸比丘!我言:以念有利於一切。』」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三 定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定是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定是以上首為特相。一切善法以定為主,向定、趣定、傾於定。」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重閣之桷悉行於頂、向頂、趣頂、集頂、傾於頂。大王!一切善法以定為主,向定、趣定、傾於定。」 「尊者!請再譬喻之。」 長老言:「大王!如王率四支軍隊赴戰[A4]場,全軍、全將軍、象、馬、車、步兵以王為主,向王、趣王、傾王、集於王之四周。大王!一切善法以定為主,向定、趣定、傾於定。如是,大王!定以上首為此特相。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修習定、入於定之比丘如實知。』」 ᅟᅟ==[A4] 場【CB】,埸【南傳】==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四 慧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慧是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慧是以截斷為特相者我已言,然慧又以光耀為特相。」 「尊者!慧如何以光耀為特相耶?」 「大王!慧生之時,破無明之闇,生明之光,現智之光明,顯聖諦。依此,修行者或無常,或苦,或無我,依正慧而見。」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持燈火於黑闇之家,所持之燈火以破闇,生光,現光耀,顯色。大王!慧生之時,破無明之闇,生明之光,現智之光明,顯聖諦。依此,修行者或無常,或苦,或無我,依正慧而見。大王!如是,慧以光耀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五 多種為一所作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此等諸法雖多種以成就同一目的耶?」 長老言:「大王!此等諸法雖多種以成就同一目的,即是斷煩惱。」 「尊者那先!此等諸法如何多種成就同一目的,即是斷煩惱耶?」 長老言:「大王!譬如軍是多種而有象軍、馬車、車軍、步軍以成就同一之戰,即於戰破他軍。大王!如是,此等諸法雖多種以成就同一目的,即是斷煩惱。」 「宜也,尊者那先!」 # 第二品 第一 法相續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再生者〔與死滅者〕是同耶?是異耶?」 長老言:「非同,非異。」 「請加譬喻之。」 「大王!如何而思耶?曾幼小、年輕,仰臥於搖籃時,其卿與現在成人之卿同一耶?」 「尊者!不然。其時是幼小、年輕,仰臥〔於搖籃〕時其我與現在成人之我是別異。」 「大王!若如是者〔成人之卿〕亦無母,亦無父,亦無阿闍梨,亦無持戒者,亦無技藝家,亦無具慧者。大王!羯[A1]剌藍時之母、額部曇時之母、閉尸時之母、鍵南時之母、幼少時之母、成人時之母是各別異耶?大王!學技藝者與已學者為別異耶?為惡業者與〔其惡業之結果,受刑而〕斷手足者是別異耶?」 ᅟᅟ==[A1] 剌【CB】,刺【南傳】== 「尊者!不然。然,卿如是而言者欲說何耶?」 長老言:「大王!我曾幼小,我今成人。蓋依止此身體,如上一切〔之狀態〕者攝於一。」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某人點燈火,其終夜燃耶?」 「尊者!然,終夜應燃。」 「大王!初更之焰與中更之焰是同一耶?又中更之焰與後更之焰是同一耶?」 「尊者!不然。」 「大王!初更之燈火與中更之燈火是別異耶?中更之燈火與後更之燈火是別異耶?」 「尊者!不然。依止同一〔燈火〕,燈光乃終夜而燃。」 「大王!如是法之相續是繼續。生者與滅者雖是別異,非前非後而繼續,如是為不同不異,至於最後之識所攝。」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搾出之牛乳不久成酪,由酪而成生酥,由生酥而成熟酥。大王!如是而言:『乳與酪是同一,酪與生酥是同一,生酥與熟酥是同一。』大王!其正實耶?」 「尊者!不然。依止於一而他乃生。」 「大王!如是法之相續是繼續。生者與滅者雖是別異,非前非後而繼續,如是不同亦不異,至於最後之識所攝。」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二 知不結生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不結生之人應知『我不結生』耶?」 長老言:「大王!然。不結生之人應知『我不結生』。」 「尊者那先!彼如何而知耶?」 長老言:「由至結生之因與緣之熄滅,彼應知『我不結生』。」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農家之家主人耕作,收穫而穀類充滿倉庫。然而,次時不耕作,不收穫,依所貯藏之穀物,或食,或交換〔其他之品〕,或應需要而供用。大王!彼農家之家主人應知『我穀類之倉庫不充滿』耶?」 「尊者!然,彼應知之。」 「彼如何知耶?」 「彼依至穀類倉庫充滿之因與緣之滅而應知『我穀類之倉庫不充滿』。」 「大王!如是,彼依至結生之因與緣之滅而應知『我不結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三 慧消滅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智生者慧亦生耶?」 長老言:「大王!然,智生者慧亦生。」 「尊者那先!智與慧是同一耶?」 「大王!然,智與慧是同一。」 「尊者!智生者與智同一之慧生。〔智或——其與同一——慧生之時〕彼為迷亂耶?或不為耶?」 「大王!某狀態為迷亂,某狀態為不迷亂。」 「尊者!如何狀態為迷亂,如何狀態為不迷亂耶?」 長老言:「大王!不曾為技術之領域,或不曾行之地方,或不曾聞之名稱,對於假名者將有所迷亂。」 「尊者!如何之狀態不迷亂耶?」 「大王!依彼智〔此〕之無常、苦、無我之狀態者應不迷亂。」 王言:「尊者!彼癡(迷亂)行於何處耶?」 「大王!智生之時,癡者立即消滅。」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持燈火於黑闇之家,由此黑闇消滅,光明呈現。大王!如是,智生之時,癡乃立即消滅。」 「尊者!慧行於何處耶?」 「大王!慧完成其用亦立即消滅。然依其慧此是無常、苦、無我者不消滅。」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慧完成其用亦立即消滅,然而依其慧此是無常、苦、無我者不消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夜欲送書簡,準備書簡,點燈火後,確認書簡,確認書簡終了之時,令滅燈火。然燈火消滅之時,其書簡亦不消失。大王!如是,慧完成其用亦立即消滅。」 「尊者那先!卿言:『慧完成其用亦立即消滅,然而依其慧此是無常、苦、無我者不消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於東方地方,人人放置五個水甕排列於每家之入口,〔有〕消滅火災〔之風習〕,於家著火之時,其五個水甕〔之水〕澆家上,而火即消滅。大王!其等之人人乃如是思惟耶?『我等更以其水壺,為水甕之用。』」 「尊者!不然。其水甕用盡,其更何為,火乃充分〔消滅〕,彼等如是置水甕於下。」 「大王!信根等之五根,視如五個水甕。修行者視如彼等之人人,煩惱視如其火。恰如依五個水甕消滅其火,依五根而煩惱消滅,而所消滅之煩惱不再生起。大王!如是之慧完成其用亦立即消滅,然依其慧而此是無常、苦、無我者不消滅。」 「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醫師持由五種樹根而〔得〕之藥料,近於病者,以〔由〕五種樹根〔而得之〕藥料作成[A2]粉末,令病者飲之,依此病苦應除。大王!彼之醫師即如是思惟耶?『我以前〔所用〕其樹根之藥料,更為藥料之用。』」 ᅟᅟ==[A2] 粉【CB】,紛【南傳】== 「尊者!不然。樹根之藥料用盡,其更何為,病乃充分〔癒痊〕。」 「大王!信根等之五根恰視〔由〕五種樹根〔所得之〕藥料。修行者恰視為醫師,煩惱恰視為病,凡夫恰視為病者。恰如〔由〕五種樹根〔所得之〕藥料,病者病苦消除,病苦消除之時,病者乃無病。煩惱依〔信等之〕五根而消除,消除之煩[A3]惱不再生起。大王!如是之慧完成其用立即消滅,然而依其慧而此是無常、苦、無我者不消滅。」 ᅟᅟ==[A3] 惱【CB】,瑙【南傳】==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從事戰爭之人持有五支箭,欲破敵軍而臨戰,彼行於戰場之時,放射其五支箭,而因其五支箭而破敵之步軍。大王!從事彼戰之人如是思惟耶?『我以其箭,更為箭之用。』」 「尊者!不然。箭用盡,更不持以其箭而行,敵之步軍充分被〔破壞〕。」 「大王!信根等之五根恰視為五支箭。修行者恰視為從事其戰爭之人、兵士。煩惱恰視為步軍。恰如依五支箭而破敵之步軍。煩惱依五根而破,而所破之煩惱不再生起。大王!如是之慧完成其用亦立即消滅,然而,依其慧而此無常、苦、無我者不消滅。」 「宜也,尊者那先!」 第四 涅槃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不結生者感受何等之苦受耶?」 長老言:「某種〔之苦受〕是感受,某種〔之苦受〕是不感受。」 王言:「如何是為感受,如何是為不感受耶?」 「大王!肉體之〔苦〕受是感受,心之苦受是不感受。」 「尊者!如何是肉體之〔苦〕受是感受,心之〔苦〕受是不感受耶?」 「大王!至肉體之苦受生起時,而因與緣不消滅,則感受肉體之苦受;至心之苦受生起時,而因與緣消滅,則不感受心之苦受。大王!依世尊而如是說:『彼唯一種之〔苦〕受,即唯感受肉體之〔苦〕受,而不感受心之〔苦〕受。』」 「尊者那先!不感受[1]苦受者何故不般涅槃耶?」 ᅟᅟ==[1] 羅馬字本是「感受苦受者何故不般涅槃耶?」== 長老言:「大王!對彼阿羅漢無愛好,無嫌惡。阿羅漢不落未熟之〔果實〕。賢者阿羅漢待成熟故。大王!依法將舍利弗長老而如是說: 我不歡喜死[2] 我不歡喜生 雇用待工資 我等待時〔來〕 我不歡喜死 我不歡喜生 為正知正念 我等待時〔來〕」 ᅟᅟ==[2] Thig. 1003, 1002。==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五 樂受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樂受或善耶?或不善耶?或無記耶?」 長老言:「有善,有不善,有無記。」 王言:「尊者!若善是不為苦〔受〕,苦〔受〕是不為善時,善是苦〔受〕不生。」 「大王!卿如何思耶?茲有人一方之手置熱鐵丸,他方之手置冷雪塊。大王!兩手皆痛耶?」 「然,尊者!兩手皆痛。」 「大王!然者,兩手皆熱耶?」 「尊者!不然。」 「大王!然者,兩手皆冷耶?」 「尊者!不然。」 「大王!卿知錯誤。若熱令痛者,則兩手皆痛[3]而兩手皆非熱,痛非依熱而生。若冷令生痛者,則兩手皆痛而兩手皆非冷,〔痛〕非依冷而生。大王!然者,因何兩手皆痛耶?兩手皆非熱,又兩手皆非冷,一方熱,一方冷,兩手皆痛,故〔痛〕非〔依熱或冷而〕生。」 ᅟᅟ==[3] 羅馬字本無「與兩手俱痛」之語。== 「予不得與如卿之論師對論。請話其義是幸。」 是故,長老以阿毘達磨相應之語,令彌蘭王理解:「大王!依止於在家,有此等之六喜;依止於出離,有六喜;依止於在家,有六憂;依止於出離,有六憂;依止於在家,有六捨;依止於出離,有六捨;如是此等之六,有六種〔之受〕。〔更〕有過去之三十六受,有未來之三十六受,有現在之三十六受,集此於一,總計攝百八受[4]。大王!此稱為百八受。」 ᅟᅟ==[4] 百八受之語是 M. I. p. 398, S. IV, p. 225 出雜阿含四八五(大正二、一二四a)。==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名色結生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結生者為何耶?」 長老言:「大王!名色是結生。」 「此〔現在之〕名色是結生耶?」 「大王!此〔現在之〕名色非結生。大王!依此〔現在之〕名色而為或善或惡之業,依其業而結生他之〔新〕名色。」 王言:「若此〔現在之〕名色非結生,則人非免惡業〔之果〕耶?」 長老言:「若無結生,則人應免惡業。大王!然而,結生之故,不免惡業〔之果〕。」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盜他人之菴婆。菴婆之所有者捕彼:『大王!此人盜我菴婆。』以示於王,彼如是言:『大王!我不盜此人之菴婆。此人所植之菴婆與我所盜之菴婆者有別。我不應受罰。』大王!其人應受罰耶?」 「尊者!然,彼應受罰。」 「依如何之理由耶?」 「譬如彼雖如是言,尊者!〔彼所盜之〕菴婆是與〔所有者之植〕菴婆非別物故,其人應受罰。」 「大王!如是,依此〔現在之〕名色而為或善、或惡之業,依其業而結生他之〔新〕名色,是故不免惡業〔之果〕。」 「尊者![5]請再譬喻之。」 ᅟᅟ==[5] 羅馬字本亦列舉盜米、甘蔗情形之譬喻。== 「大王!譬如有人於嚴寒時節於焚火,暖後,火不消滅而去。其火將燒他人之田。田之所有者補彼,『大王!此人燒我之田地』以示於王,彼如是言:『大王!我沒燒此人之田地。我沒消滅彼火與燒此人田地之火有別,我不應受罰。』大王!其人應受罰耶?」 「尊者!然。彼應受罰。」 「依如何之理由耶?」 「譬如彼如是言,尊者!〔燒田地之〕火與〔彼沒消滅之〕火非別物故,其人應受罰。」 「大王!如是,依此〔現在之〕名色而為或善、或惡之業,依其業而結生他之〔新〕名色,是故,不免惡業〔之果〕。」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持燈火昇於屋頂之圓房煮飯菜。燃燈之火燃燒屋頂之草,燃燒屋頂之草而燒其家,燒其家燒其村里。村里之人捕捉其人,如是言:『君!汝何故燒村里耶?』彼如是言:『我沒燒村里。我依其光而煮飯菜之燈火,依此而燒村里之火有別。』彼等諍論並來到卿之處,大王!卿以何為正耶?」 「尊者!是村里之人。」 「何故耶?」 「譬如彼雖如是言,〔燒村里之〕火由〔彼光而煮飯菜〕之火而生。」 「大王!如是,隨死而終〔現在之〕名色與結生之名色有別,然而結生之名色由〔現在之名色〕而生。是故不免惡業〔之果〕。」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向年幼少女求婚,與聘金而去。其少女而後成人,達到成年,爾時他人欲與聘金而結婚。其時,前之人來而如是言:『君!汝何故帶走我妻耶?』彼則如是言:『我沒帶走汝妻,汝求婚與聘金之時彼為幼小、年輕、未達成年之少女,與我求婚給聘金時此之成年、達成年之少女有別。』彼等諍論並來到卿之處。大王!卿以何為正耶?」 「尊者!是前者。」 「何故耶?」 「譬如彼雖如是言,〔達到成人、成年之〕此少女,是由〔幼小,年輕,未達成年〕彼女少而生長。」 「大王!如是,隨死而終〔現在之〕名色雖與結生之名色有別。然而結生之名色由〔現在之名色〕而生。是故,不免惡業〔之果〕。」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由牧牛者之手購一壺乳,寄存彼而『明日當持去』。其翌日變成酪。彼來如是言:『給我一壺乳。』彼牧牛者示其酪,彼如是言:『我非由汝購其酪,給我一壺乳。』彼之牧牛者如是言:『彼乳成為酪。』大王!彼等諍論並來到卿之處。大王!卿以何為正耶?」 「尊者!是牧牛者。」 「何故耶?」 「譬如彼雖如是言,其〔酪〕由乳而生。」 「大王!如是,隨死亡而終〔現在之〕名色與結生之名色有別,然而結生之名色由〔現在之名色〕而生。是故,不免惡業〔之果〕。」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再結生之問 「尊者那先!然者,卿是結生耶?」 「大王!請止。卿以此問為何,我非既言耶?『大王!若是有取我則結生;若是無取我則不結生。』」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處理王之政務。王滿足彼,委以政務。彼依〔隨〕政務而得滿足、耽溺於五種之欲。彼若告大眾:『我王亦不取任何之政務。』大王!彼人誠正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卿以此問為何,我非既言耶?『大王!若是有取,我則再生,若是無取,我則不結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八 名色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名色,其名色者為何耶?」 長老言:「其中,麤者是色。細之心心所法是名。」 「尊者那先!依如何之理由而唯名不結生,唯色不結生耶?」 長老言:「大王!此等〔名與色〕之二法者相互依止,俱生之故。」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雌雞無卵黃,亦不生卵。一切之卵黃與一切之卵兩者互相依止,俱生。大王!如是,若無名,色亦不生,一切之名與一切之色兩者相互依止,俱生。長時,如是而有。」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長時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長時。其時間者何耶?」 長老言:「大王!是過去時、未來時、現在時。」 「尊者!一切之時間[6]是存在耶?」 ᅟᅟ==[6] 底本 sabbe 羅馬字本無。== 長老言:「某時間是存在,某時間是不存在。」 「尊者!如何是存在,如何是不存在耶?」 「大王!一切諸行之過去、消滅、離去、變易者,對此時間是不存在。一切之異熟法與一切之異熟法法與一切令於他處而結生者,對此時間是存在。一切有情之死去,使於他處而再生者,對此時間是存在。一切有情之死去,使於他處而不再生者,對此時間是不存在。一切有情之般涅槃者,對此時間是不存在,依其般涅槃也。」 「宜也,尊者那先!」 # 第三品 第一 時間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過去時之根本是何耶?未來時之根本是何耶?現在時之根本是何耶?」 長老言:「大王!過去時、未來時、現在時之根本是無明,以無明為緣而行生,以行為緣而識生,以識為緣而名色生,以名色為緣而六處生,以六處為緣而觸生,以觸為緣而受生,以受為緣而愛生,以愛為緣而取生,以取為緣而有生,以有為緣而生生,以生為緣而老死愁悲苦憂惱生。如是[1],此全時間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 ᅟᅟ==[1] 從羅馬字本。底本亦不可有「如是有全苦蘊之集」之句。==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二 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其最初之始是何耶?」 「大王![2]最初之始是過去時之那樣。」 ᅟᅟ==[2] 以下六行羅馬字本無。== 「尊者那先!依如何之理由而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耶?」 「某物能認識,某物不能認識。」 「尊者!如何是能認識,如何是不能認識耶?」 長老言:「依此,以前一切悉於一切處無明全不存在,如是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以前〕不存在,〔今〕生而存在或如〔再〕滅,如是最初之始是能認識。」 「尊者那先!卿言最初之始不能認識,對此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地中所植之小種子次第生葉、花、實,增大、增長、生長而結實。〔取其實而植於地中〕,依其〔實〕之芽又次第生葉、花、實,增大、增長而生長,此相續有終耶?」 「尊者!無。」 「大王!如是,時間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卵由雞〔而生〕,雞由卵〔而生〕,又卵由雞〔而生〕。此之相續有終耶?」 「尊者!無。」 「大王!如是,時間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 「尊者!請再譬喻之。」 長老畫圓圈於地上,如是言彌蘭王:「大王!此圓圈有終耶?」 「尊者!無。」 「大王!如是,依世尊如次循環所說。依眼與色而眼識生[3],三者和合而觸生,以觸為緣而受生,以受為緣而愛生,以愛為緣而取生,以取為緣而業生,由業而眼又生。如是,此之相續有終耶?」 ᅟᅟ==[3] 從羅馬字本。底本亦誤入有「眼、耳、鼻、舌、身、意」之句。== 「尊者!無。」 「大王!依耳與聲而耳識生……乃至……依意與法而意識生,三者和合而觸生,以觸為緣而受生,以受為緣而愛生,以愛為緣而取生,以取為緣而業生,由業意又生。如是,此之相續有終耶?」 「尊者!無。」 「大王!如是,時間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三 最初始之問 王問:「尊者那先!卿言:『某物者為能認識,某物者為不能認識。』其如何能認識,其如何不能認識耶?」 「大王!依此,如以前一切悉一切處,無明全不存在,如是最初之始是不能認識。〔以前〕不存在,〔今〕生而存在或如〔再〕滅,如是最初之始是能認識。」 王言:「〔以前〕不存在,〔今〕生而存在,若或〔再〕滅,兩端斷而非消滅耶?」 長老言:「大王[4]!若兩端不斷者,乃不得再增大耶?」 ᅟᅟ==[4] 以下三行從羅馬字本。== 「然,得增大。然予非問彼。由端〔斷〕得增大耶?」 「然,得增大。」 「請譬喻之。」 長老對王作樹木〔與種子〕之譬喻。〔五〕蘊是全苦蘊之種子。 「宜也,尊者那先!」 第四 諸行生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有諸行而生者耶?」 長老言:「有諸行而生者。」 「尊者!如何之諸行耶?」 「大王!有眼有色時,有眼識;有眼識時,有眼觸;有眼觸時,有受;有受時,有愛;有愛時,有取;有取時,有有;有有時,有生;有生時,老死愁悲苦憂惱生。如是,有此全苦蘊之集……乃至……大王!有意有法時,有意識;有意識時,有意觸;有意觸時,有受;有受時,有愛;有愛時,有取;有取時,有有;有有時,有生;有生時,老死愁悲苦憂惱生。如是,有此全苦蘊之集。大王!無眼無色時,無眼識;無眼識時,無眼觸;無眼觸時,無受;無受時,無愛;無愛時,無取;無取時,無有;無有時,無生;無生時,老死愁悲苦憂惱滅。如是,有此全苦蘊之滅。」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五 諸行現存在無有而生耶之問 王言:「有諸行現存在無有而生者耶?」 長老言:「大王!諸行是無現存在而不生。大王!諸行是現存在而生。大王!卿所坐此家無現存在而生耶?」 「尊者!此處無現存在而生者亦無何物。現存在而生。」 「大王!譬如,此木材在於林中,此土在於地中,依女子與男子之勞力,如是此家生。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大王!諸行現存在而生。」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小種子生於地中,次第生葉、花、實。其木現存在無有而生耶?」 「尊者!其木現存在而生。」 「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是現存在而生。」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陶工由地中[A1]掘出粘土,作種種之容器,其等之容器現存在非無有而生,是現存在而生。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是現存而生。」 ᅟᅟ==[A1] 掘【CB】,堀【南傳】==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箜篌無柱,無皮,無筒,無頸,無弦,無弓,若無人適當之勞力乃音生耶?」 「尊者!不然。」 「又大王!箜篌有柱,有皮,有筒,有胴體,有頸,有弦,有弓,若有人適當之勞力,乃音生耶?」 「尊者!然,應生。」 「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諸行現存在而生。」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無鑽木,無小鑽木,無鑽木之綱,無上鑽木,無火絨,若人適當之勞力,彼火生耶?」 「尊者!不然。」 「又大王!有鑽木,有小鑽木,有鑽木之綱,有上鑽木,有火絨,若有人適當之勞力,彼火生耶?」 「尊者!然,應生。」 「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諸行現存在而生。」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無〔取火〕珠,無太陽之光,若無〔乾〕牛糞,彼火生耶?」 「尊者!不然。」 「又大王!有〔取火〕珠,有太陽之光,若有〔乾〕牛糞,彼火生耶?」 「尊者!然,應生。」 「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諸行現存在而生。」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無鏡,無光,若無顏,自身之〔像〕者生耶?」 「尊者!不然。」 「大王!有鏡,有光,若有顏,自身之像者生耶?」 「尊者!然,應生。」 「大王!如是,諸行無現存在者而無生。諸行現存在而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靈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靈能得耶?」 長老言:「其靈者何耶?」 「尊者!凡內之命〔靈〕以眼見色,以耳聞聲,以鼻嗅香,以舌味味,以身觸所觸,以意識法。譬如此處坐於樓閣之我等,欲眺望於任何之窗,由窗可眺。即由東窗亦可眺望,由西窗亦可眺望,由北窗亦可眺望,由南窗亦可眺望。尊者!如是,內之命欲可見任何之〔根〕門,由〔根〕門可見。以眼見色,以耳聞聲……乃至……以意識法。」 長老言:「大王!我解答[5]之。譬如此處坐於樓閣之我等,欲眺望於任何之窗,由窗可眺其色。即由東窗、由西窗、由北窗、由南窗亦可眺其色。〔然〕如是,依內之命以眼亦可見色,以耳亦可見色,以鼻亦可見色,以舌亦可見色,以身亦可見色,以意亦可見色耶?以眼亦可聞聲,以鼻亦可聞聲,以舌亦可聞聲,以身亦可聞聲,以意亦可聞聲耶?以眼亦可嗅香,以耳亦可嗅香,以舌亦可嗅香,以身亦可嗅香,以意亦可嗅香耶?以眼亦可味味,以耳亦可味味,以鼻亦可味味,以身亦可味味,以意亦可味味耶?以眼亦可觸所觸,以耳亦可觸所觸,以鼻亦可觸所觸,以舌亦可觸所觸,以意亦可觸所觸耶?以眼亦可識法,以耳亦可識法,以鼻亦可識法,以舌亦可識法,以身亦可識法耶?」 ᅟᅟ==[5] 羅馬字本有「五門」,底本之 paccuttarim 讀為 paccuttaram。羅馬字本之「聞彼云云」之一文底本亦無。== 「尊者!不然。」 「大王!卿所言前與後不結合,或後與前不結合。大王!譬如此處坐於樓閣之我等,開窗之時,臉向外出,通過大虛空,更能眺望色。如是,除去眼門之時,彼內知之命,臉面向外而出[6],通過大虛空,更能見色,除去耳〔門〕之時、除去鼻〔門〕之時、除去舌〔門〕之時、除去身〔門〕之時、除去意〔門〕之時,臉面向外而出,通過大虛空,更能聞聲、嗅香、味味、觸所觸耶?」 ᅟᅟ==[6] 與羅馬字本相異。== 「尊者!不然。」 「大王!卿所言前與後不結合,或後與前不結合。大王!譬如此提因那出於外,立[7]於門房之外。大王!卿知『此提因那出於外,立於門房之外』耶?」 ᅟᅟ==[7] 底本 ṭhito 從羅馬字本改為 titteyya。== 「尊者!然,予知。」 「又大王!譬如此提因那入於內,立於卿之前。大王!卿知『此提因那入於內,立於我前』耶?」 「尊者!然,予知。」 「大王!如是,味置於舌之時,彼內之命者知或酸,或鹹,或苦,或辣,或澀,或甘耶?」 「尊者!然,知。」 「味入胃之時,彼內之命者知或酸,或鹹,或苦,或辣,或澀,或甘耶?」 「尊者!不然。」 「大王!卿所言前與後不結合,或後與前不結合。大王!譬如某人持來百個蜜甕,蜜桶滿後,鉗一人之口而投入蜜桶。大王!其人知蜜甘耶?或不甘耶?」 「尊者!不然。」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其人蜜不能入於口。」 「大王!卿所言前與後不結合。」 「尊者!予不得與如卿之論師相對論。尊者!若言義,則幸。」 長老以阿毘達磨相應之語體會彌蘭王:「大王!此處緣眼與色而眼識生,受、想、思、觸、作意[8]者與彼俱生。如是,其等之法由緣而生。彼處,靈者不存在。緣耳與聲而耳識生……乃至……緣意與法而意識生,受、想、思、觸、作意者與彼俱生。如是,此等之法由緣而生。彼處不得靈。」 ᅟᅟ==[8] 羅馬字本作為觸、受、想、思、一境性、命根、作意。==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眼識意識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眼識之生者意識亦生耶?」 「大王!然,眼識之生者意識亦生。」 「尊者那先!初生眼識,後生意識耶?或初生意識,後生眼識耶?」 「大王!初生眼識,後生意識。」 「尊者那先!眼識對意識指示為『我生汝亦生』耶?或意識對眼識指示為『汝生我亦生』耶?」 「大王!不然,於此等之間,無互相之商量。」 「尊者那先!眼識之生者,意識亦如何而生耶?」 「大王!有傾向、門、習慣、練習之故。」 「尊者那先!有如何傾向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耶?請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降雨之時,水由何而流耶?」 「尊者!水由〔地面〕有傾斜之處而流。」 「又大王!其次,再降雨之時,水由何而流耶?」 「尊者!由初水流之處而流。」 「大王!初水對後水指示『由我所流,汝亦流』耶?或後水對初水指示『汝之所流,我亦流』耶?」 「尊者!不然。對此等之間,無互相之商量。水由〔地面〕有傾斜之處而流。」 「大王!如是,有傾向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然,眼識非對意識指示『我生汝亦生』,又意識非對眼識指示『汝生我亦生』,於此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傾向之故〔眼識生意識亦〕生。」 「尊者那先!有如何門之故,眼識生意識亦生耶?請譬喻之。」 長老言:「大王!卿如何思耶?王國境之都城是堅固、重厚而有望塔,有城壁與堡[A2]壘,唯有一門。至其都城之人欲由彼而出,彼則由何而出耶?」 ᅟᅟ==[A2] 壘【CB】,疊【南傳】== 「尊者!由門而出。」 「又有他人欲由彼而出,彼由何而出耶?」 「尊者!前者之行,後者亦可由其〔門〕而行。」 「大王!前者對後者指示『由我所行汝亦行』耶?或後者對前者指示『由汝所行我亦行』耶?」 「尊者!不然。於彼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門之故可行。」 「大王!如是,有門之故,眼識生者識亦生。然而,眼識非對意識指示『我生汝亦生』,又意識非對眼識指示『汝生我亦生』,於此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門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 「尊者那先!有如何習慣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耶?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最初一車通過,次車由何通過耶?」 「尊者!後車應由初車通過之處而通過。」 「大王!初車對後車指示『由我通之處汝亦通之』耶?或後車對初車指示『由汝通之處我亦通』耶?」 「尊者!不然,於此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習慣故通。」 「大王!如是,有習慣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然,眼識非對意識指示『我生者汝亦生』,又意識非對眼識指示『汝生者我亦生』,於此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習慣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 「尊者那先!有練習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耶?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於印算、算術、目算、習字、弓術之技術,初學者初為拙劣,然後因細心與練習而巧妙。如是,大王!有練習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然,眼識非對意識指示『我生者汝亦生』,又意識非對眼識指示『汝生者我亦生』,於此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練習之故〔眼識生者意識亦〕生。」 「尊者!耳識生者……鼻識生者……舌識生者……身識生者意識亦生耶?」 「大王!然。身識生者意識亦生。」 「尊者那先!於初身識生而後意識生耶?或於初意識生而後身識耶?」 「大王!於初身識生而後意識生。」 「尊者那先!……乃至……」 「……乃至……於此等之間,無互相商量。有練習之故〔身識生者意識亦〕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八 觸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意識[9]生者受亦生耶?」 ᅟᅟ==[9] 底本為「眼識」,但改為如羅馬字本。== 長老言:「大王!然,意識生者受亦生、想亦生、思亦生、觸亦生、作意亦生、尋亦生、伺亦生、一切觸等之諸法亦生。」 「尊者!觸以何為特相耶?」 「大王!觸者以觸接為特相。」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二隻牡羊爭鬥,眼恰如視一方之牡羊,色恰如視他方之牡羊,觸者恰如視其等〔兩者〕之相遇。」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兩手相打,眼恰如視一方之手,色恰如視他方之手,觸恰如視兩手之會合。」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鐃鈸奏樂,眼恰如視一方之鐃鈸,色恰如視他方之鐃鈸,觸恰如視其等之逢合。」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受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受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受以感受為特相,又以領納為特相。」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某人處理王之政務。王滿足彼,委以政務。彼依其政務而得滿足,耽溺於五種之欲。彼謂:『以前王之政務依我所處理,王滿足於我而委以政務,今日我因彼而感受此受。』大王!又譬如某人作善業,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善趣、天界,而彼於其處得滿足、耽溺於天的五種之欲。彼謂:『我於前生作善業,其我因彼感受此受。』大王!如是,受以感受為特相,又以領納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 想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想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想以知覺為特相。」 「何是知覺耶?」 「以知覺青,以知覺黃,以知覺赤,以知覺白,以知覺茜。大王!如是,想以知覺為特相。」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王之守藏官,入王之藏庫,視青、黃、赤、白、茜等王之財寶而知覺〔之〕。大王!如是,想以知覺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一 思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思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思以思已為特相,又以為作為特相。」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某人準備毒藥自飲,令他人亦飲。彼自苦,他人亦苦。大王!如是,某人於此世,以思思已為不善業,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倣仿於彼者,身壞命終之後,亦生惡生、惡趣、墮處、地獄。大王!又某人混合醍醐、熟酥、生酥、油、蜜、砂糖而自飲,令他人亦飲。彼自愉快,他人亦愉快。大王!如是,某人於此世,以思思已善業,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趣、天界。倣仿於彼者,身壞命終之後,亦生於善趣、天界。大王!如是,思以思已為特相,又以為作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二 識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識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識以了別為特相。」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都城之看守坐於都城中央之四衢,見由東方而來之人,見由南方而來之人,見由西方而來之人,見由北方而來之人。大王!如是,凡以眼見色,依識而了別;以耳聞聲,依識而了別;以鼻嗅香,依識而了別;以舌味味,依識而了別;以身觸所觸,依識而了別;以意識法,依識而了別。大王!如是,識以了別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三 尋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尋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尋以安止為特相。」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工匠巧妙所工作之木材,〔入〕繼目而令安定之。大王!如是,尋以安止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四 伺特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伺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伺以繼續思惟為特相。」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打擊銅鑼,後有餘韻,有餘響。大王!尋者恰如視打擊〔銅鑼〕,伺恰如視餘韻。」 「宜也,尊者那先!」 # 第四品 第一 作意[1]特相之問 ᅟᅟ==[1] 此節羅馬字本無。== 王言:「尊者那先!作意以何為特相耶?」 長老言:「大王!作意以傾注為特相。」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二 〔分解而得〕諸法之合一〔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一一分解此等諸法之合一,此是觸,此是受,此是想,此是思,此是識,此是尋,此是伺。令得知其等之別異耶?」 長老言:「大王!一一分解此等諸法之合一,此是觸,此是受,此是想,此是思,此是識,此是尋,此是伺。不令得知〔其等之〕別異。」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王之廚師調理汁或液汁,彼向其中加入酪、鹽、生薑、葛樓子、胡椒等其他之助味。爾時,王對其〔廚師〕如次言:『給予持來酪之液汁、持來塩之液汁、持來生薑之液汁、持來葛樓子之液汁、持來胡椒之液汁、持來加入一切〔助味〕甘美之液汁。』大王!一一分解其等所混合之液汁,或是酸,或是鹹,或是苦,或是辣,或是澀,或是甘。得持來〔各各之〕液汁耶?」 「尊者!不然[2],一一分解其等所混和之液汁,或是酸,或是鹹,或是苦,或是辣,或是澀,或是甘。不得持來〔各各之〕液汁。但唯由現其各各之特徵。」 ᅟᅟ==[2] na hi bhante, na sakkā 與羅馬字本不同。== 「大王!如是,一一分解此等合一之諸法,此是觸,此是受,此是想,此是思,此是識,此是尋,此是伺。不得知〔其等之〕別異。但唯由現其各各之特相。」 長老言:「大王!塩是依眼所識耶?」 「然,依眼而識。」 「大王!請示正知。」 「尊者!依舌所識耶?」 「大王!然,依舌而識。」 「尊者!一切之塩依舌而識耶?」 「大王!然,一切之塩依舌而識。」 「尊者!若一切之塩依舌而識,何故軛牛以車運之耶?唯塩非可運耶?」 「大王!唯塩不得運。塩與重量[3]此之〔二〕法合一,而且亦異領域。大王!然,塩乃以秤量得耶?」 ᅟᅟ==[3] 從羅馬字本。== 「尊者!然,量得。」 「大王!請示正知。」 「尊者!不可量得耶?」 「大王!塩不得以秤而量,唯〔塩之〕重以秤而量。」 「宜也,尊者那先!」[4] ᅟᅟ==[4] 羅馬字本此次為 Nāgasena-Milindarāja-pañhā niṭṭhitā。暹羅本無。== 第三 五處業所生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此等之五處是依異業而生耶?或依同一業而生耶?」 長老言:「大王!依異業而生,非依同一業而生[5]。」 ᅟᅟ==[5] 從羅馬字本,底本之 natthi 改為 na。==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於一田播撒五種之異種子,其等生長之異果實。大王!如是,此等之五處依異業而生,不依同一業而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四 業別異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人依如何之理由而總不平等耶?即有人短命,有人長命,有人多病,有人無病,有人醜陋,有人美麗,有人力弱,有人力強,有人無財,有人多財,有人卑賤,有人尊貴,有人無慧,有人具慧耶?」 長老言:「大王!草木何故總不平等耶?有酸,有鹹[6],有苦,有辣,有澀,有甘耶?」 ᅟᅟ==[6] 依羅馬字本而補正。== 王言:「尊者那先!由於種子之異。」 「大王!如是,人由於〔宿〕業之異而總不平等,即有人短命,有人長命,有人多病,有人無病,有人醜陋,有人美麗,有人力弱,有人力強,有人無財,有人多財,有人無慧,有人具慧。大王!依世尊如是說:『摩納!有情以業為己物,以業為相續,以業為母胎,以業為親族,以業為所依。即依業之尊卑而差別有情。』」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五 預作精進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等言:『願此苦滅而他苦不生。』[7]此乃由於預作精進耶?時到莫如而不作精進耶?」 ᅟᅟ==[7] 於羅馬字本,那先所答底本亦無。== 「大王!時到所作之精進不作可作者。預作精進者方可作。」 「尊者那先!請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至口渴之時,『予欲飲物』以令[A1]掘水井,而使[A2]掘蓮池,令[A3]掘水池耶?」 ᅟᅟ==[A1] 掘【CB】,堀【南傳】== ᅟᅟ==[A2] 掘【CB】,堀【南傳】== ᅟᅟ==[A3] 掘【CB】,堀【南傳】==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時到所作之精進者不作可作者。預作精進者方可作。」 「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至空腹之時,『予欲食物』而令耕作其田,令割其稻,令割其麥,令取入穀類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時到所作之精進者不作可作者。預作精進者方可作。」 「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至戰爭現起之時,卿令[A4]掘塹壕,令作保[A5]壘,令作城門,令作望塔,搬運穀類,令學習象〔術〕,令學習馬〔術〕,令學習車〔術〕,令學習弓〔術〕,令學習劍〔術〕耶?」 ᅟᅟ==[A4] 掘【CB】,堀【南傳】== ᅟᅟ==[A5] 壘【CB】,疊【南傳】==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時到所作之精進者不作可作者。預作精進者方可作。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己知有益者[8] 預期此應作 車夫不思惟 智賢應邁進 譬如車夫棄 平坦良大道 行走凹凸道 毀車軸悲歎 如是離正法 隨非法魯鈍 到達死魔口 悲歎毀車軸」 ᅟᅟ==[8] S. I. p. 57 雜阿含一二七六(大正二、三五〇c)、別雜二七四(大正二、四六九c)參照。底本與羅馬字本相異。==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自然火與地獄火熱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等言:『地獄之火比自然之火為大極熱。小石投入自然之火,燃燒一日亦不溶化。然於地獄之火,尚且示有重閣岩石,若投入者,立即溶化。』予不信此言。又卿等如是言:『生於其處之有情歷經幾千年間雖受地獄火所燒亦不溶化。』予亦不信此言。」 長老言:「大王!卿如何思耶?一切之雌孔雀、雌雞、女摩竭魚、女鰐魚、女龜者食硬石、砂礫耶?」 「尊者!然,食。」 「大王!其等〔之石、砂礫〕入於彼等體腔內之腹中而溶耶?」 「尊者!然,溶。」 「彼等體腔內之胎亦溶耶?」 「尊者!不然。」 「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因〔宿〕業而不溶耶?」 「大王!如是,地獄之有情因宿業歷經幾千年間,於地獄所燒亦不溶。彼等地獄之〔有情〕於彼處而生,於彼處而長,於彼而死。大王!依世尊如是說:『唯彼所為之惡業不消滅者,〔歷久〕無死。』」 「尊者!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一切之牝獅子、牝虎、牝彪食硬之骨、肉耶?」 「尊者!然,食。」 「其等之〔硬骨〕入於彼等體腔內之腹中而溶耶?」 「尊者!然,溶。」 「彼等體腔內之胎亦溶耶?」 「尊者!不然。」 「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因〔宿〕業而不溶。」 「大王!如是,地獄之有情因〔宿〕業歷經幾千年間,於地獄所燒亦不溶。」 「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一切臾那之美女、剎帝利之美女、婆羅門之美女、長者之美女食堅、硬之肉耶?」 「尊者!然,食。」 「其等之〔堅、硬之肉〕入於彼等體腔內之腹中而溶耶?」 「尊者!然,溶。」 「彼等體腔內之胎亦溶耶?」 「尊者!不然。」 「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因〔宿〕業而不溶。」 「大王!如是,地獄之有情因〔宿〕業歷經幾千年間,於地獄所燒亦不溶。彼等地獄之有情於彼處而生,於彼處而長,於彼處而死。大王!依世尊如是說:『唯彼所為之惡業不消滅者,〔歷久〕無死。』」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地住立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等言:『此之大地住立於水,水住立於風,風住立於空。』予亦不信此言。」 長老以法瓶汲水而示於彌蘭王言:「大王!譬如此之水因風而依持,彼之水亦因風而依持。」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八 滅是涅槃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滅是涅槃耶?」 長老言:「大王!然,滅是涅槃。」 「尊者那先!滅如何是涅槃耶?」 「大王!我言:一切愚癡之凡夫是歡喜、歡迎、執著於〔六〕內外處,彼等有情依其流而運去,不依生老死愁悲苦憂惱而解脫,不依苦而解脫。大王!多聞之聖弟子是不歡喜、不歡迎、不執著〔六〕內外處,不歡喜、不歡迎、不執著彼之渴愛滅,由渴愛之滅而取滅,取滅而有滅,有滅而生滅,生滅而老死愁悲苦憂惱滅。如是,有此全苦蘊之滅。大王!如是,滅是涅槃。」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一切人得涅槃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一切人得涅槃耶?」 長老言:「大王!非一切人得涅槃。然,大王!一切正行道,證知應證知之法,徧知應徧知之法,斷應斷之法,修習應修習之法,作證應作證之法者得涅槃。」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 知涅槃樂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不得涅槃者知涅槃是樂耶?」 長老言:「大王!然,不得涅槃者亦知涅槃是樂。」 「尊者那先!如何不得涅槃者知涅槃是樂耶?」 「大王!卿如何思耶?手足未切斷者知手足切斷者是苦耶?」 「尊者!然,應知。」 「如何而知耶?」 「尊者!聞其他被切斷手足者悲痛之聲,知被切斷手足者是苦。」 「大王!如是,不得涅槃者聞現見涅槃者之聲而知涅槃是樂。」 「宜也,尊者那先!」 # 第五品 第一 佛是實在耶不實在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現見佛耶?」 長老言:「大王!否。」 「尊者!卿之師現見〔佛〕耶?[1]」 ᅟᅟ==[1] 依羅馬字本而補為 te。== 「大王!否。」 「尊者那先!然者,佛乃不實在。」 長老言:「大王![2]卿現見俄哈河耶?」 ᅟᅟ==[2] Ohā 羅馬字本為 Uhā。== 「尊者!否。」 「然者,卿之父現見俄哈河耶?」 「尊者!否。」 「大王!然者,俄哈河乃不實在。」 「尊者!實在。予雖不現見俄哈河,又予之父雖亦不現見俄哈河,但是俄哈河乃實在。」 「大王!如是,我雖不現見世尊,又我之師雖亦不現見世尊,但是世尊乃實在。」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二 佛是無上者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佛是無上者耶?」 長老言:「大王!世尊是無上者。」 「尊者那先!卿未現見如何知『佛是無上者』耶?」 長老言:「大王!卿如何思耶?大王!未現見廣大之大海者知『大海廣大、甚深、無量、無涯底,向其處之恆河、搖尤那、阿夷羅跋底、薩羅浮、摩企此等五大河常恆流注,而不能知其大海之海水減少與盈滿,五大河常流注其海』耶?」 「尊者!然,知。」 「大王!如是,我見大聲聞之般涅槃而知『世尊是無上者』。」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三 得知佛是無上者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人人得知『佛是無上者』耶?」 長老言:「大王!然。人人得知『世尊是無上者』。」 「尊者那先!人人如何得知『佛是無上者』耶?」 「大王!曾有稱帝須長老書寫之阿闍梨。彼死經多年月。彼如何而知耶?」 「尊者!依於書寫物。」 「大王!如是,見法者即見世尊。大王!蓋法是世尊之說示。」 「宜也,尊者那先!」 第四 見法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見法耶?」 長老言:「大王!諸弟子依佛之引導、佛之所制而應生涯行履。」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五 〔身〕不轉移而結生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身〕不轉移而結生耶?」 長老言:「大王!然。〔身〕不轉移而結生。」 「尊者那先!如何為〔身〕不轉移而結生耶?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由一燈點他燈火。大王!燈火由一燈轉移他燈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身〕不轉移而結生。」 「大王!卿自知於年幼十歲之時,於阿闍梨之處學詩耶?」 「尊者!然。」 「大王!其詩由阿闍梨轉移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身〕不轉移而結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靈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靈是可得耶?」 長老言:「大王!由第一義而言,靈是不可得。」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由此身轉移他身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何種有情有由此身轉移他身耶?」 長老言:「大王!不然。」 「尊者那先!若由此身轉移他身不存在者,則不免惡業耶?」 「大王!然。若不結生,則免惡業。然,大王!結生之故,不免惡業。」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盜他人之菴婆,彼應受罰耶?」 「尊者!然。應受罰。」 「大王!彼非盜與他人所植相同之菴婆。何故應受罰耶?」 「〔彼所盜之菴婆乃由他人所植〕其等之菴婆而生。是故彼應受罰。」 「大王!如是,依此名色而作或善或惡之業,依其業而結生他之名色。是故,不免惡業。」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八 業果存在狀態之問 王言:「依此名色而作或善或不善之業,此等之業在何處耶?」 長老言:「大王!恰如不離〔形〕影而隨縛。」 「尊者那先!其等之業或在此處,或在彼處,得示其等之業耶?」 「大王!其等之業或在此處,或在彼處,不得示其等之業。」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此等之果樹未結實之時,其等之實或在此處,或在彼處,得示其等之實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相續不斷之時,其等之業或在此處,或在彼處,不得示其等之業。」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知再生者應再生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一切有情之再生者知『我應再生』耶?」 長老言:「大王!然。一切〔有情之〕再生者知『我應再生』。」 「尊者!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農家主人植〔穀物〕種子於地中之後,適時降雨知『穀物應生』耶?」 「尊者!彼知。」 「大王!如是,〔有情之〕再生者知『我應再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 佛所指示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佛是實在耶?」 「大王!然。世尊是實在。」 「尊者那先!得示佛『或此處,或彼處是實在』耶?」 「大王!世尊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不得示世尊『或此處,或彼處是實在』。」 「請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現所燃燒之大火聚之焰若消滅,得示其焰『或此處,或彼處是存在』耶?」 「尊者!不然。若其焰若消滅,則至無所示。」 「大王!如是,世尊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滅。不得示世尊『或此處,或彼處是實在』。大王!然,依法身而得示世尊。大王!蓋法依世尊而說示。」 「宜也,尊者那先!」 # 第六品 第一 身不可愛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於出家者,身是可愛耶?」 長老言:「大王!於出家者,身是不可愛。」 「尊者!然者,何故出家者愛好,愛護〔其身〕耶?」 「大王!卿臨於何時何處之戰時,有以箭[1]、刀而打耶?」 ᅟᅟ==[1] kaṇḍasatti 羅馬字本唯 kaṇḍa 而已。== 「尊者!然,有。」 「大王!其瘡塗膏,塗油,以柔軟之繃帶而纏耶?」 「尊者!然。塗膏,塗油,以柔軟之繃帶而纏。」 「大王!塗膏,塗油,以柔軟之繃帶而纏者,瘡對卿是可愛耶?」 「尊者!瘡對予非可愛。然,為肉之治癒,塗膏,塗油,以柔軟之繃帶而纏。」 「大王!如是,於出家者,身是不可愛。出家者不執著〔於身〕,為助成梵行而保護其身。大王!依世尊言:『身者恰如瘡。』是故,出家者不執著〔於身〕,而恰如保護其瘡之身。依世尊如是說: 〔身〕被濕潤膚 有九門大瘡 不淨而惡臭 由到處流出[2]」 ᅟᅟ==[2] Visuddimagga 於 p. 196 同文。==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二 時機到來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佛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耶?」 長老言:「大王!世尊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 「尊者那先!然者,何故對弟子,順次制定學處[3]耶?」 ᅟᅟ==[3] 從羅馬字本。== 長老言:「大王!於此地上,有知一切醫藥之醫師耶?」 「尊者!然,有。」 「大王!彼醫師於時機至時,令病者服用醫藥耶?時機不至時,令服用耶?」 「尊者!時機至時,令服用。」 「大王!如是,世尊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對弟子於非時不制定學處,時機至時,對弟子之生涯,制定不犯之學處。」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三 三十二大人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佛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依八十隨形好而飾,金色,皮膚如黃金,〔身周圍〕有一尋之光耶?」 長老言:「大王!然。世尊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依八十隨形好而飾,金色,皮膚如黃金,〔身周圍〕有一尋之光。」 「尊者!彼〔佛〕之父母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依八十隨形好而飾,金色,皮膚如黃金,〔身周圍〕有一尋之光耶?」 「大王!不然。」 「尊者!如是,如何而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依八十隨形好而飾,金色,皮膚如黃金,佛〔身周圍〕有生一尋光之耶?子或相等於母,或類似於母;子或相等於父,或類似於父。」 長老言:「大王!有百葉之蓮華[4]耶?」 ᅟᅟ==[4] 以下六行從羅馬字本。== 「尊者!然,有。」 「彼生於何處耶?」 「蓮華生於泥中,育於水中。」 「大王!彼或於色,或於香,或於味而等於泥耶?」 「尊者!不然。」 「又,或於色,或於香,或於味而等於水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父母不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不依八十隨形好而飾,非金色,皮膚不等於黃金,〔身周圍〕無有一尋之光,而世尊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依八十隨形好而飾,金色,皮膚如黃金,〔身周圍〕有一尋之光。」 「宜也,尊者那先!」 第四 佛是梵行者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佛是梵行者耶?」 長老言:「大王!然。世尊是梵行者。」 「尊者那先!然者,佛是梵天之弟子耶?」 長老言:「大王!於卿有優越之象耶?」 「尊者!然,有。」 「大王!其象曾有出過鶴之鳴聲耶?」 「尊者!然,有出過。」 「大王!然者,彼象是鶴鳥之弟子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世尊是梵行者,然非是梵天之弟子。大王!梵天是有覺者[5]耶?或是無覺者耶?」 ᅟᅟ==[5] 底本雖有 saṁbuddhiko,從羅馬字本之 sabuddhiko。== 「尊者!是有覺者。」 「大王!然者,梵天是世尊之弟子。」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五 佛受具足戒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具足戒是善美耶?或無具足戒是善美耶?」 長老言:「大王!具足戒是善美。」 「尊者!佛有具足戒耶?[6]」 ᅟᅟ==[6] 以下至一六四頁第三行止,羅馬字本無。== 長老言:「大王!世尊受具足戒。」 「諸賢,五百臾那人聽我言。此那先如是言:『大王!世尊受具足戒。』尊者那先!若沙門瞿曇受具足戒,誰是阿闍梨耶?誰是和尚耶?沙門瞿曇依幾何之僧伽而受具足戒耶?」 「大王!世尊無阿闍梨,無和尚。世尊於菩提樹下,獨立、無師而〔得〕一切知智同時受具足戒。」 「尊者那先!若沙門瞿曇無阿闍梨,無和尚,依此予知『沙門瞿曇不受具足戒』。依如何之理由,無阿闍梨,無和尚〔而受具足戒〕耶?」 如是言時,阿羅漢而達無礙解之尊者那先對彌蘭王言:「大王!卿曾有過空腹耶?」 「尊者!然。〔爾時〕我食飲食。」 「大王!卿食飲食,誰是阿闍梨耶?誰是和尚耶?」 「尊者!無。」 「大王!卿不食飲食耶?」 「尊者!予非不食飲食。尊者!然,予食飲食,無阿闍梨,〔無和尚〕。於無始無終之輪迴中,依修練,予食飲食。」 「大王!卿正知。大王!如是,世尊因修十波羅蜜,於菩提樹下獨立、無師而〔得〕一切知智同時受具足戒。大王!譬如於無始無終之輪迴中,依修練,無飲食之指導者。如是,大王!世尊因修十波羅蜜,於菩提樹下而受具足戒。此等希有未曾有法現於世。即生盲得眼,聾者聞聲,躄者隨心所欲以身步行,啞者得舌,傴僂者筆直,飢餓者得食物,渴者得飲物,憤怒者得慈心,〔於〕餓鬼界〔者〕消散,毒如甘露,難產之婦人得予安產,誤方向前進之船隻向海岸前進,惡臭變為妙香,無間大地獄之火消滅,大海之塩變為甜美,山岳咆哮,大河之河水止流,降天栴檀香抹、雨天曼陀羅華,天雨滿開之華,諸梵天拍手讚歎。大王!世尊因修全三十波羅蜜,如金色之頻婆果,如各式各樣之寶石,於菩提樹下獨立、無師而受具足戒。〔此等〕希有未曾有之法現。即因如來具足戒之威神力,須彌山王如車輪迴轉而咆哮。空中住立之天神隨眷屬於空中欣喜,以天花歡呼『善哉』。栴檀天子止圓車於空中,恰如乳塊注流於空中,散華與寶石而歡呼『善哉』。住立於空中之星辰、天神集會於空中,甚為喜悅,歡呼『善哉』。如是,如來具足戒之威神力廣大徧知。」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卿乘於象肩,他之或者乘於卿肩耶?」 「尊者那先!不然,尊者!予乘於象肩之時,若他或者乘於予肩,彼首應斬。」 「大王!如是,世尊非依他者授與具足戒。若他者授具足戒於世尊,彼頭應落。大王!卿如是言:『依幾何之僧伽而授具足戒耶?』」 「尊者那先!予言。」 「大王!世尊非依僧伽而授具足戒。此依波羅蜜僧伽,依善僧伽,依果僧伽。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四向四果住 此之僧伽者 端莊而正直 具足慧戒定 大王!受具足戒者依此僧伽而授具足戒。」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問是多彩於無類之解答。」 「大王!世尊於菩提樹下〔得〕一切知〔智〕同時受具足戒。然,恰如世尊對弟子生涯制定不可犯之學處,具足戒非依他者而授於世尊。」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兩涕泣者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有父母之死而涕泣者,又有愛著於法而涕泣者。對此等兩涕泣者之中何者有藥耶?何者無藥耶?」 長老言:「大王!一方於有依貪瞋癡而所熱[7]之熱惱。一方有以喜悅〔之心〕聞法〔所得〕最上之清涼。大王!一切清涼者是藥,一切熱惱者非是藥。」 ᅟᅟ==[7] santāpitaṁ 羅馬字本為 samalaṁ,一方面(ekassa)從羅馬字本。==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味覺知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離貪者與未離貪者有如何之別耶?」 長老言:「大王!一是耽著,一是不耽著。」 「尊者!如何是耽著,不耽著者。」 「大王!一是有所欲求,一是無所欲求。」 「尊者!予如是見:『離貪者與不離貪者,彼等皆喜好或嚼食、或噉食之美善者,任何人亦不好惡者。』」 長老言:「大王!離貪者〔唯〕覺知其味而食其物,覺知對味之貪而不〔食〕。大王!不離貪者覺知對味之貪而食食物,不覺知對味之貪者不食食物。」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八 慧所住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慧是住於何處耶?」 長老言:「大王!何處亦不住。」 「尊者那先!然者,慧是無耶?」 長老言:「大王!風是住於何處耶?」 「尊者!何處亦不住。」 「大王!然者,風是無耶?」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輪迴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輪迴』,其輪迴者何耶?」 長老言:「大王!於此處生者於此處死,於此處死者於往生他處,於彼處生者於彼處死,於彼等死者於往生他處。大王!如是為輪迴。」 「請譬喻之。」 「天王!譬如有人食熟菴婆之後,植菴婆之核子,〔其後〕生長成大之菴婆樹,〔最後〕結成果實。依此,此人食熟菴婆,植菴婆之核子,生成大樹,結成果實。如是,不能知樹之終點。大王!如是,於此處生者於此處死,於此處死者於往生他處,於彼處生者於彼處死,於彼處死者於往生他處。大王!如是為輪迴。」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 久遠所作憶念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依何憶念過去久遠以前之事耶?」 長老言:「大王!是依念。」 「尊者那先!依心而憶念,無非依念耶?」 長老言:「大王!卿有所作[8]之後,認為有不憶念〔之〕耶?」 ᅟᅟ==[8] 從羅馬字本。== 「尊者!然。」 「大王!爾時,卿無心耶?」 「尊者那先!不然。爾時,無念。」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一 念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一切之念是由自證[9]而生耶?或由外部[10]助成耶?」 ᅟᅟ==[9] abhijānato 羅馬字本為 abhijānantā。== ᅟᅟ==[10] 底本 kuṭumbikassa 從羅馬字本 kaṭumikā。== 長老言:「大王!念者亦由自證而生,亦由外部而助成。」 「尊者那先!如是,一切之念是由自證而生,無由外部而助成。」 「大王!若無由外部而助成之念存,則學習者於或技藝[11],或所業,或學術應作者亦無何物,阿闍梨為無用。大王!有由外部助成之念,故有於或技藝,或所業,或學術之應作,阿闍梨是有必要。」 ᅟᅟ==[11] 與羅馬字本不同。== 「宜也,尊者那先!」 # 第七品 第一 念行相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念者依幾何之行相而生耶?」 長老言:「大王!念是依十七行相[1]而生。大王!念是由自證而生,念是由外部之助成而生,念是由強印象而生,念是由饒益之知識而生,念是由非饒益之知識而生,念是由相似之相而生,念是由非相似之相而生,念是由談話之認知而生,念是由特相而生,念是由憶念而生,念是由記號而生,念是由算術而生,念是由憶持而生,念是由修習而生,念是由參考書藉而生,念是由抵當物而生,念是由已生之經驗而生。」 ᅟᅟ==[1] 羅馬字本雖有十六行相,而舉十七。底本是十七行相。== 「尊者!念如何由自證而生耶?」 「大王!譬如尊者阿難與優婆夷久壽多羅隨念〔前〕生,或其他任何人憶念〔前〕生者亦隨念〔前〕生。如是,念是由自證而生。」 「尊者!念如何由外部之助成而生耶?」 「大王!有生來易忘之人,而其他人人為憶念[2]於彼而反復,依彼而憶念。如是,念是由外部之助成而生。」 ᅟᅟ==[2] 從羅馬字本。== 「念如何由強印象而生耶?」 「大王!譬如灌頂即位,或達預流果之〔時〕,如是念是由強印象而生。」 「念如何由饒益之知識而生耶?」 「譬如若於某事得幸福,於如是之事憶念得如是之幸福,如是念是依饒益之知識而生。」 「念如何由非饒益之知識而生耶?」 「譬如若於某事得苦,於如是之事憶念得如是之苦,如是念是由非饒益之知識而生。」 「念如何由相似之相而生耶?」 「如若見類似之人,或憶念母、或父、或兄弟、或姐妹,或見駱駝、或牡牛、或驢馬,憶念〔其他類似之動物〕,如是念是由相似之相而生。」 「念如何由非相似之相而生耶?」 「如對〔不類似〕之事物,憶念色如是,聲如是,香如是,味如是,所觸如是,如是念由非相似之相而生。」 「念如何由談話之認知而生耶?」 「有生來易忘之人,令憶念他人之彼,依此而彼憶念,如是念是由談話之認知而生。」 「念如何由特相而生耶?」 「如牛由特徵而知,如由特相而知,如是念是由特相而生。」 「念如何由憶念而生耶?」 「有生來易忘之人,對其人如是再三言憶念:『汝憶念!汝憶念!』如是念是由憶念而生。」 「念如何由記號[3]而生耶?」 ᅟᅟ==[3] 底本 muddhato 如羅馬字本改為 muddāto。== 「由學書寫,知書寫此字,立刻次知書此字,如是念是由記號而生。」 「念如何由算術而生耶?」 「計算者由學算術而憶念大數量,如是念是由算術而生。」 「念如何由憶持而生耶?」 「憶持者由學憶持而憶持大量,如是念是由憶持而生。」 「念如何由修習而生耶?」 「此處比丘隨念種種之宿住,例如一生、二生、……乃至……如是狀態與方處俱隨念宿住,如是念是由修習而生。」 「念如何由參考書藉而生耶?」 「王隨念命令之時『持來此書』,依此書而憶念,如是念是由參考書藉而生。」 「念如何由抵當物而生耶?」 「見抵當之物品而憶念,如是念是由抵當物而生。」 「念如何由已得之經驗而生耶?」 「依曾見而憶念其色,依曾聞而憶念其聲,依曾嗅而憶念其香,依曾味而憶念其味,依曾觸而憶念其所觸,依曾識而憶念法,如是念是由已得之經驗而生。大王!念是由此等十七行相而生。」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二 作百年非福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等言:『雖作百年非福,但於臨終獲得佛歸依[4]之一念,則可往生天上。』予不信此言。又卿等如是言:『依一殺生而生於地獄。』予亦不信此言。」 ᅟᅟ==[4] ekaṁ Buddhasaranagataṁ satiṁ 羅馬字本為 ekaṁ Buddhagataṁ satiṁ。== 長老言:「大王!卿如何思耶?小石雖非船,亦可浮於水上耶?」 「尊者!不然。」 「百車量之石,若乘載於船,可浮於水上耶?」 「尊者!然,可浮於水上。」 「大王!善業恰如可見是船隻。」 如雇人船隻 有無量重荷 積集過重物 必沈於大海 如是人作惡 由少少累積 積集過重荷 必沈於地獄 故汲出舟水(惡) 為汝速前進 彼方良彼岸 〔速上〕涅槃地[5] ᅟᅟ==[5] 此偈頌羅馬字本無。==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三 未來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等為過去苦之捨離而精進耶?」 長老言:「大王!不然。」 「尊者!然者,為未來苦之捨離而精進耶?」 「大王!不然。」 「尊者!然者,為現在苦之捨離而精進耶?」 「大王!不然。」 「尊者!卿等非為過去苦之捨離而精進,非為未來苦之捨離而精進,非為現在苦之捨離而精進,為如何目的而精進耶?」 長老言:「大王!『願此苦滅,他苦不生。』為此目的而精進。」 「尊者那先!然者,未來之苦存在耶?」 「大王!然[6]。」 ᅟᅟ==[6] 羅馬字本否定,於底本以下之情形亦皆肯定。== 「尊者那先!卿等為現在不存在苦之捨離而精進,卿等為甚賢。」 「大王!於卿誰是敵王、仇敵、有反對者之反抗耶?」 「尊者!然,有。」 「大王!卿及時挖掘塹壕,作堡壘,築造城門,築造望塔,搬運穀類耶?」 「尊者!不然,有預先準備。」 「大王!卿及時學習象〔術〕,學習馬〔術〕,學習車〔術〕,學習弓〔術〕,學習劍〔術〕耶?」 「尊者!不然,有預先學習。」 「為如何目的而作耶?」 「為防禦未來之怖畏而作。」 「大王!未來之怖畏存在耶?」 「尊者!存在。」 「大王!卿等〔現不存在〕為防禦未來之怖畏而準備,是甚賢。」 「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臨渴之時,『予欲喝飲物』而挖掘小井,挖掘蓮池,挖掘水池耶?」 「尊者!不然。有預先準備。」 「為如何目的而作耶?」 「尊者!為未來防禦渴而準備。」 「大王!未來之渴存在耶?」 「尊者!存在。」 「大王!卿等現不存在而為防禦未來口渴而準備者甚賢。」 「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臨空腹之時,『予欲食食物』而耕作田地,割稻,割麥,收割[A1]穀類耶?」 ᅟᅟ==[A1] 穀【CB】,殼【南傳】== 「尊者!不然。有預先準備。」 「為如何目的而作耶?」 「為防禦未來飢餓而作。」 「大王!未來之飢餓存在耶?」 「尊者!存在。」 「大王!卿等現不存在而為防禦未來飢餓而準備甚賢。」 「宜也,尊者那先!」 第四 對梵天界距離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梵天界由此有幾何之距離耶?」 「大王!梵天界由此很遠。雖有重閣亦有落石之時分,一晝夜落四萬八千由旬,於四個月止於地上。」 「尊者那先!卿等言:『例如力強之人或伸曲腕,或曲伸腕,如是有神通力,心達自在之比丘於閻浮提沒而現於梵天界。』予不信此言。如是得速行幾百由旬耶?」 長老言:「大王!卿之出生地是何處耶?」 「尊者!有名之阿拉刪達島,予生於其處。」 「大王!阿拉刪達由此有幾何之距離耶?」 「尊者!有二百由旬。」 「大王!卿在其處曾有所作,今認為憶認〔彼〕耶?」 「尊者!然,予憶。」 「大王!卿亦速行二百由旬。」 「宜也,尊者那先!」 第五 梵天界與迦濕彌羅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於此處死之人生於梵天界與於此處死之人生於迦濕彌羅[7]者,何者遲,何者速耶?」 ᅟᅟ==[7] 底本為 Kasmīranagara,省略 nagara。== 長老言:「大王!同時。」 「請譬喻之。」 「大王!卿之出生地是何處耶?」 「尊者!有迦拉濕羅村[8],予生於其處。」 ᅟᅟ==[8] Kālasira 羅馬字本為 Kalasi。== 「大王!迦拉濕羅村由此有幾何之距離耶?」 「尊者!有二百由旬。」 「大王!迦濕彌羅由彼有幾何之距離耶?」 「尊者!有十二由旬。」 「大王!然,卿思念迦拉濕羅村。」 「尊者!思念。」 「大王!卿思念迦濕彌羅。」 「尊者!思念。」 「大王!何者思念遲,何者思念速耶?」 「尊者!同時。」 「大王!如是,於此處死之人生於梵天界與於此處死之人生於迦濕彌羅者,於同時生。」 「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二羽之鳥欲飛於空中,其中一羽止於低樹,一羽止於高樹。彼等於同時止之時,何者之影初映於地上耶?何者之影遲映於地上耶?」 「尊者!同時。」 「大王!如是,於此處死之人生於梵天界與於此處死之人生於迦濕彌羅者,於同時生。」 「請再譬喻之。」[9] ᅟᅟ==[9] 此譬喻羅馬字本無。== 「大王!視我。」 「尊者!視。」 「視日月。」 「尊者!視。」 「大王!卿視我遲耶?或視四萬二千由旬〔遠方〕之日月遲耶?」 「視是同時、等時。」 「大王!如是,有一人於此處死生於梵天界與有一人於此處而生於迦濕彌羅者,生是同時。」 「宜也,尊者那先!」 第六 往他界色之問[10] ᅟᅟ==[10] 此節羅馬字本無。== 王言:「尊者那先!我欲問速行事[11]。尊者那先!有情往他界之時,或青、或赤、或黃、或白、或茜、或光輝——以何色而行耶?或以象色、馬色、車色而行耶?」 ᅟᅟ==[11] 速行事(turitakāraṇa)言受前二節之文而往他界之速。== 「大王!此不由世尊所說,不存在於三藏佛語中。」 「尊者那先!沙門瞿曇不說:『有情往他界之時,或有青、赤、黃、白、茜、光輝耶?』如何知一切耶?有情不行於他界。尊者那先!德者邪命〔外道〕之言者是如,是真。彼之阿闍梨是賢者哉!彼言:『世界是無,他界是無,有情行於他界是無。』」 「大王!請聞我所說。」 「尊者那先!然。予聞卿之所說。」 「大王!自我口所發,達卿耳之語言,於途中或見青、赤……乃至……光輝,耶?」 「尊者那先!予無見者。」 「大王!若我之言語於途中,或不見青、赤……乃至……光輝,我之語言不達卿耳耶?卿言虛妄耶?」 「尊者那先!予不言虛妄。如語言者於途中不能知或青、或赤〔……乃至……光輝〕,卿之語言乃達於予之耳。」 「大王!如是,如有情往他界之時,於途中使不能知或青、或赤〔……乃至……光輝〕,有情往他界恰如語言。」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於全閻浮提之大國請享受食。此等之五蘊是不往他界,如是之五蘊不往者,則無輪迴者耶?」 「大王!卿耕作其田耶?」 「尊者那先!然。予耕作其田,播植稻〔種〕。」 「大王!卿植於地上之稻〔種〕行於上方、稻〔穗〕端耶?如是之物生於稻之〔穗〕端耶?」 「尊者那先!植於地上稻〔種〕於上方、非行稻〔穗〕端,又如是之物非生於稻〔穗〕之端。」 「大王!若植於地上稻〔種〕於上方、非行稻〔穗〕端,又如是之物非生於稻〔穗〕端,名稻者無耶?」 「尊者那先!稻非無,稻存。尊者那先!若植於地上之稻〔種〕於上、行稻之〔穗〕端者,於上方得稻〔種〕。若如是之物生於稻〔穗〕之端者,等於稻穗端之穀粒生,等重〔之穀粒〕生。」 「大王!如是,若此等之五蘊往他界,盲為再盲,啞為再啞。如何作福耶?若如是之五蘊生,應依不善業而行於地獄。」 「請再譬喻之。」 「大王!例如〔點火之時〕,由一燈或焰、或炎轉移他燈耶?如是之物生耶?」 「尊者那先!非由一燈或焰、或炎轉移他燈,如是之物非生。」 「如是,大王!此等之五蘊非往他界,又如是之五蘊亦非生。」 「尊者那先!受蘊往他界耶?」 「大王!若受蘊往他界者,此等五蘊中唯受之彼等有情往他界而為受蘊耶?」 「尊者那先!不然。」 「大王!知其理由。於此自體之受蘊不往他界。」 「尊者那先!想蘊往他界耶?」 「大王!若想蘊往他界者,於此自體切斷其手者、切斷其足者,有『往他界切斷其手、切斷其足者』之想耶?」 「尊者!無。」 「大王!知其理由。於此自體之想蘊不往他界。」 「請再譬喻之。」 「大王!卿有圓鏡耶?」 「大王!然,有。」 「大王!卿取圓鏡而立於前!」 「尊者!立。」 「大王!於此圓鏡能見卿之眼、耳、鼻、齒耶?或能見原樣之卿耶?」 「尊者那先!於圓鏡〔所見之〕眼、耳、鼻、齒者予之物。」 「若〔於圓鏡中〕除去卿之眼,除去卿之耳,除去卿之鼻,除去卿之齒,大王!卿乃為盲,為不具者耶?」 「尊者那先!不為不具者。尊者那先!圓鏡中之影像依止於予而映。非如原樣之物。」 「大王!如是,此等之五蘊不往他界,又亦非生原樣之五蘊。恰如圓鏡之影像,依止於之五蘊之有情依善、不善業而結生於母胎。」 「宜也,尊者那先!」 第七 母胎結生之問[12] ᅟᅟ==[12] 此節羅馬字本無。== 王言:「尊者那先!有情結生於母胎時,通行於如何之門而結生耶?」 「大王!有情通行於此結生母胎之門不存在。」 「請譬喻之。」 「大王!卿有寶篋耶?」 「尊者!然,有。」 「大王!卿思念寶篋!」 「尊者!思念。」 「大王!卿之心行於寶篋時,通行於如何之門耶?」 「尊者那先!予之心行於彼寶篋時,通行之門不存在。」 「大王!有情結生於母胎時,門之不存在與此相同。恰如卿之心思念寶篋,有情結生於母胎。」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多彩之問有所解答。宜也,尊者那先!若佛在,亦應發『善哉』。『善哉,尊者那先!善哉,尊者那先!』」 第八 七覺支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覺支有幾何耶?」 「大王!覺支有七。」 「尊者!依幾何之覺支而覺證耶?」 「大王!依一覺支而覺證。」 「尊者!如何之一覺支耶?」 「是擇法覺支。」 「然者,何故稱七覺支耶?」 「大王!卿如何思耶?劍置於鞘中,不取於手時,得斬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無〔其他之〕六覺支者,依擇法覺支而不得覺證。」 「宜也,尊者那先!」 第九 惡與福何者為大耶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福與非福何者為大耶?」 長老言:「大王!福為大,非福為小。」 「尊者那先!如何福為大,非福為小耶?」 「大王!作非福者悔過『我作惡業』。依此理由,惡不增大。大王!作福者無悔過,無悔過而極喜生,極喜生者喜生,心喜者身輕安,身輕安者感受其樂,樂者得心定。依此理由,福乃增大。大王!〔犯罪受刑〕被切斷手足之人,獻上一束蓮華於世尊,九十一劫之間,不行於墮處[13]。大王!依此之理由,我等言:『福為重大,非福為輕少。』」 ᅟᅟ==[13] 底本 vipakam gacchissati 依羅馬字本改為 vinipātaiṁ na gacchissati。==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 知作惡業與不知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知作惡業者與不知作惡業者,何者非福大耶?」 長老言:「大王!不知作惡業者之非福大。」 「尊者那先!然者,予之王子或侍臣者不知而作惡業,予科罰二倍。」 「大王!卿如何思耶?灼熱、燃燒、炎熱、炎上之鐵丸,一人不知而抓,一人知而抓,何者火傷甚耶?」 「尊者!不知而抓住之人火傷甚。」 「大王!如是,不知而作惡業非福大。」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一 鬱單越洲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此〔現〕身俱行於鬱單越洲,或有得行於梵天界或他洲者耶?」 長老言:「大王!有以此四大種〔所造〕之身而行於鬱單越洲,或得行於梵天界或他洲。」 「尊者!如何以此四大種所造之身而行於鬱單越洲,或行於梵天界或他洲耶?」 「大王!卿認為此地上一脹手或一肘飛耶?」 「尊者!予飛八肘。尊者!予承認。」 「大王!卿如何飛八肘耶?」 「尊者!予心發起『向此飛下』。隨此心發起身輕。」 「大王!如是,有神通力,心得自在之比丘,以身上昇於心中,依心之修習而行於空中。」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二 長骨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有『百由旬之長骨』。樹本亦無百由旬之物,何處有百由旬之長骨耶?」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曾聞大海有五百由旬之魚耶?」 「尊者!然。予曾聞大海有五百由旬之魚。」 「大王!五百由旬之魚非有五百由旬之長骨耶?」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三 止滅出息入息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卿言得止滅出息入息耶?」 「大王!得止滅出息入息。」 「尊者!如何而得耶?」 「大王!卿如何思耶?卿曾聞幾何人之鼾聲耶?」 「尊者!然,曾聞。」 「大王!其鼾聲回轉其身之時不止耶?」 「尊者!然,應止。」 「大王!其鼾聲,以不修習其身、不修習其戒、不修習其心者,回轉其身時止。如何以修習其身、修習其戒、修習其心、達第四禪者,不能止滅出息入息者耶?」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四 海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有〕言海〔之語〕,依如何之理由水言為海耶?」 長老言:「大王!有水同量之鹽,有鹽同量之水,依此而言為海[14]。」 ᅟᅟ==[14] 將海(samudda)作為 sama(等)與 uda(水)之合成為俗解。== 王言:「尊者那先!依如何之理由海是一鹹味耶?」 長老言:「大王!依水之久住海成一鹹味。」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五 截斷最微細者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得截斷最微細者耶?」 長老言:「大王!得截斷最微細者。」 「尊者!最微細者何耶?」 「大王!法最微細。大王!然諸法(現象)非悉微細,諸法謂或細或粗。一切可截斷者悉依慧而截斷,依慧以外之物無截斷。」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六[15] 慧所住之問 ᅟᅟ==[15] 與此幾乎同文出第六品第八。羅馬字本此處不出。== 王言:「尊者那先!慧住於何處耶?」 「大王!何處亦不住。」 「尊者那先!然者,無慧耶?」 「大王!卿如何思耶?風住於何處耶?」 「尊者!何處亦不住。」 「大王!然者,無風耶?」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七 識與慧與命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或言識,或言慧,或言於有類之命〔靈〕,此等之諸法是義異,語亦異耶?或義同而唯語異耶?」 長老言:「大王!識以了別為特相,慧以般若為特相,於有類之命是不得。」 王言:「若命不存在,誰依眼而見色,依耳而聞聲,依鼻而嗅香,依舌而味味,依身而觸所觸,依意而識法耶?」 長老言:「[16]若命依眼而見色……乃至……依意而識法,眼被除去之時,其命顏面出於外,通過大虛空,更見色……耳被除去之時……鼻被除去之時……舌被除去之時……身被除去之時……意被除去之時,顏面出於外,通過大虛空,更識法耶?」 ᅟᅟ==[16] 參照第三品第六。== 「尊者!不然。」 「大王!然者,於有類之命是不得。」 「宜也,尊者那先!」 第十八 非色法分析之問 長老言:「大王!世尊作難事。」 「尊者那先!世尊所作之難事者何耶?」 「大王!世尊作難事。即對一所緣而作用,說此等非色之心心所法之分析,『此是觸,此是受,此是想,此是思,此是心』。」 「請譬喻之。」 「大王!譬如有人以乘船出於大海,以手凹處掬取海水,以舌味味而知『此是恆河之水,此是搖尤那河之水,此是薩羅浮河之水,此是阿夷羅跋底河之水,此是摩企河之水』耶?」 「尊者!彼難知。」 「大王!由此更難者依世尊而作。即對一所緣而作用,說此等之心心所法之分析,『此是觸,此是受,此是想,此是思,此是心』。」 王隨喜言:「善也,尊者!」 第十九 〔問答終〕 「大王!知今如何之時刻耶?」 「然,尊者!予知,今初更過後而為中更,松火點燃。」 「四旒之旛立,王所贈〔之品〕自庫而出。」 臾那人如是言:「大王!卿是明達,比丘是賢者。」 「然,實有如彼之阿闍梨與如予之弟子,應不長時理解其法。」 滿足對解答彼問之王,贈予長老那先價百千之褐子:「尊者那先!今日以後八百日之間,予欲準備食物於卿,於宮中適合〔於卿〕之物,即任何物予亦獻。」 長老言:「大王!請止,我得生活。」 「尊者那先!卿得生活予善知。然,護自又護予。如何而護自耶?那先『令彌蘭王起淨信,何物亦不獲』當行世評,故自護。如何而護予耶?彌蘭王『起淨信而不示淨信之相』當行世評,故護予。」 「大王!然。」 「尊者!例如獅子獸王入黃金之檻,面亦向外,如是,尊者!予為在家生活,面亦應向外。尊者!若我自在家至出家者,應不長生,我敵多。」 時,尊者那先即解彌蘭王之問,從座而起,行至僧伽藍。尊者那先離去不久時,彌蘭王謂:「依予作何問耶?依尊者作何解答耶?」時,彌蘭王如是思惟:「一切依予是正問,一切依尊者是正解答。」 行至僧伽藍之尊者那先謂:「何者依彌蘭王而問耶?何者依予而解答耶?時,尊者那先如是思惟:一切依彌蘭王而正問,一切依我而正解答。」 時,尊者那先過其夜,翌朝著內衣,持衣鉢,前往彌蘭王之宮殿,至已坐所設之座。時,彌蘭王接近尊者那先之處,近已問訊尊者那先,坐於一方。坐於一方之彌蘭王對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勿如是思惟:『予問那先之喜悅,予過其夜終夜〔不眠〕。』非應如是見。尊者!予其夜終夜如是思惟:『何依予而問耶?何依尊者而解耶?』『一切依予而正問,一切依尊者而正解答。』」 長老言:「大王!卿勿如是思惟:『以我對彌蘭王解答其問之喜悅,我過其夜終不眠。』非應如是見。大王!我其夜終夜如是思惟:『何是依彌蘭王而問耶?何是依我而解答耶?』『一切依彌蘭王而正問,一切依我而正解答。』」如是兩賢者隨喜相互之正說與正話。 時,尊者那先還至僧伽藍[17]。 ᅟᅟ==[17] 底本出於難問偈之前。此處不出。羅馬字本無。== 別問[1] ᅟᅟ==[1] 羅馬字本無別問者。但有關瞿曇彌衣布施之文,出於同本二四〇以下。底本此為別出。== 瞿曇彌衣布施之問 王言:「尊者那先!叔母[2]摩訶波闍波提瞿曇彌布施雨期[3]之外衣時,依世尊如是說:『瞿曇彌!布施於僧伽!僧伽依御身布施之時,我亦受供養,僧伽亦受供養。』尊者那先!如來比僧寶更不尊不重,非可布施耶?依彼之叔母而自梳、自裁、自打、自紡、自織雨期之外衣者欲布施於〔佛〕自身之時,如來令布施於比丘僧伽。尊者那先!若如來比僧寶更勝、增上、殊勝,若『布施於我者,應有大果』,如來令叔母摩訶波闍波提言:『布施於僧伽!』應布施於僧伽。然,尊者那先!如來自身應不受,應不依之故,令叔母布施彼僧伽。」 ᅟᅟ==[2] M. II. p. 253 此話出於中阿含一八〇(大正一、七二一c)、分別布施經(大正一、九〇三c)。== ᅟᅟ==[3] 底本此處為 navadussayuga(一套之新衣,同於中部),後文依各種不同而出。從羅馬字本。== 長老言:「大王!摩訶波闍波提瞿曇彌布施雨期之外衣時,依世尊如是說:『瞿曇彌!布施僧伽!僧伽依御身布施之時,我亦受供養,僧伽亦受供養。』然,將布施於自身之雨期外衣〔令布施於僧伽之如來〕者,非不尊重,非不可布施。大王!為饒益〔僧伽〕,為哀愍而言:『〔依此〕僧伽於我滅後受尊重。』如是宣說,稱揚現存之功德而言:『瞿曇彌!布施於僧伽!僧伽依御身布施之時,我亦受供養,僧伽亦受供養。』大王!譬如〔有子,其〕父在世,於廷臣、兵士、宮吏、守門者、近衛兵、會眾中之間,於王之處,言:『今〔我子之地位〕有所確立,未來於人中受到尊重。』如稱揚其子現有之德。大王!如來為饒益〔僧伽〕,為哀愍而言:『〔依此〕僧伽未來於我滅後受尊重。』如是宣說、稱揚現存之功德而言:『瞿曇彌!布施於僧伽!僧伽依御身布施之時,我亦受供養,僧伽亦受供養。』大王!僧伽單依雨期外衣之布施,不比如來增上、殊勝。大王!譬如父母對子塗香[4]、摩擦、沐浴、按摩。大王!子單依塗香、摩擦、沐浴、按摩比父母為增上、殊勝耶?」 ᅟᅟ==[4] 從羅馬字本。== 「尊者!不然。子即使不欲,父母亦應為,是故父母為子塗香、摩擦、沐浴、按摩。」 「大王!如是,僧伽只依雨期外衣之布施,不比如來增上、殊勝。然,如來言:『叔母雖不欲,亦欲作應作。』令布施外衣於僧伽。 大王!譬如有人奉獻上品於王,大王!王欲以所獻上品贈與其他或兵士[5]、或宮使、或將軍、或司祭,大王!其人唯依得所獻上品,比王增上、殊勝耶?」 ᅟᅟ==[5] 從羅馬字本。== 「尊者!不然。尊者!其人奉於王而生活,依王而衣食。王確立其地位而贈與獻上品。」 「大王!如是,僧伽唯依雨期外衣之布施,不比如來增上、殊勝。然,〔僧伽〕依如來而生活,依如來而衣食。如來確立其地位,布施雨期外衣於僧伽。然又,大王!如來如是思念:『我附近之僧伽本來應受供養,所屬於我之物以供養僧伽。』如是,令布施雨期外衣於僧伽。大王!如來不稱讚供養自身,如來稱讚供養於一切世間有價值於供養之人。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於中部之最勝寄與、法嗣之法門,言:『彼我第一比丘才更應受尊敬,應受稱讚。』[6]大王!於諸有之中,諸有情聚中,無比如來更增上、殊勝之有情。如來方可受布施,最上、增上。大王!於相應部之最勝寄與,摩納婆伽彌伽天子於世尊前、立人天之中間,如是言: ᅟᅟ==[6] M. I. p. 13。== 王舍城諸山之中 雪山中白山最勝 空行中太陽最勝 諸水中海為最勝 星辰中月為最勝 人天界中佛第一[7] ᅟᅟ==[7] S. I. p. 67 雜阿含一三〇八(大正二、三六〇a)。== 大王!依摩納婆伽彌伽天子所頌之偈是正確之偈頌,非惡頌之偈頌;所言正確,所語非惡,依世尊之印可。大王!非依法將舍利弗長老所言耶?『魔力之摧毀者,對佛一度起淨信,歸依、合掌而得救。』[8]依天中天之世尊言:『有一人,出現於世為多人之饒益,為多人之幸福,為世間之哀愍,為人天之利益、饒益、幸福而出現。一人是誰耶?是如來、應供、等正覺者。比丘等!此人是一人……乃至……為人天之利益、饒益、幸福而出現。』」[9] ᅟᅟ==[8] 從羅馬字本。== ᅟᅟ==[9] A. I. p. 22 增一阿含第八、二(大正二、五六一a)。==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難問[1] ᅟᅟ==[1] 於底本之目次,入別問中為不可。尚且偈文之前「時,尊者那先雖還僧伽藍」,不可出於此處。續於二〇三頁。== 論議家而詭辯家 為覺慧勝之聰明 彌蘭王開發其智 乃訪問於彼那先 住彼〔那先〕之庇護 作再三再四之問 成為覺慧開發者 彼亦成為三藏師 於夜分行往靜處 研鑽九分〔如來教〕 有難解之難點等[2] 出現種種之難問 〔王謂〕於法王之教 ᅟᅟ==[2] 取羅馬字本之 saniggahe。== 有順序所說 有於之關說 有敘述本質 勝者說難問 不知其意義 乃至於未來 以起生諍論 我淨信論師 令解其難問 依彼示之道 未來更理解[3] ᅟᅟ==[3] dīpayissanti 羅馬字本為 uddisissanti。== 時[4],彌蘭王於夜明,太陽昇起之時,洗頭,頭上合掌,隨念過去、未來、現在之正等覺者之後,受持八條之誓戒,「由今以後七日之間,予受持八德而行苦行。其予修苦行,為滿足阿闍梨以問難問。」 ᅟᅟ==[4] 此之一行從羅馬字本。== 時,彌蘭王脫去一套之平常服,脫去莊飾,著袈裟,著頭巾於頭上,作牟尼之風,受持八德。「此七日之間,予不為政治。具貧之心不起。對任何人亦不忿怒。不依癡而行。對於下婢[5]、使役人應作謙讓之態度。身〔業〕語〔業〕應保護。六處亦應保護無餘。意業應向慈修習」,受持此等之八德,意〔業〕向此等之八德,不〔由家〕出外,過七日,為第八日,夜明之時,已用畢朝食,閉眼,節語,善堅持威儀,心不散亂,以歡喜、踊躍、淨信而近長老那先,以頭面禮長老之足,立於一面如是言: ᅟᅟ==[5] 從羅馬字本。== 「尊者那先!可與卿談議。其他之第三者亦不望任何人〔來〕此。問八支具足、適於沙門之空處、遠離之阿蘭若。於其處對予,何事亦無秘密,何事亦無隱瞞。深入談議之時,予值聞秘密義。其問題依譬喻而可究明。尊者那先!譬如隱匿〔財寶〕之時,不能加大地隱匿其值,尊者那先!深入談議之時,予值聞秘密義。」 王隨師入林中如是言:「尊者那先!欲在此談議之人,應避八處,智者於此〔八〕處不談議問題。若談議者,於其處之問題崩潰不進行。何等為八?應避不平坦之處,避危險之處,避強風之處,避隱蔽之處,避神域,避道路,避橋樑,避水浴場,當避此等之八處。」 長老言:「如何是過不平坦處、危險處、強風處、隱蔽處、神域、道路、橋樑、水浴場耶?」 「尊者那先!若於不平坦處談議者,問題散亂、流動、低迷不進行。若於危險處談議,意則畏懼,若畏懼者不得觀察正確之問題。於強風處談議,聲音不能明瞭。於隱蔽處談議,人人必立而聽聞。於神域處談議,問題變為重苦。於道路之處談議,問題變成空虛。於橋樑將動搖。於水浴場則為庸俗。〔故〕如是言: 不平坦與危險 風過強與隱蔽 神域路橋浴場 應該避此等八 此等為談議應該避免之八處。 尊者那先!此等之八人於談議時,損害所談議之問題。何等為八?有貪之所行人,有瞋之所行人,有癡之所行人,有慢之所行人,貪慾之人,懶惰之人,專思一事之人,是愚癡之人。」 長老言:「彼等有如何之過耶?」 王言:「尊者那先!有貪之所行人談議時,為貪損害所談議之問題。有瞋之所行人為瞋、有癡之所行人為癡、有慢之所行人為慢,談議之時,損害所談議之問題。貪欲人為貪欲,談議之時,損害所談議之問題。怠惰人由利益之教而懶惰,談議之時,損害所談議之問題。專思一事之人,因專思一事,談議之時,損害所談議之問題。愚癡之人,因缺乏智慧,談議之時,損害所談議之問題。〔故〕如是言: 貪者貪欲者癡者 慢者貪欲懶惰者 專思一事者愚者 此等毀損談問題[6] ᅟᅟ==[6] 從羅馬字本。== 此等是毀損談議之八人。 尊者那先!此等九人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何等為九?有貪之所行人,有瞋之所行人,有癡之所行人,膽怯之人,重財之人,婦人,酩酊之人,黃門,幼兒。」 長老言:「彼等有如何之過耶?」 「貪人為貪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瞋人為瞋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癡人為癡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膽怯之人為怖畏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重財之人為財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婦人因智慧之低劣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酩酊大醉之人因貪蘇拉酒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黃門因禁欲之過度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幼兒因〔心之〕動搖揭發所談議之秘密,不保持此。〔故〕如是言: 貪者瞋者癡者 膽怯者重財者 婦人酩酊黃門 第九為幼兒者 此等為揭發秘密之九人。 此等人於世間 為低下而卑劣 所談議之秘密 此等人忽然揭 此等為無秘密談議之九人[7]。 ᅟᅟ==[7] 從羅馬字本。== 尊者那先!覺因八事而成熟、徧熟。何等為八事?覺因老熟而成熟、徧熟。覺因名聲之熟而成熟、徧熟。覺因問而成熟、徧熟。覺因與派祖之同住而成熟、徧熟。覺因如理作意,因對談,因友愛之磨練,因住於適當之地而成熟、徧熟。〔故〕如是言: 老與名聲與為問 派祖同住理作意 對談與友愛磨練 又住於適當之地 此等之八支為 明了覺者之事 長養此等之人 其人覺則開展 此等獲得慧之八事。 尊者那先!此之地域八支具足。而予於此世最勝之論友,善護秘密,予於生崖保護秘密。又覺因八事而成熟,如予難得為正行道[8]之弟子。 ᅟᅟ==[8] sammāpaṭipanno 於羅馬字本入次文。== 一切之阿闍梨以阿闍梨之二十五德而正行道。阿等是阿闍梨之二十五德耶?尊者!於此阿闍梨對於弟子應確立常恆守護。應知〔弟子之〕習不習。應知〔弟子之〕放逸不放逸。應知〔弟子之〕睡眠時機。應知〔弟子之〕病。應知〔弟子之〕食得不得。應知〔弟子之〕特性。應頒與鉢食。應鼓舞:『勿怖畏,汝之學績進步。』與如是之人交際應知其所行。應知於村里之所行。應知於精舍之所行。不應與弟子作笑戲。見過亦應寬恕。應正確教育。應不省略教導。應無秘密而教。應無保留教育。應確立『我於學藝而產此物』生〔父母〕心。應確立『此物不退失』令增大〔學〕之心。應確立『依我學力此物更有力』之心。應確立慈心。窮困之時,不可見捨,〔對於弟子〕應為之事不可放逸。〔弟子〕失敗之時,應正確督促勉勵。尊者!此等是阿闍梨之二十五德。卿以此等之德對予應正確行道,今日如予之弟子難得。 尊者!對予生大疑惑,有勝者(佛)所說之難問,依此未來生諍論。未來如卿覺慧之比丘者難得。對於此等予之問,與眼,令至於折伏反對者之論。」 長老允諾「善哉」而明優婆塞之十德。「大王!對優婆塞,有此等之十德。何等為十?大王!於此優婆塞與比丘僧伽同苦樂。善護身業語業,以法為導。喜頒與能限之施。努力知勝者(佛)之教。有正見。不貪圖僥倖瑞相。不為生活選擇他師。好和合樂和合。專心不為詭詐而行教。歸依佛、法、僧。大王!此等是優婆塞之十德。此等一切之德存於卿。卿見勝者(佛)之教衷退,願增進者適當、相應、相當、適應於卿。我聽許於卿,如實問我。」 # 第一品 第一 般涅槃不望供養如來供養效無效之問 時,彌蘭王謂:「因尊者那先,予聽許。」以頭面禮師足,合掌言:「尊者那先!彼等異學如是言:『若佛望供養者,佛是不般涅槃,與世間結合,於內心有著,於世間與世間共通。是故,對彼供養是無效、無果。若般涅槃者不與世間結合,由一切之有脫離故,對彼不生供養。般涅槃者不望任何物,對於不望任何物之佛供養是無效、無果。』此兩刀論法之問。非心熟練人非〔可理解〕之領域,是大人〔理解〕之領域。尊者!破見網,令決定。此問向卿提出。與於未來勝者(佛)子之眼,令至於折伏反對者之論。」 長老言:「大王!如來般涅槃。然,如來不望供養。於菩提樹下,如來之望已斷。何況於無餘涅槃界般涅槃之如來乎?大王!依法將舍利弗如是說: 彼無等等者 依人天供養 不以望恭敬 此諸佛法性。」 王言:「尊者那先!或子稱讚其父,或父稱讚其子,此非至折伏反對說之所以。彼唯信之表示。然,確立自說,應至理解見網而語一切之理由。」 長老言:「大王!如來般涅槃。然,如來不望供養。然而人天以不望〔供養〕如來之馱都寶為基因,以如來之智寶為所緣,行正行之時,得三成就[1]。此義以譬喻應究明。大王!譬如大火聚燃滅。大王!彼大火聚還望枯草、如薪之燃料耶?」 ᅟᅟ==[1] 人、天界、涅槃之三。== 王言:「尊者!現燃燒時之大火聚是不望枯草、如薪之燃料,況於無思〔火聚〕消滅之時者乎?」 「大王!其火消滅之時,於世間無火,凡欲火之人是無希望之人耶?」 「尊者!不然。薪為火之燃料、素材。凡欲火之人依各自之精力、力量、精進而磨擦木,令生其火後,以其火而為火之用。」 「大王!然『對於般涅槃不望〔供養〕之如來所供養無效、無果』異學之言是邪。大王!譬如大火聚之燃燒,如是如來以佛光輝照耀十千世界。大王!譬如大火聚燃燒之後消滅,如是如來以佛光輝照耀十千世界之後,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大王!譬如已消滅之火聚不望枯草、如薪之燃料。如是,對於世間饒益者(佛),其望斷、止滅。大王!譬如火滅無燃料之時,人人依各自之精力、力量、精進而磨擦鑽木、令生火之後,以其火為火之用。如是,人天是以般涅槃不望〔供養〕如來之馱都寶為基因,以如來之智寶為所緣而行正行之時,得三成就。大王!依其理由,如來般涅槃不望〔供養〕,〔對如來〕所供養不是無效是有果。 大王!若依此理由,卿之疑將不熄。大王!更以上之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奢〔供養〕,聞〔對於如來〕所供養非無效有果之所以。大王!譬如大風吹後將止。大王!其已止之風望再吹耶?」 「尊者!不然。無作意『已止之風再吹』之思惟。其所以風界是由於無思。」 「大王!彼已止之風得稱風耶?」 「尊者!不然。或多羅葉、或扇是令生風之資具。凡苦於暑熱、苦於熱惱之人或以多羅葉、扇,依各自之精力、力量、精進而令生其風,依其風而消暑熱,除熱惱。」 「大王!然者,『對於般涅槃不望〔供養〕之如來所供養是無效、無果』異學之言是邪。大王!譬如大風之吹。如是,如來送慈悲心之清風、薰風、靜風、微風於十千世界。大王!譬如大風吹後已止。如是,如來送慈悲之清風、薰風、靜風、微風於十千世界之後,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大王!譬如已止之風不望再吹。如是,對於世間饒益者其望斷、止滅。大王!譬如彼之人等苦於暑熱,苦於熱惱。如是,人天是〔貪、瞋、癡〕三種火熱,熱惱所苦。大王!譬如或多羅葉或扇是生風之資具。如是,如來之馱都寶與智寶,至獲得三成就之資具。譬如人人之苦於暑熱、苦於熱惱者,或以多羅葉或扇令生其風而消暑熱、除熱惱。如是,人天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而恭敬〔如來之〕馱都寶與智寶,令生其善,依其善而消除止滅三種火熱、熱惱。大王!依其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對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是有果。」 「大王!令至於折伏反對者之論,更聽聞其以上之理由。譬如,大王!某人打大鼓之時,令生其音,因人令生彼大鼓之音〔不久〕消失。大王!彼音望再生耶?」 「尊者!不然。無作意『彼音已消再生』之思惟。一度生而滅時,彼大鼓之音已斷。尊者!然,大鼓是生音之資具。故人有必要之時,以己力打大鼓,令生大鼓之音。」 「大王!如是,世尊以依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而徧成馱都寶、法、律與教誡為師之後,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然,世尊般涅槃之時,三成就之獲得非斷滅。惱於有苦之有情以馱都寶、法、律與教誡為緣,若欲得三成就,令生三成就。恰如由大鼓生大鼓之音。大王!若有大鼓,有人打時,依大鼓為資具而打之人,令續生音,然者,有馱寶、有教時,馱都寶與教誠為緣,若欲三成就者,則生三成就。大王!依此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受〔供養〕,〔對如來〕所供養者是有效、有果。大王!依世尊,未來者如是見、如是說、如是話、如是示:『阿難[2]!汝等有如是之思惟「師之言是過去矣,我等無師。」然,阿難!非應如是見。阿難!對於汝等,我所教示之法與律者,即是我死後為汝等之師。』是故,『對於般涅槃而不望〔供養〕之如來所供養者是無效、無果』彼等異學之言是邪,非實,非如,非真,相違,顛倒,齎苦者,結果苦者,應趣於惡生者。 ᅟᅟ==[2] D. III. p. 154。== 大王!更有其以上之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聞〔對於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而有果之所以。大王!此之大地者望『一切種子於予中而生長』耶?」 「尊者!不然。」 「大王!何故其一切種子〔如是〕不望於大地中成長,生強根[3],確立幹與髓,擴展其枝,結成花與實耶?」 ᅟᅟ==[3] 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大地雖不望,是彼等種子生長之基因,與緣。彼等之種子依止此之基因,依此之緣而生長,生強根,確立幹與髓,擴展其枝,結成花與實。」 「大王!然者,異學若言:『對於不奢望〔供養〕之如來所供養者無效、無果。』是自說於失脚、被擊、違背。大王!如來恰如大地,於此世不望任何物。大王!譬如其等一切種子依止於大地而生長,生強根,確立幹與髓,擴展其枝,結成花與實。如是,如來般涅槃不望〔供養〕,人天依止於其如來之馱都寶與智寶而生強善根,確立定幹與法髓,擴展戒枝,結成解脫之花與沙門果之實。大王!依此之理由,如來般涅槃亦不望〔供養〕,〔對於其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是有果。 大王!更有其以上之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聞〔對於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有果之所以。大王!此等之駱駝、牛、驢、馬、羊、水牛、家畜、人是希望蛆蟲之發生於腹中耶?」 「尊者!不然。」 「大王!何故其蛆蟲發生於彼等之腹中,依多數之子、子之子而繁殖耶?」 「尊者!為於惡業之強,雖然彼等不欲蛆蟲發生於其腹中,依多數之子、子之子而繁殖。」 「大王!如是,由於如來之馱都與智寶之強,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對於其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是有果。 大王!更有其以上之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聞對於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有果之所以。大王!此等之人人望此等之九十八種病生於身耶?」 「尊者!不然。」 「大王!然者,何故其人人雖然不希望彼等之病生於其身耶?」 「尊者!由於前世所作之惡行。」 「大王!若前世所作之不善,於此世應有所感受者。大王!然者,善不善業雖於前世之所作,於此世所作亦非無效,是有果。大王!依此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對於如來〕所供養者非無效,是有果。 大王!卿曾聞耶?名為難達伽之夜叉令長老舍利弗瞋怒而沒入於大地。」 「尊者!然。予聞之,此於世善所知。」 「大王!長老舍利弗希望於彼夜叉『夜叉沒入於大地』耶?」 「尊者!人天世界雖壞滅,日月雖落於地中,須彌山王雖顛覆,長老舍利弗亦不希望他人之苦。所以如何?長老舍利弗憤怒、瞋恚、忿怒之一切因,長老舍利弗是斷、已斷。尊者!因所絕滅之故,長老舍利弗對於欲殺害者亦不忿怒。」 「大王!長老舍利弗不希望難達伽夜叉為大地所吞沒,何故難達伽夜叉沒入於大地耶?」 「尊者!由於不善業之強。」 「大王!由於不善業之強,難達伽夜叉沒入於大地者,對於不希望〔所罰〕之人所作之惡業非無效,是有果。大王!然,由於善業之強,對於不望供養所作之供養非無效,是有果。大王!依此之理由,如來般涅槃,雖不受〔供養〕,〔對於其如來〕所作之供養非無效,是有果。 大王!沒入於大地之人有幾何耶?卿曾聞耶?」 「尊者!然。予曾聞。」 「大王!請說令我聞。」 「婆羅門之女栴闍、釋迦族之斯婆弗多、長老提婆達多、夜叉難達伽、婆羅門青年難陀。予聞此等五人之事。」 「大王!彼等對誰作罪耶?」 「尊者!對世尊以及〔世尊〕之弟子。」 「大王!世尊或〔世尊〕之弟子希望此等之人『此等者沒入於大地』耶?」 「尊者!不然。」 「大王!然者,如來般涅槃,雖不望〔供養〕,〔對於如來〕所作之供養者不為無效,是有果。」 「尊者那先!甚深之問是善解,闡明。秘義者顯現,結者溶解,深底者明,破反對者之說,破斥其謬見,為統率伽那者中之最勝者、最優秀者,遇卿其謬誤之異學則失去光彩。」 第二 佛一切知性之問 「尊者那先!佛是一切知者耶?」 「大王!然。世尊是一切知者。然於世尊智見非常恆現在,世尊之一切知智是依傾注者而傾注之後,如所欲實知。」 「然者,尊者那先!佛之一切知智若依尋求而生者,佛非是一切知者。」 「大王!於此〔各車〕[4]有七安摩那半百車之米,一見而〔計量〕有幾百萬粒,得盡不餘耶? ᅟᅟ==[4] 底本於五、四、三、二、阿儒哈加量,羅馬字本亦有疑問之地方,今以英譯、德譯本譯之。== 彼處有此等七種心。大王!有貪、有瞋、有癡、有愛、有煩惱而身不修習、戒不修習、心不修習、慧不修習之人,彼等之心生鈍重,轉應遲鈍。所以者何?心不修習故。大王!譬如竹葦密生[5],擴延,縺結,纏繞之枝拔出時,其出鈍,其動遲。所以如何?枝纏繞縺結故。大王!如是,有貪、有瞋、有癡、有愛、有煩惱而身不修習、戒不修習、心不修習、慧不修習之人,彼等之心生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由於一切煩惱所縺結故。此是第一心。 ᅟᅟ==[5] 從羅馬字本。== 其次,第二心者如是分別。大王!惡生已斷,見至而解師教之預流,其心於三處生而輕敏,亦轉應輕敏,於其以上之地而生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三處心清淨者,其以上者煩惱不斷故。大王!譬如竹葦至三節而清淨,其以上枝所纏繞拔出時,至清淨之三節出為輕敏,其以上動之遲鈍。所以如何?下方雖清淨而上方枝纏繞故。大王!如是,惡生已斷,見至而解師教之預流,其心於三處生為輕敏,轉應輕敏,於其以上之地者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三處清淨,其以上者煩惱未斷故。此是第二心。 其次,第三心是如是分別。大王!貪、瞋、癡微薄之一來,其心於五處生為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其以上之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五處雖是心清淨,其以上煩惱未斷故。大王!譬如竹葦五節為清淨,其以上者枝所纏繞拔出之時,至清淨之五節出為輕敏,其以上者動之遲鈍。所以如何?下方雖是清淨而上方枝所纏繞故。大王!如是,貪瞋癡於微薄之一來,其心於五處者是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其以上之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五處者心清淨,其以上煩惱未斷故。此是第三心。 其次,第四心是如是分別。大王!五下分結已滅之不還者,其心於十處生為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以上之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十處心清淨,其以上煩惱未斷故。大王!譬如竹葦至十節是清淨,其以上枝所纏繞拔出時,至清淨之十節出為輕敏,其以上為遲鈍。所以如何?下方清淨而上方枝所纏繞故。大王!如是,一切彼五下分結已滅之不還,其心於十處生為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以上之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十處心清淨,其以上煩惱未斷故。此是第四心。 其次,第五心是如是分別。大王!漏盡,梵行圓滿,所作已作,洗垢,斷煩惱,棄重擔,達真實義,盡有結,達無礙解,於聲聞地是清淨之[A1]阿羅漢,其心於聲聞境生為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其以上之緣覺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聲聞境雖是清淨,於緣覺境是不淨。大王!譬如竹葦一切之節為清淨拔出時,出者輕敏而不遲鈍。所以如何?一切之節清淨,不纏繞於竹葦故。大王!如是,漏盡,梵行圓滿,所作已作,洗垢,斷煩惱,棄重擔,達真實義,盡有結,達無礙解,於聲聞地清淨之阿羅漢,其心於聲聞境生為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以上之緣覺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聲聞境雖是清淨,於緣覺境不淨故。此是第五心。 ᅟᅟ==[A1] 阿【CB】,何【南傳】== 於此,第六心是如是分別。大王!於緣覺之獨存、無師、獨行、於自己之境[6],清淨、無垢心,其心於自己之境生為轉敏,轉應輕敏。然而,於其上一切知之佛地生為鈍重,轉應遲鈍。所以如何?於自己之境雖是清淨,但一切知佛之境廣大故。大王!譬如人於自己之土地,渡小河而不恐懼,雖晝夜亦可隨心所欲;然而,彼見深、廣、無涯底、無岸之大海耶!畏怖、驚懼、躊躇、驚駭而不得渡。所以如何?於自己之土地習慣,然而大海過於廣大故。大王!如是,於緣覺之無師、獨存、獨行、自己之境清淨、無垢心,其心生為輕敏,轉應輕敏。然而,於其以上一切知之佛地生為鈍重,轉應鈍重。所以如何?於自己之境清淨,一切知佛之境廣大故。此是第六心。 ᅟᅟ==[6] 羅馬字本次有 khaggavisāṇakappā。== 於此,第七心如是分別。大王!一切知者、十力者,達於四無所畏,具足十八佛法,無邊勝者、無邊知者之佛,其心於一切處生是輕敏,於一切處轉應輕敏。所以如何?於一切處清淨故。大王!力強之弓術師無結節,善磨,無垢,尖銳,以不枉、不曲、不歪之箭,柔射麻布、柔綿布、柔褐布,其箭是遲鈍耶?是添著耶?」 「尊者!不然。但,布是柔軟,箭是善磨,射手之力強。」 「大王!如是,一切知者、十力者,達於四無所畏,具足十八佛法,無邊勝者、無邊知者之佛,其心於一切處生是輕敏,於一切處轉應輕敏。所以如何?於一切處清淨故。此是第七心。 大王!此等之〔七〕心中一切知〔佛心〕是超越〔其他〕六心,如是之計數,其清淨與輕敏不得以數而數。世尊之心清淨、輕敏故,世尊示現雙神變。大王!於雙神變,可知『世尊之心轉應如是輕敏』。對此,其以上之理由不得言。大王!彼等之神變依一切知佛之心故,不得作算、數、小分、分割。大王!世尊之一切知智依傾注者,傾注之後,如所欲知。大王!譬如人一方之手置於他方之手,以已開之口發語,用口吞嚥食物,閉已開之眼,開已閉之眼,伸曲腕,曲伸腕者比〔一切知智〕遲,一切知者更為輕敏,傾注者更為輕敏,傾注之後,如所欲知。〔其時〕以唯缺[7]傾注之故,佛者不可言非一切知者。」 ᅟᅟ==[7] vekalla 羅馬字本 vikāla 於譬喻之文有 vekalla。== 「尊者那先!如何傾注是依尋求耶?然,此予以事例可理解。」 長老言:「大王!對於富裕、大富、大財而有許多之金銀、許多之財寶、調度、於有甚多穀類之人,以沙里米、維喜米、麥、米、胡麻、豆、生之穀類所料理之穀類、酥、油、生酥、乳、[A2]酪、蜜、黑糖、砂糖之種種貨品[8]放入甕、壺、容器、器物。大王!其人適值饗應,希望饗應來客。然,彼家調理之食物全部食盡,〔為供來客〕,由壺取出米,調理食物。大王!彼大富之人〔其時所調理〕唯缺食物故非為大富耶?」 ᅟᅟ==[A2] 酪【CB】,酩【南傳】== ᅟᅟ==[8] 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何故如是言耶?雖轉輪王之家,於非時〔調理〕亦缺食物。況於長老之家耶?」 「大王!如是,如來之一切知智依傾注者,傾注之後,如所欲知。大王!譬如樹木之結實,負荷顆粒之重量,使〔樹枝〕壓彎。然,其處無落果實。大王!其處唯無落果實故,以其樹是無果實耶?」 「尊者!不然。〔落下之〕樹果可待自然落下,落下之時,可隨所欲而得。」 「大王!如是,如來之一切知智依傾注者,傾注之欲,如所欲知。」 「尊者那先!佛傾注之後,如所欲知耶?」 「大王!譬如轉輪王念輪寶『來,輪寶來』時,如念時輪寶即來。大王!如是,如來傾注之時,即如所欲知。」 「尊者那先!其佛是一切知者,以何確固其理由,予認受『佛是一切知者』。」 第三 依大悲一切知智之世尊而提婆達多出家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如是言:『如來是一切有情之悲愍者、饒益者、哀愍者。』」 「大王!然。如來是一切有情之悲愍者、饒益者、哀愍者。」 「尊者那先!然者,提婆達多依誰而出家耶?尊者那先!請如實語。」 「大王!此等之剎帝利青年,即跋陀、阿那律、阿難、跋昝、金毘羅、提婆達多及第七之理髮師優波離,於師(佛)覺證[9]一切知智之時,倣效出家,而由釋迦族出家。世尊令彼等出家。」 ᅟᅟ==[9] 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那先!其中,提婆達多出家之後,非破和合僧耶?」 「然。出家之後,由提婆達多而破和合僧。在家、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亦不能破和合僧。真與比丘同住、同一結界者破和合僧。」 「尊者!破和合僧者受如何之業〔果〕耶?」 「大王!受一劫間持續之業〔果〕。」 「尊者那先!如來不知『提婆達多出家之後,當破和合僧,破和合僧後,應受一劫之間於地獄苦』耶?」 「然,大王!如來知『提婆達多出家之後,當破和合僧,破和合僧之後,應受一劫之間於地獄苦』。」 「尊者那先!若如來知『提婆達多出家之後,當破和合僧,破和合僧之後,應受一劫之間於地獄苦』,然者,尊者那先!言『佛為一切有情之愍者、饒益者、哀愍者』是邪。若不知而令出家,然,佛非是一切知者。此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解此大難問,破反對者之說。於未來如卿有覺慧之比丘者難得。顯示卿之力量。」 「大王!如來為悲愍者,且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大王!如來以悲愍與一切知智見提婆達多之歸趣,見提婆達多作無終業,於百千劫之間,由地獄趣向地獄、由墮處趣向隨處。如來以一切知智知言:『彼無終之業若於我教而出家應終滅,前生所造之苦可終滅,出家此愚癡人將為一劫間〔受苦之〕業。』依悲愍令提婆達多出家。」 「然者,尊者那先!如來打彼之後,塗油〔於傷口〕,落於懸崖之後,與〔救援之〕手,於殺後而求蘇生。初與苦而後附與樂。」 「大王!如來以悲愍、饒益、哀愍打、落、殺,於有情附與饒益。其義可以譬喻究明。大王!譬如父打子而附與饒益。大王!如來為有情之饒益而打、落、殺,以增大有情功德之方法,附與饒益於一切有情。大王!若[10]提婆達多不出家,為在家者,作更多墮獄之惡業,於幾百千劫間,由地獄趣向地獄,由墮處趣向墮處而受眾多之苦。如來知彼以悲愍令其出家。『若以我教出家,則苦應終滅。』以悲愍令減輕重苦。大王!譬如於財、名聲、榮譽、血緣而有權勢之人或血緣或朋友,因王而知受重刑,由自己之信任大[11]而令減輕重刑。大王!世尊知提婆達多於幾百千劫間受苦,令提婆達多出家,依戒、定、慧、解脫之力、能力令減輕重苦。大王!又譬如箭醫依重患有效力之藥而令輕快。大王!於幾百千劫之間,知提婆達多受苦,世尊知方法之故,以『令出家,依悲愍之法』有效力之藥,令減輕重苦。大王!如來是應受多苦而令其減少之時,犯非福耶?」 ᅟᅟ==[10] 底本闕而依羅馬字本補正。== ᅟᅟ==[11] 從羅馬字本。== 「尊者!雖於一瞬,但應不犯任何之非福。」 「大王!如來令提婆達多出家,認此理由為正確。」 「大王!更有其以上之理由,請聽聞世尊令提婆達多出家之所以。大王!譬如有人[A3]抓盜賊、犯罪者以示王:『大王!此是盜賊、犯罪者,科王之欲刑!』王對此人如是言:『汝帶此盜賊於市外,於斬首臺斬彼之首。』彼等允諾『然』而帶此人往市外之斬首臺。然,曾於王所寵愛,得名利,重其言,作有益之言,實行所欲,得有力者欲見此人。彼悲愍此人,對彼等如是言:『汝等,停止!卿等何以斬此人之首,然者,斬此人手足之後,悲愍其苦,助盜賊之命!我為彼應向王辯明。』彼等依其有力人之言,斬盜賊之手足後,助其命。大王!作如是之彼人為其盜賊作應作之事耶?」 ᅟᅟ==[A3] 抓【CB】,促【南傳】== 「尊者!彼人助其盜賊之命。命助之時,其他為彼有不作之事耶?」 「又彼人對此人為斬手足所受之苦受,犯何之非福耶?」 「尊者!其盜賊依自作之業而受苦受。助命之人應不犯何等之非福。」 「大王!如是,世尊言:『於我教而出家,彼苦當終滅。』以悲愍令提婆達多出家。大王!提婆達多之苦終滅。大王!提婆達多臨死 八輩卓越最勝者 天中天調人之御 普眼者有百福相 我終生歸依其佛 作終生歸依。大王!若劫以六分者,則提婆達多破和合僧為第一分之過時。所剩五分之間,於地獄受苦之後,由其處解脫,當為名阿提莎羅之辟支佛。大王!作如是之如來為提婆達多作應作之事耶?」 ^s8i2vf 「尊者那先!如來與〔應與〕之一切於提婆達多。令提婆達多為辟支佛。依如來為提婆達多有不作之事耶?」 「大王!又提婆達多破和合僧之後,於地獄受苦。大王!如來對其苦受犯非福耶?」 「尊者!不然。提婆達多依自作業,於一劫間受地獄苦。令終滅〔彼苦〕之師(佛)應不犯任何之非福。」 「大王!如來令提婆達多出家,認受此理由為正。」 「大王[12]!再聞其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父母生子耶?遠離〔子之〕非饒益,附與饒益,令生長。他日其童子欲作惡。大王!父母因子所作之惡業而染污耶?」 ᅟᅟ==[12] 以下十三行羅馬字本無。== 「尊者!不然。尊者!父母作多利益,遠離非饒益,附與饒益,令安樂,令生長。依彼等童子自身所作之業。」 「大王!如是,如來以『提婆達多欲以無終滅之苦為終滅』令出家於釋迦之教。出家之後,提婆達多破和合僧。大王!其提婆達多因出家於釋迦之教,如來犯何等之非福耶?」 「尊者!不然。尊者!如來與父母相等,產出者而〔為出家〕而生,令提婆達多出家。出家之後,提婆達多破和合僧。惡業報應於彼。」 「大王!世尊令提婆達多出家,認受此理由為正。 大王!再聽聞其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有箭醫,箭入於孔中,充滿膿與血之傷——風、膽汁、痰〔此等三者之〕和合,季節之變化,不規則之生活,受到激烈之傷害,如腐敗之屍,欲治癒充滿惡臭之傷口時,塗激烈、痛烈、灼熱、劇痛之藥於傷口,令化膿,化膿之後,以披針而破,令其柔軟,以針燒腐蝕。燒時,注入加里鹽液,塗藥而傷治癒,至患者痊癒。大王!箭醫有非饒益之心,塗藥,以針而破,以針燒腐蝕,注入加里鹽液耶?」 「尊者!箭醫有饒益心,欲令痊癒,作彼等之處置。」 「大王!彼因用藥而生其痛苦,箭醫因彼而犯何等之非福耶?」 「尊者!彼之箭醫欲饒益,有饒益之心,欲令痊癒,作其等之處置。應不犯何等之非德。尊者!彼之箭醫生於天上。」 「大王!世尊如是以悲愍令提婆達多自苦脫離,而令出家。 大王!再聽聞其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人為棘所刺,或為〔樹之〕殘株所打,欲饒益彼,欲令治癒,以銳利之刺或以披針徧破之後,因出血而拔出其棘。大王!彼人有非饒益心,拔出其刺耶?」 「尊者!不然。尊者!彼人欲饒益,欲令治癒,拔出其刺。尊者!若彼人不拔出其刺,彼應至於死,或應受等死之苦。」 「大王!如是,如來以悲愍令提婆達多由苦脫離,令其出家。若世尊不令提婆達多出家,則提婆達多應於百千劫之間生生世世於地獄苦。」 「尊者那先!如來令順行於〔煩惱〕流之提婆達多逆流〔煩惱〕而上,世尊令行迷路之提婆達多行於正路,世尊令落於懸崖之提婆達多與立足點,行於凹凸道之提婆達多上於平坦之道。尊者那先!除如卿有覺慧之人以外,依其他之出家,不得示現此等之因,此等之理由。」 第四 大地震動所出現八因八緣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所說:『諸比丘!大地震動之出現有此之八因、八緣。』[13]此無餘蘊之語,此無餘地之語,此決著之語。大地震動之出現無第九之因。尊者那先!若大地震動之出現有第九因,則世尊應語其因。尊者那先!又大地震動之出現無其他第九之因,故不依世尊所說。然而,大地震動之出現示第九之因。即依毘善達羅王[14]作大布施之時,七度大地震動。尊者那先!若大地震動之出現唯有八因、八緣,然者,『依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之時,七度大地震動』之言是邪。若依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之時,七度大地震動,然者,『大地震動之出現唯八因、八緣』之言是邪。此為兩刀論法之問。微妙、宏大而難解、迷闇。此向具眼之卿提出。除如卿有覺慧之人以外,依其他者,不能解如是之問。」 ᅟᅟ==[13] D. II. p. 107。== ᅟᅟ==[14] Vessantara 之本生話出於 J. no. 547(漢譯南傳第四二卷五四七、一七四頁)。對巴漢梵之文獻而言,漢譯南傳藏四二、小部經典一七、三三九頁註[01]參照。==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大地震動之出現有八因、八緣。』依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之時,七度大地之震動,其乃非時、偶發之物,八因者是別故,與八因俱不可數[15]。大王!譬如於陸地可數三雨,即雨季之雨、夏季之雨、冬季之雨。若由此三雨有別降他雨者,其雨即所謂與雨俱不可數,而數為非時之雨。大王!如是,依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時,七度大地之震動,其乃非時、偶發之物,而八因者是別,與八因俱不可數。大王!譬如由雪山流出五百河。大王!其五百河之中,唯有十河可數為河數。即恆伽、搖尤那、阿夷那跋提、薩羅浮、摩企、信度[16]、沙達度、毘達、匹拍西、查達巴吉。其他河之不可數為河。是故,彼等即無恆常之水。大王!如是,依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之時,七度大地之震動,其乃非時、偶發之物,而八因者是別,與八因俱不可數。是故,無恆常之震動。譬如大王!王之臣有百人或二百人,其中唯六人可算為廷臣之數。即將軍、司祭、法官、財官、持傘者、持劍者。唯此等可數廷臣之數。是故,〔唯此等〕與王德相結合。其他不可數,一切可算為王臣。大王!如是,依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之時,七度大地之震動,其乃非時、偶發之物,而八因者是別,與八因俱不可算。 ᅟᅟ==[15] 從羅馬字本。== ᅟᅟ==[16] 以下之河名與羅馬字本異。== 大王!於勝者(佛)之教,精勵者於現法感受其樂,其名聲如揚於人天中之業,卿曾聞耶?」 「尊者!然,予曾聞。」 「大王!聞幾何之人耶?」 「尊者!聞此等七人。」 「大王!其為誰耶?」 「尊者!造華鬘之須瑪那、婆羅門之約加沙達伽、奴僕之芬那、王妃之瑪利加、王妃之伍波羅瑪達、優婆夷之須洹耶、下婢芬那,曾聞此等之七人於現法感受其樂。」 「又更曾聞,於過去世對世尊作恭敬而得人身,行於三十三天界者耶?」 「然,尊者!曾聞。」 「大王!其為誰耶?」 「尊者!樂王俱提羅、查提那王、尼彌王、曼陀多王,曾聞此等四人之事。彼等得其人身,行於三十三天界。聞長時間作善業,不作惡業。」 「又大王!曾聞卿於過去世或於現在世作如是之布施時,為一度或二度或三度大地之震動耶?」 「尊者!不然。」 「大王!我未曾聞知傳承、了解、通曉,有所聞,有學力,好聞,作問,仕奉於師,作如是布施之時,或一度、二度、三度大地之震動,唯除王中之牛王毘善達羅之最勝施。大王!釋迦牟尼世尊與迦葉世尊,超越此二佛間之數過無數年,作如是布施之時,或一度或二度或三度大地之震動,我未曾聞說,尋求亦不可見。大王!單依精進與努力亦不能震動。大王!大地擔負功德之重擔,不得支持一切清淨行之功德時,為之動、震動、震、搖動。大王!譬如車子載荷過重之時,其轂、輻、輞動搖,軸折。大王!大地擔負精進功德之重擔,不得支持一切清淨行之功德時,為之動、震動、震、搖、振動。又大王!譬如空中被暴風所掩,擔重擔,於極暴風所動搖,咆哮號叫,轟發聲嚮。大王!大地擔負毘善達羅王布施力廣大之重擔,不得支持之時,為之動、震動、震、搖、振動。是故,大王!毘善達羅王之心不為貪所動,不為瞋所動,不為癡所動,不為慢所動,不為見所動,不為煩惱所動,不為忿怒[17]所動,不為不喜所動,唯布施大大震動:『願未來之乞者到我之處,已來之乞者隨心所欲,得施物,喜施物皆越來到。』大王!毘善達羅王之意常恆住立於十處。即調御、自制、忍辱、律儀、制御、不忿、不害、真實、清淨、慈悲[18]。大王!毘善達羅王捨棄愛欲之希求,止滅有之希求,唯梵行之希求熱心而行。大王!毘善達羅王捨棄守護自己,於一切時,唯守護一切有情熱心而行:『願此等之有情能和合、無病、富裕、長壽。』唯向此專意。大王!毘善達羅王布施亦非為得樂而作其布施,非為財富而作,非為應酬而作,非為宣傳而作,非為壽命而作,非為美容而作,非為幸福而作,非為力量而作,非為名聲而作,非為子而作,非為生命而作,為〔成為〕一切知者而作,為一切知智寶而作如是無比、廣大、無上傑出之布施。達一切知性之時,彼敘述此偈: ᅟᅟ==[17] 羅馬字本是「尋」。== ᅟᅟ==[18] 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我布施時不左思右想 我子闍理、女康哈闍那 我貞節妻摩提妃 一心一意為得菩提[19] ᅟᅟ==[19] J. VI. p. 570; Cp. p. 81。== 大王!毘善達羅王由於不忿而勝於忿者,由於行善而勝於不善者,由於布施而勝於慳貪者,以真實而勝於言虛妄者,由於行善而勝於一切之不善者。 彼如是布施追求正法時,由於〔布施生〕廣大、廣宏[20]之力、活力,大風於地中震動,徐徐而吹,狂亂而吹,向上向下向橫,葉凋落之樹木倒。雲一團一團行於空,含塵之風強烈,天空荒暴。風狂暴而猛烈。生大而恐怖之音。此風激動之時,水徐徐震動,水震動之時,鰐、帝彌、魚、龜[21]各走,一雙宛之水波現,住於水中之動物動,生波浪之咆哮,生可怕之泡沫,泡環生,大海水增高,水狂奔於四方,潮流澎漲、逆流。阿修羅、金翅鳥、龍、夜叉皆怖畏:『為何耶?何故耶?海將回轉。』心生恐怖,探尋逃路。見潮流之奔騰、激動,此之大地與河、大山、海皆俱震動,須彌山回轉,山頂之岩石轉下。蛇、大黃鼠、貓、豺、豚、鹿、鳥恐怖,大地震動之時,無力之夜叉哭泣,大力之夜叉微笑。 ᅟᅟ==[20] vitthārena 羅馬字本為 vihāreṅa。== ᅟᅟ==[21] 以下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大王!譬如充水入米於大鍋,置於竈,由下焚火時,首先釜熱,釜熱時水熱,水熱時米熱,熱米上下奔騰,泡立,泡環之生。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捨世人所難捨之物,由捨棄其難捨布施本性之果,地下之大風不得支持而激動,大風激動之時水動,水震動之時大地震動。大王!由此,風、水、大地此等三者由於大布施而生廣大、廣宏之力、活力成為一。大王!如於毘善達羅王之施捨如是大威力也他人之布施無。 大王!譬如地中甚多諸種之摩尼。例如帝釋青、大青、星色、毗琉璃、溫麻普巴、西利莎普巴、瑪那哈羅、須利阿康達、姜達康達、金剛、迦究婆加瑪迦、赤琥珀、珊瑚、車渠此等之一切,謂此轉輪王之摩尼勝、最勝。大王!轉輪王之摩尼光徧滿方一由旬。大王!如是,存於地上布施無比、最勝之一切物不比毘善達羅王之大布施為優異、最勝。由於毘善達羅王作大布施之時,令七度大地震動。」[22] ᅟᅟ==[22] 其次於羅馬字本有一文,而底本無。與次文之語亦不一致。== 「尊者那先!甚深之問為善解、開闡。叢林芟除,結縛能破,稠林明之。能破反對者之說,使光彩滅失。」 第五 尸毘王施眼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如是言:『由尸毘王眼施〔於乞眼者〕,為盲之時,生天眼。』此言有難點,有過失,有結縛[23]。因給芟除,無因、無基因之時,天眼不生於經所說。尊者那先!若由尸毘王眼施〔於乞眼者〕,然者『天眼生』之言此是邪。若天眼生,然者『由於尸毘王眼施〔於乞眼者〕』之言此是邪。此兩刀論法之問。此比結節更結,此比結縛更結,此比稠林更稠密。此向卿所提出。於此,卿起折伏反對者說之志願。」 ᅟᅟ==[23] sagaṇṭhiṁ 與羅馬字本異。== 「大王!由於尸毘王眼施於乞〔眼〕者。對此,卿勿起疑惑,又天眼生。對此亦勿懷疑。」 「尊者那先!因芟除,為無因、無基因之時,天眼生耶?」 「大王!不然。」 「尊者!有如何之理由,因芟除,為無因、無基因之時,天眼生耶?以事例令予領會。」 「大王!語真實者因以所作誓言之真實存於此世耶?」 「尊者!然。真實存於此世,因此語真實者作誓言,令天降雨,令火消滅,令毒無效,令大海退潮,令大恆河逆流,作其他種種之所業。」 「大王!然者,由於尸毘王之真實而天眼生者是相應,是相同。大王!為無基因之時,亦由於真實而天眼生。真實是天眼生之基因。 大王!譬如魔術師唱『降大雨』呪文,彼等唱呪文同時降大雨。大王!於虛空有蓄積降雨之因,由彼因而降大雨耶?」 「尊者!不然。尊者!最勝呪文即是因。呪文不外是降大雨之因。」 「大王!如是,天眼生非有自然之因。真實即不外基因。 大王!又譬如魔術師等唱『消滅炎燒、極炎燒之大火聚』呪文,彼等唱呪文之同時,炎燒、極炎燒之大火聚,於其剎那間消滅。大王!於其炎燒、極炎燒之大火聚有基因之蓄積,由於其基因,炎燒、極炎燒之大火聚消滅耶?」 「尊者!不然。尊者呪文即不外其炎燒、極炎燒之大火聚立即消滅之基因。」 「大王!如是,天眼生非有自然之因。真實即不外基因。 大王!又譬如魔術師等唱『猛毒成為阿伽陀藥』呪文,彼等唱呪文之同時,其剎那之間猛毒成為阿伽陀藥。大王!基因蓄積於猛毒之中,猛毒依此基因成為阿伽陀藥耶?」 「尊者!不然。尊者!呪文即不外消除猛毒之基因。」 「大王!如是,天眼生非有自然之因。真實即不外於基因。大王!覺證四聖諦無其他之基因。真實即不外於基因。真實為基因四聖諦被覺證。 大王!又於支那之地有一支那王。欲遊〔水〕[24]於大海中,作四月間之誓言,與車俱入大海中一由旬,於彼車前部之先端,大水聚為之退流,彼離去之時,再次高漲。大王!彼大海以人天世界,亦依自然之體力而得令退流耶?」 ᅟᅟ==[24] 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以人天世界,亦依自然之體力,水盈滿池水亦不得退流。尊者!況大海之水者乎?」 「大王!依此之事例,真實力可以知。依真實無有不達。 大王!阿育法王於巴蓮弗城為市民[25]、地方民、近臣、軍隊、大臣所圍繞,於大恆河作水遊之時,見水之盈滿長五百由旬,寬一由旬之大恆河水流,對近臣如是言:『有誰可令此大恆河得於逆流耶?』時,彼等近臣言:『大王!難。』 ᅟᅟ==[25] 讀為 negana-janapada。次之「大恆河為水遊時」,羅馬字本無。== 立於其恆河岸邊名頻陀瑪提之娼婦聞王言:『有誰得令大恆河逆流耶?』 彼女如是言:『妾是住巴蓮弗城市之娼婦,因美貌以美貌為生活之資,作底下之生活。請王先見妾之誓言。』為誓言。彼女作誓言之同時,其剎那間,注意其大恆河,其常恆之水流卻於大群集之面前逆流。時,王因聞大[A4]恆河之旋流、波[A5]濤之勢所生騷音而驚訝、驚異,對近臣如是言:『此大恆河之流如何向上逆流耶?』彼等近臣告娼婦之誓言於王。 ᅟᅟ==[A4] 恆河【CB】,河恆【南傳】== ᅟᅟ==[A5] 濤【CB】,潯【南傳】== 時,王感動至[A6]極而自行詢問娼婦:『汝依汝之誓言令此大恆河之流為逆流是事實耶?』 ᅟᅟ==[A6] 極【CB】,急【南傳】== 『大王!然。』 『對汝如何而有如是之力耶?又受容汝言者是誰耶?是夜叉耶?是龍耶?又汝依如何力令大恆河之流逆流耶?』 彼女言:『大王!妾依真實之力而令此大恆河之流逆流。』 王言:『是不實、自墮落、奸詐、惡德、放蕩、放縱而令人目暗奪財為賊,汝有如何之真實力耶?』 『大王!妾如是者是事實。然而,妾有誓言,若欲時,依此亦得回轉人天世界。』 王言:『汝,然者,於汝有如何之誓言耶?予之前得聞!』 『大王!與財於妾者,雖是剎帝利、婆羅門、首陀羅、毘舍或其他之任何人,妾皆一樣仕奉。對剎帝利無特別之尊敬,對首陀羅無特別之輕蔑。離愛好與嫌惡之心而奉財主。如是,依此誓言而令大恆河之流逆流。』 大王!若不住立於如是之真實,此最勝之行是不存在。大王!由於尸毘王眼施於乞〔眼〕者而天眼生。其依誓言之故。經言:『肉眼芟除,無因、基因之時,天眼不生。』是有關依修習而言眼生。大王!如是了解。」 「善哉,尊者那先!問者善解,難點者令巧明,破反對者之論。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入胎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三事和合而有入胎。此處有父母交會,母已有經水,香陰現在。諸比丘!此等之三事和合而有入胎。』[26]若缺任何之一,入胎不生。此是無餘蘊之語,此是無餘地之語,此是結束之語,此為無覆藏之語。坐於人天世界之正中間而語此語。然,知依二事和合而入胎。睹庫羅苦行者於怕利迦苦行尼有經水時,以右手之拇指摩觸其臍。由睹庫羅苦行者以手之拇指摩觸其肚臍而生蘇凡那沙瑪[27]。又摩登伽仙人於婆羅門女有經水時,以右手之拇指,摩觸其臍。由於摩登伽仙人以手摩觸其臍而生曼達普耶童子[28]。尊者那先!若三事和合而有入胎,然者『蘇凡那沙瑪與曼達普耶童子因臍之摩觸而生』之言是邪。若彼等依其所作而生,然者『三事和合有入胎』之言是邪。此亦為兩刀論法之問。甚深微妙而有覺慧者〔可解〕之領域。此向卿提出。卿斷疑惑之道,揭智之明燈。」 ᅟᅟ==[26] M. I. p. 265。== ᅟᅟ==[27] Suvaṇṇa-Sāma 之本生話出於 J. no. 540(漢譯南傳第四一卷)。== ᅟᅟ==[28] Mandavya 之本生話出於 J. no. 497(漢譯南傳第三十八卷)。底本其次記為伊希新伽苦行者、刪企奢童子、拘瑪羅迦沙婆長老之事,照次頁之文無較好。羅馬字本無。== 「大王!依世尊而如是說:『諸比丘!三事和合而有入胎。此處有父母交會,母已有經水,香陰現在。諸比丘!此等之三事和合而有入胎。』」 「然者,尊者那先!以得善明解[29],請以事例令予理解。」 ᅟᅟ==[29] 底本之 na suviññāpito 應除去 na。== 「大王!又卿曾聞耶?刪企奢童子與伊希新伽苦行者與拘瑪羅迦沙婆長老者皆如是而生。」 「然,尊者!曾聞彼等出生之現。即二隻牝鹿有經水之時,行於二苦行者放尿之處,飲入苦行者之精尿,由其精尿之入而生刪企奢童子與伊希新伽苦行者。優陀夷長老[30]行於比丘尼之止住處,心興奮而見比尼之生支時,漏精於袈裟。時,尊者優陀夷對其比丘尼如是言:『妹!去持水來,欲浣內衣。』『尊者!否,我應洗。』依此,其比丘尼於經水時,以口取精〔一部分〕,〔一部分〕置於生支。然而,唯置彼於生支,其比丘尼姙娠。不久生下拘瑪羅迦沙婆長老。此等之人等如是。」 ᅟᅟ==[30] Vin. III. p. 205 此話出於(漢譯南傳第一卷)。== 「大王!卿信其言耶?」 「尊者!然,『依此理由而生』,予充分得信其理由。」 「大王!如何之理由耶?」 「精落於善所準備之歌羅邏[31]立刻生育。」 ᅟᅟ==[31] kalala(歌羅邏)為術語是胎內五位之第一位。然而以下所出之歌羅邏是關於受胎前之事,故指受精之器官。== 「然,大王!」 「尊者!如是,彼經水之比丘尼之歌羅邏確立,血流出,經水定之時,取彼精而置其歌羅邏。因此,彼女姙娠。如是,彼等出生之理由。」 「大王!然。予如是認受,『依胎而姙娠』。然,大王!卿認受拘瑪羅迦沙婆長老之入胎耶?」 「尊者!然。」 「善哉,大王!然者,卿歸著於我領域。只語一種入胎之時,卿不從我。又二隻牝鹿飲尿而姙娠,卿信彼之姙娠耶?」 「然,尊者!凡所食、所飲、所嚼、所嘗者雖任何皆至歌羅邏,得處而生長。尊者那先!譬如一切之河川皆注入大海,得處而增大。如是,凡所食、所飲、所嚼,所嘗者雖任何皆至歌羅邏,得處而生長。我依此之理由而信:『亦依入口而有入胎。』」 「善哉,大王!卿更近於我之領域。雖依口而飲亦有二者之交會。大王!卿認受刪企查童子、伊希新伽苦行者及拘瑪羅迦沙婆長老之入胎耶?」 「尊者!然。為至於和合。」 「大王!蘇凡那沙瑪與曼達普耶童子彼等二人皆屬於其等三事和合者,與前者同一味。對此明我事由。大王!睹庫羅苦行者與帕利迦苦行尼彼等兩人俱是阿蘭若住者,專心遠離,追求最上義,依苦行之威力而令熱至梵天界。爾時,天主帝釋朝夕侍彼等來。帝釋對彼等以畏敬之慈熟慮,於未來見彼等皆失兩眼。見彼等如是言:『尊者!從我言。尊者!卿等生一子為幸。其子應是卿等之侍者、扶助者。』『帝釋!止。勿如是言!』彼等不受納彼其言。哀愍、悲愍,欲饒益之帝釋即二度、三度言:『從我言。尊者!卿等生一子為幸。其子應是卿等之侍者、扶助者。』三度對彼等言:『帝釋!止。勿陷我等於無益。何時不壞此身耶?此身壞。壞法現壞,〔未來亦〕壞,大地破壞,虛空亦隕,巖石之頂亦隕,日月亦隕故,我等不樂世間法。以後卿勿再來我等之面前。若來者是認卿為不饒益者。』從此,天主帝釋不得彼等之心,畏敬合掌而乞言:『若不得從我言者,苦行尼有經水,有月華之時,卿以右手拇指摩觸其臍。依此,彼之苦行尼姙娠。此之和合(摩觸)以致入胎。』『帝釋!我得從卿之言,依唯彼之所作,我等之苦行應不破。然』而承認。然其時,天界有一天子。彼增修善根,壽盡,為壽盡之時,雖於轉輪王之家,亦得所欲而生。時,天主帝釋近於其天子,如是乞言:『汝,然,日輝映於汝,汝目的成就之日到來。我為汝趣於近侍,汝欲居住於彼歡愉之場所,欲再生於適當之家。由於美麗之父母所生育。然從我之言。』二度、三度合掌於頭上而乞。依此彼之天子如是言:『卿!卿之再三再四稱讚其家者何耶?』『是睹庫羅行者與帕利迦苦行尼。』彼聞其言而滿足、承受,如是言:『卿!卿之望處為佳。我正思索或卵生、或胎生、或濕生、或化生——思惟再生於如何之家耶?我再生於所希望之家。卿!我願再生於胎生之家。』 時,帝釋考量再生之日而告苦行者言:『某日苦行尼有經水,有月華。尊者!其時,卿以右手之拇指摩觸其臍。』大王!是日,苦行尼有經水,有月華。又天子於彼處現在而有。苦行者以右手之拇指摩觸苦行尼之臍。如是有此等之三事和合。由臍摩觸而苦行尼欲望生。然而其欲望唯依臍之摩觸。卿勿思交合其和合。嬉戲亦致〔三事〕和合而有,饒舌亦致〔三事〕和合而有。熟慮亦致〔三事〕和合而有。因以前之欲望,依摩觸〔三事〕和合而生。而依其和合而有入胎。大王!無交合依摩觸而有入胎。大王!譬如燃燒之火不接觸而除去近物之冷。大王!無交合亦依摩觸而有入胎。 大王!依四有有情入胎,即依業、依胎、依家、依請願。然,一切彼等有情者是由業生,由業而現。 大王!如何依業,而有有情之胎耶?大王!增修善根之有情者或剎帝利大家、或婆羅門大家、或長者大家、或天、或卵生、或胎生、或濕生、或化生——再生於所欲處。大王!譬如有富貴、大財、大富而金銀多、調度資具多、財穀多、親族多之人,或下婢、或下僕、或材里、或聚落、或鄉、或地方、或任何於心所望支付二倍之財而買。如是,大王!增修善根之有情者或剎帝利大家、或婆羅門大家、或長者大家、或天、或卵生、或胎生、或濕生、或化生——再生於所欲處。如是,依業而有有情之入胎。 如何依胎而有有情之入胎耶?大王!雞依風而有入胎。鶴依雷鳴而有入胎。一切之天者是不宿胎之有情。彼等有情依種種之方法而有入胎。大王!譬如人人住於地上有種種之風姿。有人由前而被,有人由後而被,有人裸體,有人結髻[32],有人穿上白布,有人結華鬘,有人著黃色之袈裟衣,有人著袈裟衣結髻,有人結螺髮而穿樹皮,有人以獸皮為衣,有仙人著樹葉,有人掩樹葉。一切彼等之人以種種之風姿住於地上。大王!一切彼等有情,如是,於彼等依種種之方法而有入胎。如是,依胎而有有情之入胎。 ᅟᅟ==[32] 以下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如何依家而有有情之入胎耶?大王!家有四家,即卵生、胎生、濕生、化生。若香陰由何處而來再生於卵生家,其卵生……乃至……再生於胎生家……濕生家……化生家,其化生。於各家,相應於彼之有情生。大王!譬如任何之獸鳥,若近於須彌山王[33]黃金所成之北側,彼等一切失去自身之色而為黃金色。大王!如是,香陰由何處而來宿於卵生者,失自性而為卵生。……乃至……宿於胎生、濕生、化生,失自性而為化生。如是依家而有有情之入胎。 ᅟᅟ==[33] 羅馬字本有「雪山中之須彌山」。== 依如何請願而有有情入胎耶?大王!此處無子而有多財、信具足、持戒、善美、勤儉之家。而且又增修善根而死去之一天子。時,天主帝釋哀愍其家而請願其天子言:『卿!願〔生〕於彼家大妃之胎。』彼依其請願而願〔生〕於其家。大王!譬如祈望福德之人,請意修習之沙門,以『若此人來者,為全家之幸福』令來家。大王!如是,天主帝釋請彼之天子來其家。如是,依請願而有有情之入胎。 大王!蘇凡那沙瑪請天主帝釋入帕利迦苦行尼之胎。大王!蘇凡那沙瑪作福業,父母持戒、善美而請願者為堪能者。依三者之心願,蘇凡那沙瑪生。大王!譬如巧於〔播種〕方法之人植種於良田。大王!彼回避種子障礙之時,種子之發育有何障礙耶?」 「尊者!不然。不害種又將迅速發育。」 「大王!如是,蘇凡那沙瑪脫離出生之障礙,依三者之心願而生。大王!卿曾聞耶?由於仙人之意污穢,繁華、繁榮而住民多,破滅彼大地方。」 「尊者!然。予曾聞。檀達迦森林、梅奢森林、伽陵迦森林、瑪檀迦森林[34]是一切森林,為森林。其等一切之地方依仙人之瞋意而滅。」 ᅟᅟ==[34] M. I. p. 378 中阿含一三三(大正一、六三〇a)。== 「大王!若繁華之地方依彼等之瞋意而破滅者,任何之物依彼等之淨意而生[35]耶?」 ᅟᅟ==[35] 底本為 sukhaṁ āpajjeyya,依羅馬字本而改為 nibbateyya。== 「尊者!然。」 「大王!如是,蘇凡那沙瑪依有力三者心之清淨而生。即依仙人而化作,依天而化作,依福業而化作。大王!憶此。大王!此之四天子依天主帝釋之所請願而生於良家。何等之四耶?即蘇凡那沙瑪、俱沙王、摩訶帕那達、毘善達羅王。此等四之菩薩依請願而生。」 「尊者那先!問者善說示,入胎者依卿而善說,叢林令芟除,黑暗令光明,結令解,反對者之說失光。此然,予如是認受。[36]」 ᅟᅟ==[36] 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第七 正法隱沒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而如是說:『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37]然,又於般涅槃之時,對普行者須跋陀所問,依世尊如是言:『須跋陀!此等之比丘正住者,應無世無阿羅漢。』[38]此是無餘蘊之語,此是無餘地之語,此是結束之語。尊者那先!若依如來言:『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者,『應無世無阿羅漢』之言是邪。若依如來言:『應無世無阿羅漢。』然者『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之言是邪。此亦為兩刀論法之問。此比稠林更稠密,比起有力者更有力,比結節更結節,比結縛更結縛。此向卿提出。此處,卿恰如行於大海正中央之摩竭魚,請示智力之宏大。」 ᅟᅟ==[37] Vin. II. p. 256。== ᅟᅟ==[38] D. II. p. 151 底本之 sammapaṭipattī 與羅馬字本及長部一致而改為 sammā。== 「大王!依世尊說:『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又於般涅槃之時,對普行者須跋陀言:『須跋陀!此等之比丘正住者,應無世無阿羅漢。』然,大王!世尊此言者義異,文亦異。一者是教法存續期間,一者是行道之說示。如是,此等兩者互相遠距。譬如大王!天比地遠距,地獄比天界遠距,善比不善遠距,苦比樂遠距。大王!如是,此等兩者互相遠距。大王!然,卿之問非無益。由其本性有所關連,應對卿說。世尊言:『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者說示〔正法之〕滅盡,尚存有限之期間。〔即謂〕:『阿難!若比丘尼不出家,正法存一千年。〔阿難!女人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出家故〕。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大王!如來如是言者或言正法之隱沒,或呵責現觀〔正法〕耶?」 「尊者!不然。」 「大王!宣示已失,說示尚留下之有限期間。大王!譬如有失財之人,取剩下而表示人:『我財失去甚多,此為剩餘。』大王!如是,世尊宣示已失而言:『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對人天說尚存者。大王!依世尊言:『阿難!今正法唯存五百年。』者,是教法〔存續之〕期限。然而,於般涅槃之時,對普行者須跋陀言:『須跋陀!此等之比丘正住,應無世無阿羅漢。』對沙門說示而言者,是為行之說示。卿以〔行之〕說示與〔正法之〕期限為一味。若卿欲者,我一味而說,意無困惑,善聞,作意。」 「大王!譬如有湖,新水盈滿,滿水至邊,極度漲滿,堤防將築,其湖水不減,大雨更連續下者。大王!其沼之水有完盡耶?」 「尊者!不然。」 「大王!何故耶?」 「雨相續故。」 「大王!如是,最勝勝者之教、正法之湖是正行、戒德、作務之行無垢、清新之水滿。水之盈滿道之修習更依世尊所說。其處之諸佛子令正行、戒德、作務之行雨連續下者,最勝勝者之教湖長時久存,應無世無阿羅漢。於此意義,世尊言:『須跋陀!此等之比丘正住者,應無世無阿羅漢。』 又譬如大王!大火聚燃燒之時,人等逐次投入乾草、薪木、牛糞。大王!其大火聚消滅耶?」 「尊者!不然。尊者!其大火聚愈燃燒,愈光輝。」 「大王!如是,最勝勝者之教依正行、戒德、作務之行,燃燒光輝於十千世界。大王!若其上之諸佛子具足五支精勤,恆精勤於不放逸,愛好修學〔戒定慧之〕三學,作持止戒持戒圓滿,如是此最勝勝者之教愈長時久住,應無世無阿羅漢。於此意義,世尊言:『須跋陀!此等比丘之正住,應無世無阿羅漢。』 又譬如大王!若不斷光滑、平坦、善磨、有光澤、無垢之鏡,以柔軟、精細之磨紛以磨之者。大王!於其鏡生垢、泥、塵、埃耶?」 「尊者!不然。必更無垢。」 「大王!如是,最勝勝者之教者本來無垢,遠離煩惱之垢、塵、埃。若諸佛子依正行、戒德、作務之行、〔煩惱之〕損減、頭陀支而修學最勝勝者之教,如是此最勝勝者之教長時久住,應無世無阿羅漢。於此意義,世尊言:『須跋陀!此等之比丘正住者,應無世無阿羅漢。』大王!師(佛)之教以行為根本,以行為精髓。只行不隱沒即存。」 「尊者那先!卿言正法之隱沒,其正法之隱沒者何耶?」 「大王!有三隱沒。何等為三耶?即證得隱沒、行道隱沒、外相隱沒。大王!〔正法〕證得隱沒時,善行道者亦無法現觀。〔正法〕行道隱沒時,學制度隱沒,唯〔正法〕外相存。〔正法〕外相隱沒時,相傳斷絕。大王!此等是三隱沒。」 「尊者那先!甚深之問者善明、開闡,結者解除。反對者之說破滅,率伽那者中之最勝者,遇牛王之卿,〔彼等之說者〕失其光。」 第八 世尊無餘滅盡〔一切〕不善而達一切知性耶之問 「尊者那先!如來是滅盡一切不善而達一切知性耶?或不善有餘而達一切知性耶?」 「大王!世尊滅盡一切不善而達一切知性,世尊無餘不善。」 「尊者!苦受曾生於如來之身耶?」 「大王!然。於王舍城,世尊之御足為石之破片所傷,又生赤痢,又秘結之時,耆婆用下劑,又風病之起時,隨侍之長老〔為如來〕求熱湯。」 「尊者那先!若如來滅盡一切不善而達一切知性,然者『世尊之御足為石之破片所傷、生赤痢』之言是邪。若如來之御足為石之破片所傷,又生赤痢,然者『如來滅盡一切不善而達一切知性』之言是邪。尊者!蓋無〔不善〕業者,非所受(苦痛),一切之所受是以業為根本,依業而感受。此亦為兩刀論法之問,對卿提出。此應依卿而解。」 「大王!一切之所受(苦痛)者非以業為根本。大王!依八因而生所受。多人依其因而感受其受(苦痛)。何等為八?大王!以風為因,於此或生所受。大王!以膽汁為因,於此或生所受。大王!以痰為因,於此或生所受。大王!由〔此等三者之〕和合,於此或生所受。大王!由季節之變化,於此或生所受。大王!由不規則之生活,於此或生所受。大王!由激烈之傷害,於此或生所受。大王!由業之異熟,於此或生所受。大王!甚多人依此等八因而感受其受。此中,一切〔宿〕業[39]為苦痛之有情,除外〔宿業以外之〕因,彼等之言是邪。」 ᅟᅟ==[39] 底本文意不通,從羅馬字本。== 「尊者那先!風、膽汁、痰〔此等三者〕和合,季節之變化,不規則之生活,激烈之傷害,此等一切以業為因,此等一切依業而生。」 「大王!若此等一切以業為因之疾病,區別此等之標識者應不存在。大王!風動亂之時,依十種〔之因〕動亂,即冷、煖、饑渴、過食、起立、過勞、疾走、傷害、業、異熟。此中,最初之九種於過去與未來皆不生起,唯於現在生起。是故,不應言:『一切受(苦痛)者由業而生。』大王!膽汁動亂之時,依三種〔之因〕動亂。即依冷、煖、異常之食。大王!痰動亂之時,依三種〔之因〕動亂。即依冷、煖、飲食。大王!風、膽汁、痰動亂而混合,惹起彼等之受(苦痛)。大王!由季節之變化而生受是依季節之變化而生起。大王!由不規則之生活生受是依不規則之生活而生起。大王!由激烈之傷害生受是依〔偶然〕所發生之事,依業之異熟。大王!由業之異熟生受是依前生所作之業而生。如是,大王!由異熟而生者少,由其他之物者多。愚者言:『一切唯依業之異熟而生。』者是過言。無佛智而不能示定其業。 大王!世尊之御足是石破片之傷所受(苦痛),非以風因,非以膽汁因,非以痰因,非由〔此等三者之〕和合而生,非由季節之變化而生,非由不規則生活而生,非由業異熟而生。不外由激烈傷害而生。大王!提婆達多幾百千生之間,對如來懷憎惡。彼由其憎惡,取大重石,想:『落於〔如來〕頭上。』而放之。然[40],爾時其他二石頭來,其石不達如來之前,受止之,恰如兩手受止。由二石頭之衝突,石斷片碎破,落於世尊之御足而出血。大王!世尊此受(苦痛)或由業異熟而生,或由〔偶然〕所發生。除此以外無其他受(苦痛)。譬如,大王!或由田之惡種子不能發育耶?抑或由種子惡而種子不能發育耶?大王!如是,世尊之此受是由業之異熟而生耶?抑是由〔偶然之〕所發生耶?除此以外無其他之受。大王!譬如或由於胃之惡而食物不能消化耶?抑是或由食物之惡而食物不能消化耶?大王!如是,世尊之此受是由業之異熟而生,或由〔偶然〕所發生。除此之外無其他之受。然,大王!世尊無由業異熟而生之受,無由不規則生活而生之受,由餘他之因而生之受不生。然而,不僅如此,依其受不能奪世尊之命。大王!於此四大所造之身體,其快、不快、淨、不淨之受是隨之到來。譬如,大王!投於空中之土塊落於地上。大王!其土塊依前世所作而落於地上耶?」 ᅟᅟ==[40] 與出於 Vin. II. p. 193(漢譯南傳藏第四卷)J. V. p. 333(漢譯南傳第四〇、小部經典一五、五三三)之故事稍有不同。== 「尊者!不然。尊者!對於大地,大地所感受善不善業〔果〕之因是不存在,尊者!彼等之土塊落地上者,非〔前世之〕業,即依現在之因。」 「大王!如來恰如大地,如是應見。恰如彼等之土塊落大地非依前世之所作。大王!如是,其石之破片落如來之御足非前世之所作。大王!譬如人人耕掘大地。大王!彼等之人人依前世之所作而耕掘大地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落於世尊之御足令出血之石非依前世之所作而落於世尊之御足。大王!赤痢生於世尊其病非依前世所作而生,唯依〔風、膽汁、痰三者之〕和合而生。大王!世尊亦生任何肉體之病,其病非世尊之業所生,由其等六因中之一而生。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相應部之最勝寄與,於對尸婆耶之解答,如是所說。『尸婆[41]!於此,以痰為因,某所受(苦痛)生。尸婆!於此,以痰為因,或所受之生由身亦可知。尸婆!於此,以痰為因,或所受之生於世間亦以事實確認。尸婆!然,沙門婆羅門有如是之說,有如是之見,言:「人士之感受,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其全部以前生之所作因。」此乃越過自己之所知,認為超過於世間之事實。是故我言:「邪是於彼等沙門婆羅門。」尸婆!以膽汁為因,於此或所受(苦痛)生。……乃至……尸婆!以風為因,於此某所受生……乃至……尸婆!由三者之和合,於此某受生……乃至……尸婆!於此,由季節之變化,於此某所受生……乃至……尸婆!由不規則之生活,於此某所受生……乃至……尸婆!由激烈之傷害,於此某所受生……乃至……尸婆!由業之異熟,於此某所受生。尸婆!於此,由業之異熟,某所受生由身亦可知。尸婆!於此,由業之異熟,某所受之生,認為亦世間之事實。尸婆!然,沙門婆羅門,有如是之說,有如是之見,言:「人士之感受,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者,全部以前世之所作為因。」此乃越過自己之所知,認為越過世間之事實。是故我言:「邪者於沙門婆羅門。」』大王!如是,一切之受(苦痛)非由業之異熟而生。大王!滅盡一切之不善後,世尊憶達於一切知性。」 ᅟᅟ==[41] S. VI. p. 230 雜阿含九七七(大正二、二五二c)、別譯雜阿含二一一(大正二、四五二b)。==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九 如來更作彼以上事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一切應作之事於菩提樹下皆圓成,如來更無應作彼以上之事,又無已作之增益。』然,知其此三箇月之宴坐。尊者那先!若如來一切應作於菩提樹下皆圓成,如來更無應作彼以上之事,又無已作之增益,然者『三箇月宴坐』之言是邪。若三箇月之宴坐,然者『如來一切應作於菩提樹下皆圓成,〔如來更無應作彼以上之事,又無已作之增益〕』之言是邪。應作已作者無宴默,尚應作者唯有宴默。譬如患病者之需醫藥,而無病者不需醫藥;空腹者需食物,而非空腹者無需食物。尊者那先!如是,應作已作者無宴默,尚應作唯有宴默。此亦為兩刀論法之問。對卿提出,此依卿而可以理解。」 「大王!如來一切應作於菩提樹下皆圓成,如來更無應作彼以上之事,又無已作者之增益。而且世尊有三箇月之宴坐。大王!宴默有許多之功德。一切之如來亦宴坐而達於一切知性,隨念其善功德尚習宴默。大王!譬如有人,由王賜所賜物,雖受財富,隨念其善功德而繼續隨侍王。大王!如是,一切如來亦宴坐而達一切知性,隨念其善功德尚習宴默。大王!譬如病苦陷於重態之人服用醫藥而痊癒,隨念其善功德而繼續服藥。大王!如是,一切如來亦宴坐而達一切知性,隨念其善功德尚習宴默。 大王!宴默之功德有此等二十八,諸如來見彼等功德習宴默。何等為二十八耶?大王!於此,宴默而守護宴坐者,增長壽命,附與體力,阻止罪過,除却不名聲,持來名聲,除遣不樂,附與快樂,除却怖畏,令其無畏,除去懈怠,令生精進,除却貪欲,鎮瞋,滅癡,滅慢,破却尋,令心專一,使意柔軟,令生欣喜,令有尊嚴,令生利得,令受尊敬,令得喜悅,令生慶喜,令見諸行之本性,令超脫有之結生,附與一切沙門位。大王!此等之二十八是宴默之功德,諸如來見其功德習宴默。然,大王!諸如來欲享受寂靜、安樂等至之樂,確立[42]思念習宴默。大王!諸如來依四種理由習宴默。何等為四耶?大王!諸如來為所住安樂習宴默,諸如來為無罪過功德增大習宴默,為向無餘聖者之通路,故諸如來習宴默,為一切諸佛之讚歎、稱揚、稱讚、歎譽,故諸如來習宴默。大王!諸如來依此等四種理由習宴默。大王!諸如來如是修習宴默。尚非有所應作之事,又不為已作之增益。諸如來唯見殊勝之功德而修習宴默。」 ᅟᅟ==[42] pariyositasankappā pariyosita = pari + ava + sri(Dic. PTS: pariyosita)。==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十 四神足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阿難!於如來修習四神足、多修、熟達、究竟、修得、精通、善發企。阿難!如來若欲者,或可住一劫間,或住劫餘之間[43]。』然,又言:『如來從此過三箇月當般涅槃[44]。』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而言:『阿難!如來修習四神足、多修、熟達、究竟、修得、精通、善發企。阿難!如來若欲者,或可住一劫間,或住劫餘之間。』然者,限定三箇月是邪。若依如來言:『如來從此過三箇月當般涅槃。』然者『阿難!如來修習四神足、多修、熟達、究竟、修得、精通、善發企。阿難!如來若欲者,或可住一劫間,或住劫餘之間』此言是邪。諸如來無無處隨便放言者。諸佛不作虛妄之言,世尊作真實之言,作無疑義之言。此亦兩刀論法之問。甚深微妙難解明。此向卿提出。卿破此見網,破反對者之說。」 ᅟᅟ==[43] D. II. p. 103。== ᅟᅟ==[44] D. II. p. 106。==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阿難!如來修習四神足、多修、熟達、究竟、修得、精通、善發企。阿難!如來若欲者,或可住一劫間,或住劫餘之間。』然,又言:『限定三箇月,其劫是意味壽命之期間。』大王!世尊非如是宣稱自己之力。大王!世尊如是宣稱神通力:『阿難!如來修習四神足……乃至……或可住劫餘之間。』大王!譬如於王有迅速如風,速力之駿馬。王於市民、地方民、兵士、官吏、婆羅門、長者、近臣之中,稱揚其速力,如是言:『予有此優秀之駿馬,若欲者巡行於海周邊之大地,一瞬間可歸來此處。』而於眾中雖不示其速力,其速力仍存,而彼巡行於海周邊之大地,一瞬間得歸來。大王!如是,世尊如是宣稱神通力之廣大,坐於三明六通之阿羅漢,無垢、漏盡之人天中,如是言:『阿難!如來修習四神足、多修、熟達、究竟、修得、精通、善發企。阿難!如來若欲者,或可住一劫間,或住劫餘之間。』大王!而且,世尊其神通力仍存,世尊依神通力,得或住一劫間,得或住劫餘之間。然,世尊示神通力於彼大眾。大王!如來不欲一切之有,如來排斥一切之有。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例如糞雖少量亦有惡臭。諸比丘!雖少量之有,我亦不稱讚。雖一彈指間,亦不稱讚之[45]。』大王!世尊見一切種類之有如糞,為神通力,令對有生欲貪耶?」 ᅟᅟ==[45] A. I. p. 34。== 「尊者!不然。」 「大王!然者,世尊如是宣稱神通力,作如是之獅子吼。」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 第二品 第一 小、隨小學處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證知而說法,不證知而不說。』然,又對律之制定,如是言:『阿難!我死後,僧伽若欲者,可廢棄小、隨小之學處[1]。』尊者那先!世尊自己死後,令廢棄小、隨小之學處,小、隨小之學處被惡制定耶?或又對無根據,不知〔事實〕而制定耶?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諸比丘!我證知而說法,不證知而不說。』然者『阿難!我死後,僧伽若欲者,可廢棄小、隨小之學處』之言是邪。若依如來,對律之制定,如是言:『阿難!我死後,僧伽若欲者,可應廢棄小、隨小之學處。』然者『諸比丘!我證知而說法,不證知而不說』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精緻、微妙、極微妙、甚深、極甚深而難解明。此向卿提出。於此,卿恰如行於大海中之摩竭魚,以示智力之廣大。」 ᅟᅟ==[1] D. II. p. 154; Cp. p. 287。==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證知而說法,不證知而不說。』然,又對律之制定,如是言:『阿難!我死後,僧伽若欲者,可廢棄小、隨小之學處。』大王!如來試對諸比丘如是說:『我死後,我諸弟子允許廢棄之時,欲捨小、隨小之學處耶?或受持耶?』大王!譬如轉輪王對〔其〕諸子言:『愛兒等!此之大地域於一切諸方以周邊〔擴〕海。愛兒等!只少許軍隊難維持其國。愛兒等!然,汝等於予死後,放棄各邊境地方。』大王!然,彼諸王子於父死後,已入其手中之地域,放棄其等一切邊境地方耶?」 「尊者!不然。尊者!〔彼等〕統治者更貪婪。諸王子由於政權欲,從此更貪求二倍三倍之地域。彼等放棄已入其手中之地域耶?」 「大王!如是,如來試諸比丘而如是說:『阿難!我死後,僧伽若欲者,可廢棄小、隨小之學處。』大王!諸佛子為苦之解脫,為冀望正法,其他更應護持百五十之學處。何故放棄本來所制定之學處耶?」 「尊者那先!世尊之說:『小、隨小之學處。』而『小學處者何耶?隨小學處者何耶?』此人人墮於惑、生疑、困惑、疑惑。」 「大王!小學處者是惡作,隨小學處者是惡語。此等之二者是小、隨小學處。大王!往時之大長老亦隨之生疑,於法結集之時,彼等亦非一決。依世尊,既已豫見此問題。」 「尊者那先!長久期間所伏藏之勝者(佛)之秘密,今已顯明於世。」 第二 問當捨置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阿難!如來之法無緊握於阿闍梨[2]。』然,長老摩倫庫耶普達[3]問而不解答。尊者那先!此問題有由不知耶?由秘密耶?之二端。即依其中之一。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阿難!如來之法無緊握於阿闍梨。』然者不知故,不解答長老摩倫庫耶普達。若知而不解答,然者如來之法有緊握於阿闍梨。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2] D. II. p. 100 阿闍梨之拳即阿闍梨秘而不教之意。== ᅟᅟ==[3] M. I. p. 427f 中阿含二二一(大正一、八〇四b)、箭喻經(大正一、九一七c)。==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阿難!如來之法無緊握於阿闍梨。』而且,不解答長老摩倫庫耶普達之所問。然,彼非不知故,非秘密故。大王!此等有四種所問之解答[4]。何等為四耶?一向可解答之問。分別而後可解答之問。由於反問而可解答之問。可捨置之問。大王!何為一向可解答之問耶?所言『色是無常耶?』是一向可解答之問。所言『受是無常耶?』、『想是無常耶?』、『行是無常耶?』、『識是無常耶?』乃一向可解答之問。此是一向可解答之問。何為分別而可解答之問耶?所言『無常是色耶?』乃分別而可解答之問。所言『無常是受耶?』、『無常是想耶?』、『無常是行耶?』、『無常是識耶?』乃分別而可解答之問。此是分別而可解答之問。何為由於反問而可解答之問耶?所言『依眼而識一切耶?』是由於反問而可解答之問。何為可捨置之問耶?所言『世界是常住耶?』乃是可捨置之問。所言『世界是非常住耶?』、『世界是有邊耶?』、『世界是無邊耶?』、『世界是有邊而無邊耶?』、『世界是亦非有邊亦非無邊耶?』、『命(靈)與身是同耶?』、『命與身是異耶?』、『如來[5]死後存在耶?』、『如來死後不存在耶?』、『如來死後存在又不存在耶?』、『如來死後亦非存在亦非不存在耶?』乃是可捨置之問。大王!世尊不解答長老摩倫庫耶普達是其可捨置之問。然者,其問何故可捨置耶?對此無因、無理由可答。是故,其問是可捨置。對諸佛世尊無因、無理由之言,其所言是不存在。」 ᅟᅟ==[4] D. III. p. 229; A. II. p. 46 長阿含(大正一、五一b)、大集法門經上(大正一、二三〇a)、集異門足論八(大正二六、四〇一b)。== ᅟᅟ==[5] 漢譯南傳第六卷長部第一經梵網經註[18]參照。==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死怖畏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一切物恐懼刀杖 一切物怖畏死亡[6] ᅟᅟ==[6] Dhp. V. 129 法句經上(大正四、五六五b)。== 然,又言:『阿羅漢超越一切怖畏。』尊者那先!阿羅漢對刀杖之怖畏而戰慄耶?或墮獄之有情於地獄燃、煮、燒,其所燃之火焰由大地獄脫離[7]之時,亦恐怖其死耶?尊者那先!依世尊言:『一切物恐懼刀杖,一切物怖畏死亡。』然者『阿羅漢超越一切怖畏』之言是邪。若依世尊言:『阿羅漢超越一切怖畏。』然者『一切物恐懼刀杖,一切物怖畏死亡』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7] muccamāna 羅馬字本為 cavamānā。== 「大王!『一切者死懼刀杖,一切物怖畏死亡』之言,關於阿羅漢,世尊不宣說。於此事,阿羅漢被除外,阿羅漢斷絕怖畏之因。大王!一切有情有煩惱,又有強我之隨見,又浮沈於苦樂之中,關於此等之物,依世尊言:『一切物恐懼刀杖,一切物怖畏死亡。』大王!阿羅漢斷絕一切趣,胎壞,斷絕結生,破壞桷(煩惱),斷一切有之執著,斷絕一切諸行,斷絕善不善,斷絕無明,識無種子,燒盡一切煩惱,超越〔八〕世間法。是故,阿羅漢對一切怖畏不戰慄。大王!譬如於王有四位大臣,忠勤而有聲譽,被信任,立於高位權勢之地位。而王或生危急之時,只要於自國內命令一切人民言:『一切者納稅於予,命令汝等四位大臣對其危急〔之事態〕加以處置。』大王!彼等四位之大臣,租稅之怖畏而生戰慄耶?」「尊者!不然。」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彼等因王而立於最上之地位。彼等不納稅,彼等是超過納稅者。關於彼等以外者,依王命令言:『一切人納稅!』」 「大王!如是,此言關於阿羅漢者非世尊說,於此事阿羅漢除外。阿羅漢已絕怖畏之因。大王!一切有情有煩惱,又有強我之隨見,又浮沈於苦樂之中,關於此等之人,依世尊言:『一切物恐懼刀杖,一切物怖畏死亡。』是故,阿羅漢由一切怖畏而不戰慄。」 「尊者那先!所言『一切物』者,此語非有餘,此無餘之語。確立此語,更告我彼以上之根據。」 「大王!譬如於村裏,村主命令布令者:『然,汝布令者!只有於村裏之村民等速集我處。』彼之布令者允諾言:『尊命,主人!』而立於村中,三度呼叫:『村裏所有村民一切速集村主之處。』由此其村民等依布令者之言而忙[8]集,告村主言:『主!一切村民已集。請卿處置。』大王!如是,彼之村主令集戶主,命令一切村民。彼等所命令,非全部之集,唯戶主之集。然,村主言:『我之村命只有此。』如是承認。然,其他不來者更多。即婦人、男子、下婢、下僕、雇人、使用人[9]、病者、盲人、驢馬、山羊、羊、象、犬、牡牛、牝牛。所不來之彼等一切不計算,唯有戶主,而命令『集合一切人』。大王!如是,此言關於阿羅漢非世尊所說,於此事阿羅漢除外。阿羅漢已絕怖畏之因。大王!一切有情有煩惱,又有強我之隨見,又浮沈於苦樂之中,關於此等之人,依世尊說:『一切者恐懼刀杖,一切者怖畏死亡。』是故,阿羅漢由一切怖畏而不戰慄。大王!有言有餘而義有餘,有言有餘而義無餘。有言無餘而義有餘。有言無餘而義無餘。義者依各各可認受。大王!義乃依五種可認受。即依引用句、依內容、依師傳、依思量、依充分之根據。此中,引用句即經之意義。內容即隨順經〔之內容〕。師傳即師之所說。思量即自己之見解。充分之根據即此等四種所結合之根據。大王!義依此等五種之根據可以認受。如是,此問能判決矣。」 ᅟᅟ==[8] 從羅馬字本。== ᅟᅟ==[9] 以下之二者由羅馬字本加入,盲人以下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那先!其應然。其如是予認受。阿羅漢於此事除外,其他之人人應怖畏。然,墮獄之有情,於地獄感受苦痛、痛烈、激烈、酷烈之受,燃燒、極燒全肢節,其面流涕、憐憫、涕泣、悲嘆、慟哭,無法忍受痛烈被苦痛所征,無所守護,無歸依處,無歸依處者,惱於大憂苦,到極惡最低之趣,一向終於憂苦,燒於燒熱、酷烈、激烈、慘酷之火焰,生起恐懼、叫喚怖畏、作大聲,錯綜六種火焰之鬘所包圍者,此等徧擴於百由旬,迅速逼迫來火焰之慘,由炎熱大地獄中脫離之時,亦恐怖其死耶?」 「然,大王!」 「尊者那先!地獄是一向無苦之感受耶?然,何故彼等墮獄有情一向苦之感受,由地獄脫離之時,亦恐怖其死耶?彼等於地獄歡愉耶?」 「大王!彼等墮獄有情於地獄不歡愉,彼等欲由地獄脫出。大王!對於彼等所生畏懼是其死之威力。」 「尊者那先!欲由地獄脫出者對死生畏懼者予不信。尊者那先!彼等獲得所希求,是可欣喜之理由。以其事例,令予理解。」 「大王!言死是不見此〔四〕諦,是怖畏之理由。此等之人隨此怖畏戰慄。大王!恐懼黑蛇者,彼恐懼死亡故以恐懼黑蛇。大王!恐懼大象者……乃至……恐懼獅子、虎、豹、熊、鬣狗、水牛、牛、火、水、[A1]刺、夜叉[10]、羅剎者,彼恐懼死亡故以恐懼〔羅剎〕。大王!此是死亡真實本性之威力。因此真本性之威力,伴煩惱之有情,恐懼戰慄死亡。大王!墮獄之有情是欲由地獄脫出,為恐懼戰慄死亡。大王!譬如有人,身生癰腫。彼為其病患所苦,欲由脫其癰腫,請外科醫生,其外科醫生允諾彼,為除彼病患,令準備醫療器具,使用銳利之刀針,置入腐蝕針於火中,以加里鹽摺石擦潰。大王!由於以銳利刀針切開,由於以一雙之腐蝕針加以焚燒,由流入加里鹽,於其患者生畏懼耶?」 ᅟᅟ==[A1] 刺【CB】,剌【南傳】== ᅟᅟ==[10] 夜叉、羅剎羅馬字本無。== 「尊者!然。」 「大王!如是,其患者欲由脫激烈之病患,由苦痛之怖畏生畏懼。大王!如是,墮獄之有情雖欲脫地獄,但亦由死亡之怖畏生畏懼。大王!譬如有人,犯國事之犯,以鎖束縛,投身於牢獄,欲以釋放。國王傳喚彼令以釋放。大王!犯其國事之犯,若識知『我作惡事』,由於國王之接見而生畏懼耶?」 「尊者!然。」 「大王!如是,犯其國事之犯者,雖欲釋放,亦對國王之怖畏而生畏懼。大王!如是,墮獄之有情雖欲脫地獄,亦由死之怖畏而生畏懼。」 「尊者!予得以承服,更示彼以上之事例。」 「大王!譬如有人,被毒蛇咬傷,彼因其毒之作用而顛倒、轉、反轉。爾時,有人依有效之呪文,將其毒蛇帶來,令吸出其毒。大王!為痊癒而近其毒蛇,對受其毒之人生畏懼耶?」 「尊者!然。」 「大王!如是,為痊癒而近如是之蛇,彼生畏懼。大王!如是,墮獄之有情雖欲脫地獄,亦由死之怖畏而生畏懼。大王!死是一切有情之所不欲。是故,墮獄之有情雖欲脫地獄,亦怖畏死亡。」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四 脫死魔羂縛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即於虛空或海中 或入山間之洞窟 其得脫死魔羂縛 世界中無如是處[11] ᅟᅟ==[11] Dhp. V. 127 法句經上(大正四、五六五a)、法句譬喻經二(大正四、五九一b)。== 然,又依世尊說護呪。即蘊護呪、安全護呪、孔雀護呪、幢首護呪、阿吒曩胝護呪[12]。尊者那先!若行於虛空,行於海中,行於樓閣、房屋、洞窟、山穴、穴、洞穴、山間、山中,亦不得脫死魔之羂縛者,然,作護呪是邪。若由作護呪,能得脫死魔之羂縛,然者『雖行於空中……乃至……得脫死魔羂縛之處世界中無』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比結節更連結。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12] 蘊護咒出於 A. II. p. 72f; Vin. II. p. 110 安全護咒出於 J. no. 444; Cp. p. 100 孔雀護咒出於 J. no. 159; no. 461 幢首護咒出於 S. I. pp. 218-220 雜阿含九八一(大正二、二五五a)、增一阿含一四(大正二、六一五a)阿吒曩胝護咒出於 D. III. p. 195ff。羅馬字本無安全護咒,別出寶經與鴦掘魔護咒。==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即於虛空或海中 或入山間之洞窟 其得脫死魔羂縛 世界中無如是處 然,又依世尊說護呪。然其壽命有殘餘,富於春秋,對於無業障者。大王!令壽命盡者久住,所作或方法不存在。大王!譬如枯死、乾、乾燥、無生氣、失去活力之樹木,雖撒布千桶之水,亦無欣欣之生,又無出芽翠綠。大王!如是,由於醫藥、護呪,令壽命盡者久住,無所作或方法。大王!存地上一切藥草、醫藥,對壽命盡者無用處。大王!壽命有殘餘,富於春秋,護呪守護、保護無業障者。為如是之人,依世尊說護呪。大王!譬如有農夫,穀物成熟,穀粒與稻稈枯死時,當停止引水入田。然穀粒之未熟,而無如雲之色,有生氣者依增大其水而成長。大王!如是,對於壽命已盡者停止棄掉所用醫藥、護呪。然壽命有殘餘,富於春秋,護呪醫藥一切人人所宣示,其人人依護呪醫藥而有增益。」 「尊者那先!若壽命已盡者死,壽命有殘餘者存命,然者,護呪醫藥無益。」 「大王!卿曾見病患依醫藥而恢復者耶?」 「尊者!然。見幾百之〔病患依醫藥而恢復〕。」 「然者,大王!『護呪醫藥無益』之言是邪。」 「尊者那先!見〔患者〕隨醫師之處置而飲用、塗用醫藥。病患依醫師之處置而恢復。」 「大王!聞唱誦護呪者之音聲,舌頭乾燥,心藏靜止,咽喉嘶啞,依其所作之讀誦,一切病平息,一切疾離散。又,大王!為〔毒〕蛇咬傷之人,依呪文驅除〔毒蛇咬傷之〕毒,吸出上下〔之毒〕,卿曾見耶?」 「尊者!然。其今日亦尚行於世間。」 「然者,大王!『護呪醫藥無益』之言是邪。唱護呪之人人,欲毒蛇咬不咬,閉開之口。盜賊揮動打棒而不打彼,盜賊放棄打棒而盡親切。暴象見彼亦靜止。燃上之大火聚近彼亦消失。所食之劇毒亦變為阿迦陀藥,或滋養品。殺害者欲殺而近彼,即變如奴隷。以陷彼之羂亦不捉彼。大王!對孔雀唱誦護呪[13],七百年間獵夫不得誘於羂中。然,不作護呪,是日立即得誘於羂,卿曾聞耶?」 ᅟᅟ==[13] 此故事出 J. no. 159; no. 491。底本為百年,依本生話及羅馬字本而取七百年。== 「尊者!然,曾聞。其話宣揚於人天界。」 「大王!然者『護呪醫藥無益』之言是邪。大王!又卿曾聞耶?〔鬼神〕檀那韋欲保護其妻,吞入於箱放於胃中。時有一持明呪者,由其鬼神檀那韋之口進入,與娛其妻。其鬼神檀那韋知此,即吐出而開其箱,於開不開箱時,持明呪者隨聞所欲而去。」 「然,尊者!曾聞。其話亦宣揚於人天界。」 「大王!其持明呪者不依護呪之力而不脫捕縛耶?」 「然,尊者!」 「大王!然者護呪之力是存在。大王!卿曾聞耶?其他之持明呪者於波羅奈王之宮廷與大妃作不義。被逮捕之一瞬間,依其呪文之力而不見。」 「尊者!然,亦曾聞。」 「大王其持明呪者非依護呪之力而被捕縛不脫耶?」 「然,尊者!」 「大王!然者,護呪之力存在。」 「尊者那先!護呪守護一切物耶?」 「大王!守護某人,不守護某人。」 「尊者那先!然者,護呪非利益於一切物。」 「大王!然,食物對一切者,守護生命耶?」 「尊者!守護某人,不守護某人。」 「何故耶?」 「尊者!一切之人[14]雖食〔同食物〕,過食者由下痢而死。」 ᅟᅟ==[14] 與羅馬字本異。== 「大王!然者,食物對一切者,非守護生命耶?」 「尊者那先!食物因二事而奪生命。或過食,或消化力微弱。尊者那先!與命之食物亦因惡用而奪命。」 「大王!如是,護呪守護某人,不守護某人。大王!護呪因三事不守護。即因業障、因煩惱障、因不信。大王!隨護有情之護呪亦依〔有情〕自身之所作而放棄守護。大王!譬如母以慈愛保育宿胎之子,以注意而生,生後取除不淨物、垢穢、鼻水,塗抹最上最勝之好香。其他[15]之〔子等〕駡或打其子,則興奮,捕捉彼等帶至夫處。然,若其子沒規矩而遲者未〔歸宅〕,則以棒打,以手打擲其膝。大王!然,彼母照顧彼,得拉到夫處耶?」 ᅟᅟ==[15] 從羅馬字本。== 「尊者!不然。」 「大王!何故耶?」 「尊者!為〔子〕自身之罪。」 「大王!如是,雖以護呪守護有情,由〔有情〕自身作罪,亦不得成就。」 「尊者那先!問者能決判。稠林明了,黑闇得光明,見網得解。卿為率伽那者中之最勝者、極勝者。」 第五 世尊供養障礙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是衣服、飲食、牀座、醫藥資具之受得者。』然又〔言〕:『如來入婆羅門村般奢沙羅乞食,何物亦不得,持如洗(無物)之缽而去。』尊者那先!若如來是衣服、飲食、牀座、醫藥資具之受得者,則『如來入婆羅門村般奢沙羅乞食,何物亦不得,持如洗(無物)之缽而去』之言是邪。若〔如來〕入婆羅門村般奢沙羅,何物亦不得,持如洗(無物)之缽而去,然者『如來是衣服、飲食、牀座、醫藥資具之受得者』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甚難而難解。〔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如來是服、飲食、牀座、醫藥資具之受得者。然,又進入婆羅門村般奢沙羅乞食,何物亦不得,持如洗(無物)之缽而去。然,彼由魔波旬之所為。」 「尊者那先!然者於超越算數路之〔無量〕劫[16]所累積世尊之善已終耶[17]?其〔之善〕由今出現之魔波旬,由不善之力,勢力擴大而閉塞耶?尊者那先!然者,於此事『不善比善強,魔力比佛力強』之二點生難詰。然者,頂比樹根還重,惡人比功德充滿者強。」 ᅟᅟ==[16] 底本 kappe 前之 na 應除去。== ᅟᅟ==[17] 底本 kiṁ nu,羅馬字本 kinti,次文亦異。== 「大王!唯此不得言:『不善比善強,魔力比佛力強。』對此可望〔舉〕事例。大王!譬如有人,為轉輪王持來蜜或蜜房或其他之獻上物,王之守門者對彼如是言:『今非謁見王時。是故,君!於王沒罰汝之前汝持所獻上物速回。』其人從此因刀杖之怖畏而戰慄、恐怖[18],持所獻上物速歸。大王!然,其轉輪王言:『只因〔所持來之〕獻上物於非時,比此守門者微力』耶?而且,已或不得受他之獻上物耶?」「尊者!不然。尊者!其守門者有嫉妬性,排斥獻上物。而由他門,將百千倍之獻上物持至王所。」 ᅟᅟ==[18] ubbhīto 羅馬字本為 ubbiggo。== 「大王!如是,魔波旬有嫉妬性,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然,其他幾百千之天神取不死天之滋養素而近世尊,欲供奉滋養素於世尊之身,合掌禮拜世尊而立。」 「尊者那先!彼然。四資具於世間最上人之世尊應易得。世尊[19]隨所欲而得多大之施食。世尊實由人天之請,享受四資具。然,〔供養〕食物於世尊之障礙,只限於魔之意趣是成就。尊者!對此疑惑予不斷。對此,予生疑起猶豫。是應供、正等覺者,人天世界中之最勝、人中之第一、有最勝之善與福者、無等等者、無比者、無對者之如來受〔供養〕,對此魔是下卑、陋劣、矮小、惡辣、下賤之障礙,對予心不自在。」 ᅟᅟ==[19] 此文羅馬字本無。== 「大王!〔施物之〕障礙有四。即不指定人〔施物之〕障礙、指定〔為某人〕〔施物之〕障礙、已準備〔施物〕之障礙、〔施物〕享受之障礙。此中,言『不指定人〔施物之〕障礙』者,雖何人亦不指定,對所準備之施物不見〔人〕,或者以『施他人何』為障礙,此是不指定人〔施物之〕障礙。如何是指定〔為某人〕〔施物之〕障礙耶?此處指示某人,準備所指定之食物,對此或者為障礙,此為指定〔為某人〕〔施物之〕障礙。如何是已準備〔施物之〕障礙耶?此處有已準備而未接受之〔施物〕,對此或者為障礙,此是已準備〔施物之〕障礙。如何是〔施物〕享受之障礙耶?於此有所享受,對此或者為障礙,此是〔施物〕享受之障礙。大王!此等是〔施物之〕四障礙。然,魔波旬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此非為世尊〔施物〕享受之障礙,非是〔為世尊〕所準備〔施物〕之障礙,非是〔為世尊〕所指定〔施物〕之障礙。此是未到來,未到著,未見〔其人〕,為〔不指定人施物〕之障礙。此不唯世尊一人,爾時,赴於彼處,前往者其日盡不得食物。大王!於含括天界、魔界、梵天界之世界,於含括沙門婆羅門、人天人人之中,我不見為彼世尊所指定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所準備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施物之〕享受行障礙。若或者由嫉妬,為〔世尊〕所指定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所準備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之施物享受行障礙,彼之頭將破或百或千。 大王!如來雖依何人亦不障蓋,有此等四種之功德。何等為四?大王!為世尊所指定之施物,為世尊所準備之施物,雖依何人亦不得障礙。大王!世尊之身周一尋之光,何人亦不得障礙。大王!世尊一切知性之智寶,何人亦不得障礙。大王!世尊之生命,何人亦不得障礙。大王!此等對如來,何人亦不得障礙之四種功德。大王!此等一切之功德是一味而不衰,不動搖,由他不迫害[20]。大王!魔波旬不見其姿而潛伏,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大王!譬如有夫之婦人不見其姿而潛伏,隨其他之男子。大王!如是,魔波旬不見其姿而潛伏,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21]。大王!若婦人於夫之面前從其他之男子,尚彼婦人還得安全耶?」 ᅟᅟ==[20] 次之 aphusāni kiriyāni 不明。== ᅟᅟ==[21] 此譬喻與次之譬喻與羅馬字本順序相反。== 「尊者!不然。尊者!夫見[22]彼女耶!可殺,可打、可縛,可令為下婢。」 ᅟᅟ==[22] 底本缺 disvā。== 「大王!如是,魔波旬不見其姿而潛伏,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大王!若魔波旬為世尊所指定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所準備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施物之〕享受行障礙,彼之頭即破或百或千。大王!譬如王於險阻之邊境地方,盜賊不見其姿而潛伏,危殆其道,若王發現彼等盜賊,尚使彼等盜賊得安全耶?」 「尊者!不然。將以斧碎其頭或百或千。」 「大王!如是,魔波旬不見其姿而潛伏,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大王!若魔波旬為世尊所指示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所準備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施物之〕享受行障礙,彼之頭將破碎或百或千。」 「尊者那先!如是,盜賊之所業[23]依魔波旬而為。魔波旬潛伏,收般奢沙羅村之婆羅門、居士眾於手中。尊者那先!若魔波旬為世尊所指定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所準備之〔施物〕行障礙,為世尊〔施物〕之享受行障礙,彼之頭將破碎或百或千,又彼之身如一握之籾殼而離散。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ᅟᅟ==[23] coriyakammaṁ 羅馬字本 corikāya。== 第六 如來之一切有情饒益行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令一切之有情,遠離不饒益,給予饒益。』然,卿等又言:『說火聚喻之法門時,六十人比丘不執而由漏心解脫。六十人之比丘癈修學而還俗。六十人之比丘由口吐熱血[24]。』尊者那先!若如來令一切之有情,遠離不饒益,給予饒益,然者『說火聚喻之法門時,六十人比丘由口吐熱血』之言是邪。若說火聚喻之法門時,六十人之比丘口吐熱血,然者『如來令一切有情,遠離不饒益,給予饒益』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廣大、甚深。〔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4] 羅馬字本終了唯出「六十人比丘口吐熱血」。== 「大王!如來令一切之有情遠離不饒益,給予饒益。然,說火聚喻之法門時,六十人之比丘由口而吐火。然,彼非依如來之加害[25],依彼等自身之所作。」 ᅟᅟ==[25] vihesāya 羅馬字本 katena。== 「尊者那先!若如來不說火聚喻之法門,彼等由口而吐熱血耶?」 「大王!不然。聞如來之法,於彼等邪行者之身生熱惱,依其熱惱,彼等由口吐熱血。」 「尊者那先!然者依如來之所作,彼等由口吐熱血。對此,如來令彼等至破滅之主因。尊者那先!譬如蛇入蟻垤。時,有欲土塵之一人,破毀蟻垤,欲運土塵。彼因運土塵而塞蟻垤之穴,其蛇即不得入息而死。尊者!其蛇非依其人之加害而死耶?」 「然,大王!」 「尊者那先!如是,對此如來令彼等至破滅之主因。」 「大王!如來說法之時,不為愛好與嫌惡,由脫離愛好與嫌惡而說法。大王!如來說法之時,正行者覺,然而邪行者墮。大王!譬如人欲搖無實之菴婆樹、閻浮樹、都迦樹,鞏固固著之果實不落而止,軸腐敗,鬆弛之果實掉落。大王!如是,如來說法之時,不為愛好與嫌惡,由脫離愛好與嫌惡而說法。如是,如來說法之時,正行者覺,然,邪行者墮。大王!又譬如有農夫,〔不久〕欲刈取穀物,耕作其田。彼等耕作之時,幾百千之草死滅。大王!如是,如來令意成熟之有情覺悟而說法,由脫離愛好與嫌惡而說法。如是,如來說法之時,正行之有情者覺,然,邪行之有情者恰如草之死滅。大王!譬如為人人之味覺,以製糖機壓搾甘蔗,彼等壓搾甘蔗之時,於製糖機口之蟲亦死[26]。大王!如是,如來令意成熟之有情覺悟而壓搾法之製糖機。邪行者恰如蟲死。」 ᅟᅟ==[26] maranti 羅馬字本 pīḷiyanti。== 「尊者那先!彼等六十人之比丘非依其說法而墮耶?」 「大王!然。大王!然者,工匠〔單〕守護木材[27]之時,端直木材,為清淨耶?」 ᅟᅟ==[27] gacchanto 從羅馬字本改為 rakkhanto。== 「尊者!不然。尊者!應除去者盡取去,如是此之工匠以端直木材、清淨。」 「大王!如是,如來〔單〕守護會眾之時,不得令覺可覺之有情。遠離邪行之有情,令覺此等可覺之有情。大王!彼等邪行者依自己之所作而墮。大王!又譬如盜賊依自己之所作而被處眼之抉摘、杙刺、手足切斷、斬首。大王!如是,一切彼等邪行者依自己之所作,由勝者之教而墮。大王!又譬如巴蕉、竹、牝騾馬依自己生者而滅。如是,大王!一切彼等邪行者依自己之所作而墮。大王!六十人之比丘由口吐熱血,非依世尊之所作,又非依他人之所作,唯依自己之所作。大王!又譬如有人,對一切之人將與不死〔之食〕。彼等食其不死〔之食〕而無病長壽,脫離一切之病。然,一分之人食彼而為無病長壽,一分之人因惡用彼而至死。大王!給予不死〔之食〕,彼人依其因而犯非福耶?」 「尊者!不然。」 「大王!如是,如來於十千之人天世界作不死之法施。而一切之有能者依不死之法而覺,一切無能者依不死之法而墮。彼等聞其不死之法而墮,沙門位是灌頂不死〔之法水〕而到達。大王!食物是守護一切有情之生命。或者食彼依下痢而死。然,施食者對彼而不犯非福。」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最勝法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婆斯陀!法雖於現法,雖於未來是人中之最勝[28]。』然,又在家之優婆塞而為預流,斷惡生,達〔智〕見,識知教者,問訊起迎或比丘或沙彌之〔仍〕凡夫。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婆斯陀!法雖於現法,於未來是人中之最勝。』者,然者,『在家之優婆塞而為預流,斷惡生,達〔智〕見,識知其教者問訊起迎或比丘或沙彌之〔仍然〕凡夫』之言是邪。若在家之優婆塞而為預流,斷惡生,達〔智〕見,識知教者問訊起迎或比丘或沙彌之〔仍然〕凡夫,然者,『法是人中之最勝』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8] D. III. p. 83。==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婆斯陀!法雖於現法,雖於未來是人中之最勝。』然,又在家之優婆塞而為預流,斷惡生,達〔智〕見,識知教者問訊起迎或比丘或沙彌〔仍然〕凡夫。然而,其理由是存在。如何其理由耶?大王!令沙門而似沙門,有此等二十法與二外相,依此沙門應問訊、起迎、尊敬、供養。如何令沙門嚴緊沙門之二十法與二外相耶?即喜最勝之制伏、第一之制御、正行、正行履、自制、律儀、忍辱、柔和、一向行、一向喜、宴坐、慚、愧、精進、不放逸、學處之說示、質門、戒等,以無屋、學處圓滿、持袈裟、圓顱[29]。大王!此等令沙門嚴緊沙門之二十法與二外相。比丘持此等之德,由此等法之無缺、圓滿、具足而入無學地、阿羅漢地,於地上[30]之最勝者。言『彼與阿羅漢接近』,優婆塞而為預流者亦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亦是相應。言『彼與漏盡者交,然而如是之會無我』,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言『彼接近第一之眾,然我不接近於如是之地』,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言『彼得聞波羅提木叉之讀誦,然我不得聞之』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之〔仍然〕凡夫是相應。言『彼之比丘令他人出家,令受具足戒,得令增大勝者之教,然我亦不得為其一』,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言『彼完全護持無量之學處,然而我不行之』,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言『彼具備沙門之外相,住立佛陀之意趣,然我由其外相而遠離』,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言『彼欲延腋下之毛、爪、身毛,不塗香,不嚴飾,塗戒香,然我喜嚴飾、裝飾』,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大王!又言『令一切沙門之二十法與二外相之此等一切法者存於彼比丘,彼憶持彼等之法,其他者亦隨之修學,然於我其傳承與學處亦不存』,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凡夫是相應。依譬喻究明其義。大王!譬如王子於司祭之處學明(學問),學剎帝利法。至後,彼雖灌頂為王,問訊起迎〔其〕阿闍梨言:『彼是我教師。』大王!如是,言『比丘是教師,是傳統者』,優婆塞而為預流者問訊起迎比丘〔仍然〕凡夫是相應。大王!又依此方法而知比丘是地大者,為無等、宏大者。大王!若優婆塞而為預流作證阿羅漢位者,彼即日般涅槃,或成至比丘之狀態耶?彼有此二途無他。大王!蓋彼比丘地是不動之出家,是宏大、清淨、崇高。」 ᅟᅟ==[29] 底本之 seṭṭhabhūmisayo niyamo 從羅馬字本改為 seṭṭho yamo。尚且以下亦不一致。== ᅟᅟ==[30] 從羅馬字本。== 「尊者那先!有深義之問,依有力傑出覺慧之卿以理解。除覺慧之卿,其他任何人亦不能如是理解此問。」 第八 如來之眾不分裂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之眾不分裂。』然又言:『因提婆達多一擊而五百之比丘分裂。』尊者那先!若如來之眾不分裂,然者『因提婆達多一擊而五百之比丘分裂』之言是邪。若因提婆達多一擊而五百之比丘分裂,然者,『如來之眾不分裂』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此比結節更結。〔此〕何卿提出。望將此問除去。人隨此而眼蔽、障礙、妨害、障蔽。對反對者之說而示卿之智力。」 「大王!如來之眾不分裂。然,又因提婆達多一擊而五百之比丘分裂。然〔此由破壞者之力〕,蓋破壞者之存在時,無不分裂。破壞者之存在時,母亦由子而分,子亦由母而分,父亦由子而分,子亦由父而分,兄弟亦由姊妹而分,姊妹亦由兄弟而分,朋友亦由朋友而分,以種種木材所組成之船隻亦因浪力之打擊而破壞,長滿甘甜[31]果實之樹木亦因風力之打擊而折損,良質之金亦因銅而分。大王!言『如來之眾不分裂』者,此非諸智之意趣,此非諸佛之勝解,此非諸賢者之欲求。然,於彼有根據,依其根據而言『如來之眾不分裂』。如何是其根據耶?大王!如來所行因取(不施),或由不愛語,或由不利行,或由不同事,或任何事亦無所行之時,言『眾分裂』者未曾聞。依此根據言『如來之眾不分裂』。大王!卿當知。於九分之佛語中,依此根據,由菩薩之所作,〔認為〕『如來之眾分裂』者存在耶?」 ᅟᅟ==[31] 從羅馬字本。== 「尊者!不存在。彼於世間不見亦不聞。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九 不知惡行非福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凡不知而殺生者積更大之非福。』然又依世尊於律之制定,言:『不知是不犯。』尊者那先!若不知而殺生者積更大之非福,然者『不知是不犯』之言是邪。若不知是不犯,然者『不知而殺生者積更大之非福』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彼難超越,難度彼岸,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凡不知而殺生者積更大之非福。』然又於律之制定,依世尊言:『不知是不犯。』對此有二義。何等為二義耶?大王!有無想作之犯,有非無想作之犯。大王!關於此無想之犯,世尊言:『不知是不犯。』」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十 世尊比丘伽那愛執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阿難!如來不作此念:「我應指導比丘僧伽。」或:「比丘僧伽以我為指示者。」』然又明彌勒世尊之性德時,如是說:『彼應指導幾千之比丘僧伽,例如我今指導幾百之比丘僧伽。』[32]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阿難!如來不作此念,言:「我應指導比丘僧伽。」或:「比丘僧伽以我為指示者。」』然者,明彌勒世尊之性德時,如是說:『彼應指導幾千之比丘僧伽,例如我今指導幾百之比丘僧伽。』之言是邪。若明彌勒世尊之性德時,如是言:『彼應指導幾千之比丘僧伽,例如我今指導幾百之比丘僧伽。』然者,『阿難!如來不作此念,言:「我應指導比丘僧伽。」或:「比丘僧伽以我為指示者。」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32] D. II. p. 100。==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阿難!如來不作此念,言:「我應指導比丘僧伽。」或:「比丘僧伽以我為指示者。」』然,又明彌勒世尊之性德時,世尊如是說:『彼應指導幾千之比丘僧伽,例如我今指導幾百之比丘僧伽。』大王!於此之問題,一義是有餘,而一義是無餘。大王!如來非追隨於眾,而眾追隨於如來。大王!言我、我所者,此是世俗〔諦〕,此非第一義〔諦〕。大王!如來離愛著,離執著。於如來不存在『我所』之執,〔如來〕是他人之所依。大王!譬如大地是立於地上有情之住立所、依所,而此等之有情雖立於大地,然於大地無『此等之有情是我所』之愛執。大王!如是,如來是一切有情之住立所、依所,而此等之有情雖立足於如來,然對於如來無『此等有情是我所』之愛執。大王!譬如降大雲雨之時,令草、木、獸、人成長,守護〔其〕存續,此等有情依一切雨而生長延續,然而對於大雲無『此等〔有情〕是我所有』之愛執。大王!如是,如來令一切有情生善法,以戒守護,此等一切有情依佛而生,然而對於如來無『有情是我所』之愛執。其何故耶?是我見之斷絕。」 「善哉,尊者那先!甚深之問依種種之事例而善解、闡明,除結節,稠林明,黑闇令光明,粉碎反對者之論,勝者(佛)之子眼生。」 # 第三品 第一 馬陰藏示現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制身者善 制語者善 制意者善 制一切處者善[1] ᅟᅟ==[1] Dhp. V. 361。== 然又如來坐於四眾之中,於人天之前,於施羅婆羅門[2]示馬陰藏,出〔廣長〕舌,亦摩觸兩耳孔,亦摩觸兩鼻孔,以舌掩前額一面。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制身者善。』然者,『於施羅婆羅門示馬陰藏』之言是邪。若於施羅婆羅示馬陰藏,然者,『制身者善』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 Sn. p. 107(= M. no. 92)。==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制身者善。』然又於施羅婆羅門示馬陰藏。任何人亦對如來生疑,世尊令彼覺知,依神通令見與其相似身之幻像,唯彼見其神變。」 「尊者那先!於眾中唯有一人見馬陰藏,其餘之人雖在其處亦不見,誰相信耶?示其事例於予。以事例令予理解。」 「大王!有病人由親戚朋友所圈圍,卿曾聞耶?」 「尊者!然。」 「大王!人人見其病人所受之受(苦痛)耶?」 「尊者!不然。尊者!唯彼自身受其所受(苦痛)。」 「大王!如是,雖任何人亦對如來生疑,如來令彼覺知,依神通而令見與彼相似身之幻像,唯彼見其神變。大王!又譬如惡靈附體於某人。大王!彼眷屬見其惡靈之來耶?」 「尊者!不然。唯其病人見其惡靈來。」 「大王!如是,其任何人亦對如來生疑……唯彼見其神變。」 「尊者那先!世尊作難事,不為〔其他之人〕所見,唯令一人能見。」 「大王!世尊不令見其馬陰藏,依神通而令見其幻像。」 「尊者那先!例如如來依神通而令見與彼相似之幻像,見其幻像時,見其或得見馬陰藏之確信。」 「大王!如來令覺所覺之有情,作至難事。大王!若如來不作〔神通示現〕所作,無令覺所覺之有情。大王!然,如來知令覺所覺之有情之方法,故如來以令覺所覺之有情,依種種方法令覺所覺之有情。大王!譬如外科醫生治療疾病,用種種之醫藥,接近病人。即應吐出者令吐出,應排泄者令排泄,應灌油者令灌油,應切開者令切開,應塗膏者令塗膏。大王!如是,如來以令覺所覺之有情,依種種之方法而令覺知。大王!又譬如難產之婦人令醫師見不可見之陰部。大王!如是,如來令覺所覺之有情,不可見之馬陰藏,依其神通而令見其幻像。大王!關於人不可見之處是不存在。大王!若任何人欲見覺世尊之心臟,世尊依其方法,令彼見其心臟。大王!如來知方法,記心善巧。大王!如來知難陀長老之[3]愛慕,此善男子依此而覺,帶彼於天界而非見天女耶?其善男子依此而覺。大王!如是,如來忌、嫌、厭其淨相,依種種方法,為令彼而覺見鳩足之天女,彼依此而覺。如是,如知方法,記心善巧。大王!又如來更[4]由周利槃特長老之兄所放逐而近苦惱時,此善男子依此而覺,給予優美之布片;其善男子依此而覺,通曉勝者之教。如是,如來知方法,記心善巧。大王!又如來更為[5]謨賀囉惹婆羅門之所問,如是止息此善男子之慢,慢若止息,則有現觀,至第三次不回答。而且,依止息此善男子之慢,慢止息故,彼婆羅門於六神通得自在。如是,如來知方法,記心善巧。」 ᅟᅟ==[3] 難陀長老之故事出於 J. no. 182; Ud. III. 2 增一阿含(大正二、五九一c)、佛本行集五七(大正三、九一五c以下)。== ᅟᅟ==[4] J. I. ppḷ04-118; J. I. V. p. 224 etc. 有部毘奈耶三一(大正二三、九七五b以下)參照。== ᅟᅟ==[5] Sn. v. 116。== 「善哉,尊者那先!問題以種種之事例而善解。稠林明,黑闇光明,結節破,破反對者之說,依卿而勝者之子令生其眼。」 第二 如來無粗語耶之問 「尊者那先!依法將舍利弗長老如是說:『友!如來是語行清淨。如來[6]以他者不知我之此者如警護,語惡行不存於如來。』然,又如來對迦蘭陀子須提那長老之罪,制定波羅夷時,以粗語[7]、愚癡人之語呼之。而且為其愚癡人之語,彼長老恐懼、追悔其師,不能覺證聖道。尊者那先!若如來是語行清淨,語惡行不存於如來,然者,『對迦蘭陀子須提那長老之罪,依世尊以愚癡之語呼』之言是邪。尊者那先!若對迦蘭陀子須提那長老之罪,依世尊以愚癡人之語呼,然者,『如來是語行清淨,語惡行不存於如來』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6] A. IV. p. 82。== ᅟᅟ==[7] Vin. III. p. 20。== 「大王!依法將舍利弗長老如是說:『友!如來是語行清淨,如來以他者不知我之此者如警護,語惡行不存於如來。』然,又對迦蘭陀子須提那長老之罪而制定波羅夷時,依世尊而以愚癡人之語呼。然,此非依惡心,非依憤怒,以如實之相。何等是其如實之相耶?大王!凡於今生,無四諦之現觀者,人是癡妄,行何事而其結果亦與〔所期〕不同。依此而言愚癡人。大王!如是依世尊而以〔示〕迦蘭陀子須提那長老之本性之語呼之,非以不實之語。」 「尊者那先!譬如雖是本性,一切呵責〔他〕之語者,予科罰金。蓋依止於事實,只用來不和之語而呵責者彼是有罪。」 「大王!對於犯罪者作問訊、起迎、尊敬、贈品,卿曾聞耶?」 「尊者!無。雖依如來之理由,雖於如何之處,犯罪是相應於呵責,相應於譴責。截彼之上肢,栲問[8]、縛、殺、放逐。」 ᅟᅟ==[8] 依羅馬字本補正。== 「大王!然者世尊是作應作,非作不應作。」 「尊者那先!雖作應作之事,應作適當而快適。尊者那先!人天世界因聞如來之事而慚愧,因見如來而愈然,因接近近侍而更之也。」 「大王!腹部膨滿[9]者,醫師給與強烈之下劑耶?」 ᅟᅟ==[9] 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然。欲令治癒,則與之。」 「大王!如是,如來為寂一切煩惱之病,給與教誡。大王!如來之言者雖粗,令柔和、柔軟有情。大王!譬如熱湯應柔之者,柔而柔軟。大王!如是,如來之言雖是粗,亦有利益,伴隨悲愍。大王!譬如父之言於子而有利益,伴隨悲愍。大王!如是,如來之言雖是粗,亦有利益,伴隨悲愍。大王!如來之言雖是粗,亦斷有情之煩惱。大王!譬如令飲之惡臭牛糞、不味之藥,有情之病則痊癒。大王!如是,如來之言雖是粗,亦有利益,伴隨悲愍。大王!譬如大量之兜羅綿落於身上,不起苦痛。大王!如是,如來之言雖是粗,任何人亦不生苦痛。」 「尊者那先!問者依許多之事例而善解。〔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樹無思之問 「尊者那先!依如來如是說: 無思而無以聞分物 能知者於此無識之蘇芬樹 汝婆羅門!勤精進[10]不放逸 何故起居問安穩耶? ᅟᅟ==[10] J. no. 307 v. 1(J. 是佛之前生樹神之言)。== 然,又言: 如是般達那樹 不直接招喚 婆羅墮闍!對我言 聞我之所言[11] ᅟᅟ==[11] J. no. 475 v. 7。== 尊者那先!若樹是無思之物,然者『般達那樹與婆羅墮闍對話』之言是邪。若般達那樹與婆羅墮闍之對話,然者,『樹是無思』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所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樹是無思。』然又般達那樹與婆羅墮闍對話。然,此言是由世間通稱之言。大王!對話不存在於無思之樹。大王!然,樹神止住其樹。於此言樹者即其同義語。言樹對話,此是世間之通稱。大王!譬如人稱滿載穀物之車是穀物車。然,其車非由穀物而成,穀物滿載於車故,人稱穀物車。大王!如是,非與樹對話,樹是無思。然,於此言樹者與樹神止住其樹是同義語。言與樹對話此是世間之通稱。大王!又譬如稱攪拌乳攪拌酪。彼所攪伴非酪。彼稱攪拌乳攪拌酪。大王!如是,非與樹對話,樹是無思。然,於此言樹者即與住其樹之樹神是同義語。言與樹對話此是世間之通稱。大王!又譬如稱欲成就未存在者,我成就未存在者。以未成就為稱已成就,此是世間之通稱。大王!如是,非與樹對話,樹是無思。然,於此言樹者與樹神止住其樹是同義語。言與樹對話,此是世間之通稱。大王!如來亦依人用其世間之通稱,宣示法於有情。」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四 二施食大果之問 「尊者那先!依法合誦之諸長老如是說: 鍛工淳陀之〔所供養〕 食食已耶?——我聞 劇烈遂至死 智者不罹重病[12]。 ᅟᅟ==[12] D. II. p. 128 長阿含二(大正一、一八c)。== 然,又依世尊如是言:『阿難!此等二之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何等為二耶?如來食其食已證無上正等覺之施食與如來食其食已於無餘涅槃界般涅槃之施食,此等二之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13]尊者那先!若淳陀之〔所供養〕,以食食已耶!如來生劇烈之病,痛烈遂至死而生苦受者,然者,『此等二之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之言是邪。若此等二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然者,『世尊受淳陀之〔供養〕,以食食已耶!生劇烈之病,痛烈遂至死而生苦受』之言是邪。尊者那先!其施食含毒故有大果耶?起病之故有大果耶?滅壽之故有大果耶?滅人天之眼故有大果耶?奪世尊之命故有大果耶?為折伏反對者之說而說明其理由。人人混迷〔世尊〕因貪欲過食而赤痢生。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13] D. II. p. 136 長阿含二(大正一、一八c)。底本與長部大般涅槃經完全一致。羅馬字本異。== 「大王!依法合誦之長老而如是說: 鍛工淳陀之〔所供養〕 食食已耶?——我聞 劇烈遂至死 智者不罹重病。 然又依世尊如是言:『阿難!此等之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何等為二耶?如來食其食已證無上正等覺之施食與如來食其食已於無餘涅槃界般涅槃之施食,此等二之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大王!其施食有多功德、多異熟、種種功德。大王!天神言:『此是世尊最後之施食。』而滿足、意歡喜,以天[A1]撒入樹茸之滋養素。其食充分地烹煮,美味而胃易於消化。大王!依其食,世尊非未生之病生。大王!世尊之身自然衰弱,壽行已盡時,所生之病愈增進。大王!譬如自然流之流於降大雨時,成愈〔大暴流〕激流。大王!如是世尊之身自然衰弱,壽行已盡之時,所生之病愈增進。大王!自然燃燒之火,加其他之燃料時,燃點愈盛。如是,大王!世尊之身自然衰弱,壽行已盡之時,所生之病愈增進。大王!又譬如自然膨脹於腹中,若嚥下其他之物時,則愈膨脹。大王!世尊之身自然衰弱,壽行已盡之時,所生之病愈增進。大王!其施食非為有罪,不得歸罪於彼〔施食〕。」 ᅟᅟ==[A1] 撒【CB】,撤【南傳】== 「尊者那先!依如何之理由其等二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耶?」 「大王!依入法之繼續思惟此等二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 「尊者那先!依如何入法之繼續思惟此等二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耶?」 「大王!依入順逆於九次等住定此等二施食是等果、等異熟,比其他之施食更有大果,有大功德。」 「尊者那先!如來唯二日深入順逆於九次第住定耶?」 「大王!然。」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對此佛田所作無比、最勝之布施,亦無法比擬此等二之施食。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九次第住定是大也。依九次第住定而布施更有大果,更有大功德。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五 佛〔舍利〕供養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阿難!汝等依供養如來之舍利而不無障礙。』[14]然,又如是言: ᅟᅟ==[14] D. II. p. 141。== 供養應供養者其馱都, 如是作者由此往天上。 尊者那先!若依如來而言:『阿難!汝等依供養如來之舍利而不無障礙。』然者 供養應供養者其馱都, 如是作者由此往天上。 之言是邪。尊者那先!若依如來言: 供養應供養者其馱都, 如是作者由此往天上。 然者,『阿難!汝等依供養如來之舍利而無不障礙』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阿難!汝等依供養如來之舍利而不無障礙。』然,又依世尊言: 供養應供養者其馱都, 如是作者由此往天上。 然,言『阿難!汝等依供養如來之舍利而不無障礙』者,非關於一切人而言,關於勝者(佛)之子言。大王!蓋取勝者之子而供養非此本務。專心於諸行之把持、如理作意、念處隨觀、把握所緣之精髓、與煩惱之戰、真實義者,此是勝者之子所應作。供養是餘他之人天所應作。大王!譬如象、馬、車、弓、劍、書、印算之學與剎帝利之秘典、傳承、思慮、戰術、作戰之實習是於地上之王子所應作。耕作、商業、牧牛是餘他大多數之毘舍、首陀羅之所應作。大王!如是,供養非此勝者子之本務。專心於諸行之把持、如理作意、念處隨觀、把握所緣之精髓,與煩惱之戰、真實義者,此是勝者之子所應作。供養是餘他之人天所應作。大王!又譬如梨俱吠陀、耶柔吠陀、沙磨吠陀、阿闥婆吠陀、〔大人相〕、古傳說、古話、語彙、儀軌、音韻語源、語法、文法、語法論、前兆占、夢判斷、占相、吠陀之六支、月蝕、日蝕、慧星之飛行、月與遊星之相剋、天鼓鳴、相合、流星之隕下、地震、天火、電光、地空、天文、世間相、犬鹿之占、中間占、混合占、鳥之囀聲鳴聲之學是婆羅門青年所應作。耕作、商業、牧牛是餘他之毘舍、首陀羅之所應作。大王!如是,供養此非勝者子之本務。專心於諸行之把持、如理作意、念處隨觀、把握所緣之精髓、與煩惱之戰、真實義者,此是勝者子所應作。供養是餘他之人天所應作。是故,大王!如來言:『勿專心於非此等之本務,專心於此等之本務。』又說示:『阿難!汝等依供養如來之舍利而不無障礙。』大王!若如來對彼等勝者之子不如是說,彼等捨棄自己之依、鉢而作佛之供養。」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石片落於世尊足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行〔於大地〕時,此無思之大地隆起屈沒,屈沒隆起。』然而又言:『世尊[15]之足因石之破片而受傷。』彼石之破片落於世尊之足,何故不避開世尊之足耶?尊者那先!若世尊行〔於大地〕時,此無思之大地隆起屈沒,屈沒隆起,然者,『世尊之足因石之破片而受傷』之言是邪。若世尊之足因石之破片而受傷,然者『世尊行〔於大地〕時,此無思之大地隆起屈沒,屈沒隆起』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甚深而難解。〔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15] 本卷二八六頁參照。== 「大王!世尊行〔於大地〕時,此無思之大地隆起屈沒,屈沒隆起是真實。然,又世尊之足因石之破片而受傷。然,其石之破片非依自己之法性而落,依提婆達多之策略而落。大王!提婆達多幾百千年之間對世尊懷有憎惡。彼依其憎惡,幾以重閣般之大石放下言:『應落於世尊之〔頭〕上。』然,爾時二石由地中飛出令受其石。其時,因與其等之石相衝突,由大石斷片碎破於彼方,落此方時,落於世尊之足。」 「尊者那先!然,恰如二石以受大石。破片亦應受阻。」 「大王!雖某物受阻,亦至於洩、流、失。大王!譬如以手握水,亦由指間洩漏、流、失;乳、酪、糖、蜜、熟酥、油、魚肉汁[16]以拳握,亦由指間洩漏、流、失。大王!如是,因受而接近,與二石衝突,由大石之斷片碎破而落於彼方此方時,落於世尊之足。大王!又譬如微、細、小、塵之砂以拳握,亦由指間洩漏、流、失。大王!如是,為受阻而接近,因與二石衝突,由大石之斷片碎破而落彼方,此方之時,落於世尊之足。大王!又譬如一塊之飯雖含嘴於,如至由口洩漏、流、失。大王!如是,為受阻而接近,因與二石衝突,由大石之斷片碎破而落彼方此方時,落於世尊之足。」 ᅟᅟ==[16] 底本之 macchamaṁsaṁ vā yūsaṁ 改為 macchamamsa-yūsaṁ va。== 「然,尊者那先!大石因二石受阻。然,恰如大地之所作,破片亦〔對世尊〕有所崇敬。」 「大王!此等之十二人不崇敬。何等為十二耶?貪者因貪欲而不崇敬,怒者因瞋恚而不崇敬,癡者因愚癡而不崇敬,掉舉者因我慢,無德者因非殊勝,過頑者因無慎、卑劣者因卑劣之性、饒舌家因無主、不喜捨者因慳貪、苦痛者因復仇、貪婪者因貪所征服、專收利者不崇敬。大王!此等之十二人不崇敬。大王!若其破片不由大石〔飛〕離,二石飛出,亦應阻止其大石之破片[17]大王!然,破片亦不受止於址上,亦不止於空中,因石衝突之勢而碎破,不定方角落彼方此方時,落於世尊之足。大王!又譬如因旋風而吹枯葉,不定落方角之彼方於此方。大王!如是,此破片不止於地上,不止於空中,因石衝突之勢而碎破,不方角落彼方此方時,落於世尊之足。大王!然而,其破片因落於世尊之足,亡恩慳貪之提婆達多至受〔地獄〕苦。」 ᅟᅟ==[17] 羅馬字本於此前有一文。==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唱偈而得食與作施論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唱偈〔得食〕我非應食, 婆羅門!此非諸正觀者之法, 諸佛斥唱偈〔而得食〕, 婆羅門!法存之時,此〔諸佛之〕生活法[18]。 ᅟᅟ==[18] S. I. p. 167; p. 168; p. 173; Sn. v. 81; v. 480。== 然,又世尊對眾宣示其法,宣說之時,次第說法,即先作施論,後作戒論。一切聞彼世間主世尊之所說耶!人天準備作布施,世尊之弟子享受其所奉之布施。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唱偈而得食我非應食。』然者,『世尊最初作施論』之言是邪。若世尊最初作施論,然者,『唱偈得食是諸佛所斥』之言是邪。所以者何?尊者那先!若一切應供養者對在家者說食布施之果報,彼等在家者聞彼之法談而淨信不絕,作布施。享受其布施者即以食唱偈而得食。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微妙甚深。〔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唱偈而得食者我非應食。』然,世尊最初作施論。然最初因施論令人人歡喜,後為〔守〕戒之教誡此是一切如來之習慣。大王!譬如有人,對於幼童,例如最初給與鋤遊、倒豎遊、鍋遊[19]、風車遊、桀遊、車遊、弓遊之玩具,後以作各自之作為教誡。大王!如來最初因施論而令心歡喜,後於〔守〕戒之教誡。大王!又譬如醫師對於病人,最初為附與體力,令四五日之間[20]喝油,後用下劑。大王!如是,如來最初因施論而令心歡喜,後〔守〕戒之教誡。大王!施者、施主之心柔軟、柔和、溫和,如是,依其布施之橋樑,依布施之船,渡輪迴海之彼岸。是故,如來最初教示業地。然,依此不犯身表、語表〔之罪〕。」 ᅟᅟ==[19] ukkhalikaṁ 羅馬字本無。== ᅟᅟ==[20] 羅馬字本為 sinehanāya,而底本無。== 「尊者那先!卿言表其表有幾何耶?」 「大王!表是此等之二。即身表與語表。而身表有二,即有罪與無罪。又語表有二,即有罪與無罪。何等為有罪身表耶?於此,有比丘〔為行乞〕近於家,立於不適當之處而不去其處。此是有罪身表。聖者依如是之身表不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輕視[21]、輕侮、輕蔑、呵責、無視、不尊敬、為破生活法者之數。大王!又如,於此有比丘〔為行乞〕近於家,立於不適當之處,言:『若如是,此之人人見我!』恰如被觀賞之孔雀,伸展其首而注視,依此人人見彼。此亦是有罪身表。聖者依如是之身表而不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輕視、輕[A2]侮、輕蔑、呵責、無視、不尊敬、為破生活法者之數[22]。 ᅟᅟ==[21] 依後文及羅馬字本而統一。== ᅟᅟ==[A2] 侮【CB】,每【南傳】== ᅟᅟ==[22] 羅馬字本其次有「大王!又其次於此有比丘以顎或眉或拇指而表示。此亦是有罪身表」云云之文。== 何等是無罪身表耶?於此有比丘〔為行乞〕行於家,有念,有定,有正知,隨教示而行於諸處,立於適當之場處,對於欲與之人人而立,對於不欲與之人人而去。此是無罪身表。聖者依如是之身表而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稱讚、讚歎、歎譽、〔煩惱之〕損減行者、為清淨生活者之數。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具慧者不請求 諸賢呵責請求 聖者等待而立 此諸聖之請求[23] ᅟᅟ==[23] J. no. 403 v. 6 稍有不同。(J. 是佛前生出家者之言)。== 此是無罪身表。 何等是有罪語表耶?大王!於此有比丘依語種種之物,即表示衣服、飲食、牀座、醫藥資具。此是有罪語表。聖者依如是之語表而不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輕視輕侮、輕蔑、呵責、無視、不尊敬、為破生活法者之數。大王!又如,於此有比丘言:『我欲此。』令他人聞如是之語,以此語請他人時而得其物,此亦有罪語表。聖者依如是之語表而不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輕視、輕侮、輕蔑、呵責、無視、不尊敬、為破生活法者之數。大王!又於此有比丘依語之廣說:『應與比丘如是與如是。』令眾,彼等聞彼言而持所言之物而來。此亦是有罪語表。聖者依如是之語表而不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輕視、輕侮、輕蔑、呵責、無視、不尊敬、為破生活法者之數。大王!長老舍利弗於日落夜分生病之時,依長老目犍連訊問〔有效用〕之藥而費語。彼因費其語而得藥。時,長老舍利弗言:『由於費語,找得此藥。我不破生活法。』怖畏生活法之破而斥其藥不服用。此亦是有罪語表。聖者依如是之語表而不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輕視、輕侮、輕蔑、呵責、無視、不尊敬、為破生活法者之數。 何等是無罪語表耶?大王!於此有比丘,要藥之時,招呼彼於有親族之家,作如是語表。此是無罪語表。聖者依如是之語表而食所表示之物。其人對於聖者之眾作稱讚、讚歎、歎譽、為清淨生活者之數,由如來所讚可。大王!依世尊而斥耕田婆羅墮闍婆羅門之食,〔世尊〕解明、解說〔其問〕,誘致、說伏〔彼〕,依更正而出。是故,如來拒絕、不享受、斥其施食。」 「尊者那先!如來食時,天神常撒入天之滋養素於鉢中耶?或唯於樹茸與乳糜之二施食耶?」 「大王!如來食時,天神常取天之滋養素而近侍,〔如來〕摘上每一口一口撒入天之滋養素。大王!譬如王料理人於王食之時,取汁而近侍,〔食物之〕小片每撒入其汁。大王!如來食時,天神常取天之滋養素而近侍,〔如來〕摘上每一口一口撒入天之滋養素。大王!如來於毘蘭若食乾麥時,天神以天之滋養素而濕潤、奉獻。依此而保持如來之身。」 「尊者那先!彼等天神是幸,常恆熱心而行愛護如來之身耶!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八 說法休止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為度大人聚,於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其間成熟一切知智。』然,又言:『達一切知性耶!心傾於休止,[24]不傾於說法。』尊者那先!譬如某射手或射手之弟子於長時日之間,為戰爭學射術之後,大會戰到來之時於躊躇,尊者那先!如是,如來為度大人聚,於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其間成熟一切知智之後,達一切知性,其如來躊躇說法,尊者那先!某力士或力士之弟子於長時日之間,學角技之後,角力競技會到來之時於躊躇。尊者那先!如來為度大人聚,於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其間成熟一切知智之後,達一切知性,其如來躊躇說法。尊者那先!如來怖畏故而躊躇耶?或不適故而躊躇耶?或衰弱故而躊躇耶?或非於一切知性故而躊躇耶?如何為其理由耶?卿對予語理由,令斷絕疑惑!尊者那先!若如來為度大人聚,於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其間成熟一切知智,然者『達於一切知性耶!心傾於休止,不傾於說法』之言是為邪。若達一切知性耶!心傾於休止,不傾於說法,然者,『如來為度大人聚,於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其間成熟一切知智』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甚深而難解。〔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4] Vin. I. p. 5; M. I. p. 168。== 「大王!如來為度大人聚,於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其間成熟一切知智。然而,又達一切知性耶!心傾於休止,不傾於說法。見此法是甚深、微妙、難見、難覺、殊妙、難達與有情執於阿賴耶,見確執個體見,思惟何說耶?如何而說耶?心傾於休止,不傾於說法。心思惟有情之通達力。大王!譬如外科醫師診斷侵入一切病之人,思惟依如何之處置,或依如何之醫藥,治癒此人之病耶?大王!如來見侵入人一切煩惱之病與法之甚深、微妙、難見、難覺、殊妙、難達,說何?如何而說耶?心傾於休止,不傾於說法。心思惟有情之通達力。大王!又譬如剎帝利王灌頂耶?所屬於王,依王而衣食之人人,即見守門者、近衛兵、會眾、市民、兵士、宮使、侍臣,思惟攝護何者耶?如何而攝護耶?大王!如來見法之甚深、微妙、難見、難覺、殊妙、難達與有情執於阿賴耶,確執個體見,說何耶?如何而欲說耶?心傾於休止,不傾於說法。心思惟有情之通達力。大王!然,依梵天之勸請而說法,此是一切如來之法性。如何是其理由耶?當時,苦行者、普行者、沙門、婆羅門,如何之人,一切亦以梵天為天,尊敬梵天,歸趣梵天。是故,依如是有力、有名、高名、令名之最上者、最高者而歸命,人天世界亦應歸命、信順、勝解。大王!依如是之理由,由梵天勸請如來說法。大王!譬如某王或王臣歸命恭敬於某人,如是由於更有力人之歸命,其他之人人亦歸命恭敬。大王!如是,梵天歸命於如來之時,人天世界亦歸命於如來。大王!世間愈應供養。是故,彼大梵天勸請一切如來說法,依其理由,梵天勸請如來說法。」 「善哉,尊者那先!問者善解,解答極妙。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九 佛師之問 「尊者那先!依應供、正等覺者世尊如是說: 於我師無 亦無等者 於人天界 無敵我者[25] ᅟᅟ==[25] Vin. I. p. 8; M. I. p. 171。== 然,又言:『諸比丘!如是,阿邏羅迦藍摩雖是我之師,卻以弟子之我置於與自己同等,且以大尊敬尊敬我。』尊者那先!若如來無師,然者,『諸比丘!如是,阿邏羅迦藍摩雖是我之師,卻以弟子之我置於與自己同等』之言是邪。若依如來而言:『諸比丘!如是,阿邏羅迦藍摩雖是我之師,卻以弟子之我置於與自己同等。』然者,『我無師』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於我無師 亦無等者 於人天界 無敵我者 然,又依如來言:『諸比丘!如是,阿邏羅迦藍摩雖是我之師,卻以弟子之我置於與自己同等,且以大尊敬來尊敬我。』然,此語為〔佛〕正覺以前,未現等覺之菩薩時,關於〔阿邏羅迦藍摩〕是師之宣說。大王!〔佛〕正覺以前,未現等覺之菩薩時,有此等之五師,菩薩於彼等所教導,於各各之處過日。何等為五耶?大王!菩薩之出生,立刻有八位婆羅門,即羅摩達奢[26]、羅迦耶、曼提、楊尼耶、斯耶瑪、斯普家、斯達 等之占相者,彼等告彼之祥福,為之守護。彼等是最初之師。大王!其次,又菩薩之父淨飯王高貴之出生於當時西北地方,貴族而能語,通文法,通六支吠陀之薩婆蜜多,招致婆羅門而以黃金之水瓶,注水言:『令與此童子學。』此是第二之師。大王!其次,又有天神,激勵菩薩,聞其天神言,菩薩驚訝,興奮,於其剎那遠離而出家,此是第三之師。大王!其次,又有阿邏羅迦藍摩,此是第四之師。大王!其次,又有鬱陀羅羅摩子,此是第五之師。大王!此等是〔佛〕正覺以前,未現等覺之菩薩時之五師。然而,彼等是世間法之師。大王!然,於此出世間法,獲得一切知智,無有教如來者。大王!如來是獨立、無師。是故,依如來言: ᅟᅟ==[26] 八人之名底本無,而依羅馬字本補正。(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對應之註標[16]與章節校注內容不符,故今將此處的[16]註標修訂成[26]註標。)== 於我無師 亦無等者 於人天界 無敵我者」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十 沙門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諸漏已盡故是沙門。』然,又依世尊言: 具足四法之人 於世間稱彼是沙門 於此,四法者是忍辱、小食、樂捨離、無所有。此等為一切漏不盡,唯有有煩惱者。尊者那先!若諸漏已盡故是沙門,然者 具足四法之人 於世間稱彼是沙門 之言是邪。若具足四法之人為沙門,然者,『諸漏已盡故是沙門』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漏已盡故是沙門。』然,又言: 具足四法之人 於世間稱彼是沙門 大王!此以各各人之特性而言。然,言『諸漏已盡故是沙門』者此是無餘之言。大王!為一切煩惱之止息而行者,以彼等總比言漏盡之沙門是第一。大王!譬如於一切陸生、水生之花中,言素馨是第一,凡所餘下之各種花唯花而已,比於彼等之素馨是人所愛好、所賞愛。大王!如是,為一切煩惱之止息而行者,彼等總比言漏盡之沙門第一。大王!又譬如一切穀類之中,言米是第一,凡所餘下之各種穀類,是養身之食,其等總比言米是第一。大王!如是,為一切煩惱之止息而行者彼等總比言漏盡之沙門是第一。」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 第四品 第一 讚言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1]!他人讚言我或我法或我之僧伽,汝等對此為慶喜、欣喜,憍逸於心。』然,又如來對施羅婆羅門作如實之讚言時,慶喜、欣喜、憍逸,愈更稱揚[2]自德。 ᅟᅟ==[1] D. I. p. 3 長阿含二一(大正一、八八c)、梵網大十二見經(大正一、二六四b)。== ᅟᅟ==[2] 底本之 abhāsi 依後文及羅馬字本 pakittesi 統一。== 施羅!我是王 無上之法王 我依法轉輪 無逆轉之輪[3] ᅟᅟ==[3] Sn. v. 554。== 尊者那先!若依如來言:『諸比丘!他人讚言我或我法或我之僧伽,汝等對此不為慶喜、欣喜、憍逸於心。』然者,『施羅婆羅門作如實之讚言時,〔如來〕慶喜、欣喜、憍逸,愈更稱揚自德』之言是邪。若施羅婆羅門作如實之讚言時,〔如來〕慶喜、欣喜、憍逸,愈更稱揚自德,然者『諸比丘!他人讚言我或我法或我之僧伽,汝等對此不為慶喜、欣喜、憍逸於心』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他人讚言我或我法或我之僧伽,汝等對此不為慶喜、欣喜,憍逸於心。』然而,又施羅婆羅門作如實之讚言時,〔如來〕愈更稱揚自德。 施羅!我是王 無上之法王 我依法轉輪 無逆轉之輪 大王!前者是世尊顯示法、本來[4]、非偽、實、真之本性、特質、特相而說:『諸比丘!他人讚言我或我法或我之僧伽,汝等對此不為慶喜、欣喜、憍逸於心。』又,施羅婆羅門作如實之讚言時,〔世尊〕愈更稱揚自德言:『施羅!我是王,是無上法王。』者,此不為利得,不為名聲,不為得〔黨〕,不欲為弟子,『如是,三百位之學童通達此法』,依彼哀愍、悲憐、饒益。如是,愈更稱揚自德。 ᅟᅟ==[4] 從羅馬字本。== 施羅!我是王 無上之法王 依法而轉輪 無逆轉之輪」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二 不害與折伏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於此世不害他人 快樂親切於他人 然,又言: 應折伏者折伏 應攝受者攝受[5] ᅟᅟ==[5] J. no. 521 vḷ9。== 尊者那先!言折伏者是截手、截足、毆打、縛綁、栲問、死刑、不斷加以傷害。此言不相應於世尊,又世尊不相應於此言。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 於此世不害他人 快樂親切於他人 如是言者,然, 應折伏者折伏 應攝受者攝受 之言是邪。若依世尊言: 應折伏者折伏 應攝受者攝受 如是言者,然, 於此世不害他人 快樂親切於他人 之言為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於此世不害他人 快樂親切於他人 然,又依世尊言: 應折伏者折伏 應攝受者攝受 於此世不害於他人者,大王!此是一切如來所讚可。此是其教誡,此是其說法。大王!法是以不害為特相。此是〔示〕其本性之言。大王!然,如來言: 應折伏者折伏 應攝受者攝受 此是如次之意,大王!掉舉心是應折伏,退縮心是應攝受。不善心是應折伏,善心是應攝受。非如理作意是應折伏,如理作意是應攝受。邪行是應折伏,正行是應攝受。非聖是應折伏,聖是應攝受。盜賊是應折伏,非盜賊是應攝受。」 「尊者那先!彼然。然,今卿歸我之〔論〕點。即予之問,到達予之問題。尊者那先!盜賊是如何依折伏者而折伏耶?」 「大王!盜賊是依折伏者應如是之折伏。呵責者應呵責,處罰者應處罰,放逐者應放逐,縛綁者應縛綁,死刑者應死刑。」 「尊者那先!以死刑盜賊是諸如來而讚可耶?」 「大王!不然。」 「何故,盜賊之應教誡者是如來所讚可耶?」 「大王!一切之死刑者,彼非依如來之讚可而死刑,依自己之所行而死刑。然,彼欲受法之教誡。大王!無辜、無罪、行於街道之人依有思量之人而殺是可能耶?」 「尊者!不然。」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是無辜之故。」 「大王!如是,盜賊是非依如來之讚可而殺,彼依自己之所行而殺。依此,教誡是犯何過耶?」 「尊者!不然。」 「大王!然者,如來之教誡是正教誡。」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比丘退去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我不忿怒,遠離頑迷。』[6]然,如來[7]令長老舍利弗、目犍連及會眾俱退去。尊者那先!如來忿怒而令會眾退去耶?或滿足而今〔會眾〕退去耶?最初,卿應知[8]此為如是如是。尊者那先!若忿怒而令會眾退去,然者,『如來忿怒未斷』。若滿足而令〔會眾〕退去,然者,『如來對無根據之事,不知〔事實〕而令〔會眾〕退去』。此亦兩刀論法之問。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6] Sn. v. 19。== ᅟᅟ==[7] 此語出 M. I. p. 457。== ᅟᅟ==[8] 將底本之 jānāmâti 如羅馬字本改為 nāmâti。==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我不忿怒,遠離頑迷。』然,又令長老舍利弗、目犍連上首之會眾退去。然,此非依忿怒而令〔會眾〕退去。大王!於此,有某人,為大地之樹根、或石[9]或礫、或杭、或破片、或凹凸之地阻礙而跌倒。大王!大地忿怒而使彼跌倒耶?」 ᅟᅟ==[9] 語之順序與羅馬字本不同。== 「尊者!不然。大地亦不忿怒,亦不欣喜,大地脫離愛好與嫌惡。彼不注意之故,阻礙而跌倒。大王!如是,如來亦不忿怒,亦不欣喜,應供、正等覺者之如來脫離愛好與嫌惡。彼等依自身之所作,依自己之罪而退去。大王!又譬如大海不共存屍骸,於大海中之貝、水草、綠葉草、屍骸,迅速被推上岸。大王!大海忿怒而將彼等推上岸耶?」 「尊者!不然。大海亦不忿怒,亦不欣喜。大海脫離愛好與嫌惡。」 「大王!如是,如來亦不忿怒,亦不欣喜,應供、正等覺者之如來脫離愛好與嫌惡。彼等依自己之所作,依自己之罪而退去。大王!恰如大地阻礙人之跌倒。如是,是最勝勝者之教阻礙人之退去。恰如大海之屍骸被推上岸[10]。如是,是最勝勝者之教所阻礙人之退去。大王!然,如來令彼等退去,欲彼等之利益,欲饒益,欲幸福,欲清淨。即如是,此等者欲由生、老、病、死脫離而以追放。」 ᅟᅟ==[10] 依羅馬字本補正。==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四 佛一切知者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如來是一切知者。』[11]然,又言:『以舍利弗、目犍連為上首之比丘僧伽由如來令退去之時,車頭之釋迦族與娑婆主梵天舉種子喻與〔幼〕犢喻而令世尊嘉納、嘉、赦、諒知。』[12]尊者那先!依此,世尊嘉納[13]、嘉、赦、諒知、安之,其譬喻如來不知耶?尊者那先!若如來不知其譬喻,然者,『佛非一切知者。若知為高興,欲試〔彼等〕而令退去』,然者,『如來有非悲愍性』。此亦兩刀論法之問,難覺,〔此〕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11] 本卷之一五五頁。== ᅟᅟ==[12] M. I. p. 457ff。== ᅟᅟ==[13] 以下之語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大王!如來是一切知者。然,又世尊依其譬喻而緩和、嘉、赦、諒知。大王!如來是法主。而且彼等人天以如來之宣示依譬喻而令滿足世尊、歡喜、嘉納,而如來嘉納彼等而『善哉』隨喜。大王!譬如婦人以夫所有之財而令夫滿足、歡喜、嘉納,而夫對彼女隨喜『善哉』。大王!如是,車頭之釋迦族與娑婆主梵天以如來之宣示依譬喻而令如來滿足、歡喜、嘉納,而如來嘉納彼等而『善哉』隨喜。大王!又譬如理髮師以王所有之黃金櫛裝飾王之頭髮,令王滿足、歡喜、嘉納,而王嘉納彼,賜下隨其所欲之賜物。如是,大王!車頭之釋迦族與娑婆主梵天以如來之宣示依譬喻而令如來滿足、歡喜、嘉納,而如來給彼等〔到達〕一切苦[14]解脫〔之法〕。大王!又譬如弟子取和尚之食物、飲食而伺候和尚,令和尚滿足、歡喜、嘉納,而和尚隨喜於彼。大王!如是,車頭之釋迦族與娑婆主梵天以如來之宣示依譬喻而令如來滿足、歡喜、嘉納,而如來對彼等認受『善哉』。」 ᅟᅟ==[14] 與羅馬字本不同。==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五 無家無屋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無家無屋者 此牟尼之見[15] ᅟᅟ==[15] Sn. v. 207 後半之語不一致。羅馬字本出「由親交而不生怖畏」以下之一偈。羅馬字本與 Sn. 一致。== 然,又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16] ᅟᅟ==[16] Vin. II. p. 147。== 尊者那先!若依如來言: 無家無屋者 此牟尼之見 如是言,然者,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之言是邪。若依如來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如是言,然者, 無家無屋者 此牟尼之見 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無家無屋者 此牟尼之見 然,又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大王!依世尊言:『無家無屋者,此牟尼之見。』此是無餘蘊之語,是無餘地之語,是決著之語,此是順應於沙門,適應於沙門、相當於沙門,是沙門之行境,是沙門之行道,是沙門之行履。大王!譬如林棲之鹿徘徊林中,無家無住所,隨其所欲而行。大王!比丘應思惟:『無家無屋者,此牟尼之見。』大王!然,依世尊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此是世尊見二事而說。何等為二耶?精舍〔建立〕之施是一切諸佛所稱讚、讚歎、讚可、歎譽。作此精舍建立之施後,可解脫生老病死[17],此是精舍建立施之第一功德。然,又精舍存在時,甚多比丘[18]可得與聰明之比丘親交,欲會見者至便,無住所時難會見。此是精舍建立施之第二功德。世尊見此等之二事言: ᅟᅟ==[17] byādhi 羅馬字本無。== ᅟᅟ==[18] 羅馬字本是比丘尼。==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對此,依諸佛子而不可執著於家之生活。」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胃自制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 行乞勿放逸 於胃須自制[19] ᅟᅟ==[19] Uttiṭṭhe na-ppamajjeya 出於 Dhp. v. 168。然而,此處可見 uttiṭṭha = piṇḍa 之於格。詳細參照都連庫禮儒羅馬字本卷末之註。== 然,又依世尊言:『優陀夷!我有時亦食緣滿此鉢者,亦食彼以上者。』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 行乞勿放逸 於胃須自制 然者,『優陀夷!我有時亦食緣滿此鉢者,亦食彼以上者』[20]之言是邪。若依世尊言:『優陀夷!我有時亦食緣滿此鉢者,亦食彼以上者。』然者 ᅟᅟ==[20] M. II. p. 6。== 行乞勿放逸 於胃須自制 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 行乞勿放逸 於胃須自制 然,又言:『優陀夷!我有時亦食緣滿此鉢者,亦食彼以上者。』大王!依世尊言: 行乞勿放逸 於胃須自制 者是〔表示〕本性之語,是勝者、牟尼、阿羅漢、辟支佛、一切知者之言。大王!於胃無自制者即殺生物、不與取、通他人之妻、作妄語、飲酒、殺母、殺父、殺阿羅漢、破和合僧、以惡心出如來身血。大王!提婆達多於胃無自制,破和合僧,蓄積一劫間(苦受)惡業。大王!如是,見其他種種之事例,依世尊言:『於胃須自制。』大王!於胃自制者,作四諦之現觀,作證四沙門果,於四無礙解、九次第住定、六神通而得自在,圓成全沙門法。大王!美鳩於胃有自制,震駭三十三天界,供奉天主帝釋。大王!如是,見其他種種之事例,依世尊言:『於胃須自制。』大王!然,依世尊言:『優陀夷!我有時亦食緣滿此鉢者,亦食彼以上者。』作了應作,完了所作,成就目的,完成究竟[21]無障礙,依一切知者、獨存者之如來而對自己而言。大王!譬如對於下痢[22]、嘔吐、浣腸之病人,可望適當之處理。大王!如是,有煩惱,不見四諦者,於胃須自制。大王!譬如有光輝,有光澤,質良明澄之摩尼珠者不用磨、琢、淨化。如是,大王!達於佛陀境界究竟之佛世尊,作所作而無障礙。」 ᅟᅟ==[21] 取羅馬字本之 vusitavosānena。== ᅟᅟ==[22] 語之順序與羅馬字本不同。==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法律隱覆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23]!如來宣示法與律是令顯露者光輝,隱覆者不光輝。』然,又波羅提木叉之讀誦與全律藏令秘匿、隱覆。尊者那先!若律之制定是令顯露而光輝,人人則於勝者之教,得正知,得圓成。然而,依如何之理由而一切之學、自制、制御、戒德、正行之制定,義味、法味、解脫味之〔全律藏令秘匿、隱覆耶?〕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諸比丘!如來宣示之法與律是令顯露者光輝,隱覆者不光輝。』然者,『波羅提木叉之讀誦與全律藏令秘匿、隱覆』之言是邪。若波羅提木叉之讀誦與全律藏令秘匿、隱覆,然者,『諸比丘!如來宣示之法與律是令顯露者光輝,隱覆者不光輝』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3] A. I. p. 283。==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如來宣示之法與律是令顯露者光輝,隱覆者不光輝。』然,又波羅提木叉之讀誦與全律藏令秘匿、隱覆。然,此非〔秘匿〕於一切人,定結界而秘匿。大王!波羅提木叉之讀誦者依世尊而有三種之定結界而秘匿。依古昔諸如來之習慣而秘匿,為法之尊重而秘匿,為比丘地之尊重而秘匿。如何依古昔諸如來之習慣而秘匿耶?大王!波羅提木叉之讀誦於比丘中讀誦,對其他之人則秘匿,此古昔一切諸如來之習慣。大王!譬如剎帝利之政略唯剎帝利而行,是故,為剎帝利世界之習慣,對於其他人則秘匿。大王!如是,波羅提木叉之讀誦於比丘中讀誦,對於其他人則秘匿。如是,波羅提木叉之讀誦依古昔諸如來之習慣定結界而秘匿[24]。 ᅟᅟ==[24] 羅馬字本有「大王!又譬喻世有大伽那,力士、輕業師」云云之文。== 如何是法之尊重而秘匿耶?大王!法是尊嚴、重大。此正行者得完全智。依傳承正行者而逮得其完全智,依傳承而不正行者不逮得。此真實法、最勝法依傳承而不入於不正行者之手中,則不輕視、賤視、輕侮、輕蔑、呵責。此之真實法、最勝法不入於惡人[25]之間,則不輕視、賤視、輕侮、輕蔑、呵責,如是波羅提木叉之讀誦為法之尊重定結界而秘匿。大王!真正、最勝、極勝、優美、良質[26]之赤栴檀木入莎瓦羅(賤民之街)而輕視耶?大王!如是,此真實法、最勝法依承傳而不入於不正行者之手中,則不輕視、賤視、輕侮、輕蔑、呵責,此之真實法、最勝法不入於惡人之間,則不輕視、賤視、輕侮、輕蔑、呵責,如是,波羅提木叉之讀誦是法之尊重定結界而秘匿。 ᅟᅟ==[25] 底本之 dujjanagaṇena 如羅馬字本讀為 dujjanagato。== ᅟᅟ==[26] 以下從羅馬字本。== 波羅提木叉之讀誦如何是比丘地之尊重定結界而秘匿耶?大王!比丘之地位是無比、無量、無價。何人亦不能評價、比較、衡量。如是,住立於此比丘之地位者不與世間等同,波羅提木叉之讀誦唯於此等之比丘中而行。大王!譬如任何存於世間之或依、或絨毯,或象[27]、駿馬、車、金銀、摩尼、真珠女寶等或強酒之最勝、極勝者悉屬於王。大王!於世間善逝傳承之學、正行、自制、戒、律儀之德悉屬於比丘僧伽。如是,波羅提木叉之讀誦是比丘地之尊敬定結界而秘匿。」 ᅟᅟ==[27] 以下從羅馬字本。==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八 妄語輕重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故意之妄語是波羅夷[28]。』然,又依如來言:『若故意妄語,則犯輕罪,要於一比丘之處告白。』尊者那先!依一妄語而破門與依一妄語而得恕,此兩者之差別如何,差異如何。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故意之妄語是波羅夷。』然者,『若故意妄語,則犯輕罪,要於一比丘之處告白』之言是邪。若依如來言:『若故意妄語,則犯輕罪,要於一比丘之處告白。』然者,『故意之妄語是波羅夷』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8] Vin. III. p. 93 波逸提第一,「故意之妄語是波逸提」有別。==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故意之妄語是波羅夷。』然而,又言:『若故意妄語,則犯輕罪,要於一比丘之處告白。』然,此依事情而亦為重罪,亦為輕罪。大王!卿如何思彼耶?此處,有一人,以手欲打他人,卿科如何之罪於彼耶?」 「尊者那先!若被害者言:『我不容許。』則其〔加害者〕付罰金於彼不容許之〔被害者〕。」 「大王!又他人以手欲打卿,卿科如何之罰於彼耶?」 「尊者那先!令截手足,至頭如割竹而割,應沒收家之一切,應至父母兩系七代而滅絕。」 「大王!以手打人之時,付罰金之輕罰與以打卿之時,截手足,至頭如割竹而割,沒收家之一切,至父母兩系七代而滅絕者,其差別如何,其差異如何。」 「依對者〔之異〕也。」 「大王!如是,故意妄語之時,依對者〔之異〕,亦為重罪,亦為輕罪。」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九 無上醫師之問 「尊者那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是婆羅門,請應常清淨其手,持最後身,為無上之醫師,為箭醫。』然,又依世尊言:『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中第一者是薄拘羅。』[29]然,知世尊之身屢病而起。尊者那先!若如來是無上之醫師,然者『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中第一是薄拘羅』之言是邪。若長老薄拘羅是無病第一,然者,『諸比丘!我是婆羅門,諸應常清淨其手,持最後身,為無上之醫師,為箭醫』之言是邪。此亦兩刀論法之問,向卿提出,此可依卿而解。」 ᅟᅟ==[29] A. I. p. 25 增一阿含四(大正二、五五七c)、阿羅漢具德經(大正二、八三一c)。== 「大王!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是婆羅門,請應常清淨其手,持最後身,是無上之醫師,是箭醫。』然,世尊又言:『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中第一者是薄拘羅。』大王!然,此受由外之傳承,成就、通曉者之中,有關存於〔某特性〕自身之中而言。大王!世尊之弟子有佇立、經行者,彼等依佇立與經行而過晝夜。大王!然,世尊依佇立、經行、坐、臥而過晝夜。大王!凡彼等比丘之佇立、經行者於其特殊之德而優。大王!世尊之弟子有一坐食者,彼等雖然與生命有關亦不取二度食。大王!然,世尊因空腹而二度食。大王!凡彼等比丘之一坐食者,於其特殊之德而優。大王!關於此言有多種之事例。然,大王!世尊於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佛法、於佛陀之全境界而為無上。關於此言:『諸比丘!我是婆羅門,請應常清淨其手,持最後身,是無上之醫師,是箭醫。』大王!譬如於世間,某人生善,某人有財,某人有智,某人有藝,某人為勇,某人為賢。然,王優於彼等一切,為彼等中之最上。大王!如是,世尊是彼等有情中之第一,是最長,是最勝。尊者薄拘羅[30]為無病者依〔於前生〕之決意。大王!最崇高之世尊胃病生起時,又毘婆尸世尊與六萬八千之比丘草花病生起之時,自身亦為苦行者,彼以種種之藥除其病,〔依此彼〕為無病。故言:『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中第一是薄拘羅。』大王!世尊病生起之時或不生起之時,持頭陀支之時或不持之時,無等於世尊之有情。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於相應部之最勝寄與如是說:『諸比丘!或無足、或二足、或四足、或多足、或有色、或無色、或有想、或無想、或非想非非想之一切有情之中,言應供、正等覺者為彼等之第一[31]。』」 ᅟᅟ==[30] 以下至終依羅馬字本補正。== ᅟᅟ==[31] A. II. p. 34; III. p. 35; It. p. 87 雜阿含九〇一(大正二、二二五c)、增一阿含一二(大正二、六〇二a)、本事經第七卷(大正一七、六九七a)。==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 第五品 第一 業報比神通強耶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弟子比丘中具神通第一是大目犍連。』[1]然,傳聞:『彼為賊[2]棒打,頭蓋破裂、骨碎、筋肉、血管、骨髓[3]截斷,彼因其危禍而死。』[4]尊者那先!若長老大目犍連達神通之至極,而『為賊棒打致死』之言是邪。若為賊棒打致死,而『達神通之至極』之言是邪。應為人天界之歸依處者,不得依神通除自己之傷害耶?此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宜解。」 ᅟᅟ==[1] A. I. p. 23; 增一阿含四(大正二、五五七b)。== ᅟᅟ==[2] corehi 於羅馬字本無。== ᅟᅟ==[3] 讀為 miñjaparigatto parikatto(√kṛt)。羅馬字本為 majja。== ᅟᅟ==[4] 底本為 taṇḍulasambalo viya ahosi ten' eva upaddavena so parinibbuto。sambala 之語不明。==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弟子中比丘具神通第一是大目犍連。』然,尊者大目犍連為〔賊〕棒打致死。然,此乃彼宿業所繫縛。」 「尊者那先!具足神通之神通境與宿業之報應,二者俱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者,非依不可思議可去除耶?尊者!譬如欲得果實者以蘋果打落蘋果,以檬果打落檬果。尊者那先!如是,以不可思議者打除不可思議者。」 「大王!不可思議者中,一者勝強。大王!譬如〔此〕地上有諸王,生來相等,生來相等之彼等中,一王打勝其他一切〔王〕而發命令。大王!不可思議者中,業報勝強,業報打勝一切而發命令。對於為業所繫縛者,其餘之行作則不得機。大王!於此有人,或於行為犯罪[5],父母、兄弟、姊妹、朋友、同事皆不保護彼。於此,王打勝〔彼等〕而發命令。其理由如何?彼犯罪故。大王!如是,是等不可思議中,業報勝強,業報打勝一切而發命令。對於為業所繫縛者,其餘之行作不得機。大王!譬如地上森林發生大火時,千瓶之水亦不得鎮息,於此火打勝〔其等〕而發命令。其理由如何?火力強故。大王!如是,此等不可思議中,業報勝強,業報打勝一切而發命令。對於為業所繫縛者,其餘之行作不得機。大王!故尊者大目犍連為業所繫縛,以棒打時,不顯現其神通。」 ᅟᅟ==[5] kāraṇe 羅馬字本為 pakarane。==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二 菩薩法性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於法性法門[1]如是說:『諸菩薩之父母預先決定,菩提樹亦決定,上首弟子亦決定,子亦決定,侍者亦決定。』然,又卿等言:『在兜率天群中時,菩薩作八大觀察,觀察時,觀察洲,觀察地方,觀察家,觀察母,觀察壽,觀察月,觀察踰城。』尊者那先!智不徧熟之時不覺,智之徧熟時,瞬時亦不要等待,徧熟[2]之意乃無過誤。何故,菩薩言:『我生於如何之時。』而觀察時耶?智之不徧熟時不覺,智之徧熟時,瞬時亦不要等待。何故,菩薩觀察『我生於如何之家』耶?尊者那先!若菩薩之父母預先決定,然,『觀察家』之言是邪。若作觀察家者,然,『菩薩之父母預先決定』之言是邪。此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宜解。」 ᅟᅟ==[1] 雖譯為法性(dhammatā)是慣例之意。== ᅟᅟ==[2] 此文依羅馬字本補充。== 「大王!諸菩薩之父母預先決定。然,菩薩觀察家。如何觀察家耶?我父母是剎帝利耶?或婆羅門耶?如是觀察家。大王!八人可預先觀察未來者。何等為八耶?大王!商人可預先觀察商品,象以鼻子可先觀察未來之路,馭者可先觀察未來之渡處,舵手可先觀察未來之岸而備船,醫師可先觀察壽命而近患者,渡橋者可先知橋堅不堅而渡,比丘可先思惟至正午[3]之時而作食事,諸菩薩可先『或為剎帝利耶?或為婆羅門耶?』而觀察家。大王!此等之八人可先觀察未來。」 ᅟᅟ==[3] anāgataṁ kālaṁ 言至正午之時間。比丘若過午不得食。==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投身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1]!不可投身,若投身者於如法處置。』然,又卿等言:『世尊教示法於諸弟子時,於如何之時,亦依種種方法而教示至斷生老病死之法,超越生老病死者以最上之讚辭而讚。』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諸比丘!不可投身,若投身者於如法處置。』然者,『教示至斷生老病死法』之言是邪。若教示至斷生老病死之法,然者,『諸比丘!不可投身,若投身者於如法處置』之言是邪。此兩刀論法之問,為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1] 波羅夷第三、五、一三參照。投身者突吉羅。==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不可投身,若投身者於如法處理。』然,又世尊教示法於諸弟子時,於如何之時,亦依種種方法而教示至斷生老病死之法。然,世尊或斥責或勸誘,有所以之理由。」 「尊者那先!世尊,或斥責或勸誘,所以之理由如何。」 「大王!具戒者、戒具足者如阿伽陀藥(解毒劑),消除有情煩惱之毒[2],如藥草鎮息有情煩惱之病,如水除去有情煩惱之塵垢,如摩尼寶附與有情之一切成就,如船渡有情四暴流於彼岸,如隊商主令有情渡生命之荒野,如風消滅有情三種之火,如大雨以充有情之意,如阿闍梨善教於有情。如良能之嚮導者告於有情安穩路。大王!具戒者有如是多功德、多種功德、無量功德、功德之積聚、功德之堆積而為有情之增益者。大王!世尊言:『勿泯滅。』而依哀愍有情而制學處,謂:『諸比丘!不可投身,若投身者於如法處置。』大王!此是世尊斥責所以之理由。 ᅟᅟ==[2] 底本 kilesavisavināsano 羅馬字本為於格。以下之情形皆同。== 大王!又能辯之長老拘瑪拉迦葉[3]對巴耶斯王說明他界時如是言:『王!具戒、有德之沙門婆羅門久長世隨住於人間,為甚多人之饒益,為甚多人之幸福,為世間之哀愍,為人天之利益、饒益、幸福而行道』 ᅟᅟ==[3] A. I. p. 24 參照。== 其次,世尊依如何之理由而勸誘耶? 大王!生亦苦,老亦苦,病亦苦,死亦苦,愁亦苦,悲亦苦,憂亦苦,惱亦苦,與不可愛者會亦苦,與可愛者別亦苦,母死亦苦,父死亦苦,兄弟死亦苦,姊妹死亦苦,男兒死亦苦,女兒死亦苦,親族死亦苦,失去親族亦苦,失去健康亦苦,失去財富亦苦,失戒亦苦,失見亦苦,王之怖畏亦苦,賊之怖畏亦苦,怨敵之怖畏亦苦,饑饉之怖畏亦苦,火之怖畏亦苦,水之怖畏亦苦,波之怖畏亦苦,渦之怖畏亦苦,鰐之怖畏亦苦,鮫之怖畏亦苦,自毀之怖畏亦苦,他毀之怖畏亦苦,刀杖之怖畏亦苦,惡趣之怖畏亦苦,會眾之怖畏亦苦,生計之怖畏亦苦,死之怖畏亦苦,鞭[4]打亦苦,籐打亦苦,半杖打亦苦,截手亦苦,斷足亦苦,截斷手足亦苦,截耳亦苦,截鼻亦苦,截耳鼻亦苦,打破頭蓋入熱鐵丸亦苦,剝皮而研磨頭蓋亦苦,於口中點火亦苦,纏卷油布而燃燒全身亦苦,纏卷油布而燃燒其手亦苦,剝下皮膚而拉亦苦,剝下皮膚而纏繞亦苦,纏縛手足於周圍焚火亦苦,剖下皮、肉腱亦苦,於錢形寸斷其身亦苦,傷其身而注入灰汁亦苦,以鐵棒刺通兩耳孔而迴轉亦苦,潰骨如藁蒲團亦苦,注入熱油亦苦,於狗所噉亦苦,活活串刺亦苦,以刀斷首亦苦。大王!入輪迴流之有情,受如是多種之苦。大王!譬如於雪山所降之雨,如石、礫、粗砂、樹根、樹枝之障礙[5]、妨障之間通徧流入恆河。大王!入輪迴流之有情,受如是多種之苦。大王!輪轉是苦,不輪轉是樂。大王!世尊明不輪轉之功德與輪轉之怖畏,作證不輪轉,而勸誘超越生老病死而勸誘。大王!此是世尊勸誘所以之理由。」 ᅟᅟ==[4] 以下各種之刑罰 M. I. 87; A. I. 47; II. 122; MNd. 604; 見本書第八頁、一二九頁等。== ᅟᅟ==[5] 於底本其次有 āvāṭha-gakkara-susarukkha-kallola-umi- 亦難解。羅馬字本是有 āvaṭṭa-gaggalaka-ūmikavaṅkacadika。== 「善哉,尊者那先!問而善解示,善說理由。彼然,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四 慈功德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慈心解脫習行、修習、多修、熟達、究竟、修行、精通、善企之時,期待十一種功德,何等是十一耶?乃安樂而眠[A1]、安樂而寤、不見惡夢、人人所愛、非人所愛、天神安護、火、毒、刀皆無作用、心速等持、顏色悅豫,臨終不昏昧,若不通達最上(阿羅漢果)則至梵天界[1]。』然,又卿等言:『住慈之蘇圓那莎摩[2]為鹿群所圍繞,巡遊山腹之時,為毘利耶加王[3]以毒箭所射,昏倒其處。』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說:『諸比丘!慈心解脫習行……乃至……梵天界。』然者,『住慈之蘇圓那莎摩為鹿群所圍繞,巡遊山腹之時,為毘利耶加王以毒箭所射,昏倒其處』之言是邪。若蘇圓那莎摩為鹿群所圍繞,巡遊山腹之時,為毘利耶加王以毒箭所射,昏倒其處,然者,『諸比丘!慈心解脫習行……乃至……火、毒、刀皆無作用』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微妙、微細、甚深,雖是巧妙人人亦汗流肢體。此向卿提出。解此大結縛,與未來勝者子之眼。」 ᅟᅟ==[A1] [-]【CB】,[01]【南傳】== ᅟᅟ==[1] A. IV. p. 150; V. p. 342 增一阿含四九、一〇(大正二、八〇六a)。== ᅟᅟ==[2] J, no. 540 Sām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一、睒摩賢者本生譚十六頁以下參照)。== ᅟᅟ==[3] 底本雖有 Pilayakkha 依羅馬字本及本生經之文改為 Piliyakkha。==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慈心解脫習行……乃至……火、毒、刀皆無作用。』然,住慈之蘇圓那莎摩為鹿群所圍繞,巡遊山腹之時,為毘利耶加以毒箭所射,昏倒其處。大王!有其理由。如何其理由耶?大王!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蘇圓那莎摩舉起水瓶之時,於其剎那放逸於慈修習。大王!人於成就慈之剎那,火、毒、刀對其人皆無作用,何人對彼欲〔與〕不利而近之,亦不發現彼,於彼不得機。大王!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依譬喻而知。 大王!譬如戰士戴不貫通之冑,欲赴交戰,放出之箭至彼或落下散亂,於彼不得機。大王!放出之箭〔至〕彼或落下散亂,是其功德非戰士,在不貫通之冑。大王!如是,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大王!人於成就慈之剎那,火、毒、刀對其人皆無作用,何人對彼欲〔與〕不利而近之,亦不發現彼,於彼不得機。大王!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 大王!又譬如有人,欲收天性忍術之根本於手中,其根本只要在彼手中,常人無法發現彼。大王!彼於常人之眼路不能發現,其功德非於人,在忍術之根本。大王!如是,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大王!人於成就慈之剎那,火、毒、刀對彼皆無作用,何人對彼欲〔與〕不利而近之,亦不發現彼,於彼不得機。大王!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 大王!又譬如人入堅牢大洞穴,則降大雨亦不淋溼,降大雨亦不淋溼彼,其功德非於人,在大洞穴。大王!如是,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人於成就慈之剎那,火、毒、刀對彼皆無作用,何人對彼欲〔與〕不利而近之,亦不發現彼,對彼不得作不利。此等之功德非於人,在慈修習。」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慈修防一切之禍。」 「大王!對於自黨,對敵方亦慈修習者,則持來一切之善功德。有大功德之慈修習具識有情,一切應頒與。」 第五 善不善應報一異之問 「尊者那先!善行者與不善行者其報是等等耶?或有相異耶?」 「大王!善與不善其報有相異。大王!善者有樂報,令至於天上,不善者有苦報,令至於地獄。」 「尊者那先!卿等言:『提婆達多是一向黑、一向黑法具足者。菩薩是一向白、一向白法具足者。』然,提婆達多非但生生世世名望徒黨與菩薩相等,却某情況是或傑出。提婆達多於波羅柰城為梵與王之司祭時,菩薩卑賤〔他〕為旃陀羅之持明咒者。唱誦明呪令於非時生檬果[1]。此時菩薩確比婆達多生劣名望亦劣。復次,又提婆達多為王,作地上之主,充滿一切欲望時,菩薩具足一切相之王乘用象王。王不能忍受其優雅行儀之魅惑欲與殺害,對象使如是言:『象使!汝之象未調練,試空中飛行!』[2]。此時菩薩確比提婆達多為生劣卑賤之畜生。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以農耕為業之時,菩薩即名『大地』之猿[3]。此時實亦人與畜生之差別,此時菩薩實比提婆達多生劣。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為強力、大力而有象名蘇努達拉獵夫時,菩薩即名六牙之象王。其時,彼獵夫殺其象王[4]。此時提婆達多實較優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為無家之林行者時,菩薩為鳥,為誦呪之鷓鴣。其時彼林行者亦殺其鳥[5]。此時提婆達多實亦生勝。復次,又提婆達多名迦拉普迦尸王時,菩薩為說忍之苦行者。其時,彼王怒其苦行者,恰如切竹芽截斷手足[6]。此時提婆達多實亦生〔名望皆〕勝[7]。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為樵夫之時,菩薩為難提耶之猿王。爾時,彼樵夫俱殺其猿王與母弟[8]。此時提婆達多實為生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名迦蘭毘耶之裸形者時,菩薩為潘達羅迦之象王[9]。此時提婆達多實為生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為山腹之結髻行者時,菩薩為塔闍迦之大豬[10]。此時提婆達多實為生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優婆利闍羅之制底國王,為行人頭上高空中者時,菩薩為迦毘羅之婆羅門[11]。此時提婆達多實生與名望皆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沙摩人時,菩薩為魯魯之鹿王[12]。此時提婆達多實為生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人,為斯沙摩林行之獵夫時,菩薩為象。彼獵夫七度切其象牙而去[13]。此時提婆達多實為生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王者之性為野干,彼悉令服從閻浮提之地方王時,菩薩為維度羅之賢者[14]。此時提婆達多實為名望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象,殺鶉之子時,菩薩亦為象,即象群之主[15]。此時兩者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阿壇摩之夜叉時,菩薩亦為斯壇摩之夜叉[16]。此時兩者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船頭,為五百家之主時,菩薩亦為船頭,為五百家之主。此時兩者實亦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薩迦之鹿王時,菩薩亦為尼具羅達之鹿王[17]。此時兩者亦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薩迦之將軍時,菩薩為尼具羅達王[18]。此時兩者亦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康達哈羅之司祭時,菩薩為姜達王子[19]。其時,此康達哈羅為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隊商主,為五百車之主時,菩薩亦為隊商主,為五百車之主[20]。此時兩者亦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阿羅達之大將軍,執行大政之時,菩薩為那羅達之婆羅門。此時兩者亦相等。復次,又提婆達多為梵與王時,菩薩為其子名摩訶巴度摩王子[21]。其時,彼王〔投棄〕己子為賊,令投棄於懸崖。父不僅優勝於子,此時提婆達多實亦優勝。復次,又提婆達多為摩訶巴達巴王時,菩薩為彼子名壇摩巴羅王子。彼王截斷己子之手足與首[22]。此時提婆達多實亦優勝。現在兩者皆生於釋迦族。菩薩為佛陀、一切知者、世間導者。提婆達多於其天中天之教而出家,現神通,生起欲為佛陀之非望。尊者那先!予之話一切如實耶?或為異耶?」 ᅟᅟ==[1] J. no. 474 Amb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七、菴羅果本生譚)參照。== ᅟᅟ==[2] J. no. 122 Dummedhajātaka(漢譯南傳三二、愚者本生譚)參照。== ᅟᅟ==[3] J. no. 516 Mahākapi-jātaka(漢譯南傳三八、大猿本生譚)參照。== ᅟᅟ==[4] J. no. 514 Chaddant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八、六色牙本生譚)參照。== ᅟᅟ==[5] J. no. 438 Tittir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六、鷓鴣本生譚)參照。== ᅟᅟ==[6] J. no. 313 Khantivādi-jātaka(漢譯南傳三四、堪忍宗本生譚)參照。== ᅟᅟ==[7] 括弧內之文底本無,依羅馬字本而補充。== ᅟᅟ==[8] J. no. 222 Cullanandiya-jātaka(漢譯南傳二八、小蘭提耶猿本生譚)參照。== ᅟᅟ==[9] J. no. 518 Paṇḍar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八、槃達羅龍王本生譚)參照。== ᅟᅟ==[10] J. no. 492 Taccha-sukara-jataka(漢譯南傳三七、木匠養豬生譚)參照。== ᅟᅟ==[11] J. no. 422 Cetiy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六、支提本生譚)參照。== ᅟᅟ==[12] J. no. 482 Rūr-jātaka(漢譯南傳三七、魯魯鹿本生譚)參照。== ᅟᅟ==[13] J. no. 72 Silava-nāgarāja-jātaka(漢譯南傳三二、有德象王本生譚)參照。== ᅟᅟ==[14] 此故事相當於 J. no. 241 Ssbbadāṭh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三、一切牙豺本生譚),菩薩為司祭而不是賢者,又不能列舉維都羅名。== ᅟᅟ==[15] J. no. 357 Laṭukika-jātaka(漢譯南傳三五、鶉本生譚)參照。== ᅟᅟ==[16] J. no. 457 Dhamm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六、法天子本生譚)參照。此處非夜叉是天子。== ᅟᅟ==[17] J. no. 12 Nigrodhamig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一、榕樹鹿本生譚)參照。== ᅟᅟ==[18] J. no. 445 Nigrodh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六、尼拘律童子本生譚)參照。== ᅟᅟ==[19] J. no. 542 Khanḍahāla-jātaka(漢譯南傳三、康達哈羅司祭官本生譚)參照。== ᅟᅟ==[20] J. no. 1 Apaṇṇak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一、無戲論本生譚)參照。== ᅟᅟ==[21] J. no. 472 Mahāpadum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七、大蓮華王子本生譚)參照。== ᅟᅟ==[22] J. no. 358 Culladhammapāla-jātaka(漢譯南傳三五、小護法王子本生譚)參照。== 「大王!卿示多種之例,其一切如實而非異。」 「尊者那先!若黑(惡人)與白(善人)皆是趣等者,然,善、不善、報亦等。」 「大王!善、不善非報皆等。大王!提婆達多非與一切人敵對[23],唯與菩薩敵對。彼對菩薩敵對於種種於生報結果,大王!提婆達多亦為主權者之時,對於諸地方加以保護,令造橋樑、集會堂、福堂,施與沙門婆羅門、[A2]貧窮乞人之所望。彼依其報生生世世獲得榮位。大王!誰言不行布施、調御、制御、布薩而得享榮位耶?大王!『提婆達多與菩薩一起流轉』卿如是言,〔兩者之〕際會亦不過百生,不過千生,不過百千生,過幾多之日夜,際會於某時或機會。大王!知此兩者之際會宛如世尊所說示『隨受人身有如盲龜〔浮木〕之譬喻』[24]。大王!菩薩非唯與提婆達多際會。大王!長老舍利弗亦於多百千生之間為菩薩之父、伯父、兄弟、子、姊妹、朋友。菩薩亦於多百千生之間,為長老舍利之父、祖父、伯父、兄弟、子、姊妹、朋友。大王!有情聚所攝而入輪迴之流,流入輪迴之流,一切者亦與不可愛者際會,亦與可愛者際會。大王!譬如所流之水與清淨者、不淨者、美好者、污穢者相會。大王!有情聚所攝而入輪迴之流,流入輪迴之流,一切者亦與不可愛者際會,亦與可愛者際會。大王!提婆達多為夜叉之時,自身非法而令他非法,使之五十七億六百萬年於大地獄受苦。大王!菩薩為夜叉之時,自身正法而令他正法,使五十七億六百萬年於天上,充滿一切欲望而受樂。大王!提婆達多於今生,嬈害不可嬈害之佛陀,破和合僧,沒入於大地。如來正覺一切法,依於滅而般涅槃。」 ᅟᅟ==[23] 底本依羅馬字本為 Bodhisatto n'eva paṭiviruddho,文意上如德譯註記,讀為 Bodhisatten'eva paṭiviruddho。== ᅟᅟ==[A2] 貧【CB】,貪【南傳】== ᅟᅟ==[24] M. no. 129 Bālapaṇḍita-sutta(漢譯南傳一二下、賢愚經)參照。==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阿摩羅女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 若有機會於隱密 又得應然之招者 一切婦人欲作惡 不得他為不具者[1] ᅟᅟ==[1] J. no. 536 Kinnara-jātaka v. 1 參照。== 然,言:『摩睺沙達之妻名為阿摩羅之阿摩羅婦人留在村莊,夫動身出旅,隱密遠離而坐,思夫恰如主君,以千金招之亦不作惡[2]。』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 ᅟᅟ==[2] J. no. 546 Mahāummagga-jātaka(漢譯南傳四二、大隧道本生譚)參照。底本為 Mahosadha,依羅馬字本及本生經改正。== 若有機會於隱密 又得應然之招者 一切婦人欲作惡 不得他為不具者 然,『摩睺沙達之妻名為阿摩羅婦人留在村莊,夫動身出旅,隱密遠離而坐,思夫恰如主君,以千金招之亦不作惡』之言是邪。若摩睺沙達之妻名為阿摩羅婦人留在村莊,夫動身出旅,隱密遠離而坐,思夫恰如主君,以千金招之亦不作惡,然者: 若有機會於隱密 又得應然之招者 一切婦人欲作惡 不得他為不具者 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為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 若有機會於隱密 又得應然之招者 一切婦人欲作惡 不得他為不具者 然,摩睺沙達之妻名阿摩羅婦人留在村莊,夫動身出旅,隱密遠離而坐,思夫恰如主君,以千金招之亦不作惡。大王!若有機會而隱密,又得應然之招者,彼婦人得千金,欲與應然之人行惡事。然,大王!彼婦人熟慮時,機會與隱密皆不見應然之招者。於此世怖畏非難故,不見機會;於他世怖畏地獄故,不見機會;言惡者有痛苦之報,不見機會;不欲失去愛人故,不見機會;尊敬夫故,不見機會;恭敬法故,不見機會;責難卑劣者故,不見機會;不欲行錯誤故,不見機會。如是依甚多理由而不見機會。又彼婦人熟慮時,不見隱密,不行惡事。若彼婦人得隱密於諸人,不得隱密於非人。若得隱密於非人,不得隱密於知他心之出家。若得隱密於知他心之出家,不得隱密於知他心之天神。若得隱密於知他心之天神,不得隱密於惡者之自己。若得隱密於惡者之自己,不得隱密於非法者。如是,依甚多理由而不得隱密,〔彼之婦人〕不行惡事。又彼婦人熟慮時,不得應然之招者,不行惡事。大王!摩睺沙達賢者具足二十八支。何等是二十八?大王!摩睺沙達有勇、有慚、有愧、有徒黨、友具足、有忍、有戒、語真實、淨具足、不忿怒、不過慢、不嫉妬、有精進、勤勉、攝受、頒與、作柔軟語、為謙讓、不誑、不諂、極覺具足、有聲望、明具足、求從者之益,喜好一切人人、有財,有名望。大王!摩睺沙達賢者具足此等二十八支。彼婦人於他,如是,不得招者,不行惡事。」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漏盡者無怖畏耶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阿羅漢遠離怖畏、戰慄[1]。』然,於王舍城[2]達那巴羅迦象面向世尊[3]而來,五百人之漏盡者(阿羅漢)捨棄最勝者(世尊)而向諸方離去,但除長老阿難一人。尊者那先!彼等五百人之阿羅漢因怖畏而離去耶?或『依自己之宿業而行』,欲令十力(世尊)倒下而去耶?或又欲見如來之無比、廣大、無等之神變而去耶?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阿羅漢遠離怖畏、戰慄。』然者,『於王舍城見達那巴羅迦象面向世尊而來,五百人之漏盡者捨最勝者而向諸方離去,但除長老阿難一人』之言是邪。若於王舍城見達那巴羅迦象面向世尊而來,五百人之漏盡者捨棄最勝者而向諸方離去,但除長老阿難一人,然者,『阿羅漢遠離怖畏、戰慄』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1] 類似於 Dhp. 39; 188, 214, 351, 385; Sn. 15, 70, 212, 621, 965等句。== ᅟᅟ==[2] J. no. 389 Suvaṇṇakakkaṭaka-jātaka(漢譯南傳三五、金色蟹本生譚)參照。== ᅟᅟ==[3] āgacchantaṁ 羅馬字本為 opatantaṁ。==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阿羅漢遠離怖畏、戰慄。』然,於於王舍城見達那巴羅迦象面向世尊而來,五百人之漏盡者捨最勝者而向諸方離去,但除長老阿難一人。然,此非怖畏,又非欲令世尊倒下。大王!阿羅漢所以怖畏戰慄[4]之因,是斷絕阿羅漢。故阿羅漢遠離怖畏戰慄。大王!大地掘時,毀滅時,運載海、山、山頂時,為怖畏耶?」 ᅟᅟ==[4] arahantānaṁ vigatabhayasantāsahetuto 與羅馬字本不同。== 「否,尊者!」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大地所以怖畏戰慄之因者不存於大地。」 「大王!如是,阿羅漢所以怖畏戰慄之因者不存於阿羅漢。大王!山頂截斷時,毀滅時,倒下時,火燒時,為怖畏耶?」 「否,尊者!」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大地所以怖畏戰慄之因者不存於大地。」 「大王!如是,阿羅漢所以怖畏戰慄之因者不存於阿羅漢。大王!如於百千世界,有情聚所攝之一切者以手為槍,一人迫近阿羅漢,雖欲令戰慄,但阿羅漢之心,無任何變異。所以者何?阿羅漢遠離怖畏、戰慄之故。大王!然,彼等漏盡者,如次心思念生,言:『今日於最勝都城,最勝勝者牛王入於最勝都城之時,於街上達那巴羅迦象欲突進,侍者(阿難)無疑不捨天中天(世尊)。若我等亦不捨世尊,則阿難之德應不顯現,又象應不近如來。然,我等去。如是,大人聚應解脫煩惱之縛,又阿難之德應予顯現。』彼等阿羅漢見功德而向四方四[A3]維離去。」 ᅟᅟ==[A3] 維【CB】,惟【南傳】== 「善哉,尊者那先!阿羅漢不怖畏,亦不戰慄。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八 親交之問[1] ᅟᅟ==[1] 於第四品第五(前卷三八九頁、無家無屋之問)曾一度出現。唯偈文之引用,前唯半偈,題名以採用偈最初之語,與前段不同而內容相同。底本重複。==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 『親交生怖畏 由家而生塵 無家亦無屋 此是牟尼見[2]。』 ᅟᅟ==[2] Sn. V. 207。== 然,又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3]。』 ᅟᅟ==[3] Vin. II. p. 147。== 尊者那先!若依如來言: 『親交生怖畏 由家而生塵 無家亦無屋 此是牟尼見。』 然者,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以令聞者住其處。』 之言是邪。若依如來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然者, 『親交生怖畏 由家而生塵 無家亦無屋 此是牟尼見。』 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 『親交生怖畏 由家而生塵 無家亦無屋 此是牟尼見。』 然,又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大王!依世尊言『親交生怖畏……乃至……此是牟尼見』者,此是真實之語,無餘之語,無殘之語,無方便之語,順應於沙門,適應於沙門,相當於沙門,沙門之行境,沙門之行道,沙門之行履。大王!譬如林棲之鹿徘徊於林中,無住所無家,臥於所欲處。大王!比丘思惟: 『親交生怖畏 由家而生塵 無家亦無屋 此是牟尼見。』 然,大王!依世尊言: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此是世尊見二事而說示。何等為二耶?精舍之施於一切諸佛所稱讚、讚可、讚歎、歎譽。作此精舍之施,可解脫生老死[4],此是精舍施之第一功德。復次,又精舍存時[5],比丘尼可得與聰明者親交,欲會見者易會見,無家時,難會見,此是精舍施之第二功德。世尊見此等二事而言: ᅟᅟ==[4] 前面雖有「病」而今無。== ᅟᅟ==[5] 前面雖有「比丘」,而今為比丘尼。== 『建立愉快之精舍 令多聞者住其處。』 依此,諸佛子不可執著於家。」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九 世尊無病之問[1] ᅟᅟ==[1] 與第四品第九(前卷四〇二頁、無上醫師之問)同。==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常清淨手,持最後身,是無上之醫師,箭醫。』然,依世尊言:『諸比丘!我弟子比丘之無病者中第一是薄拘羅。』且知世尊身屢屢病起。尊者那先!若如來是無上之醫師,箭醫,然者,『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者中第一是薄拘羅』之言是邪。若長老薄拘羅是無病者中第一,然者,『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請,常清淨手,持最後身,無上之醫師,箭醫』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常清淨手,持最後身,無上之醫師,箭醫。』然,又言:『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者之第一是薄拘羅。』大王!然,此外在之聖教、得達、教法,有關存於自身中者而言。大王!世尊之弟子有住立經行者,彼等依住立,依經行而過晝夜。大王!然而,世尊依住立,依經行,依坐,依臥而過晝夜。大王!一切彼等比丘之住立、經行者於其支分而勝。大王!世尊之弟子有一坐食者,彼等不顧生命亦不取二度食。大王!然,世尊二度[2]甚至於三度皆亦取食。大王!彼等比丘為一坐食者於其支分而勝。大王!彼等〔諸弟子〕對其各別〔之支分〕所述者有甚多事態。大王!然,世尊於戒、於定、於慧、於解脫、於解脫智見、於十力、於四無所畏、於十八佛法、於六不共智[3]而無上。隨著佛之全境域,關於此,言:『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常清淨手,持最後身,無上之醫師,箭醫。』大王!人人之中,或人生善,或人財富,或人有明,或人有工巧,或人有勇,或人是賢者。大王!然,王打勝於彼等一切而彼等中之最上。大王!如是,世尊是彼等有情中第一,最尊,最優秀。然,尊者薄拘羅是無病者依〔前生之〕決意。大王!阿諾瑪達新世尊生起胃痛時,又毘婆尸世尊與六萬八千之比丘生起草花病時,彼自身是苦行者,依種種藥而除其病,彼等是無病。故言:『諸比丘!我弟子比丘無病者中第一是薄拘羅。』大王!世尊生起病時,不生起時,持頭陀支時,不持時,無等於世尊之有情。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而於最勝寄與相應部如是說:『諸比丘!或無足,或二足,或四足,或多足,或有色,或無色,或有想,或無想,或非想非非想者於一切有情之中,言應供正等覺者於彼等中之第一。』」 ᅟᅟ==[2] 前面是「二度」。== ᅟᅟ==[3] 前面無「六不共智」。==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十 令生未生道者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1]。』然,又言:『諸比丘!我見過去之正覺者步古道、古路[2]。』尊者那先!若如來令生未生之道,然者,『諸比丘!我見過去之正等覺者步古道、古路』之言是邪。若如來言:『諸比丘!我見過去之正等覺者步古道、古路。』然者,『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道』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1] S. VIII. 7; S. XX. 58; etc。== ᅟᅟ==[2] cf. S. XII. 7. 5。==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然,又言:『諸比丘!我見過去之正等覺者步古道、古路。』此兩者俱真實之語。大王!由於過去諸如來之隱沒而無教導時,道隱沒。彼如來將其道之壞、毀、妨、障、蔽、不通,以慧眼視正見[3]。是故言:『諸比丘!我見過去之正等覺者步古道、古路。』大王!由於過去諸如來之隱沒而無教導時,其道之壞、毀、妨、障、蔽、不通,者今如來通之。是故言:『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大王!由於轉輪王之隱沒,摩尼寶被伏藏山頂中,其他轉輪王有正行道時出現。大王!其摩尼寶是其轉輪王之所造耶?」 ᅟᅟ==[3] Sampassamāno 羅馬字本為 Sammasamāno。== 「否,尊者!尊者!其摩尼寶是元本之物。然,依彼再現。」 「大王!如是,過去諸如來之步道,本來八支祥福道,無教導之時,世尊將〔其道之〕壞、毀、妨、障、蔽、不通者以慧眼令生、通正見。是故言:『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 大王!又譬如母產下已存於胎中之子,稱為能生者。大王!如來將已存道之壞、毀、妨、障、蔽、不通者以慧眼令生、通正見。是故言:『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 大王!又譬如或有人,或發現遺失物時,人言說其品出現。大王!如來將已存道之壞、毀、妨、障、蔽、不通者,以慧眼令生、通正見。是故言:『諸比丘!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 大王!又譬如有人,切林拓地,人言說其地為彼之物。然,其地非彼所造,使用其地者稱為土地所有者。大王!如來將已存道之壞、毀、妨、障、蔽、不通者,以慧眼令生、通正見。是故言:『如來應供正等覺者令生未生之道。』」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 第六品 第一 行道之過之問 「尊者那先!菩薩行難行[1]之行作時,其比勤策、努力、煩惱之戰,死魔軍之摧破、節食、難行之行作者是何處皆無。然,菩薩如是亦不滿足少策勵,捨其〔策勵〕心而如是說:『然,予雖依此激烈難行之行作,超越人法,不獲得至上殊勝之聖智見,有至菩提之他道耶?』由此厭離〔難行之行作〕,依他道而達一切知性耶?再以其行道而教導、勸導諸弟子言: ᅟᅟ==[1] 有關佛陀正覺以前作菩薩之難行,參照 M. no. 36 Mahāsaccaka-sutra(漢譯南傳第九卷二二四頁以下)。== 策勵發動者 專進佛陀教 擊滅死摩軍 如象摧蘆舍[2] ᅟᅟ==[2] Thag. V. 256; S. IV. 2. 4。== 尊者那先!何故如來教導、勸導自身厭離、不欲行之道於諸弟子耶?」 「大王!爾時與現在之菩薩,若能行者,則達一切知性之行道。大王!然,菩薩完全作極精進斷絕食物。依其斷食而現心之衰弱,依其衰弱而不能達一切知性。彼取各少量之段食,依其行道而不久達一切知性。大王!此是一切如來至獲得一切知智之行道。大王!譬如食物是一切有情之養,依止於食物,一切之有情享受幸福。大王!此是一切如來至獲得一切知智之行道。大王!如來於其時,所以不達一切知智所以之過乃非在策勵,非於努力,非於與煩惱之戰,其過乃在斷食,其行道是時常完具。大王!譬如有人,緊急行路,故彼或為跛者,或為半身不遂,不得步行於平地者。大王!其人是跛者所以之過在於地耶?」 「尊者!否。尊者!大地時常完具。」 「大王!如是,如來於其時,不達於一切知智所以之過非在策勵,非在努力,非在與煩惱之戰,其過在斷食。其行道時常完具。 大王!又譬如有人,著污濁之衣,彼欲作洗濯,其過在人。大王!如是,如來於其時,不達於一切知智所以之過非在策勵,非在努力,非在與煩惱之戰,其過在斷食,其行道時常完具。故如來以其行道教導、勸導諸弟子。大王!如是,其行道時常完具無失。」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二 無障礙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好無障礙,喜無障而住!』如何其無障礙。」 「大王!預流果是無障礙,一來果是無障礙,不還果是無障礙,阿羅漢是無障礙。」 「尊者那先!若預流果是無障礙……乃至……阿羅漢果是無障礙,何故彼等比丘總說、質問契經、祇夜、記說、偈、自說、如是語、本生、未曾有法、吠陀羅,依新普請、布施、供養而障礙耶?彼等非作勝者斥責之所作耶?」 「大王!凡彼等比丘之總說、質問契經、祇夜、記說、偈、自說、如是語、本生、未曾有法、吠陀羅,依新普請、布施、供養所障礙者為達無障礙。大王!凡彼等自性清淨,作宿善於前生者,一心剎那為無障礙。大王!然,凡彼等比丘之有大垢眼者,依此等之加行而為無障礙。大王!譬如某人植種子於田地,隨自己之力、力勢,收割穀類於無柵、牆。某人植種子於田地,入林砍伐木材與樹枝,造作牆、柵而收割穀類。此狀態,彼之求牆、柵是為〔收割〕穀類故。大王!如是,凡彼等自性清淨,作宿善於前生者,一心剎那為無障礙。如收割穀類於無牆、柵之人。又凡彼等比丘之有大垢眼者,依此等之加行而為無障礙,如造作牆、柵而收割穀類之人。 大王!又譬如菴婆樹頂上有果顆,有神通力之人來摘取其木實。然,無神通力之人,截伐木材與蔓,結繫梯子,依其梯子,登其樹,摘取果實。此時,彼之求梯子是為〔得〕果實故。大王!如是,凡彼等自性清淨,作宿善於前生,一心剎那為無障礙,如有神通力之人摘取樹果。又凡彼等比丘之有大垢眼者,依此等之加行而諦現觀,如人之依靠梯子而摘取樹果。 又譬如,大王!某人行商,單身行於其主之處而收利。某人有財,依財力而增加組員,依組員而收利。此狀態,求組員是為利。大王!如是,凡彼等自性清淨,作宿善於前生者,一心剎那,於六通而得自在。如單身成就其利之人。又凡彼等比丘之有垢眼者,依彼等之加行而作成就沙門位之目的,如依靠組員而成就之人。 大王[1]!於各別必要之時,總說亦多益,質問亦多益,普說亦多益,布施亦多益,供養亦多益。大王!譬如有人,侍奉於王,與侍臣、武官、軍人、守門者、兵士、與徒眾俱盡任務。彼等為〔王〕而作之生時,有用於一切物。大王!如是,於各別必要之時,總說亦多益,質問亦多益,普請亦多益,布施亦多益,供養亦多益。大王!一切之物若生來清淨,則不需要教導者。大王!一切之物若非生來清淨,則必須聽聞。大王!長老舍利弗積無量阿僧祇劫間之善根,達慧之究竟,雖彼不聞亦不能達於漏盡。故大王!聞者多益。總說亦然,質問亦然。故總說、質問是為無障礙而無為。」 ᅟᅟ==[1] 以下之文底本無,依羅馬字本補充。== 「尊者那先!問之善解。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在家者阿羅漢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在家達阿羅漢果者有二趣而無他。即即日出家或般涅槃。彼不能越過其日。』尊者那先!若彼即日不得阿闍梨、和尚、衣鉢者,彼阿羅漢自己出家耶?或越過其日耶?或其他有神通力之阿羅漢來,令彼出家耶?或彼般涅槃耶?」 「大王!彼阿羅漢自己不出家。自己出家者即犯盜。又不越過其日。其他阿羅漢亦無來至,彼即日應般涅槃。」 「尊者那先!然者,達阿羅漢果者失去生命之故。則阿羅漢果之寂靜性要捨離。」 「大王!在家者之特相不適當〔於阿羅漢〕,特相不適當時,為相無力故,達阿羅果之在家者即日出家?或般涅槃。大王!其過非在阿羅漢果,其過於在家者之特相,即特相是無力。大王!譬如食物護一切有情之壽命,亦護持生命,胃弱、消化力微弱時,因不消化而奪命。大王!其過非在食物,其過在胃,即消化力弱。大王!如是,特相不適當時,特相無力故,達於阿羅漢果之在家者即日出家?或般涅槃。大王!此過非在於阿羅漢果,此過於在家者之特相,即特相無力。 大王!又譬如置重石於小草葉上時,〔草葉〕無力故折倒。大王!如是達於阿羅漢果之在家者,其特相故,不能持阿羅漢果,即日出家?或般涅槃。 大王!又譬如無力、無能、生卑、無慧之人執持大政,剎那顛落、凋落、顛倒、不能維持主權。大王!如是,達於阿羅漢果之在家者,其特相故,不持維持阿羅漢果,依此理由,即日出家?或般涅槃。」 「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四 羅瑪沙迦沙婆仙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我於前生為人時,不害有情。』[1]然,又言:『為羅瑪沙迦沙婆仙人時,殺戮幾百之有類,從事蘇摩大祭。』[2]尊者那先!若世尊言:『我於前生為人時,不害有情。』然者,『羅瑪沙迦沙婆仙人殺戮幾百之有類,從事蘇摩大祭』之言是邪。若羅瑪沙迦沙婆仙人殺戮幾百之有類,從事蘇摩大祭,然者,『我於前生為人時,不害有情』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1] cf. D. III. p. 166。== ᅟᅟ==[2] cf. J. no. 433 Lomasakassapa-jātaka; J. no. 310 Sayha-jātaka。==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我於前生為人時,不害有情。』又:『為羅瑪沙迦沙婆仙人殺戮幾百之有類,從事蘇摩大祭。』然,此是貪欲而亂想,非有思。」 「尊者那先!此等八人是殺戮有類。何等為八耶?貪者為貪欲而殺戮有類,怒者為瞋恚而殺戮有類,昏昧者為愚癡而殺戮有類,慢者為慢而殺戮有類,貪婪者為貪欲而殺戮有類,無財者為生計而殺戮有類,愚癡者為戲笑而殺戮有類,國王者為禁令而殺戮有類。尊者那先!此等八人殺戮有類。尊者那先!菩薩由本心而作。」 「大王!菩薩非由本心而作。大王!若菩薩從事大祭,由本心而心傾者, 我如何以海為周邊 以海帶所成之大地 欲受誹謗責難耶? 薩伊哈如是了知[3]。 ᅟᅟ==[3] Lomasakassapa-jātaka V. 2; Sayha-jātaka V. 1。== 不說此偈。大王!如是言菩薩見王女姜達韋提,則亂想、散心、愛染。亂想、焦燥之彼,以其錯亂、奔放、動亂之心,令滴入大屠獸之首血,以行蘇摩大祭。大王!譬如狂亂散心者進入炎上之火中,又捉住激怒之毒蛇,又近狂奔大象,又跳入不見岸之海,又蹈入污澤與污沼,又登上棘路,又掉落懸崖,又食不淨之食,又裸體步行,又作其他各種之非行。大王!如是而言菩薩見王女姜達韋提,則亂想、散心、愛染[4]、亂想、焦燥之彼,以其錯亂、奔放、動亂之心,令滴入大屠獸之首血,以行蘇摩大祭。大王!依散心所作之罪,於現法,不為大罪,即使於未來之報,亦不然。大王!此處若某狂人犯殺人罪,卿科如何之刑耶?」 ᅟᅟ==[4] ratto 羅馬字本無。== 「尊者那先!對於狂人有何種之刑。予令毆打彼而釋放。此為對彼之刑。」 「大王!如是,對狂人之犯罪者無刑。故對狂人所為無咎,應赦免。大王!如是,羅瑪沙迦沙婆仙人是否見王女姜達瓦提,亂想、散心、愛染,亂想、焦燥之彼,以其錯亂、奔放、動亂之心,令滴入大屠獸之首血,以行蘇摩大祭。然,本心歸於正念之時,再行出家,現五通,生於梵天界。」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五 六牙象光護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象王六牙 欲殺彼而搜索時 見諸仙幢〔相〕袈裟 彼感苦痛斯思惟 善人不污阿羅漢幢』[1] ᅟᅟ==[1] J. no. 514 Chaddanta-jātaka V. 25。== 然,又言:『為學童光護之時,稱應供正等覺者之迦葉世尊為光頭,稱似而非沙門,以卑劣粗惡之語言而呵責、罵詈。』[2]尊者那先!若菩薩生為畜生時,恭敬袈裟,然者,『學童光護稱呼應供正等覺者之迦葉世尊為光頭,稱似而非沙門,以卑劣、粗惡之語言而呵責、罵詈』之言是邪。『若學童光護稱應供正等覺者迦葉世尊為光頭,稱似而非沙門,以卑劣、粗惡之語言而呵責、罵詈,然者。象王六牙恭敬袈裟』之言是邪。若生為畜生之菩薩感受劇烈痛苦,恭敬獵師所纏之袈裟,彼是人,住立[3]智徧熟、徧熟覺時,應供正等覺、十力、世間[4]之最高阿闍梨、上上者,有一尋之身光,見最勝最上牛王之迦葉世尊著有光彩迦尸絹之袈裟,如何不恭敬耶?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2] M. no. 81 Ghaṭikāra-sutta 參照。== ᅟᅟ==[3] ṭhito 羅馬字本無。== ᅟᅟ==[4] loke aggâcariyaṁ 羅馬字本為 lokanāyakaṁ。==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象王六牙 欲殺彼而搜索時 見諸仙幢〔相〕袈裟 彼感苦痛斯思惟 善人不污阿羅漢幢』 然,學童光護稱應供正等覺者迦葉世尊為光頭,稱似而非沙門,以卑劣粗惡之語言而呵責、罵詈。然,此為生故,為家故。大王!學童光護無信仰,再生於無淨信之家,彼之父母、姊妹兄弟、婢僕奴、眷屬之人等以梵天為天,為梵天之崇敬者,彼等言:『婆羅門為最上、最勝。』而誹謗責難、嫌厭其餘之出家者。學童光護聞彼等之言,促陶工迦提加羅欲見師(佛),如是言:『能見光頭、似而非沙門者何。』大王!如甘露若近毒則苦,毒若近甘露則甘。又如冷水若近火則熱,惡人若近善友則善人,善人若近惡友則惡人。大王!學童光護無信仰,再生於無淨信之家,彼生家[5]為盲目,呵責、罵詈如來。大王!如炎炎大火聚有光,若接水則失去光熱,如冷熱之尼群提果為黑。大王!學童光護雖有慧,有信,亦有智之大光明,但再生於無信仰無淨信之家,彼生家為盲目,呵責、罵詈如來。然,親近而知佛德耶?恰如為奴,於勝者之教出家,現通與等至,不生於梵天界。」 ᅟᅟ==[5] kulajativasena andho bhavitva 羅馬字本無。==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迦提加羅陶工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陶工迦提加羅之家〔雨期〕全三個月之間,雖無蓋,亦不漏雨。』[1]然,又言:『迦葉如來之房漏雨。』[2]尊者那先!何故,如是積善根如來之房漏雨耶?人可望如來彼之神力。尊者那先!若陶工迦提加羅之家,雖無蓋,亦不漏雨,然者,『如來之房漏雨』之言是邪。若如來之房漏雨,然者,『陶工迦提加羅之家,雖無蓋,亦不漏雨』之言是邪。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此依卿而解。」 ᅟᅟ==[1] M. no. 31 Ghatikara-sutta(M. II. P. 54)。== ᅟᅟ==[2] 同上(M. II. p. 53)。==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陶工迦提加羅之家於〔雨期之〕全三個月間,雖無蓋,亦不漏雨。』然,又言:『迦葉如來之房漏雨。』大王!陶工迦提加羅有戒,為善人,積善根,扶養盲目之老父母。有人,於彼不在中,不請求許准而取去彼家〔草葺之〕茅,葺修世尊之房。彼依取去其茅而獲不動、不搖、確立、宏大、無等之喜,逐漸生無此之喜悅。『[A1]嗚呼!世之最上者世尊實信任我。』依此於彼生現法之報。 ᅟᅟ==[A1] 嗚【CB】,鳴【南傳】== 大王!如來依彼處之變異而不動。大王!如須彌山王即吹幾百千之風,亦不動不搖;最勝極勝之海、大洋即依幾千萬兆之大河,亦不溢出,不變異。大王!如來依彼處之變異而不動。大王!又如來之房漏雨,為哀愍大人聚之故。大王!諸如來見此等二事由,不用自己所化之資具。即(一)『師是此最高應施者』,若布施資具於世尊,則人天由惡趣解脫。(二)『示現神變而希求生計』,他物者無批議。見此等二事由,諸如來不用自己化作之資具。大王!若帝釋令其房不漏雨,或梵天或自然不令其房漏雨,其所作有罪,有過,有失。『此等〔之如來〕為化作而迷操世間』。故應避其所作。大王!諸如來不乞求事物,因不乞求事物而無難。」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世尊是王耶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如來如是說:『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1]然,又言:『施羅!我是王。』[2]尊者那先!若依世尊言:『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然者,『施羅!我是王』之言是邪。若依如來言:『施羅!我是王。』然者,『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之言是邪。剎帝利或婆羅門〔各為一〕,一生無二種姓。此亦兩刀性之窮問,向卿提出。依卿而解。」 ᅟᅟ==[1] 出第四品第九(第五品第九)。== ᅟᅟ==[2] Sn. V. 554 第四品第一(前卷二九一頁)參照。==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是婆羅門,應於所求。』又言:『施羅!我是王。』對此,如來是婆羅門且所以為王之理由存。尊者那先!如來是婆羅門且所以為王之理由者如何?大王!於如來除、捨、離、離去、斷、盡、滅、寂、止息一切惡不善法。故如來亦稱婆羅門,名超越猶豫、狐疑、疑惑路而為婆羅門。世尊亦超越猶豫、狐疑、疑惑路,是故稱如來為婆羅門。遠離一切有、趣、生,超脫垢塵,無侶名為婆羅門。世尊亦[A2]遠離一切有、趣、生、超脫垢塵,無侶。是故如來稱為婆羅門。是最高、勝妙、最勝、極勝而天住多名為婆羅門。世尊亦最高、勝妙、最勝、極勝而天住多,又是故如來稱為婆羅門。是持讀誦、教授、施受、調御、自制、制御、古昔之勝者、習行之教訓、傳習、傳承名婆羅門。世尊亦持讀誦、教授、施受、調御、自制、制御、古昔之勝者、習行之教訓、傳習、傳承,又是故如來稱為婆羅門。作大樂住之靜慮名婆羅門。世尊亦作大樂住之靜慮,又是故如來稱為婆羅門。知生一切諸有趣之輪轉名婆羅門。世尊亦知生一切諸有趣之輪轉,又是故如來稱為婆羅門。大王!言婆羅門世尊之此名非依母所作,非依父所作,非依兄弟所作,非依姊妹所作,非依朋友同僚所作,非依親族血族所作,非依沙門婆羅門所作,非依天神所作。言婆羅門諸佛世尊之此名於菩提樹下,摧破魔軍,斥却過去現在未來之惡不善法,解脫之後,獲得一切知智俱獲〔一切知智〕是否現、生施設。又是故如來稱為婆羅門。」 ᅟᅟ==[A2] 遠【CB】,達【南傳】== 「尊者那先!何故如來稱為王耶?」 「大王!執政治、教世名為王。大王!世尊亦以法治十千世界,教化含天、魔、梵天之世界,含沙門婆羅之人人。是故如來稱為王。大王!打勝一切之人人,令親族眾歡喜,令敵眾憂愁,有大名望與光榮,有強壯堅固之身材,舉白色無垢之白傘名為王。大王!世尊亦令邪行之魔軍憂,令正行之人天喜,於十千世界有大名望與光榮,有強壯堅固忍辱之身材,以百勝智之骨骼而莊嚴,舉白色無垢最高最勝解脫之白傘,又是故如來稱為王。親近、到來之眾人所敬禮名為王。大王!世尊亦於親近、到來之眾人天所敬禮。又是故如來稱為王。練達,與嘉納、所望,令滿足其欲名為王。大王!世尊亦於身口意之練達,與嘉納、所望無上之一切苦徧脫,令滿足無缺之勝欲。又是故如來稱為王。譴責背命,科罰金,處死刑名為王。大王!於世尊之最勝教亦背命無恥者為非行被輕蔑、輕侮、呵責,由勝者之最勝教所除去。又是故如來稱為王。以古昔之正義、諸王之傳習為教、明正不正,以正義治理,於人人所希望、愛好、熱望,依正義之德而確立王家之統名為王。大王!世尊亦以古昔自存者之傳習為教,明法非法,以法教世,人天所希望、愛好、熱望,依法之德而弘揚其教。又是故如來稱為王。大王!如來所以為婆羅門且為王之理由有如是多種。極賢之比丘列舉於一劫之間亦不可得。何以喋喋不休耶?應認受略說。」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八 二佛不出世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無此處,不應有,於一世界,二應供正等覺者出世於非前非後,無有是處。』[1]尊者那先!一切如來示三十菩提分法,說四聖諦,令學三學,教不放逸以行道。尊者那先!若一切如來之示是一,說一,學一,教一,何故二如來不出世於一剎那耶?唯一佛之出世,亦生光明於此世,若有第二佛,則依二佛之光明而越生光明於此世。又教誡,是二如來,則容易教誡,教導容易教。予應為無疑耶?請語其理由。」 ᅟᅟ==[1] A. I. p. 27。== 「大王!此十千世界運載一佛,運載唯一如來之功德。若第二佛出世,此十千世界無法運載,應震動、動搖、傾、下傾、橫傾、散亂、壞、崩、破滅。大王!如有一人乘渡船,一人乘時,浮於水面[2];時於壽、容色、年齡、體重、大小一切肢體之前者相等之第二人來,彼乘其船。大王!其船二人皆運載耶?」 ᅟᅟ==[2] 底本及羅馬字本同有 Samupādikā,從一採用杜連俱禮魯之註解 samupodika。== 「否,尊者!震動、動搖、傾、下傾、橫傾、散亂、壞、崩、破滅,沈於水中。」 「大王!如是,此之十千世界運載一佛,運載唯一如來之功德。若第二佛出世,此十千世界無法運載,應震動、動搖、傾、下傾、橫傾、散亂、壞、崩、破滅。 大王!又如有人,如實希望食物,食充至咽喉,彼滿腹、滿足、飽滿、膨滿、倦怠,身如棒不彎曲,若更食此多之食物。大王!其人為安全耶?」 「否,尊者!若同時食,彼當死。」 「大王!如是,此十千世界運載一佛,運載唯一如來之功德。若第二佛出世,此十千世界無法運載,應震動、動搖、傾、下傾、橫傾、散亂、壞、崩、破滅。」 「尊者那先!大地因過重法之重擔而震動耶?」 「大王!此處有滿載至緣之寶石二車,由一車取寶石入於他車,其車運載二車之寶石耶?」 「否,尊者!其轂粉碎,其輻條亦毀,其輞亦潰,其車軸亦毀。」 「大王!車由於過重寶石之重擔而毀耶?」 「然,尊者!」 「大王!如是,大地因過重法之重擔而震動。大王!又此明佛力。二正等覺者之所以不出世於一剎那,更聽其他適當之理由。 大王!若二正等覺者出世於一剎那,於其眾生諍論,汝等之佛,我等之佛,〔各固執而〕為二派。大王!如二人有力大臣眷屬生諍論,汝等之大臣,我等之大臣,〔各固執而〕為二派。大王!若二正等覺者出世於一剎那,其眷屬生諍論,汝等之佛,我等之佛,〔各固執而〕為二派。大王!此是二正等覺者所以不出世於一剎那之一理由。 大王!二正等覺者不出世於一剎那之所以,聽彼以上其他之理由。大王!若二正等覺者出世於一剎那,言『佛是最高[3]』之言是邪。『佛是最尊』之言是邪。『佛是最勝』之言是邪。『佛是最優秀』之言是邪。『佛是最上』之言是邪。『佛是最勝』之言是邪。『佛是無等』之言是邪。『佛是無等等』之言是邪。『佛是無類』之言是邪。『佛是無對』之言是邪。『佛是無雙』之言是邪。大王!二正等覺者之所以不出世於一剎那者,此理由亦是卿正所認受。大王!又唯一佛之出世,此是諸佛世尊之自性、本性。何故耶?一切知之佛德大。 ᅟᅟ==[3] Buddho 為單數,唯一佛時而言語,二佛以上則不可。以下一切皆然。== 大王!於此世,其他之大者其唯一。大王!地是大,彼是唯一。海是大,彼是唯一。須彌山王是大,彼是唯一。帝釋是大,彼是唯一。魔是大,彼是唯一。如來應供正等覺者是大,彼於此世是唯一。此等於出現之處,其他者則無餘地。大王!故如來應供正等覺者唯一佛出世。」 「尊者那先!問者以譬喻、理由而善說。無知者若聞之亦生歡喜。況於如予有大慧者乎?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九 在家出家正行道之問 「尊者那先!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稱讚在家者出家者兩者之正行道。諸比丘!在家者與出家者皆是正行道者依正行道為主而成就圓滿正理、善法[1]。』尊者那先!若在家者之白衣,享受愛欲,與妻子雜居,受用迦尸栴檀香,著華鬘、香、塗香,受畜金銀,戴黃金多彩之冠而為正行道者成就圓滿正理、善法;又出家者著黃色之袈裟,近於他人之施食,正圓滿四戒蘊,受百五十學處而行,圓滿成就十三頭陀分無餘而為正行道者成就圓滿正理、善法。尊者!在家者與出家者有如何之相異耶?若行業是無果,出家是無利,護學處者無效,持頭陀分者是妄。何以要行苦,非依樂只能得樂耶?」 ᅟᅟ==[1] M. no. 99 Subha-sutta(M. II. p. 197); A. I. p. 69。== 「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我稱讚在家者出家者兩者之正行道。諸比丘!在家者與出家者皆為正行道者依正行道為主而成就圓滿正理、善法。』大王!其然。正行道者為最勝。大王!如為出家者,言:『我是出家。』而不為正行道者,彼遠沙門位,遠婆羅門位。況且更是在家白衣者。譬如在家者亦正行道者,成就圓滿正理、善法。大王!然,出家者是沙門位之主、長。大王!出家者多功德、種種功德、無量功德。出家之功德者不可計量。大王!如願成一切欲望,以摩尼寶之價,言:『摩尼寶之價唯此些。』以財是不得量。大王!出家多功德、種種功德、無量功德,出家之功德不可計量。又大王!言:『大海之波唯此些。』大海之波不可計量。大王!出家者多功德、種種功德、無量功德,不可計量出家之功德。大王!出家者應為之事一切速成就而無長夜。大王!如無節、平、善磨、真直而無垢之箭善放、正飛。大王!出家者應為之事一切速成就而無長夜。」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 第七品 第一 還俗之問 「尊者那先!此如來之教是宏大、堅實、最勝、最秀、極勝、無比、清淨、無垢、純白、無瑕。令在家者立速出家者不宜,教導在家者令入一果,不再轉歸者之時,可令出家。所以者何,此等之邪人若立速於其清淨之教出家,轉變還俗,彼等還〔俗〕之故,此眾多之世人如是思惟:『沙門瞿曇之教實是空洞而彼等退轉。』此是其理由。」 「大王!如有充滿清淨無垢之冷水池,塗垢泥、污穢之人,行其池,不浴而穢還。大王!世人對此污穢之人與池,該責難何者耶?」 「尊者!世人應責難污穢之人,言:『彼行於池,不浴而穢還。不欲浴之彼如何池自令浴耶?池有何過耶?』」 「大王!如是,如來滿最勝解脫之水,造最勝正法之池,言:『污穢於煩惱垢,有思之智者,於此浴可除一切之煩惱。』若某人,行其最勝正法之池,不浴而煩惱如常,若轉變還俗,世人應責難彼人,言:『彼於勝者之教而出家,於是不得安立而還俗。不行道之彼如何勝者之教令自淨耶?勝者之教有何過耶?』 大王!如有重病之人,知病因,見不妄、確實、有效處置之醫師,不受治療,如常有病而還者,世人對此病人與醫師,該責難何者耶?」 「尊者,世人應責難病人,言:『彼知病因,見不妄、確實、有效處置之醫師,不受治療,如常有病而還。不受治療之彼如何醫師自己令治療耶?醫師有何過耶?』」 「大王!如來,於如來教之藥籠中,鎮治一切煩惱之病,入癒一切不死之靈藥。言:『惱於煩惱之病,有思之智者飲此不死之靈藥,鎮息一切煩惱之病。』若某人。不飲其不死靈藥,如常有煩惱,轉變還俗,世人應責難彼人,言:『彼於勝者之教出家,因此不得安立而還俗,不行道之彼如何勝者之教令自淨耶?勝者之教有何過耶?』 大王!又如有空腹之人,行往盛大福食配分之處,不食其食,如常空腹而還,世人對此空腹者與福食,該責難何者耶?」 「尊者!世人應責難空腹者,言:『彼為飢餓所迫得福食,不食如常空腹而還。對不食之彼口如何食物令自入耶?食物有何過耶?』」 「大王!如是,於如來教籠之中、入最極勝、善美、祥福、殊妙、不死、最甘美、身至念之食,言:『內疲於煩惱,征服意之渴愛,有思之智者食此食,於欲有、色有、無色有,可放捨一切之渴愛。』若某人,不食其食,如常執著渴愛而還,還俗,世人應責難彼人,言:『彼於勝者之教而出家,因此不得安立而還俗,不行道之彼如何勝者之教令自淨耶?勝者之教有何過耶?』 大王!若如來教導在家者而令入一果,唯令出家,其出家不為煩惱之捨離,不為清淨,出家為無用。大王!如有人,依數百人之作業而掘池,對眾人如是告言:『諸賢!污穢之人勿入予之此池,除去塵垢而清淨、無垢、清潔者入此池。』大王!除去塵垢而清淨、無垢、清潔者需要其池耶?」 「否,尊者!彼等至其池目的之所作,於他處作已,彼等何要其池!」 「大王!如是,若如來教導在家者令入一果,唯令出家,彼等之應作者於其處作已,彼等何需出家。 大王!又如為真性仙人之後裔,憶持所聞祕典之句,不思索,知病因,不妄、確實、有效處置之醫師,收集治癒一切病之良藥,對眾人告言:『諸賢!有病之人勿來予之處,無病無疾人來予之處。』大王!彼等無病、無疾、健全、快活之人需要其醫師耶?」 「否,尊者!彼等至其醫師之處,目的之所作,於他處作已,彼等何需其醫師。」 「大王!如是,若如來教導令在家者入一果,唯令出家,彼等之應作者於其處作已,彼等何需出家。 大王!又如鍋準備煮數百盤之食物,對眾人告言:『諸賢!空腹之人勿來此食配分之處,充分食、滿腹、飽滿、飽食、飽足、滿足之人來此食施。』大王!彼等食已,滿腹、飽滿、飽食、飽足、滿足之人需要其食物耶?」 「否,尊者!彼等來其食配分之處,目的之所作,於他處作已,彼等何需其食施。」 「大王!如是,若如來教導在家者令入一果,唯令出家,彼等之應作者於其處作已,彼等何需出家。 大王!然,還俗者顯示勝者之教五種無比之德。何等為五?即顯示〔勝者教之〕地大,顯示清淨無垢之事,顯示不得與惡人共住,顯示難通達,顯示應護眾多之律儀者。 如何而顯示〔勝者教之〕地大耶?大王!譬如有人,無財、卑賤而不殊勝,無覺慧掌握大政亦不久,由聲望顛落、失脚、衰退、不能保持主權。何故耶?以主權之大故。大王!如是,不殊勝,不作福,無覺慧之人,即於勝者之教出家,彼等亦不能保持其極勝最上之出家,不久而由勝者之教顛落、失脚、衰退、還俗,不能保持勝者之教。何故耶?以勝者教之地大故。如是,顯示〔勝者教之〕地大也。 如何而顯示〔勝者教之〕清淨無垢耶?大王!如蓮葉上之水離散、落、顛、失、不凝著。何故耶?以蓮葉清淨無垢之故。大王!如是,誑、欺、詐、曲、惡見者即於勝者之教出家,不久亦由清淨無垢、無棘、淨白、最勝、極勝之教而散、落、顛,不安立,不凝著而還俗。何故耶?以勝者教之地大故。如是,顯示〔勝者教之〕清淨無垢者。 如何而顯示〔勝者教之〕不得與惡人共住耶?大王!如大海不與屍體共住,若大海有屍體,則迅速被推上岸,或推上陸地。何故耶?以大海是大有類棲之處故。大王!如是,惡者、無行作、拋棄精進、腐敗、雜染之邪人,即於勝者之教出家,不久亦由勝者之教、阿羅漢之無垢、漏盡大有類之棲處退去而不得共住,還俗。何故耶?以勝者之教不得與惡人共住故。如是,顯示〔勝者之教〕不得與惡人共住。 如何而顯示〔勝者教之〕難通達耶?大王!不巧、不熟練、無技、無智之射手不能射穿毛端,落空、逸向之。何故耶?以毛端之柔軟、微細而難射穿故。大王!如是,無慧、愚鈍、啞羊、愚昧、遲鈍者,即於勝者之教出家,亦不能通達極勝、微細之四諦,由勝者之教外離、偏向,不久而還俗。何故耶?以四諦之極勝、柔軟、微細而難通達故。如是顯示〔勝者教之〕難通達也。 如何而顯示〔勝者教之〕應護眾多之律儀耶?大王!如有人,行大戰鬥之地,四方四維為敵軍徧處包圍,見手持刀者迫來,怖畏、退、退卻、遁走。何故耶?以應守[1]多種之戰線故。大王!如是,惡者[2]、無防護、無慚、無行作、不忍、動、顫動、陋劣之愚人,即於勝者之教出家,亦不能護多種之學處,退、退卻、遁走,不久而還俗。何故耶?以勝者之教應護多種律儀故。如是顯示〔勝者教之〕應護多種之律儀者。 ᅟᅟ==[1] 底本及羅馬字本為 rakkhanabhayā 德譯改為 bhāva。今從德譯。== ᅟᅟ==[2] pāpakā 應改為 pākatā(里斯.蕾維慈巴英辭典 pakata 之項參照)。== 大王!於陸生〔之花〕中最上之素馨叢中,有蟲害之花,其芽枯萎中途掉落,然其等之落時,素馨叢無所輕賤。因此,確立花之正以香令[A1]馥郁四方四維。大王!如是,即於勝者之教出家,還俗者於勝者之教,為蟲所害,無素馨花之色香,其戒無色相,至不能增大。然,彼等因還俗,勝者之教無所輕賤。於此,確立之諸比丘,將天界與此世界以最勝戒香令[A2]馥郁。 ᅟᅟ==[A1] 馥【CB】,複【南傳】== ᅟᅟ==[A2] 馥【CB】,複【南傳】== 大王!又無疾而赤色之稻中,名迦崙婆加種類之稻成長耶?中途而衰滅。然,依其衰滅而赤稻無所輕賤。於此,確立稻是王所食。大王!如是,即於勝者之教出家,而還俗者,恰如赤稻中之迦崙婆加,於勝者之教不增大,不增進,中途還俗。然,因彼等還俗,勝者之教無所輕賤。於此,確立諸比丘相應至於阿羅漢果。 大王!願一切欲望摩尼寶,一部分亦生粗惡之箇所,然而依粗惡之箇所生摩尼寶無所輕賤。摩尼寶之清淨箇所,令人欣笑、大王!如是,即於勝者之教出家而還俗者,於勝者之教為粗惡之顛落者。然,因彼等之還俗,勝者之教無所輕賤。於此,確立諸比丘令人天欣笑。 大王!又良質之赤栴檀一部分腐蝕、無香。然,依此,赤栴檀無所輕賤。無腐、芳香有普遍[A3]馥郁。大王!如是,即於勝者之教出家而還俗者,如真正赤栴檀中之腐敗部,於勝者之教應除去。然,彼等因還俗,勝者之教無所輕賤。於此,確立諸比丘是天界與此世界最勝戒之[A4]栴檀香而薰。」 ᅟᅟ==[A3] 馥【CB】,複【南傳】== ᅟᅟ==[A4] 栴【CB】,梅【南傳】== 「善哉,尊者那先!以各種適當、各種適切之事例證明於勝者之教無所過,明其最勝者。還俗者却能明勝者教之最勝。」 第二 阿羅漢之身受、心受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阿羅漢感一受為身受,不感心受。』[1]尊者那先!阿羅漢彼心對於依止所現轉之身不為主宰者,不為主,不為自在耶?」 ᅟᅟ==[1] 前卷七二頁參照。== 「然,大王!」 「尊者那先!自己之心對於〔依止而〕現轉之身不為主宰者,不為主,不為自在者是為不正。尊者!連鳥住巢期間,其處為主宰者,為主,為自在。」 「大王!此等十種之隨身法生生世世隨身流轉,隨轉。何等為十?是冷、煖、饑、渴、尿、昏、沈、睡眠、老、病、死。大王!此等十種之隨身法生生世世隨身流轉,隨轉。於其處,阿羅漢不為主宰者,不為主,不為自在。」 「尊者那先!以何故,阿羅漢對身不發命令,不為主宰耶?言予其理由。」 「大王!如依止於地之有情一切依止於地而步行、住、行儀。大王!然,對地而發命令耶?主宰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阿羅漢之心依止於身而活動,阿羅漢對身而不發命令,亦不主宰。」 「尊者那先!以何故凡夫身受心受皆感耶?」 「大王!以己不修凡夫身受心受皆感。大王!如空腹而顫抖之牛,即為軟弱、微弱之小草與蔓草所縛,其牛忿怒之時,與縛繩共突進。大王!如是,心不修習者受(苦痛)生或心激,心激則身屈、扭轉、輾轉、又其心不修習者戰慄、叫喚、放恐怖之叫。大王!此為凡夫所以亦感心受之理由。 其次,阿羅漢所以一受即感身受,不感心受之理由者如何。 大王!阿羅漢之心修習,善修習,調御,善調御,傾聽,遵守。彼觸及苦受之時,堅捉『無常』,結心於定柱,結定柱之彼心不顫動,不動搖,確立,不散亂。然,由於受之異變擴大,彼之身屈,扭轉,輾轉。大王!此為阿羅漢所以一受即感身受,不感心受之理由。」 「尊者那先!身動之時,心不動者此世為希有。說其理由。」 「大王!譬如幹、枝、葉繁茂之極大樹為風力所打之時,枝動。然,其幹亦動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阿羅漢觸及苦受之時,堅捉『無常』,結心於定柱,結定柱之彼心不顫動,不動搖,確立,不散亂。然,由於受之異變擴大,彼之身屈,扭轉,輾轉。然,彼之心不顫動,不動搖,恰如極大樹之幹。」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如是,予未曾見常時〔光耀之〕法燈。」 第三 在家之時,於犯波羅夷有法現觀之障耶之問 「尊者那先!此處有在家者犯波羅夷者,彼後日出家不識『我在家之時,犯波羅夷』,又其他之人不告訴彼『汝在家之時,犯波羅夷』,而彼如實行道,彼有法現觀耶?」 「否,大王!」 「尊者!何以故耶?」 「法現觀之因於彼一切已斷,故無有法現觀。」 「尊者那先!卿等言:『識者有惡作(後悔),若有惡作則有蓋,心蓋則無法現觀。』然,彼不識,不起惡作,寂靜心而住時,何故無法現觀耶?此問由一難至一難。熟慮而後解。」 「大王!善耕良泥之肥田,秋善植之種子成長耶?」 「然,尊者!」 「大王!然,其種子成長於堅硬之岩石地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其種子成長於泥土,何故不成長於堅硬之岩石耶?」 「尊者!其種子成長之因是無硬岩。無因故種子不成長。」 「大王!如是,彼所以有法現觀之因於彼已斷。無因之故無法現觀。 大王!又如杖、土塊、棒、鎚確立於地。大王!然,其等之杖、土塊、棒、鎚確立於空中耶?」 「否,尊者!」 「大王!然者,其等之杖、土塊、棒、鎚所以不確立於空中之理由者如何。何故不確立於空中耶?」 「尊者!其等之杖、土塊、棒、鎚無確立之因於虛空。無因故不確立。」 「大王!如是,依其過,彼法現觀之因已斷。因芟除者,無因故無法現觀。 大王!又如火燃燒於地上,然大王!其火燃燒於水中耶?」 「否,尊者!」 「大王!然者,其火所以燃燒於地上之理由者如何。何故不燃燒於水中耶?」 「尊者!火燃燒之因不在水中。無因故不燃。」 「大王!如是,依其過,彼法現觀之因已斷。因芟除者,無因故無法現觀。」 「尊者那先!又考慮此事,言:『不識者無惡作(後悔),而有蓋。』對此予心不能理解。以事例令予理解。」 「大王!譬如即不識而食,哈羅哈羅猛毒亦奪命耶?」 「然,尊者!」 「大王!如是,如即不識而作,罪亦為法現觀之障。大王!如即不識而近,火亦燒耶?」 「然,尊者!」 「大王!如是,如即不識而作,罪亦為法現觀之障。大王!譬如即不識〔毒蛇〕,若為毒蛇所咬,則奪命耶?」 「然,尊者!」 「大王!如是,如即不識而作,罪亦為法現觀之障。大王!迦陵識王沙摩那庫蘭尼耶[1]若具足七寶,乘象王為訪問良家而行時,即不識〔彼〕,亦非不能行於菩提道場之上耶?大王!此譬如即不識而作,罪亦所以為現觀之障理由。」 ᅟᅟ==[1] J. no. 470 kālingabodhi-jātaka 參照。於本生經唯有迦陵誐王而無沙摩哥蘭若之名。(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中缺相對應之註標[01],今於此處加上[01]之註標。)== 「尊者那先!不能駁勝者所說之理由,此是其義。予如是認受。」 第四 無戒沙門與無戒在家之問 「尊者那先!無戒之在家與無戒之沙門有何之相異,有何之差異耶?此等兩者之趣是等等,兩者之報是等等耶?或又有差異耶?」 「大王!有此等之十德,無戒之沙門比無戒之在家勝,依十事而施更清淨。何等無戒之沙門比無戒之在家勝十德。大王!無戒之沙門尊敬佛,尊敬法,尊敬僧,尊敬同梵行者,精進於總說、質問,是多聞。大王!譬如即破戒,無戒之沙門眾交之時,注意於外見,恐批評問難之故,護持身業、語業,彼之心向對精勤,與比丘交住。大王!無戒之沙門即作惡事,亦秘密而作。大王!如有夫之婦人隱藏秘密作惡事。大王!無戒之沙門即作惡事亦祕密而作。大王!此等無戒之沙門比無戒之在家勝十德。 何等依十事施更清淨。由於著無罪之鎧而令施清淨。由於與仙人交,持剃頭之相而令施清淨。由於入僧之集會而令施清淨。由於婦依佛法僧而令施清淨。由於住精勤之住屋而令施清淨。由於求勝者教之財而令施清淨。由於說示極勝之法而令施清淨。由於以法為洲、為趣、為依據而令施清淨。由於佛為最高是一向正直之見而令施清淨。由於持布薩而令施清淨。大王!依此等之十事而施更清淨。 大王!如即非行,無戒之沙門亦令施者之施清淨。大王!如即為濁,水亦除泥、濘、塵埃。大王!如即非行,無戒之沙門亦令施者之施清淨。大王!又如即煮沸,湯亦消除炎炎之大火聚。大王!如即非行,無戒之沙門亦令施者之施清淨。大王!又如即食物無味,亦除空腹、衰弱。大王!如即非行,無戒之沙門亦令施者之施清淨。大王!於最勝寄與、中部之施分別之答,依天中天而如是說: 若具戒心淨信 相信業果之大 正得施諸無戒 施依施者清淨[1]」 ᅟᅟ==[1] M. no. 142 Dakkhiṇāvibhanga-sutta V. 1。==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卿以譬喻及理由令予明所問之一切,令聽聞甘之甘露〔法〕。尊者譬如廚師或廚師之徒弟得許多之肉,以各種之助味調理,供於王。尊者那先!卿以譬喻及理由令予明所問之一切,令聽聞甘之甘露〔法〕。」 第五 水之命、靈之問 「尊者那先!此水於火中變熱之時,產生咻咻種種聲音。尊者那先!水是生物耶?生起遊戲之聲音耶?或對他物生苦痛之音耶?」 「大王!水非生物,水無命、無靈。大王!然,由於火熱力大,水生咻咻種種之聲音。」 「尊者那先!此處有一部外學言:『水是生物。』以冷水退卻而熱水,令變異而食。彼等批評責難、輕蔑卿等言:『諸釋子沙門害一根之生物。』除、離、除去彼等之批評責難、輕蔑。」 「大王!水非生物。大王!水無命、無靈。大王!然,由於火熱力大,水生咻咻種種之聲音。大王!譬如在窪、池、小河、沼、湖、洞、穴、泉、低地、蓮池之水,由於風與太陽之熱力大而晒乾、涸渴。然,其狀態,水產生咻咻種種之聲音耶?」 「否,尊者!」 「大王!若水是生物,其狀態亦生聲音。大王!依此理由而知『水無命、無靈。由於火熱力大,水生咻咻種種之聲音』。 大王!又『水無命、無靈。由於火熱力大,水生咻咻種種之聲音』。更聽聞其以上之理由。大王!水與米混合,入容器而蓋,未置於爐灶之時,其時水生聲音耶?」 「否,尊者!不動,靜止。」 「大王!然,入容器之水,燃燒其火而置爐灶上,其時水不動,靜止耶?」 「否,尊者,動、震動、動搖、旋回、起波、行上、下、四方四維、上昇、漲、為泡之華[A5]鬘。」 ᅟᅟ==[A5] 鬘【CB】,蔓【南傳】== 「大王!何故,自然之水不動,靜止耶?何故,點火之水動、震動、動搖、旋轉、生波、行於上、下、四方四維,為泡之華鬘耶?」 「尊者!自然之水不動,然點火之水由於火熱力大,生咻咻種種之聲音。」 「大王!依此理由,亦知『水無命、無靈。由於火熱力大,水生聲音』。 大王!又『水無命、無靈。由於火熱力大,水生聲音』,更聽聞其以上之理由。大王!水入於各家水桶,而蓋耶?」 「然,尊者!」 「大王!其水動、震動、動搖、旋轉、生波、行於上、下、四方四維、上昇、漲、為泡之華鬘耶?」 「否,尊者!入水桶,其自然之水不動。」 「大王!卿曾聽聞耶?言:『大海之水動、動搖、振動、旋轉、生波、行於上、下、四方四維、上昇、漲、為泡之華鬘、奔騰,打上岸,生種種之聲音。』」 「然,尊者!予曾聽聞過,曾看見過。大海之水百肘或二百肘皆向空中奔騰。」 「大王!何故,入水桶之水不動,不生聲音耶?何故,大海之水動、生聲音耶?」 「尊者!由於風力大,大海之水動,生聲音。入水桶,何物亦不能打之水不動,不生聲音。」 「大王!譬如由於風力大,大海之水動,生聲音。由於火熱力大,水生聲音。 大王!人人善以乾牛皮張大鼓皮耶?」 「然,尊者!」 「大王!大鼓有命耶?有靈耶?」 「無,尊者!」 「大王!然者,何故大鼓生聲音耶?」 「尊者!由於女子或男子適當之力。」 「大王!譬如由於女子或男子適當之力,大鼓由於火熱力之大,水由火熱力大水生聲音。大王!即依此理由,『水亦無命,無靈。由於火熱力大,水生聲音』。 大王!又可應問於卿,如是此問為善抉擇。大王!即以任何之容器,水加熱之時,生聲音耶?或以某種之容器,水加熱時,生聲音耶?」 「尊者!即以任何之容器,水加熱時,非生聲音,以某種之容器,水加熱時,生聲音。」 「大王!然者,卿之說應捨,卿歸於我之境域。水無命、無靈。大王!若以任何之容器,水加熱之時,生聲音者,所言[1]『水是生物』是正。大王!『生聲音者,不生聲音者』水非是二類。若水為生物,則體軀肥滿巨象之發情,以鼻吸水,注入於口,入胃之時,其水於象之齒間,壓迫之時。又堆積重物,滿載數百千之物,百肘之大船航行於大海,船壓迫其水之時生聲音。又身長數百由旬巨大之魚、帝[A6]麑、帝麑伽羅、帝麑羅頻伽羅潛入大海正中央,以大海為家而棲,吞入大潮流,吐出,水於其齒間,或於胃中壓迫之時生聲音。大王!然,如是壓迫於巨大之能壓者,水無生聲音故,亦言:『水無命、無靈。』如是請憶持。」 ᅟᅟ==[1] 底本 Vuttaṁ 依羅馬字本改為 Vattuṁ(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中缺相對應之註標[01],今於此處加上[01]之註標。)== ᅟᅟ==[A6] 麑【CB】,魔【南傳】(cf. N64n0031_p0160a03; N64n0031_p0160a08)== 「善哉,尊者那先!所論之問以適切之分別而理解。尊者那先!譬如極高價之寶珠,入於巧妙、善巧、習熟寶石師之手,得高評、賞讚、歎稱;真珠寶入於真珠師之手;寶衣入於衣服師之手;赤旃檀香入於香師之手,得高評、賞讚、歎稱。尊者那先!如是,所論之問以適切之分別而理解。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世有無之問 「尊者那先!世有諸佛,有諸辟支佛,有如來之諸聲聞,有諸轉輪聖王,有諸地方王,有諸人天,有諸富者,有諸貧者,有諸幸福者,有諸不幸者,有現男子之女相,有現女子之男相,有善行、惡行之業,有受善惡業報之諸有情,世有卵生、胎生、濕生、化生之諸有情,有無足、兩足、四足、多足之諸有情,世有夜叉、羅剎、鳩槃荼、阿修羅、陀那婆、犍闥婆、餓鬼、食人鬼,有緊那羅、摩睺羅伽、龍、金翅鳥、魔術師、持明咒者,有象、馬、牡牛、水牛、駱駝、驢馬、山羊、羊、鹿、豚、獅子、虎、彪、熊、狼、鬣狗、犬、野干,有多種之鳥,有金、銀、真珠、摩尼、螺貝、寶石、珊瑚、赤珠、瑪瑙、琉璃、金剛、水晶、鐵、銅鑛、銀鑛[1]、青銅鑛,亞麻、絹、木棉、麻、大麻、褐,有米、粳、麥、稷、稗、荳、小麥、[A7]綠荳、胡麻、豌豆,有根香、幹香、薄皮香、皮香、葉香、花香、果香、一切香,有草、蔓草、灌木、樹、藥草、森、川、山、海、魚、龜,世有一切之物。尊者!若世有無之物對予語。」 ᅟᅟ==[1] rajataloha 羅馬字本為 vaṭṭaloha。== ᅟᅟ==[A7] 綠【CB】,緣【南傳】== 「大王!此等之三者於世無。何等為三?盡管有思有、無思有,無老死於世無,諸行之常性是無,於第一義靈[2]不可得。大王!此等之三者於世無。」 ᅟᅟ==[2] sattūpaladdhi natthi satta 而用 jīva, puggala,指實體之靈魂。==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阿羅漢之念忘失之問 「尊者那先!阿羅漢有念忘失耶?」 「大王!阿羅漢離念忘失。阿羅漢無念忘失。」 「復阿羅漢有作犯耶?」 「然,大王!」 「於如何之事耶?」 「大王!於思房[1]之建立、媒介[2]、非時之時[3],不思於所招待[4],非殘〔食〕於思為殘〔食〕[5]。」 ᅟᅟ==[1] 僧殘第六參照。== ᅟᅟ==[2] 僧殘第五參照。== ᅟᅟ==[3] 波逸提第三十七參照。== ᅟᅟ==[4] 波逸提第四十六參照。== ᅟᅟ==[5] 波逸提第三十五參照。== 「尊者那先!卿等言:『作犯者依二因而犯。依不恭敬或依不知而作。』尊者!阿羅漢作犯,是於阿羅漢有不恭敬耶?」 「否,大王!」 「尊者那先!若阿羅漢作犯,而無對阿羅漢不恭敬,然者,阿羅漢有念忘失耶?」 「大王!阿羅漢無念忘失。然,阿羅漢作犯。」 「尊者!然者,以此理由令予理解。其理由者如何。」 「大王!有此等之二煩惱,世間罪與制定罪。何等是世間罪?是十不善業道。言此為世間罪。何者是制定罪?於在家者不為罪,沙門者於世有不適、不宜。於此,世尊為諸弟子制定終生不可犯之學處。大王!非時食於世間不為罪,於勝者之教是有罪。大王!害植物於世間不為罪,於勝者之教是有罪。水中笑戲於世間不為罪,於勝者之教是有罪。大王!如以上於勝者之教是有罪。言此為制定罪。世間罪之煩惱漏盡者(阿羅漢)不可能犯,制定罪之煩惱於不知而犯。大王!於一部分之阿羅漢,知一切為非境,於彼無知一切之力。大王!男女之名與姓,阿羅漢皆不知,地上之路亦不知。大王!一部分之阿羅漢知解脫,六通之阿羅漢知自己之境。大王!唯一切知之如來知一切。」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八 涅槃存在之問 「尊者那先!世有業所生者,世有因所生者,世有時節所生者。世有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者,則語予。」 「大王!於世,此等二者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何等為二?大王!虛空是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大王!涅槃是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大王!此等二者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 「尊者那先!勿污勝者之言,不知勿回答其問。」 「大王!我言何耶?卿對我如是言耶?『尊者那先!勿污勝者之言,不知勿回答其問。』」 「尊者那先!『虛空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唯言如是為宜。然,尊者那先!世尊以幾百之方法對諸弟子說至涅槃作證之道。然,卿如是言:『涅槃非因生。』」 「大王!世尊以幾百之方法對諸弟子說至涅槃作證之道是真。然,不說涅槃生起之因。」 「尊者那先!予於此自闇,更入黑闇;由林,更入深林;由稠林,更入密稠林。即『至涅槃作證之因是有,然而其法(涅槃)生起之因是無』。尊者那先!若有涅槃作證之因,則涅槃生起之因亦可期待。尊者那先!譬如於子有父,依其理,於父亦期待父。譬如於門弟有師,依其理,於師亦期待師。譬如於幼芽有種子,依其理,於種子亦期待種子。尊者那先!與彼同,若有涅槃作證之因,依其理,亦期待涅槃生起之因。譬如樹木與蔓草有頂,依其理,中亦有,根亦有。大王!若有涅槃作證之因,依其理,亦期待涅槃生起之因。」 「大王!涅槃非生起者,故涅槃生起之因不能說。」 「尊者那先!示其理由,以理由令予理解。即予知『涅槃作證之因是有,涅槃生起之因是無』。」 「大王!然者,恭敬而傾耳,善聽聞,我當說其事由。大王!人依生來之力,得由此處到山王雪山耶?」 「然,尊者!」 「大王!又,其人依生來之力,得以山王雪山持來此處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得說至涅槃作證之道,不得示涅槃生起之因。大王!人依生來之力,以船渡大海,得行於彼岸耶?」 「然,尊者!」 「大王!其人依生來之力,得以大海之彼岸持來此處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得說至涅槃作證之道,不得示涅槃生起之因。何故耶?以法(涅槃)是無為故。」 「尊者那先!涅槃是無為耶?」 「然,大王!涅槃是無為。依何物亦不能造。大王!不可說涅槃已生、未生、當生、過去、未來、現在、是眼所識、耳所識、鼻所識、舌所識、身所識。」 「尊者那先!若涅槃非已生、非未生、非當生、非過去、非未來、非現在、非眼所識、非耳所識、非鼻所識、非舌所識、非身所識者。尊者那先!然者,卿示涅槃之不存在。涅槃是不存在。」 「大王!涅槃是存在。涅槃是意所識。依清淨[1]、寂靜、殊妙、端直、無蓋、不染污之意而行正道之聖弟子見涅槃。」 ᅟᅟ==[1] santena 羅馬字本無。== 「尊者!其涅槃是何樣之物耶?以比喻可明白之。其存在依比喻可明耶?以理由令予理解。」 「大王!名風之物存在耶?」 「然,尊者!」 「大王!示風之容狀是微、大、長、短耶?」 「尊者那先!風不能示,風以手不能捕捉,又無法觸摩。然,其風存在。」 「大王!若風不能示,然者,風不存在。」 「尊者那先!予知,風是存在。此是予所確信。然,予不能示風。」 「大王!與彼同,涅槃是存在。然,不能示涅槃之容狀。」 「善哉,尊者那先!以善示比喻,善明理由,彼然,予如是認受,『涅槃是存在』。」 第九 業生非業生之問 「尊者那先!其中,何者是業生,何者是因生,何者是時節生,何者是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 「大王!有情之有思一切是業生。火、一切種子生者是因生。地、山、水、風,此等一切是時節生。虛空、涅槃,此二者乃非業生,非因生,非時節生。大王!不可言:『涅槃是業生,或因生,或時節生,或已生,或未生,或當生,或過去,或未來,或現在,或眼所識,或耳所識,或鼻所識,或舌為識,或身所識。』大王!涅槃是意所識,彼正行道之聖弟子依清淨智而見。」 「尊者那先!最勝極勝之眾主近於卿,問者快決擇,無惑,決定,猶豫已斷。」 # 第八品 第一 夜叉之死之問 「尊者那先!名夜叉者存於世耶?」 「然,大王!名夜叉者存於世。」 「尊者!其等夜叉由其生死去耶?」 「然,大王!其等夜叉由其生死去。」 「尊者那先!何故,不見其等死夜叉之屍體,亦不聞屍體之臭氣耶?」 「大王!能見死夜叉之屍體,亦能聞彼等死屍之臭氣。大王!死夜叉之屍體或於昆蟲之姿態而見,或於蛆之姿態而見,或於蟻之姿態而見,或於蟋蟀之姿態而見,或於蛇之姿態而見,或於蠍之姿態而見,或於蜈蚣之姿態而見,或於鳥之姿態而見,或於哭之姿態而見。」 「尊者那先!除如卿有覺慧之人以外,誰問此而解。」 第二 學處不制之問 「尊者那先!一切古昔、醫師之師等人人,例如那羅陀、達曼達利、安祺羅薩、迦維羅、勘達拉古沙摩、阿度羅、普婆迦旃延,此等之諸師,一舉悉知病因、原因、症狀、進行、醫術、津貼、治不治,言:『如是之身體生如是之病。』一舉作綜合經脈。彼等皆不是一切知者。然,何故一切知者之如來依佛智而知未來之行作,斷定『於如是事件,當制如是之學處』,不制全部之學處耶?事件已起,不名聲公開,罪過擴展,人人激昂之時,其時乃對諸弟子制學處耶?」 「大王!如來已知『如是之時,如是之人等,當制百五十有餘之學處』事。然,如來謂:『若我一舉制百五十有餘之學處,則眾多之世人當生戰慄。於此(佛教)應遵守者很多,[A1]嗚呼!於沙門瞿曇之教出家者實甚難。』欲出家者而不出家。彼等不信我言,不信者至惡生。事件生起之時,依說法而令識知,於罪過公開時,制學處。」 ᅟᅟ==[A1] 嗚【CB】,鳴【南傳】== 「希有哉,諸佛,尊者那先!未曾有哉,諸佛,尊者那先!如來之一切知智是宏大。尊者那先!彼然。此義依如來而善表示。若聞『此(佛教)應遵守者甚多,有情當生戰慄。於勝者之教出家者當無一人』。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太陽之病之問 「尊者那先!此太陽之熱常劇烈耶?或某時期之熱減弱耶?」 「大王!熱常劇烈,無減弱。」 「尊者那先!若太陽熱常劇烈,何故有時熱劇烈,有時熱減弱耶?」 「大王!太陽有此等之四病,其病任何之一所惱害,太陽熱減弱。何等為四?大王!雲是太陽之病。此所惱害者,太陽熱減弱。大王!霧是太陽之病。此所惱害,太陽熱減弱。大王!雨是太陽之病。此所惱害,太陽熱減弱。大王!羅睺(蝕)是太陽之病。此所惱害,太陽熱減弱。大王!此等之四是太陽之病。此任何之一所惱害,太陽熱減弱。」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且具足威力之太陽亦生病,況於其他之有情耶?尊者!除卿有覺慧之人以外,其他之人,如是分別者無存。」 第四 太陽熱之問 「尊者那先!何故,太陽冬熱甚劇,夏則不然耶?」 「大王!於夏塵埃等,塵埃為風所煽而行於空中,於虛空雲亦甚密,且大風烈吹。此等一切相混結合而翳蔽太陽之光。故於夏太陽熱減弱。大王!然,於冬下方之地靜寂。上方現大雲,塵埃靜止,埃極靜行於空中。虛空雲去,風吹極微弱。此等靜寂之時,太陽之光皎皎,太陽脫離翳障之時,熱甚大。大王!此所以於冬之太陽熱烈,於夏不然之理由。」 「尊者那先!脫離一切障礙之太陽其熱烈,具足雲等之太陽〔其熱〕不烈。」 第五 毘善達羅王[1]之問 ᅟᅟ==[1] 有關毘善達羅王之故事,J. no. 547 Vessantarajātaka; Cariyāpiṭaka 9; Jātakamālā 9; 於漢譯經典之六度集經一四、須大拏經、太子須大拏經等參照。== 「尊者那先!一切之菩薩布施妻子耶?或唯毘善達羅王布施妻子耶?」 「大王!一切之菩薩亦布施妻子。非唯毘善達羅王布施妻子。」 「尊者那先!若一切菩薩亦布施妻子,彼等得妻子同意而布施耶?」 「大王!妻同意。然,子等稚昧故慟哭。若解其義,彼等亦隨喜而不悲歎。」 「尊者那先!菩薩將自己所生之愛子等布施於婆羅門為奴隷,是作難行。又自己所生之愛子等,稚昧而年幼,以蔓草束縛,見以蔓草強行拉至彼婆羅門而沈著冷靜,是第二更難作之難行。又彼童兒依自己之力掙脫束縛,畏懼歸來,再以蔓草束縛而布施,是第三更難作之難行。又童兒等悲歎:『父!此夜叉帶去,欲食我等。』不忍撫『勿恐懼』,是第四更難作之難行。又闍利王子慟哭而伏於脚下乞求:『父!帶回勘哈傑那王女,我獨與夜叉俱行,夜叉當食我。』不予應諾,是第五更難作之難行。又闍利王子言:『父!卿心如石耶?見我等之苦痛,不阻止我等被夜叉帶向無人之大森林。』悲歎之時,不起悲憐,是第六更難作之難行。又童兒等被帶走,不見之時,畏懼、恐怖,彼之心藏不裂百千,是第七更難作之難行。望福者何以令他人苦痛!非自身應作布施耶?」 「大王!菩薩之名聲,由於作難行而飛揚於含天與人之十千世界,諸天於天界而稱揚,阿修羅於阿修羅界而稱揚,金翅鳥於金翅鳥界而稱揚,諸龍於龍界而稱揚,夜叉於夜叉界而稱揚。彼之名稱順次相傳至今,及於我等之時代。我等惡評、毀損其布施為善施耶?為惡施耶?而坐。大王!此之名聲顯示聰明、有識、有知、賢明諸菩薩之十德。何等為十?即無慳貪、無著、施捨、捨斷、不退轉、佛法之微妙、宏大、難覺、難得、無等。大王!此之名聲顯示聰明、有識、有知、賢明諸菩薩之十德。」 「尊者那先!若作布施而令他人苦痛,其施有樂報,令升至天〔界〕耶?」 「然,大王!有何異議!」 「尊者那先!請示其理由。」 「大王!此處有沙門或婆羅門之持戒善法,彼跛或躄,又罹患疾病耶?望福者令彼乘坐乘俱,令至所欲。大王!依其因緣,其人樂生耶?其至天之業耶?」 「然,尊者!有何異議!尊者!其人或得象乘,或得馬乘、或得車乘,於陸得陸乘,於小得小乘,於天上得天乘,於人中得人乘。生生世世生於隨應,其隨順〔乘〕生,隨應於彼之諸樂生,由善趣行至善趣,依其業等流而乘至神通乘,可到所願涅槃之都。」 「大王!然者,令他人苦痛而布施有樂報,令至於天。蓋其人令牽牛苦痛而受如是之樂。大王!又令他人苦痛而布施有樂報,所以令至於天,更聽聞其以上之理由。大王!或有王,令由地方抽取正稅,發令而作布施。大王!其王由其因緣享樂耶?其施令至於天耶?」 「然,大王!有何異議。尊者!其王由其因緣得更高數百千之功德,王中之極王,天中之極天,梵天中之極梵天,沙門中之極沙門,婆羅門中之極婆羅門,阿羅漢中之極阿羅漢。」 「大王!然者,令他人苦痛而布施有樂報,令至於天。蓋其王依稅令民窘困,依其布施享有如是更高名聲之樂。」 「尊者那先!毘善達羅王所作之布施是極施。蓋彼以自己之妻與他人為妻,以自己所生之子與婆羅門為奴隷。尊者那先!極施是世之賢者所非難、所呵責。尊者那先!譬如車軸由極荷而毀,船由於極荷而沈,食物由於極食而不消化,穀物由於極雨而損,食物由於極施而盡,由於極熱而燒盡,由於極貪而狂,由於極瞋而為罪人,由於極癡而陷於窮困,由於極貪求為盜賊而被捕,由於極怖畏而衰亡,由於極滿水而河水氾濫,由於極風而雷落,由於極火而飯焦,由於極步行而不長命。尊者那先!如是,極施為世之賢者所非難、所呵責。尊者那先!毘善達羅王所作之布施為極施。如何之果亦不可期待。」 「大王!極施是世之賢者所讚賞、讚歎、歎稱。何人作任何種類之施。若作極施則得名聲於世。大王!譬如力士[2]由於有極力而打倒其他之力士,地由於極大而運載男、女、獸、鳥、山、木、一切有情之羣,海由於極大而不滿,須彌山由於極重而不動,虛空由於極廣而無邊,太陽由於極光而破闇,獅子由於極質而不怖畏,摩尼寶由於極德而得眾望,王由於極德而治國,火由於極熱而燃燒一切,金剛由於極堅而貫穿摩尼、真珠、水晶,比丘由於極戒而伏男、女、夜叉、天部於足下,佛由於極殊勝而無比。大王!如是,極施為世之賢者所讚賞、讚歎、歎稱。何人作任何種類之施,若極施則得名聲於世。毘善達羅王所作之極施是十千世界所讚賞、讚歎、歎稱、尊敬、賞揚。毘善達羅王由此極施,今作佛而生,於含天此世界而最上。」 ᅟᅟ==[2] 以下之文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大王!應供養之人到來時,不可與之處,可放置之布施存於世耶?」 「尊者那先!此等之十施於世為非施。作此等之施至於惡生。何等為十?尊者那先!即女施、牛施、酒施、繪施、刀施、毒施、鎖施、雞豚施、欺秤欺量施。尊者那先!此等十施於世為非施。作此等之施至於惡生。」 「大王!我非問非施。大王!我問卿此言:『大王!應供養人到來之時,不可施之處,放置布施存於世耶?』」 「尊者那先!應供養之人到來時,不可施之處,放置之布施不存於世。心起淨信之時,或向供養之人布施其食,或布施衣服,或布施臥處,或布施住屋,或布施褥墊、被單,或布施婢僕,或布施田、用地,或布施二足動物、四足動物,或布施百、千、百千〔金〕,或布施大政,或亦布施生命。」 「大王!若有生命亦布施者,何故痛難施主毘善達羅善施妻子耶?大王!或為負債,或為生計,父抵當其子,又有得賣之世習耶?」 「然,尊者!或為負債,或為生計所苦,父抵當其子,又得賣者。」 「大王!若或為負債,或為生計,父抵當其子,又得賣者。大王!毘善達羅王不得一切知智而惱、苦,為得其法財而抵當妻子,得賣。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布施他者所布施,作他者之所作。大王!卿何故以其施痛難施主毘善達羅耶?」 「尊者那先!予非呵責施主毘善達羅之布施。然,呵責布施子[3]與妻。乞者乞妻子時,爾時宜布施自己。」 ᅟᅟ==[3] 此文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大王!乞妻子而布施自己者此為不善人之行作。〔乞何物〕亦宜布施其所乞者。此為善人之所為。大王!譬如命某人飲食,給彼食物者。大王!為彼作可作者耶?」 「否,尊者!彼之命與彼其物者是可作者。」 「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布施妻子。大王!若婆羅門乞求毘善達羅之身。大王!彼不護自己,不愛著[4]自己,而布施喜捨。大王!若有某人[5]親近施主毘善達羅王而乞求:『為我之奴隷。』彼不守護自己,不愛著自己,而布施喜捨。而彼布施而不苦惱。大王!毘善達羅王之身體為許多人所共有。大王!譬如所煮肉片為許多人所共有。大王!其毘善達羅王之身體為許多人所共有。大王!又有果實之樹為各種鳥群所共有。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之身體為許多人所共有。何故耶?言:『我行道,至正等覺。』大王!譬如有無財之人,欲財,求財而行山羊[6]之道、棒杭之道、蔓藤之道,經商於水陸,以身以語以意追求其財,為財之獲得而努力。大王!如是,無有佛財之施主毘善達羅王為獲得一切知性之寶,於乞者喜捨財穀、如婢、乘車、一切之所有物、自己之妻子以及自己,唯求正等覺。 ᅟᅟ==[4] na sineheyya 羅馬字本是 na kampeyya na rajjeyya。== ᅟᅟ==[5] 於底本 sace kho mahārāja hitako vā sumakho vā singalo vā,但採用羅馬字本之 sace mahārāja koci。== ᅟᅟ==[6] 底本為 atavipathaṁ sākaṭapathaṁ vetapathaṁ,語義不明。今採用羅馬字本之 ājapathaṁ saṅkupathaṁ vettapathaṁ。== 大王!又譬如有大臣,希望〔權力〕增大[7],期望自身之執政,以家一切之財穀、金銀、寶石全部與他人,為獲得主權[8]而努力。大王!如是,施主毘善達羅布施一切內外之財,生命亦布施於他人,唯求正等覺。 ᅟᅟ==[7] vuḍḍhikāmo attādhikaranaṁ patikaṅkheyya 與羅馬字本異。== ᅟᅟ==[8] rajjapaṭilabhāya 與羅馬字本異。== 大王!又施主毘善達羅謂:『將此婆羅門所乞之物布施於彼。如是,我為彼作可作者。』如是彼布施妻子於彼〔婆羅門〕。大王!施主毘善達羅非嫌厭故布施妻子。非欲不見而布施妻子於婆羅門。非『我過多』而布施妻子。非『不能養育彼等』而布施妻子。非不滿足『我不愛』欲強行拉走故布施。愛一切知性之寶故。為一切知智故,毘善達羅王如是無比、廣大、無上、可愛、可意等於生命之妻子最勝施布於婆羅門。大王!又如是依世尊說: 我非憎兩兒 非憎瑪蕾妃 我愛諸知性 故愛我布施[9] ᅟᅟ==[9] Cariyāpitaka I. 9, V. 53。== 大王!爾時,毘善達羅王布施妻子之後,入葉庵而臥,彼為強烈愛著而苦,涕泣之時,生劇烈之愁。心基熱,鼻塞由口呼吸。淚變血滴,由眼溢出。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痛苦布施妻子於婆羅門言:『布施之路不滅於我。』 大王!又毘善達羅王依二事而布施二兒於婆羅門為奴隷。何等為二?(一)布施之路不能斷我。(二)祖父依林之樹根與果實,令我苦痛之子等〔由苦〕解脫。大王!毘善達羅王子知『何人亦不能使役我子等為奴隷,故祖父買回其子等,如是來我之處』。大王!依此等之二事,布施二子於婆羅門。 大王!又毘善達羅王了知『此婆羅門是老、老年、老齡而衰弱、憑杖,壽盡,少福。此人不能使役此子等為如隷』。大王!人依生來之力而有如是大神通,有如是大威力,把此日月於籠,又入箱而無光,得作皿使用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於此世比類日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 大王!又任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轉輪王之摩尼寶是清淨、良質、八稜而善巧加工,長四肘,周如車轂,光耀徧照百由旬[10]。少福一般人,何人亦以布片包紮而入盒子,不得為刀之砥石而使用。大王!如是,於此世比類於轉輪王之摩尼寶,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如隷。 ᅟᅟ==[10] 此文羅馬字本無。==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發情而〔流汁〕三處,純百而確立七處〔地〕,高八肘而長體軀寬各九肘之長,悅豫美麗之布薩象王,任何人皆不能乘,又任何人亦不能籠或槽被。如犢,入牛舍而不能飼養。大王!如是,於此世比類最勝象王,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如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大海長大、宏廣、深遠、不可測而難盡涯底,無此岸彼岸[11],運載鹹水。何人亦閉塞一切處,不能為一渡津而使用。大王!如是,於此世比類大海,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為奴隷。 ᅟᅟ==[11] anorapāro lavaṇajaladharo 羅馬字本無。==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難陀、優波難陀龍七卷山王須彌而臥,何人亦不能捕彼入籠箱或作戲。大王!如是,比類難陀、優波難陀龍,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之子等為奴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山王雪山聳於空中,以豎立五百由旬、三千由旬之廣闊,以八萬四千峰而莊嚴,為五百大河之源,大生物群之棲處,持各種類之香,百天之藥草所莊嚴,如雲聳立於空中。大王!如是,於此世比類山王雪山,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於夜闇之中,燃於山頂之大火聚於遙遠之方亦可確認。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恰如燃於山頂之大火聚,於遙遠之方亦明白確認。任何亦不能使役彼子等為奴隷。 大王!又任何人不能使役毘善達羅子等為奴隷之所以,聽以上之理由。大王!譬如雪山龍華開華之時,軟風吹時,十乃至十二由旬之間華香[A2]馥郁。大王!如是,毘善達羅王亦由天、阿修羅、犍闥婆、夜叉、羅剎、摩睺羅伽、緊那羅、帝釋之世界至上方阿迦尼多天止六千由旬之間,名聲遠播,其最勝戒香為[A3]馥郁。故任何人亦不能使役彼子等為奴隷。 ᅟᅟ==[A2] 馥【CB】,複【南傳】== ᅟᅟ==[A3] 馥【CB】,複【南傳】== 大王!父毘善達羅王如是教闍理王子言:『愛子!汝之祖父欲買汝與財於婆羅門,與千金貨而買。若欲買勘哈傑那者,以百人之僕、百人之婢、百頭之象、百頭之馬、百頭之牛[12]、百金貨等一切與百個而買。愛子!若汝之祖父以汝等由婆羅門之手,依命令依暴力無償而奪,汝等勿從祖父之言,為婆羅門之隨從者。』如是,遣教子等。是故,闍理王子行問祖父之時,如是語: ᅟᅟ==[12] gavasataṁ 羅馬字本為 dhenusataṁ usabhasataṁ。== 祖父[A4]!以千〔金〕之價 父以我布施於婆羅門 又以女兒勘哈傑那 作為百象〔之價〕[13]。」 ᅟᅟ==[A4] [-]【CB】,[13]【南傳】== ᅟᅟ==[13] J. no. p. 547 Vessantara-jātaka V. 675。== 「尊者那先!問者善解。見網善破,善摧毀諸異論,自家之教理善明了,文善明白,義者善分別。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難行行作之問 「尊者那先!一切諸菩薩作難行之行作耶?或又唯瞿曇菩薩作難行之行作耶?」 「大王!於一切諸菩薩,非有難行之行作,唯瞿曇菩薩作難行之行作。」 「尊者那先!若然,言菩薩與菩薩有差別是不正確。」 「大王!於四事,菩薩與菩薩有差別。何等為四?乃家之差別、世之差別、壽之差別、〔身〕量之差別。大王!於此等之四事,菩薩與菩薩有差別。大王!然,一切諸佛於色、戒、定、慧、解脫、解脫智見、四無所畏、十如來力、十四佛智、十八佛法、六不共智及一切之佛法無差別,一切諸佛於佛法為等等。」 「尊者那先!若一切諸佛於佛法是等等,依如何之理由而唯瞿曇菩薩作難行之行作耶?」 「大王!智不徧熟,覺不徧熟之時,瞿曇菩薩踰城出家未徧熟之智令徧熟之時,作難行之行作。」 「尊者那先!依如何之理由,智不徧熟,覺不徧熟之時,大踰城出家耶?令智徧熟已之時,非應踰城耶?」 「大王!菩薩見侍女之室雜亂而追悔,追悔之彼生不樂,見不樂心之生,一天子魔身立於虛空發此言:『此為應除不樂心之時。』又言:『主!主!卿勿[A5]消沈。由令至第七日有千輻,有輞,有轂,具足一切莊嚴天之輪寶,呈現於卿。寶之於地中者,於海中[1]者,或於空中者,皆自近於卿。於二千小洲所附屬之四大洲,卿唯一口出命令。卿之子超千人,有勇,有勇者之容姿,摧破敵軍。於子等所繞,具足七寶,教導四洲。』時[2],聞彼之言而意恐怖。譬如取一日之間燃燒之鐵棒放入兩耳。大王!彼言入菩薩之耳。如是,已失意之彼依其天神言而愈恐怖、畏懼、悚懼。大王!又譬如燃大火聚加入其他之薪,則愈燃燒。大王!如是,已失意之彼依其天神言而愈恐怖、畏懼、悚懼。大王!又譬如大地已濕潤,緣草生,水浸潤,為泥土,若更降大雨,愈為泥濘。大王!如是,已失意菩薩依其天神言而愈恐怖、畏懼、悚懼。」 ᅟᅟ==[A5] 消【CB】,悄【南傳】== ᅟᅟ==[1] 「於海中者」羅馬字本無。== ᅟᅟ==[2] 此文羅馬字本無。== 「尊者那先!若於第七日於菩薩現天之輪寶,天之輪寶呈現時,菩薩退轉耶?」 「大王!於第七日天之輪寶應不呈現。彼之天神是貪欲作妄語。大王!又若於第七日天之寶輪雖現,菩薩亦不退轉。何故耶?大王!堅決把捉『無常』、堅決把捉『苦』,堅決把捉『無我』之菩薩達取之滅盡。大王!譬如水由無熱惱大湖入恆河,由恆河入大海,由大海入深崖[3]之入口。大王!入深崖入口其水逆流入大海,由大海入恆河,由恆河再入無熱惱大湖耶?」 ᅟᅟ==[3] 稱深崖(Pātāla)是於海中之深懸崖。== 「否,尊者!」 「大王!如是,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菩薩今生累積其善,達此最後生。覺者徧熟,六年為一切知者、世之最高人而成佛。大王!菩薩為輪寶而退轉耶?」 「否,尊者!」 「大王![4]假令大地或一切種之諸山號叫,假令一切之大河涸渴,炎燒,菩薩不達正等覺而不退轉。大王!假令運載無量鹹之水大海恰如牛足跡之水涸渴,菩薩不達正等覺而不退轉。大王!假令最勝山王須彌百或千裂,菩薩不達正等覺而不退轉。大王!假令虛空恰如莚而捲,菩薩不達正等覺而不退轉。大王!假令日月與星辰俱如土塊,隕落地上,菩薩不達正等覺而不退轉。何故耶?菩薩能斷縛一切。」 ᅟᅟ==[4] 以下之文與羅馬字本異。== 「尊者那先!此世有幾何之縛耶?」 「大王!此世有此等十縛。於其縛所縛之有情不出離,假令出離亦退轉。何等為十?大王!母是此世之縛,父是此世之縛,妻是此世之縛,子是此世之縛,親戚是此世之縛,朋友是此世之縛,財是此世之縛,利養名聞是世之縛,主權是此世之縛,五種欲是此世之縛。大王!此等十者是此世之縛。於此縛所縛之有情出離亦退轉。菩薩截斷、捨斷、斷除其等十縛。大王!故菩薩不退轉。」 「尊者那先!若菩薩依天神之言而生不樂心時,智未徧熟,覺未徧熟,而踰城出家,彼為何作難行之行作耶?以一切為食,非待智徧熟耶?」 「大王!此等十人於此世是所輕視、輕賤、輕侮、輕蔑、呵責、嫌厭、不尊敬。何等為十?大王!寡婦於此世是所輕視、輕賤、輕侮、輕蔑、呵責、嫌厭、不尊敬。大王!羸弱之人、無朋友親戚之人、大食之人、住卑劣家之人、有惡友之人、無財之人、無正行之人、不勞動之人、不努力之人於此世是所輕視、輕賤、輕侮、輕蔑、呵責、嫌厭、不尊敬。大王!此等十人於此世是所輕視、輕賤、輕侮、輕蔑、呵責、嫌厭、不尊敬。大王!菩薩隨念此等十事時,生如是之想:『我不行、不努力而不於人天所呵責。我以行為主,以行為重,以行為規,以行為習,以行為軛,以行為家不放逸而住耶?』大王!如是,菩薩令智徧熟而作難行之行作。」 「尊者那先!菩薩作難行之行作,如是言:『我以此強烈難行之行作,未逮得超人法至上殊勝之聖智見,有至菩提之他道耶?』爾時,菩薩關於道有念妄失耶?」 「大王!此等二十五是弱心之法,依彼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諸漏之滅盡。何等為二十五?大王!忿是弱心之法,依彼之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諸漏之滅盡。恨、覆、惱、嫉、慳、諂、誑、強情、激情、慢、過慢、憍、放逸、昏沈睡眠、喜、懈怠、親近惡友、色、聲、香、味、觸、飢渴、不樂是弱心之法,依彼之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諸漏之滅盡。大王!此等之二十五是弱心之法。依彼之弱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諸漏之滅盡。大王!飢渴浸徹於菩薩之身體,浸徹身體之心,心正入三昧而不到諸漏之滅盡。大王!四阿僧祇劫百千劫之間,菩薩於各各之生,尋求四聖諦之現觀。何現觀之生,於最後生,關於道念之忘失。大王!然,菩薩唯『有至菩提之他道耶?』之想生。大王!菩薩曾生一個月之時,作父釋迦之業務時,於涼閻浮樹之蔭,於吉祥之臥牀,結跏趺坐,離諸欲,離不善法,有尋有伺達自離生喜與樂之初禪而住……乃至……達第四禪而住。」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令智徧熟之菩薩作難行之行作。」 第七 善不善強弱之問 「尊者那先!善與不善,何者大而何者強耶?」 「大王!善者大而強,不善者不然。」 「尊者那先!予不認受:『善者有而強,不善者不然。』 尊者那先!此處有殺生者、不與取者、欲邪行者、妄語者、村里劫奪者、追剝、邪曲者、詐欺者,彼等總依其惡而截手[1]、截足、截手足、截耳、截鼻、截耳鼻、破頭蓋而入熱鐵丸、剝皮而磨頭蓋、口中點火、卷油布而燒全身、卷油布而燒其手、剝牽皮膚、剝纏皮膚、縛繫手足梵火於周圍、剖皮肉腱、寸斷錢形其身、傷身並注入灰汁,以鐵棒刺通兩耳孔而迴轉、潰骨如藁薄團、注入熱油、為狗所噉、如實生串刺、以刀斷首。或者夜作惡事,其夜受報;或者夜作惡事,翌日受報;或者晝作惡事,其日受報;或者晝作惡事,其夜受報,或者過二三日受報。尊者那先!或一人、或二人、或三人、或四人、或五人、或十人、或百人、或百千人,添附屬物而行布施,有現法之財寶,又得名聲,又受幸福者耶?或依戒而〔有現法之財寶,又得名聲,又受幸福者耶?〕又依行布薩而〔有現法之財寶,又得名聲,又受幸福者耶?〕。」 ᅟᅟ==[1] 七頁註[04]參照。== 「大王!有四人,作布施、受持戒、行布薩而於現法,以其身體於三十三天之都得名聲。」 「是誰耶?尊者!」 「大王!是曼達他王、泥彌王、薩提那王、俱提羅藥師。[2]」 ᅟᅟ==[2] 此四人亦出於前卷難問一、四(二〇二頁)。Mandhāta 王之故事,本生經二五八(漢譯南傳三四、六三頁)、Nimi 王之故事,本生經五四一(漢譯南傳四一、六九頁)、Sadhina 王之故事,本生經四九四(漢譯南傳四六、三八七頁)、Guttila 王之故事,本生經二四三(漢譯南傳三三、四一八頁)及天宮事經三、三三(漢譯南傳二七、四七八頁)參照。== 「尊者那先!其距數千生而蔽覆,我等兩人皆不能見。若可得者,對於現生世尊之存命時而語。」 「大王!於現生為奴僕之芬那加[3],施食於長老舍利弗,即日為財官。彼今知是豪商芬那加。喬婆羅摩多妃以賣自身之髮所得之八迦哈那施食於長老大迦栴延與外七人,即日為優提那王之第一妃。優婆夷斯比耶[4]為生病之比丘,調味自身之脾肉而施,翌日傷癒合,皮生無疾。摩理迦妃[5]對世尊施前夜之酸粥,即日為拘薩羅王之第一妃。作華鬘之蘇蔓那供養世尊八蘇蔓那花束,即日得富翁。婆羅門衛迦莎達加供養外依於世尊,即日成為宰相。大王!此等總受現受之財寶與名聲。」 ᅟᅟ==[3] Puṇṇaka 之故事,請參照 Dhp. A. III. p. 302f。== ᅟᅟ==[4] Suppiyā 之故事,請參律藏大品六、二三(漢譯南傳三八一頁)。== ᅟᅟ==[5] Mallika 之故事,請參照本生經四一五(漢譯南傳三五、四一一頁)。== 「尊者那先!探求漸發現唯六人耶?」 「然,尊者!」 「尊者那先!然者,不善者大而強,善者不然。尊者那先!時,我見十八人亦依惡業之報而為刺所串,見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百人、千人、百千人亦依惡業之報而為刺所串。尊者那先!難陀家有將軍之子名跋陀沙羅。彼與栴陀羅崛多王交戰開始。尊者那先!於其戰役有八十無首之屍體,傳言:首累積充滿之時,有一無首屍體直立。此等總依惡業之報而招致破滅。尊者那先!依此理由,予亦言:『不善者大而強,善者不然。』尊者那先!於佛教,卿曾聞拘薩羅王作無比之施耶?」 「然,大王!」 「尊者那先!拘薩羅王作無比之施,由其因緣獲得現法之財寶或名聲或幸福耶?」 「否,大王!」 「尊者那先!若拘薩羅王作如是無上之施,由其因緣不能獲得現法之財寶、名聲、幸福。尊者那先!然者,不善大而強,善者不然。」 「大王!不善為小速於變異,善為大經長時而變異。大王!又依譬喻而究竟明白。大王!譬如西部地方有一種穀物名為拘姆達班提迦,不到一月運至家中。然,米經五月、六月而變異(熟)。大王!此處拘姆達班提迦(穀)與米有如何之差異,有如何之相異耶?」 「尊者那先!拘姆達班提迦(穀)是小,米是大。尊者那先!米適合於王,是王之食。拘姆達班提迦是如僕所用之食。」 「大王!如是,不善小而速變異,善大經長時而變異。」 「尊者那先!世速熟者大而強。故不善者秀而強,善者不然。尊者那先!譬如士兵衝進極大之戰鬥,夾敵於脇,曳速近隊長,其士兵世稱有能力之勇者。又箭醫速拔取其箭,除疾,其箭醫稱為名人。又算數者極快算速顯示,其算數者稱為名人。力士速投對手,仰臥而倒,其力士稱為有能力之勇者。尊者那先!如是,善、不善皆速熟者,於世大而強。」 「大王!兩業皆是未來所受。然,不善業依有罪而剎那現法所受。大王!古之剎帝利確立此法令,言:『殺生物者應受刀杖。不與取者、與他人之妻私通者、作妄語者、劫奪村里者、作追剝者、作邪曲詐欺者應受刀杖、受傷害,應截斷,應破毀,應被殺。』彼等喚出作者查探而笞、傷害、截斷、破毀、殺。大王!然,誰確立此法令耶?『作布施者、或守戒者、或行布薩者應與財或名聲。』恰如傷害、縛繫作惡事之賊,查探而與財或名聲耶?」 「否,尊者!」 「大王!若查探施者與財或名聲,善亦為現法所受。大王!『與財或名聲』,無探尋施者故,善是不為現法所受。大王!依此理由,不善者是現法所受,施者於未來受大而強之〔樂〕受。」 「善哉,尊者那先!除如卿有覺慧之人,此問不能善解。尊者那先!世俗〔之問〕依出世間〔之義〕而知。」 第八 施餓鬼果之問 「尊者那先!此等之施者作布施而迴施於先亡者言:『此達於彼等。』彼等〔死者〕以彼因緣而得報耶?」 「大王!或者得,或者不得。」 「尊者!何人得,何人不得耶?」 「大王!生於地獄者不得,至於天者不得,至於畜生者不得,四餓鬼之中,三餓鬼不得,即食吐物餓鬼、飢渴餓鬼、燒渴餓鬼。他施活命餓鬼得〔報〕,唯雖與彼等憶念時而得。」 「然者,尊者那先!若迴施者不得〔報〕,施者之布施流失,無果。」 「大王!布施非無果,非無報。施者受其果。」 「尊者!然者,以事例令予得解。」 「大王!此處有人,調魚、肉、木酒、嚼食、噉食而行於親族之家,若彼等親族不受納其物,其贈物流失,又消失耶?」 「否,尊者那先!彼是所有物之人。」 「大王!如是,施者受其果。大王!又譬如有入於室內之人,前方無出口時,由何處而出耶?」 「尊者!由所入之處而出。」 「大王!如是,施者受其果。」 「尊者那先!然。彼然,予如是認受。施者受其果。予不難其理。」 第九 善不善大小之問 「尊者那先!若作此等施之布施達於先亡者,彼等受其報,然作殺生,慘忍而手塗血作慘虐之行而迴施先亡者言:『此我行之報達先亡者。』其報達先亡者耶?」 「否,大王!」 「尊者那先!然者,有如何之因,如何之原因,善是達〔先亡者〕,不善是不達耶?」 「大王!此非問之問題。大王!有答者,勿問不可問。『何故虛空無依止之物耶?何故恆河不流向上流耶?何故此等人間與鳥為二足而獸為四足耶?』卿以此問我耶?」 「尊者那先!予非欲令困惑而問此,為除疑惑而問。予問卿:『世有左撇子與失明者多人,如何彼等不得〔治療之〕機耶?』」 「大王!亦不行為[1],〔其行為〕不能不同意分別人與惡業。大王!譬如人由於搬運水而由遠方運水。大王!然,由於搬運堅固之大岩山而得如所期望而搬運耶?」 ᅟᅟ==[1] 底本為 anena anumānena,依羅馬字本改為 saha akatena ananumatena。== 「否,大王!」 「大王!如是,得分別善者,不得分別不善者。大王!又譬如由油而得燃燈火。大王!由水而得燃燈火耶?」 「否,尊者!」 「大王!如是,得分別善者,不得分別不善者。大王!又譬如農夫由澤引水而令熟穀物。大王!然而,由大海引水而得令熟穀物耶?」 「否,大王!」 「大王!如是,得分別善者,不得分別不善者。」 「尊者那先!何故得分別善者,不得分別不善者耶?以理令予理解。予非失明,亦非無光,聞而可知。」 「大王!不善者小,善者多。不善者小故依著作者,善者多故擴展天界與此界之世界。」 「請以譬喻。」 「大王!譬如小之一水滴落於地。大王!其水滴亦擴展十由旬或十二由旬耶?」 「否,尊者!其水滴依於落下之場所。」 「大王!何故耶?」 「尊者!以水滴水小故。」 「大王!如是,不善者小,小故依著於作者,不得分別。大王!又譬如極大雨充滿而降滿於窪、沼、澤、洞、穴、湖、蓮池、低地、平地之一切[2]。大王!其極大雨橫徧擴展於下方耶?」 ᅟᅟ==[2] 以下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然,尊者!其極大雨充滿窪、沼、澤、洞、罅隙、湖、蓮池,亦擴展十由旬或十二由旬。」 「大王!何故耶?」 「尊者!以雨大故。」 「大王!如是,善者多,多故皆得分別人天。」 「尊者那先!何故不善者小而善者多耶?」 「大王!譬如作布施,或受持戒,或行布薩者乃欣喜、極悅喜、喜悅、極喜悅、歡喜、意喜、感激。彼不斷生喜,能意喜,善逐次增大。大王!譬如多水盈滿之泉,由一方入水,由一方流出,流出之時亦不斷生,無盡。大王!如是,善逐次增大。大王!若有人百年傾心於作善,傾心時善每逐次增大。彼其善得與隨所欲之人有所明白。大王!然,作不善者後日追悔,追悔之心則滯著、萎縮、退還、悲傷[3]、苦痛、消盡、消滅、不增大,於其處終滅。大王!譬如於有涸渴河高低、屈折、彎曲之砂洲,由上方而來少量之水,消毒、消滅、不增大,於其處終滅。大王!作不善者追悔,追悔者心滯著、萎縮、退還、悲傷、苦痛、消盡、消滅、不增大,於其處終滅。大王!此即所以不善為小之理由。」 ᅟᅟ==[3] 以下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尊者那先![4]善破外學之邪說,善破〔外學〕說之縺,滅諸異論,勝者之子獲得名聲。」 ᅟᅟ==[4] 以下羅馬字本無。== 第十 夢之問 「尊者那先!男女於此世作夢。夢見善、惡、曾見、未見、曾作、未作、安穩、怖畏、遠、近、多種、數千種者。名此夢者何耶?又見此夢者誰耶?」 「大王!夢是兆相近於心路。大王!此等六者作夢。何等為六?風疾之人作夢,膽汁疾之人作夢,痰疾之人作夢,依天神之引誘作夢,由常習作夢,由前兆作夢。大王!此中,唯由前兆作夢是真而其他是邪。」 「尊者那先!由前兆作夢,彼心自行求其兆相耶?其兆相入於心耶?或他人來告彼耶?」 「大王!彼心非自行求其兆相,又非其他任何人來告彼,其兆相入心。大王!譬如鏡非自行何處求映像,又非其他之物帶來映像告於鏡,映像由任何處來入於鏡。大王!如是,彼心非自行求其兆相,又非他物來告彼,兆相由任何處來入於心。」 「尊者那先!作夢,其心知『或安穩,或怖畏,應有如是如是之報』耶?」 「大王!作夢,其心非知『或安穩,或怖畏,應有如是如是之報』。兆相現時,話於他者,由此彼等〔他者〕談說其意義。」 「尊者那先!請表示其理由。」 「大王!譬如身生斑疹、膿[A6]腫、輪癬,或帶來利得,或不利得,或名聲,或不名聲,或毀呰,或讚歎,或樂,或苦。大王!其斑疹、膿[A7]腫、輪癬者知『我等生此事』而生耶?」 ᅟᅟ==[A6] 腫【CB】,朣【南傳】== ᅟᅟ==[A7] 腫【CB】,朣【南傳】== 「否,尊者!斑疹見生於任何之時,卜者豫言『有如是如是之報』。」 「大王!如是,作夢其心非知『或安穩,或怖畏,應有如是如是之報』。兆相現時,話於他者,由此彼等〔他者〕談說其意義。」 「尊者那先!作夢者眠而見耶?或寤而見耶?」 「尊者那先!作夢者非眠而見,或非寤而見,睡眠來入,有分[1]未到之時,其間作夢。大王!深入睡眠時,心至有分,至有分之心不現轉,不現轉之心不知樂苦,不辨知者無夢,心現轉之時作夢。大王!譬如於暗黑、闇處,不能見映像於光耀清淨之鏡。大王!入睡眠,心至有分之時,身體存,心不現轉,心不現轉之時,不作夢。大王!恰如鏡子,如是可見身體,恰如闇處,如是睡眠可見,恰如光明其心如是可見。 ᅟᅟ==[1] 言有分(bhavaṅga)潛在意識態。詳細為 Visuddhimagga p. 458(漢譯南傳六九、四二頁)參照。== 大王!又譬如太陽被霧所包圍時,光不能見,太陽光線存在而不能現,太陽之光線不能現時,光明不存在。大王!如是,入睡眠者之心至於有分,至於有分,心不現轉,不現轉時不作夢。大王!恰如太陽,如是可見身體;恰如被霧所包圍,睡眠可見;恰如太陽之光線,如是心可見。 大王!於身體二者存在而心不現轉。(一)入睡眠,於至有分身體雖存在而心不現轉。(二)於入滅盡定身體雖存在而心不現轉。大王!於寤者心動而開放、顯露、不縛。兆相不近於如是之心路。大王!譬如欲秘密者開放、顯露而無有用,避不作秘密之人。大王!如是,天之事態不近寤者之〔心〕路,故於寤時不作夢。大王!又譬如破比丘之活命,不正行而有惡友,無戒、懈怠、無精進之人不入善菩提分法。大王!如是,寤者天之事態不入,故寤時不作夢。」 「尊者那先!睡眠有初中後之三[2]耶?」 ᅟᅟ==[2] 以下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大王!然。睡眠有初中後之三。」 「以何為初,以何為中,以何為後。」 「大王!身體被縛、徧縛、無力、魯鈍、不活潑,是睡眠之初。大王!襲於微睡,間間之寤,是睡眠之中。至於有分,是睡眠之後。大王!至中,襲於微睡者作夢。大王!譬如有有情,慎深、等待、確立、覺不動而遠離騷音,空閑[3]而潛入遠離森林中,思惟微妙事,彼不入睡眠,彼於其處等持,心一境,覺知微妙事。如是[4],避睡眠為中性,覺知微妙事。大王!如是,非寤[5],非深入睡眠,入中間[6],襲於微睡者作夢。大王!恰如騷音,如是寤可見;恰如遠離森林,如是見襲於微睡者;恰如彼捨騷音〔又〕避睡眠為中性,覺知微妙事。如是,非寤,非深入睡眠,襲於微睡者作夢。」 ᅟᅟ==[3] suññaṁ pavivittaṁ 羅馬字本無。== ᅟᅟ==[4] evaṁ middhaṁ vivajjetvā majjhattabhūto 羅馬字本無。== ᅟᅟ==[5] ajāgaro 羅馬字本之 jagaro 是誤。== ᅟᅟ==[6] majjhupagato 羅馬字本為 ajjhupagato。==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 第九品 第一 時非時死之問 「尊者那先!凡死者皆時至而死耶?或非時亦死耶?」 「大王!亦有時至之死,亦有非時之死。」 「尊者那先!如何者時至而死耶?如何者非時而死耶?」 「大王!卿曾見果實未熟或已熟由菴婆樹或閻浮樹或其他之果樹掉落耶?」 「然,尊者!」 「大王!凡由果實樹掉落者皆時至而落耶?又非時而落耶?」 「尊者那先!凡果實之熟,實落皆時至而落。然,餘他之果實中,或有蟲蝕而落,或有棒打而落,或有風中而落,或有中腐而落。此等皆非時而落。」 「大王!如是,凡為老所打而死者是時至而死。餘他是宿業所迫死而死,或旅行所迫而死,或活動所迫而死。」 「尊者那先!宿業所迫而死,旅行所迫而死,活動所迫而死,又老所阻礙而死,此等皆時至而死,入母胎而死,其彼之時,彼是時至而死。於產室而死,其彼之時,彼是時至而死。五個月六個月而死、十個月十二個月而死、百年而死,其彼之時,彼是時至而死。尊者那先!然者,無非時之死。凡死者皆是時至而死。」 「大王!此等七者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何等為七?大王!飢餓者不得食物時,肉臟損害,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大王!乾渴者不得飲物時,心臟乾涸,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大王!為蛇所咬者毒所害時,若不得醫師,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大王!飲毒者肢體之燃燒時,若不得阿伽陀藥,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大王!入火中者燃燒時,若不得息火者,壽命雖其以上存但於非時死。大王!入水中而不得支持物時,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刀打而負傷者不得醫師時,壽命雖其以上存在但於非時死。大王!此等七者壽命雖其以上存在於非時而死。大王!關於此,我非一概[1]而言。大王!有情之死依八種〔之因〕。何等為八?依風等起病、膽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風、膽汁、痰之〕集合病、時節變化、不等姿勢、傷害、業報[2]而有有情之死。大王!此中,唯依業報而死是時至之死,其他非時之死。 ᅟᅟ==[1] 底本於羅馬字本為 ekaṁsena,德譯讀為 ekaṁse na,今從之。== ᅟᅟ==[2] 出自前卷二一六頁,其他有:S. IV. 230; A. II. 87; III. 131; V. 110; Nd. 47 etc。== 因飢餓口渴 蛇咬傷中毒 因於火水刀 人於非時死。 因風膽汁痰 〔三者〕集時節 因不等姿勢 傷害及業報 人於非時死。 大王!有情依前生所作種種不善業報而死。大王!於前生令他人飢餓而死者,多百千年間為飢逼惱、餓、憔悴,心臟涸萎、乾、涸渴、燒盡,內臟燒,不管少年、中年、老年,為飢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於前生令他人渴而死者,多百千年之間為燒渴餓鬼,渴、乾、瘦,心臟干渴,雖少年、中年、老年亦為乾渴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於前生令他人為蛇所咬傷而死者,多百千年間,由大蛇之口入大蛇之口,由黑蛇之口入黑蛇之口,彼等雖少年、中年、老年亦為蛇所喰、咬傷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於前生令與毒於他人而死者,多百千年間,被燃燒之肢體、由毀壞而身體起屍臭,雖少年、中年、老年亦為毒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於前生令他人死於火者,多百千年間,由炭火山入炭火之山,由閻魔境入閻魔境,肢體被燃燒,雖少年、中年、老年亦為火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於前生令他人於水而死者,多百千年間,肢體破毀、折勝、壞毀、無力、心畏懼,雖少年、中年、老年亦於水中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於前生令他人於刀而死者,多百千年間,被截斷、破毀、碎、打碎,被刀端所斬,雖少年、中年、老年亦於刀而死,此亦彼時至之死。」 「尊者那先!卿所言是非時之死,請表示其理由。」 「大王!譬如附於草、薪、枝、葉之極大火聚,材燃而盡,若薪材滅盡而滅。其火稱無災無禍時至而滅。大王!如是,多百千年之間生,年老壽盡無災無禍而死者,稱時至而死。大王!然而,又譬如有附於草、薪、枝、葉之大火聚,草、薪、枝、葉之未燃盡時,若降極大之雨而滅。大王!稱其大火聚為時至而滅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後之火聚與前之火聚為不同結果耶?」 「尊者!其火聚由於偶來之雨而有所障礙,非時而滅。」 「大王!如是,非時而死者,由於偶來病而障礙,即或由風等起病、或膽汁等起病、或痰等起病、或〔三者之〕集合病、或時節變化所生病、或不等姿勢所生病、或傷害、或飢餓、或乾渴、或蛇咬傷、或嚥毒、或火、或水、或刀之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大王!又譬如極大之雲現於空,若降雨滿於低地與平地,言其雨無災無禍而降。大王!如是,長時間生,年老壽盡無災無禍而死者稱時至而死。大王!然,又譬如雲現空中之後,中途由大風而消散。大王!稱其雲時至而滅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後雲與前雲為不同結果耶?」 「尊者!其雲由偶來之風而障礙,若不時至則消散而去。」 「大王!如是,非時而死者由偶發之病而障礙,即依風等起病……乃至……或刀而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而死之理由。」 「大王!又譬如有強烈之毒蛇,憤怒而咬人,其毒令無災無禍而至死。稱其毒無災無禍而達終極。大王!如是,長時間生,年老壽盡無災無禍而死,稱無災無禍而達命之終極,時至而死。大王!然,譬如對於強烈之毒蛇所咬傷者,中途蛇使與阿伽陀藥(解毒劑)而令無毒。大王!稱其毒時至而消散離去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後毒與前毒為不同結果耶?」 「尊者!毒由於偶來之藥而障礙,不達終極而消去。」 「大王!如是,非時死者由偶來之病而障礙,即或由風等起病……乃至……刀而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大王!又譬如射手放箭,若其箭行至〔箭〕路之終極,稱其箭無災無禍而行至〔箭〕路之終極。大王!如是,長時間生,年老壽盡無災無禍而死者稱無災無禍時至而死。大王!然,又譬如射手放箭,其剎那誰捉住其箭。大王!稱其箭行至〔箭〕路之終極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後箭與前箭為不同結果耶?」 「尊者!由偶來捉住箭之進行而斷。」 「大王!如是,非時之死者由偶來之病而障礙,即或由風等起病……乃至……刀而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大王!誰打銅製之容器,由於彼打而生音,可行至〔音〕路之終極。稱其音無災無禍可行至〔音〕路之終極。大王!如是,多千日之間生,年老壽盡無災無禍而死者稱無災無禍時至而死。大王!然,又譬如誰打銅製之容器,由於彼打而生音,生音未至遠方時,若誰觸,音與觸同時止。大王!稱其音可行至〔音〕路之終極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後音與前音為不同結果耶?」 「尊者!其音由於偶來之觸而止。」 「大王!如是,非時死者由偶來之病而障礙,即或由風等起病……乃至……刀而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大王!又譬如於田善生長穀物之種子由適度之降雨而豐富、長滿多實。若至結實時,言其穀物無災無禍而圓滿時。大王!如是,多千日之間生,年老壽盡無災無禍而死稱無災無禍時至而死。大王!然,又譬如於田善生長穀物之種子為水非時而枯萎。大王!言其穀物圓滿時耶?」 「否,尊者!」 「大王!何故後穀物與前穀物為不同結果耶?」 「尊者!其穀物因偶來之炎熱而障礙、枯萎。」 「大王!如是,非時而死者由偶來之病而障礙,即或由或風等起病……乃至……刀而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大王!卿曾聽說蟲生於結實之幼穀,令根失耶?」 「尊者!予曾聽,曾見。」 「大王!其穀粒時至而失耶?又非時而失耶?」 「世尊者尊!非時。若蟲不食其穀粒,可至收獲時。」 「大王!穀物由偶來之炎害而失,不受災害之穀粒至收獲時耶?」 「然,尊者!」 「大王!如是,非時而死者由偶來之病而障礙,即或由或風等起病……乃至……刀而障礙,非時而死。大王!此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大王!穀粒結實,因結實之重而彎曲時,降一種所謂雹之雨而失去,令無實,卿曾聽說耶?」 「尊者!予曾聽,曾見」 「大王!其穀粒時至而失耶?又非時而失耶?」 「尊者!非時。尊者!若不降雹於其穀粒,可至收穫時。」 「大王!穀粒由偶來之災害而失,不受災害之穀粒至收穫時耶?」 「然,尊者!」 「大王!如是,非時之死由偶來之病所障礙,即依風等起、或膽汁等起病、或痰等起病、或〔三者之〕集合病、或時節變化所生病、或不等姿勢所生病、或傷害、或飢、或渴、或被蛇咬、或嚥毒、或火、或水、或刀所障礙,非時而死。若無偶來之病所障礙者,乃時至而死。大王!此是所以有非時死之理由。」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理由明示,譬喻明示,非時之死亦能明矣。有非時之死,乃有所明白、明瞭、明了。尊者那先!無心、散心之人亦依任何一種譬喻而『有非時之死』之結論。況於有思之人乎?予依最初之譬喻而理解『有非時之死』。然而,幾度亦欲聽解明而不認受。」 第二 於般涅槃者塔廟神變之問 「尊者那先!於一切般涅槃者之塔廟[1]神變[2]耶?或唯一部份〔之般涅槃者塔廟〕有〔神變〕耶?」 ᅟᅟ==[1] 底本之 ca 應除去。== ᅟᅟ==[2] 底本為 cittakāyaṁ paṭiheraṁ,如羅馬字本改為 cetiye pātihīraṁ(pāṭihāriya > pāṭihera > pātihīra)。== 「大王!一部份〔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一部份〔般涅槃者之塔廟〕無〔神變〕。」 「尊者!於如何〔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於如何〔般涅槃者之塔廟〕無〔神變〕耶?」 「大王!依三人隨一之決意,於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何等為三耶?大王!此處有阿羅漢哀愍人天而住立,決意『於如是之塔廟有神變』。如是,依阿羅漢之決意而於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復次,大王!有大威神[3]之天神哀愍諸人,於般涅槃者之塔廟,示現神變而言:『正法依此神變而常有所了解。又有淨信之諸人增大善。』如是,依天神之決意,於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大王!復次,有或女人或男子之信,有淨信,賢明、聰明、明知而具足覺者如理作意,決意於香、華鬘、衣隨一而供捧於塔廟而為『能如是』。依彼決意,於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如是,依諸人之決意,於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大王!依此等三人隨一之決意,於般涅槃者之塔廟有神變。大王!若無彼等之決意,雖漏盡、六通、心自在者之塔廟亦無神變。大王!譬如於無神變之時,見所行之徧淨,則可斷、決、信:『此佛子是正真涅槃者。』」 ᅟᅟ==[3] mahiddhiko 羅馬字本無。==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三 法現觀之問 「尊者那先!正行道者皆有法現觀耶?或某者無〔法現觀〕耶?」 「大王!某者有,某者無。」 「尊者!如何有,如何無耶?」 「大王!畜生假若能行道亦無法現觀,生於餓鬼境者、邪見者、詭詐者、殺母者、殺父者、殺阿羅漢者、破和合僧者、出〔佛身〕血者、與賊共住者、偏走外學者、污蔑比丘尼者、犯十三重罪之隨一而未釋免者、黃門、二根者假如能行道亦無法觀。又未滿七歲之幼童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大王!此等之十六人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 「尊者那先!彼等十五人之違盾者不論或有法現觀,或無,但未滿七歲之幼童依如何理由,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耶?對此先質問。幼童非是無貪、無瞋、無癡、無慢、無邪見、無不樂、無欲尋耶?煩惱無雜之幼童專心、逮達,應一度而通達四諦。」 「大王!此即我言:『未滿七歲之幼童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所以之理由。大王!若未滿七歲者貪所貪、瞋所瞋、昏昧於所癡、憍於所憍、了別其見、了別樂與不樂、思惟善不善者,於彼應有法現觀。然,大王!未滿七歲心乃無力、微力、小、少、微少、魯鈍、不明,無為涅槃界是重、重量、宏、大。大王!未滿七歲不能以其微力、小、魯鈍、不明之心通達重、重量、宏、大之無為涅槃界。大王!譬如山王須彌是重、重量、宏、大。大王!以人生來之力勢、力、力用能舉起其山王須彌耶?」 「否,尊者!」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人微力而須彌山大故。」 「大王!如是,未滿七歲之心乃無力、微力、小、少、微少、魯鈍、不明而無為涅槃界是重、重量、宏、大,未滿七歲不能以其微力、小、魯鈍、不明之心而達通重、重量、宏、大之無為涅槃界。依此理由,未滿七歲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 大王!又譬如此大地是長、廣、宏、宏擴、伸長、擴張、宏、大。大王!得以小水滴濕大地為泥土耶?」 「否,尊者!」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水滴小而大地大故。」 「大王!如是,未滿七歲之心乃無力、微力、小、少、微少、魯鈍、不明而無為涅槃界是長、廣、宏大、宏擴、伸長、擴張、宏、大,未滿七歲以其微力、小、魯鈍、不明之心不能通達大之無為涅槃界。依此理由,未滿七歲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 大王!又譬如無力、微力、小、少、微少之弱火。大王!唯以如是之弱火,摧破含天此世界之黑闇,得現光明耶?」 「否,尊者!」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火弱而世界大故。」 「大王!如是,未滿七歲之心無力、微力、小、少、微少、魯鈍、不明而由大無明之闇蔽。故難現智之光明。依此理由,未滿七歲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 大王!又譬如病、瘦、身體矮小之薩羅加蟲發情而〔流苦汁〕於三處,雖見長九肘、寬二肘、胴周十肘、高八肘之大象,欲近而吞食。大王!其薩羅加蟲得吞其象耶?」 「否,尊者!」 「大王!依如何之理由耶?」 「尊者!薩羅加蟲之體小而象大故。」 「大王!如是,未滿七歲之心乃無力、微力、小、少、微少、魯鈍、不明而無為涅槃界大,以其微力、小、魯鈍,不明之心不能通達大無為涅槃界。依此理由,未滿七歲假如能行道亦無法現觀。」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四 涅槃雜苦耶之問 「尊者那先!涅槃一向是樂耶?或雜苦耶?」 「大王!涅槃一向是樂而不雜苦。」 「尊者那先!『涅槃一向是樂』予不信此言。尊者那先!予對此如是解:『涅槃是雜苦。』其理由如何?尊者那先!求一切涅槃者,身心皆有艱難、辛苦,住立、經行、坐、臥、食皆抑止,阻止睡眠,令苦六處,捨棄財穀與可愛之親族朋友。然,世之幸福者、幸福完具者一切依五種欲令六處喜悅、快樂。即如何由可意多種淨相之色令眼喜悅、快樂。如何由可意、歌謠、音樂多種淨相之聲令耳喜悅、快樂。如何由可意、華、果、葉、皮、根、髓多種淨相之香令鼻喜悅、快樂。如何由可意、所嚼、所噉、所嚐、所飲、所味多種淨相之味令舌喜悅、快樂。如何由可意、柔軟、微妙、柔和、軟柔多種淨相之觸令身喜悅、快樂。如何由可意、美、不美、淨、不淨多種之尋與作意令意喜悅、快樂。卿捨離、放捨、斷、截斷、止、阻止其眼、耳、鼻、舌、身、意之樂。是故,亦令身苦,亦令心苦。身苦之時,感受身之苦受,心苦痛之時,感受心之苦受。連普行者摩犍提亦非難世尊,非言:『沙門瞿曇是有類之殺害者。』[1]耶?此所以我言:『涅槃是雜苦。』之理由。」 ᅟᅟ==[1] M. I. p. 502。== 「大王!涅槃是不雜苦,涅槃一向是樂。大王!卿所言:『涅槃是苦。』其苦非是涅槃,其涅槃作證之前分,其對涅槃之希求。大王!涅槃一向是樂,不雜苦。對此話其理由。大王!諸王有政權之樂耶?」 「然,尊者!諸王有政權之樂。」 「大王!其政權之樂是雜苦耶?」 「否,尊者!」 「大王!然者,何故彼等王邊境騷擾之時,為壓制其邊境住者,隨大臣、司令官、武官、士兵而出征,為蚊虻風熱所惱,馳驅平地、險路,作大戰鬥,瀕臨生命之危殆耶?」 「尊者那先!其非政[A1]權之樂。其為求政權樂之前分。尊者那先!王艱難而追求政權之樂後,享受政權之樂。尊者那先!如是,政權之樂不雜苦,政權之樂與苦有別。」 ᅟᅟ==[A1] 權【CB】,灌【南傳】== 「大王!如是,涅槃一向是樂,不雜苦。然,追求涅槃者身心皆苦,住立、經行、坐、臥、食皆抑止,阻止睡眠,令苦六處,捨棄身命,艱難追求涅槃之後,享受一向樂之涅槃。恰如征服敵人之王享受政權之樂。大王!如是,涅槃一向是樂,不雜苦,涅槃與苦有別。 大王!『涅槃一向是樂,不雜苦,苦與涅槃有別』,諦聽其他以上之理由。大王!工巧師有工巧之樂耶?」 「然,尊者!工巧師有工巧之樂。」 「大王!其工巧之樂雜苦耶?」 「否,尊者!」 「大王!然者,何故彼等對其師問訊,起迎,運水,掃除其室,舉起揚枝、嗽水,受殘食,按摩、洗浴、洗足捨自己之心,隨他(師)之心,苦臥,取異常之食,以苦身耶?」 「尊者那先!非其工巧之樂。其乃追求工巧之前分。尊者那先!艱難而工巧師追求工巧之後,享受工巧之樂。尊者那先!如是,工巧之樂是不雜苦。工巧之樂與苦有別。」 「大王!如是,涅槃一向是樂,不雜苦。然,追求涅槃者身心皆苦,住立、經行、坐、臥、食皆抑止,阻止睡眠,令苦六處,捨棄身命,艱難追求涅槃之後,享受一向樂之涅槃。恰如工巧師於工巧之樂。大王!如是,涅槃一向是樂,不雜苦,涅槃與苦有別。」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五 涅槃之問 「尊者那先!卿言:『涅槃,涅槃。』其涅槃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得顯示耶?」 「大王!涅槃是無可比類、涅槃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不得顯示。」 「尊者那先!存在法涅槃之形相、位相、分量、時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不得顯示,予不能認受,以理由令理解。」 「大王!然,以理由令卿理解。大王!名為大海者存在耶?」 「然,尊者!其大海存在。」 「大王!若誰對卿作如是問,『大王!大海之水有幾何耶?又大海所棲息之生物有幾何耶?』如是之問。大王!卿對彼如何回答耶?」 「尊者!若誰對予作如是之問,『大王!大海之水有幾何耶?又大海所棲息之生物有幾何耶?』尊者!予欲對彼如是言:『汝!汝對予問不可問之事,此問任何人亦不問,此問宜應放置。大海創世紀者亦未能分別,大海之水或所棲息於彼處之生物不能計算。』尊者!予對彼作如是之答。」 「大王!何故對存在法之大海如是之答耶?計數『大海之水唯有此些,大海所棲息之生物唯有此些』而對彼不能顯示彼計數耶?」 「尊者!其不可能,此問非境。」 「大王!恰如存在法之大海水或棲息其處之生物不能計算。大王!存在法涅槃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時量不能依譬喻、理由、因、理顯示。大王!具足神通,達心自在者計算大海之水與棲息其處之生物,彼雖具足神通,達心自在者,涅槃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亦不能依譬喻、理由、因、理顯示。 大王!『存在法涅槃之形相、位相、分量、時量不能依譬喻、理由、因、理而顯示』之所以諦聽其他以上之理由。大王!於諸天中有名無色身之天耶?」 「然,尊者!予聞『於諸天中有名無色身之天』。」 「大王!然者,其等無色身天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者依譬喻、理由、因、理能顯示耶?」 「否,尊者!」 「大王!然者,無色身天不存在耶?」 「尊者!無色身天是存在。然,其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不能顯示。」 「大王!恰如存在法無色身天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不能顯示。大王!存在法涅槃之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不能顯示。」 「尊者那先!涅槃一向是樂,其形相、位相、時量、分量依譬喻、理由、因、理而不能顯示。然,尊者!涅槃之德包含其他之物耶?有何例示耶?」 「大王!雖對於無形相,但對德是得以示例示之。」 「尊者那先!願速語予對涅槃之德能明解一部分。願消除予心之熱惱,以清冷甘美言之微風鎮伏。」 「大王!蓮華之一德含於涅槃。水之二德、阿伽陀藥之三德、大海之四德、食之五德、虛空之十德、摩尼寶之三德、赤栴檀之三德、醍醐之三德、山頂之五德乃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卿言:『蓮華之一德含於涅槃。』如何蓮華之一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蓮華[1]不染著於水。大王!如是,涅槃不染於一切之煩惱。大王!此蓮華之一德含於涅槃。」 ᅟᅟ==[1] cf. Dhp. 401; Sn. 392; 625; 812。== 「尊者那先!卿言:『水之二德含於涅槃。』如何水之二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水是清冷而消熱惱。大王!涅槃是清冷而消一切煩惱之熱惱。大王!此水之第一德含於涅槃。大王!復次,水能鎮伏於疲、渴、涸渴、熱苦人畜眾之渴。大王!涅槃能鎮伏欲愛、有愛、無有愛之渴。大王!此水之第二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卿言:『阿伽陀藥(解毒劑)之三德含於涅槃。』如何阿伽陀藥之三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阿伽陀藥是於毒所苦有情之歸依處。大王!涅槃於煩惱所苦有情之歸依處。大王!此阿伽陀藥之第一德含於涅槃。大王!復次,阿伽陀藥如滅病,大王!涅槃是滅一切苦。大王!此阿伽陀藥之第二德含於涅槃。大王!復次,阿伽陀藥如甘露,大王!涅槃是不死(甘露)。大王!此阿伽陀藥之第三德含於涅槃。大王!阿伽陀藥之此等三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卿言:『大海之四德含於涅槃。』如何大海四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大海清淨無一切之死屍。大王!涅槃清淨而無一切之煩惱屍。大王!此大海之第一德含於涅槃。大王!復次,大海大而無此岸彼岸,如容受一切河川亦不滿。大王!涅槃是大而無此岸彼岸,容持一切有情亦不滿。大王!此大海之第二德含於涅槃。大王!復次,大海如大有類之住處。大王!涅槃是無垢、漏盡、得力、自在大有類阿羅漢之住處。大王!此大海之第三德含於涅槃。大王!復次,大海如能開無限種種宏大之波華。大王!涅槃能開無限種種宏大、清淨、無垢明解脫之華。大王!此大海之第四德含於涅槃。大王!大海之此等四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如何食之五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食是(一)維持一切有情之壽命,(二)增大其力,(三)令生容色,(四)寂滅憂惱,(五)除去飢餓、衰弱。大王!涅槃作證之時,無一切有情之老死,故(一)維持壽命,(二)增大神通力,(三)令生戒之容色,(四)寂滅一切煩惱之憂惱,(五)除一切苦之飢餓、衰弱。大王!食之此等五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如何虛空之十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虛空是不生、不老、不去、不來、難勝、賊不奪、不依、鳥行、無蓋、無邊。大王!涅槃是不生、不老、不去、不來、難勝、賊不奪、不依、聖者行、無蓋、無邊。大王!虛空之此等十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如何摩尼寶之三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摩尼寶(一)適於一切欲望,(二)令欣然微笑,(三)放光輝。大王!涅槃(一)適於一切欲望,(二)令欣然微笑,(三)放光輝。大王!摩尼寶之此等三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如何赤栴檀之三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赤栴檀(一)難得,(二)有無等之好香,(三)是一切人所讚賞。大王!涅槃(一)難得,(二)有無等之好香,(三)是聖者所讚賞。大王!赤栴檀之此等三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如何醍醐之三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醍醐(一)色圓滿,(二)味圓滿,(三)香圓滿。大王!涅槃(一)德色圓滿,(二)不死(甘露)圓滿,(三)戒香圓滿。大王!醍醐之此等三德含於涅槃。」 「尊者那先!如何山頂之五德含於涅槃耶?」 「大王!恰如山頂(一)聳立,(二)不動,(三)難攀,(四)一切之種子不能生長,(五)無愛憎。大王!涅槃(一)聳立,(二)不動,(三)難攀,(四)一切煩惱不能生長,(五)無愛憎。大王!山頂之此等五德包含於涅槃。」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六 涅槃作證之問 「尊者那先!卿等言:『涅槃[1]非過去、非未來、非現在、非已生、非未生、非當生。』尊者那先!正行道以作證涅槃是作證已生耶?或作證令生耶?」 ᅟᅟ==[1] 第七品第八參照。== 「大王!正行道以作證涅槃非作證已生,非作證令生。然,大王!其正行道所作證其涅槃界是存。」 「尊者那先!勿密祕解明此問,請公開解明。起志欲,起勤勇,卿所學者一切公開陳述於此處。世人對此陷於迷惑,猶豫、疑惑。折斷此內心之過(疑惑)箭。」 「大王!寂靜、安樂、殊妙之此涅槃界是存,正行道依勝者之教而思惟諸行,依慧而作證其涅槃。大王!譬如弟子依阿闍梨之教而以慧作證學術。大王!正行道依慧而作證涅槃。涅槃如何可見耶?見為無災、無禍、無畏、安穩、寂靜、樂、快、勝、淨、冷。大王!譬如有人堆積多薪燃燒火炎為火所逼惱[2]時,努力依此而脫離,入無火之處,彼於其處而得最勝之樂。大王!正行道燃燒三種火炎為火所逼惱時,依如理作意,依此脫離,入遠離三種火熱之處,彼於其處作證最勝樂之涅槃。大王!三種火恰如見火,正行道恰如見火中之人,涅槃恰如見無火之處。 ᅟᅟ==[2] paripīliyamāno 羅馬字本為 dayhamāno。== 大王!又譬如有人入蛇、雞、人之屍體或糞、芥之穴,其髮縺而中入屍體,努力依此脫離,入無屍體之處,彼於其處而得最勝之樂。大王!正行道依如理作意作證無煩惱之屍體最勝樂之涅槃。大王!五種欲恰如見屍體,涅槃恰如見無屍體之處。 大王!又譬如有人,恐懼、戰慄、動盪、心變異、惱亂、努力依此脫離,入、堅、牢、不動之無畏處,彼於其處得最勝樂。大王!正行道依如理作意遠離怖畏、戰慄,作證最勝樂之涅槃。大王!緣生老病死不絕起怖畏恰如見怖畏,正行道恰如見怖畏之人,涅槃恰如見無怖畏處。 大王!又譬如有人陷於污穢之泥濘、泥土、泥地,努力遠離其泥濘、泥土,至清淨無垢之地,於其處得最勝之樂。大王!正行道依如理作意離煩惱之垢、泥,作證最上樂之涅槃。大王!利養[3]、恭敬、名聞恰如見泥濘,正行道如見入泥濘之人,涅槃恰如見清淨無垢之地。 ᅟᅟ==[3] J. no. 477 Cullanārada-jātaka v. 9。== 然者,正行道如何作證涅槃耶?大王!彼正行道思惟諸行之轉起,思惟轉起時,於其處見生、見老、見病、見死,於其處無見任何之快樂。於初中後,彼於其處不見任何可執著之物。大王!譬如有人一日之間於所熱、燃、熱、燒、炎燒之鐵丸,於本、中、先端亦不見可握取之部分。大王!思惟諸行之轉起,思惟轉起之時,於其處見生、見老、見病、見死,於其處不見任何之快樂,於初中後亦不見任何可執著之物。彼不見可執著物之時,心現不樂,熱來入身,彼無救護所、無歸依處、無歸依處者厭惡諸有。大王!譬如有人入燃燒火炎之大火聚,彼於其處無救護所、無歸依處、無歸依處者厭惡其火。大王!彼不見可執著物之時,心現不樂,熱來入身,彼無救護處、無歸依處,無歸依處者厭惡諸有。彼於〔諸行之〕轉起,見怖畏之時,如次心生:『彼〔諸行之〕轉起是燃燒、炎燒,是多苦、多惱。若誰得不轉起,其為寂靜、殊妙,即一切諸行之寂止,一切依之捨離、愛盡、離貪、滅、涅槃。』如是,彼之心者欣、喜、喜悅、滿足不轉起而為『我得出離』。大王!譬如有人,迷於道而進入異地,若發現至〔目的地〕之路,於其處欣、喜、喜悅、滿足而『我得路』。大王!於〔諸行之〕轉起而見怖畏之時,心欣、喜、喜悅、滿足不轉起而『我得出離』。彼增益、尋求、修習、多修至不轉起之道。彼以目的確立念,以彼目的確立精進,以彼目的而確立喜,彼之心不絕作意之時,超越轉起而入不轉起。大王!達不轉起,正行道稱作證涅槃。」 「善哉,尊者那先!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七 涅槃住立之問 「尊者那先!涅槃所藏置之地於東方耶?或於南方耶?或於西方耶?或於北方耶?或於上方耶?或於下方耶?或於旁邊耶?」 「大王!涅槃所藏置之地亦不在東方、亦不在南方、亦不在西方、亦不在北方、亦不在下方、亦不在旁邊。」 「尊者那先!若無涅槃所藏置之處,然者涅槃不存在。又作證其涅槃者之作證亦是邪。對此說其理由。尊者那先!譬如地有田所生穀類,有花生香,有花生灌木,有果生樹,有鑛山生寶石,即任何人皆以各人所欲之物,帶來其處。尊者那先!若涅槃存在,其涅槃所生之處亦可有所期待。尊者那先!涅槃所生之處不存在,故予言:『涅槃不存在。』又作證涅槃之作證亦是邪。」 「大王!涅槃所藏置處不存在,然涅槃是存在。正行道者依如理作意而作證涅槃。大王!譬如火存在,火所藏置處不存在,磨擦二木之時,生火。大王!涅槃存在,涅槃所藏置處不存在,正行道依如理作意而作證涅槃。 大王!又譬如七寶,即輪寶、象寶、馬寶、摩尼寶、女寶、居士寶、將軍寶,然其等諸寶所藏置處不存在,剎帝利之正行道者依行道力,其等之諸寶到來。大王!涅槃是存在,其所藏置處不存在,正行道者依如理作意而作證涅槃。」 「尊者那先!若涅槃無所藏置處,正行道者住立於其處,所作證涅槃有其住立處耶?[1]」 ᅟᅟ==[1] yadi nibbānassa nikkhittokāso natthi 與羅馬字本相異。== 「然,大王!正行道者住立於其處,所作證涅槃者有住立處。」 「尊者那先!何等是正行道者住立於其處,所作證涅槃者為住立處耶?」 「大王!戒是住立處,住立於戒,如理作意之時,於塞國、臾那國,於支那國、韃靼國,於亞歷山,於尼坤芭國,於迦尸國、拘薩羅國,於迦濕彌羅國,於犍陀羅國,於山頂,於梵天界,於何處亦住立,正行道者作證涅槃,大王!譬如有眼之人於塞國與臾那國,於支那國與韃靼國,於亞歷山,於尼坤芭國,於迦尸國與拘薩羅國,於迦濕彌羅國,於犍陀羅國,於山頂,於梵天界,於何處亦住立。大王!住立於戒,如理作意之時,於塞國與臾那國……乃至……住立於何處,正行道者作證涅槃。 大王!又譬如於塞國與臾那國……乃至……於何處亦住立,東方之存在。大王!住立於戒,如理作意之時,於塞國與臾那國……乃至……於何處亦住立,正行道者作證涅槃。」 「善哉,尊者那先!依卿而說示涅槃,說示涅槃之作證,述說戒德,說示正行道,法幢建立,法眼確立,善專心者之正加行不空。彼然,予如是認受。」 第八 比量[1]之問 ᅟᅟ==[1] 羅馬字本獨出於「比量之問」,成為本書之第五部。底本出第九品第八。== 時,彌蘭王接近尊者那先之處,近而問訊尊者那先,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彌蘭王欲知,欲聞,欲持,欲見智之光明,欲破無智,欲生智之光明,欲滅無明之闇,欲超輪迴[2],欲斷渴愛之流,欲達不死,欲觸及涅槃,勉勵優勝之志願、精進、堅固、勇猛、念、正知,對尊者那先如是而問。 ᅟᅟ==[2] 以下之文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尊者那先!卿見佛耶?」[3] ᅟᅟ==[3] 參照同一之問答第五品第一(前卷一一五頁)。== 「否,大王!」 「卿之阿闍梨見佛耶?」 「否,大王!」 「尊者那先!言:『卿亦不見佛,卿之阿闍梨亦不見〔佛〕耶?』然者,尊者那先!佛不存在。佛於此處者不能知。」 「大王!卿剎帝利系之祖先,古昔之剎帝利存在耶?」 「然,尊者!有何疑惑耶?予剎帝利系之祖先,古昔之剎帝利存在。」 「大王!卿曾見古昔之剎帝利耶?」 「否,尊者!」 「大王!教卿之司祭、將軍、司法官、大臣曾見古昔之剎帝利耶?」 「否,尊者!」 「大王!然者,卿亦不見古昔之剎帝利,卿之師亦不見古昔之剎帝利,古昔之剎帝利存於何處耶?於此處古昔之剎帝利不能知。」 「尊者那先!古昔之剎帝利所用之用品,即有白傘、冠、屐、拂子、寶劍、高價之臥床,依此予等知而信古昔剎帝利之存在。」 「大王!如是,我等亦知而信彼世尊。我等所以知而信『彼世尊存在』之理由。何等是其理由?大王!知者、見者、應供、正等覺者之彼世尊所用之用品,即有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依此,含天之此世界知信『彼世尊之存在』。大王!依此理由,依此因,依此理趣,依此比量而可知『彼世尊之存在』。 度眾之多人 依盡而寂滅 依比量當知 『彼世尊之存在』」 「尊者那先!請比喻之。」 「大王!譬如築城者欲構築城市,最初悉視察平坦、無凸、無凹、無礫石、無危害、無瑕瑾美麗之地域,不平坦作為平坦,除去棒與棘,於其處構築城市。美化區劃,測定部分,挖掘塹壕、堡[A2]壘,有堅固之城門、望塔、疊壁,有四衢、十字路口、交叉路,十字路多清淨而平坦之王通用路,城內之商店整然,具備有圍林、公園、池、蓮池、水井,有多種神殿之莊嚴,無一切之禍難。其城市於一切箇處興盛時,彼可往其他地方。其城市後日繁榮,殷賑,食物豐富而安穩、繁華,祥福而無災、無禍,種種之人雜蹈。剎帝利、婆羅門、毘舍、首陀、乘象兵、乘馬兵、車兵、步兵、持弓者、持劍者、旗手、傳令、食配給者、魁偉之王子、勇敢而有大力之勇士、武裝之兵士、奴隷之子、兵士之子、力士團、料理人、調味人、理髮人、令浴者、鍛治者、華鬘工、金工、銀工、鉛工、錫工、青銅工、鐵工、珠工、織工[4]、陶工、製鹽者、皮工、車工、象牙工、繩工、櫛工、紡績工、籃工、弓工、弦工、箭工、畫工、染工、洗衣人、織師、裁縫師、銀行家、衣服商、香商、薪商、木材商、傭夫、菜商、果實商、樹根商、米商、糖果商、魚商、肉商、酒商、演員、舞踊者、輕業師、手品師、咒術師、力士、火葬夫、花掃除夫、竹工、獵夫、娼婦、女演員、小汲女、塞人、臾那人、支那人、韃靼人、鬱禪尼人、婆留迦車人、迦尸人、拘薩羅人、邊境人、摩竭陀人、沙雞多人、須賴吒人、婆提耶人、庫頓薄羅人、摩頭羅人、亞歷山人、迦濕彌羅人、犍陀羅人——由各種地方而來,此等人人為止住而來此城市,新巧區分,見無失、無過之美麗城市,比量而知『構築此城之築城者實巧妙哉!』大王!如是,無等、無等等、無等比、無似同、無比、無數、不可量、不可計、無量德、德圓滿者、無邊堅固、無邊威光、無邊精進、無邊力、佛力圓滿者而勝魔軍,破見網,盡滅無明、令生明,持法炬,逮達一切知性,於交戰不敗、能勝,彼世尊是構築法城。 ᅟᅟ==[A2] 壘【CB】,疊【南傳】== ᅟᅟ==[4] 以下之文則按照羅馬字本。== 大王!世尊之法城,以戒為堡[A3]壘,以慚為塹壕,以智為城門,以精進為望塔,以信為柱,以念為守門者,以慧為樓閣,以經為四衢,以阿毘達磨為十字路,以律為法廷,以四念處為街路。大王!其四念處之街路,開如次之商店。即花店、香店、果實店、阿伽陀藥店、藥店、甘露店、寶石店、百貨店。」 ᅟᅟ==[A3] 壘【CB】,疊【南傳】== 「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花店。」 「大王!知者、見者、應供、正等覺者,所緣分別依彼世尊而說。即無常想、無我想、不淨想、過患想、斷想、離貪想、滅想、一切世間不樂想、一切諸行無常想、入出息念、膨脹想、青瘀想、膿爛想、斷壞想、食殘想、散亂想、斬斫離散想、血塗想、蟲聚想、骸骨想、慈想、悲想、喜想、捨想、死想、身至念。大王!此等之所緣分別依世尊而說。此中,欲由老死而解脫者把取此等中之隨一所緣,依其所緣而由貪解脫,由瞋解脫,由癡解脫,由見解脫,渡輪迴、止渴愛之流,斷猶豫,捨離一切煩惱,入無垢、無塵清淨、淨白、不生、不老、不死、樂、清淨、無畏最上都——即涅槃之都,於阿羅漢果而令心解脫。大王!此名世尊之花店。 持業之代金 而行於商店 以買所緣物 於解脫解脫。」 「宜,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香店?」 「大王!知者、見者、應供、正等覺者,戒分別依彼世尊而說。塗戒香佛子含天界,此世界依戒香而薰,使[A4]馥郁,四方四維,順風逆風皆薰芳,頻薰擴展而存。何等是戒分別?即〔三〕歸戒、五戒、八支戒、十支戒、五誦所攝之波羅提木叉律儀戒。大王!此名世尊之香店。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而如是所說: ᅟᅟ==[A4] 馥【CB】,複【南傳】== 花香[5]不逆風而行 [A5]栴檀香與多揭羅香 末利迦花香亦〔然〕 然善士香逆風行 善士薰芳一切方 [A6]栴檀或者多揭羅 蓮花又或夏生華 此等之一切香中 戒〔律儀〕香為無上 多揭羅與栴檀香 其香是為甚微小 然持戒香為最上 薰芳一切天之問。」 ᅟᅟ==[5] Dhp. VV. 54-56最初一偈出 A. I. AP. 226。== ᅟᅟ==[A5] 栴【CB】,梅【南傳】== ᅟᅟ==[A6] 栴【CB】,梅【南傳】== 「宜,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果實店?」 「大王!依世尊說諸果。即預流果、一來果、一還果、阿羅漢果、空果等至、無相果等至、無願果等至、不動果等至、捨果等至。此中,望果者付業之貨款,買所望之果,若預流果,若一來果,若不還果,若阿羅漢果,若空果等至,若無相果等至,若無願果等至,若不動果等至,若捨果等至。大王!譬如某人欲有結常時實之檬果樹。彼買手不來之間無落實。買手之來時,取貨款如是告言:『汝!掛賬此檬果樹之常時實,取汝所欲之果,或未熟,或過熟,或半熟,或已熟。』彼〔買手〕依自己所付貨款,若欲未熟則取未熟;若欲過熟則取過熟;若欲半熟則取半熟;若欲已熟,則取已熟。大王!欲果者付業者之貨款,取所望之果,若預流果……乃至……若捨果等至。大王!此名是世尊之果實店。 人付業貨款 取不死之果 買不死之果 彼等為幸福。」 「宜,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阿伽陀藥(解毒劑)?」 「大王!阿伽陀藥依世尊之所說。彼世尊依阿伽陀藥,含天之此世界解脫煩惱毒。何等是阿伽陀藥。大王!此四諦依世尊所說。即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至苦滅之道聖諦。此中,求完全智而聞四諦法者,解脫生,解脫老,解脫死,解脫愁悲苦憂惱。大王!此名世尊阿伽陀藥店。 於此世間須除毒 任何之阿伽陀藥 不等法阿伽陀藥 比丘飲阿伽陀藥。」 「宜,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藥店?」 「大王!藥依世尊之所說,彼世尊依其藥而治癒人天。何等是其藥?即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聖八支道。世尊依此等之藥排泄邪見,排泄邪思,排泄邪語,排泄邪業,排泄邪命,排泄邪定,令吐出其貪[6],令吐出其瞋、令吐出其癡,令吐出其慢,令吐出其見,令吐出其疑,令吐出掉舉,令吐出惛沈睡眠,令吐出無慚無愧,令吐出一切煩惱。大王!此名世尊之藥店。 ᅟᅟ==[6] 以下之文依羅馬字本。== 於此世間而存在 任何種種眾多藥 亦無相等此法藥 一切比丘以飲之 〔若是常〕飲此法藥 當成不老亦不死 且修習及且觀察 依於盡滅而寂滅。」 「宜,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甘露店?」 「大王!甘露(不死)依世尊之所說,彼世尊依甘露而灌頂含天界之此世界。灌頂甘露之人天由生老病死愁悲苦憂惱解脫。何等是其甘露?謂身至念。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諸比丘!食身至念者是食甘露。』大王!此名世尊之甘露店。 〔佛〕見諸病人 即開甘露店 以買之此業 比丘取甘露。」 「宜,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何等是佛世尊之寶石店?」 「大王!諸寶石依世尊之所說,以寶石莊飾佛子徧照、光明、光耀、照耀含天界之此世界,上下橫顯光明。何等是其寶石?即戒寶、定寶、慧寶、解脫寶、解脫智見寶、無礙解寶、覺支寶。大王!何等是世尊之戒寶?即波羅提木叉律儀戒、根律儀戒、活命徧淨戒、資具依止戒、小戒、中戒、大戒、道戒、果戒。大王!以戒寶而莊飾人含天、魔、梵天之世界,含沙門婆羅門人人之所希求、冀望。大王!以戒寶莊飾比丘其四方、四維、上、下、橫皆徧照。下達無間地獄,上至存於有頂天之間,超、勝於一切寶石,隱蔽而存在。大王!如是,寶石陳列於世尊之寶石店。大王!此名世尊寶石店。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戒勝[7]聞勝耶? 曾為我所惑 戒乃勝於聞 斯〔今〕不我惑 如是之諸戒 在佛之商店 以買之此業 汝等飾寶石 ᅟᅟ==[7] 最初之一偈羅馬字本無。== 大王!何等是定寶?即有尋有伺定、無尋唯伺定、無尋無伺定、空定、無相定、無願定。大王!莊飾定寶之比丘根據欲尋、恚尋、害尋、慢、掉舉、見、疑、煩惱,各種邪尋一切接於定耶?即散、放散、散失、不存立、不固著。大王!譬如荷葉之水即散、放散、散失、不存立、不固著,其所以是蓮清淨故。大王!如是,莊飾定寶之比丘根據欲尋、恚瞋、害尋、慢、掉舉、見、疑、煩惱,各種之邪尋一切接於定耶?即散、放散、散失、不存立,不固著,其所以是以定清淨故。大王!此名定寶。大王!如是,定寶陳列於世尊寶石店。 定寶之華[A7]鬘 邪尋乃不生 又心不散亂 汝等此莊飾 ᅟᅟ==[A7] 鬘【CB】,髮【南傳】== 大王!何等是世尊之慧寶?大王!聖弟子依慧如實知此是善,如實知此是不善,如實知此是有罪,如實知此是無罪,如實知此是可習行,如實知此是不可習行,如實知此是劣,如實知此是勝,如實知此是黑,如實知此是白,如實知此是黑白有對,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集,如實知此是苦滅,如實知此是苦滅之道。大王!此名世尊之慧寶。 慧寶之華鬘 久無有轉起 速觸於不死 彼不悅諸有 大王!何等是世尊之解脫寶。名阿羅漢果是解脫寶。大王!名達阿羅漢果之比丘是莊飾解脫寶。大王!譬如莊飾珠聚、摩尼、黃金、珊瑚之瓔珞、塗沈香、多揭羅香、達子香、赤栴檀香於肢體,莊飾那伽華、芬那伽華、沙羅華、沙羅羅華、瞻波華、瑜底迦華、阿提目伽華、波多羅華、優鉢羅華、夏生華、末利迦華之人依華鬘、香、寶石之瓔珞,勝而徧照、極照、光照、光耀、光輝、照、輝、勝、如隱蔽。大王!達阿羅漢果之漏盡者莊飾解脫寶,依解脫,任何解脫比丘亦勝而徧照、極照、光照、光耀、光輝、照、輝、勝、隱蔽。所以者何?大王!此莊飾為一切莊飾中之最上,即解脫莊飾。大王!此名世尊之解脫寶。 結摩尼華鬘主君 為在家者所羨視 結解脫寶華鬘者 皆為人天所羨視 大王!何等是世尊解脫智見寶。大王!名觀察智是世尊解脫智見寶。聖弟子依其智觀察道、果、涅槃與所斷煩惱、殘餘煩惱。 諸聖者以因 覺辦所辦性 為得其知故 勝者子精進 大王!何等是世尊之無礙解寶?大王!是四無礙解。即義無礙解、法無礙、詞無礙解、辯無礙解。大王!以此等四無礙解寶莊嚴比丘,若剎帝利會眾、若婆羅門會眾、若居士會眾、若沙門會眾、近於任何之會眾,無畏[8]而近,不惑亂,不恐怖,不顫動,不該怖,不身毛竪立而近會眾。大王!譬如武裝交戰之勇士著五武器,無怖畏赴交戰,『若敵在遠處,以箭倒之,若在眼前,以投槍打之,若在眼前以鎗打,若近以圓劍截成二,迫身以短刀而成粉微塵。』大王!如是,以四無礙解寶莊嚴比丘無怖畏而接近會眾,『若問我義無礙解,對彼以義語義,以理由語理由,以因語因,以理語理,令無惑,遠離猶豫,依解答令滿足。若問我法無礙解者,對彼以法語法,以不死語不死,以無為語無為,以涅槃語涅槃,以空語空,以無相語無相,以無願語無願,以不動語不動,令無惑,遠離猶豫,依解答令滿足。若問我詞無礙解者,對彼以詞語詞,以語言語,以隨語語隨語,以字語字,以連聲語連聲,以子音語子音,以抑揚語抑揚,以音節語音節,以母音語母音,以概念語概念,以慣用語言慣用語,令無惑,遠離猶豫,依解答令滿足。若問我辯無礙解者,對彼以辯語辯,以譬喻語譬喻,以特相語特相,以味語味,令無惑,遠離猶豫,依解答令滿足。』大王!此名世尊之無礙解寶。 ᅟᅟ==[8] 以下之文依羅馬字本。== 以買無礙解 以智所觸者 不懼不臆想 極照人天界 大王!何等是世尊之覺支寶。大王!此等七覺支。即念覺支、擇法覺支、精進覺支、喜覺支、輕安覺支、定覺支、捨覺支。大王!以此等七覺支寶莊嚴比丘勝於一切闇、光照、光耀含天之此世界,放光明。大王!此名世尊之覺支寶。 結覺支寶華鬘者 人天世界乃奉侍 以業之買此〔諸人〕 汝等唯寶石莊飾」 「尊者那先!何等是世尊之百貨店耶?」 「大王!九分佛語、舍利遺物塔及僧寶。大王!百貨店依世尊而生成就陳列、財成就陳列、壽成就陳列、無病成就陳列、色成就陳列、慧成就陳列、人成就陳列、天成就陳列、涅槃成就陳列,欲以種種成就者,於其處付業之貨款,買種種所望之成就,或者依買戒受持,或者依買行布薩。即依少額之貨款,亦得種種之成就。大王!譬如於商人之店即依少額之貨款亦可買取種種之胡麻[9]、豆、綠荳。大王!於世尊之百貨店,即依少額之業貨款,亦得成就。大王!此名世尊之百貨店。 ᅟᅟ==[9] 底本羅馬字本皆除去 taṇḍula-magga-māsena appakena pi。== 壽健康容色 天界與貴族 無為不死者 勝者百貨店 不論多或少 依業款買取 依信貨款買 比丘為富裕 大王!於世尊之法都如是人人住。有說法師[10]、持律師、經師、阿毘達磨師、本生誦者、長部誦者、中部誦者、相應部誦者、增支部誦者、小部誦者、戒具足者、定具足者、慧具足者、覺支修習樂者、正觀者、己利專修者、阿練若住者、樹下住者、露天住者、藁堆住者、塚間住者、隨處住者、常坐者、〔四〕向者、〔四〕果住者、有學者、果具者、預流、一來、不還、阿羅漢、三明者、六通者、通具者、慧通達者、〔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聖道、最勝〔四〕靜慮、〔八〕解脫、色無色寂靜樂〔九次第〕住等至、空、無相、無願、不動、捨果等至之善巧者。此等阿羅漢於法都群集、蝟集、雲集、恰如竹林葦林。茲有頌: ᅟᅟ==[10] 以下文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離貪離瞋者 離癡無漏者 離受無取者 此等住法都。 阿練若[11]頭陀 靜慮粗衣者 離欣樂賢者 此等住法都。 常坐〔隨處〕住 住立經行者 著糞掃衣者 此等住法都。 皮衣為第四 三依寂靜者 樂一食智者 此等住法都。 頭陀分行者 簡易生活者 利不利知足 此等住法都。 樂靜慮賢者 寂心入定者 無所有希者 此等住法都。 〔四〕向〔四〕果住 有學果具者 希求最上利 此等住法都。 無垢之預流 一不阿羅漢 此等住法都。 〔四〕念處善巧 樂習〔七〕覺支 正觀持法者 此等住法都。 〔四〕神足善巧 欣樂修習定 四正勤專修 此等住法都。 此通通達者 欣樂父祖境 空中步行者 此等住法都。 伏眼節語者 〔根〕門善防護 最上調御者 此等住法都。 三明六通者 神通通達者 此慧通達者 此等住法都。 ᅟᅟ==[11] 此一句依羅馬字本。== 大王!一切比丘,持無量最勝智者,無著者,持無比之德[12]與名者,持祥福者,持力者,持勢速者,持神通者,持光明者,持智者,持解脫者,轉法輪者,通達慧者。大王!如是,比丘於世尊之法都名法將軍。大王!又一切比丘,具神變者,得無礙解者,達無所畏者,步行空中者,難近者,難打勝者,不支而行者,負荷海與地,搖大地者,磨觸日月者,善巧變化之決意、志願者,通達神通者,大王!如是,比丘於世尊之法都名司祭。大王!又一切比丘,行頭陀者,少欲者,知足者,厭〔於行乞〕不適當之表示者,次第行乞者,恰如蜜蜂,薰香而入遠離處,不戀著身與命,達阿羅漢果,以頭陀支之德為最高者。大王!如是,比丘於世尊之法都名司法官。大王!又一切比丘,清淨、無垢、無穢者,〔有情〕死生〔智〕善巧者,達天眼之究竟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點燈者。大王!又一切比丘,多聞者,通阿含者,持法者,持律者,持論母者,善巧區分語之有聲、無聲、長短、重輕者,持九分教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守護者。大王!又一切比丘,知律,通律,善巧解讀因緣者,知罪無罪、重輕、可治不可治、無罪、告白、析伏、懺悔、解罪、放免、赦免者,達律之究竟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色見者。大王!又一切比丘,結最勝解脫俱斯摩華之華鬘者,達最勝、極勝、最高價之地位者,好、望多人者。大王!如是,比丘於世尊之法都名花商人。大王!又一切比丘,通達四諦現觀者,見諦者,識教者,於四沙門果度疑者,得果樂者,於他行道者頒其等之果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果實商人。大王!又一切比丘,塗最勝戒香者,持種種多功德者,除煩惱惡臭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香商人。大王!又一切比丘,欲法者,愛語者,於勝論勝律大極喜者,即在阿練若、在樹下、在空閑處皆飲最勝法味者,於身口意侵最勝法味者,有優秀辯才者,於法求法而行道者,於此處彼處往少欲論、知足論、遠離論、不會合論、勤精住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智見論之所論處,飲種種論味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渴者、大酒者。大王!又一切比丘,於初更、中更、後更而勵警寤者,依坐、立、經行而過晝夜者,為除煩惱而勵修習者,求己利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都警護者。大王!又一切比丘,於義、於文、於理趣、於理由、於因、於說話而教、隨教、說、隨說九分佛語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法商人。大王!又一切比丘,豐富於法寶之財,阿含、教說所聞之財者,通達所說之真髓、相好、特相者,智者,豐饒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法大商人。大王!又一切比丘,通達高教者,熟習所緣分別,義釋者,學德之圓滿者。大王!如是,比丘名於世尊法都之高名法師。大王!世尊之法都,如是善區劃,如是善構築,如是善配置,如是善成滿,如是善整備,如是善警備,如是善警衛,如是之敵、敵對者亦難破。大王!依此理由,依此因,依此理趣,依此比量而可知,言:『彼世尊存在。』」 ᅟᅟ==[12] 以下文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尊者那先!構築法之都城者,如依卿等得力之比丘而可能。尊者那先!依此之理由而『彼世尊存在』者難信。請再譬喻之。」[13] ᅟᅟ==[13] 至以下二三〇頁止之文中,除去偈頌之散文,羅馬字本無。羅馬字本唯有偈文。== 「大王!譬大海漸次而深,運載無量之水,帝麑、帝麑伽羅群居,龍、金翅鳥、陀那婆之住處,婆留那之住處,不可計之海洋,種種罐鼓[14],樂器之轟響,如雷鳴咆哮,生起駭怖之轟隆聲,又鳥群聚集[15],眾多之船集,依商人隊而多彩,於水波中撒布淨白之石,有泡沫華鬘之大洋大海,具足八希有未曾有法[16],依眾多之寶石而多彩,魚龜充滿,依波濤之華鬘與燈明處而多彩。大王!此大海住如是之魚,即摩竭、帝麑、帝麑伽羅[17]。大王!如是,種種之魚住於大海。此處有一大魚,欲見自己之力勢、力而動、騷、搖其大海,而欲令現怒濤。行其海岸之人等,見怒濤比量而知:『怒濤之見實由巨大之大魚。』大王!如是,此世間海漸次而深,運載無量貪瞋癡之水,群居愚癡之凡夫,繫煩惱之累積,張開見網,隨渴愛之流而流,舉起慢之幢幡,燃燒三種火,關閉無智之闍,善作惡作、有名無名,有福無福、有威力無力、有德無德、有增大無增大、有慧無慧、有覺無覺一切有情之住所。大王!此世間海住如次之人等。即眾多之剎帝利、婆羅門、毘舍、首陀、邪命外道、普行者、離繫派、佛弟子、瞿曇派、一髻者、二法者、地臥者、一脇地臥者、著塵埃者、臥荊刺者、一日三浴行者、山羊主、犬主、牛主、裸形者、苦行者。〔住〕駱駝、牛、驢馬、山羊、家畜、水牛、魯魯鹿、莎莎鹿、耶尼鹿、野豬、赤鹿、婆薩達鹿、豺、薩迦鹿、婆羅薩鹿、牡牛、象、鵠、蒼鷺、孔雀、迦陵頻伽鳥、鴉、俱那羅鳥、鵞鳥、鸚鵡、鷺、郭公鳥、鳩、鶚、俱理羅迦鳥、鶴、耆婆耆婆鳥、歡喜鳥、摩訶迦羅、羅希闍、鷓鴣[18]、梟等。大王!有情界所攝如是之物,行於一切世間海中,轉起於世間海。大王!依世尊生於此世之時,震動百千世界,見一切知智、無蓋智已,依法波而動搖含天之此世界,生起法波、法濤、法島、法幢、法旗。大王!何等是法波?彼世尊依其法波而動搖、濟度、守護、運載含天之此世界,一切有情由怖畏而脫離,由一切惡趣而脫離、徧脫、解脫與無畏,與不死,與阿伽陀藥(解毒劑),令到達安穩地,令無垢,令離垢、令不垢,令淨、清淨、淨白、寂、寂靜,令住立於一切無礙解、解脫、阿羅漢果。大王!世尊說:『此是苦聖諦。』時,動搖含天之此世界,令現法波、法濤。大王!見世尊之法怒濤,或作證預流果,或作證一來果,或受持戒律,或立誓為優塞,或得唯信。大王!譬如世尊坐於三十三天紅毛石之上,說苦諦之時,依世尊法之怒濤,於八十俱胝之天神生離塵離垢之法眼,謂:『一切之集法悉是滅法。』大王!見世尊法之怒濤達完成者得如是廣大之勝進。大王!世尊坐於婆薩那迦塔廟,說集諦之時,依世尊法之怒濤,於十四俱胝之人生離塵離垢之法眼,謂:『一切之集法悉是滅法。』大王!見世尊之怒濤達完成者得如是廣大之勝進。大王!世尊說滅諦之時,動搖、震撼含天之此世界,令現法波、波濤。大王!世尊由三十三天界降,說滅諦之時,依世尊法之怒濤,於三十俱胝之人天生離塵離垢之法眼,謂:『一切之集法悉是滅法。』大王!見世尊法之怒濤達完成者得如是廣大之勝進。大王!今世尊之諸弟子,斷縛,斷貪瞋癡,捨斷煩惱,為意清淨、意極淨。達阿羅漢果者依世尊法之怒濤而達無上之寂靜處。大王!依此理由,依此理趣,依此比量而知『世尊存在』。此處有偈頌云: ᅟᅟ==[14] 其次之 anekajangalarāmalakkhaṇapāratiṇṇo taraṅgasuravikkhoghitamaṇḍitamodakarāsī 不明。== ᅟᅟ==[15] 其次之 ālayapāralayo 至 pubbadevātālayo 止四行不明。== ᅟᅟ==[16] 其次之 anālayapaṭṭhiyo kepukapātālanarakapadahimukha-pubbadho。== ᅟᅟ==[17] 其次之 sikhisaṁsavanamaka ……不明。== ᅟᅟ==[18] 其次之 vinagulikkururilena-……不明。== 見海之波濤 比量人人知 如見此波濤 彼海真是大 彼同除愁者 諸處無能勝 達渴愛滅盡 輪迴解脫佛 人天界法波 依比量而知 擴展之法波 佛是為最高」 「尊者那先!我等曾聞,外教之諸仙震、搖、震撼含天之此世界,現神通力。尊者那先!依此理由難信『佛存在。』請再譬喻之。」 「大王!譬如山王雪山高巖之峰,山峰連立,有山羊之路、杭路、蔓藤之路,六牙象王之住家,有蔓草繁茂種種樹木,聳立結豐碩之果實,垂枝,山洞有快樂之冷池,犍闥婆天群住,呪術者、鳥飛翔於天空,住金翅鳥、摩睺羅伽、阿修羅、甕形夜叉、陀那婆,住淒慘形相之蛇、毒蛇,富有種種之藥、阿伽陀藥、根果之藥草,良質之栴檀樹、阿伽魯(沈香木)、多揭羅樹(零陵香木)、伽羅努薩理(隨時香木)、達理薩迦(達子香木)、芭達姆達伽(蘇子香木)所掩蔽,恰如虛空之黑暗聳立[19]。時有自遠方而來之人,曾聞未見〔雪山〕之事,見山王雪山,見其巖峰、山峰之聳立,見種種之樹木、蔓草之群生,依比量而知:『如見此山峰之黑暗,此山王雪山實存。』大王!如是,此世尊法之山是種種靜慮法所緣掩蔽,有空、無相、無願之峰,有說法師、持律師、經師、阿毘達磨師之極果,以阿羅漢果之善為屋,預流向者、〔預流〕果住者、有學者、果具者之所隨赴,孤單形相者,著粗衣者、乞食者、少欲者、頭陀支受持者之受用所,三明者、六通者,達無礙解,得無所畏,通達慧等者之住所,保護壽命之下劑、吐劑、阿伽陀藥(解毒劑)、藥、一切之藥豐富,戒之栴檀香、止之沈香、慧之零陵香,四念處、知足[20]、清淨一切香之山,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最勝山所包圍,聳立,無塵、離塵、無垢、離垢、清淨、極清淨、淨白、無罪、無為而不憍、無憍、渴之抑止、不安之鎮伏、樂欲之斷除、喜盡、瞋盡、癡盡、依盡、愛盡、離貪、滅、不生、不老、不死、樂、清淨之涅槃,令無畏,打勝邪眾主、他論師聳立、尊敬、供養、尊重。大王!依此理由,依此比量而知:『如是由佛般涅槃久遠,其教理不動、不搖而善弘,人人行之,彼應供正等覺者之世尊存在。』此處有偈頌云: ᅟᅟ==[19] 其次 āleyyapatthara-至 sāvannatāya 止四行不明。== ᅟᅟ==[20] 其次之 rasa 除去。== 見高峻立峰 依比量人知 如此峰聳立 彼雪山存在 彼同高峻立 清涼而無依 不動而確立 見世尊法山 依比量而知 如是彼大雄 最高佛存在」 「尊者那先!卿[21]世俗之言,依種種之方法,亦示世間之海,亦示法之山。然而,尊者那先!依此理由,難信佛存在。請再譬喻之。」 ᅟᅟ==[21] 底本之 sati 誤寫。== 「大王!譬如稱四洲之大雲依極大雲而正降雨,搖動聳立天空之樹木,爾時,為風所動之樹木群躍動,依俱蘇摩風而倒,咆哮,山依數千樹根之搖動而咆哮,猿、鹿之群驚慌,飛翔於空中之鳥見於此處之雲列中,見於青雲之中,仔野豬鳴躍,行山頂之孔雀鳴,諸天降雨,諸天生彩虹,閃電現於雲表,雨雲行走天空,恰如撒播通天空風之百千薄皮,有青、黃、赤、白、紫紅色之叢雲,等於罐鼓之音,充滿具音之雲,百之電光群集,穴、洞窟、水井、池、蓮池[22]充滿雨水,大地為泥濘,樹木、蔓草繁茂,如是時節之雨水,野豬之群喜悅。見綠草之地[23],依比量而人人知:『此地表之冷靜實降大雨。』大王!如是,世尊降大法雨,依甘露之雨而充滿、徧滿於世,依覺而決定、隨覺向者、果具者之意,現最勝法之電光,令生起無罪、無塵、無垢之喜悅,令斷貪瞋癡慢見之縺,令切斷喜蔓,揭開最勝法,破滅邪眾主、他論師之說,滅他教,明自教,具無邊之正理,令為最勝法持者,令持〔其法〕,表光明,與安慰,令有情度世,令一切之智者賢者而覺知,令欲最高名聲之法者而喜悅,欲令成就、名聲者而快樂,令度一切煩惱之縛,令遠離一切有之難路,令盡滅一切不安之煩熱,令飲解脫味,令上安穩地,關閉一切之不善法,表至天之天路,以明成就,令至不死,俱阿羅漢果令心解脫,依極勝之法雨而充滿含天之此世界。其人等喜悅、欣樂、感激、意滿足、意清淨、無垢、淨白,寂靜,滅三種之火。〔其人人〕尊重、尊敬、敬重、崇敬清淨、離垢、無穢、不死之涅槃,見歡喜,依比量而知:『應供正覺者彼世尊之存在。』 ᅟᅟ==[22] 其次之 taṁ enam aññe disvā jhāyino jānanti 誤寫。== ᅟᅟ==[23] 其次之 parihinatame……kasakappakadhuvappasatthena 不明。== 大地之寂靜 見綠色大水 依比量人知 依大雨而靜 斯歡喜愉悅 見此之人人 依比量而知 依法雨滿足。」 「尊者那先!法雲依世尊而善降雨[24]。然,常雨之無明亦隨現。更以因以理由而示佛力。」 ᅟᅟ==[24] 底本之 subddho 是 suvuṭṭho 之誤。== 「大王!譬如最勝極勝之象王,高七肘,長九肘,胴周圍十肘,白眼,白尾毛,白指甲,麗容而美[25],百蓮花確立,大、廣、肥大而確立於七處〔地上〕,巨大而似山頂。發情而〔流苦汁〕於三處之象,且倒種種樹木,且組立而進地表。有如轅之牙,美而有力、超力,難比肩,難打勝,強力而善,捨棄自己之意樂而行於餌場之時,倒草、蔓草、木、樹木群根,縺平坦之道如竹之屈曲,求自己之食而〔行〕。時,有人,欲見彼。行其最勝象王之道時,倒植物、樹木群根,倒草、蔓草叢、灌木、雜木、竹根,重疊於此處彼處之枝聚、蔓草、草堆動搖,倒蘋果樹根,其最勝、極勝而無比類,象王之足蹈、足跡具足最勝象之特相。彼人可愛、快適而上一切相,見巨大之足跡,依比量而知:『象王實如其足跡所示現之巨大。』大王!如是,彼世尊乃如是之象,如是之獅子,如是之牛,如是之調御者,如是之寂靜者,如是之真諦,如是之忍,如是之決意,如是之策勵,如是之堅持,如是之精進,如是之智,如是之力,如是之光,如是之樂,如是之名聲,如是之威力,如是之解脫,如是之僧主,如是之眾王,如是之仙,如是之牟尼,如是之師,如是之王,如是之天,如是之因陀羅,如是之帝釋,如是之梵天,如是之一切法具足者,如是之護呪,如是之救護所,如是之避難所,如是之歸依所,如是之確立者,如是之決定者,如是之智者,如是之等智者,如是之覺者,如是之一切佛法具足者,如是之悲者,如是之不動者,如是之一切施者,如是之善巧者。世尊快捨最勝都城迦毘羅衛,捨四洲一傘、七寶、自己之意樂,十力(佛)求無為而入空閑、遠離之林,求最勝極勝之明、智、振拂貪之塵垢,斷癡、憍、慢、覆、惑,切斷一切之惡、邪見、欲蔓、喜蔓,滅忿慢,度渴愛之流,斷尋意,閉邪道,開無上死〔之門〕,令有情由苦解脫,依無上祥福之八支道而入法都,達最勝無上之一切知智,示最勝足跡七覺支。大王!世尊之此等足跡是長大、極長、廣大、極廣、無所缺,充滿,普徧,一切相具足,多彩、極彩、美麗、極美、愛,可滿足,可歡喜,令安全,令安穩,令無怖畏,令安堵,令不戰,令喜,令喜悅,令一境,可尊重,善尊重,與樂,與冷,與名聲,與力,與壽,與色,與財,與所欲,與所望,與一切。於地上打勝一切外教團,示如是之佛足跡。即示大師之足跡、獅子之足跡、象之足跡、牛之足跡、牡牛之足跡、夜叉之足跡、王之足跡、因陀羅之足跡、天之足跡、帝釋之足跡、梵天之足跡、寂靜者之足跡、伽那主之足跡、仙人之足跡、牟尼之足跡、最高者之足跡、最秀者之足跡、不死者之足跡、解脫者之足跡、阿羅漢之足跡、佛之足跡、等覺者之足跡、大王!依此理由,依此因,依此比量而可知:『其足跡知彼高大世尊之存在。』」 ᅟᅟ==[25] 其次自 setacchattakubbhalakkhanavimānantaro 至 ghaṇaruciraghaṇavattapīnapāso 之二行不明。==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尊者那先!象王之足跡不止久遠,唯止五六個月,以後即消失。尊者那先!世尊此等之足跡限存於此世,今日以後,以人人之生存為限,示其足跡。更依因,依理由而明佛力。」 「大王!譬如獸王獅子遠離怖畏恐怖,不震駭,不畏怖,遠離身毛竪立,以他生類之血、獸為食物,資性[26]優秀,難比肩,難打勝,為獸王,體力無比而力勢拔群,以不沈滯宴默,以無牀為屋,求空閑、遠離之林,以無牀為屋,求空閑、遠離之林,朝夕自棲所而出,巡視四方之後,行至大無穢所而作獅子吼,苦痛其他生類,喜悅於味。然,獸王怒吼之時,居於水中者,居於洞穴者,居於洞窟者,居於林中者,能行空之彼方者,於其處皆恐懼恐惶而倒。時,有人,彼等見獸群之蹣跚,悚懼,意混亂,四方四維,於自己之棲所而混亂,依比量而言:『此等之獸亦蹣跚,悚懼,意混亂,是獸王獅子之所咆哮。』大王!如是,世尊遠離怖畏恐怖,不怖駭,遠離悚懼、身毛竪立,圓滿無比德、無邊德,有不動無等解脫、一切知智、無蓋智,有八十隨形相多彩特相之身,以空、無相、無願、滅〔盡定〕為住所,於空閑、遠離之林中,於無聲、無騷之處宴默,從自己之佛家而出,覩見人天世界,言:『由無間地獄至有頂天間有情之意徧熟,心清淨者悉依此而隨覺。又斷常之邪見者,作命即身、命異身之論者,悉依此吼而捨自見。』佛作獅子吼。佛以佛吼之時,彼等覺,依所覺者而知顛倒見、混亂之邪見。富蘭迦葉、末伽利瞿舍梨、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迦羅鳩馱迦栴延、刪闍耶毘羅胝子、尼乾子若提子等六人之伽那主及其五人之伽那主,皆如毒箭所射之猿,混亂,迷惑,憂愁,垂頭[A8]沮喪,消沈,周章,逃避、潛伏諸所。然,世尊之諸弟子聞最勝佛之咆哮、雷鳴而喜、歡喜、滿足、快意而開欣喜、最勝解脫之蓮花。大王!依此因,依此理由,依此理趣,依此比量而知:『彼世尊圓滿無邊之德。』 ᅟᅟ==[26] 其次之……dadhibalipubbaḍḍhakāyo 不明。== ᅟᅟ==[A8] 沮【CB】,阻【南傳】== 見恐懼戰鬥 聲聞獸王〔吼〕 依比量人知 此等獸鳥懼 與彼同混亂 見意恐外道 依比量而知 法王之雷鳴」 「尊者那先!依世尊而善雷鳴,善獅子吼,善叫喚,善語言。由此若聞世尊之獅子吼,雖今日外教者亦不現。更依因,依理由而明佛力。」 「大王!譬如深廣之恆河由雪山流出,注入大海,大雲現於周圍之山,若雷鳴,降雨,其深廣之恆河盈滿、滿水,五大河由雪山發,充滿之洞、穴、窪,樹木與蔓草由根搖動,葦、竹、叢林、灌木由根搖動,運去蠍、蜈蚣、蛇之巢,追出黃鼠、黑鹿、犬、薩薩鹿、俱達加鳥、耶尼鹿、野豬、赤嘴鹿、斑鹿、豺、水牛之群,膨脹,為蛆之巢窟,流出恐懼之屍體,除去不淨惡臭嫌惡之塵堆,淨化惡醜,注入無量水之大海洋。又其次,河水汜濫之時,其他有類與通行之人人全身塗薄泥,樹林被毀損,葦、竹、灌木、蔓草浸水於樹頂,魯魯鹿、耶尼鹿、野豬與大蛇、羊充滿,斷蔓草[27]之前端,見密生之樹林由根搖動,依比量而知:『浸此等芥樹木之頂,實流水量之大。』大王!如是,此法河由法王而發,漸次而流,注入不生、不老、不死、樂、清淨無為涅槃之最勝海。又世尊由大悲定起令隨覺所覺者,令充滿人天世界,注入大法雨。世尊極度注入法雨時,此法河盈,極速而流,漲於人天世界,除去貪垢、瞋垢、癡垢、慢垢、覆垢,斷除喜自身見之蔓草,邪尋之樹林由根而搖動,除遣恐怖形相之惡業,除遣貪泥、瞋之灌木、癡泥、慢之泥土,除去利養、恭敬之穢,惱害淨相之樹林,流出沈滯、懈怠、諍論、論爭之惡〔業〕,平息忿、嫉、諂,令退怯一切之瞋,注入無怖畏而水滿最勝之大法,不死涅槃之最勝海,以阿羅漢果而令心解脫。大王!世尊之法海內有波羅蜜之法波,皆無減小與滿溢。依此理由,依此因,依此理趣,依此比量而知:『彼世尊於一切德不可計。』 ᅟᅟ==[27] 其次之 nuddhamātanalamakkhikasamakiṇṇā atha'ssa vyāsatto 不明。== 見大地芥塵 泥濘土添著 依比量人知 水量乃為大 彼同泥掩[28]人 見出法河海 不死人天界 依比量而知 法蘊乃為大」 ᅟᅟ==[28] 底本之 dosamohakaṁ 如羅馬字本改為 samohitaṁ。== 「尊者那先!依世尊說除煩惱之法河。然者,更依因,依理由而明佛力。」 「譬如,大王!於風上之那伽華、芬那伽華、瞻波華、阿提目多伽華、蜜香華、陀奴劫利華、達子華花開之時,天香馥郁,通行風下之人人嗅花香,依比量而知:『於風下天香馥郁,於風上種種樹木有蔓草花開。』大王!如是,若觸及含天之此世界戒香,打勝於邪眾主、他論師而薰最勝戒香。何等為其戒香?即三歸與波羅提木叉所攝之五戒與總說所攝之作持戒、止持戒。大王!對此等之戒若觸及人天世界,則薰天香。大王!依此理由,依此因,依此理趣,依此比量而知:『薰此人天世界即彼世尊之存在。』 嗅最上之香 依比量人知 〔好〕香之薰者 花開之木在 彼同此戒香 薰於人天界 無上佛存在 依比量而知 大王![29]如是依千之理由,依千之因,依千之理趣而得明佛力。大王!譬如有種種之花束,造巧妙之華鬘,造華鬘之徒弟,又從手巧器用之師教,依各人之恣態而造種種之華鬘。大王!彼世尊如種種之花束,有多色多百千,色無數不可計。今我勝者之教如造華鬘,從古昔阿闍梨之道,我依智力,依無數之理由與比量而示佛力,卿生起欣聽之願。」 ᅟᅟ==[29] 以下之文雖在於羅馬字本,但語句不一致。== 「尊者那先!他人依如是之比量而難示佛力。尊者那先!予依卿最勝多彩之問與答而滿足。」 第九 頭陀支之問[1] ᅟᅟ==[1] 羅馬字本此問別出。== 王見阿練若 所住之比丘 深入頭陀支 又見在家者 住立不還果 觀察其兩者 生起大疑惑 在家者覺法 頭陀支無效 破他論師說 能通曉三藏 問最勝論師 可除彼予惑 時,彌蘭王欣喜[2]、滿足、喜悅、踴躍、歡喜、喜、感動、熱心,起願,由喜進而欲度惑路,恰如口渴之牛行於水,恰如飢餓之人求食,恰如旅人尊重隊商,恰如病人求醫師,恰如無財者求財,恰如渡〔河〕者等待船,恰如愛人望會愛人,恰如論師欲高名,恰如恐怖者求歸依處,恰如勝者之子求解脫,急急近長老那先。此處有偈: ᅟᅟ==[2] 至以下次頁第九行止羅馬字本無。== 如渴牛〔求水〕 如飢餓求食 如旅重隊商 如病〔求〕醫師 如無財求財 行彼岸〔求〕船 愛人望愛人 論師求高名 如怖求歸依 勝子求寂滅 如是,彌蘭王欲度疑惑,近長老那先。近之彌蘭王與長者那先行會釋之後,見十種之勝功德而問。即予欲無疑惑而超越惑路,予欲意清淨而遠離邪尋,欲入法流者,欲得慧眼,欲入師門而戰鬥,欲一切善法之無蓋障者,欲依出世間法之隨念者,欲行於會眾中而不恐怖者,欲速得通達於法者。見此等十之勝功德而問。 「尊者那先!在家者之家,享受諸欲,住於妻子之群家,用迦尸栴檀,結華鬘、薰香、塗香,受蓄金銀,結摩尼、真珠、黃金多彩之冠,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耶?」 「大王!不只一百人,不只二百人[3],不只三百人、四百人、五百人,不只千人,不只百千人,不只百億人,不只千億人,不只百千億人。大王!十人、二十人、百人、千之之現觀暫[A9]捨。依如何法門而試問於卿耶?」 ᅟᅟ==[3] 底本 natthi 為 na 之誤。== ᅟᅟ==[A9] 捨【CB】,措【南傳】== 「請卿自語。」 「然者,大王!依百或千、或百千、或億、或百億、或千億、或百千億〔法門〕而說。關於一切九分佛語中〔煩惱之〕損減行、行道、最勝功德頭陀支之說話,悉集注於此處。大王!譬如降於低、高、平坦、不平坦、高地、平地之地域雨水悉由彼流集注於大洋、海。大王!若得有〔語〕者,則關於九分佛語中〔煩惱之〕損減行、行道、最勝功德之頭陀支說話,悉向此處集注。大王!我以宏智,以覺智,將理由之說明向此處集注。如是,其事善分別,多彩而完全、完結。大王!譬如精巧之書寫師求作書寫之時,以自己之宏智,以覺智,依理由之說明而完全書寫。如是,其書寫完結而無缺。同彼,我以宏智,以覺智、理由之說明向此處集注。如是,其事善分別,多彩而完全、清淨、完結。 大王!於舍衛城有世尊聖弟子五俱胝之優婆塞、優婆夷,其中三十五萬七千住立於不還果。彼等一切在家而非出家。又,其中康單巴樹下[4]之雙神變時,二十俱胝之人,作〔法〕現觀。又說教誡羅睺羅大經[5]、吉祥大經[6]、平等心法門、敗亡經[7]、死前經[8]、鬥諍經[9]、小積集經[10]、大積集經[11]、迅速經[12]、舍利弗經之說時,超越數路(無數之)天神作法現觀。於王舍城有世尊聖弟子三十五萬之優婆塞、優婆夷,其中護財象[13]調伏之時,九十俱胝之人,作法現觀。又彼岸道品於波沙那迦塔廟[14]集會之時,十四俱胝之人,作法現觀。又於四陀薩羅窟[15],八十俱胝之天神,作〔法〕現觀。又波羅奈[16]仙人墮處、鹿野苑初說法之時,十八俱胝之婆羅門與無量之天神,作〔法〕現觀。又於三十三天[17]之無垢白石上講說阿毘達磨時,三十俱胝之天神,作〔法〕現觀。又於僧迦舍城門[18]天降下〔集會〕世間開顯神變之時,三十俱胝之人天,作〔法〕現觀。又於釋迦國迦毘羅衛城之尼俱律園,佛種姓經[19]之說法、大會經[20]之說法時,超越數路之〔無數〕天神,作法現觀。又造華鬘之蘇蔓那[21]集會之時,八萬四千人,作法現觀。伽羅哈丁那[22]集會之時,曼度迦天子集會之時,摩達昆達理天子集會之時,斯羅薩[23]娼婦集會之時,西莉摩[24]娼婦集會之時,織師女集會之時,小須跋陀[25]集會之時,沙雞帝婆羅門見葬集會之時,輸那鉢羅得迦集之時,帝釋所問經[26]集會之時,塀橫斷經[27]集會之時,寶經[28]集會之時,八萬四千人,作法現觀。大王!世尊唯在此世,於三場[29]、十六大地方[30]世尊所遊履,大概二人、三人、四人、五人、百人、千人、百千人之天與人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大王!一切之天在家而非出家。大王!此等及其他幾百千俱胝之在家、家住之受欲者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 ᅟᅟ==[4] J. IV. pp. 263-267(漢譯南傳三七、舍羅婆鹿譚)參照。cf. J. I. p. 77。== ᅟᅟ==[5] M. no. 62. Mahārāhulovāda-sutta。== ᅟᅟ==[6] Sn. II. 4. Mahāmaṅgala-sutta。== ᅟᅟ==[7] Sn. I. 6. Parābhava-sutta。== ᅟᅟ==[8] Sn. IV. 10. Purābheda-sutta。== ᅟᅟ==[9] Sn. IV. 11. Kalahavivāda-sutta。== ᅟᅟ==[10] Sn. IV. 12. Cūḷaviyūha-sutta(本書為 Cūlavyūha)。== ᅟᅟ==[11] Sn. IV. 13. Mahāviyūha-sutta(本書為 Mahāvyūha)。== ᅟᅟ==[12] Sn. IV. 14. Tuvataka-sutta。== ᅟᅟ==[13] J. V. p. 333f(漢譯南傳四〇、小鵝本生譚)參照。於此本生譚,護財(dhanapalaka)則出於那羅祇梨之名。== ᅟᅟ==[14] Sn. V. Pārāyaṇavagga, Vatthugātha。== ᅟᅟ==[15] 於因陀羅薩羅窟之說法出 D. no. 21 Sakkapañha-sutta; 長阿含一四、釋提桓因問經(大正一、六二b)、帝釋所問經(大正一、二四六b)、中阿含、一三四釋問經(大正一、六三一c)等。== ᅟᅟ==[16] Mahāvagga I. 10-47(漢譯南傳三、律藏三、大品、第一大犍度)、四分律三二(大正二二、七八七c)、五分律(大正二二、一〇四a)參照。== ᅟᅟ==[17] J. IV. p. 265(漢譯南傳三七、舍羅婆鹿本生譚)Vm. p. 391。== ᅟᅟ==[18] Vm. p. 392。== ᅟᅟ==[19] Buddhavamsa(漢譯南傳第四十四卷)。== ᅟᅟ==[20] D. no. 20 Mahāsamayasuttanta。== ᅟᅟ==[21] 蘇蔓那事出前卷二〇二頁,本卷一三〇頁。== ᅟᅟ==[22] 伽羅哈丁那事參照 Dhp. A. I. p. 434f。== ᅟᅟ==[23] 斯羅沙事參照 J. no. 419 Sulasājātaka(漢譯南傳三六、美女斯羅沙本生譚)。== ᅟᅟ==[24] 西莉摩事參照 Dph. A. III. p. 104f。== ᅟᅟ==[25] 小須跋陀事參照 Mano. p. 517。== ᅟᅟ==[26] D. no. 21Ṣakkapaṅhasutta。== ᅟᅟ==[27] Kph. 7 Tirokuḍḍa(Petavatthu Tirokuḍḍapetavatthu)。== ᅟᅟ==[28] Kph. 6 Ratanasutta(Sn. II. 1)。== ᅟᅟ==[29] 言 Pācīna(東方)Avanti(恆河上流地域)Dakkhiṇāpatha(德干地方)。== ᅟᅟ==[30] 此文從羅馬字本而讀。== 「尊者那先!若在家、家住之受欲者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此等之頭陀支為何而行耶?依此之理由,頭陀支即無作可作。尊者那先!若無呪與藥而病可癒,何要令衰弱身體之吐劑、下劑等。若依拳能征伏敵人,何要劍、刀、槍、弓、棍棒、鎚。若依節、曲、窪、刺、蔓、枝可攀登於木,何要求長強之梯子。若臥於地面而身體能有快感,何要追求快觸之大美牀。若一人危險而怖畏,得度險阻之難路,何要求武裝、準備之大隊商。若河川依自己之腕力而得渡,何要求堅固之橋、船。若依自己之所有物而得作衣食,何要雇他,使用愛語、於諸方。若不掘池而得水,何要掘水井、池、蓮池。尊者那先!如是,若在家、家住之受欲者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何要受持最勝頭陀分。」 「大王!此等二十八頭陀支功德是如實之功德。依此功德頭陀支是追求、祈望一切諸佛。何等是二十八?大王!此處,頭陀支是清淨活命,有樂果,無罪,不使他人痛苦,無畏,無煩,一向增大,不退減,無諂,護,與所望,一切有情之調御,有律儀之益,適應,無依,離脫,貪盡,瞋盡,癡盡,慢斷,邪尋斷,度疑惑,懈怠摧破,不樂斷,忍,無比,無量,至一切苦盡。大王!此等二十八頭陀支之功德是如實之德。頭陀支依此功德是追求、祈望一切諸佛。大王!正習行一切頭陀分者具足十八功德。何等是十八。其行清淨,行道善圓滿,身行、語行善守護,意行極清,善勵行精進,怖畏消滅,我之隨見離去,瞋恚消滅,慈悲確立,食是徧知,尊敬一切有情,知食之量,勵行警寤,無屋,快樂之場所,何處皆可住,厭惡,欲遠離,常放捨。大王!正習行一切頭陀分者具足此十八功德。 大王!此等十人相應於頭陀分。何等為十?即有信、有慚、有堅固、無詐、住利、無貪、欲學、〔學處〕受持堅固、多修禪定、慈住。大王!此等十人相應於頭陀分。 大王!在家、家住之受欲者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者,於一切前生,實修十三頭陀分,造作基礎。彼等於其處淨行與行道已,今為在家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大王!譬如善巧之弓術師對於弟子,先於射場於弓之種類,弓之持法、握法、拳之握法、指之彎曲法、足之置法、箭之取法、向番法、拉曳法、止法以及有關射箭之案山子與闍那迦草、草、麥稈、粘土堆、楯之靶子習射後,於王之處,完成實修,彼得駿馬、車、象、財、穀、金、黃金、婢、僕、婦、村之賜給。大王!如是,在家、家住之受欲者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者,於一切前生,實修十三頭陀分,造作基礎。彼等於其處淨行與行道已,今為在家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大王!不習行頭陀分於前生者,唯一生不作證阿羅漢果。依最上之精進、最上之行道、適當之師、善知識而作證阿羅漢果。 大王!又譬如醫師依財或依作勞務,得師有關執刀、截斷、搔破、貫穿、箭之取出、傷之洗滌、乾燥、塗藥、吐劑、下劑、灌油之處置,隨學之後,於學習熟,實修,熟達而赴遠方治療。大王!如是,在家、家住之受欲者而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者,於一切之前生,實修十三頭陀分,造作基礎。彼等於其處,淨行與行道已,而今為在家,作證真實、第一利之涅槃。大王!依頭陀分而不清淨者,無法現觀。大王!譬如若不注水,種子不生長。大王!依頭陀分而不清淨者,無法現觀。大王!又譬如不作善,不作美者,不至於善趣。大王!依頭陀分而不清淨者,無法現觀。 大王!頭陀分如大地,欲清淨者所住立。大王!頭陀分如火,欲清淨者燃燒煩惱林。大王!頭陀分如風,欲清淨者吹拂一切煩惱之垢穢。大王!頭陀分如阿伽陀藥,欲清淨癒痊一切煩惱之病。大王!頭陀分如甘露,欲清淨者消滅一切煩惱之毒。大王!頭陀分如田,欲清淨者生長一切沙門位功德之穀。大王!頭陀分如美麗之寶石,欲清淨者附與所期望、喜好之一切最勝成就。大王!頭陀分如船,欲清淨者到達輪迴大洋之彼岸。大王!頭陀分如避難所,欲清淨者令安堵恐懼生者。大王!頭陀分如母,欲清淨者攝受煩惱之苦所惱者。大王!頭陀分如父,欲清淨者對欲善之增大令生一切沙門位之功德。大王!頭陀分如友,欲清淨者不欺求一切沙門位之功德。大王!頭陀分如蓮華,欲清淨者不凝著一切煩惱垢。大王!頭陀分如最勝四種妙香,欲清淨者除去煩惱之惡臭。大王!頭陀分如最勝山王,欲清淨者依八世法之風而不動搖。大王!頭陀分如虛空,欲清淨者於一切處無障礙、廣擴、宏大。大王!頭陀分如河,欲清淨者運去煩惱垢。大王!頭陀分如善之引導者,欲清淨者令超過生之難路、煩惱之稠林。大王!頭陀分如大隊商主,欲清淨者令達一切無怖畏、安穩、無畏、最勝、極勝涅槃之都。大王!頭陀分如善磨之無垢鏡,欲清淨者令見諸行之實相。大王!頭陀分如楯,欲清淨者防護煩惱之棒、箭、刀。大王!頭陀分如傘,欲清淨者防止煩惱雨、三種火熱。大王!頭陀分如月,欲清淨者喜好、期望。大王!頭陀分如太陽,欲清淨者消滅癡之闇、黑暗。大王!頭陀分如海,欲清淨者存多種沙門位功德之最勝寶,又無量、無數、不可計。 大王!如是,頭陀分是欲清淨[A10]者多所益,除一切之不安、熱惱,除不樂,除瞋,除癡,除慢,除見,除一切不善法,持名聲、饒益、幸福,令快樂,令喜悅,令瑜伽安穩,無罪,有好樂報,有功德聚、功德積堆、功德無量、不可計,是最勝、極勝、最高。 ᅟᅟ==[A10] [-]【CB】,[30]【南傳】== 大王!譬如人保持身體以採食,為健康以服用藥品,以有益交朋友,以渡〔彼岸〕用船,以有好香而用香,為無怖畏以用避難所,以住立用地,工巧之故習於師,名聲之故侍候於王,以得到一切之欲望用摩尼寶。大王!以與一切沙門位之功德習行聖之頭陀分。 大王!又譬如水令種子生長故,火為燃燒故,食為帶來健康故,蔓為縛故,刀為截斷故,飲料為醫渴故,財為安堵故,船為至彼岸故,藥為癒病故,乘物為安全旅行故,避難所為除去怖畏故,王為保護故,楯為防止杖、棍棒、箭、刀故,阿闍梨為教授故,鏡為見〔姿態〕故,莊飾為美化故,依為被覆故,梯子為登攀故,秤為衡量故,真言為誦唸故,武器為防止攻擊故,燈火為破闇故,風為吹散熱惱故,技術為生活故,阿伽陀藥為保護生命故,礦石為產生寶石故,寶石為莊嚴故,命令為不違背故,主權為自在故,大王!如是,頭陀分為沙門位種子生長故,為燃燒煩惱之垢故,為帶來神通力故,為縛繫念與律儀故,為截斷猶豫、疑惑故,為醫治渴愛之渴故,依現觀而安堵故,為渡四暴流故,為癒痊煩惱病故,為得涅槃樂故,為除生老病死愁悲苦憂惱怖畏故,為守護沙門位功德故,為防止不樂、邪尋故,為教授全沙門位之利故,為保育一切沙門位功德故,為見止、觀、道、果、涅槃故,為全世界之稱讚、嘆譽、大美化故,為閉塞一切惡生故,為登沙門位利之山頂上故,為衡量曲、欺、惡心故,為令善讀誦應習不應習之法故,為攻擊一切煩惱之敵故,為破無明之闇故,為吹息三種火熱、煩熱故,為完成柔和、柔軟、寂靜之等至故,為保護全沙門位之功德故,為產出六通之最勝寶故。為修行者莊嚴故,為不違背無罪、微妙、柔軟、寂靜樂故,為自在全沙門位之聖法故。大王!如是,各頭陀分為證得此等之功德故。大王!如是,頭陀之功德為無比、不可計、無等、無雙、無對勝、最上、最善、殊勝、優秀、宏大、宏博、廣延、廣伸、重、重厚、大。 大王!惡欲以欲為本性,欲邪曲、貪欲、暴食、利,欲名,欲高名,不適正、不適應、不適順、不相應、不相當而受持頭陀支之人受二種罰,受一切種類之殺害。即於現法受輕蔑、侮蔑、呵責、嘲笑、愚弄、不享樂、追放、擯斥、驅逐、追放。於未來亦沙門形為大燒渴餓鬼,於百由旬無間大地獄之熱、燃燒、灼熱、極熱,有炷、焰之鬘中,於多百千俱胝年間如燒煮、泡立之煮,輾轉於上、下、橫,由彼脫時肢體瘦小、粗黑,頭膨脹、[A11]腫脹、滿穴,飢餓、口渴,異樣恐怖之形相,耳朵毀損,閉目開目,瘡肢、腐爛肢而全身蟲群,恰如向風燃燒之大火聚,腸燃燒、炎上、無救護所、無歸依所,涕泣、慟哭、哀憐悲叫,徘徊大地而作痛苦之叫。大王!譬如有人,不適正、不適應、不適順、不相應、不相當而卑劣下賤,即於王位,彼截手,截足,截手足,截耳,截鼻,截耳鼻,破頭蓋,入熱鐵丸,剝皮,磨頭蓋,於口中點火,卷油布,燒手,剝皮膚而牽,剝皮膚而纏,縛手足焚火於周圍,剖皮、肉腱,寸斷其身於錢形,傷身而注灰汁,以鐵棒刺通兩耳孔而迴轉,潰骨如藁蒲團,灌熱油,為狗所噉,生而串刺,以刀斷首,受種種之罰。為何故耶?即不適正、不適應、不相順、不適應、不相當而卑劣下賤者立於大政權之地位。大王!如是,有人,惡欲以欲為本性,欲邪曲、貪欲、暴食、利,欲名,欲高名……乃至……徘徊大地而作痛苦之叫。 ᅟᅟ==[A11] 腫【CB】,朣【南傳】== 大王!又有人,適正、適應、適順、相應、相當而欲少欲、知足、遠離、不雜居、動精進、專心、無諂、無誑、不暴食、利、不欲名、不欲高名、有信、以信出家,欲脫老死,『把握其教。』受持頭陀分者相應於二種供養。對諸天諸人所愛、喜、好、望,恰如良質之蘇摩那華與末迦華等之花之於沐浴者、塗油者,恰如殊妙之食於空腹者,恰如清涼、無垢、甘味之飲料於渴者,恰如最勝藥之於毒所侵者,恰如最勝最上駿馬車之於欲速旅行者,恰如美麗之寶石於欲種種之利者,恰如最勝五支樂器之於欲興者,恰如舞蹈團之於欲戲樂者,恰如純白無垢之白傘之於欲灌頂者,恰如最上阿羅漢果之獲得之於欲法者。彼四念處之修習圓滿,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之修習圓滿,證得止觀,證得之行道熟,四沙門果、四無礙解、三明、六通以及全沙門法,一切存在於彼。彼有灌頂、解脫純白無垢之白傘。大王!譬如貴族所生之剎帝利即位之時,國民、都民、地方民、兵士、使丁圍繞,而三十八王部眾、舞蹈者、上者、式辭官、沙門婆羅門、一切之異學眾來訪。一切地上之港、寶石鑛山、都城、稅所為彼之物——教導異國人與受刑者。大王!如是,有人適正、適應……乃至……有解說純白無垢之白傘。 大王!有此等十三頭陀支,淨化於此物入涅槃之大海,戲種種之法戲,入色、無色之八等至,種種之神通,即達天耳界、他心智、宿住隨念、天眼、一切漏盡。何等為十三?即糞掃衣支、三衣支、常乞食支、次第乞食支、一坐食支、一鉢食支、時後不食支、阿練若住支、樹下住支、露地住支、塚間支、隨處住支、常坐支[31]。大王!此等之十三頭陀支於前生依習行、習練、久習、常行、能行、近行而圓滿,彼得完全沙門位,完全寂靜樂等至為彼之物。 ᅟᅟ==[31] 以下之十三頭陀支,請參照 Vm. Dhutaṅga-niddesa(漢譯南傳六七、清淨道論、第二品頭陀支之解釋)。== 大王!譬如於港善納富所得之船主入大海,向溫伽、達庫羅、支那、蘇維羅、須賴吒、亞歷山、庫羅港、金地國而行,又即其他之何處亦向船所航而行。大王!此等十三頭陀支於前生依行習、習練、久習、常行、能行、近行而圓滿,彼得完全沙門位,完全寂靜樂等至為彼之物。 大王!又譬如耕作者最初除田害之草、木片、石而耕,播種,充分引水,庇護,守護,依刈取與打穀而得許多之穀,一切無財、[A12]貧窮、乞人不幸者歸屬於彼。大王!此等之十三頭陀支於前生依習行、習練、久習、常行、能行、近行而圓滿,彼得完全沙門位,完全寂靜樂等至為彼之物。 ᅟᅟ==[A12] 貧【CB】,貪【南傳】== 大王!又譬如貴族所生之剎帝利灌頂王,教導受刑者之時,是自在者、自由者、主、隨思所欲而行,而全國土為彼之物。大王!此等之十三頭陀支於前生習行、習練、久習、常行、能行、近行、圓滿,彼於勝者之教,是自在者、自由者、主、隨思所欲而行,而沙門之完全功德為彼之物。 大王!長老優波斯那婆檀提子依圓滿〔煩惱〕損減之頭陀分,於舍衛城,不守僧伽之約束而率會眾,近於宴[A13]默之人牛王(世尊),非以頭面禮世尊之御足而坐於一方耶?而世尊欣見、滿足、喜悅、跳躍其會眾善指導,與會眾談話,以純粹梵音,如是宣說:『優波斯那!汝實是此會眾所悅豫,優波斯那!汝如何指導會眾耶?』彼就如實之事實而問於一切知者、十力者、天中天,而如是言:『世尊若近於我而出家又乞諸扶助者,我如是言:「友!我是阿蘭若住者,常乞食者,糞掃衣者,三衣者。若汝為阿蘭若住者,常乞食者,糞掃衣者,三衣者。我令汝出家,給與扶助。」世尊若彼允諾於我,歡喜,留令出家,給與扶助。若不歡喜,不留不令出家,則不給與扶助。世尊,如是我指導會眾。』大王!如是,受持最勝頭陀分之比丘於勝者之教,是自在者、自由者、主,隨思所欲而行,完全寂靜樂等至為彼之物。 ᅟᅟ==[A13] 默【CB】,䭾【南傳】== 大王!譬如生長之蓮華[32]、依清淨良質之種子而生,具足十功德。何等為十?即依柔和、柔軟、可欲、好香、所望、所賞、水泥不染、小花瓣花絲果皮而美、蜂群來、由清冷水而生長。此是十功德具足蓮華。大王!如是,於前生,此等十三頭陀支依習行、習練、久習、常行、能行、近行而圓滿,聖弟子具足三十之最勝功德。何等為三十?心柔和、柔軟、柔、慈,煩惱斷除、斷、斷滅,慢、尊大斷、捨斷,信不動、堅固、確然、不惑,得圓滿、滿足、滿悅、可欲、寂靜、樂之等至,修習有最勝、極勝、無等、好香之戒,為人天所愛好,漏盡者、聖最勝人所讚賞,人天所恭敬、供養,有智、有叡智、賢明之人人所賞讚、讚歎、稱歎、歎譽,於此世於彼世皆不染著於世間,於僅少之罪亦見怖畏,欲宏大、最勝之成就者得道果之最勝利,若能乞請,則頒宏大、殊妙之資具,無屋而臥,專心於極勝之靜慮而住,解煩惱之網,毀破、破壞、斷、不動〔五〕趣與〔五〕蓋,行履勝,享無罪,解脫其趣,度一切之疑,專精於解脫,見法,至不動堅固之避難所,斷隨眠,得一切漏之滅盡,多住於寂靜、樂等至,具足一切沙門之德。具足此等三十之最勝功德。 ᅟᅟ==[32] 以下之文與羅馬字本不一致。== 大王!長老舍利弗除十力世間師而非十千世界之最高人耶?彼亦於無量、無數劫,積善根,為婆羅門族之生,捨棄可意之欲樂與幾百之最勝螺貝、財,於勝者之教出家,依此等十三頭陀分而調御身、口、心,今具足無邊之功德,於瞿曇世尊之最勝教,隨轉法輪而生。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寄與增支部,如是說:『諸比丘!正隨轉如來所轉之法輪者,其他亦不見一人,唯舍利弗而已。諸比丘!舍利弗正隨轉如來所轉無上之法輪。』[33]」 ᅟᅟ==[33] A. I. 13. 7(漢譯南傳一九、三〇頁)。(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中缺相對應之註標[33],今於此處加上[33]之註標。)== 「善哉,尊者那先!一切之九分佛語,一切之出世間行,於此世之一切宏大、最勝成就之得達者,一切包於十三頭陀分。」 譬喻問 要目 「尊者那先!具足何支之比丘以作證阿羅漢果耶?」 「大王!此處,欲作證阿羅漢果之比丘應把持驢馬之一支,應把持雞之五支,應把持栗鼠之一支,應把持牝豹之一支,應把持牡豹之二支,應把持龜之五支,應把持竹之一支,應把持弓之一支,應把持烏之二支,應把持猿之二支。 應把持葫蘆之一支,應把持蓮華之三支,應把持種子之二支,應把持美沙羅樹之一支,應把持船之三支,應把持錨之二支,應把持檣之一支,應把持操縱者之三支,應把持水夫之一支,應把持海之五支。 應把持地之五支,應把持水之五支,應把持火之五支,應把持風之五支,應把持巖之五支,應把持虛空之五支,應把持月之五支,應把持太陽之七支,應把持帝釋之三支,應把持轉輪王之四支。 應把持白蟻之一支,應把持貓之二支,應把持鼠之一支,應把持蠍之一支,應把持鼬之一支,應把持老野干之二支,應把持鹿之三支,應把持牡牛之四支,應把持豬之二支,應把持象之五支。 應把持獅子之七支,應把持鴛鴦之三支,應把持培那喜迦鳥之二支,應把持家鳩一支,應把持梟之一支,應把持啄木鳥之一支,應把持蝙蝠之二支,應把持蛭之一支,應把持蛇之三支,應把持大蛇之一支。 應把持路蜘蛛之一支,應把持乳兒之一支,應把持斑龜之一支,應把持杯之五支,應把持樹之三支,應把持雨之五支,應把持摩尼寶之三支,應把持獵夫之四支,應把持漁夫之二支,應把持木匠之二支。 應把持瓶之一支,應把持鐵之二支,應把持傘之三支,應把持田之三支,應把持阿伽陀藥(解毒劑)之二支,應把持食物之三支,應把持射手之四支,應把持王之四支,應把持看門者之二支,應把持砥石之一支。 應把持燈火之二支,應把持孔雀之二支,應把持馬之二支,應把持酒屋之二支,應把持門閾之二支,應把持秤之一支,應把持劍之二支,應把持魚之二支,應把持負債者之一支。 應把持病者之二支,應把持死者之二支,應把持河之二支,應把持牡牛之一支,應把持道之二支,應把持收稅官之一支,應把持盜賊之三支,應把持鷹之一支,應把持犬之一支,應把持醫師之三支,應把持姙婦之二支。 應把持黎牛之一支,應把持牝鷄之二支,應把持鳩之三支,應把持一眼者之二支,應把持農夫之三支,應把持牝豺之一支,應把持濾水器之二支,應把持匙之一支,應把持負債支辨者之三支,應把持舵手之一支。 應把持馭者之二支,應把持食者之二支,應把持裁縫師之一支,應把持乘船者之一支,應把持蜂之二支。」 要目  畢 # 第一 驢馬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驢馬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驢馬雖於應塵之堆積,於四衢,於十字路,於村里之門,於稻殼之聚積,於任何之處亦臥,無貪臥牀。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雖於草座,於葉座,於木牀,於地面,於任何處亦可臥,不貪臥。大王!此是應把持驢馬之一支。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今我諸弟子以木片為枕,不逸、熱心而住於精勤。』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結跏之趺坐 專心之比丘 不雨至膝〔高〕 足以安樂住[1]」 ᅟᅟ==[1] Thag. V. 985。==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雞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雞適時、宜時入雞窩。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適時、宜時掃塔廟之庭,準備飲料食物,留意身體,沐浴,禮拜塔廟,為見耆宿比丘而行,應適時宜時入空閑處。大王!此是把持雞之第一支。大王!其次,雞是如適時、宜時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適時、宜時而起,掃塔廟之庭,準備飲料食物,留意身體,禮拜塔廟,應再入空閑處。大王!此是應把持雞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雞亦幾度掘地而啄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亦幾度省察而取食。不為遊戲,不為憍慢,不為裝飾,不為莊嚴,為此身體之存續,為維持,為防害,言:『如是,我無舊苦痛,不令生新苦痛。又於我無罪與安樂住。』只是為攝益梵行。大王!此是應把持雞之第三支。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如難所〔食〕子肉 如〔注〕油於車〔軸〕 如是不貪取食 唯〔身之〕維持[2] ᅟᅟ==[2] cf. S. II. p. 98。== 大王!又次如雞雖有眼,但夜為盲。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不盲而如盲。即於阿練若,得食物於村里,為乞食而行乞時,對於愛染之色、聲、香、味、觸、法,如盲、如聾、如啞、不可把持其相,不可把持隨相。大王!此是應把持雞之第四支。大王!又依長老大迦旃延如是說: 有眼亦如盲 有耳亦如聾 有舌亦如啞 有力如無力 又於利生時 應如死人臥[3] ᅟᅟ==[3] Thag. V. 501。== 大王!又次如以土塊、杖、棒、鎚打,亦不去自己之家。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為裁縫時,為工事時,為各種勤務時,為誦〔經〕時,為令〔他〕誦念時,不應捨棄如理作意。大王!此是瑜伽者自己之家,謂如理作意。大王!此是應把持雞之第五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諸比丘!何等是比丘自己之行境、父祖之境,謂四念處。』[4]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ᅟᅟ==[4] S. V. p. 146。== 譬如賢明象 不害自己鼻 應保自生命 知食不應食 不放逸佛子 最上之作意 不害勝金言」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栗鼠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敵人來襲之時,栗鼠敲其尾令變大,其尾以防敵。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煩惱之敵來襲時,敲四念處之棒,令變大,其四念處之棒,以防一切煩惱。大王!此是應把持栗鼠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周梨般[A1]特如是說: ᅟᅟ==[A1] 特【CB】,持【南傳】== 破沙門位德 煩惱來襲時 〔四〕念處之棒 再三以撲滅」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牝豹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牝豹若一度懷胎,不再近雄豹。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見未來之結生、再生、托胎、死去、壞滅、滅盡、滅亡、輪迴之怖畏、危難迫害之惡趣,言:『我不再有結生。』而應如理作意。大王!此是把持牝豹之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經集牧牛者陀尼耶經如是說: 如牛王斷縛 如象切臭蔓 我再宿母胎 天欲則降雨[5]」 ᅟᅟ==[5] Sn. v. 29。==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牡豹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牡豹隱於森林之密叢、密林、山藪之附近以捕鹿。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遠離,即阿練若、樹下、山、洞穴、山窟、塚間、林藪、露地、藁堆之無音、無騷而無人之警戒,隱密於人而住,受用適於宴默之處。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受用遠離之時,不久於六通而自在。大王!此是應把持牡豹之一支。大王!又依法結集之諸長老如是說: 又譬如牡豹 隱取而捕鹿 瑜伽行正觀 此之佛子者 方入阿練若 把取最上果 大王!又次如牡豹獵殺任何獸,於不倒左脇而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雖依竹之施、依葉施、依花施、依果實之施、依沐浴之施、肥皂之施、依肥皂粉之施、依揚枝之施、依漱水之施、依訶諛,依出任之語,依逢迎之語,依走使,依醫業,依各使者之行,依使丁之行,依食之贈答,依施物之贈答,依占家相,依星占,依手足之占,依佛所呵責之任何邪命[6]所得之食物亦不可食。大王!此是應把持牡豹之第二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如是說: ᅟᅟ==[6] cf. Mahāniddesa p. 372。== 語表徧滿得 美味之乳粥 若我欲食者 呵責我活命 若我內臟現 即於外亦動 如隨而捨命 不破活命戒[7]」 ᅟᅟ==[7] Vm. p. 42。==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龜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水棲之龜於水中造棲處。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欲一切生類、有類、人之利益,伴慈廣大、無量、無怨、無恚之心,令徧滿含一切世界而住。大王!此是應把持龜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龜浮游於水時,拳頭,若誰見耶?立即沈下潛入,言:『彼等不再見我。』大王!如是,瑜伽者、瑜伽行者煩惱侵襲時,沈下潛入所緣之精髓,言:『煩惱不再見我。』大王!此是應把持龜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龜由水而出煖其身。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由坐、立、臥、經行而令離意,應於正勤而煖意。大王!此是應把持龜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龜掘地而遠離,造棲處。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捨利養、尊重、名聞,沈於空閑遠離之山林、林藪、山、洞穴、山窟之無音、無騷之遠離處,應住於遠離處。大王!此是應把持龜之第四支。大王!又依長老優婆斯那婆檀提子如是說: 遠離之無騷 獸住坐臥處 比丘可受用 為宴[A2]默之故 ᅟᅟ==[A2] 默【CB】,䭾【南傳】== 大王!又次如龜轉轉匍匐之時,若誰見又聞音,則四肢頭縮進自己之龜甲而不動,默而止,保護其身。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一切處色、聲、香、味、觸、法來襲時,閉六〔根〕門之律儀門,攝意而防護,正念正知防護沙門法而住。大王!此是應把持龜之第五支。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寄與相應部龜喻經如是說: 如龜肢入甲 比丘攝意尋 不為他所惱 般涅槃不難[8]」 ᅟᅟ==[8] S. I. p. 7。==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竹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竹隨有風之方而飄動,不隨他方。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隨順佛世尊所說之九分教,確立適正、無罪者而尋求沙門法。大王!此是應把持竹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羅睺羅如是說: 九分之佛語 時常於隨順 確立正無罪 我超越惡生」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弓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巧造均整之弓由上端至下端,均等隨曲而不硬直。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於長老、新參、中年、同年者隨順不頑傲。大王!此是應把持弓之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此豆梨不那奇本生譚如是說: 賢者隨弓曲 如竹之隨順 無有違逆者 彼當住王宮[9]」 ᅟᅟ==[9] J. no. 545 V. 159。==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烏鴉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烏鴉配慮、憂慮、用心、慎重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配慮、憂慮、用心、慎重、確立其念,防護其根而行。大王!此是應把持烏鴉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烏鴉發現任何食物耶?與同類分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如法而正所得,若至一鉢之物,不可不分與持戒之同梵行者。大王!此是應把持烏鴉之第二支。大王!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而如是所說: 若人與〔施〕我 苦行〔我〕隨得 分諸〔苦行〕者 由此我乃食」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猿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猿得棲處之時,於靜閑所至有枝,避難極大之樹。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有恥、快適、持戒、善美、多聞、持法、可愛、尊嚴而所尊重作適語,言柔順,教誡,通告,指示,指導,激勵,令喜,如是可住於善友阿闍梨之處。大王!此是應把持猿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猿行、立、坐於樹上,若入睡眠,於其處過夜。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林面前,於林中作經行、坐、臥、睡眠,於其處可受用〔四〕念處。大王!此是應把持猿之第二支。大王!又依長者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經行與住立 或坐與或臥 比丘耀林中 林際〔聖者〕讚」 攝頌曰: 驢馬與雞支 栗鼠牡牝豹 龜與竹及弓 烏鴉支與猿 # 第二 葫蘆蔓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葫蘆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葫蘆持一支。」 「大王!譬如葫蘆之蔓攀纏於草、棒、蔓草,於其上而生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欲增大阿羅漢果以意依止於所緣,增大於阿羅漢果。大王!此是應把持葫蘆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譬如此葫蘆 於草棒蔓草 以蔓攀纏之 成長於上方 願羅漢佛子 依止於所緣 增大無學果」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蓮花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蓮花生於水中,亦成長於水中,不受水所染污。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雖於家、於眾中、於利養、於名聲、於尊敬、於恭敬、於受用之資具、於一切處亦不染污。大王!此是應把持蓮華之第一支。大王!又如次蓮華由水面出而立,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打勝一切世間,超出,住立於出世間法。大王!此如蓮華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蓮華依微風而搖動。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微少之煩惱亦作制御,見怖畏而住。大王!此是應把持蓮華之第三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於微少之罪見怖畏,受持學處而學。』[1]」 ᅟᅟ==[1] D. I. p. 63; M. I. p. 33; It. 118 etc。==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種子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之二支。」 「大王!譬如種子雖小,若植於良田,天正與雨者乃結眾多之果。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所行之戒得完全沙門果,可正行道。大王!此是應把持種子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種子若植於清淨之田,則速成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善把取其意,於空閑處令清淨,若置於〔四〕念處之最勝田則速增大。大王!此是應把持種子之第二支。大王!依長老阿那律如是說: 譬如清淨田 若置植種子 其果乃廣大 令耕者滿足 如瑜伽者心 閑處令清淨 於〔四〕念處田 始速於增大」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美沙羅樹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沙羅樹於地中,百肘或以上而成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四沙門、四無礙解、六通、完全沙門法於空閑處圓成。大王!此是應把持美沙羅樹之一支。大王!依長老羅睺羅如是說: 名美沙羅樹 植物於地中 亦蔓延百肘 如時至成熟 樹延伸一日 亦成長百肘 大王如是我 如美沙羅樹 空閑處正中 於法而增大」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船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船依多種木材之結合、集合而令眾多之人渡。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正行、戒、德、務、法律多種法之結合、集合,令含天之此世界而渡。大王!此是應把持船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船多種之波轟轟之怒濤,擴展而行,耐於旋流。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多種煩惱之怒濤、利養、恭敬、名聞、供養、禮拜、他家,耐於毀譽、苦樂、尊敬、輕侮之多種毒之怒濤。大王!此是應把持船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船有無量、無邊、無岸、不搖之深底,極大之騷音,行於帝麑、帝麑伽羅、摩竭魚群之群集極大之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三轉十二行相之四諦現觀之通達,令遊行其意。大王!此是應把持船之第三支。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相應部諦相應如是說:『諸比丘!汝等思惟之時,此應思惟苦,此應思惟苦集,此應思惟苦滅,此應思惟苦滅之道。』[2]」 ᅟᅟ==[2] S. V. LVI. 1. 7。==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錨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錨令眾多之波起伏於水面,令船定立於激動極大之海,令確立,令不得奪去四方四維。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貪瞋癡之波、尋極大衝擊而令心定立,不得奪去四方四維。大王!此是應把持錨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錨不浮而沈,於百肘之水中,亦令船確立。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利養、名聲、恭敬、禮拜、供養、尊敬,於最高之利養、最高之名聲,亦不浮,唯支身令心確立。大王!此是應把持錨之第二支。大王!又依世尊如是說: 譬如錨於海 不浮而沈下 如利養恭敬 勿浮應該沈」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檣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檣是支持纜、帆桁索、帆。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具足正念正知,於往、還、前視、顧眄、屈、伸、僧伽梨衣、鉢、衣執持、食、飲、嚼、味、大小便排泄、行、住、坐、眠、寤、語、默,應正知而行。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諸比丘!比丘是正念正知而住。此對汝等之我教。』[3]」 ᅟᅟ==[3] D. II. p. 94。==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操縱者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操縱者不分晝夜常恆不放逸而精進、努力,令船航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調御其心,不分晝夜常恆不放逸,依如理作意而調御其心。大王!此是應把持操縱者之第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法句經如是說: 安樂不放逸 常護自己心 自救出難處 如象出泥坑[4] ᅟᅟ==[4] Dph. V. 327。== 大王!又次如操縱者知於大海之一切善與惡。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識善不善、有罪無罪、尊卑、黑白之對法。大王!此是應把持操縱者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操縱者,言:『何人亦不可把機械。』附印於機械。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言:『勿考慮惡不善尋。』附律儀之印於心。大王!此是應把持操縱者之第三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相應部如是說:『諸比丘!勿思惟惡不善尋,謂欲尋、瞋尋、害尋。』[5]」 ᅟᅟ==[5] S. V. LVI. 1. 7。(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中缺相對應之註標[05],今於此處加上[05]之註標。)==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船夫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船夫如是思惟:『我是被雇者,於此船作業,依此船而得賃金、報酬,我不可作放逸,我不放逸航運此船。』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如是思惟:『我恒常思惟此四大種〔所造之身〕,不放逸而念確立,正念正知而靜慮,心一境而解脫生老病死愁悲苦憂惱,我應不放逸。』大王!此是應把持船夫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思惟此身 再三遍知 見身實相 寂滅苦諦」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海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大海不與屍體共住。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不與貪、瞋、癡、慢、見、覆、惱、嫉、慳、諂、誑、欺、曲、惡行煩惱垢共住。大王!此應把持海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海藏、伏藏真珠、摩尼、琉璃、螺貝、寶石、珊瑚、水晶、各種之寶石,而不散於外。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得〔四〕道、〔四〕果、〔四〕禪、〔八〕解脫、〔四〕定、〔八〕等至、毘鉢舍那、六通各種功德之寶石而伏藏,不放散於外。大王!此應把持海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海與極大之有類共住。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少欲者、知足者、頭陀說者、〔煩惱之〕損減行者、正行具足者、有恥、快適、尊嚴、被尊敬者、善說者、言柔軟者而呵惡、教誡、教授、教示、指示、勸導、激勵,親近於善友同梵行者而住。大王!此應把持海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海依清新水滿之恆河、耶牟那河、阿夷羅跋底河、薩羅浮河、摩企河等之百千河及依空中之流水而滿盈,不超越自己之岸。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乃利養、恭敬、名聲、禮拜、尊敬、供養,雖與生命有關,但不故意犯學處。大王!此應把持海之第四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大王!例如大海有常法,不超越其岸。大王!為諸弟子,我制學處,我之弟子雖與生命有關,但不犯。』[6]大王!又次如海依一切之流、恆河、耶牟那河、阿夷羅跋底河、薩羅浮河、摩企河、空中之水流而不滿盈。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聽聞總說、質問、聞、持、決擇、阿毘達磨、律、經[7]、〔語〕分解、語接續、語連聲、語分別、勝者之最勝九分教亦不飽滿。大王!此應把持海之第五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須達蘇摩本生譚如是說: ᅟᅟ==[6] CV. IX. 1. 4。== ᅟᅟ==[7] 底本 vinaya-suttanta- 羅馬字本為 vinaya-gaḷhasuttanta。== 如火燒草時 猶如不厭煩 如海依河水 〔不滿亦不盈〕 諸王中最勝 此等賢者同 聞善說不厭[8]」 ᅟᅟ==[8] J. no. 537 Mahāsutasoma-jātaka V. 47(漢譯南傳四〇、大須陀須摩本生譚)。== 攝頌曰: 葫蘆與蓮華 種子沙羅樹 船運乃至錨 帆檣操縱者 船夫以及海 依此而為品 # 第三 轉輪王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地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於地雖散布好、不好,即散布樟腦、沈香、多揭羅香、栴檀香、鬱金香,或散布膽汁、痰、膿、血、汗、脂肪、唾、洟、關節滑液、大小便等亦相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好、不好,即於利、不利、名聲、不名聲、毀譽、樂苦、一切處應亦相同。大王!此應把持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地是無飾、莊飾,徧佈自己之香。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無莊飾,應徧佈自己之戒香。大王!此應把持地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地是無障、無空隙、無空洞、重厚、稠密、伸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戒應無隙、無缺、無空隙、無空洞、重厚、稠密、伸長。大王!此應把持地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地是運載村里、聚落、都城、地方、木、山、川、湖、蓮池、獸、鳥、人、男、女之群亦不疲勞。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教誡、教授、教導、教示、勸導、激勵、鼓舞,於說法亦不疲勞。大王!此應把持地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地無愛憎。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無愛憎,等於地,住其心。大王!此應把持之第五支。大王!又小須跋陀優婆夷稱讚自己之沙門時,如是說: 我心若忿人 以斧切手腕 我〔心〕若喜人 〔猶如身〕塗香 對我不瞋恚 對我不喜愛 彼等心等地 如是我沙門」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水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如水是堅固、不動、自性清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遠離詭詐、饒舌、占相、奸策,其行是堅固、不動、不亂、自性清淨。大王!此應把持水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水有清冷之性。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一切有情,具足慰、慈、哀憐,饒益、哀愍。大王!此應把持水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水者令不淨為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某村里、某阿練若,等於和尚、阿闍梨,對於人人於一切處不諍論,不作其機。大王!此應把持水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水是眾多人所喜好。大王!瑜伽者、瑜伽行是少欲、知足、遠離、宴默。常喜好於一切世間。大王!此應把持水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水於任何人亦不與不利。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與他人所生之口論、諍論、異執、異論、無禪、不樂者之惡,於身口心而不作。大王!此應把持水之第五支。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於乾波本生譚如是說: 帝釋一切有情主! 若期望我與之物 帝釋何人於何處 為我不與意身惱 帝釋此望中之望[1]」 ᅟᅟ==[1] J. no. 440 kaṇha-jātaka V. 13(漢譯南傳三六、乾波本生譚)。==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火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火燃燒草、薪、枝、葉。大王!瑜伽者、瑜伽行是經驗好、不好之所緣,悉以智火燃燒內外之煩惱。大王!此應把持火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火是不憐、無悲。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一切煩惱,不作悲、憐。大王!此應把持火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火是防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令生精進之熱、火,可防煩惱。大王!此應把持火之第三支。大王!火是脫離愛憎,令生煖。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脫離愛憎,以心住如火。大王!此應把持火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火是破闇顯現光明。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破無明之闇暗,顯現智慧之光明。大王!此應把持火之第五支。大王!又天中天之世尊教誡自己之子羅睺羅時,如是說:『羅睺羅!作如火之修習。羅睺羅!若作如火之修習,則未生之不善法不生,已生之不善法不徧取心而存。』[2]」 ᅟᅟ==[2] cf. M. I. p. 424。==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風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風善吹花開於林間。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最勝解脫俱斯摩華開之所緣林中而快樂。大王!此應把持風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風搖動植物樹木之林。大王!此應把持風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風行於空中。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令意行於出世間法中。大王!此應把持風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風有香。〔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有自己之戒妙香。大王!此應把持風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風是無家、無屋。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亦是無家、無屋、無住、一切處解脫者。大王!此應把持風之第五支。大王!依天中之世尊,於經集如是說: 住屋生怖畏 自屋生塵垢 無屋無住者 此為牟尼見[3]。」 ᅟᅟ==[3] Sn. V 207。==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巖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巖是不動、不搖、不震。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尊敬、輕侮、尊重、不尊重、恭敬、不恭敬、名聲、不名聲、毀譽、樂苦、好不好、一切處,於色、聲、香、味、觸、法,不貪染所貪,不瞋怒所瞋,不味癡所癡,不動,不動搖,恰如不動之巖。大王!此應把持巖之第一支。大王!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如堅牢巖石 不為風所動 如是諸賢者 毀譽中不動[4] ᅟᅟ==[4] Dha. V. 81。== 大王!又次如巖堅固而不與任何物混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堅固、不雜居,不與任何人交往。大王!此應把持巖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在家出家者 兩者不交往 少欲無[A1]往者 我稱婆羅門[5] ᅟᅟ==[A1] 往【CB】,住【南傳】== ᅟᅟ==[5] Sn. V. 628(Dhp. v. 404)。== 大王!又次如於巖種子不生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自己之意,不令煩惱成長。大王!此應把持巖之第三支。大王!依長老須菩提如是說: 伴貪心於我不生 自省察我獨調伏 汝貪染貪瞋怒瞋 癡味癡汝去森林 此住清淨苦行者 勿污清淨去森林 大王!又次如巖之聳立。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智而聳立。大王!此應把持巖之第四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賢者不放逸 除去放逸時 昇上慧高樓 瞰去憂之眾 如立山上人 俯瞰立地者[6] ᅟᅟ==[6] Dhp. V. 28。== 大王!又次如巖者不屈服、不翹曲。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不可屈服、不可翹曲。大王!此應把持巖之第五支。大王!又小須跋陀優陀夷稱讚自己之沙門時,如是說: 世間利屈服 不利而翹曲 利不利同等 如是我沙門」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虛空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虛空於何處亦不能捕捉。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煩惱,於何處亦不捕捉。大王!此應把持虛空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虛空依仙人、苦行者、有類、鳥類而飛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無常,苦,無我,於諸行而令行其意。大王!此應把持虛空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虛空者有所戰慄。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一切有之結生,令悚懼其意,不可嚐味。大王!此應把持虛空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虛空是無邊、無量、不可計。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成無邊、智無量。大王!此應把持虛空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虛空是不添著、不染著、不依止、無障礙。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家、眾、利、住處、障礙物、資具、一切煩惱、一切處而不添著、不染著、不依止、無障礙。大王!天中天之世尊教誡自己之子羅睺羅如是說:『羅睺羅!例如虛空於何處亦不依止。羅睺羅!汝如虛空作修習。羅睺羅!若如虛空作修習,則已生之可意、不可意觸者不徧取其心而存。』[7]」 ᅟᅟ==[7] M. I. p. 424。==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月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於白分昇行之月逐漸增大。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逐漸增大正行、戒、德、務之行道、聖教之得達、宴默、〔四〕念處、根門守護、食知量、警寤策勵。大王!此應把持月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月是宏大為主。大王!瑜伽者、瑜伽行是宏大志欲之主。大王!此應把持月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月是夜間運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遠離。大王!此應把持月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月是以天宮為旗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以戒為旗幟。大王!此應把持月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月之昇是願望。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願望而至於諸家。大王!此應把持月之第五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相應部,如是說:『諸比丘!如至諸家之月,抑制其身,抑制其心,常不傲慢,於諸家如新來者。』[8]」 ᅟᅟ==[8] S. II. p. 198。==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太陽之七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七支。」 「大王!譬如太陽者乾一切水。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乾不餘一切之煩惱。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太陽破黑闇。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破貪闇、瞋[A2]闇、癡闇、慢闇、見闇、煩惱闇、一切惡行闇。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太陽常運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常作如理作意。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三支。大王!如太陽之有暈輪。瑜伽者、瑜伽行者有所緣之暈輪。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太陽暖大人聚而運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正行、戒、德、務之行道、〔四〕禪、〔八〕解脫、〔四〕定、〔八〕等至、〔五〕根、〔五〕力、〔七〕覺支、〔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以暖人天世界。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五支。大王!又次如太陽怖畏羅睺(蝕)而運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纏繞於惡行、惡趣、險路、業報、墮處、煩惱之網,縛繫於見之縺鎖,進惡路,見行惡道之有情,以大悚懼怖畏,令懼畏其意。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六支。大王!又次如太陽顯示善者、惡者。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顯示〔五〕根、〔五〕力、〔七〕覺支、〔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世間法、出世間法。大王!此應把持太陽之第七支。大王!又依長老鵬耆沙如是說: ᅟᅟ==[A2] 闇【CB】,闍【南傳】== 如太陽昇起之時 顯示淨不淨善惡 如生類之〔種種〕色 以持法之比丘者 為無明所覆蔽人 以顯示種種之道 猶如昇起之太陽」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帝釋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帝釋具足一向樂。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樂一向遠離之樂。大王!此應把持帝釋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帝釋見諸天而攝受,令欣喜。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於善法攝受不滯、不鈍、寂靜之意,令欣笑,令奮起,令奮勵,令努力。大王!此應把持帝釋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帝釋不樂是不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空閑處不令生不樂。大王!此應把持帝釋之第三支。大王!又依長老須菩提如是說:大勇! 我於汝之教 自出家以來 以伴欲之意 不知有生起」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轉輪王之四支。』何等是應把持其四支。」 「大王!譬如轉輪王以四攝事攝護人人。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攝護、隨護、令喜四眾之意。大王!此應把持轉輪王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賊不存於轉輪王之領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不令生欲貪、瞋恚、害之尋。大王!此應把持轉輪王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樂尋之寂滅 時常於正念 修習不淨〔觀〕 彼除魔王縛 彼斷魔王縛[9] ᅟᅟ==[9] Dhp. V. 350。== 大王!又次如轉輪王日日以巡行海周邊之大地,探索善人惡人。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日日省察身業、語業、意業,言:『於此之三處,我是否過無罪之一日。』大王!此應把持轉輪王之第三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增一部[10]如是說:『如何而我過夜,出家者屢屢省察。』[11]大王!又次如轉輪王是善配置內外之守護者。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為內外煩惱之守護以置念門衛。大王!此應把持轉輪王之第四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諸比丘!聖弟子以念為門衛,捨不善,修習善,捨有罪,修習無罪,自己保持清淨。』」 ᅟᅟ==[10] Ekuttarikānikāya- 於巴利聖典,通常為 Aṅguttara-nikāya(增支部)。此處出增一與漢譯增一一致。== ᅟᅟ==[11] A. V. P. 88。== 攝頌曰: 地與水及火 乃至風與巖 虛空月太陽 帝釋轉輪〔王〕 # 第四 象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白蟻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白蟻造作屋頂,覆蔽自己為求餌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造作戒律儀之屋頂,覆意而行乞。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戒律儀之屋頂而超越一切怖畏。大王!此應把持白蟻之一支。大王!依長老優波斯那婆檀提子如是說: 瑜伽者於意 造律儀屋頂 不染著世間 解脫於怖畏」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貓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之二支。」 「大王!譬如貓行於洞窟,行於穴,行於平屋中而探鼠。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村里,行於阿練若,行於樹下,行於空閑處,常恆不放逸而探身至念之食。大王!此應把持貓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貓唯近探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此等之五取蘊,隨觀生滅而住。言:『如是是色,如是是色之集,如是是色之滅。如是是受,如是是受之集,如是是受之滅。如是是想,如是是想之集,如是是想之滅。如是是行,如是是行之集,如是是行之滅。如是是識,如是是識之集,如是是識之滅。』大王!此應把持貓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此〔身〕不遠方 有頂天何益 現在之〔五〕蘊 就知己之身」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鼠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鼠之步行彼處此處之時,求食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步行彼處此處之時,勤求如理作意。大王!此應把持鼠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優波斯那婆檀提子如是說: 為法首而住 正觀者時常 寂靜於正念 不沈滯而住」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蠍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蠍以尾為武器,舉尾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智為武器,以智而住。大王!此應把持蠍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優波斯那婆檀提子如是說: 把持智劍住 正觀者解脫 一切之怖畏 彼諸有難勝」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鼬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鼬近蛇之時,以藥徧塗其身而捕。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忿怒、瞋恚多,打勝於諍論、異執、異論、論爭,近於世間之時,應以慈藥塗付其意。大王!此應把持鼬之一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放己友或敵 應作慈修習 以慈心徧滿 此為諸佛教」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老野干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老野干得食耶?無嫌唯欲者而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得食耶?無嫌唯維持其身而食。大王!此應把持老野干之第一支。大王!又依長老大迦葉如是說: 我自臥所降 行乞而入村 癩病而食事 恭敬近其人 彼以其腐手 捧一塊於我 一塊入〔我鉢〕 指亦落其處 我依於塀下 唯於食一塊 食時食已時 我無嫌厭〔念〕[1] ᅟᅟ==[1] Thag. 1054-1056。== 大王!又次如老野干得食耶?為其粗耶?無思考於勝。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得食耶?其粗耶?勝耶?充分耶?不充分耶?唯無思考得而滿足。大王!此應把持老野干之第二支。大王!又依長老優波斯那婆檀提子如是說: 粗食而滿足 不求多美味 隨貪諸味者 不樂意禪思 若得而滿足 充足沙門果[2]」 ᅟᅟ==[2] Thag. 580。==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鹿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鹿晝行步於阿練若,夜行於大地。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晝住於阿練若,夜住大地。大王!此應把持鹿之第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身毛竪立法門如是說:『舍利弗!我於夜寒冷,由降雪期前分第八日至後分第八日迄,夜住於大地,晝住於林中,於夏最後月,晝住於大地,夜住於林中。』[3]大王!又次如鹿於槍、箭飛來時,除去、逃跑,不近於身。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煩惱來襲時,除去、逃跑,不近其心。大王!此應把持鹿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鹿見人耶?『不欲彼等見我』,由側而逃走。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習慣諍論、異執、異論者,見破戒者、懈怠者、喜交者耶?由其側逃走。言:『不令彼等見我,我不見彼等。』[4]大王!此是應把持鹿之第三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ᅟᅟ==[3] M. I. p. 79。== ᅟᅟ==[4] cf. M. I. p. 79。== 惡欲懈怠者 無精進無聞 正行者何處 亦不我相會[5]」 ᅟᅟ==[5] cf. Thag. 987。==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牡牛之四支。』何等是應把持其四支。」 「大王!譬如牡牛不捨去自己之舍。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言:『此身是無常、斷、磨、壞、散、滅之物。』[6]不捨去自己身。大王!此應把持牡牛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牡牛積荷,以樂苦運荷。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修梵行,以樂苦至盡形壽、氣息終而行梵行。大王!此應把持牡牛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牡牛口渴苦痛之時,好飲水。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口渴所苦時,好阿闍梨、和尚之教,進而喜受。大王!此應把持牡牛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牡牛為誰運載而運。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頭面認受長老、新參、中年之比丘、在家優婆塞之教誡、教授。大王!此應把持牡牛之第四支。大王!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ᅟᅟ==[6] D. I. 76; M. I. 500; S. IV. p. 83 etc。== 生而至七歲 即今日出家 彼以欲教我 〔我〕頭面認受 見彼捧甚大 志欲與愛慕 再三恭敬彼 立阿闍梨位」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豬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於炎熱灼熱之夏季到來,近於水。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心因瞋恚而錯亂、顛倒、混亂、熱,可近清冷、甘露、殊妙之慈修習。大王!此應把持豬之第一支。大王!又譬如豬近於泥水耶!以鼻掘地,造水塘,臥於水塘中。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置身於意中,入所緣中而臥。大王!此應把持豬之第二支。大王!依長老賓頭羅婆羅墮闍如是說: 正觀者見身 實相而思惟 唯單獨無伴 臥所緣之中」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象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象步行時,摧毀其地。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思惟其身而摧毀一切煩惱。大王!此應把持象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象以全身而見;筆直而視,不眄顧四方四維。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全身而見,不眄顧四方四維,不仰視其上,不俯視其下,唯可視〔目前〕之一尋。大王!此應把持象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象無常之宿所,求食而行,不以同場所住,無固定、確定之住所。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無常宿所,無住而行乞,若存於快適之地域,不見快樂適當之假屋樹下洞山坡,以彼處為住處,不造作固定、確定之住處。大王!此應把持象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象潛入於水耶!即充滿清淨、無垢、清冷之水,潛入於黃蓮、青蓮、紅蓮、白蓮所覆蔽之大蓮[A1]池,作最勝之象戲。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充滿清淨、無垢、澄淨、無濁最勝法之水,潛入解脫俱蘇摩華所覆蔽之四念處大蓮池,以智振動諸行於上下,振足於左右,作瑜伽行者之藏。大王!此應把持象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象正念而舉足,正念而放足。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正念正知而舉足,正念正知而放足,往、還、屈、伸,於一切處皆是正念正知。大王!此應把持象之第五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相應部如是說: ᅟᅟ==[A1] 池【CB】,地【南傳】== 於身制者善 於語制者善 於意制者善 諸處制者善 一切處制者 稱有恥所護[7]」 ᅟᅟ==[7] Dhp. 361; S. I. p. 73。== 攝頌曰: 白蟻與貓 鼠以及蠍 鼬與野干 鹿與牡牛 豬象為十 # 第五 獅子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獅子之七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七支。」 「大王!譬如獅子是純、無垢、清淨、淨白。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是純、無垢、清淨、淨白之心,離惡作。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獅子四足而奮迅。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四神足而步行。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獅子有秀麗、優美之毛。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有秀麗、優美之戒毛。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獅子即有奪命之危,何者亦不屈服。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雖衣服、飲食、牀座、病緣藥資被奪,任何者亦不屈服。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獅子次第食者,即任何之場所,〔食物之〕所落,食唯所欲,不探求美肉。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次第乞食者,不可探求諸家,不捨棄舊家而近諸家,不探求食物,即任何之場所,受一塊之食於其處,唯維持其身而食,不探求美食。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五支。大王!又次如獅子不食所貯藏之物,食自己之餌,後不再近之。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不食所貯藏之物。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六支。大王!又次如獅子即不得食亦不戰慄,得食亦不貪,不耽著而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即不得食亦不畏懼,得食亦不執著,不貪,不耽著,見患、知出離而食。大王!此應把持獅子之第七支。大王!又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相應部,稱讚大迦葉如是說:『諸比丘!此迦葉輕少之食而滿足,又讚歎輕少之食而滿足,又食不作不當、不正、又即不得食亦不畏懼,又即得食亦不執著,不貪,不耽著,見患、知出離而食。』[1]」 ᅟᅟ==[1] S. II. p. 194。==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鴛鴦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鴛鴦至命終亦不捨其妻。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至命終亦不捨如理作意。大王!此應把持鴛鴦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鴛鴦以勢維那草與婆那迦草為餌,以此滿足,依其滿足而不衰退健康、容色。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隨心所得而滿足。大王!即隨心所得而滿足,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戒而不衰退,於定而不衰退,於慧而不衰退,於解脫而不衰退,於解脫智見而不衰退,於一切善法而不衰退。大王!此應把持鴛鴦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鴛鴦不害生類。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捨杖,捨刀,有恥而具足悲,哀憐一切生類、有類。大王!此應把持鴛鴦之第三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鴛鴦本生譚如是說: 不自殺不令他殺 不自勝不令他勝 諸有類無害之故 任何人亦不怨彼[2]」 ᅟᅟ==[2] J. no. 451 Cakkavākajātaka(漢譯南傳三六、鴛鴦本生譚)。==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培那喜迦鳥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培那喜迦鳥由於己夫之嫉妬而不育雛鳥。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己之意,所生煩惱時,嫉妬,依〔四〕念處以〔煩惱〕入正律儀之隙間,於意門修習身至念。大王!此應把持培那喜迦鳥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培那喜迦鳥晝遊行林中,夜守自己,入自己之群。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為解脫其結,唯一人受用遠離。於其處不得其樂,守危難之怖畏,至僧伽,守僧伽而住。大王!此應把持培那喜迦鳥之第二支。大王!依娑婆主梵天,於世尊之前如是說: 受用高原之住處 為結解脫而不行 若於其處不得樂 具念而以守護己 而住於僧伽中[3]」 ᅟᅟ==[3] S. I. p. 154; Thag. 142。==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家鳩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家鳩住他家之時,不凝視其家之器物,無關心而住於〔鳥〕想。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行於他家耶!於其家不凝視女、男之臥臺、椅子、衣服、莊飾、財寶、享樂物及種種之食物而無關心,現前沙門想。大王!此應把持家鳩之第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小那羅陀本生譚如是說: 入於他家者 於飲料食物 量食適量飲 勿入意其色[4]」 ᅟᅟ==[4] J. no. 477 Cullanārada-jātaka(漢譯南傳三七、小那羅陀苦行者本生譚)。==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梟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梟與烏鴉爭,及夜到烏群之處即多數烏亦殺害。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與無智爭,獨靜坐而碎破無智,由根截斷。大王!此應把持梟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梟善靜思。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樂宴默,喜宴默。大王!此應把持梟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相應部如是說:『諸比丘!此處比丘樂宴默,喜宴默者如實知此是苦,如實知此是苦之集,如實知此是苦之滅,如實知此是至苦滅之道。』」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鶴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鶴以鳴告知他人之安全或危險耶!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向他人說法,示怖畏墮處,示安穩涅槃。大王!此應把持鶴之一支。大王!依長老賓頭羅婆羅墮闍如是說: 於地獄怖畏戰慄 於涅槃宏大之樂 此等之兩利 瑜伽者當示」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蝙蝠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蝙蝠入於家,到處飛翔,出行而不停滯其處。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行乞入於聚落,次第遊行,得施應速去。不停滯其處。大王!此應把持蝙蝠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蝙蝠住他家之時,不影響損失其家。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到諸家頻乞,頻表示,頻無罪過之舉動,頻語,對〔他人之〕樂苦無關心,對彼等不生起追悔。令彼等不排止本業,悉望興隆。大王!此應把持蝙蝠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長部三十二相經如是說: 於信於戒非 於聞於慧者 於施於正法 於眾多之善 於財於穀物 於田於用地 於子於妻子 於四足之獸 於親戚於友 於緣於健康 容色與幸福 兩者其願望 他人不損減 望〔他〕利成就[5]」 ᅟᅟ==[5] D. III. p. 165。==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蛭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蛭即何處亦其附著之處,強附著而吸血。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即於任何之所緣,為心之止著,其所緣由形狀,由位置,由方角,由場所,由限界,由特相,由因相,強令確立,依其所緣而飲解脫之美味。大王!此應把持蛭之一支。大王!依長老阿那律如是說: 依清淨心 確立所緣 而依其心 飲解脫味」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蛇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蛇依胸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依慧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慧而行時,心行正理,避免邪相,修習正相。大王!此應把持蛇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蛇行時,避藥草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避惡行而行。大王!此應把持蛇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蛇見人人耶!竊思苦痛憂愁,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思惟邪尋而生不樂、愁、置之:『我今日放逸而過,我今日不能再得。』大王!此應把持蛇之第三支。大王!又於巴畢提耶本生譚,對二緊那羅如是說: 非心互同情 我等夜別居 其一夜不滿 我愁夜不歸[6]」 ᅟᅟ==[6] J. no. Bhallātiya-jātaka V. 8(漢譯南傳三八、婆羅第耶本生譚)。==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大蛇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大蛇身大數日空腹飢餓,即不得充腹之食,不充腹亦維持其身之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隨行乞,受他人之食,期待他人之施,不自取故難得充腹之食,然知義之善男子,食四、五塊之食而剩下,可以水充滿,大王!此應把持大蛇之一支。大王!依長老舍利弗法將如是說: 食濕或乾時 勿令甚飽食 比丘不充胃 節食正念遊 不食四五塊 專精之比丘 滿足安樂住[7]」 ᅟᅟ==[7] Thag. 982, 983。== 攝頌曰: 獅子與鴛鴦 培納喜迦鳩 貓頭鷹與鶴 蝙蝠以及蛭 蛇以至大蛇 # 依此而稱品 # 第六 蜘蛛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路蜘蛛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路蜘蛛於路擴張蜘蛛之巢,若於巢懸掛蟲、蠅、蛾,捕捉而食。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六根門,擴展四念處之網,若於其處煩惱之蠅捕捉者即消滅。大王!此應把持路蜘蛛之一支。大王!依長老阿那律如是說: 心六根門於最勝 最上〔四〕念處而制 捕煩惱於其處能 正觀者之消滅此」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乳兒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世尊乳兒執自己之利,求乳而泣。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應執己利,於一切處有法智,執總說、質問、正加行、遠離、與師共住、善友之父。大王!此應把持乳兒之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最勝長部大般涅槃經如是說:『阿難!汝等為己利而努力!為己利而專心!為己利不放逸、熱心、專精而進!』[1]」 ᅟᅟ==[1] D. II. p. 141。==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斑龜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斑龜恐水之故,避水匍匐而行,而因避此水而壽不退減。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放逸見怖畏,於不放逸見殊勝功德,而又依見此怖畏而沙門位不退減而近涅槃。大王!此應把持斑龜之一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法句經如是說: 以樂不放逸 放逸見怖畏 比丘近涅槃 即不能退減」[2] ᅟᅟ==[2] Dhp. 32。==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林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林隱蔽不淨人。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隱秘他人之罪過,不舉發。大王!此應把持林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林不居多種人。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貪瞋癡慢見網及一切煩惱為空無。大王!此應把持林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林遠離不妨害人人。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遠離惡不善法非聖者。大王!此應把持林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林是寂靜、清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寂靜清淨。大王!此應把持林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林是聖之人人所受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與聖之人人交往。大王!此應把持林之第五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應最勝相應部如是說: 遠離者聖者 專精靜慮者 精勤者賢者 應於常共住[3]」 ᅟᅟ==[3] S. II. p. 158; Thag. 148。==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樹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樹開花與果實。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開解脫之花與沙門位之果。大王!此應把持樹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樹於近到之人人與日蔭。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於近到之人人以財之歡待或法之歡待而歡待。大王!此應把持樹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樹之日蔭不作差別。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一切有情不作差別,即對盜賊、殺害者、敵人,對自己亦作等等慈之修習:『願此等之有情無怨、無瞋、無禍、幸福而警護自己。』大王!此應把持樹之第三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加害者提婆達多 對於凶賊鴦掘摩 對護財〔象〕羅睺羅 牟尼對一切等同」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雨之五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五支。」 「大王!譬如雨能鎮息已生之塵埃。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鎮息已生煩惱之塵埃。大王!此應把持雨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雨以消除地上之熱。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慈修習而消除含天之此世界。大王!此應把持雨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雨令生長一切種子。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令起信於一切種子,以信種子令生長人成就、天成就乃至第一利之涅槃樂成就三成就。大王!此應把持雨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雨於時節開始降雨,可保護成長於地上之草、木、蔓草、灌木、藥草、林樹。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起如理作意,依其如理作意而保護沙門法,一切善法以如理作意為本。大王!此應把持雨之第四支。大王!又次如雨下降之時河、湖、蓮池與洞窟、穴、池、窪、水井依流而滿。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聖教之說而降法雨,滿意欲得達者之意。大王!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見覺之人人 有百千由旬 剎那來牟尼 令彼而覺悟」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摩尼寶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摩尼寶是一向清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活命一向清淨。大王!此應把持摩尼寶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摩尼寶於任何物不相混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不與惡人、惡友相交。大王!此應把持摩尼寶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摩尼寶於良質寶相結合。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與最上、最勝生之人共住,〔四〕向果、〔四〕果住者、有學果具者、預流、一來、不還、阿羅漢、三明者、六通者沙門之摩尼寶共住。大王!此應把持摩尼寶之第三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經集如是說: 汝等念慮於清淨 從事清淨人共住 如是和合是聰明 於汝等應當滅苦[4]」 ᅟᅟ==[4] Sn. 283。==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獵夫之四支。』何等應把持其四支。」 「大王!譬如獵夫睡眠少。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睡眠少。大王!此應把持獵夫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獵夫繫結心於獸。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繫結心於所緣。大王!此應把持獵夫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獵夫知作事時。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知宴默時:『此是宴默時,此是退出時。』大王!此應把持獵夫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獵夫見獸耶?微笑言:『捕獲此。』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對於所緣應喜,微笑言:『我得此以上之勝進。』大王!此應把持獵夫之第四支。大王!又依長老謨賀羅惹如是說: 專精之比丘 以得〔一果〕已 對所緣生喜 我向此上進」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漁夫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漁夫以鉤引其魚。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以智更引沙門果。大王!此應把持漁夫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漁夫殺小物(為餌),得捕大物。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捨小世間財。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捨世間財,得大沙門果。大王!此應把持漁夫之第二支。大王!又依長老羅睺羅如是說: 世間財捨棄 得空與無相 無願〔三〕解脫 及四果六通」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木匠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木匠依黑繩削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勝者之教,住立於戒地,以信手把持慧鋸削除煩惱。大王!又次如木匠除去材皮而取精髓。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遠離常〔見〕、斷〔見〕、命身一〔論〕、命身異〔論〕、是亦最上他亦最上論、無作不可能〔論〕、無人為〔論〕、無梵行住〔論〕、有情壞失新有情現出〔論〕、諸行常住〔論〕、作者即受者〔論〕、作者異受者〔論〕、業果見、所作果見等如是之確執路,取諸行之實相最勝空性,非命[5]、無我、靈不可得、無常之空性。大王!此應把持木匠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於經集如是說: ᅟᅟ==[5] nijjīvaṁ vigatattaṁ satta-anupalabbhaṁ aniccaṁ suññataṁ(羅馬字本為 nirīha nijjīvataṁ accantaṁ suññataṁ)。== 吹除稻殼滓 除取去塵埃 非僧慢為僧 吹除稻殼滓(惡比丘) 汝等念慮淨 與清淨人住[6]」 ᅟᅟ==[6] Sn. 282。== 攝頌曰: 蜘蛛與亂兒與龜 林與第五於樹木 雨與摩尼與獵夫 漁夫乃至於木匠 # 第七品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瓶之一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一支。」 「大王!譬如瓶滿不發聲音。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通達聖教、得達、教說、沙門位而不發聲音,是故不生起慢心,不表示尊大,捨慢心,捨尊大,正直,不饒舌,不誇大。大王!此是應把持瓶之一支。 不滿者發聲 充滿者為靜 愚者如空瓶 賢者如滿池」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黑鐵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善鍛治黑鐵搬運〔重物〕。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搬運(實行)如理作意所決定事。大王!此應把持黑鐵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黑鐵不吐出一度吸收之水。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若對『彼世尊正等覺者,法是善說,僧伽是善行道』一度生信,不再吐出。又若對『色是無常,受是無常,想是無常,行是無常,識是無常』一度生智,不再吐出。大王!此應把持黑鐵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見之淨化時 定聖法勝人 彼有多部份 普徧達涅槃」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傘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傘〔遮〕頭上而行。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行於煩惱之頭上。大王!此應把持傘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傘頂端為支[A1]柱。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如理作意為支[A2]柱。大王!又次如傘防止風、熱、雲、雨。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有種種見防止多沙門婆羅門之思風、三火熱、煩惱雨。大王!此應把持傘之第三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ᅟᅟ==[A1] 柱【CB】,住【南傳】== ᅟᅟ==[A2] 柱【CB】,住【南傳】== 譬如又宏大 無穴堅牢傘 防止於風熱 防止大天雨 佛子亦同是 持戒傘清淨 防止煩惱雨 防止三火熱」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田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田具足灌溉路。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具足善巧、種種務之灌溉路。大王!此應把持田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田具足畦道,依其畦道而保護水,令成熟穀物。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具足戒、慚之畦道,依其戒、慚之畦道保護沙門位,把持四沙門果。大王!此應把持田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田為豐作,令農夫微笑,種子雖少收穫多,若種子多收穫愈多。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於施者〕具足成果,與宏大之果者,令施者微笑,少與為多,多與愈更多。大王!此應把持田之第三支。大王!又依持律者長老優波利如是說: 恰如田〔好良〕 給與宏大果 給與宏大果 此稱最勝因」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阿伽陀藥(解毒劑)之二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二支。」 「大王!譬如阿伽陀藥蛆不生存。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不令存續煩惱於意。大王!此應把持阿伽陀藥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阿伽陀藥防止所咬、觸、見、食、嚼、味嚐之一切毒。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防止貪、瞋、癡、慢、見之一切毒。大王!此應把持阿伽陀藥之第二支。大王!又依天中天之世尊如是說: 欲見諸行實相義 〔如是此等〕瑜伽者 如阿伽陀藥〔除毒〕 可除煩惱毒」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食物之三支。』何等是應把持其三支。」 「大王!譬如食物支住一切有情。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為一切有情之道支住。大王!此應把持食物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食物增進有情之力。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依慧增大而增大。大王!此應把持食物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食物是一切有情所善好。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喜好一切世間。大王!此應把持食物之第三支。大王!又依長老大目犍連如是說: 依調依調伏 依戒依行道 對一切世間 當有所喜好」 「尊者那先!卿言:『應把持射手之四支。』何等是應把持其四支。」 「大王!譬如射手放箭時,令兩足強固確立,伸膝,置箭束於腰之關節部,身直,舉兩手於〔弓與箭之〕接合點,握緊其拳,令指間為無間,伸首,閉目與口,訂定目標微笑言:『我射。』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令確立精進之足於戒地,久示忍辱、柔和,令立心於律儀,專心於調御調伏,壓伏欲與惑溺,令心無間於如理作意,勉勵精進,閉六〔根〕門,確立其念,言:『我依智箭射一切煩惱。』而微笑。大王!此應把持射手之第一支。大王!又次如射手用矯正機令曲、歪、彎曲之箭真直。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用〔四〕念處矯正機於此身令曲、歪、邪曲之心真直。大王!此應把持射手之第二支。大王!又次如射手練習於標的。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練習於此身。大王!如何瑜伽者、瑜伽行者練習此身耶?應練習無常,應練習苦,應練習是無我……病……癰……箭……痛……疾……敵……毀……惱……禍……怖畏……災……動……壞……不恒……無救護所……空虛……空……過患……不堅實……痛根……殺戮……有漏……有為……生法……老法……病法……死法……愁法……悲法……苦法……憂法……惱法……煩惱法。大王!如是,瑜伽者、瑜伽行者練習此身。大王!此應把持射手之第三支。大王!又次如射手朝夕練習緣。大王!瑜伽者、瑜伽行者朝夕練習於所緣。大王!此應把持射手之第四支。大王!又依長老舍利弗法將軍如是說: 譬如射手 朝夕練習 不怠練習 [A3]獲得報酬 佛子亦同 練習於身 不怠練習 得羅漢果[1]」 ᅟᅟ==[A3] 獲【CB】,穫【南傳】== ᅟᅟ==[1] 此品之品名與攝頌皆無。列舉要目,有關王、守門、砥石以下三十八無說明。比底本之於羅馬本有增廣,但於譬喻品兩本則幾乎一致。== 以上於本書所傳六部、二十二品彌蘭王之問二百二十六已完結。然,不被傳頌之〔問〕有四十二,傳不傳全部合有三百零四問。全稱彌蘭王問 王與長老之問答完畢時,大約八萬四千由旬,此大地至水之邊涯止,六種震動,雷光閃爍,諸天神雨降天華。大梵天呼善哉,於大海底如雷鳴發大音。如是,彼彌蘭王與反對者之眾皆合掌於頭面禮拜。 彌蘭王心甚歡喜,善拂去慢心,思惟佛教之真實,於三寶無疑,不雜,不傲,於長老之德與出家、善行道、威儀,心甚淨、信仰、無著,捨去慢與尊大,恰如拔去蛇王之毒牙。如是言:「善哉!善哉!尊者那先!有關佛境之問,依卿而疑釋。於此佛教,除法將軍舍利弗長老外,於其他之問答,無等於卿者。尊者那先!寬恕予之過失。尊者那先!容予今後至命終歸依為優婆塞。」 於此,王與軍隊奉侍長老那先,造名為彌蘭王精舍,獻於長老,以四資具供養長老那先與百俱胝之漏盡比丘。再復淨信長老之慧,委任國政於王子,由家出家而無家,增大毘鉢舍那(觀),達阿羅漢果。故如是言: 於世稱讚慧 資正法久住 談論慧斷惑 賢者達寂靜 於軀慧確立 無處欠念者 殊勝恭敬彼 最高上受持 是故賢達人 觀察自己利 恭敬具慧者 如恭敬塔廟 彌蘭〔王〕與那先長老之問答書畢 #---------------------------------------------------------------------- #【經文資訊】漢譯南傳大藏經(元亨寺版) 第 64 冊 No. 31 彌蘭王問經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3-12,最後更新:2022-10-15 #【編輯說明】本資料庫由 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CBETA)依「漢譯南傳大藏經(元亨寺版)」所編輯 #【原始資料】CBETA 人工輸入,智光法師提供,祥因法師提供 #【其他事項】本資料庫可自由免費流通,詳細內容請參閱【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資料庫版權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