ᅟ<span class="date">Updated: 2025-08-07 17:41</span> [T03n0190_佛本行集經1](T03n0190_佛本行集經1) ☗s31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一 `[4]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5]闍=法師闍【三聖】*`闍那崛多譯 # 34 昔與魔競品第三十四 「爾時,菩薩於彼初夜,以手指地,降伏魔眾波旬眷屬。是時此地六種震動,乃至大震,猶打銅鐘。是時一切聚落城邑國土,所居有諸人眾,彼等皆悉見大地動,聞震吼聲,心並生疑,各各自往至相師邊,或卜師邊,天文師邊,或仙人邊,或至所解占仰師邊,悉皆借問:『此事云何?何故大地如是震動?作此大聲?魔與沙門,誰勝誰劣?汝等各自善能占仰,唯願為我解說斯事。』爾時,彼等一切諸仙天文師等,各自報其所問人言:『摩伽陀國伽耶聚落,有兩大`[力=力士【聖】]`力,相共`[角=捔【三聖】]`角試,一求出世最大法王,一求世間非法之王,兩競`[爭=諍【聖】]`爭鬪,而於彼中,求法王者,撲於彼求非法王者。其事已訖,後夜中得成大法王,不久欲轉無上法輪。』而有偈說: 「『一切諸人聞地動,  各自往詣占師邊, 問其占仰師是言:  「仁等世間聖知者, 而此大地何故動?  唯願諦審善觀占, 速疾決我等此疑。」  彼等一切諸師報: 「法王非法王在彼,  `[二=一【元】]`二人相競鬪威神, 各試德力誰為尊。  摩伽陀國聚落內, 菩薩天魔兩相`[角=捔【宋】,捔【元明聖】]`角,  法行摧伏彼魔軍, 既降伏已得菩提,  成佛法王獨無畏。」』 「爾時,如來於彼後夜明星出時,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於時世間自然而有最大光明,地六種動。時彼光明及地動已,淨飯王宮,睡眠驚寤,喚諸相師并婆羅門天文師等,而勅之言:『婆羅門輩!此事云何?為我解說。』作是語已,時諸占相天文師等,即白王言:『唯願大王!且少時忍,我等占仰然後白王。』 「爾時,佛母摩耶夫人,已得天身,作玉女形,從天上下,告淨飯王及羅睺羅母耶輸陀羅等,作如是言:『大王!當知,今夜王子悉達多已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是相故,`[大=天【元明】]`大地震動。如來既成三菩提已,降伏眾魔,無有怨敵,於世間中,無所可畏。』是時色界淨居諸天,心尚疑惑,如來得成三菩提不?爾時,世尊知彼諸天心之所念,飛騰虛空,為彼諸天,斷疑心故,說於如是師子吼聲:『我今已斷諸`[12]慾=欲【明】*`慾愛結,已定`[*12]`慾心,乾竭一切諸煩惱水,更不復流,不受後有,更不轉入於煩惱內,度盡苦邊,更無復餘。』 「爾時,彼等一切諸天聞此`[說=語【三】]`說已,心各思惟:『如來已得成三菩提。』歡喜`[踊=勇【宋】]`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將天妙`[15]花=華【三】*`花,塗香末香,天`[16]旃=栴【元】*【明】*`旃檀香,牛頭`[*16]`旃檀細末之香,曼陀羅花、摩訶曼陀羅花,散如來上,散已復散。其魔波旬,見諸天眾將如是等供養之具供養如來,見已即對如來之前,相去不遠,地上而坐,悵怏不樂,心大憂愁,以一荻片而畫於地,復如是念:『世實希有!難可思議!諸仙苦行,我能迴轉,其帝釋等一切諸天,我能教發貪慾之心;云何今此沙門釋種,一心三昧,經暫時間,使我軍馬皆悉降伏如是?』」 已後如來密教廣行佛事說法之時,諸比丘等,即白佛言:「希有世尊!世尊云何,以精進力,得三菩提,成七道分,滿足法寶?」作是語已,佛即告彼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今應當知,然我非但此之一世精進力故,得三菩提及七道分,我往昔時精進力故,得摩尼寶。」 時,諸比丘即白佛言:「世尊!此事云何?願為我等,分別解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志【宋】]`至心諦聽。我念往昔有一商主,入海採寶,而於海內,得一貴重摩尼之寶,其價正直百千兩金,得已忽然還墮海中。時彼商主,即持一杓,發大精進勇猛之心,抒大海水,欲令乾竭求摩尼寶。時海神`[天=夫【元】]`天,見於彼人杓抒海水將置陸地,見已即作如是念言:『此人愚癡,無有智慧,大海之水,無量無邊,其`[人=今【元明】]`人云何以杓欲抒置於陸地?』而彼海神,即說偈言: 「『世間多有眾生輩,  為貪財利種種為, 我今見汝大愚癡,  更無有人過汝者。 八萬四千由旬海,  今欲以杓抒令乾, 困乏徒自喪一生,  所`[抒=持【宋元】]`抒未多命便盡。 所抒之水如毛`[渧=滴【三】]`渧,  此大海廣而甚深, 汝今無智不思惟,  耳璫欲取須彌作。』 「爾時,商主復向海神而說偈言: 「『天神此為不善言,  乃欲遮我乾竭海, 神但定意正觀我,  不久抒海當令空。 仁住於此長夜停,  是故心應大憂惱, 我誓精勤心不退,  必竭大海使令乾。 我無價寶墮此中,  是故要枯大海水, 水若盡底還獲寶,  得已當迴歸向家。』 「時彼海神聞是語已,心生恐怖,作如是念:『此人如是精進勇猛,抒此海水,必當竭盡。』時彼海神如是念已,即還商主無價寶珠,還已而說如是偈言: 「『凡人須作勇猛心,  負擔`[苦=若【三聖】]`苦疲莫辭`[7]惓=倦【元明】*,勌【聖】`惓, 我見如是精進力,  失寶還得歸向家。』」 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精進處處得稱心,  嬾`[8]墯=惰【明】,【聖】*`墯恒常見大苦, 是故勤發勇猛意,  智人以此成菩提。」 佛告諸比丘:「欲知爾時大商主者,即我身是。時彼商主入海,既得無價寶珠,得還復失,以勇猛心,求寶還得。今日亦然,以精進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七覺分道。」 時諸比丘即白佛言:「希有世尊!希有奇特!不可思議,一人獨自能降是等一切魔眾。」作是語已,即各默然。 爾時,世尊復更重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我非但今獨自如是降伏眾魔,過去世時,亦曾如是獨自降伏彼等魔眾。」 時,諸比丘即白佛言:「世尊!其事云何?唯願為我分別解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善聽!我念往昔無量世時,有二兄弟鸚鵡之鳥,一名摩羅祁梨(`[9]隋=此【明】*`隋言鬘山),二名`[𮌤=臊【三】]`𮌤陀祁`[梨=黎【明】]`梨(`[*9]`隋言彼與山)。時二鸚鵡在於樹上,忽然有鷹迅疾而來,撮一小者,將飛空行。爾時,彼兄即向其弟而說偈言: 「『獨自一人亦得苦,  獨自一人亦得樂, 汝啄彼鷹要害處,  其若苦困即放汝。 汝今身小我薄力,  唯汝精勤莫嬾`[*8-1]墯=惰【明】,【聖】*`墯。』 其弟既聞兄語已,  欲出勇猛威力事, 盡身極力思量竟,  即便要處啄鷹身。 鷹患身體苦痛纏,  速疾即放鸚鵡鳥, 鷹以身體患痛故,  疾走處處求歸依。 其巧鸚鵡鳥脫由,  以啄彼鷹最要節, 鷹困無有避藏處,  嚴熾鸚鵡鳥空行。 鷹見鸚鵡逐後飛,  捨離遠走求活路, 爾時啄鷹鸚鵡者,  今即我身釋迦是; 彼鷹即是魔波旬。  於時我唯獨自身, 已能降伏彼令得,  況復於今功德備, 那得不伏彼魔王?  汝等比丘宜知此。」 爾時,諸比丘復白佛言:「世尊!云何魔王波旬數數欺誑如來,不能得著,而如來常免彼厄難?」作是語已,世尊復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志【宋】]`至心諦聽,當為汝說。我非但今被魔波旬所誑得脫,不曾被其之所惱亂;過去世時,魔王波旬誑惑於我,亦不能得嬈亂於我。」 時,諸比丘即白佛言:「世尊!其事云何?唯願為我分別解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有一河,名波梨耶多(`[*9-2]隋=此【明】*`隋言度彼節)。時彼河岸有一人,是結`[*15-1]花=華【三】*`花鬘師,其人有園,在彼河側。而彼河內,時有一龜,從水而出,至花園中,求食而行,處處經歷,蹋壞其`[*15]`花。時彼園主,見於彼龜處處求食踐壞其花,是時園主即作方便,捕捉彼龜,捉已置於一筐篋中,將欲殺食。 「爾時彼龜作如是念:『我今云何得脫此難?作何方便?作何巧智?』即發是心:『我今可誑此之園主。』作是念已,即向園主而說偈言: 「『我從水出身有泥,  汝且置`[*15-3]花=華【三】*`花洗我體, 我身既有泥不淨,  恐畏污汝篋及`[*15]`花。』 「時彼園主,作如是念:『善哉此龜!善言教我!我今不得不取其言。我洗其身,勿令泥污我之花篋。』作是念已,即手執龜將向水所,欲洗龜身。是時彼人,即提龜出置於石上,抄水欲洗。是時彼龜,出大筋力,忽投沒水。時花鬘師見龜沒水,作如是念:『奇哉是龜!乃能如是誑`[逗=惑【三】]`逗於我,我今還可誘誑是龜使令出水。』時花鬘師,即向彼龜,而說偈言: 「『賢龜諦聽我作意,  汝今親舊甚眾多, 我作花鬘繫汝咽,  恣汝歸家作喜樂。』 「爾時彼龜作如是念:『此花鬘師,妄言誑我。彼花鬘師,母患著床,其姊採花,造鬘欲賣以用活命,今作是言,定是誑我,欲食我故,誘我出耳。』是時彼龜,向花鬘師,而說偈言: 「『汝家造酒欲會親,  廣作種種諸味食, 汝至家內作是語,  龜肉煑已脂`[糂=𢡖【三】]`糂頭。』」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欲知彼時入水龜者,我身是也;花鬘師者,魔波旬是。其於爾時,欲誑惑我而不能著,今復欲誑,何由可得?」 時,諸比丘復白佛言:「希有世尊!實難思議。魔王波旬威勢自在,統於`[慾=欲【明】]`慾界,種種誑惑,猶不能動此之坐處。」作是語已,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今應當知,非但今日此魔波旬將其力勢欲誑惑我;過去亦然,不能誑惑得我之便。」時,諸比丘即白佛言:「善哉!世尊!其事云何?唯願為我分別解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於大海中,有一大虬,其虬有婦身正懷妊,忽然思欲獼猴心食。以是因緣,其身羸瘦,痿黃宛轉,戰慄不安。時彼`[特=牸【宋】,牡【元明】]`特虬,見婦身體如是羸瘦無有顏色,見已問言:『賢善仁者!汝何所患?欲思何食?我不聞汝從我索食,何故如是?』時其`[牸=牝【元明】]`牸虬默然不報。其夫復問:『汝今何故不向我道?』婦報夫言:『汝若能與我隨心願,我當說之;若不能者,我何假說?』夫復答言:『汝但說看,若可得理,我當方便會覓令得。』婦即語言:『我今意思獼猴心食,汝能得不?』夫即報言:『汝所須者,此事甚難。所以者何?我居止在大海水中,獼猴乃在山林樹上,何由可得?』婦言:『奈何我今意思如此之食,若不能得如是物者,此胎必墮,我身不久恐取命終。』是時其夫復語婦言:『賢善仁者!汝且容忍,我今求去。若成此事,深不可言,則我與汝並皆慶快。』爾時,彼虬即從海出,至於岸上。去岸不遠,有一大樹,名優曇婆羅(`[*9-3]隋=此【明】*`隋言`[求=水【三聖】]`求願)。時彼樹有一大獼猴,在於樹頭,取`[7]果=菓【宋元聖】*`果子食。是時彼虬既見獼猴在樹上坐食於樹子,見已漸漸到於樹下,到已即便共相慰喻,以美語言問訊獼猴:『善哉善哉!婆私師吒,在此樹上,作於何事?不甚辛勤受苦惱耶?求食易得,無疲`[*7-1]惓=倦【元明】*,勌【聖】`惓不?』獼猴報言:『如是仁者!我今不大受於苦惱。』虬復重更語獼猴言:『汝在此處,何所食噉?』獼猴報言:『我在優曇婆羅樹上,食噉其子。』是時虬復語獼猴言:『我今見汝,甚大歡喜,遍滿身體,不能自勝,我欲將汝作於善友,共相愛敬。汝取我語,何須住此?又復此樹子少無多,云何乃能此處願樂?汝可下來隨逐於我,我當將汝渡海,彼岸別有大林,種種諸樹`[*15-5]花=華【三】*`花`[*7]`果豐饒。所謂菴婆`[*7]`果,閻浮`[*7]`果,梨拘闍`[*7]`果,頗那`[娑=婆【三】]`娑`[*7]`果,鎮頭迦果,無量樹等。』獼猴問言:『我今云何得至彼處?海水深廣,甚難越`[9]渡=度【宋元聖】*`渡,我當云何堪能浮`[*9]`渡?』是時彼虬報獼猴言:『我背負汝,將`[*9]`渡彼岸,汝今但當從樹下來騎我背上。』 「爾時獼猴,心無定故,狹劣愚癡,少見少知,聞虬美言心生歡喜,從樹而下,上虬背上,欲隨虬去。其虬內心生如是念:『善哉善哉!我願已成。』即欲相將至自居處,身及獼猴俱沒於水。是時獼猴問彼虬言:『善友!何故忽沒於水?』虬即報言:『汝不知也。』獼猴問言:『其事云何?欲何所為?』虬即報言:『我婦懷妊,彼如是思欲汝心食,以是因緣,我將汝來。』 「爾時獼猴作如是念:『嗚呼我今甚不吉利!自取磨滅。嗚呼我今作何方便,而得免此急速厄難,不失身命?』復如是念:『我須誑虬。』作是念已,而語虬言:『仁者善友!我心留在優曇婆羅樹上寄著,不持將行。仁於當時,云何依實不語我知今須汝心?我於當時,即將相隨。善友還迴,放我取心,得已還來。』爾時,彼虬聞於獼猴如是語已,二俱還出。獼猴見虬欲出水岸,是時獼猴,努力奮迅,捷疾跳躑,出大筋力,從虬背上跳下,上彼優曇婆羅大樹之上。其虬在下少時停待,見彼獼猴淹遲不下,而語之言:『親密善友!汝速下來,共汝相隨,至於我家。』獼猴嘿然,不肯下樹。虬見獼猴經久不下,而說偈言: 「『善友獼猴得心已,  願從樹上速下來, 我當送汝至彼林,  多饒種種諸`[*7-6]果=菓【宋元聖】*`果處。』 「爾時,獼猴作是思惟:『此虬無智。』如是念已,即向彼虬而說偈言: 「『汝虬計挍雖能寬,  而心智慮甚狹劣, 汝但審諦自思忖,  一切眾類誰無心? 彼林雖復子豐饒,  及諸菴羅等妙`[*7-7]果=菓【宋元聖】*`果, 我今意實不在彼,  寧自食此優曇婆。』」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當知彼時大獼猴者,我身是也;彼時虬者,魔波旬是。於時猶尚誑惑於我,而不能得,今復欲將世間自在五`[欲=慾【宋元聖】]`欲之事,而來誘我,豈能動我此之坐處?」作是語已,時,諸比丘復白佛言:「希有世尊!奇特世尊!實難思議。此事云何?魔王波旬,將此醜陋異類軍眾,至如來所,如來復能一一觀知。」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比丘!當知,非但今日魔王波旬將此醜形大魔軍眾至於我邊我亦觀知。」時諸比丘即白佛言:「希有世尊!其事云何願為解說,我等樂聞。」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念往昔,有一獵師,知有一林多饒諸鳥,數下彼處。其到彼已,作於草菴,將雜樹枝,而覆其上,即入其中,隱身坐住。時彼諸鳥謂是樹枝,飛下來栖於其菴上。時其獵師見鳥栖上,漸漸或射或搦而殺。時有一鳥,見此庵已,作如是念:『此之菴舍,處處移動,自餘諸樹,安定一住;此菴之下,必不空然。』如是知已,遠離彼庵,不被獵師之所捉搦,而說偈言: 「『我見一切林諸樹,  阿說及於毘醯羅, 諸阿梨羅并閻浮,  無脂羅`[波=彼【三聖】]`波鎮頭樹, 安住停止於一處,  從生已來不動移。 此樹轉易處處行,  其中必應不空立, 若當其內有惡物,  我應速疾捨此林。 心裏既生大狐疑,  或是惡行無慈愍, 恐畏彼中殺害我。  又我往昔於他方, 已曾摑裂網走來,  智者既知應捨此。』」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當知,彼飛鳥者,我身是也;其獵師者,魔波旬是。其於彼時,作可畏形,欲殺害我,我時觀知;今復將此可畏醜陋魔之軍眾,來於我邊,我亦久知。」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世間若不深思惟,  云何能得上人法, 今我以勝思惟故,  從縛解脫得無為。」 # 35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二商奉食品第三十五`[上〔-〕【宋元聖】,之一【明】]`上 ### 七七日受解脫樂 ==\[[四分](T22n1428_四分律3.md#六七日受解脫樂) [佛本行集經-八七日](T03n0190_佛本行集經2.md#八七日)]== #### 1菩提樹 「爾時,世尊初始得成於菩提道,在樹下坐,經七日夜,`[5]加=跏【三聖】*`加趺不起,以念解脫快樂為食。 爾時,世尊過七日已,一心正念,從三昧起,坐師子座,初夜正觀十二因緣,下觀至上,上觀至下,善念善觀,不失不異,因彼生此,因有於彼則復有此,所謂緣無明有諸行,緣諸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入,緣六入有觸,緣觸有受,緣受有愛,緣愛有取,緣取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病死憂悲`[惱=苦惱【三】]`惱等苦生。爾時,世尊知此法已,而說偈言: 「『若有梵行觀諸法,  即見如是法相生, 若見諸法從相生,  即知諸法因緣有。』 「爾時,世尊還彼夜半,觀十二緣,從始至終,逆觀至心,善觀善念,不失不亂。因無彼故則此自無,因滅彼故則此自滅,所謂無明滅即行滅,行滅乃至生老病死憂悲苦惱一切悉滅。爾時,世尊知此法已,而說偈言: 「『若有梵行觀諸法,  即見如是法相生, 若見諸法從相生,  即知諸法因緣滅。』 「爾時,世尊還彼後夜,觀十二緣,從始觀終,從終觀始,善觀善念,不失不亂。所謂彼生已復生此,因有彼復有此,因無彼此亦無,彼滅已此亦滅。所謂因無明緣諸行,緣諸行已,乃至一切生老病死諸苦惱等,皆悉相生;彼無已此亦無,彼滅已此亦滅。爾時,世尊知此義已,而說偈言: 「『若有梵行觀世間,  即見相生乃至滅, 既散諸魔建立住,  若彼日天曜虛空。』 #### 2不瞬目塔 「爾時,世尊從彼師子座上而起,離菩提樹相去不遠,還`[*5-1]加=跏【三聖】*`加趺坐,七日不動,以解脫行,用為安樂。 七日諦觀於菩提樹,目不暫捨,復作是念:『我此處盡無邊際苦,以捨重擔。』爾時,世尊過七日後,正念正知,從三昧起。 其後有人,在於如來觀道樹處起塔,名曰不瞬目塔。而說偈言: 「『於此道場盡諸苦,  復斯坐處觀彼座, 已`[渡=度【三】]`渡諸願至彼岸,  我於彼處證菩提。』 #### 3摩梨支經行處 「爾時,世尊從眼不瞬塔所起已,安`[庠=詳【明】]`庠漸至向摩梨支(`[*9-4]隋=此【明】*`隋言陽`[炎=燄【元明】]`炎)經行之處。到經行已,`[*5-2]加=跏【三聖】*`加趺而坐,復經七日,受解脫樂。爾時,世尊過七日已,正念正知,從三昧起。 #### 4迦羅龍王宮 爾時,迦羅龍王(`[*9]`隋言黑色)詣於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即白佛言:『世尊!我此宮殿,往昔已曾布施過去一切諸佛,諸佛受已,各住於此,憐愍我故。其諸佛者,所謂拘留孫世尊、拘那含牟尼世尊、迦葉世尊,今日世尊,善哉知時!憐愍我故,少時住此。所以者何?我已將此宮殿布施過去三佛,今日世尊,第四為我受此宮殿,即名四佛受我宮殿具足功德。』 爾時,世尊即受迦羅龍王宮殿,受已入中,加趺而坐,復經七日,一定不起,受解脫樂。 爾時,世尊過七日已,正念正知,從三昧起,告彼迦羅大龍王言:『汝龍王來從我邊,受佛等三歸并及五戒,汝當長夜受大安樂。』時迦羅龍即白佛言:『謹隨佛教,心不敢違,如世尊勅。』時,迦羅龍聞佛`[語=言【聖】]`語已,合掌向佛,即從佛受三自歸依,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復受五戒,於世間中,最初而得優婆塞名;於畜生中,`[再=稱【元明】]`再說三歸,受三歸已,所謂即是迦羅龍王。 #### 5目真隣陀龍王宮 「爾時,復更有一龍王,名目真隣陀,向於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是時龍王即白佛言:『世尊!我此宮殿,往昔過去已曾布施一切諸佛,受已而住。所謂拘`[樓=婁【三聖】]`樓孫世尊、拘那含牟尼世尊、迦葉世尊!善哉!世尊!今亦為我受此宮殿,我得四佛三藐三佛陀受此宮殿,我獲善利。』 「爾時,世尊從彼目真隣陀龍王受宮殿已,加趺而坐,一坐經於七日不起,為欲受於解脫樂故。時彼七日虛空之中,興雲注雨,起大冷風,於七日內,雨不暫停,遂成寒凍。爾時,目真隣陀龍王從宮殿出,以其大身,七重圍遶,擁蔽佛身,復以七頭埀世尊上,作於大蓋,嶷然而住。心如是念:『莫令世尊身體,寒冷風濕塵坌,蚊虻諸蟲,觸世尊體。』 「爾時,世尊過七日已,見虛空中,無有雲霧,以得清淨,正念正知,從三昧起。 爾時,目真隣陀龍王攝其龍身,七重遶已隱於龍形,化作年少婆羅門身,在於佛前,合十指掌,頂禮佛足,而白佛言:『世尊!我今不以恐怖如來、嬈亂如來故,以龍身遶佛七匝,又以七頭覆世尊上,安然而住,但恐世尊身有寒冷風塵土坌水漿蚊虻觸世尊體。世尊!我時思惟如是事已,覆世尊身。』爾時,世尊以是因緣,即便說偈自讚歎言: 「『知足寂定最安樂,  知足觀諸法甚深, 安樂不惱於世間,  亦復不殺害眾類。 若得世間安樂者,  遠離一切諸慾貪, 捨於我慢自矜高,  此樂最為勝妙樂。 人間所有諸`[欲=慾【宋元聖】]`欲樂,  若能盡捨愛悉無, 彼樂此樂等校量,  十六分中不及一。』 「爾時世尊說是偈已,告目真隣陀龍王言:『汝大龍王!來受三歸并受五戒,汝當長夜得安樂故。』時`[7]真=日真【三】*`真隣陀即白佛言:『如世尊教,不敢有違。』其`[*7]`真隣陀聞佛教已,即從佛受三自歸依及受五戒。 #### 6羊子所種尼拘陀樹 ==\[[四分](T22n1428_四分律3.md#詣阿踰波羅尼拘律樹下)]== 「爾時,彼處有牧羊子,當於世尊為菩薩時,在彼苦行六年之中,以向世尊,淨心供養,恭敬尊重,復將乳汁以奉世尊,兼復別折尼拘陀枝,為作蔭涼。 時彼樹枝,即成大樹。然其羊子,隨此多少信心福業善根因緣,命終已後,即得生於三十三天,便成大德威力天子,神通自在。 時彼天子生天上已,作是思惟:『今此果報,本因何業而得是身?』復作是念:『往昔世尊為菩薩時,我以身造作如是業,菩薩苦行,我奉乳汁,菩薩在彼,我將尼拘陀樹一枝,插於地上,為於菩薩,作蔭涼故。藉斯善業,我今得此微妙果報。』 復如是念:『我以世尊為菩薩身親供養故,得是果報;種彼樹枝,以作蔭涼,是故我今得是果報,兼得如是無礙神通。況復世尊今已得成無上菩提,今當為我還彼樹下受彼樹蔭。』 時彼天子,身出大色最勝光明,夜半一向照彼樹所,以天光明,自照`[明=朗【三聖】]`明已,詣向佛所,到於彼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時彼天子即白佛言:『善哉!世尊!唯願為我,受於彼樹,隨意安樂,`[憐【CB】,隣【大】]`憐愍我故。』 「爾時,世尊為欲`[憐【CB】,隣【大】]`憐愍彼天子故,受於往昔羊子所種尼拘陀樹,受已樹下`[*5-3]加=跏【三聖】*`加趺而坐。一坐便經七日不動,以解脫住,受安樂故。 「爾時,世尊以過於彼七日之後,正念正知,從三昧起,告天子言:『汝天子來!可從我邊受三自歸并及五戒,汝當長夜得安樂故。』而彼天子,受三自歸及五戒已,時彼世間,最初天中成優婆塞。以佛再過說於三歸,謂羊子身布施於樹及乳等故,得成天身。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一`[〔-〕=光明皇后願文【聖】]` ☗s32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二`[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二商奉食品`[下=第三十五之二【明】]`下 #### 7差梨尼迦林 「爾時,世尊從羊子種樹林起已,安`[庠=詳【明】]`庠漸至一樹林下,彼樹林名差梨尼迦(kṣīriṇikā`[6]隋=此【明】*`隋言出乳汁林)。到彼林已,結`[7]加=跏【三】*`加趺坐,經於七日,為欲受彼解脫樂故。爾時,世尊經七日後,正念正知,從三昧起。 ##### 二商奉食 如是世尊,經七七日,以三昧力,相續而住。然`[彼=後【三】]`彼善生村主之女==\[[T03n0190](T03n0190_佛本行集經2.md#5善生村主之女)]==,布施乳糜,一食已後更不別食,至今活命。[s153](婆沙151-175.md#1住定時長) ^scxo3k 「爾時,彼處從北天竺,有二商主,一名帝`[當梨反〔-〕【明】]` \(當梨反)梨富`[10]娑=婆【三】*`娑(`[*6-1]隋=此【明】*`隋言胡`[瓜=𦬔【三聖】]`瓜),二名䟦梨迦(`[*6]`隋言金挺)。彼二商主,有多智慧,心細意正,彼二商主,從中天竺依土所出,種種貨物,滿五百車,大得宜利,從中欲還北天竺國,時彼路`[經=逕【宋】]`經差梨尼迦林外不遠,次第而行。彼等商主,別有一具調伏之牛,恒在先行,若前所有恐怖之處,而彼一具調善之牛,如打`[橛=椿【宋】]`橛縛駈不肯行。 「爾時,彼處差梨尼迦所護林神,彼神隱身,密捉持是二調牛住,不聽前過。彼二商主,各持優鉢羅花之莖,打二調牛,猶不肯行,其餘所駕五百車牛,皆不肯動。其諸車輪,並不復轉,其皮鞦索,悉皆自斷,其餘轅`[軛=𨍮【三聖】]`軛軸轄轂輻箱輞、`[欄=蘭【宋】]`欄板鞅䩙勾心,或折或破,或碎或裂,如是變怪種種不祥。 「爾時,帝梨䟦梨迦等,心生恐怖,皆大憂惱,身諸毛孔,皆悉遍竪,各相謂言:『我等今者值何怪禍?遇何災殃?』各各去車兩三步地,頭戴十指合掌頂禮一切諸天、一切諸神,至心而住,作如是言:『乞願我等今者所有災怪殃咎恐怖早滅,安隱吉利。』 「爾時,彼林所守護神,現自色身,慰勞彼等諸商主言:『汝等商人!勿生恐怖!汝等此處,無一災禍,無一諸殃,不須怖畏。諸商主等!此處唯有如來、世尊、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初始成佛無上菩提,今日在此林內而住。但是如來得道已來,**經今足滿四十九日,未曾得食**。汝等商主!今若知時,可共往詣向彼世尊、多`[16]陀=他【宋聖】*`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所,最宜在前,將麨將酪蜜`[17]摶【CB】*,搏【大】*,揣【三聖】*`摶奉彼,汝等當得長夜安隱安樂大利。』 時二商主聞彼林神如是言已,即白神言:『如神所教,我等不違。』而彼二商,即各將麨酪蜜和`[*17]`摶,共諸商人往詣佛所。既到彼已,時二商主,遙見世尊,可憙端正,世間無比,乃至猶如虛空眾星,莊嚴身體諸相,見已心大敬重,清淨信向至世尊前,到已即便頂禮佛足,却住一面。時二商主,共白佛言:『世尊!願為我等,受此清淨麨酪蜜`[*17]`摶,愍我等故。』 「爾時,世尊如是思惟:『往昔一切諸佛、世尊、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悉皆受持鉢器以不?』爾時,世尊內生`[智【麗】,知【大】(cf. K20n0802_p0800a16)]`智見,即知過去一切諸佛、多`[*16-1]陀=他【宋聖】*`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一切盡皆受持鉢器。是時世尊復如是念:『我今當以何器而受二商主食麨酪蜜`[*17-3]摶【CB】*,搏【大】*,揣【三聖】*`摶?世尊欲受。』發此心已,時四天王,各從四方,速疾共持四金鉢器,往詣佛所,到已各各頂禮佛足,却住一面。而四天王,却住立已,將四金鉢奉上世尊,作如是言:『唯願世尊!用此鉢器,受二商主麨酪蜜`[*17]`摶,愍我等故,我等長夜當得大利大樂大安。』世尊不受,以出家人不合畜此。彼四天王,捨四金鉢,將四銀鉢奉上世尊,作如是言:『世尊!可於此器受食,略說乃至,為我當得大`[利=樂【三聖】]`利大安。』世尊不受。如是更將四頗梨鉢,而亦不受。如是更將四琉璃鉢,而亦不受。如是更將四赤珠鉢,而亦不受。次復,更將四瑪瑙鉢,而亦不受。次復,更將四車𤦲鉢奉上世尊,如來亦復不為其受。爾時,北方毘沙門`[王=天王【三】,〔-〕【聖】]`王,告於諸餘三天王言:『我念往昔,青色諸天,將四石器,來奉我等,白我等言:「此石器內,仁等!可用受食而喫。」 「『爾時,別有一天子,名毘盧遮那,白我等言:「仁等天王!慎勿於此石器之內受食而喫,仁但受持相共供養,比之如塔。所以者何?當來有一如來出世,其如來號釋迦牟尼。仁等!宜將此四石鉢,奉彼如來。」仁等天王!今是時至,可將石鉢持奉世尊。』 「爾時,四鎮四大天王,各各皆將諸親眷屬圍遶,速至自宮殿中,各執石鉢,端正可喜,其色紺青,猶如雲隊,盛以天花著滿其內,將一切香用塗彼鉢,復持一切諸妙音聲供養彼鉢,速詣佛所。到已共將四鉢奉佛,而白佛言:『唯願世尊!受此石鉢,於此鉢內,受二商主麨酪蜜`[*17-5]摶【CB】*,搏【大】*,揣【三聖】*`摶。愍我等故,各令我等長夜獲得大利安樂。』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此四天王以信淨心,奉我四鉢,我亦不合受持四鉢,若我今於一人邊受,則三人心各各有恨;若二人邊受於二鉢,二人心恨;若三人邊受於三鉢,一人心恨;我今可總受此四鉢,出神通力持作一鉢。』爾時,世尊從於提頭賴吒天王邊受鉢已,而說偈言: 「『施善世尊好鉢盂,  汝決當成妙法器, 既於我邊奉淨鉢,  必增智慧正念心。』 「爾時,世尊從於毘留勒叉天王邊受鉢已,而說偈言: 「『我觀真如誰施鉢,  彼得正念增長心, 有能養育世令安,  速成妙樂清淨體。』 「爾時,世尊從於毘留博叉天王邊受得鉢已,而說偈言: 「『汝以淨心施淨鉢,  清淨實心奉如來, 當來速得清淨心,  人天世間得稱意。』 「爾時,世尊從毘沙門大天王邊受於鉢已,而說偈言: 「『清淨持戒佛世尊,  善伏諸根施全鉢, 不缺壞心殷重施,  汝當來世得淨田。』 「爾時,世尊受四鉢已,如是次第相重安置,左手受已,右手按下,神通力故,合成一鉢,外有四脣。而說偈言: 「『我昔功德諸果滿,  以發哀愍清淨心, 是故今四大天王,  清淨牢固施我鉢。』 「而有偈說: 「『當時世尊欲受食,  諸天四方持器來, 各以奉施佛如來,  受已神通作一鉢。』 「爾時,世尊於新淨潔天施鉢內,從彼北天帝梨富娑并䟦梨迦(前代譯稱提謂波利,此葢婆羅門楚夏`[耶=耳【三聖】]`耶,未知`[孰=熟【聖】]`孰是?斯`[經=終【三聖】]`經二商主名非深失)二商主邊,受於麨酪蜜和之`[*17-6]摶【CB】*,搏【大】*,揣【三聖】*`摶,慈愍故受,如法而食。食已即告彼二商主及諸人言:『汝商主等!來從我受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復受五戒,當`[令=今【宋】]`令汝等長夜安樂獲大善利。』其二商主,及諸眷屬,聞佛語已,即共白言:『如佛聖教,我等不違。』即便共受三自歸依。彼二商主,於人世間,最初而得三歸五戒優婆塞名,所謂帝梨富娑二商主等。爾時,世尊以二商主生隨喜故,而說偈言: 「『所施色味具足圓,  受已方便離煩惱, 其中雜和多種物,  是故名為麨酪漿。 噉訖身體潤澤光,  面色輝花容貌顯, 氣力充實而得益,  除飢渴惱心獲安。 如是漿施佛世尊,  令諸梵行得飽滿, 我今所受已食足,  是二商主奉麨`[*17-7]摶【CB】*,搏【大】*,揣【三聖】*`摶。 日種甘蔗族所生,  讚嘆是人為最上, 以此布施功德故,  當到聖智極果中, 復得盡於諸漏邊。  以因如是業行故, 後更`[轉=展【明】]`轉轉無恐怖,  漸得脫於諸有纏, 既入無漏得清`[涼=淨【元明】]`涼。  譬如良田善平正, 種子穀苗悉皆好,  風雨潤澤復隨時, 禾稼成長自豐饒。  如是皆由多種子, 生已漸漸增茂盛,  諸穀充溢倍多加, 所收之子不可量。  亦如成就諸戒行, 能廣布施眾飲食,  後得果報難可論, 以昔成利故使然。  若人欲求於後利, 望其轉得饒益果,  唯有供養仁智尊, 當成果報妙菩提,  并得善逝世間解。 自己得心多種利,  復能向他作法饒, 彼得自益利眾生,  是故名為大智者。 欲得自利利一切,  欲得求道導世間, 應於三寶佛法僧,  發心當生正信行。 以信心故得果報,  廣大善達信行邊, 即得戒行難思議,  即得最勝無上道。 布施能得此勝報,  觀見世界真實如, 又得道智滿足充,  聖者能如是正見。 彼得是見名正念,  散諸垢結等塵勞, 證得無畏大涅槃,  解脫世間一切苦。 如是具足一切法,  諸聖讚歎此最尊。 生老病死等既無,  悲苦別離皆滅盡, 十`[力=方【三】]`力世尊歎此樂,  當得不生死處常。』 「爾時,帝梨富娑二商主等,及諸商人,共白佛言:『世尊!我等諸人,今在道路,唯願世尊!為我等故,作吉祥願,當令我等無有障礙速疾而至自所居國。』爾時,世尊為二商主及諸商人,作吉祥願,而說偈言: 「『願令二足大吉利,  一切四足亦大安, 行路至處多吉祥,  所向諸方悉如意。 晝夜行坐皆慶適,  日中所在亦多宜, 於一切處願從心,  商主商人並康健。 希望子故種田作,  散子既竟望收多, 一切商人求利行,  入海艱難採珍寶, 汝等承望故行路,  願所規獲利速成。 我今得道快喜`[歡=樂【三聖】]`歡,  汝隨至方皆願吉, 心所欲取一切利,  如汝等願速稱心, 行向經歷所至方,  悉願無有諸障礙。』 「爾時,商主同白佛言:『世尊!願乞我等一物作念,若到本鄉,不見世尊,當以彼物作塔禮拜,以表憶念大聖世尊,我等諸人,供養尊重,盡今形壽。』 「爾時世尊即與諸商佛身髮`[1]爪=抓【宋】*`爪以用作念,而告之言:『汝等商主!此之髮`[*1]`爪,今持與汝,令汝作念,若見此物,與我無異。於後當更別有一石從空而下,至汝等處,汝等若見,當還起塔供養尊重。』 「爾時,帝梨二商主等,從於佛邊受髮`[*1-2]爪=抓【宋】*`爪已,作如是念:『此之髮`[*1]`爪,乃是身上所棄之物,法非勝妙,不合尊重。』無供養心。 「爾時,世尊知彼一切商人心已,告彼等言:『汝等商主,莫作是念。我憶往昔,無量無邊,不可計劫,有一世尊,出現於世,名曰`[然=燃【聖】]`然燈如來、多`[*16-2]陀=他【宋聖】*`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我於彼時作一婆羅門摩那婆,具足解於四毘陀論。我於爾時,見彼世尊,入於一城,城名蓮花。我於彼時,以五莖青優鉢羅花,散彼佛上,即便發於菩提之心。時彼世尊,即授我記:「汝摩那婆!於未來世,時節過數阿僧祇劫,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多`[*16]`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我時於彼世尊法中,捨離居家,剃`[除=頭【三】]`除鬚髮,而便出家。我出家後,一切諸天,取於我髮,一髮即有十億諸天,作分將行,而共供養。從彼已來,我今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佛眼觀彼等眾生,無一眾生各在佛邊而不皆得證涅槃者。我於彼時,既未免脫貪`[4]慾=欲【明】*`慾瞋癡,猶尚供養我之髮`[*1-4]爪=抓【宋】*`爪,無量眾生千萬億數而得涅槃,況復今日盡諸一切煩惱,結惑貪`[*4]`慾恚癡皆悉除滅,汝等何故不大尊重我此清淨無染髮`[*1]`爪?』 「爾時商主及諸人等,聞於世尊說是往昔因緣之事,即於髮`[*1-6]爪=抓【宋】*`爪,生希有心,生大尊重恭敬之心,頭頂一心,禮世尊足,圍遶三匝,却步而行。有偈說言: 「『有眾商人諸方`[過=遇【元】]`過,  樹神發覺告彼言, 此有自利得世尊,  汝等頂禮布施食。』 ##### 藥神女天奉呵梨勒 「如是世尊,四十九日不得飲食,既始於彼商人等邊得於此食。世尊食後,往昔業力,忽然患腹而不消化。[s153](婆沙151-175.md#1住定時長) ^j6rzwt 「爾時,山居有一藥神,將彼新出微妙甘美呵梨勒`[菓=果【明】]`菓,往詣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白言:『世尊!若有患腹,此呵梨勒,最初新出微妙甘美,我今將來,奉上世尊。若佛知時,為我納受此呵梨勒,受當食噉,慈愍我故。』世尊食此呵梨勒後,腹內有病即得除愈。 「爾時,世尊即便納取彼呵梨勒,為彼藥神生慈愍故,受已即告彼藥神言:『來汝藥神!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當受五戒,汝當長夜得作大利多得安樂。』彼藥神聞佛此言已,即白佛言:『善哉!世尊!我不違佛。』即受三歸并及五戒。當於彼時,一切藥神諸女天中,以再過受三自歸依并及五戒,最初為首作優婆夷,所謂大藥`[神〔-〕【三】]`神圍遶彼所居山女天藥神。 「爾時,世尊從彼藥神女天,受其所奉呵梨勒`[8]果=菓【宋元聖】*`果即便噉食,食已取核,於彼地方,即便種彼呵梨勒核,以佛威神自在力故,即日即生,即成根莖,枝條大樹,即出葉花,`[*8]`果實成熟。世尊腹內病即除愈,不復患苦。 # 36梵天勸請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梵天勸請品第三十六`[上〔-〕【宋元聖】,之一【明】]`上 ### 糞掃衣 「爾時,世尊從彼差梨尼迦林出,安`[11]庠=詳【明】*`庠還至菩提樹下。 時,彼國內若男若女,困篤著床,萎黃重病,不可療治,難得差者,其人不久,欲取命終,然氣未斷,即送林中,以之為葬。 而菩薩在苦行之時,於彼林內,有一婦女,名羅娑`[耶=邪【三】]`耶,氣猶未斷,對菩提樹,相去不遠,而其眷屬,棄捨`[委=着【三】]`委地。而彼婦女,遙見菩薩在道樹下修行苦行,見已內心生大敬信,生敬信已,從身脫衣,置於一邊,白菩薩言:『大聖尊者!若仁從此苦行而起,得`[渡=度【三聖】]`渡煩惱海之彼岸,滿足自願彼時脫恐身無衣服,可收取我此糞掃衣,隨意所用,慈愍我故。』 時彼婦女,經歷時日,其命始終,以向菩薩,生正信故,氣斷之後,藉彼善根,即得上生三十三天,作天玉女,威德甚大,光相炳然,得成天身,神通自在。生彼天已,自發此念:『我何業果,令我如是成就此身?』而彼思念自識宿命,我於往昔,在人間時,作婦女身,以糞掃衣,布施世尊,隨意所用,藉彼善業,我今成就如是果報。 彼復更念:『世尊今既未受於我糞掃衣用,我猶尚得如是果報神通之力,況復世尊,納我衣用,豈可不得勝此果報?』 「爾時彼天,以玉女身,放勝光明,於夜半時,往詣佛所,其光遍照,彼林樹間,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彼玉女天即白佛言:『善哉!世尊!取我所施糞掃之衣,隨意所用,慈愍我故。』而世尊受彼糞掃衣,為玉女天,生慈愍故。如來受已,告彼天言:『來玉女天!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復受五戒,汝當`[長=日【明】]`長夜得大利益得大安樂。』彼玉女天聞佛語已,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我不敢違。』即受三歸并及五戒。 時,玉女天見世尊受其糞掃衣,以是因緣,心大歡喜,踴躍無量,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彼玉女天,頂禮佛足,圍三匝已,即從彼處沒身不現。 「爾時,世尊發如是心:『我今將此糞掃之衣,何處而洗?』發是心已,帝釋天王為如來故,去林不遠化出一河,其水清淨,無有穢濁。帝釋天王,於河岸邊,更復化作三片大石,其第一石,擬世尊坐。其第二石,洗糞掃衣,帝釋天王手自澆水。其第三石,洗衣訖已,擬曝使乾。時曬衣石,以佛威神,從虛空飛往到北天`[竺〔-〕【三】]`竺,為彼帝梨富娑商主等作於塔,為供養故。 ### 八七日 ==\[[四分](T22n1428_四分律3.md#六七日受解脫樂) ]== #### 1-2 (摩訶僧祇師作此說:『如是次第七七日誦。』或復有師說言:『此事經二七日。』或復有師說言:『此事經三七日。』或復有師說言:『此事經四七日。初一七日,諦心而在**菩提樹下**,第二七日,漸次移在**不瞬眼塔**。』) #### 3羅闍那樹 「爾時,世尊從彼**不瞬眼塔**而起,起已至**羅闍那樹**下,到樹下已,經於七日,`[*7-1]加=跏【三】*`加趺而坐,受解脫樂,安禪不起。 「爾時,世尊過七日已,正念正知,從三昧起。 #### 4目真隣陀樹 是時帝`[3]梨=黎【明】*`梨富娑.并跋`[*3]`梨迦.**二商主**等,從迦浮吒城發,漸至佛所,至佛所已,乃至略說,圍遶三匝,從佛而行。 爾時,世尊從羅闍那樹下起已,安`[*11-1]庠=詳【明】*`庠漸至**目真隣陀樹**下而坐,到已乃至當說偈言。 「爾時,世尊過彼七日。 #### 5善生村主之女 於晨朝時,著衣持鉢,詣**難提迦村主**之家。到彼家已,却在一邊,嘿然立住,為求食故。其村主女,既見世尊在門一邊嘿然立住欲乞求食,見已即從世尊手內擎取於鉢,將至家裏,以好種種百味飲食,滿置其中,出奉世尊,而作是言:『唯願世尊!受我此食,慈愍我故。』 世尊受納**善生村主女人**食已==\[[T03n0190](T03n0190_佛本行集經2.md#^scxo3k)]==,即告女言:『來汝善生!受三歸依并及五戒,汝當長夜得大利益得大安樂。』其善生女聞佛語已,白言:『世尊!如世尊教,我不敢違。』即受三歸并及五戒。 是時善生,最初人間,再受三歸及受五戒作優婆夷,所謂善生村主之女。 是時世尊,從善生女受食,食已在彼**菩提樹下**而坐,受解脫樂,復經七日。 #### 6斯耶那耶 「爾時,世尊過七日已,正念正知,從三昧起。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安`[*11-2]庠=詳【明】*`庠漸至**斯耶那耶**婆羅門家,到已住在其門一邊,嘿然求食。其斯耶那耶既見世尊在門外立嘿然求食,見已即從世尊乞鉢執已,將入自家,以好種種百味飲食,種種羹臛,滿和鉢中,持將奉佛,復白佛言:『唯願世尊!受我此食,慈愍我故。』而世尊從斯耶那耶婆羅門邊受得食已,即告彼言:『來婆羅門!乃至應受三歸五戒。』彼婆羅門,聞佛言已,如佛所教,而受三歸乃至五戒。 是時世尊,從斯耶那耶婆羅門所得飯食已,受持漸漸安`[*11]`庠行至**曼`[他=陀【三】]`他那塔**(`[5]隋=此【明】*`隋言`[攪=攬【三】]`攪酪木塔),食訖,如法`[𣫍=歛【元明】]`𣫍衣,還向**菩提樹**下,`[加=跏【三】]`加趺而坐,經於七日,乃至受於解脫之樂。 #### 7四姊妹 「爾時,世尊過七日已,正念正知,從三昧起,於晨朝時,著衣持鉢,漸漸行詣斯耶那耶親里眷屬**四姊妹**邊。四姊妹者,一名婆羅(`[*5-1]隋=此【明】*`隋言力),二名摩低婆羅(`[*5]`隋言極力),三名嵩陀梨(`[*5]`隋言端正女),四名鉗`[薑嚴反〔-〕【明】]` \(薑嚴反)婆迦梨(`[*5]`隋言瓦師)。 到彼等家,在一面立,嘿然而住,為乞食故。其四姊妹既見世尊嘿然立住,見已即從世尊,乞鉢入家,盛取百味飲食,色妙具足,種種羹臛,滿置鉢中,持以奉佛。復作是言:『唯願世尊!受我此食,慈愍我等。』時世尊受彼四姊妹百種飲食,為慈愍故,受已即告彼姊妹言:『來汝姊妹!從我受持三歸五戒,汝等當得長夜利益安隱樂故。』彼四姊妹,聞佛語已,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我等不違。』即便共受三歸五戒。 是時世尊,從彼姊妹受布施已,安`[*11-4]庠=詳【明】*`庠漸到曼他那塔。到已隨意如法飽食,還向**菩提樹**下而坐,受解脫樂,經一七日。 #### 8羊子所種尼拘陀樹 「爾時,世尊七日已過,正念正知,從三昧起。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安`[*11-5]庠=詳【明】*`庠漸至**羊子所種尼拘陀樹**。 未至樹邊,從菩提樹其間半路,見有一箇放牛婦人,攪酪出酥`[酥=蘇【宋聖】]`。爾時,世尊漸至於彼牧牛婦所,到已去彼婦人不遠,嘿然而立,為求食故。 時彼婦人既見世尊去其不遠嘿然立住,見已即從世尊乞鉢,滿中盛酪,以奉世尊,而白佛言:『大聖尊者!受我此酪,為慈愍故。』是時世尊,從彼婦邊受得酪已,告彼婦言:『來姊!汝受三歸五戒,必當長夜大得利益獲安樂故。』是時婦人,隨佛教受三歸五戒。 是時世尊,隨意飽食,洗鉢訖已,漸至羊子前所種蒔尼拘陀樹其下而坐,受解脫樂,經一七日。 爾時,世尊過彼七日,正念正見,從三昧起。==\[[N0002_犍度](N0002_犍度.md#二-阿闍波羅榕樹)]== 是時忽有**諂曲求過一婆羅門**,來詣佛所,到已共佛慰喻問訊,說種種語,却住一面。而白佛言:『瞿曇沙門!云何名為婆羅門也?婆羅門者,作何法用?凡有幾法?』如來知已,即出如是師子吼音,而說偈言: 「『除滅一切諸罪業,  是故名為婆羅門, 清淨無有諂曲心,  內外正定常安住。 如法修行諸梵行,  口言心念亦復然, 能於一切處無貪,  是名婆羅門種姓。』 ^oxg4ii 「如是間中,凡八七日,前三七日,全不食噉。自餘五七,方始求食。[s153](婆沙151-175.md#1住定時長) ^3vsej1 ### 遍觀世間 「爾時,世尊坐一三昧,其三昧名遍觀世間,而世尊以無上佛眼,觀世間時,見於世間,或有眾生,從地獄出,還墮地獄;或有眾生,從地獄出,生畜生身;或有眾生,從地獄出,受餓鬼身;或有眾生,從地獄出,受於人身;或有眾生,從地獄出,受於天身。 「或有眾生,從畜生脫,受地獄身;或有眾生,從畜生脫,還生畜生;或有眾生,從畜生脫,受餓鬼身;或有眾生,從畜生脫,生於人間;或有眾生,從畜生脫,生於天上。 「或有眾生,從餓鬼脫,墮於地獄;或有眾生,從餓鬼脫,還受餓鬼;或有眾生,從餓鬼脫,墮於畜生;或有眾生,從餓鬼脫,生於人間;或有眾生,從餓鬼脫,生於天上。 「或有眾生,從人間死,墮於地獄;或有眾生,從人間死,墮畜生中;或有眾生,從人間死,墮於餓鬼;或有眾生,從人間死,還受人身;或有眾生,從人間死,生於天上。 「或有眾生,從天上墮,生地獄中;或有眾生,從天上墮,落畜生中;或有眾生,從天上墮,受餓鬼身;或有眾生,從天上下,生於人間;或有眾生,從天上死,還生天中。 「爾時,世尊見諸眾生,著於諸見,或有眾生,以於欲火,燒`[然=燃【聖】]`然其體,或瞋恚火,或愚癡火,熱燒其體,著於欲事,欲事惱故,即生歡樂,瞋恚癡等,一切亦然。 而世尊見諸眾生等,為三毒火之所焚燒,即說如是師子吼言: 『此世間中,諸眾生輩,為有所纏,精勤造業,得於是形,身為大患。處處念著,所生邪意.即常增長,如所增長.即成此有。以有著故,於諸世間.有諸眾生;以有著故,還思念有,即成於有。而其彼等一切眾生.所有之處,即彼有處.受於有苦。 若能滅於彼諸有苦,於此法入,學行梵行,是名梵行。若有沙門及婆羅門,以著有患,知出諸有,彼等皆名無著諸有,如是知已,能出諸有,我如是說。 若復沙門及婆羅門,以有而說,欲脫諸有,彼等一切不名脫有,我如是說。如是之人,墮於邪道,名受大苦,我如是說。捨於世間一切邪道,盡彼一切諸苦業果,既盡諸苦,即名無有。 此是世間,眾生我見,各各皆以無明所欺,樂著諸有,著諸有已,即不能得解脫諸苦。 若復有人,於一切處觀察諸有,於一切處未遠離有,而一切處並在於有,既住在有,是名無常,是名為苦,是名無實。 於無實法,如是如是,如實正智,應當觀知。若能如是正智觀者,即盡諸有,及愛盡已,於無有處亦不心念,是則名為得滅。比丘既得滅已,即更不生於後世有,不受後身,即能降伏一切眾魔,即得勝於一切鬪陣,即一切處得大利益,於諸有處,不念不思。』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二`[〔-〕=光明皇后願文【聖】]` ☗s33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三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梵天勸請品`[下=第三十六之二【明】]`下 ### 此法甚深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 『我所證法,此法甚深,難見難知,如微塵等,不可覺察,無思量處,不思議道。我無有師,無巧智匠可能教我證於此法。但眾生輩,著阿羅耶(`[5]隋=此【明】*`隋言所著處),樂阿羅耶,住阿羅耶,憙樂著處,心多貪故,此處難見,其處所謂十二因緣,十二因緣,有處相生,此之處所,一切眾生,不能覩見,唯佛能知。又一切處,疑道難捨,一切邪道,滅盡無餘,愛之染處,盡皆離`[慾=欲【明】]`慾,寂滅涅槃。我今雖將如是等法向於他說,彼諸眾生未證此法,徒令我勞虛費言說。』 爾時世尊如是念已,為於此事,昔未曾聞,未從他得,未有人說,而心自`[辯=辨【三】]`辯,即說偈言: 「『我今辛苦證此法,  不可輒爾即應宣, 諸`[8]欲=慾【宋元】*`欲癡瞋恚法纏,  一切眾生有此難, 唯應逆流細心智,  所可覩見如微塵, 樂`[*8]`欲貪著難見知,  為彼無明闇覆故。』 「以如是故,如來見是甚深事已,其心欲樂阿蘭若處,不欲向他說於此法。而有偈說: 「『見諸眾生煩惱重,  邪道邪見過患多, 解脫法者甚深難,  知故欲住阿蘭若。』 ### 梵天勸請 「爾時,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在於梵宮,遙見世尊發如是心,知已即作如是思惟:『此世界中諸眾生等,多壞多失,今日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既證如是無上法寶,獲成辦已,世間未知,而心忽然願樂蘭若,不欲說法。』時梵天王,譬如壯士屈`[申=伸【三】]`申臂頃,從大梵宮隱身來下,至世尊前,頂禮佛足,却住一面,合掌向佛而白佛言:『善哉!世尊!今此世界一切眾生,無有歸依,善壞失盡;今`[者=日【明】]`者世尊,既得如是無上法寶真證,見已而心忽欲入阿蘭若,不樂說法。我今勸請無上世尊,為諸眾生,莫寂靜住,唯願世尊!慈悲說法,願修伽陀,憐愍說法。現今多有諸眾生輩,少於塵垢,諸根成熟,結使微薄,利根易化,不聞法故,自然損減。若當如來為說法要,使得證知世尊法相。』爾時,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說是語已,復更以偈重請佛言: 「『世尊今在摩伽國,  說於眾生雜種因, 先開甘露妙法門,  然後次第清淨說。 如人不上須彌頂,  豈能得見世界邊? 大聖菩提道已成,  速登法堂智眼照, 引導群盲令離苦,  悲愍一切諸眾生, 世尊疾捨此樹間,  遍世遊行廣濟度。 自得己利天人勝,  諸苦盡已得清涼, 佛不增減諸善根,  到於清淨法彼岸。 如來世間無有比,  況欲勝上亦復無, 三界獨步稱世尊,  `[修=脩【三】]`修羅非是山王匹。 於苦世間作悲愍,  仁今不可捨眾生, 具諸德力無畏人,  唯尊能度諸含識。 眾生久來被毒箭,  所謂天人等世間, 值遇世尊應拔除,  願為彼作歸依處。 諸天及人生生世,  發心欲聽密法門, 彼願世尊今已成,  速說莫`[令【CB】,今【大】]`令彼等退。 世尊如我今得見,  眾生若當是事知, 或他聞已及自聞,  即來頂禮世尊足。 假令父母男女等,  死已骨散髮縱橫, 而不憂彼命終時,  亦不迴哭彼人輩。 彼等未知尊清淨,  從兜率天來下生, 是故我今請世尊,  多時失路今化取。 不聞正義無量劫,  如羸瘦人得脂腴, 如乾土地得水澆,  唯願世尊降法雨。 諸佛無有慳惜法,  三世諸聖樂行檀, 過去諸佛入涅槃,  無不說是正真法。 尊今亦是祁羅種,  能度無量諸眾生, 共彼諸佛無有殊,  教眾善法今時至。 開諸眾生清淨眼,  普令得見正道途, 入於邪見荊棘林,  應示純直離險逕, 乘此路已得甘露。  世尊眾瞽欲墮坑, 餘人濟拔悉不能,  大險引導世尊是, 又能方便教發意,  今時已至願莫辭。 共聖多劫不可期,  猶如優曇花難值, 諸佛出世既難遇,  今日忽遭大導師。 仁於精進力無邊,  身體莊嚴眾相具, 未說無有發心者,  金口終不出異言。 三世成就是事來,  所以今日自度訖, 度他須起精進力,  真實言誓宜及時。 世尊滅暗然諸明,  佛大法幢願速竪, 時至妙言說正法,  師子吼如天鼓鳴。 我請如來置法船,  來世得`[導=道【三】]`導無量眾, 世尊已`[渡=度【三】]`渡煩惱海,  眾生沒溺須出之。 譬如人得伏藏財,  持以富他不`[獨【麗】,觸【大】(cf. K20n0802_p0807b24)]`獨用, 世尊得法無盡藏,  願為眾生分別宣。』 「爾時,世尊聞梵天王勸請偈已,為眾生故,起慈悲心,以佛眼觀一切諸世。佛眼觀已,見諸眾生,生於世間,增長世間,或有利根或有鈍根。諸眾生等,或以成就易證於道,或有眾生,見未來世一切過患,心生恐怖而不放逸,或當來世,亦可得道。譬如或有青優鉢池,波頭摩池,拘物頭池,分陀利池,其內所有一切諸花,或優鉢羅,及波頭摩,并拘物頭,分陀利等,已從地生而未出水,在於其間沒而未現,應須養育,四大和合,然後出水;或有優鉢、分陀利等,從`[池=地【三】]`池湧出共水齊平;或優鉢羅、分陀利等,出水開敷,而不著水。如是如是,世尊佛眼觀諸世間一切眾生,生於世間,增長世間,或有利根,或有鈍根,或有易化,或易得道。 ^e2j98l 如是知已,向梵天王而說偈言: 「『大梵天王善諦聽,  我今欲開甘露門, `[若【麗】,苦【大】(cf. K20n0802_p0807c22)]`若有聽者歡喜來,  至心聽我說法味。』 「爾時梵天聞此偈已,作是思惟:『如來世尊,當說此法,修伽陀當欲說此法。世尊憐愍,為我受請,欲說法故。』以是因緣,心生歡喜,踴躍充遍,不能自勝。頂禮佛足,圍遶三匝,在於佛邊,沒身不現。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我今於先初說法處,誰能不違,一如我意,知我法體,而證知已,不惱於我?』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其優陀羅迦羅摩子,心應巧智,`[辨=辯【三】]`辨了聰明,長夜成就,其心雖復少有塵垢,諸使結薄,根熟智利。我今應當於優陀羅迦羅摩子對於其前,先為說法,我所說法,彼能速疾,證知我法。』 「世尊如是思惟念已,時有一天在於空中,隱身不現,來向佛所,而出聲言:『迦羅摩子,其命終來已經七日。』 「世尊更復內心智見優陀摩子,實命終來已經七日。 「世尊復念:『優陀摩子,命終已後當生何處?』而世尊心復生智見,優陀摩子命終生於非非想天。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非非想天壽命幾許?有邊際不?』是時世尊心生智見,非非想天壽命,八萬四千大劫。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優陀摩子,生非非想,彼壽終後,復生何處?』 「爾時世尊心生智見,知優陀羅迦羅摩子,今在非想。彼處命終,後還墮落生於此處,受飛狸身。而彼既得飛狸身已,若有眾生,生於水中,或居陸地,或空飛行,常當殺害於彼生命。或復共彼諸眾生等,行於`[慾=欲【明】]`慾事,報盡於後,飢餓而死。 「爾時,世尊復心思惟:『其優陀羅迦羅摩子,捨飛狸已,復受何生?』 「爾時,世尊心生智見,知優陀羅迦羅摩子,從飛狸身命終已後,生於地獄。 「爾時,世尊心復如是思惟念言:『嗚呼嗚呼!汝優陀羅迦羅摩子,空然受身,失於大利,不得人間妙好善報。而優陀羅迦羅摩子,不得聞我如是善法。若優陀羅迦羅摩子,得聞如是諸善法者,即應速得證於此法。』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我今為誰初說此法?我說法時,不違我法,不煩惱我,而能速疾證於我法?』 「爾時,世尊內心如是思惟,而知其阿羅`[3]邏=羅【三】*`邏迦羅摩種,極巧智慧,聰明細心,長夜成就,雖少有垢,結薄利根。『我今應當詣於彼間阿羅`[*3]`邏迦羅摩種邊,初說此法,彼若得聞我所說法,其必速疾應當證知。』 「世尊如是思惟念已,時有一天,隱`[身=自【元明】]`身不現,往世尊所,而出聲言:『彼阿羅`[*3-2]邏=羅【三】*`邏迦羅種姓,昨日命終。』 「爾時世尊心生智見,知阿羅`[*3-3]邏=羅【三】*`邏迦羅種姓,昨日命終。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阿羅`[*3-4]邏=羅【三】*`邏種,從此命終,受何處生?』 「爾時世尊內心生智,知阿羅`[*3-5]邏=羅【三】*`邏此處命終,生不用處。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不用處天,壽命多少?有於限量邊際以不?』 「爾時世尊內心智見,知不用處壽命有邊,六萬三千大劫壽命。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其阿羅`[*3-6]邏=羅【三】*`邏不用處天命終已後,復何處生?』 「爾時世尊內心智見,知阿羅`[*3-7]邏=羅【三】*`邏從不用處命終已後,還墮於此,處在邊地不識法處,當得作王。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其阿羅`[*3-8]邏=羅【三】*`邏從無識`[法=沒【三】]`法邊地之王,命終已後,復受何生?』 「爾時世尊內心智見,知阿羅`[*3-9]邏=羅【三】*`邏從邊地王,其命終後,墮大地獄。 「爾時世尊如是思惟:『嗚呼嗚呼!汝阿羅`[*3-10]邏=羅【三】*`邏迦羅種姓,空受人身,大有所失,不得善利,而不聞我如是妙法;若彼得聞我是法者,即應速疾得證此法。』 # 37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轉妙法輪品第三十七`[上=之一【明】]`上 「爾時世尊作是思惟:『諸世間中,有何眾生,身口清淨,少塵少垢,諸結使薄,根熟利智,而我今初說法之時,不惱於我,而能速疾證知我法,不妨廢我轉於法輪?』 「爾時世尊如是思惟:『有五仙人,彼五仙者,昔日與我大有利益,我在苦行,承事於我。彼等五仙,並皆清淨,少垢少塵,薄使利智,彼等堪能受我最初轉於法輪所說妙法,應不違我。我今應詣彼五仙邊,初為說法。』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彼等五仙,今在何處?』是時世尊,以淨天眼過於人眼,觀彼五仙,今日在彼波羅`[8]㮈=奈【明】*`㮈城鹿野苑內,經歷遊行。 「爾時,世尊從菩提樹隨多少時住已,漸向波羅㮈國。而有偈言: 「『世尊欲說羅摩子,  發心觀察其所生, 知今命終在於天,  心念五仙欲至彼。』 「爾時,魔王波旬見佛欲捨於此菩提樹起,心生苦惱,速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善哉!世尊!唯願世尊!莫離此處,安坐莫移,世尊在此,隨意所行。』 「爾時,世尊告波旬言:『魔王波旬!汝無慚愧,不知羞恥,汝於先時,欲惱亂我,我於爾時,具有貪`[慾=欲【三】]`慾瞋恚癡等一切未盡,汝來不能惱亂於我。況復今日,我已證得無上至真平等覺道,一切邪徑盡皆捨離,得正解脫?』 「爾時,世尊從道樹下起已,安庠漸漸行到旃陀羅村(`[*5-1]隋=此【明】*`隋言嚴熾);從旃陀羅,安庠行至純`[之詢反〔-〕【明】]` \(之詢反)陀`[私=𥝶【明】]`私洟`[他梨反〔-〕【明】]` \(他梨反)羅聚落(`[*5]`隋言無角`[5]塠=槌【三】*`塠)中。於其路上,見有一乞婆羅門,名優波伽摩(`[*5]`隋言來事),兩逆相逢,彼見佛已,即白佛言:『仁者瞿曇!身體皮膚,快好`[清=消【元】]`清淨,無有垢膩。仁者!面貌圓極莊嚴,諸根寂定。仁者瞿曇!師為是誰?從誰出家?意喜所樂,是於誰法?』爾時,世尊隨行隨說,以於此偈,答彼乞索婆羅門言: 「『我已降伏諸世間,  成就具足種種智, 於諸法中不染著,  永脫一切愛網羅, 能為他說諸神通,  是故名為一切智。 我今堪受世間供,  自在得成無上尊, 一切天人世界中,  唯我能降諸魔眾。 我無有師內自覺,  世間更無與等雙, 天人中唯我獨尊,  身心清淨得解脫。 一切通處皆通達,  所可證處已證知, 可`[安=定【三】]`安之處已得安,  故稱我為世尊上。 猶如分陀利在水,  雖復處在於水中, 而不為水之所沾。  我在世間亦復爾, 不為一切世所污,  是故稱我為佛陀。』 「爾時,優波伽摩婆羅門復白佛言:『長老瞿曇!今欲何去?』世尊報彼婆羅門言:『我今欲向波羅`[*8-1]㮈=奈【明】*`㮈國。』彼婆羅門復問佛言:『長老瞿曇!仁者至彼欲作何事?』世尊更復以偈答彼優波伽摩婆羅門言: 「『我今欲轉妙法輪,  故至於彼波羅捺, 幽`[瞑=冥【三】]`瞑眾生悉令曉,  擊`[敞=唱【三】]`敞甘露鼓之門。』 「爾時,優波伽摩婆羅門復白佛言:『如我意見,長老瞿曇!自稱身得阿羅漢者,伏諸煩惱,其義云何?』世尊復更以偈重答於彼優波伽摩婆羅門言: 「『應當知我伏諸怨,  永盡一切諸有漏, 世間諸惡法皆滅,  故我稱為真正尊。』 「而有偈說: 「『何怪得利自養育,  不能增長利益他, 見眾幽`[瞑=冥【明】]`瞑不慈悲,  得道勝他共分用。 自度彼岸覩沒溺,  若不能拔非善人, 自得地藏見貧窮,  而不施他是非智。 手自執持甘露藥,  見有病人不與治, 可畏曠野得路行,  覩彼迷人應教示。 如大闇燈作光`[明=照【三】]`明,  明盛不著在我心, 佛亦如是作法光,  於此因緣亦不著。』 「爾時,優波伽摩乞婆羅門口唱言謂:『長老瞿曇!』以手拍`[髀=䏶【三】]`髀,下道避佛,向東而行。 「爾時,彼處有一天神,往昔舊與優波伽摩婆羅門身曾為親舊,天神欲為優波伽摩乞婆羅門作利益故、作安樂故、於無畏處得解脫故,以偈告彼優波伽摩婆羅門言: 「『今值無上天人師,  不識世尊至真覺, 邪見赤體欲何去,  汝當受苦未期`[央=殃【宋元】]`央。 若逢如是調御師,  捨之不發供養者, 手足與汝何功德,  應當於此生信心。』 「爾時,世尊安庠漸行,從周蘭那娑`[陀=他【三】]`陀羅去(即是無角`[*5-1]塠=槌【三】*`塠)至迦蘭那富羅聚落(`[*5-4]隋=此【明】*`隋言耳城);從迦蘭那富羅聚落安庠而去,漸漸而至娑羅洟聚落(`[*5]`隋言調御城);從娑羅洟聚落而去,至盧醯多柯蘇兜聚落(`[*5]`隋言閉塞城);從閉塞城至恒河岸。到河岸已,詣船師邊,至已即語彼船師言:『善哉仁者!乞願度我向於彼岸。』船師報言:『尊者!若當與我度價,然後我當度於尊者。』 「爾時,世尊報船師言:『我今何處得有度價?但我除斷一切財寶,設復見者,觀如瓦石土`[塊=由【宋】]`塊無殊,若當有人,割我一臂,又以栴檀塗我一臂,此二人邊,我心平等。我以是故,無有度價。』船師復言:『尊者!若能與我度價,我今即當度於尊者。所以者何?我唯因此,持用活命,畜養婦兒。』 「爾時,世尊以淨天眼過於人眼,見有一群五百`[頭=飛【宋】]`頭鴈,從`[彼【CB】,波【大】]`彼恒河南岸,飛空而來向北。世尊見已,即對船師,而說偈言: 「『諸鴈群黨度恒河,  不曾問彼船師價, 各運自身出己力,  飛空自在隨所之。 我今應當以神通,  騰`[虛=空【三】]`虛翱翔猶彼鴈, 若至恒河水南岸,  安隱定住若須彌。』 「時,彼船師見佛過已,心生大悔,如是思惟:『嗚呼嗚呼!我覩如是大聖福田,而不知施度至彼岸。嗚呼嗚呼!我失大利。』如是念已,悶絕倒地。而彼船師,少時迷荒,還得穌醒,從地而起,即便馳往摩伽陀主頻頭王邊,奏如是事。 「爾時,摩伽陀王頻頭`[娑【麗】,裟【大】(cf. K20n0802_p0810c14)]`娑羅聞此事已,作如是言:『凡夫之人,云何可知此有神通,此無神通?是故汝等從今已去,凡是一切出家之人,來欲度者,莫問是非,但有來者,勿取度價,隨意即度。』 「爾時,世尊飛度恒河,達到彼已,從於彼岸,復作神通,飛騰而向波羅`[㮈=奈【明】]`㮈城。是時彼處,有一龍池,時其龍王名曰商佉(`[*5-7]隋=此【明】*`隋言`[䗍=螺【三】]`䗍)。世尊至彼池邊而下。世尊足步所下之處,龍王起塔,其塔因稱名彌遲伽(`[*5]`隋言土塔)。如來在彼經由一宿,待後食時。於待時處,復起一塔,其塔復名宿待時塔。而有偈說: 「『諸佛夜不入人間,  要待齋時而乞食, 非時行者有大患,  是故眾聖候於時。』 「爾時,世尊依三摩耶依摩伽陀齋欲到,時從西門入波羅`[3]㮈=奈【三】*`㮈城,次第乞食。於波羅`[*3]`㮈乞食得已,從城東門安庠而出。既出城外,在一水邊,端坐而食。食訖澡洗,北面而行,安`[庠=詳【三】]`庠漸至向鹿苑林。而有偈說: 「『鹿苑鳥獸眾鳴聲,  往昔諸聖所居處, 世尊身放光明耀,  漸至彼苑如日天。』 「爾時,五仙遙見世尊漸至其邊,見已各各共相謂言:『我等要誓,諸長老等,此之來者,是彼沙門瞿曇釋種,向我邊來。此懈怠人,喪失禪定,以懈怠故,全身纏縛。而我等輩,不須敬彼,不須禮彼,不須迎彼,不須與彼安置坐處。雖然,但且隨其意樂,隨其自坐。』唯憍陳如,獨一人心不同此誓,而口不違,即便相對,而說偈言: 「『瞿曇懈怠今忽來,  我等五仙各相契, 詳共莫敬莫禮拜,  此人違誓不合迎。』 「爾時,世尊漸漸近彼五仙人邊,既逼近已,而彼五仙,各各相與坐不能安,忽自違誓,各各欲起。譬如奢拘尼鳥,在鐵網內,而外有人放於大火。其網熱故,不能安住,欲飛欲跳。如是如是,彼五仙人見世尊已,不覺忽然從坐而起。時五仙內或有鋪設安置坐者,或有持水欲擬洗足,或洗足石及革屣者,或復有將盛水盆來,或洗足已,將於木來擬安脚者,或有迎接三衣及鉢,又口唱言:『善來長老瞿曇!安坐於此鋪上。』而有偈說: 「『或迎取鉢及三衣,  或復頂禮佛足下, 或預鋪設所坐處,  或持水器及澡瓶。』 「爾時,世尊隨其鋪設,安`[5]庠=詳【明】*`庠而坐。時佛坐已,作是思惟:『此等一切皆是癡人,各各雖發如是誓言,而自相違不依而住。』 「爾時五仙見佛坐已,而白佛言:『長老瞿曇!身色皮膚,快好清淨,面目圓滿又足光明,諸根寂定。長老瞿曇!必當值遇妙好甘露,或得清淨甘露聖道。』 「爾時,世尊即便告彼五仙人言:『汝等仙人!莫喚如來為長老也。所以者何?汝等仙人!當來長夜,應值苦患。何以故?我今`[已=以【三】]`已證甘露之法,我今已得甘露之道。汝隨我教,汝聽我言,我能教示於汝等輩。汝隨我語,不得乖違,若依我教,清淨而行,若善男子及善女人,正信捨家,剃除鬚髮,出家欲求無上梵行,盡梵行源,現見諸法,自在神通,證得行行,自能唱我,已斷生死,已立梵行,所作已辦,更不復受於後世有。汝等各當如是自知。』而有偈`[言=說【三】]`言: 「『彼等五仙喚佛姓,  世尊恩愍教彼言: 「汝等心意莫矜高,  捨於自慢恭敬我, 我慢無慢我平等,  我欲迴汝等業因, 我已得佛為世尊,  為諸眾生作利益。」』 「作是語已,其五仙人即白佛言:『長老瞿曇!昔行是行,昔求是道,昔行是苦,不曾得證上人之法,不共諸聖而同智見,不得增進;況復今日,成就懶`[惰=墮【宋元】]`惰,失於禪定,懈怠纏身?』 「爾時,世尊再過告彼五仙人言:『汝等`[[-]【CB】,成【大】]`仙人莫作是言。如來非是懈怠之行,非是失禪,我亦非是懈怠纏身。汝等仙人!我今已`[成【CB】,我【大】]`成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我今已證得彼甘露,知甘露道。汝等仙人!應受我教,聽於我法。汝等今若受我教示,我能教誨於汝等輩。汝依我教,莫違我教,行我教法,乃至汝等,未來當得不受後有。』 「爾時五仙復白佛言:『長老瞿曇!昔如是行,如是求道,行如是苦,不證上法,不共諸聖而同智見,乃至懈怠,以纏自身。』 「爾時,世尊三過告`[彼=諸【三】]`彼五仙人言:『汝等仙人!自知我昔曾為人說妄言以不?』五仙人言:『不也。尊者!』 「爾時,世尊從口出舌,至二耳孔,至二鼻孔,以舌拄塞`[二【麗】,[-]【大】(cf. K20n0802_p0812a16)]`二鼻孔已,還復以舌,自舐於舌,遍覆其面,覆`[已=以【明】]`已還縮,依舊還置舌本居處安置已,告五仙人言:『汝等仙人!曾自眼見,或復耳聞,若人妄語,有如是舌神通力不?』彼等仙言:『不也。尊者!』『是故汝等,莫喚如來以為懈怠,如來亦非失於禪定,然我不以懈怠纏身。諸仙!當知我今`[已=以【三】]`已成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已證甘露,知甘露道,汝等受我教法示誨,聽我教法,汝等依我教法而行,若不違背,其善男子及善女人,欲求解脫,捨家出家,乃至未來不受後有。』 「爾時,世尊以如是教,誨彼五仙。彼仙所有外道之形、外道之意、外道之藏,皆悉滅隱不現,身上所著之服即成三衣,手執鉢器,頭髮髭鬚,自然除落,猶如剃來經於七日,威儀即成,形容譬如百夏比丘,威儀行步,坐起舉動,如是而住。 「爾時,世尊即便告彼五比丘言:『汝等比丘!各各隨分,觀察東方。』時五比丘,欲觀東方而見西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隨分各各觀察西方。』彼等比丘,欲觀西方即見東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觀察北方。』彼等比丘,欲觀北方即見南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觀察南方。』即見北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觀察上方。』即見下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觀察下方。』彼等比丘,欲觀下方即見上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隨分各各,觀察餘方。』彼等比丘,欲觀餘方即見正方。世尊復告:『汝等比丘!觀察正方。』彼等比丘,欲觀正方即見餘方。爾時,世尊善能教誨彼五比丘,令其內心各生歡悅,使其獲證,隨順正理,各各歡喜。時五比丘,心開意解,隨順世尊,諮承世尊,聽世尊教,隨世尊心,不違世尊所說教法,聞說諦受奉侍世尊,無暫時捨。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三 ☗s34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四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轉妙法輪品`[下=第三十七之二【明】]`下 「爾時世尊作是思惟:『往昔諸佛、多`[5]陀=他【宋】*`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在何方所轉於無上微妙法輪?於時,世尊發是心已,其地即時自然`[涌=踊【三】]`涌出,異於餘方。』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往昔諸佛、多`[*5-1]陀=他【宋】*`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云何而轉無上法輪?為當坐轉,為當臥轉?』於時,世尊發是心已,彼地方所,即現五百師子高座。世尊見此五百座已,即發敬心,以敬過去諸世尊故,三匝圍繞三高座已,至第四座,即上其上,`[7]加=跏【三】*`加趺而坐,譬如師子無`[所=有【三】]`所怖畏無所驚動。時憍陳如`[五=諸【三】]`五比丘等,即白佛言:『希有世尊!即今悉有如許佛來`[同=國【元】]`同說法也,云何乃有若干高座?』爾時,佛告五比丘言:『汝諸比丘!今應當知!此賢劫中,有五百佛,出現於世,三佛已過入般涅槃,我今第四,出現於世。餘者當來續復興顯。』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過去諸佛、多`[*5-2]陀=他【宋】*`陀阿伽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為轉金輪,為轉銀輪,轉頗梨輪,轉琉璃輪?為當轉於赤真珠輪,轉馬瑙輪,轉硨𤦲輪,轉虎珀輪,轉珊瑚輪,轉七寶輪,為轉木輪?』 「爾時,世尊如是念時,於心內發自智見,知過去諸佛、多`[*5-3]陀=他【宋】*`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依四聖諦,次第三轉十二種相因緣,而轉無上法輪。而世間中,無有沙門及婆羅門,或天或魔,或梵世界,無一眾生能作如是自在無畏轉法輪者。 「爾時,世尊箕宿月初十五日內,十二日`[昃【麗】,昊【大】(cf. K20n0802_p0813b16)]`昃過半人影,當如是時,名毘闍耶(`[隋=此【明】]`隋言難勝),北面而坐,合於鬼宿及房宿時,轉於無上清淨法輪。一切世間,`[所=無【三】]`所有沙門,及婆羅門天魔梵等,無有能轉如是法輪,以房宿日轉輪,無礙說法,依世故以此日。 「爾時,世尊告五比丘如是言音,所謂如來有此言音,善能教授,善能慰喻,能教不缺,能教恭敬,不曲不諂,不麗不麤,不綺不朴,柔順調和。善能作業,不緩不急,無有妨礙,真正微妙,善巧分明,流靡甘美,悅可眾情,無`[濁=濯【宋】]`濁無垢,不可毀壞。無與等者,離染清淨,久來常捨,不失不乏,無結無縛,解脫光潔,不貧不`[吃=喫【明】]`吃,亦不軟弱。能為一切眾生生樂,能與一切眾生身體而作潤澤,能發一切諸眾生心,能斷`[慾=欲【明】]`慾心,斷瞋恚心,斷愚癡心,能攝諸魔,能破諸罪,悉能降伏一切外道。 「世尊音響,善能教他,猶如鼓聲,猶如梵聲,猶如迦羅嚬伽鳥聲。如帝釋聲,如海波聲,如地動聲,崑崙震聲,孔雀鳥聲,拘翅羅聲,命命鳥聲。如鴈王聲,猶如鶴聲,猶如師子猛獸王聲,猶如箜篌琵琶、五絃箏笛等聲,聞者能令一切歡喜。教誨分明,意喜樂聞,微妙甚深,無處乏少,能令眾生造諸善根,聞者不空。字體分炳,文句顯了,義業幽邃,法藏真實,合時合節,合三摩耶,不過時授,知諸根情,順於法句,以諸種種布施莊嚴,持戒清淨,忍辱含受,精進勇猛,諸禪寂定,奮迅神通,智慧分別,世間善惡,慈成就樂,悲無勞`[勌=惓【宋】,倦【元明】]`勌,喜歡捨離。建立三乘,紹三寶種,分別三聚,淨三脫門,實語訓誨,智人所歎,聖所可意,無量無邊,猶如虛空,遍至一切,諸相具足。 「世尊如是聲音,告`[諸=語【三】]`諸五比丘言:『汝諸比丘!出家之人,恒常須捨世間二事。何等為二?一受`[欲=慾【宋元】]`欲樂,凡有行動,依於聚落,凡夫所歎,此須棄捨。第二捨者,自身所困,受苦之處,非聖所歎,不得自利,不得利他,此法須捨。』而說偈言: 「『自身損處速棄捐,  諸根境界悉須捨, 若能捨此二種法,  即得甘露正真道。』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當知!我如是捨彼二邊已,說有中路,我自證知,為開眼故,為`[作=生【三】]`作智故,為寂定故,為諸通故,為覺了故,為沙門故,為涅槃故,而得成就。汝等比丘!若欲得知出有中路,如我所證,為開眼故,為生智故,為寂定故,乃至涅槃八正聖道,所謂正見、正分別、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汝等比丘!此是中路,我已證知,為開眼故,為生智故,為寂定故,為發諸通,為覺了故,為沙門故,為涅槃故,當得成就。』而說偈言: 「『如是八種正路因,  除滅死生恐怖盡, 既得除滅諸業已,  永更不受一切生。』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至心諦聽!有四聖諦。何等為四?謂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得道聖諦,如此名為四種聖諦。 「『諸比丘!何等相名為苦聖諦?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憂悲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此諸苦故,名苦聖諦。 「『諸比丘!何等名為苦集聖諦?所謂此愛數數動心,發思慾事,處處思想,是則名為苦集聖諦。 「『諸比丘!何等名為苦滅聖諦?所謂彼愛遠離棄捨,悉除滅盡不留餘殘,心及心想一切寂定,是則名為苦滅聖諦。 「『諸比丘!何等名為得道聖諦?逮得於此八正聖路,所謂正見、正分別、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此名滅苦得道聖諦。 「『此苦聖諦,我往昔來,不從他聞,於諸法中,自生眼智,生意、生明、生誓願、生智慧。此苦聖諦,須如是知。乃至未聞諸法之中,生眼智慧,彼苦聖諦已照知竟(梵本再疊,今略`[取要=要取【三】]`取要)。 「『如是苦集聖諦,不從他聞,於諸法中,生眼及智,彼苦集法悉須滅之。如是乃至,苦集聖諦,已滅盡訖。 「『如是苦滅聖諦,不從他聞,於諸法中,生眼及智。彼苦滅諦今應須證。如是乃至生智慧已,苦滅聖諦,得證知盡。 「『如是苦集滅已得道聖諦,不從他聞,於諸法中,生眼及智。彼苦集滅,知得道證,乃至生智慧,還彼苦滅,得道證竟(已上四章並皆疊道)。 「『諸比丘!乃至我此四種聖諦,如是三轉十二因緣,如實未證,我未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未可得言我覺了也。 「『諸比丘!我以此四聖諦三種轉如實十二相證,然後始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可言我覺了也。 「『諸比丘!我於爾時,生智生見,不散亂心,正得解脫。諸比丘!此我最後生,更不受有也。』 「佛說如是法相之時,長老憍陳如,即於彼坐,遠塵離垢,除諸纏縛,淨諸煩惱。於諸法中,得淨眼智,所有集法,一切皆滅。知法滅已,如實證知。譬如淨衣,無有垢穢,無有黑縷,隨所染處,而受其色。如是如是,彼憍陳如,即於坐處,諸垢皆除,煩惱盡滅,得法眼淨,如實而知。是時彼會六萬天子,遠塵離垢,亦於諸法,得淨眼智。 「爾時,世尊作師子吼,說是偈言: 「『不可言說法甚深,  真如寂靜無名字, 最勝憍陳如先證,  我所求道得不空。』 「而有偈說: 「『如是甚深法說時,  最勝世尊慈悲行, 憍陳如得淨法眼,  復有諸天億萬千。』 「爾時,所有地居諸天,聞世尊說如是法相,一時大唱,作如是言:『仁者各知!今日婆伽婆、多`[6]陀=他【宋元】*`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在波羅`[7]㮈=奈【三】*`㮈鹿野苑中,往昔諸仙所居住處,轉於無上微妙法輪。若有沙門、若婆羅門、若梵若魔,實不能轉如是法`[輪【CB】,轉【大】]`輪。』而說偈言: 「『善哉世尊真如見,  為眾轉甘露法輪, 持戒禪定輻輞釭,  慚愧精進軸鐧轂。 甚深無異正真說,  建立是輪三界尊, 今在波羅`[*7-1]㮈=奈【三】*`㮈城邊,  鹿野苑中如是轉。』 「爾時,彼處地居諸天唱是聲已,其聲上徹四天王天,四王聞已復傳唱聲,其聲中作如是言說:『今日世尊、多`[*6-1]陀=他【宋元】*`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在波羅`[*7-2]㮈=奈【三】*`㮈鹿野苑中,轉於無上微妙法輪。一切世間,若有沙門及婆羅門,若梵若魔,實無有人能然轉者。』 「四天王天作是聲時忉利天聞,忉利天王如是作聲夜摩天聞,夜摩作聲兜率天聞,兜率作聲化樂天聞,化樂作聲他化天聞他化作聲,梵天王聞。時梵天王即作是言:『今日世尊、多`[*6-2]陀=他【宋元】*`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在波羅`[*7-3]㮈=奈【三】*`㮈鹿野苑中,轉於無上微妙法輪。一切世間,若有沙門,及婆羅門、一切魔梵,實不能轉。』如是次第,經一念頃時上諸天,各各相告,其聲遍滿,如是乃至大梵天所。 「爾時,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既聞聲已,復發如是梵音唱言:『今日世尊、佛、婆伽婆、多`[*6-3]陀=他【宋元】*`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在波羅`[*7-4]㮈=奈【三】*`㮈鹿野苑中,轉於無上微妙法輪。一切世間,若有沙門,若婆羅門、天人魔梵,實無有人能作如是如法轉者。』如是次第,至有頂天。 「爾時世尊當轉法輪,是時天人魔梵沙門,及婆羅門,一切世間,大光普照。其鐵圍山,大鐵圍山,其兩山間,幽`[冥=瞑【三】]`冥黑暗,所有眾生,受極重苦;而此日月,如是光明,如是大德,如是神通,如是威力,如是自在,而於彼處,不能照耀、不能令光;佛威神故,彼處普照、其中眾生,得光明故,各各相見,各各相知,各相謂言:『此處亦復有眾生也(已上兩句梵本再稱)。』 「爾時,世界土地所有一切樹木,百卉藥草,悉皆順時,隨其種類大小,各各自生莖葉花`[果=菓【宋元】]`果,生已花自然來雨於佛上,為供養故。其虛空中清淨,無有塵霧烟霞,暫起輕雲,降微細雨,以灑於地,雨水清涼,具八功德。雨已還晴,復起微風,涼冷調適,四方皆淨,顯現分明,無有塵翳。上界虛空諸天聚集,作天音樂,唱天妙歌,雨天種種曼陀羅花,并及摩訶曼陀羅花。又雨諸天細妙之衣,雨天金銀琉璃所作七寶蓮花,復雨無量優鉢羅花、波頭摩花、拘物頭花、分陀利花,下如來上;復雨無量種種雜香末香塗香,散如來上,散已復散。如來坐處,四面周匝方一由旬,其種種花悉皆遍滿,間無空`[缺=鉠【宋】]`缺。復此大地,六種震動,動、遍動、等遍動,震、遍震、等遍震,涌、遍涌、等遍涌,吼、遍吼、等遍吼,覺、遍覺、等遍覺,一切眾生一向悉皆受大快樂。於彼時中,無一眾生有慾惱者、瞋恚惱者、愚癡惱者、我慢惱者、貢高惱者,不驚不怖,無一眾生造作諸罪。若患眾生,即得除差;`[飢=鐖【明】]`飢渴眾生,即得飽滿;酒醉眾生,`[即=皆【三】]`即得醒悟;顛狂眾生,皆得本心。盲者得視,聾者得聽;若有六根不完具者,悉得具足;貧凍`[倮=躶【三】]`倮露諸眾生等,皆得富饒;羸瘦眾生,皆得肥滿;繫閉眾生,皆得解脫;枷鏁杻械諸眾生等,自然得出;地獄眾生,即得滅惱;六畜眾生,無有驚怖;餓鬼眾生,飢渴得定。如是因緣,其憍陳如,得名證智。 「爾時,長老憍陳如身如實得見一切諸法,如實得知一切諸法,如實得證一切諸法,如實得度煩惱險路,度煩惱磧,度無疑處,心中決定無有滯礙,已得無畏,不從他學。時憍陳如,知彼法行,從坐而起,頂禮佛足,`[胡=䠒【宋】]`胡跪合掌,而白佛言:『善哉!世尊!我入佛法,世尊度我,以為沙門,與具足戒,願作比丘。』 「爾時,佛告憍陳如言:『善來比丘!入我法中,行於梵行,盡苦邊故。』是時長老憍陳如,身即便出家,成具足戒;餘四比丘,各說法要,隨機教授。而彼眾中,有三比丘,乞食他行,唯二比丘,稟受教誨;其後三人,既將食來,合有六人,相共坐食。彼等已得如來說法教化承受,當是之時,次一長老,跋提梨迦(隋言小賢),其次長老名婆`[沙=娑【明】]`沙波(隋言起氣),是等二人,即於坐中,遠塵離垢,盡諸結惑,淨煩惱界,於諸法中,得法眼淨,所有結惑,一切皆盡,識無常法,如實證知。譬如淨衣,無有黑縷,無有脂膩,隨所欲染,正受其色。如是如是,而彼長老跋提梨迦,并及長老婆沙波等,在於彼坐,遠`[塵離=離塵【三】]`塵離垢,得淨法眼,略說乃至,即成出家,得具足戒。 「如是次第,彼後來人所乞食者,如法教化,如法攝受。世尊如法示現之時,彼之長老摩訶那摩(隋言大名),并及長老阿奢踰時(隋言調馬),即於彼坐,遠塵離垢,於諸法中,得淨法眼。如是如是,長老大名、長老調馬,即於彼坐,盡煩惱垢,如實證知。彼等自見得諸法相,度法相已,無復疑心,到無畏地,不從他聞。於佛法中,得知證已,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在於佛前,胡跪合掌,而白佛言:『唯願世尊!聽我出家,與我具戒。』 「爾時,佛告二比丘言:『汝等比丘!善來入我自說法中,行於梵行,正盡苦邊。』時二長老,即成出家,得具足戒。而有偈說: 「『小賢起氣憍陳如,  摩訶那摩及調馬, 彼等初證知見此,  如來甘露鼓法門。』 「爾時,世尊即告彼等五比丘言:『汝諸比丘!我日夜恒行正念故,正行行已,得於無上正真解脫,具足證知。汝等比丘!應當學我作如是念,行於正行,汝等亦當得此無上正真解脫,當證知耳。』 「爾時,魔王波旬往詣佛世尊所,到佛所已,即以偈頌,而白佛言: 「『瞿曇以慾愛自纏,  一切天慾及人慾, 今`[既=既自【三】]`既入此大`[纏〔-〕【三】]`纏縛,  我決不放汝沙門。』 「爾時,世尊思惟知是魔波旬說,世尊如是思惟知已,即還以偈答波旬言: 「『我以久脫諸愛纏,  天慾人慾悉並離, 大縛我既得出訖,  況復汝先被我降。』 「爾時,魔王波旬聞佛說此偈已默然而住,如是思惟:『沙門瞿曇!知我意行。沙門釋子!見我心情』。即懷悵怏,苦惱不樂,於彼地方,沒身不現。 「爾時,世尊復更重告五比丘言:『汝等比丘!若知諸色是無我者,是色則不作惱壞相,當不受苦,應如是見,應如是知。如是有色,以色無我,是故一切色能生惱,色能生苦。雖生苦惱,亦不可得色之定性。色既不定,亦不可願色如是有,亦不可道願如是無。其色既然,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汝等比丘!當知於識亦無有我,識若有我,此識應當不作於惱,不作於苦,以識體無不可得故。云何乃得作如是有?亦不可道願如是無。以識無我,是故識能作惱作苦,以識本無,即不可願識如是有、如是不有。』 「復告比丘:『於汝意云何?識為當常?為當無常?』時諸比丘即白佛言:『世尊!此識無常。』佛復問言:『識既無常,為苦為樂?』諸比丘言:『世尊!此識是苦。』佛復告言:『識既是苦、無常、破壞,非是正法,非是常住。若能如是見於識者,乃可能作如是思惟:「彼是於我,或我是彼,或我見我是於我耶?」』諸比丘言:『不也世尊。』 「佛告諸比丘:『汝等當知!所有諸色,或過去色,現在未來,若內若外,若麤若細,若上若下,若近若遠,一切不可作如是念:「彼是於我,我是於彼。」如是如是,如實正智,應須如是。所有一切受想行識,過去未來,現在內外。麤細上下,遠近諸識,不作是念:「我是於彼,彼是於我,`[或=我【三】]`或我是我。」如是如是,如實正見,當如是知。』 「佛告諸比丘:『汝等當知!若有多聞聲聞之人,能作如是思惟見者,當厭離色受想行識;既厭離已,一切不樂;既心不樂,而得解脫;既得解脫,當生是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我如是知。』 「爾時,世尊說是法已,時五比丘於有為中,諸漏滅盡,心得解脫。當於是時,此世間有六阿羅漢,一是世尊,五是比丘。而於後時,如來`[授=受【宋元】]`授記:『汝等比丘!若知我初轉於法輪說法之時,不違我教,最第一者,謂五仙首,其憍陳如比丘是也。』」 時,諸比丘聞是語已,即白佛言:「希有世尊!其憍陳如長老比丘,作何善根?以是因緣,如來初轉無上法輪,其能不違。」作是語已。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至心諦聽。我念往昔,還在此處波羅捺城,有一瓦師。是時彼有一辟支佛,身體帶患,欲治病故,入於聚落。夏將欲至,其辟支佛,為治病故,詣瓦師邊,既到彼已,語瓦師言:『仁者瓦師!汝若不辭,我寄汝家一夏安坐,乃至治病,將息差故。』時彼瓦師,以清淨心,白辟支佛,作如是言:『善哉大仙!此語不違,隨意而住。我當稱力,給奉大仙,四事供養。』時彼瓦師,為辟支佛,去家不遠,作一房屋,與彼令坐,安施臥具,蠅拂燈脂。時辟支佛,即於彼夜,入火三昧。時彼瓦師,見大火光,作是思惟:『何故此燈如是熾明而久不滅?莫彼草屋被火所燒?』 「爾時,瓦師安徐輕足,至草菴所,密私伺看,見辟支佛,結`[*7-1]加=跏【三】*`加而坐,如大火聚,熾然放光,其身儼然不被燒`[爇=熱【三】]`爇。瓦師見已,速疾却看,急走而還,後日信心倍生希有。而彼尊者辟支佛,住彼瓦師家,如是寂靜,經停一夏,安居將養,而彼瓦師所須四事,悉皆供奉而供養之。復將醫師,遣為治病,須藥療者,悉皆與之,而不能得彼辟支佛身病損差。彼辟支佛,既因身病,遂便命終。 「爾時,瓦師見彼尊者辟支佛身入般涅槃,見已悵怏,憂愁不樂,啼哭流淚,`[嗚【CB】,鳴【大】]`嗚呼稱冤。是時無量無邊人民,聞彼瓦師哭泣聲已,詣彼借問言:『汝瓦師!何故如是嗚呼而哭?』時彼瓦師,向彼人輩,說辟支佛神通因緣:『此之仙人,如是精進,如是持戒,常行妙法,我將醫師,來為療治,不能得`[差=瘥【三】]`差。』 「爾時,別有諸辟支佛,唯少一人,不滿五百,將栴檀木,以神通飛從空而來,闍維於彼辟支佛身訖,而慰勞彼瓦師言:『仁者瓦師!汝心應生歡喜`[踴=勇【宋】]`踴躍遍滿於體。何以故?汝既供養此仙人身,汝此功德,汝當來世大得善利。汝見我等神通`[已=以【元明】]`已不?』瓦師言:『見。』 「爾時,彼等諸辟支佛復語瓦師,作如是言:『如今我等所作神通,此之仙人神通亦然,於我等邊,此最老大。』時彼瓦師即問彼等辟支佛言:『尊者今居在何處所?』諸辟支佛報瓦師言:『去於此處,有一聚落,名王舍城,去城不遠,有一山名諸仙居山,我等居在彼處而住。』 「爾時,瓦師即白彼等辟支佛言:『善來諸仙!受我家食,訖隨意去。』 「爾時,彼等諸辟支佛一切皆受彼之飯食,食訖已後語瓦師言:『於當來世,有佛出現,汝於彼邊,發心乞願,藉此功德清淨之心。』聞已即白彼諸仙聖辟支佛言:『尊諸仙輩!前我門師,最老最大,願我亦然,於未來世,當得值遇釋迦如來,教法之中得出家者,願我老大成最上座。』彼等仙言:『願汝此誓決成就也。』 「爾時,彼等諸辟支佛與於瓦師此誓願已,即從彼處,飛空而去。瓦師既見辟支佛等飛騰虛空,神通而行,以清淨心,觀彼等行,合十指掌,頂禮彼等。爾時瓦師,見彼尊者辟支佛身入般涅槃,收其舍利,而起於塔,莊嚴彼塔,著好相輪,輪內懸鈴,繒綵幡幢,將諸香花,燒香末香塗香,而以供養。發誓願言:『藉此善根,於當來世,願值於彼釋迦如來,彼所說法,願我證知,我於彼邊願成最大最老聲聞。』汝等比丘當知!爾時彼瓦師者,今此長老大憍陳如比丘是也。其憍陳如,往昔供養彼辟支佛,以是善根因緣力故,今於我邊,最初說法而得證知。我復授記,於諸僧內最初知法,不違我心,於先出家,謂憍陳如比丘是也。」 # 38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耶輸陀因緣品第三十八`[上=之一【明】]`上 「爾時,波羅`[*7-5]㮈=奈【三】*`㮈國去城不遠,於中有一尼拘陀樹,彼樹扶踈蓊蔚滋茂,其城內外,一切人民,或諸王子、宰相百官,皆悉以時祭祀承事供養彼樹。其樹所有人來乞願:『願我此願,皆得稱可,我有所作,皆當得成。若我成就如是事時,我當祭祀奉報恩福。』而彼等人,或復先世業種清淨,或福力強,成就彼因,或`[逐=遂【三】]`逐現報,而隨心念,謂言此樹能與我願,而彼人來,作大供養,而報賽之。復有別人,來乞於願,隨願亦成。若復有人,來彼樹間,乞求男女,其人先業福德因緣,而得男女。而彼等人,各心念言:『彼等樹能與我男女。』彼等人來,各大祭祀,作大供養,報償彼樹。而彼林樹一切人民,為其作名,號曰乞求所願皆得如是神樹。 「爾時,彼城有一最大巨富長者,名曰善覺。而彼長者,多有資財,勢力自在,無量畜牧,所謂象馬牛羊駱`[駝=馲【宋元】]`駝,及驢騾等,無所乏少,豐饒五穀,多有奴婢,音聲`[伎=以【三】]`伎妾,估客作人,真珠虎珀,琉璃頗梨,硨𤦲碼瑙,白玉珂貝,金銀銅錢,眾事具足,無所騫闕。其長者宅,猶如北方毘沙門天大王宮殿,一種無異。時彼長者,無有男女,所有親眷來往之者,作如是言:『謂仁長者!若仁自知,仁家巨富,多有勢力,略說乃至,眾事備悉。但仁家中,無有子息,而此城外,有一神樹,名曰乞求所願皆得彼樹,若有男子女人,來從乞求`[男=兒【三】]`男女皆得。長者何故不往詣於彼樹邊乞求索男女?若能乞者,必應得生男女不疑,勿令仁家種族斷絕。』 「時,彼長者報其一切諸親族言:『何有是事?而彼樹木,無識無情,若能與人男女願者,無有是處。凡男女者,皆由父母先業因緣,或復福力而得男女。而彼人言:「我等自身各親祈請,並彼樹邊,得於男女,以得願故,至彼樹所,作大供養,報償彼樹。」』時彼長者諸親眷屬,再過三`[過=說【三】]`過,慇懃勸請彼長者言:『汝大長者!不可不信。彼樹實能如是與願,彼已得男,彼已得女。長者但去,彼樹能與`[人=仁【三】]`人之心願,索男得男,索女得女,決定無疑。』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四 ☗s35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五`[1]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聖】]`闍那崛多譯 耶輸陀因緣品`[下=第三十八之二【明】]`下 「爾時善覺大富長者,以諸親族數數慇懃共相曉喻,乃至第三,苦切勸諫,而彼長者意中不已,即將家僮,齎持大斧、簸箕杴鋤,及諸鍬钁、種種刀鋸,詣彼樹所,既到彼已,立於樹前而作是言:『汝樹當知!我從他聞,汝是神樹,名所求願一切皆得,若有人來求乞男女,悉皆果遂,而我無有一`[箇=个【宋元】]`箇兒息,心內願樂,而不稱可。今從汝乞,若令我得生於好男,我當來作如是供養,作是報答。必汝不能與我子者,我當將此大斧鍬钁,斫掘汝樹,根本枝條,一切悉却,終不放汝。乃至令如馬藺根鬚,而留殘`[著=者【元明】]`著,若掘到地,取汝根莖,`[段段【CB】,叚叚【大】(cf. T03n0190_p0788b11)]`段段斫斷,取汝枝柯,片片剉切,斫截割已,札札曬乾訖已,持火燒汝作灰;如灰塵已,或將汝灰,臨急疾河,向水而擲,或將汝灰,對猛大風,吹令四散。』 「爾時,彼樹有神依之,神聞此語生大恐怖,憂惱不歡,又作是念:『我實不與他作男女,但人來者,自有業因,自有福力,而得男女。而彼等人,謂言此樹能與男女,既得願已,然後來報此樹之恩。』而彼樹神,悲泣流淚,作如是言:『此我生來所居之樹,以彼長者不得子故,其必當壞毀我此樹。』而彼樹神,於帝釋天,恒常承事。 「爾時,彼神速疾往詣天主帝釋忉利天宮,到已長跪白帝釋天,作如是言:『依前長者求乞兒子得`[不=否【三】]`不禍福善惡之語,大善天王!唯願大天巧慧方便,早作如是精勤速疾,與彼長者端正之男,勿令於我此樹磨滅。』 「爾時,天主帝釋大王告樹神曰:『汝之樹神!勿作是語。所以者何?今我亦復不能為於世間之人定與男女,但諸人輩自有福因而得男女。其理雖然,汝之樹神!少忍耐看,莫生憂惱,我當觀察彼之長者有因緣不?』時忉利天有一天子,五衰相現,不久定當墮落世間。五衰相何?一者彼天頭上妙花,忽然萎黃;二者彼天,自身腋下,汗汁流出;三者彼天,所著衣裳,垢膩不淨;四者彼天,身體威光,自然變改;五者彼天,常所居停,微妙寶`[床=牀【聖】]`床,忽然不樂,東西移徙。 「爾時,天主釋提桓因語彼天子,作如是言:『善汝天子!若知時者,汝有善緣,植眾善本,常不放逸,謹慎畏罪,無諸過患,不造諸非,又復未曾作重惡業,直以嫉妬,汝今應當退失此處,必生人間於一善處。』 「爾時天子白帝釋言:『願聞其處。』帝釋報言:『今此下方閻浮提地,有一大城名波羅`[㮈=奈【三聖】]`㮈,而彼城有一大長者名曰善覺,彼長者家,大富饒財,多有勢力,乃至一切無所乏少,而彼無子。汝今發心,往波羅㮈,為彼作兒。』 「時是天子,於過去世得天子身,種諸善根,而作生死解脫因緣,面向涅槃,`[9]背=偝【聖】*`背於煩惱,不取諸有,不愛一切有為中生,而彼一生,欲取漏盡,欲證聖道。而彼天子諮帝釋言:『大善天王!我今不欲處在居家以受世樂。 「『又復,護明菩薩大士,不久從彼兜率天下,降神生於迦毘羅城釋種姓內,淨飯王宮,大夫人邊,右脇入胎,月滿而生。生已棄捨王位出家,當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成已當轉無上法輪。我意欲於彼菩薩邊修行梵行。而彼長者,居家大有資財珍寶,多諸勢力,乃至一切種種豐饒,而其彼家放逸之處,我意不願向彼而生。』 「爾時,天主帝釋大王語彼天子作如是言:『汝但乞願求生彼家,護明菩薩不久當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成已當轉無上法輪。我於彼時,自當成就汝出家緣,亦助佐汝出家之事。』時彼天子報帝釋言:『善哉天王!若於彼時,王能如是佐助於我發心因緣,令得成就,當生彼家。』 「爾時,天主帝釋大王報彼尼拘陀樹神言:『汝善樹神!若知時者,汝當速報彼長者知,而語之言:「善哉長者!汝所乞願,不久當生端正之子。生已不久捨家出家,當作沙門。」』 「爾時,樹神從帝釋邊聞此語已,心大歡喜,踊躍充遍,不能自勝。速往詣彼大長者家,到已在空,隱身不現,語長者言:『大善長者!汝必當生智慧端正福德之子,但其生己,不久定應捨家出家而作沙門。』 「爾時,長者報樹神言:『善哉天神!但願我生,我當方便不令捨家而作沙門。』時彼天子,從忉利天,墮落下來,與大長者婦腹受胎,既受胎已,彼婦即覺語長者言:『大善長者!應須歡喜,我已受胎。』 「爾時,長者聞是語已,即為其婦立於最上將息之法,最上敷設,最上莊嚴,最上供承,最上飲食,最上服飾,而供給之,令其玩弄。 「爾時,長者於波羅㮈四城門外,衢道陌頭多人處所,立無遮會,有來索者,求食與食,須飲與飲,欲鬘與鬘,索香與香,或須塗香,即與塗香。須`[1]床=𭷉【三】*`床敷者,即與床敷,須資生者,悉具與之。時其家內所有財物,皆收內庫,一切酒坊,一切屠舍,並皆除斷。 「時長者婦,或滿九月,或滿十月,其胎成熟,產一男兒,極大端正,可喜少雙,身體色黃,猶如金柱,頭頂團圓,猶如傘蓋,鼻如鸚鵡,長臂下垂,支節端直,諸根悉具,肌肉柔和,猶生`[酥=蘇【聖】]`酥`[摶【CB】,搏【大】]`摶。彼子生已,其上自然化出微妙七寶之蓋,而諸世人所見之者,皆大唱言:『希有!昔來未曾覩見。』 「爾時,長者為彼童子立四乳母:一者抱持,二者洗浴,三者與乳,四者共戲。童子生後,長者恒於四城門外及交道頭,立無遮會,如前所設。又復集聚內外眷屬,而語之言:『我今已生如是兒子,汝等立名。』其眷屬等,相共平量,此子初生,上有寶蓋,自然出現,以是因緣,名聞流布,遍於一切,是故此子,應名上傘。於是後人相共稱喚,為耶輸陀(耶輸陀者`[隋=此【明】]`隋言上傘)。其耶輸陀,於父母邊,唯止一子,父母愛念,不曾離心,眼欲恒看,目前養育,令其增長易觀易畜。而有偈說: 「『福德之人疾增長,  猶如良地蒔`[菓=果【明】]`菓栽, 薄運少`[祐=祜【元】]`祐無相人,  似於道頭種諸樹。』 「而彼童子,漸漸長成,既能行走,後依家法,教諸`[技=伎【宋】]`技能,使學作業,所謂書算,及造印記。出財與他,從外受入,貨易興販,染諸色繒,衣服裁縫,別諸香類,識達五穀,了別七珍及諸寶物。諸如是等,一切皆練,無不洞曉,工巧辯捷,利智聰明,悉皆成就,無人與等。及至年大,欲遣別停。 「爾時,其父為彼童子,造立三堂:一擬冬坐,二擬春秋兩時而坐,三擬夏坐。擬冬坐堂,一向`[溫=熅【三】]`溫煖;擬夏坐者,一向風涼;擬於春秋二時坐者,不熱不寒,調和處中。其三堂內,所有器服,皆是眾寶之所雜成,所有飲食,最美最甘,心所樂見。其諸衣服,種種莊嚴,復以眾雜末香塗香,種種安置,立諸婇女,端正可憙,使相娛樂,於其宮內,堂殿前立種種階道,一一階道,有五`[百〔-〕【聖】]`百人,擎五百寶`[案=安【聖】]`案,日初出時,則便安施,日沒已後,還擎收却。 「其堂周匝,有五百人防護守視,身體皆著牢固鎧甲,手執刀棒,或持鐵輪三叉戟等,以用擬備;其三等堂,各各如是。畏耶輸陀童子忽然捨棄出家,其堂內外,門戶關鑰,皆悉牢固,其彼諸門開閉之聲,聞半由旬。 「時,耶輸陀在彼堂殿,具足而受五`[欲=慾【宋元】]`欲快樂,逍遙嬉戲。于時世尊,在波羅㮈初轉無上法輪之後,帝釋天王從天上下,至耶輸陀宮殿之中,到已發覺耶輸陀言:『仁耶輸陀!仁今時至,必應不久捨家出家。』時,耶輸陀聞帝釋天如是言已,嘿然而受。既默受已,天曉之時,索駟馬車,欲往園中觀看善地。 「爾時,世尊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安`[庠=詳【明】]`庠而入波羅`[㮈=奈【明】]`㮈城欲乞於食,即以長老阿奢踰時用為侍者。其耶輸陀,遙見如來向前而來,威儀端正,行步沈審,身體具足,諸相莊嚴,猶如虛空,滿於星宿。見已心生歡喜清淨,以內歡喜清淨之心,從車而下頂禮佛足,圍遶三匝,遶已還上車中而行。其耶輸陀,見於如來迴還未久,時佛知彼清淨之心,即便微㗛,放於光明。爾時,長老阿奢踰時整衣而立,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十指掌,向於如來,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何因緣故?微笑放光。』 「爾時,佛告阿奢踰時,作如是言:『汝比丘!見此耶輸陀童子以不?』其至我邊,頂禮於我,三匝遶我,還退上車。阿奢踰時即白佛言:『唯然世尊!我向已見。』佛復告言:『汝今諦聽!此耶輸陀大善男子!今夜決定捨家出家,至於我邊,乞作沙門,作沙門已,不久而得阿羅漢果。』 「時耶輸陀至園苑內,觀於善地,次第經行。時天帝釋,以神通力,即化作一死婦女屍,其身膖脹,將欲爛壞,蠅蛆雜蟲,處處唼食。時,耶輸陀見彼死屍如是臭爛,見已心生污癩之想,而自念言:『是臭爛身,有何可樂生於著心,而自放逸?復於此中,生於樂想?今已膿爛。』即口唱言:『我今不樂臭穢樂也。』欲還至家。而彼童子,從苑內出還入己堂,而彼`[在=住【宋】]`在初夜欲眠睡時,天帝釋以神通力,令諸婇女悉皆著睡,而其家內,處處`[然=燃【聖】]`然燈,猶如臂大,堂堂盡照,令明不斷。 「爾時,世尊當於彼夜作如是念:『今夜之中,其耶輸陀大善男子,決定勇猛,捨家出家,求作沙門。』如是念已,至於一河,名波羅那(隋言斷除),`[1]渡=度【聖】*`渡至彼岸,自取草鋪,既鋪草已,結`[加=跏【三聖】]`加趺坐,欲一夜眠,心為慈愍其耶輸陀善男子故。 「時,耶輸陀正著睡眠,自然忽覺,而見堂內,處處安置臂許燈明,見諸婇女悉著睡眠。或有婇女,頸懸小鼓,或有婇女,挾於`[琵【麗】,瑟【大】(cf. K20n0802_p0823a08)]`琵琶,或有婇女,挾於五絃,或有婇女抱持箜篌,或有婇女,以臂抱鼓,或有婇女,手執簫笛諸音聲等。或有婇女,露於半身,喘息而眠;或有婇女,頭髻解散,傾側而眠;或有婇女,流於涕唾不淨而眠;或有婇女,口齒相齩,作聲而眠;或有婇女覆面而眠;或有婇女仰面而眠。其耶輸陀,見於堂內諸婇女眠如是滿地,猶若死屍,一種無異。見已即生厭離之想,生大患想,心中樂欲求涅槃想,心欲建立向涅槃想。而作是念:『謂此大是恐怖之處!咄此大是擾亂不安怨嫌之處!』時耶輸陀如是見已,從其臥床忽然而起,脚著革`[屣=履【三】]`屣,眾寶所成,論其價直,足二百千,著已意念,從堂欲下,至堂基邊,而無階道。時天帝釋,即將階道立著其前,身放光明,而此光明普照其家。 「時耶輸陀見此`[明=光【三】]`明已,從堂而出,漸至父宮諸婇女邊,到已見父所臥堂內,用好香油,以為燈明,其炷如臂,`[迴=逈【三】]`迴地及柱,處處皆安。見諸婇女,皆著睡眠,懸抱樂器乃至如上,猶如死人在屍陀林,見已生於厭離之想,乃至生於極大恐怖。 「時,耶輸陀從父堂出,漸至外門,見外門關,`[鑰鏁=籥鎻【聖】]`鑰鏁甚牢。而開門時,其聲遠徹聞半由旬。時天帝釋速疾開門,隱沒彼門不令作聲,畏耶輸陀出家之時有諸障礙。 「時耶輸陀從家出已,至大城門,其門名跋陀羅婆提(隋言賢主)。既到於彼賢主城門,其門`[關=開【三】]`關閉門關甚牢,聲音遠聞,亦半由旬。時天帝釋,一念之頃開於彼門,又隱彼聲不令他聞。心如是念:『勿令有人障耶輸陀出家因緣。』 「時,耶輸陀從城門出,漸漸至於波羅那河。爾時,彼河水忽暴`[漲=長【三】]`漲,彌岸平滿,一切諸鳥,平頭而飲。時天帝釋,即便隱滅彼之光明。時耶輸陀至河此岸,即便停住,而口中唱:『謂此大患,咄大恐怖!』 「爾時,世尊在河彼岸露地經行。爾時世尊為憐愍彼耶輸陀故,身放光明,以金色臂,展手而向耶輸陀邊,作如是言:『善來善來!汝耶輸陀!此處無患,此處無畏,此處安樂,此處自在。』而有偈`[說=言【三聖】]`說: 「『如來既見彼心已,  而口呼唱如是言: 「汝來汝來耶輸陀,  取此無畏涅槃路。」 世尊無所而不見,  世尊無所而不知, 是故能知於彼心,  故言世尊諸明具。』 「時,耶輸陀聞於世尊如是語已,即免一切心諸憂苦,即得心定。譬如有人後春行路,被諸熱惱,疲極飢渴,忽值一池,其水涼冷,入於其內,澡洗飲水,除滅一切熱惱諸苦。如是如是,其耶輸陀大善男子,聞佛如是安慰言已,即滅一切諸心憂惱,心得寂定。 「時,耶輸陀大善男`[子【CB】,事【大】]`子,心生歡喜,踊躍無量,遍滿其體,不能自勝。脫彼眾寶所成革屣直二百千,棄已步入波羅那河。譬如有人捨於涕唾,無復心念即`[*9-1]背=偝【聖】*`背而行。如是如是。其耶輸陀,棄捨革屣亦復如是,步入河渡,爾時彼河水故為淺。 「時,耶輸陀善`[*1-1]渡=度【聖】*`渡河已,至於彼岸,到世尊所。而耶輸陀,遙見世尊,威儀整頓,容止可觀,諸根寂靜,心意正定,乃至身以三十二相之所莊嚴,猶如虛空遍滿星宿,見已復生清淨歡喜,生歡喜已,漸到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 「爾時,世尊見耶輸陀却一面已,即便為其次第說法,所謂說於布施之行,持戒之行,復說生天因緣之行,五`[欲=慾【宋元】]`欲罪患,諸漏未盡,尚有煩惱,讚歎出家清淨之法。而世尊知耶輸陀心已生歡喜,已生希有,心得柔軟,心得無`[礙=礙心【三】]`礙,堪可受法。 「爾時,世尊以佛所有令他喜言,令得道言,而向說法,所謂苦集滅道四諦,向耶輸陀,如是說時,時耶輸陀即於彼坐,遠離塵垢,盡煩惱界。離煩惱已,於諸法中,生淨法眼,所有結惑,皆滅除盡,如實證知。譬如淨衣無諸黑縷,`[入【麗】,人【大】(cf. K20n0802_p0824b03)]`入色即受。如是如是,其耶輸陀善男子心,即於彼坐,遠離塵垢,盡諸煩惱,乃至如實悉皆證知。 「時,耶輸陀善男子婦,睡眠既覺,於其`[*1-1]床=𭷉【三】*`床上,忽然不見夫耶輸陀。彼心`[憶【麗】,億【大】(cf. K20n0802_p0824b07)]`憶念耶輸陀故,兼復渴仰,思遲戀慕,即便往詣`[輸=耶輸【三】]`輸陀母邊,到已白言:『聖母!今知聖母愛子耶輸陀不?新婦昨夜,眠覺求覓,忽爾不見,不知何去?』 「爾時,聖母聞是語已,憐`[憶=愍【聖】]`憶愛念耶輸陀故,啼淚懊惱,急疾往詣耶輸陀父大長者邊,到已即白大長者言:『長者!今知仁所愛子耶輸陀不?』一一皆如新婦所說。 「爾時,長者聞其宮中失耶輸陀,以憶念子耶輸陀故,遣使速往智慧人邊,或算師邊,博戲人邊,或婬女家,而告之言:『汝等人輩!宜速急疾往如是處求覓我子耶輸陀來。』 「爾時,使者向波羅`[㮈=柰【三】]`㮈城四衢道,振鈴而唱,如是告言:『若當有人能向我道見耶輸陀,知耶輸陀所在之處,所行之處,令我得見,令我得聞。我乞彼人百千價物。』即於後夜,教開城門,遣使疾馳,而遍告言:『汝等城外速疾往求我耶輸陀。』 「爾時,長者耶輸陀父,當於彼夜天欲曉時,愁憂悵怏,啼哭泣淚,速疾往向跋陀羅提城門之邊,到已即出。漸漸`[行=遊行【三】]`行見其耶輸陀革屣蹤跡,見已尋逐革屣跡行,盡其跡已,於河岸上,見二百千價直革屣,少得本心,即作是念:『我所愛子耶輸陀者,今應不死。』出大喘息,心口念言:『若其身死,此之革屣,久應無有。』 「時彼長者見革屣已,不觸不緣,棄捨而去。譬如有人,見他涕唾,不觀不念,棄捨而過。如是如是,其耶輸陀善男子父,見彼七寶所成一雙革屣,棄捨而過,即便`[*1-2]渡=度【聖】*`渡彼波羅那河,尋求其子。爾時,世尊河邊遙見其耶輸陀善男子父向佛而來,世尊見已,作如是念:『此耶輸陀善男子父,既來求子,以愛念故,或能倉卒不避好惡,抱耶輸陀善男子身。我`[今【麗】,【大】(cf. K20n0802_p0824c24)]`今可出變化神通,若作神通變化之事,而耶輸陀善男子父,在於此處,唯得以眼見耶輸陀善男子面,即便停住,勿令相觸。』 「時耶輸陀善男子父,遙見世尊,威儀齊整,端正可喜,乃至譬如虛空中星莊嚴日月,心生歡喜,以歡喜心,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即白佛言:『善哉善哉!大德沙門,頗見我子耶輸陀者來此以不?』 「爾時,佛告彼長者言:『大富長者!汝若知時,且少安坐,不久當得見耶輸陀。』時彼長者作如是念:『此大沙門!應不妄語,所言應實。』聞此語已,心生歡喜,踊躍`[充【麗】,允【大】(cf. K20n0802_p0825a15)]`充遍,不能自勝,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 「爾時,世尊即為長者次第方便如應說法,所謂行檀,及結使法悉皆滅已,如實證知。譬如淨衣易受染色,如是如是,時彼長者即於彼坐,遠離塵垢,如實證知,於諸法中,得法眼淨,`[*1-3]渡=度【聖】*`渡煩惱海,越諸鄣礙,無復疑心,到無畏處,不從他聞。於世尊邊得聞法教,受佛歸依、受法歸依、受僧歸依,并受五戒。 「爾時,人間彼大長者最在初首,為優婆塞,人身之中以三白成三歸依者,謂耶輸陀善男子父。其耶輸陀善男子父,於說法時,如是證見,如是觀行,得於道跡,見漏皆盡,一切法中,心得解脫。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其耶輸陀善男子父,聞法見知,如實漏盡,心得解脫,不應在家受諸五欲,如昔在家。我今還可攝於神通。』爾時,世尊即攝神通,攝神通已,耶輸陀父即於彼坐,得見其子,見已而告耶輸陀言:『子耶輸陀!汝母憶汝受大苦惱,為汝故哭,為汝故悲,莫復為汝而取命終!汝可`[至=到【三】]`至彼與於彼命。』作是語已,其耶輸陀善男子即觀如來面。 「爾時,世尊即便告彼耶輸陀父,作如是言:『汝大長者!於意云何?若有學人,已學諸智,已學見法,彼聞法時,證知漏盡,心得解脫,彼若迴心入於本家,能更復受五欲以不?』長者報言:『不也。世尊!』 「爾時,世尊告長者言:『其耶輸陀善男子!今已學智見,證於諸法,如汝無異。今耶輸陀,聞說法時,證得道跡,諸漏已盡,心淨解脫。』佛告長者:『此耶輸陀善男子!今不應還歸住於家內受五欲事,如昔在家。』爾時長者即白佛言:『善哉!世尊!耶輸陀今生於人間,善得大利,善生世間,諸漏滅盡,心得解脫。』 「爾時,世尊見耶輸陀善男子身,以諸瓔珞而莊嚴體,即說偈言: 「『以諸瓔珞莊嚴身,  寂定其心證於法, 調伏諸根悉清淨,  於諸眾生起大悲。 若能如是諦實行,  是則名為真梵行, 亦名沙門釋種子,  是亦名為比丘僧。』 「時耶輸陀善男子父即白佛言:『善哉!世尊!願受我請,布施飲食,及耶輸陀善男子等。』爾時,世尊於長者邊,嘿然受請,為欲憐愍於長者故。 「爾時,長者既見世尊嘿然受請,從座而起,頂禮佛足,圍遶三匝,辭佛而去。是時長者去未久間,其耶輸陀大善男子從坐而起,頂禮佛足,胡跪合掌,而白佛言:『善哉!世尊!唯願世尊!與我出家,受具足戒。』 「爾時,佛告耶輸陀言:『善來比丘!汝今於我所說法中,行於梵行,正盡諸漏。』佛說是已,時其長老耶輸陀身,即成出家,得具足戒,為大沙門。當於是時,此世間中,七阿羅漢:一是世尊,及五比丘、耶輸陀等。 「爾時,世尊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命耶輸陀用為侍者,向其父家。到彼家已,鋪座而坐。是時長老耶輸陀母,并及長老耶輸陀婦,來向佛邊,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坐一面,退一面已。世尊次第而為說法,所謂如是說布施行,乃至清淨,如來悉知彼等一切,心生歡喜清淨柔軟,心無障礙。 「爾時世尊,所有諸佛令歡喜法,所謂苦諦,及苦集諦,苦滅得道,世尊為彼說是法時,彼等於坐,遠離諸塵,得清淨智,煩惱界盡,於諸法中,得淨法眼。所有垢法,諸可滅法,一切知已,皆悉滅盡,如實證知。譬如淨衣無有垢膩,隨所染入,而受其色。如是如是,彼等眷屬,坐於彼座,遠離塵垢,所有垢法,皆悉滅已,如實證知。彼等婦人,既見諸法,得證深入,到諸法邊,`[*1-4]渡=度【聖】*`渡煩惱壙,得無疑畏,不從他人說法聽證。世尊教中,得知見已,歸依佛、法及歸依僧,即受五戒。 「爾時,世`[間=尊【三】]`間當於是日,最初人中三歸受戒,先得成為優婆夷者,所謂長老耶輸陀母,并及長老耶輸陀婦,所有一切諸眷屬等。 「爾時,善覺大富長者,既聞世尊為其眷屬如應說法,聞已歡喜,即起辦食。長者及妻,并其新婦,自手將好種種美食,奉供養佛及耶輸陀。所謂舐𠲿咋噉`[㗘【麗】,𭉾【大】(cf. K20n0802_p0826b14)]`㗘`[唼=㗱【三】]`唼,其所施食,悉皆充足,恣意飽食。 「爾時,長老耶輸陀父善覺、長者婦及新婦,見佛食訖收衣攝鉢,洗於手足,如是清淨安坐竟已,人別各自將一小鋪,次第相隨來向佛前依大小坐。爾時,世尊既見善覺長者眷屬如法而來坐於前已,如來慈愍,為欲度脫使離苦惱,是故為其如應說法。彼聞法已,心生歡喜,信心熾盛,威德增上。爾時,彼等既聽法已,乃至一切心生歡喜,如是知已。爾時,世尊即從`[坐=座【三】]`坐起,其耶輸陀即隨佛行。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五`[〔-〕=光明皇后願文【聖】]` ☗s36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六 `[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 39 耶輸陀宿緣品第三十九 「爾時,天竺波羅`[7]㮈=奈【三】*`㮈城,有四居士大富長者,最為殊勝善男子輩。何等為四?所謂第一名毘摩羅(`[8]隋=此【明】*`隋言無垢),其第二者名修婆睺(`[*8]`隋言善臂),第三名為富蘭那迦(`[*8]`隋言滿足),第四名為伽婆跋帝(`[*8]`隋言牛主)。彼等從他聞耶輸陀大善男子往沙門邊修行梵行,聞已即作如是思惟:『希有斯事!彼大沙門法行之中,梵行應當牢固不動,應當勝他,其法會集,應必第一。所以者何?而耶輸陀大善男子,至沙門邊受行梵行,即得出家。我等今者亦應至彼大沙門邊求修梵行。』彼等如是共平量已,相將往詣耶輸陀邊,到已即共其耶輸陀,對面美辭,善巧談說,各話心內,意憙語言,敬心問訊。相慰喻已,各坐一面。坐一面已,彼四長者,即便共白耶輸陀言:『尊者耶輸陀!此之梵行必應牢固,決定勝他。如此法集,可敬可愛。如尊今於大沙門邊受行梵行,我等今者,亦欲求於大沙門邊修行梵行。』 「爾時長老耶輸陀許,即便共彼波羅`[*7-1]㮈=奈【三】*`㮈城四大長者,往詣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禮佛足已,却坐一面。時耶輸陀即白佛言:『大覺世尊!此四長者,在本居家各為朋友,最為殊勝善男子輩!所謂無垢善臂滿足,并牛主等。今日故來,歸依世尊。善哉!世尊!唯願為此四大長者,如應說法教誨示導。』爾時,世尊發大慈悲,起憐愍故,即為彼等四大長者,次第方便說微妙法,所謂布施持戒忍辱,乃至為說種種法要。彼等長者,聞世尊說如是法相,即於坐中,遠離塵垢,乃至所有一切集法,皆悉得知,及滅相法,亦如實知。譬如淨衣無有垢膩,入於汁中,正受其色。如是如是,彼四長者即於坐處,乃至得知一切結惑集滅相法,如實證知。彼四長者,悉各如是見諸法相,得諸法相,證於法相,入於法相,度煩惱磧,心無障礙,越諸疑網,除滅結使,得無畏處,不隨他知,依佛法行。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在於佛前,胡跪合掌,而白佛言:『大覺世尊!我等今從佛世尊邊,乞求出家,依佛教法,受具足戒。』爾時,世尊即告彼等四長者言:『汝輩比丘!清淨善來,入我法中,行於梵行,滅諸苦故。』是時世尊作此語已,彼波羅`[*7]`㮈四大長者,頭髮自落,髭鬚猶若七日剃來,身體自然披服三衣,手擎鉢器,彼四長者即成出家,受具足戒。 「時四長者,出家未久,受具始爾,在於一處,捨諸緣務謹慎身口,不敢放逸,勤劬精進,在空閑處,行於善行,獨坐獨起,不曾停息,如救頭然,住蘭若內。爾時,彼等諸善男子,為求道故,正信出家,不久即得無上梵行,自見法相,自證諸通無畏而行,口即唱言:『已斷生死,得梵行報,所作已辦,來生更不受後世有。』自知自證,彼四長者皆悉一時成阿羅漢,心善解脫。彼時世間成就一十一阿羅漢:第一世尊,二五比丘,三耶輸陀,及其在家最勝朋友四大長者善男子是。 「爾時,長老耶輸陀身昔在家有五十朋友,諸國來集,或有小來共相長養善男子輩,聞耶輸陀善男子往大沙門邊行於梵行,聞已如是共相謂言:『彼之梵行,必當精勝法集牢強,而耶輸陀善男子,事彼大沙門,行於梵行。我等今者亦可至彼大沙門邊求行梵行。』彼等如是共平量已,相將即到耶輸陀所,到已即對耶輸陀面,相共言說,文辭巧麗,種種談論,各相問訊,各相虔恭,如是`[1]訖=說【三】*`訖已,却住一面,住一面已。 「爾時,彼等五十友人,各是別國最大長者,往昔在家,親善朋舊,即便共白耶輸陀言:『仁耶輸陀!今此梵行,必應是好,勝於餘人,而長老在大沙門邊,行於梵行。我等意樂亦與仁同,欲往詣彼大沙門邊行於梵行。』 「時,耶輸陀即便共彼五十在家往昔善友,詣於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禮佛足已,却坐一面。其耶輸陀即白佛言:『大善世尊!我昔在家,有此五十友朋知識,或在前後,一切皆悉是善男子,其意並樂歸依如來。唯願世尊!大慈憐愍,為說法要,教`[詔=照【三】]`詔示導。』 「爾時,世尊即為彼等,隨順說法。而其彼等諸長者輩,聞佛所說,乃至如實一切悉知。彼等長老悉成漏盡諸阿羅漢,心善解脫。於時世間合成六十一阿羅漢,謂佛世尊,及五比丘,并耶輸陀,其耶輸陀波羅`[*7-3]㮈=奈【三】*`㮈城有四善友,無垢、善臂、滿足、牛主,其耶輸陀在家朋友,諸大長者有五十人,並是別國相召集來,或前或後,善男子等。 「爾時,世尊於波羅`[*7-4]㮈=奈【三】*`㮈鹿野苑中,度是人已,更欲別向他方而行,即告長老耶輸陀言:『汝耶輸陀!還住於此,莫隨逐我。所以者何?汝耶輸陀!小來未曾苦於身體,又復汝`[身=心【宋元聖】]`身皮膚柔軟,不串麤衣及以惡食。汝在此住,受汝父母所須供養,隨勝衣食自恣而受。汝之父母,能供養汝。』 「時耶輸陀稟承教誨,恭敬而立,即白佛言:『如世尊勅,我不敢違。』而耶輸陀聞佛勅已,住波羅`[*7-5]㮈=奈【三】*`㮈,一定不移。 「爾時,天竺波羅`[*7-6]㮈=奈【三】*`㮈城,復有五百商人長者,與耶輸陀昔在家時亦為朋友,入海採寶,一時迴還至家,各各相共借問耶輸陀處。彼等問已,聞耶輸陀今日在彼大沙門邊行於梵行,彼等聞已,各相謂言:『彼之梵行,定應上妙,教法勝他,若不如是,其耶輸陀善男子,今云何乃能迴心向彼大沙門邊行於梵行?我等今亦可共往詣大沙門邊求行梵行。』 「爾時,彼等五百商人諸大長者,結集相共詣向長老耶輸陀邊,到已共白耶輸陀言:『仁耶輸陀!久不相見,我等入海,今始迴還。聞仁出家故來諮白,安隱無惱快樂以不?』如是種種善言美語,慰勞相問,彼此`[*1-1]訖=說【三】*`訖了,各起恭敬,却住一面。 「爾時,五百商人長者白於長老耶輸陀言:『仁耶輸陀!今此勝也。』時耶輸陀即報彼言:『如是如是,今此最勝。』爾時彼商五百長者,即於長老耶輸陀邊`[偝=背【宋元】,皆【明】]`偝捨出家,求受具戒,經多年月,不能得道。」 爾時,世尊遊歷他國,迴還至彼舍婆提城,住祇陀林精舍之內。時其長老耶輸陀,身經於多時,夏罷訖已,即共五百諸比丘眾相隨而去。聞佛在於祇陀精舍,欲往詣彼見如來故,彼客比丘至祇陀園。是時彼處主人比丘,或取鉢者,或衣幞者,內房中時,起大高聲,喧閙雜亂。 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長老阿難,作如是言:「長老阿難!此中是何高大音聲,喧亂乃爾?」是時阿難,即白佛言:「如來世尊!今者外許別有五百客比丘來,長老耶輸陀最為其首,至於此處。我等既見客比丘來,而此舊居諸比丘輩,共相慰喻,問訊安和,及受衣鉢,內於房時,起是`[高=音【聖】]`高聲。」 爾時,世尊告阿難言:「長老阿難!汝若知時,為我喚彼如是等客諸比丘來。」爾時阿難聞世尊勅,即便至彼客比丘邊,語諸一切客比丘言:「汝長老輩!世尊今喚汝等一切諸客比丘。」時諸比丘既聞阿難如是言已,語阿難言:「如長老意,我不敢違。」 爾時,五百諸客比丘聞受阿難如是教已,往詣佛邊,到佛所已,頂禮佛足,既禮拜已,却住一面。諸客比丘住一面已,嘿然而立。 爾時,世尊即告彼諸客比丘言:「汝等比丘!何故如是作大高聲?猶如世人諸諍鬪起呼呼呵呵,其聲猶如釣魚之師,各各相競趁逐諸魚,各相唱喚。汝等比丘!各還本處,不得共我居住此中,我趁汝等。」是時彼等五百新入客比丘,聞佛如是言,各白佛言:「如世尊勅。」彼等五百諸客比丘聞佛是言,頂禮佛足,遶佛三匝辭佛而去,執持衣鉢從精舍出。至一河邊,其河名曰婆羅瞿摩帝(`[*8-4]隋=此【明】*`隋言秀媚主),在彼秀媚河岸邊住,晝夜精勤,無有休息。初夜後夜,不臥不眠,猛勵修道志願規求,助道法證,是故用心。彼等用心,不休不息,不久之間,所為事成。彼善男子,既各正信,捨家出家,而能辦彼無上梵行,而能得辦。自現見法,證於諸通,即得斷除一切諸結,自口唱言:「生死已盡,得梵行報,所作者辦,更不復受於後世有,自證自知。」彼諸長老,一切悉皆成阿羅漢,心善解脫,無復怖畏。 爾時,世尊在舍婆提祇陀精舍,少時住已,欲更行歷其餘聚落。從此聚落,到彼聚落,漸漸而行,到毘耶離。至彼城已,往獼猴池,其池岸邊,有草精舍,即便停住。 爾時,世尊日下西時,從三昧起,出草精舍,向於露地,鋪座而坐,比丘僧眾,左右周匝,前後圍遶。爾時,世尊告阿難言:「長老阿難!我見婆羅瞿摩帝河,諸比丘等所居住處,大有光明,而`[彼=波【三】]`彼婆羅瞿摩帝岸所,有五百諸比丘住。」如是三`[稱=味【三】]`稱。 佛告阿難:「汝今可喚彼諸比丘使來見我。」是時阿難聞佛世尊如是勅已,向一年少比丘之邊,到已即告彼比丘言:「善哉長老!汝速至彼婆羅瞿摩帝河岸邊,彼處今有諸比丘等,汝語彼等諸長老言:『世尊今欲見長老等,若知時者,宜應速疾往見世尊。』」時彼年少長老比丘,聞於阿難如是言已,白阿難言:「如尊者教,我不敢違。」 時彼年少長老比丘,速疾而行,譬如壯士屈舒臂頃,如是如是。時彼長老年少比丘,從毘耶離,速疾隱身,至於婆羅瞿摩帝岸,出身現往彼所居處諸比丘邊,到已即告彼等一切諸比丘言:「善哉長老!汝等今者若當知時,世尊欲見汝等長老,汝等今者若當善知,可速往詣至世尊所。」 爾時,彼處諸比丘等,白彼年少使比丘言:「如長老教,我不敢違。」是時彼等諸比丘眾,聞此語已,譬如壯士屈`[伸=申【聖】]`伸臂頃,從於婆羅瞿摩帝河所居之處,各隱其身,至毘耶離獼猴池岸草精舍下而即現身。 爾時,世尊當此正入不動三昧,其耶輸陀長老亦入不動三昧,彼來五百比丘亦入不動三昧。經夜初更,爾時,阿難從座而起,偏袒右肩,正理衣服,合掌向佛,而作是言:「願世尊知,夜以一更,世尊今可慰喻於彼客比丘僧。」是時世尊,默然不言。如是復已,經夜中分,阿難更請,乃至世尊默然不言。爾時其夜至第三分,阿難復請,世尊默然。經夜後分,欲打鼓時,明星將現,長老阿難更從坐起,偏袒右肩,正理衣服,合掌向佛,而作是言:「世尊當知!夜已後分,不久打鼓,明星欲出。世尊今可教諸比丘,慰勞於彼諸客比丘,又復比丘坐已經久,身體疲懈。」 爾時,世尊告阿難言:「長老阿難!汝今不知如此義理。所以者何?長老阿難!汝若知理,應不發問。今此三昧,非汝境界。何以故?阿難!我向入此不動三昧,此之五百比丘亦入不動三昧,長老耶輸陀最為初首,皆悉入於不動三昧,我今自知如此理已。」爾時,世尊欲說偈故,即作如是師子吼言: 「已`[渡=度【三聖】]`渡煩惱諸`[慾=欲【明聖】]`慾泥,  復已滅除諸聚刺, 到彼貪癡滅盡處,  於彼苦樂更不停。 既已`[越=滅【明】]`越度彼岸邊,  是則名為真勇健, 亦稱比丘善`[破惡=持戒【聖】]`破惡,  又復名善解脫人。」 爾時,世尊說是偈已,而彼五百諸比丘等,心生希有未曾有事,已生希有未曾有故,各相謂言:「諸長老等!希有此事!此之長老耶輸陀者,大有神通,乃能使此五百比丘,一切皆亦有大神通,共耶輸陀昔作朋友,各能相似,彼等父母,亦皆有德。」是時彼等五百比丘,心各生疑,欲問世尊決斷所疑,即便相與白世尊言:「今此長老耶輸陀者,彼於往`[昔=昔口【聖】]`昔,種何善根?而今身中,乃能如是居家殷富,如是多財,如是多寶,如是二足四足具足,如是家生,然其初生上覆寶蓋。又其父母為耶輸陀造三種堂,昔緣何業得此果報?又復於諸婇女等邊,生塜墓想,何因能爾?值佛出家,受具足戒,成阿羅漢,父母及妻,皆得聖法,在家朋友,及諸國土,商主朝廷,并婆羅瞿摩帝河邊五百比丘,得羅漢果?」作是語已,皆各默然。 爾時,世尊即告彼等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我念往昔,波羅`[2]㮈=奈【明聖】*`㮈城,時有一人,欲營其事,彼如是念:『我若此事得成就已,復作是事,此事辦已,當作此事,我此事辦一切訖了,後別當造美食美飲種種辦具,`[3]飡=餐【明】*`飡噉嚼齧唼𠲿吮等,各辦具已,當施沙門及婆羅門,悉令具足充實飽滿。』 「爾時,彼人以心勇猛善業因緣,復以眾多福德所潤,所營事者悉皆成辦。彼人既見其事已辦,於晨朝起,整頓多種豐饒飲食可`[*3-1]飡=餐【明】*`飡噉者,具足執持將詣城門。到已安置,作如是念:『今此城門,最初見者,若有沙門、若婆羅門,我當持此多種飲食,乃至唼𠲿而用布施。』 「爾時,彼城門外有一辟支佛,名那伽羅尸棄(`[*8-5]隋=此【明】*`隋言成髻),恒常住在波羅`[*2-1]㮈=奈【明聖】*`㮈城。而彼尊者大辟支佛,於晨朝時,日在東方,著衣持鉢,徐行欲入波羅`[*2]`㮈城乞求飯食。是人遙見彼辟支佛,威儀庠序,進止端平,足步安`[穩=隱【三】]`穩,無有差移,左右觀看,徐行直視,舉動審諦,不急不寬,住立仰瞻,人所樂`[覩=視【聖】]`覩,形服相稱,內外嚴儀。彼人見已,得清淨心,生大歡喜,即將其食,奉辟支佛。爾時,彼辟支佛作如是念:『我今已得種種美食布施,而食時既未至,我今且可少時攝心坐禪繫念。』思惟是已,却行一面,到河岸邊,時有一樹,即在其下,`[6]加=跏【三聖】*`加趺而坐,正意定想,身體端然,寂靜一心,不搖不動,如是而住。 「爾時,波羅`[*2-3]㮈=奈【明聖】*`㮈城有一王,名婆嵐摩達多(`[*8-6]隋=此【明】*`隋言梵德),嚴駕四兵從城門出。是時城外,忽有一人,從聚落來,手執傘蓋,逆頭值王,彼人遙見梵德國王在前而來,見已內心作如是念:『我今可避於梵德王,勿令見我。』彼人如是心生念已,即下道行,向一別路,其路乃到波羅那河。從彼河岸,順流下行,未經多地,忽然而見彼辟支佛,在於河岸一樹之下,`[*6-1]加=跏【三聖】*`加趺而坐,正念正思,身不`[動搖【麗】,搖動【大】(cf. K20n0802_p0831b11)]`動搖。彼辟支佛,為於日光照觸身體,遂便汗流。彼人見已而作是念:『此仙應是持戒清淨,必定應得證諸正法。今此日光,既照其體,或患熱惱。』作是念已,『我今可持此之傘蓋覆其身上,為作蔭涼。』 「爾時,彼辟支佛知食時至,作如是念:『我食時至,宜應從此三昧而起。』時辟支佛既出三昧,即見彼人持於傘蓋覆己身上,見已為欲愍彼人故,飛騰虛空,作十八變,於虛空中,行動來去,或跪或立,或臥或坐,復出烟炎,或放火光,或時作水,涌沒隱顯,作如是等無量諸種神通示現。 「爾時彼人,即便於此那伽尸棄辟支佛邊生淨信心,合十指掌,至誠頂禮,作如是願:『願我來世,值如是聖,或勝於此;既值遇已,彼所說法,願我即能於彼法中,速疾證知,願我當來不墮惡道。』復更啟請彼辟支佛乞手奉食,而諮問言:『尊者現今住居何處?』彼辟支佛即報之言:『我`[住=依【宋】]`住某處,我行某處。』爾時彼人,即便往詣彼辟支佛所居住處草庵之邊,至已內外灑掃泥地,除却穢草訖,而奉請彼辟支佛:『欲以四事供養供給,若有所須,我能辦具一切衣食。』如是奉彼辟支佛已,到自家中,向其父母妻子,眷屬及餘無量無邊人輩,說如前言:『我今得見如是仙人如是戒行,如是清淨,證妙法者,仁若知時,至於彼所,供養尊重。』是時彼人父母妻子,并及朋友諸知識等,聞已皆詣向那伽羅辟支佛所,以清淨心,恭敬供養。 「爾時,彼人經於少時,作是善念:『在家大患,煩惱纏繞,出家大樂,解脫無為在家難辦,一向無垢亦不可得,一向無染亦不可得,乃至欲令盡一身命清淨無垢行於梵行,終不可得。我今可至彼仙人邊乞求出家。』如是念已,而彼人即往詣尸棄辟支佛所而諮白言:『善哉大仙!聽我出家。』而辟支佛不許出家。彼人再白,乃至三白:『善哉大仙!聽我出家。』 「爾時,尸棄辟支佛心愍念彼人如是三請,即告其人,作如是言:『汝善男子!汝今若欲求出家者,去此不遠有諸外道,名曰波梨婆羅`[闍【麗】,闇【大】(cf. K20n0802_p0832a12)]`闍(`[*8-7]隋=此【明】*`隋言行行復行)。汝於彼處,且可熏修調伏身心,而當來世,於正法中,取出家因,復乞求願,未來世有一佛出世,名曰釋迦牟尼如來,願見彼佛,我值遇已勿令失脫,於彼如來法教之中,得出家已,誓願捨離一切諸苦。』 「爾時,彼人取彼伽羅辟支佛語,遵奉不違。即請彼佛盡一形壽,將諸供具而以供養彼辟支佛。 「爾時,尊者那伽羅尸棄辟支佛,乃至隨緣,住於世已,入般涅槃。而彼人等所有眷屬,一切聚集,見辟支佛入般涅槃,即便共取辟支佛身,如法供養,殯葬闍維,所謂造諸舍利之塔,塔上造作覆盆相輪,懸諸寶鈴,幡蓋香花末香燒香,燃燈續明,而用供養。 「爾時,彼人如是供養,過歷時已,即於波`[1]梨=黎【明】*`梨婆羅闍所法中出家。既出家已,還依彼林坐起而住,於晨朝時,數數入於波羅`[*2-4]㮈=奈【明聖】*`㮈城,乞食活命。曾經一日,入波羅`[*2]`㮈乞食之時,於一方面,見婦女屍,為重病死,身欲青色爛壞,`[蛆=疽【三】]`蛆蟲穿穴遍唼,見已近立,熟視熟觀,於其內心,生不淨想,捨之而去。如是繫念身體不淨,憶念不捨,數數復念,成就勤劬,得四禪心,復更重發如是之願:『願未來世,值釋迦佛出現於世。 「『爾時我願令得滿足。值遇之日,願彼佛邊,童子出家,修行梵行。彼佛世尊,所說之法,願我聞已,速能證知。』而其彼人,隨多少時,住於世已,遂便命終。命終之後,生梵天宮。然其彼人,從天上下,復生人間,如是次第,經歷劫數,最後有身,還來生此波羅`[*2-6]㮈=奈【明聖】*`㮈城最大巨`[富=富善覺【聖】]`富長者之家,而其長者,多有錢財資產服玩,乃至所須無有乏少。」 爾時,世尊復更重告諸比丘言:「更有因緣,我當具說。憶念往昔,還在此處波羅`[*2-7]㮈=奈【明聖】*`㮈城,有迦尸國,其王名曰𭈢`[居祁反〔-〕【明聖】]` \(居祁反)`[5]𠼝=梨【宋元聖】,𪏭【明】*`𠼝尸(`[*8-8]隋=此【明】*`隋言損瘦)王。彼𭈢`[*5]`𠼝尸,於迦葉佛般涅槃後,收取舍利,起七寶塔,所謂金銀頗梨、琉璃馬瑙、珊瑚`[虎魄=琥珀【三】]`虎魄等寶,內於塔裏,其外別更以石壘之寶塔,去地高一由旬,廣半由旬。 「爾時彼國𭈢`[*5-2]𠼝=梨【宋元聖】,𪏭【明】*`𠼝尸王所起塔,名陀奢婆`[梨=黎【三】]`梨伽(`[*8-9]隋=此【明】*`隋言十相),其塔相輪,第一覆盆𭈢`[*1-1]梨=黎【明】*`梨王作,第二覆盆王大妃作,第三覆盆王長子作,第四覆盆是王女名摩`[*1]`梨尼(`[*8]`隋言小鬘)作,第五覆盆𭈢`[*1]`梨尸王第二兒作,第六覆盆𭈢`[*5]`𠼝尸王第三兒作,第七覆盆𭈢`[*1]`梨尸王第四兒作。汝等比丘當知!爾時,彼𭈢`[*1]`梨尸王第三兒,為迦葉佛、阿羅`[呵=訶【三】]`呵、三藐三佛陀舍利塔上其第六層造覆盆者,今耶輸陀比丘是也。」 復告比丘:「又彼過去伽羅尸棄辟支佛邊,手執傘蓋作蔭人者,還是即今此耶輸陀比丘身是。其耶輸陀,以手執傘,辟支佛上為作蔭涼,迦葉如來舍利塔上覆盆莊嚴相輪光顯,彼等業緣果報熟故,初生之時,頭上自然有寶傘蓋。 「又復,往昔為那`[伽【麗】,迦【大】(cf. K20n0802_p0833a06)]`伽羅辟支佛身,造於草庵,將雜資財,詣彼尸棄辟支佛所,并及種種衣服飲食,供養因緣。彼果報故,今得具足長者家生,於盛年中,然其父母,為造三堂,受於種種自在福報。 「又復,往昔曾於林見死婦女屍,生不淨想,念念相續,藉彼繫心善業果報。今世在家,於諸婇女身體之中,生塜墓想。 「又復,往昔於彼尸棄辟支佛所,發於誓願:『願我來世,生生莫墮諸惡道』者,以是善緣果報力故,在在處處,不經惡趣,從天生人,從人生天,受樂果報。又復,往昔於彼尸棄辟支佛所發是誓願:『願我來世,值遇如是大仙尊者,或勝此遇,若彼世尊,有所言說,微密法要,願我一切悉能聞持,聞已速疾皆得知證。』藉彼福力果報因緣,值遇於我最勝世尊。復得於我說教法中,出家得成漏盡羅漢。 「又復,往昔於彼尸棄辟支佛所,初始聞時,心生歡喜,生歡喜已,即時傳向其家,父母妻子六親并餘眷屬,說那伽羅大仙尸棄辟支佛有種種功德,稱揚讚歎。彼諸眷屬從其聞已,倍生信敬殷重之心,歡喜踊躍,即共相率,備辦種種供養之具,往彼禮拜,奉設供養,四事充足。藉彼善業福報因緣,至於今世,其耶輸陀長老比丘,父母妻妾及諸眷屬,於我法中,皆得聖法。又復長老耶輸陀,有在家知識,及彼婆羅瞿摩河岸久時所住五百比丘,皆悉證成阿羅漢果。此等彼時遇辟支佛,並各同願,齊心共發如是大誓,仙聖人邊植諸善業,得是果報。」 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如是供養諸聖真,  得於無量大果報, 佛及尸棄辟支覺,  并諸羅漢漏盡人。 或復供養十力尊,  無畏具足諸相滿, 大慈大悲諸正智,  能得果報無有窮。 供養諸佛緣覺田,  及諸聲聞解脫眾, 現在人天受果報,  後得寂滅大涅槃。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六`[〔-〕=光明皇后願文【聖】]` ☗s37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七 `[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 40 富`[4]樓=婁【宋元】*`樓那出家品第四十 「爾時憍薩羅聚落,去迦毘羅婆蘇都城邑其間不遠,有一村陌,彼村有一大婆羅門,為淨飯王作於國師,其家巨富,多饒財寶,乃至屋宅,猶如北方毘沙門天宮殿無異。彼婆羅門,有於一子,名富`[*4-1]樓=婁【宋元】*`樓那彌多羅尼子(`[5]隋=此【明】*`隋言滿足慈者),極大端正,可喜少雙,為諸眾人之所樂覩。巧智聰慧,細意細心,能誦一切韋陀論徹,既自解已,復能教他。具解三種韋陀舊解尼乾陀論,𭈢輈婆論,解破字論,又能宣說往昔諸事五明之論,一句半句,一偈半偈,皆能分別,亦復通解受記之論,於世`[辯=辨【宋元聖】]`辯中,悉皆具解六十種事,有大人相。 「淨飯大王悉達太子當生之日,其彌多羅尼子亦共同時而生。彼人本性,厭離世間,志求解脫,於煩惱中,恒有驚怖,心常寂定。往昔已曾見諸佛來,彼諸佛邊,種諸善根,作多福業,薰習其心,志涅槃門,不樂煩惱。於一切有諸生死內,皆悉遠離,已作於行,諸纏壞爛,取因為力,至成熟地,到聖法故。時富`[*4-2]樓=婁【宋元】*`樓那,獨坐思惟:『我父既為輸頭檀王而作國師,須多經營,備多種`[7]技=伎【宋聖】*`技,處王法中,代王斷事。又復其兒悉達太子,決定與彼輸頭檀王一種無異,應當必作轉輪聖王。我父若無,我身決定與彼悉達轉輪聖王而作國師。我父既為小王國師,今以如是無暫閑時,況復欲作轉輪聖王大國之師,普於國內,`[辨=辯【三】]`辨事有閑,終無是處。我今預前,當作何事?當作何計?我今唯有捨家出家。』 「時富`[*4-3]樓=婁【宋元】*`樓那如是念已,當菩薩夜出家之時,夜半默然,不`[諮=語【聖】]`諮父母,共其朋友,足三十人,從家而出,`[逕=遙【三】]`逕往至於波`[11]梨=黎【明】*`梨婆遮迦法之中,請乞出家,居在雪山,苦行求道。彼等諸人,勇猛精進,不暫休息,其三十人,一時成就,獲得四禪并及五通。 「時富`[*4-4]樓=婁【宋元】*`樓那苦行仙人,自思惟言:『我今應可內自觀察悉達太子受聖王位時節至未?』而富`[*4]`樓那以天眼觀,覩見世尊在波羅`[12]㮈=奈【明】*`㮈鹿野苑中,證得無上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轉無上微妙法輪,為諸天人分別說法。見已即至諸朋友邊而告之言:『汝等今可生歡喜心作大`[13]踊=踴【三】*`踊躍,今彼悉達大聖太子出家,已證無上菩提,`[證菩提〔-〕【三】]`證菩提已,已轉無上清淨法輪。世尊今日,現在於彼波羅`[*12]`㮈城鹿野苑內,為諸天人說法開示,汝等今可共我相隨至於彼邊行於梵行。』是時,彼等諸朋友輩,歡喜報言:『仁語善也,我等順從。』 「時,富`[*4-6]樓=婁【宋元】*`樓那苦行仙人,舉身即共三十朋友,從雪山下,飛昇而行猶如鴈王騰於虛空,至波羅`[*12-2]㮈=奈【明】*`㮈鹿野苑下,往詣佛邊。到佛所已,頂禮佛足,以兩手執世尊之足摩`[挲=娑【三聖】]`挲頂戴,舉頭以口嗚如來足,起`[在=於【三】]`在佛前`[胡=䠒【聖】]`胡跪,以偈讚歎佛言: 「『昔在兜率陀天上,  正念化作白象形, 託身欲入摩耶胎,  來至釋種家作子。 ^npsnhk 如妙蓮花不著水,  在於母胎不污身, 彼母受樂無量歡,  不貪五`[慾=欲【明】]`慾唯樂法。 唯行善行捨諸惡,  觀尊在胎如鑄金, 歡喜`[*13-1]踊=踴【三】*`踊躍不知厭,  看不知足更復覩。 尊在胎內常說法,  諸天人起慈悲心, 皆悉歡喜飲法膏。  世尊初生發妙語, 我脫眾生生死苦,  右脇出已七步行, 無畏猶如師子王,  我是如來終滅苦。 世尊初生浴池水,  水不冷`[煖=暖【聖】]`煖彌岸平, 浴訖塗香莊嚴身,  空中自然蓋拂現, 世間希有見此事,  是故我等頂禮尊。』 「說是偈已,富`[*4-7]樓=婁【宋元】*`樓那等若干仙人,舉聲從佛,乞求出家,如是白言:『唯願世尊!哀愍我等!我等心願,欲得出家,慈悲`[怜=憐【聖】]`怜故,度脫我等。』 「爾時,佛告富`[*4-8]樓=婁【宋元】*`樓那言:『汝富`[*4]`樓那!今可速起,當隨汝意,我與汝等,從心所願。』時富`[*4]`樓那得如來聽其出家已,乞受具足,及其朋友二十九人。彼長老輩,既得出家受具戒竟,未久之間,各各用心,獨臥獨行,獨坐獨立,勇猛精進,行坐空閑阿蘭若處,各各別行用心謹慎,不曾放逸,恒住空閑,時節不久。若善男子,求大利故,正心正信,捨家出家,為欲求於無上梵行,已盡`[慾=欲【三】]`慾邊,見諸法相,欲修諸通,即證彼法,已斷諸生,得梵行報,所作已訖,不受後有。彼等一切,諸長老輩,既證知已,悉成羅漢,以心善得一切解脫,皆成大德,一切皆悉能作大事,利益眾生。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等當知!說法人中最第一者,即此富`[*4-11]樓=婁【宋元】*`樓那彌多羅尼子是也。』而有偈說: 「『世尊在於波羅`[*12-3]㮈=奈【明】*`㮈,  微妙語告諸眾`[言=生【聖】]`言, 此是滿足真比丘,  說法人中最第一。』 「爾時,世間一切合成九十一阿羅漢,謂佛世尊,并五比丘,長老耶輸陀,及耶輸陀波羅`[*12-4]㮈=奈【明】*`㮈國同時所生有四朋友最勝長者,勝中復勝諸善男子,謂毘摩羅、善臂、滿足并及牛主;又耶輸陀,在家估客,行賈商人,五十朋友;次善男子長老富`[*4-12]樓=婁【宋元】*`樓那彌多羅尼子,并及知舊二十九人。 # 41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那羅陀出家品第四十一`[上〔-〕【宋元聖】,之一【明】]`上 ==\[[雜事](T24n1451_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2.md#那剌陀及㗨羅鉢龍) [雜事](T24n1451_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2#^p1b1cr) ]== 「爾時,閻浮南天竺地有一國土,名阿槃提`[槃=般【三】]`,彼國土中有一聚落,名獼猴食。其聚落內,有一巨富婆羅門,姓大迦旃延,其家多有資財珍寶,奴婢六畜,穀麥豆麻,屋宅園林,種種豐足,乃至如彼毘沙門宮,無有殊異。彼婆羅門,聰明智慧,讀誦受持三韋陀論,博通諸物,一事十名𭈢輈婆等,文句字論,往昔過去,一切諸事,五明之論,知句半句,分別世間諸受記論,及六十種大丈夫相,皆悉具足讀誦通知,與嚴熾王作國大師。 時彼國師大婆羅門,第一長子,辭家遊歷他國學問,不知厭足,處處尋師,具解諸論,`[*7-1]技=伎【宋聖】*`技成就已,還歸本家。既奉見父,即諮白言:『善哉阿`[5]爺=耶【宋聖】*`爺!我今學問種種通達,為我聚集一切大眾,我欲誦出韋陀論等及諸`[*7]`技能。』父聞歡喜,即為集眾。兒見人集,即在眾前,所誦一切韋陀論等及諸`[*7]`技能,皆不隱藏,悉並誦出。而彼大眾,即便共`[尊=遵【三聖】]`尊彼國師子,推為上座,其父即將種種珍寶,而供養之。 「時彼國師大婆羅門,復更別有第二之子,名**那羅陀**(`[*5-1]隋=此【明】*`隋言不叫),其父告彼第二子言:『汝那羅陀!今可捨家出至他國,受學誦習韋陀諸論,令如汝兄。』而那羅陀童子之兄,當誦一切韋陀論時,其那羅陀一聞即便一切受持。時那羅陀聞此語已,即白父言:『善哉阿`[*5-1]爺=耶【宋聖】*`爺!我已通解一切韋陀及呪術等,阿`[*5]`爺今可為我,聚集一切大眾,我於眾前,誦諸韋陀及以`[*7-4]技=伎【宋聖】*`技能。』其父聞子如是語已,心生希有!即集大眾,集大眾已,諸種安置。時那羅陀在大眾前,誦諸韋陀一切論等。爾時大眾,聞已各各心`[生=至【聖】]`生歡喜,讚歎彼言:『善哉善哉!大智童子!快能誦習諸韋陀論。』其父復將種種財寶,以用供養。 「爾時,長兄聞弟誦通一切諸論,心生苦惱,作如是念:『我無量年遊歷諸國,學習種種所誦呪論,心慮煩勞,方始誦持諸呪術得。其那羅陀,云何聞已,皆少時間,受持淨遍?而其少年,尚得如是,若後成長,`[必定=定必【三聖】]`必定應當作王國師。以是因緣,我須方便除滅其體,如是則我得成大利;若不然者,終奪我位。』 「爾時,其父知自長子內心,如是於那羅陀私生惡念,既覺知已,作是思惟:『我此小兒,聰慧可憐,勿令為兄之所奪命。』作是念已,『應須方便莫令其知。』 「爾時南方有一城,名**優禪耶尼**,去城不遠,有頻陀山,其山中有一老仙人,名**阿私陀**,在中居住。彼仙洞解一切韋陀并及諸論,以得四禪,具五神通。是那羅陀童子外舅。是時國師大婆羅門并及其婦,即將其子那羅陀身往彼山中,對共付囑阿私陀仙,以為弟子。其阿私陀既受領得那羅陀已,教`[詔=照【三聖】]`詔顯示,不久成就,獲得四禪、具五神通。 「爾時,梵志阿私陀仙,將其弟子那羅陀身,即出山向波羅`[*12-5]㮈=奈【明】*`㮈城,即於城外,造立草庵,在中居住。晝夜六時,作如是教,大聲唱言:『善哉善哉!汝那羅陀,佛今出世(如是三稱)。汝應彼邊,剃落出家,修行梵行,必當長夜大得利益,大得快樂,自利身已復應利他。』 「爾時,彼老阿私陀仙作如是語,教其弟子那羅陀已,不經多時而取命終。阿私陀仙命終之後,時彼梵志私陀仙人所有世間利養名聞,悉是弟子那羅陀得。時那羅陀以世利養名聞多故,貪戀著心,無有正念,更不作想求覓勝上,不信有佛有法有僧。 「爾時,海內伊羅鉢`[龍〔-〕【三聖】]`龍(`[11]隋=此【明】*`隋言`[藿=霍【三】]`藿香葉)王,既受龍身,心生厭離,欲求解脫,不樂於彼穢濁惡想,而作是念:『往昔世尊迦葉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親授我記:「汝大龍王!從今已去,過若干年,若干百年,若干千年,若干百千`[年=年過【三】,過【聖】]`年,若干百千萬億年,當有一佛出現於世,號釋迦牟尼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而今已過如是無量無邊億數百千萬年,`[叵=頗【元明】]`叵有彼佛釋迦如來出世以不?』 「爾時,復更有一龍王,名曰商佉(`[*11-1]隋=此【明】*`隋言螺),彼龍王宮,常有無量龍眾聚會。而彼會處,多諸龍王百千雲集,伊羅鉢龍亦在彼宮。是時,有一夜叉之王,名曰**金齊**,與伊羅鉢龍王善友,亦在彼龍眾會中坐。 「爾時,伊羅鉢龍王即於眾中,告夜叉王作如是言:『仁者!汝今頗知世間釋迦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出現世未?』是時夜叉報龍王言:『大善龍王!我實不知釋迦如來出現`[已=以【三聖】]`已未?雖然,龍王!但我今知,彼曠野中有於一城,其城本是夜叉宮殿,名阿羅迦槃陀(`[*11-2]隋=此【明】*`隋言`[壙=曠【宋元聖】,㼅【明】]`壙野宮殿),彼城先來有二偈文,而彼偈云:「若無有佛出現世間,終無人能讀此偈者;設復有讀,亦不能解此之偈意。若當有佛出現世時,即得讀知,無人解義,唯有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能說此義,或有從佛聞而得解。」』 「爾時,伊羅鉢龍告彼夜叉王如是言:『仁者!汝今可往至彼讀取彼偈得來以不?』是時金齊夜叉之王,從伊羅鉢龍王邊受如是言已,即便往至彼阿羅迦槃陀宮殿,受讀彼偈,得已速疾還向伊羅鉢龍王邊。到已即白伊羅鉢言:『大善龍王!今日應當心生歡喜。所以者何?釋迦牟尼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大聖如來,今已出世。何以得知?遂能令我得讀彼偈,我已受持彼偈將來,若有人能解此偈意復能宣說,即應當知此是真佛。』 「爾時,伊羅鉢龍王心大歡喜,踊躍遍身,不能自勝,即從金齊夜叉王邊受取彼偈。爾時,商佉龍王有女,名曰常分,端正可喜,最上花色,眾人所愛,世無有雙。 「爾時,彼會諸龍王等作如是念:『我今應當至月八日、十四、十五,或二十三及二十九并三十日,將好金器滿盛銀粟,於銀器內滿盛金粟,將此龍女,莊`[飾=嚴【三】]`飾其體,以妙種種瓔珞嚴身,從此龍宮出,置於彼恒河岸上,著於露地,說此二偈,以示眾人。 「『在於何自在,  染著名為染, 彼云何清淨?  云何得癡名? 癡人何故迷?  云何名智人? 何會別離已,  名曰盡因緣。』 「時,彼龍王說此偈已,遍告一切諸世間言:『若有能解誦此偈者,我等即當以此金銀盛滿粟等,并及龍女,持用布施,即取彼人,作於佛想。若當有人傳從他聞來為我說,亦然布施。』時商佉王及伊羅鉢諸龍王等,欲見世尊,渴仰世尊,思遲世尊,恒以白月黑月八日、十四、十五,將好金器滿盛銀粟,於銀器內復盛金粟,及彼龍女種種嚴身,將至恒河岸上,安置住於陸地。彼二龍王相與而說此二偈言:『在於何自在,乃至盡因緣。』復`[作=語【聖】]`作是言:『若有人能解此偈義,我等將此二器金銀,并及端正可憙龍女,以用布施。』而彼龍王說於此事,聲聞八方,所有山林,或復在水,或在陸地,或婆羅門,或復長者,各相謂言:『白月黑月,恒以六日,彼二龍王從水而出,將於二器,盛金銀粟,及一龍女,瓔珞嚴身,從恒河出,在岸某方陸地住立,說此二偈: 「『「在於何自在,乃至盡因緣。」作如是語:「若有人能讀解此偈,我等將此二器及女而布施。」』彼時,婆羅門及長者等,從二龍王聞如是語,悉從八方`[競=竟【元明】]`競來集會彼龍王處,各自唱言:『我能讀解此之二偈。』及至龍邊,讀偈不得,又不解義。或復有人讀此偈已,反還問彼二龍王言:『此偈何也?』復問此偈其義云何? 「時,那羅陀童子仙人,居止在於摩伽陀國,為諸人民而作`[導師=師導【三聖】]`導師,彼國男女,尊重供承讚歎歌詠那羅陀仙,各相謂言:『此摩那婆,自既知已,復教他知,自既見已,復教他見。』是時,彼國摩伽陀內所有人民,作如是念:『此那羅陀仙聖童子,既自知見,教他知見,我等於彼二龍王邊,聞斯二偈,無人能誦,無人能答,我等今可至那羅陀童子仙邊,到已應說如此之事。』作是念已,摩伽陀國諸婆羅門及長者等,即便往至那羅陀仙童子之所,到已詳共白那羅陀童子仙言:『仁若知時,恒河岸上有二龍王,一名商佉,二名伊羅鉢,常以白月黑月六日,從恒河水出於陸地,將金銀器,盛粟及女,乃至誰能解此偈義,即施與彼說此二偈,偈云:「在於何自在,乃至盡因緣。」』 「爾時,那羅陀仙人童子作是思惟:『我今既為此摩伽陀國內人民作於尊師,此之人民皆供養我,尊重承事欽仰於我,又復謂我自知見已,轉能教他。我今若於是人民前,言我不解此二偈義,此之人民,即毀辱我,一切利養名聞闕少,我皆失之。』作是念已,即便告彼摩伽陀國諸婆羅門大長者等,作如是言:『我共汝等!一時往詣二龍王邊,請說二偈,尋取其義。』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共摩伽陀長者人民婆羅門等,左右圍遶,推那羅陀童子仙人最為上首,向二龍邊。到已告言:『二大龍王!願為我等說於二偈,我得聞已,思惟取義。』爾時,商佉二龍王等,即為彼仙,說二偈云:『在於何自在,乃至盡因緣。』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告彼二龍,作如是言:『我今於汝二龍王邊,受此二偈,從今已去,過七日外,當來汝邊答報偈意。』時彼二龍白那羅陀童子仙言:『如仁者教,作如是事。』 「時,那羅陀從二龍王受得偈已,還向本處。時摩伽陀一切人民,憍薩羅國一切人民,及鳩留國、般遮羅國諸人民等,傳聞童子那羅陀仙,從商佉龍并伊羅鉢二龍王邊,受持二偈,謂言從今去出七日,還來到此說二偈義。而彼人民,駕諸雜乘,所謂象車馬車牛車,及步人等,相與雲集。 「爾時,恒河此彼兩岸,有於八萬四千眾類,閦然集聚,皆共欲聽那羅陀仙及二龍王解說偈時。時波羅`[*12-6]㮈=奈【明】*`㮈居住在城,有諸六師,各自稱言:『我是尊者。』所謂富蘭迦葉、摩薩迦梨瞿奢梨迦、阿耆多祁奢迦摩羅、波羅浮多迦遮耶那、刪闍夷毘羅師誰富多羅、`[尼=尼羅【三】]`尼乾`[他=陀【元明】]`他若祁富多羅等。 「時,那羅陀童子仙人,即便向彼諸六師邊,欲問偈義,到已即問此二偈意。而彼六師,既不能解此偈義意,更復增上,於仙人邊起瞋恚心,還反問於那羅陀仙,作如是言:『此之二偈,有何意也。』 「爾時,世尊初證正覺,居住在彼波羅`[*12-7]㮈=奈【明】*`㮈城鹿野苑內舊仙人林。時那羅陀童子仙人,自心如是思惟念言:『此沙門在波羅`[*12]`㮈城鹿苑舊仙所居林內,我今可向彼邊借問此二偈意。』復重思惟:『自餘沙門,及婆羅門耆年大德,堪為一切國王作師,久來出家,所謂富蘭迦葉,乃至尼乾`[陀=他【宋】]`陀若祁富多羅等,我至彼邊,問此二偈,猶不能解,況復如此年少沙門,生來未久,出家始爾。我問於此二偈之意,彼詎能答?』更復思惟:『年少沙門,或婆羅門,不可輙輕。所以者何?或彼年少沙門之人,或婆羅門,亦有聰明快智慧者,我今但可往詣於彼大沙門邊,問此偈義。』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即詣佛邊,到佛所已,共佛相瞻,慰喻面`[款=疑【聖】]`款,種種善言,巧語談話訖已,即便却一面坐。其那羅陀摩那婆仙一面坐已,即白佛言:『大德尊者!沙門瞿曇!我欲諮問尊者一義,未審尊者,許我以不?』是時佛告摩那婆言:『汝摩那婆!隨所有問,我當為解。』時,那羅陀摩那婆仙得佛許已,即便說偈,而問佛言: 「『在`[5]何自在王=於何自在【明】*`何自在王,  染著名為染, 彼云何清淨?  云何得癡名? 癡人何故迷?  云何名智者? 何會別離已,  名曰盡因緣。』 「爾時世尊聞彼說已,即還以偈答那羅陀摩那婆言: 「『第六自在故,  王染名曰染, 無染而有染,  是故名為癡。 以沒大水故,  故名盡方便, 一切方便盡,  故名為智者。』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從佛得聞如是偈已,心意開解,生大歡喜,踊躍遍身,不能自喻。聞已即便奔走往詣彼商佉所,及伊羅鉢二龍王邊,到彼二大龍王邊已,即便告彼二龍王言:『汝等龍王!說偈問我。』時二龍王,依以二偈,問那羅陀童子仙言:『在`[*5-1]何自在王=於何自在【明】*`何自在王,乃至盡因緣。』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還以二偈答龍王言:『第六自在故,乃至名為智。』 「爾時,伊羅鉢龍王聞此偈已,心作如是思惟念言:『我今已得無上世尊,我今已得勝修伽陀,我今已知世尊出現,知修伽陀,大聖世尊,今為我生,為我出世,為我覺悟(如是再稱)。』 「時伊羅鉢二大龍王,如是念已,白那羅陀摩那婆言:『仁摩那婆!實為我說,此是仙意自辯才力,為從他聞而解此義?仙摩那婆!我實不見,今世間中及以天上,若有沙門婆羅門等,或天或人,能自辯才達是二偈,能自說者,無有是處。唯除如來無上世尊,或佛沙門,從彼等邊,聞而方辯。』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即便以偈告伊羅鉢二龍王言: 「『如龍王說非我辯,  大聖世尊已出興, 諸相具足莊嚴身,  彼能如是辯才說。』 「爾時,伊羅鉢龍王即還以偈白仙童子那羅陀言: 「『大仙言是佛語者,  為當睡臥夢裏聞, 若是分明對面承,  唯願仁今重讚說。』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依所覩見,即更以偈答龍王言: 「『天人自在大丈夫,  今居波羅鹿苑內, 既轉無上法輪已,  猶如師子吼勝林。』 「爾時,伊羅鉢龍王復更以偈白那羅陀童子仙言: 「『仁今所言佛世尊,  我不聞久今聞說, 既聞與仁相共詣,  觀彼希現難思議。 昔覩今復得重觀,  正覺如來諸相好, 今日始更出現世,  難值猶若優曇花。 經歷多時乃一興,  清淨猶彼空中月, 諸相具足莊嚴體,  正覺最上勝菩提。 久遠曠絕不聞聲,  清亮猶如梵音響, 若諸眾生得聞者,  從佛得入解脫門。』 「爾時,伊羅鉢龍王說偈讚歎佛世尊已,復更重白那羅陀仙作如是言:『那羅陀仙!仁言佛也!』時,那羅陀摩那婆仙答龍王言:『我言佛也(梵本再問再答)。』 「龍王復言:『那羅陀仙!如此`[鳴吼=明師【三】]`鳴吼,出世甚難,所謂彼佛佛世尊也。那羅陀仙!彼阿羅呵、三藐三佛陀,今在何方?』 「時,那羅陀摩那婆仙即整衣服,偏袒右肩,合十指掌,向佛在方,示龍王言:『汝等龍王!若欲知者彼佛、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今在某方。』 「時,伊羅鉢龍王知佛處已,即整衣服,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向佛所在,合十指掌,三稱此言:『南無世尊、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如是三說)。』 「時伊羅鉢龍王白那羅陀童子仙言:『摩那婆仙!相隨共向彼世尊、多`[陀=他【宋】]`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所,禮拜供養。』時那羅陀報龍王言:『善哉龍王!我等共去。』 「時伊羅鉢并及商佉二大龍王,自餘無量諸龍眷屬,那羅陀仙摩那婆等,八萬四千諸眾生輩,欲向佛所。 「爾時,伊羅鉢龍王作是思惟:『我今若以變化之身見於佛者,此我不善,我今宜以自許報身,往見世尊。』 「爾時,伊羅鉢龍王至其龍宮,以自報形而欲見佛。從北天竺`[特=時【元】]`特叉尸羅城,向波羅`[*12-9]㮈=奈【明】*`㮈國,強有三百六十由旬,時彼龍王出欲見佛,其頭已至佛世尊所,而尾猶尚在自本宮。而彼龍頭,其狀猶如獨樹造`[般=船【三聖】]`般,其項猶如象鼻放水,耳目猶如憍薩羅國銅鉢之器,口出光炎,猶如重雲出於`[閃=覢【聖】]`閃電,氣息作聲,如雲雷鳴,作伽荼伽荼聲。而彼八萬四千眾類,一切悉隨伊羅鉢行。而伊羅鉢遙見如來,極大端正光相非常,心生歡喜,乃至猶如虛空中星莊嚴顯赫,既覩見已,向於佛邊,生清淨心正信之心,踊躍歡喜,進向佛所。 「爾時,世尊既遙覩見伊羅鉢龍漸漸而來,見已告言:『善來善來!伊羅鉢龍王!經歷多時不曾相見,王今身體安隱以不?少病少惱,及諸親眷,並無疾耶?』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七`[〔-〕=光明皇后願文【聖】]` ☗s38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八`[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 41b 那羅陀出家`[品=品下【宋元】,品第四十一之二【明】]`品 「爾時,伊羅鉢龍王作如是念:『世尊已知我名字也。』復更重於如來世尊,增加歡喜,得清淨心,生愛敬心。時伊羅鉢即隱本形,別更化作摩那婆身,近世尊前,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即更親誦彼二偈文,而重問佛: 「『在`[何自在王=於何自在【明】]`何自在王,  染著名為染, 彼云何清淨?  云何得癡名? 癡人何故迷?  云何名智者? 何會別離已,  名曰盡因緣。』 「爾時,世尊復還以偈答龍王言: 「『第六自在故,  王染名曰染, 無染而有染,  是故名為癡, 以沒大水故,  故名盡方便, 一切方便盡,  故名為智者。』 「爾時,伊羅鉢龍王,復更以偈重白佛言: 「『受持何戒行何行,  復更作於何業因, 能於人天受勝身,  熏修最上無邊利?』 「爾時,世尊即還以偈答龍王言: 「『供養老人勿毀他,  欲見尊長須時節, 常愛善行及法語,  數聽正真利益談。 樂法深念正菩提,  智慧分別思惟義, 實言精苦修梵行,  於他常行布施檀。 質直詳審意`[勤=懃【宋元聖】]`勤劬,  笑哭語言皆避惡, 諂曲`[慠=傲【元明】]`慠慢悉遠離,  勿共他人作怨讎。 善言在於正念中,  若聞若知定心意, 若人常有放逸行,  彼輩無聞無正思。 若能行於聖道因,  是名依行淨口業, 彼等忍辱正思念,  在於多聞廣智中。』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其那羅陀摩那婆仙,即離`[3]欲=慾【宋元聖】*`欲法。爾時,伊羅鉢龍見佛聞法,瞻仰尊顏,悲喜相交,淚下如雨。爾時,世尊告伊羅鉢大龍王言:『汝大龍王!何故忽然,瞻看我面,笑而復悲,如是淚下?』作是語已,伊羅鉢龍即白佛言:『如來世尊!我念往昔,有佛出世,名曰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我時於彼佛法之中,修行梵行,為出家人。 「『世尊!我於彼時見有一草,名曰伊羅,我時以手斫彼草,取執捉將詣迦葉佛所,到佛所已,白彼佛言:「世尊!若有比丘,斫於此草,得何果報?」時彼世尊,即報我言:「汝比丘知!若人故心斫斷此草,彼人當墮牢固地獄。」 「『世尊!我於爾時,於`[彼=波【宋】]`彼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邊聞於此語,心中不信,不生希有奇特之想。以我不取彼佛語故,不受於彼如來教誨,又自思惟:「但我斫此伊羅之草,有何果報?」心作是念。 「『世尊!而我當時既造於彼波夜提罪,而不信有波夜提報,復不能捨此之邪見,命終已後,遂即生於長壽龍`[中=王【聖】]`中,是故彼時為我立名,名伊羅鉢伊羅鉢也。而我爾時,還於彼處迦葉佛邊,問彼佛言:「大聖世尊!我於何時,當得脫此惡龍之形?何時當得復於人身?」作是語已,默然而住。 「『爾時,彼佛迦葉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即告我言:「汝大龍王!今應當知!過若干年若干百年若干千年,過若干百千萬億年後,當有佛出興於世,彼佛號為釋迦牟尼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彼釋迦佛,當記汝得復於人身。」 「『世尊!我於彼時作如是念:「我今以於迦葉佛邊所說法戒違`[6]偝=背【三】*`偝不信,受此龍身,以微善緣,今值世尊,還不持戒。」世尊!我見如此自罪過故,呵責自身,泣淚啼哭,如雨滿面;見世尊喜,所以微笑,為是因緣。我如是念:「希有希有!未曾有事,如是之法,諸佛世尊,乃能如是,無有二言。」如彼迦葉如來世尊授於我記:「汝大龍王!過若干年乃至億年,於後當有如來出世。」如彼佛言,無有異也。世尊!我以是緣,今復問佛世尊,我何時得脫此龍身?更何時得復於人身?』 「爾時,世尊告伊羅鉢大龍王言:『汝大龍王!從今已去,過若干年,乃至如前若干億年,於後當有佛出於世,名曰彌勒、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汝於彼時,當得人身。時彼世尊,度汝出家,修行梵行,得盡諸苦。』 「爾時,世尊為伊羅鉢,更復說法,令其歡喜,勸示教言:『來汝龍王!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受持五戒,而汝當得長夜利益,大得安樂。』伊羅鉢龍既從佛聞如是語已,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我今歸依佛法僧寶,受持五戒。』 「爾時,世尊重更教誨伊羅鉢言:『汝大龍王!今應知時。』`[時〔-〕【三】]`時伊羅鉢語那羅陀摩那婆言:『來摩`[那〔-〕【宋】]`那婆!仁須幾多金銀珍寶隨意所須,從我索之,我當與仁。而此龍女,仁無所用。所以者何此之龍女口一出氣,能令世人作於灰土。』時那羅陀報龍王言:『汝大龍王!我亦不用金銀珍寶,亦復不用龍王之女。何以故?我今佛邊聞諸偈已,即於諸`[*3-1]欲=慾【宋元聖】*`欲生厭離想。』爾時,伊羅鉢龍王頂禮佛足,遶佛三匝,辭佛而還。 「爾時,世尊告彼八萬四千眾等,其那羅陀最為上首,次第為說,所謂教行布施持戒,得上生天,又說`[*3-2]欲=慾【宋元聖】*`欲中多諸過患,令生厭離,證於漏盡,又教出家讚歎功德,助成解脫。而世尊知彼諸大眾,那羅陀等最為上首,各各皆生歡喜之心,生踊躍心,生柔軟心,得無礙心。 「爾時,世尊所有教法,令他歡喜真正要趣,謂四聖諦,苦集滅道。世尊既將此四聖諦,種種方便,解`[說【麗】,脫【大】(cf. K20n0802_p0842b01)]`說顯示,教誨建立,分別宣揚,教行學習,如是生苦,如是苦集,如是苦滅,如是`[得=行【聖】]`得道。世尊以此四種聖諦種種因緣,顯示宣說,乃至教行。 而彼眾等,即於其坐,離諸塵垢,盡煩惱界,於諸法中,得淨智眼。所有集法,皆悉除滅,如實知見。譬如淨衣,無有垢膩,無有黑毛,隨欲染時,而受諸色。如是如是,彼諸大眾那羅陀等,於彼坐處,遠離煩惱,悉盡諸集,證知諸法,建立無畏,度諸疑網,不隨他語,`[知=如【三聖】]`知世尊教,即並歸依佛法僧寶,受持五戒。是時彼眾八萬四千,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圍遶三匝,辭還本處。 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已見諸法,已得諸法,已證諸法,已入諸法,度諸所疑,度諸所惑,無復疑網,已得無畏,不隨他語,已知世尊法教微密,即從坐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唯願世尊!與我出家及具足戒。』 「爾時,佛告彼童子言:『善來比丘!入我法中,行於梵行,正盡諸苦,令到其邊。』時彼長老,便成出家,戒行具足。 是時長老那羅陀比丘,既出家已,具戒成就,**未經幾時,獨行獨坐,捨於眾閙**,謹慎身口,不曾放逸,精勤勇猛,無懈怠故。不久之間,其善男子,所為出家無上梵行,進於彼岸,現見諸法,自證諸通,證已自知,自見自覺,而口唱言:『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受後`[有〔-〕【三聖】]`有,如是了知。』而彼長老即成羅漢,心善解脫,慧善解脫。 而那羅陀長老比丘,既得羅漢無著之果,空閑獨處,作如是念:『我今可詣佛世尊所,以偈問佛。』爾時,長老那羅陀比丘,於晨朝時,從房而出,往詣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坐一面,坐一面已,時那羅陀即便以偈,問佛義言: 「『我今方驗昔私陀,  諦了如語莫不實, 今復得聞世尊教,  `[渡=度【三聖】]`渡到諸法彼岸邊。 既已捨家能出家,  復持乞食存活命, 行於此行得何報?  我今諮問佛世尊。』 「爾時,世尊即還以偈報彼長老那羅陀言: 「『汝問行行果報者,  此事無常難驗知, 我今為汝分別宣,  宜發精進令牢固。 凡有行者入聚落,  讚歎毀辱平等心, 其有亂意處須防,  當取寂定無上果。 行人常觀叫喚響`[響=嚮【聖】]`,  猶如猛火熾炎`[然=燃【聖】]`然, 見於婦人端正容,  應須捨離勿生染, 以不染於諸`[*3-3]欲=慾【宋元聖】*`欲法,  彼此各無相染因, 無染即無鬪競緣。  世間所有眾類輩, 我身彼身無有異,  我命彼命等共同, 如是審諦思惟觀,  `[嗔=嘖【三聖】]`嗔時勿殺勿相害, 應捨貪等我慢事。  一切凡夫染著身, 諸有眼者能離怨,  如食毒藥平等死。 若入聚落乞飯食,  莫觀諸事散亂心, 諸貪染處若捨捐,  以無著故當解脫。 夜獨坐時莫念`[請=諸【宋】]`請,  遠離聚落亦勿思, 但至天曉欲乞時,  正念正思入聚落, 到聚落中默然住,  次第歷家乞食行。 遊於聚落莫忽嗤,  向他語言勿麤獷, 手執鉢盂行乞食,  雖有才辯但默然, 設得少食心莫嫌,  `[有=布【三聖】]`有施飯人勿毀罵, 所得之處最為善,  若不得處莫生瞋, 於`[二=仁【三】]`二邊生平等心。  至於樹下隨意食, 食訖`[已=以【明】]`已後還林內,  住於樹下結跏趺, 在於鋪上如仙人,  身心及口皆`[𣫍=斂【元明】]`𣫍攝, 恐怖皆捨勵心意,  餘事莫想唯念林。 在於樹下當`[善觀=喜歡【三】]`善觀,  以舌拄腭漸出息, 自餘諸根悉調伏,  心意不得著諸緣, 境界悉遣心莫存,  穢濁之處並須捨, 清淨真心行梵行。  善`[語=言【三聖】]`語處所精勤求, 博聞多智須稟承,  其有寂靜離`[*3]`欲者, 若如是人應親近,  至於彼邊心信從, 信已恭敬如世尊。  勿說他家是非事, 莫毀他人自讚歎,  語言不得大高聲, 猶如猛火遠處聞。  如是思惟斷諸惑, 是名比丘出家法,  作不作事悉離身, 若能平等觸處安,  聖人行行應如是。 當知業如車輪轉,  對一人說聖法時, 一人思惟即證知,  調伏諸根獨處坐, 調伏諸根心成就,  於後名聞遍十方。 此行唯在空閑林,  或坐山間及樹下, 或在河岸池泉側,  如是處所坐思惟。 闕少智慧恒睡眠,  滿足寂定常覺悟, 如泉如池如大海,  寂定之者亦復然。 愚癡人如半瓶泔,  智慧者猶滿池水, 智人雖復多言語,  言語雖多不失時。 或有才辯語言多,  復有少言而審諦, 如是少言亦名智,  是則名為仙聖人, 是名真實中道行,  是名寂靜得解脫。』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其那羅陀,心意開解,歡喜踊躍。」 「(又有師言:『而此長老那羅陀者,其本種族姓迦旃延,以本姓故,眾人稱言大迦旃延。』又復長老大迦旃延,佛曾記言:『汝等比丘!今應當知!我此聲聞大眾之中,捷利取義,聞有廣說,而其聰敏,悉能領悟,或少聽受,而能為他廣分別說,最第一者,所謂即此大迦`[旃【麗】,栴【大】]`旃延比丘是也。』)」==\[[雜事](T24n1451_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2.md#^p1b1cr)]== 爾時,彼等諸比丘輩聞是語已,生希有心,各相謂言:「今此尊者大迦旃延,甚為希有!」心生疑惑,「更無有人能決我疑,解了一切諸`[經=結【三聖】]`經義者,唯佛世尊!」即往佛所,到佛所已,共白佛言:「善哉!世尊!今此長老大迦旃延,往昔曾種何等善根,而今來詣佛世尊所,即得出家,受具足戒,證羅漢果。世尊復記:『聲聞眾中捷疾利智,略說廣解,廣言能略,最第一者,所謂即此大迦旃延比丘是也。』我等願聞。」 ^znakrn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我念往昔,此賢劫中,眾生壽命二萬歲時。有一如來,出現於世,名曰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爾時,彼佛迦葉如來轉法輪已,竪法幢竟,昔誓願滿,具自在利,辦大丈夫一切作事,開化所化,度諸眾生蓮花眾等八千億類,令生天上。是時彼佛入涅槃後,并及建立解脫法門,悉皆在此波羅`[1]㮈=奈【明聖】*`㮈城鹿野苑中諸仙居處,說法而住。 「爾時,彼處波羅`[*1-1]㮈=奈【明聖】*`㮈城,有一信行善優婆塞,受持五戒。彼優婆塞,善解五明,分別世論,能解其義。彼優婆塞至鹿苑林,向諸比丘略而問義。如是問已,時諸比丘即為廣說。彼優婆塞,既聞彼等諸比丘輩為其廣說如是之義,心生欣`[羨【CB】,羡【大】]`羨,發如是願:『善哉希有!願我來世,更得勝於如此之法,亦能如是分別為他次第而說,如此比丘等無有異。』」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當知!彼時五戒優婆塞者,即此摩訶迦旃延是。以彼佛邊受持五戒為優婆塞,善解五明微細之義,復能分別為他解說。於彼時發如是誓願:『願我來世,成就是等一切諸法,能廣為他種種解說。』又復比丘!汝等當知!是迦旃延比丘,往昔歡喜心種如是善根,以是因緣,至於我邊,即得出家成羅漢果。我今授記,於我聲聞大眾之中,略義能廣,廣義能略,第一之者,所謂摩訶大迦旃延比丘是也。 「是時,世間即成九十二阿羅漢,第一世尊,後五比丘,并及長老耶輸陀身,又耶輸陀大富朋友諸長者等勝中復勝諸善男子,所謂無垢、善臂、滿足,并牛主等。又耶輸陀復有五十商主朋友,他方所來諸善男子。又復長老富`[2]樓=婁【宋元聖】*`樓那彌多羅尼子,及其朋友二十九人,并及長老迦旃延等。 # 42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娑=婆【宋】]`娑毘耶出家品第四十二`[上=之一【明】,〔-〕【聖】]`上 「爾時,北`[天=天竺【三】]`天有一城,名特叉尸羅(`[7]隋=此【明】*`隋言削石)。時彼城內有於一家,彼家婦女忽爾雙產男女二人。時其父母,即召明師,令為相之。是時相師,即為占之,云女薄相,無有吉利。彼女父母,聞此言已,作如是念:『此女今既無有好相,則不吉祥,若至長成,當是誰取用其作婦?』父母如是共`[平=評【聖】]`平章已,即將彼女乞一學問外道之婦,其外道名波`[9]梨=黎【明】*`梨婆闍(隋言行行),作如是言:『我今乞汝此女,養育教示道法令其增長,若有所須調度供擬,我當悉與。』 「爾時,外道波`[*9-1]梨=黎【明】*`梨婆闍即便攝受彼女養育,如是看視,其女漸漸隨時長大,及至笄年,女意智成。時彼外道波`[*9]`梨婆闍,婦見女大,即教彼女種種呪術種種`[10]技=伎【宋聖】*`技能,悉皆成就,意智明解種種諸論,至齒成就。端正少雙,多人喜見,身體柔軟,面目勝他,骨節成熟,身體正等,無所缺減。 「爾時,彼女身體上著一奢絺衣在於腰下,一奢絺衣披置肩上,手中執持三奇立拒擬澡洗時,安瓶之所,遊歷處處村城聚落國邑王門。覓諸外道,欲共論議,欲折伏故,而漸漸行。值一波`[*9-3]梨=黎【明】*`梨婆闍道人,名曰最妙自在勝他,處處遊歷,從南天竺來往北天。時彼道人,亦復可喜,端正少雙,年又盛壯,為人樂見。面目還爾勝於他人,身體整頓,支節可喜,於諸論師,最得名聞。時彼道人,見此波`[*9]`梨婆闍之女如是可憙端正容色為他樂覩,見已於彼波`[*9]`梨婆闍女人之邊,生愛著心。時彼波`[*9]`梨婆闍之女,亦復於彼波`[*9]`梨婆闍道人之邊,亦生染心,更相貪戀,私`[感=惑【三聖】]`感無已。 「爾時,彼客波`[*9-8]梨=黎【明】*`梨婆闍道人,即語於彼波`[*9]`梨婆闍女如是言:『善女仁者!我意今者甚願樂`[汝=女【三】]`汝共行世事。』是時彼女亦復報言:『我今心中,亦貪樂仁欲得一處。』時彼波`[*9]`梨婆闍道人報彼女言:『我等二人俱是出家修道之者,若在如是法行之中作世事者,而諸人等若見我輩作如是事,即便`[訶=呵【宋元聖】]`訶責毀辱我等。我等今可於諸人前共相論議立要誓言,若不如者,即教承事。』 「爾時,彼女即如是言:『若我得勝,汝脫不如,此事不善,便成非理,豈有丈夫事女人乎?若女不如,伏事丈夫,此事乃善,此是順理。』時彼波`[*9-11]梨=黎【明】*`梨婆闍道人即報女言:『善哉德女!汝此語義,甚為當理,如汝所說。』 「爾時,波`[*9-12]梨=黎【明】*`梨婆闍道人,即於眾中,打論議鼓而告之言:『此處頗有人能共我問答`[已=以【元明聖】]`已不?若或波`[*9]`梨婆闍道人,若或波`[*9]`梨婆闍女人,誰能共我問答語言?能者為善。』如是至三。時彼波`[*9]`梨婆闍女人,在眾中聞如是語已,即便唱言:『我今甚能共汝論議往來問答。』 「爾時,彼女容儀`[庠=詳【明】]`庠序,在大眾內發問其義,時彼波`[*9-16]梨=黎【明】*`梨婆闍道人,為解得通;而彼波`[*9]`梨婆闍道人,反問彼女,女解亦通。如是再過,各各相問,各各相通。至第三過,而彼波`[*9]`梨婆闍道人,問彼女義,其女有力,能為解通。但護於彼波`[*9]`梨婆闍,心相愛故,現同不通,默然不答。時彼波`[*9]`梨婆闍道人,即於眾中,降伏彼女。 「爾時,彼女既被波`[*9-21]梨=黎【明】*`梨婆闍道人所降伏已,即便對眾,從彼波`[*9]`梨婆闍道人身手之邊,取其革屣及三叉拒,執持而行。彼等二人,既現相已,如是穢亂各不相避,共一處行。以彼道人二和合故,其女即便有於娠體。女既有娠,違本行故,失於容色,不復端正。而彼波`[*9]`梨婆闍道人,見彼女身失本顏色即生厭賤,而告彼言:『我不復能共汝一處居住停止。』 「時彼女人報彼波`[*9-24]梨=黎【明】*`梨婆闍道人作如是言:『我等二人,既並修道,兩俱失意,今於汝邊,已有此胎,汝今見我無有花色,忽`[棄【CB】,葉【大】]`棄捨我,我當立死,若其未死,必受大苦。』 「時彼波`[*9-25]梨=黎【明】*`梨婆闍道人,離心既決,與彼女人一金指環用以為記,復告女言:『汝若生女,用此指環,貨易取財,持以養育。若生男者,汝當與此指環為記,令尋覓我。』付指環已,捨彼女去,`[*6-1]偝=背【三】*`偝面還向南天竺行。 「爾時,波`[*9-26]梨=黎【明】*`梨婆闍女人,懷抱娠體,遊歷處處,經涉而行,漸漸至於摩頭聚落。時彼聚落,有邊地州,名曰白雲,在於彼處,寄一縣內,產一男兒。兒既生已,時彼縣內所有居住,男子婦人,皆生憐愛慈愍之心,或與彼`[酥=蘇【宋聖】]`酥,或與彼油,自餘所須,皆亦布施。而彼波`[*9]`梨婆闍女人,如是思惟:『我今此子,在縣內生,今可立名還`[依【麗】,地【大】(cf. K20n0802_p0845c23)]`依地詺,是故此子,名娑毘耶(`[*7-1]隋=此【明】*`隋言縣官)。』 「時彼女人波`[*9-28]梨=黎【明】*`梨婆闍,如法養育子娑毘耶,令其增長,與於乳餔。而娑毘耶童子,長大意智漸漸向欲長成,而彼波`[*9]`梨婆闍女人,即教其子,書畫算數,印記呪術,自餘諸論,悉教使成。而彼童子,捷利聰明所學之事,皆得成就,無不知者。 「時,娑毘耶曾於一日問其母言:『阿孃阿孃!我父是誰?今在何處?』是時彼母報其子言:『子娑毘耶!汝父今在南天竺國,汝今宜應至彼尋求推覓汝父。』是時彼母,即與其子夫先所留指環為記,出而付之,而告之言:『汝將此記,尋求汝父。』而娑毘耶即報母言:『一如母教,我當依行。』 「時,娑毘耶受取記已,漸漸發向於南天竺,從村至村,從一聚落至一聚落,從城至城,漸漸而向南天竺地。所至之處,見論議人,皆悉降伏。漸到父所,既不識父,亦不借問,至已即打論`[3]議=義【宋元聖】*`議之鼓,作如是言:『此處頗有或復波`[*9-30]梨=黎【明】*`梨婆闍道人,或復波`[*9]`梨婆闍之女,有能共我問答論`[*3]`議如是者不?』 「時娑毘耶童子之父,既覩童子亦見,即便心裏自然生愛子想,而彼波`[*9-32]梨=黎【明】*`梨婆闍道人問童子言:『汝善童子!汝今是誰?從何來也?』是時童子,即向波`[*9]`梨婆闍道人,委曲而說其來因緣,出於指環而以示現。時彼波`[*9]`梨婆闍道人見指環已,語童子言:『汝是我子。』 「時,彼波`[*9-35]梨=黎【明】*`梨婆闍道人既得子已,即更增進教示種種呪術`[*10-1]技=伎【宋聖】*`技能,而彼波`[*9]`梨婆闍道人,於先舊時,已曾修得於諸禪定,如是次第即教`[其=童【明】]`其子禪定之法。時彼波`[*9]`梨婆闍道人,其後不久遂便命終。 「時,娑毘耶父命終後,漸漸行至向海岸邊,既至彼處,即便造作草庵,而住彼處,寂靜思惟而坐,不久成就獲得四禪,兼證五通。既證獲已,心如是念:『世間所有諸阿羅漢,或復自稱,我得羅漢阿羅漢道,我於彼邊,亦名羅漢,一種無異。』 「時,娑毘耶童子之母,其命先終,即得上生三十三天。是時世尊既已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在鹿野苑,轉於無上法輪之後,時彼地居諸天,各各迭相唱告,其聲轉轉相承,上至三十三天。爾時,忉利童子母天聞此聲已,內心思惟:『我子今日住在何處?』彼正念觀,即見其子在海岸住。 「爾時,彼天身色過他,正當夜半,放天光明,照子住處,至娑毘耶波`[*9-38]梨=黎【明】*`梨婆闍行行邊,告娑毘耶言:『汝娑毘耶!非是羅漢,亦復未入阿羅漢道,及羅漢法。汝於羅漢求道之法,未有次第。』而娑毘耶問彼天言:『天是阿誰?天今復是羅漢以不?有入羅漢道法以不?頗復有知羅漢法教,能令學習得羅漢不?』 「爾時,彼天即便報於娑毘耶言:『汝娑毘耶!今有世尊、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現在於彼波羅`[*1-2]㮈=奈【明聖】*`㮈國鹿野苑中仙人居處,而彼世尊自是羅漢,入羅漢道自解知已,復能教他得羅漢法。』時娑毘耶復問天言:『仁者大天!我今無智,作何方便,乃能得知彼是多`[陀=他【三聖】]`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 「爾時,彼天教娑毘耶作如是言:『波`[*9-39]梨=黎【明】*`梨婆闍!汝問義法,應須如是:汝受如是比丘名也,云何調伏?云何善行?云何名佛?云何比丘?云何沙門及婆羅門?云何清淨?云何是智及`[知=智【三聖】]`知福田?云何名巧善解方便?云何名仙?云何名聞?云何隨順?云何精進?云何名龍?云何名受?云何名聖?云何行行?云何求道?汝娑毘耶!若見有人汝問是義,彼人一一為汝解說,令汝歡喜,汝於彼邊行於梵行。』 「時,娑毘耶波`[*9-40]梨=黎【明】*`梨婆闍,從彼天聞如是文句,心憶持已,即遊歷行一切國城村邑聚落,處處打鼓,求欲論`[*3-2]議=義【宋元聖】*`議。復口唱言:『若有沙門及婆羅門,能解如是我問義不?』是時至處,無有一人能解如是`[*3]`議論之者。時娑毘耶所行之處,或舊有人,坐思惟法,或論`[*3]`議者,聞娑毘耶來到其邊,各各散走,終無人敢共彼論`[*3]`議言語談說。 「時,娑毘耶波`[*9-41]梨=黎【明】*`梨婆闍次第而行,漸漸至彼波羅`[*1-3]㮈=奈【明聖】*`㮈城。爾時,彼城有六大師,各各唱言:『我於世間,最為第一。』謂富蘭那,并三迦葉尼、乾子等。時娑毘耶即便往詣彼富蘭那迦葉等邊,到已即共彼富蘭那面相慰喻言語問訊,言說訖已却住一面。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八`[〔-〕=光明皇后願文【聖】]` ☗s39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九`[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娑毘耶出家品`[下=第四十二之二【明】]`下 「時,娑毘耶波`[7]梨=黎【三】*`梨婆闍,問富蘭那迦葉等義,如上所說,云何比丘?乃至云何名為求道?時娑毘耶如是諮問迦葉語已,而迦葉等,領受言義,心意錯亂,不能報答。以不逮及彼之義意,增復嚬皺,眉頟𧹞縮,現為三分,心生怨恨,瞋恚憤怒,無事唱呴。時娑毘耶波`[*7]`梨婆闍,作如是念:『此之長老,我所諮問,不解答對微塵等義,又領我意,倒錯參差,不能得解,文句`[蹇=謇【三】]`蹇澁,更重慚恧,而生瞋恨,無事大呼。』 「時,娑毘耶波`[*7-2]梨=黎【三】*`梨婆闍,於富蘭那迦葉之邊生厭離已,而背捨去,往摩娑迦梨劬奢`[*7]`梨及尼乾邊。既到彼已,乃至共於尼乾子,面共相慰喻,美言問訊事情訖了,却住一面。其娑毘耶波梨婆闍,問尼乾等,如上所說,於義云何名為比丘,乃至求道。其尼乾子得`[娑【麗】,婆【大】(cf. K20n0802_p0847b21)]`娑毘耶如是問已,心意錯亂不能報答。時娑毘耶作如是念:『此諸長老,遂不能解微塵等義,而我問已心意迷荒,不能領解,復增`[嗔=瞋【三聖】]`嗔恚,叫喚如前。』時娑毘耶心如是念:『頗復世間更別有人,或復沙門,或婆羅門,而世間稱是一切智真阿羅漢,有如是者,我往彼邊問心所疑,若得領解,我當承事供養頂禮晨夕不離。』 「時,娑毘耶復如是念:『大沙門今在波羅`[10]㮈=奈【明】*`㮈鹿野苑中諸仙居處,世間人言智阿羅漢大有聰慧,我今當至彼沙門邊問所疑義。』彼復更作如是思惟:『此處沙門,或婆羅門,老年宿德,經多時來修行梵行,各各堪作諸國王師,世間各言聰明智慧大阿羅漢,所謂富蘭那迦葉等,及尼乾子。彼等我問尚自不知,況此沙門年少已來,出家未久,我今所問云何得解?』復重思惟:『彼之沙門不可輕忽,不可欺陵。所以者何?其有沙門,雖復年少,而或聰明,有大智慧,不可得知,我今但當至於彼處大沙門邊問心所疑。』 「時,娑毘耶波梨婆闍往詣佛所,遙見世尊,乃至猶如虛空之中眾星莊嚴,在於眾中宣說法要。見已心生信行之想:『此必是彼如前所聞如來、世尊、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無有異也。』即詣佛所。到佛所已,即共世尊,對面美言,巧語慰喻,種種談說,言訖却坐退一面已。其娑毘耶波`[*7-4]梨=黎【三】*`梨婆闍,即便以偈,而白佛言: 「『我是娑毘耶道人,  故從他方遠來至, 心有疑欲問大智,  唯願為我分別`[說=宜【三聖】]`說。 若能斷我心所疑,  一一思惟為我說, 依我義句次第解,  分分開曉莫參差。』 「時,娑毘耶說此偈已,默然而住。但諸佛法,既有三種神通門說,若可化者即便化之。何等為三?第一所謂出現神通,第二名為教示神通,第三名為教行神通。而世尊為彼娑毘耶波`[*7-5]梨=黎【三】*`梨婆闍心有所疑,知其心已,向娑毘耶,以偈答`[曰=言【三聖】]`曰: 「『汝娑毘耶遠道來,  欲問於我心疑惑, 汝今可說我當解,  隨汝所問我領之。 一如問意不令差,  汝娑毘耶宜早說, `[心=必【三聖】]`心心欲`[請=說【聖】]`請莫疑惑,  一一如問當廣宣。』 「爾時,世尊說是偈已,其娑毘耶波`[*7-6]梨=黎【三】*`梨婆闍作如是念:『我於已前諸處所有,或復沙門,或婆羅門,年耆宿德,久來出家,堪作國師,世間謂言大阿羅漢,智慧聰明。我問彼等心所疑義,然其彼等皆悉倒錯,不能報我。以不能答我所問義,而其彼等心內懷慚,面作三分,`[嚬=顰【明】]`嚬眉`[皺=彼【元】]`皺頟生於瞋恨,無事唱呴。』時,娑毘耶心生希有:『此大沙門我之所問,不`[嗔=瞋【三】]`嗔不忿,增上清淨容貌凞怡,不作異色,更益光顯,我所諮問,許為我宣,我於彼人,諸根寂靜,不見有錯。』知如此已,其娑毘耶波`[*7]`梨婆闍,心大歡喜,踊躍遍滿,不能自勝。得歡喜已,即以偈頌,問佛義言: 「『大聖云何名比丘?  諸聖伏者何名伏? 知見何事名為覺?  唯願世尊為我宣。』 「爾時,世尊即以偈頌而答於彼波`[*7-8]梨=黎【三】*`梨婆闍娑毘耶言: 「『苦行無礙求菩提,  `[渡=度【三聖】]`渡諸疑向涅槃岸, 有有無有悉棄捨,  梵行漏盡名比丘。 一切捨處正念行,  於不殺害世間內, 能得清淨無濁體,  免脫諸縛名為調。 若能內外攝諸根,  如此降伏是名直, 厭離此世及後世,  待時涅槃名善行。 於諸劫中勤苦修,  生死二邊隨業受, `[世=其【三聖】]`世間無垢離諸縛,  是名為覺生死窮。』 「時,娑毘耶波`[*7-9]梨=黎【三】*`梨婆闍聞說歡喜,復更以偈而問佛言: 「『何等名為修梵行?  沙門清淨復云何? 佛說大智云何調?  今問世尊為我解。』 「爾時,世尊還以偈頌而答於彼波`[*7-10]梨=黎【三】*`梨婆闍娑毘耶言: 「『以捨諸罪無垢纏,  善得禪定正住地, 獨能超越煩惱海,  是名為聖梵行人。 福德積聚捨諸非,  此世彼世知無惱, 一切生死除滅故,  得此證者名沙門。 諸有業報悉滅除,  一切世間諸內外, 一切天人不能穢,  如是即名清淨形。 諸縛皆盡無所拘,  一切世間內外處, 貪癡瞋恚悉免脫,  佛說是名大智人。』 「時,娑毘耶波`[*7-11]梨=黎【三】*`梨婆闍既聞說已,復更以偈重問佛言: 「『諸佛以何為福田?  云何巧知善方便? 云何名為大仙聖?  唯願世尊為我宣。』 「爾時,世尊還以偈頌而答於彼波`[*7-12]梨=黎【三】*`梨婆闍娑毘耶言: 「『諸剎一一分別知,  諸梵諸天堪受供, 果報執著解縛脫,  如是乃名為福田。 業根報子所從生,  諸梵諸天悉分別, 能以諸忍斷根本,  如是名為巧智知。 彼此選擇白淨因,  一切世間內外有, 無我不攝無處所,  如是方便名善權。 一切諸法有無知,  一切世間無內外, 此世天人得恭敬,  無礙獨脫是名仙。』 「時,娑毘耶波`[*7-13]梨=黎【三】*`梨婆闍既聞說已,復更以偈重問佛言: 「『以何得故名為聞?  云何隨順及精進? 云何名為大龍者?  唯願世尊為說之。』 「爾時,世尊還以偈頌而答於彼波`[*7-14]梨=黎【三】*`梨婆闍娑毘耶言: 「『一切諸法悉聞知,  所有諸罪功德等, 超越無復疑惑刺,  一切不著是名聞。 名色皆是虛妄因,  內外根塵是患本, 如是諸處解脫已,  佛說名為隨順心。 捨離一切諸罪`[縛=緣【三聖】]`縛,  離地獄苦須勇猛, 解脫彼等不染著,  如是名為精進人。 世間有愛皆遠之,  繫縛解脫皆悉斷, 諸漏已盡無復刺,  如是體者名為龍。』 「時,娑毘耶波`[*7-15]梨=黎【三】*`梨婆闍既聞說已,復更以偈重問佛言: 「『以何等故名為受?  云何說聖及行行? 何`[緣=為【宋】]`緣名為求道人?  今問世尊為我說。』 「爾時,世尊還以偈頌而答於彼波`[*7-16]梨=黎【三】*`梨婆闍娑毘耶言: 「『所有韋陀一一選,  或於沙門婆羅門, 其邊領解既證知,  於彼各各皆受取。 截割邪見羅網斷,  彼智不復受有胎, 三種相想埿已除,  不作分別是名聖。 正得諸神通已盡,  平等一切諸法知, 能達善逝諸世間,  如是解者名行行。 諸法所有苦報者,  若上若下若中間, 名色境界能遍知,  如是之人名求道。』 「時,娑毘耶波`[*7-17]梨=黎【三】*`梨婆闍所有諮問世尊之義,皆悉稱適於其本心,既歡喜已頂禮佛足,合十指掌瞻仰而歎佛世尊言:『善哉!世尊!世間所有六十二見,皆無所用,於世間中,此等皆是虛妄之法。我今歸依無上世尊,唯世尊能悉分別知,是大丈夫,唯世尊能善解說法,唯世尊能知一切道,唯世尊能度諸苦海,唯世尊能永盡諸漏,唯世尊有最大威德,唯世尊獨多有智慧,唯世尊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說偈讚: 「『我今頂禮大丈夫,  實行放光明普照, 能於天人世間內,  善開甘露鼓之門, 我前所有疑惑心,  唯世尊能為我解。 世尊既是大仙覺,  諸塵垢盡無有餘, 其後更不受有身,  一切生因皆散滅, 世尊已得清涼處,  知足淨心常實行。 如是世尊猶若龍,  最大丈夫金口說, 帝釋一切諸天等,  諸仙諸聖皆樂聞。 世尊既是真覺人,  世尊善能教導物, 世尊能降伏魔眾,  世尊能斷諸使纏。 自`[1]已=以【三聖】*`已度脫復度他,  於罪福中皆平等, 超越不貪著一切,  天人世間明了知。 唯佛至真無上尊,  已過一切諸邪道, 諸漏有因皆滅盡,  猶如十五夜月明, 諸星圍遶遍滿空,  如是照`[耀=曜【三】]`耀世間內, 識及名色壽命等。  王舍所住諸人民, 有山名為毘富羅,  一切最勝最為上。 又如諸`[龍=山【三】]`龍雪山最,  飛行之者空最高, 諸流海水最為深,  又諸星中月為最, 若欲歸命調伏者,  唯有歸命無上人。 歸命世間最勝尊,  歸命正馭人中勝, 歸命無上尊善逝,  歸命無等等至真。 猶如祭祀火最尊,  意論唯呪術為最, 人中王為最自在,  諸河大海最為寬, 諸星唯月最為光,  諸明唯日最為盛, 上下六道善惡趣,  所謂三界諸世間, 一切有形天及人,  唯有世尊最為首, 是故我今合十指,  頭面頂禮無上尊。』 「時,娑毘耶說如是偈讚如來已,復白佛言:『善哉!世尊!唯願世尊!慈悲憐愍,聽我出家,并乞與我受具足戒。』是時,佛告娑毘耶言:『善來善來!汝娑毘耶!於我自說法行之中,正盡諸苦得解脫故。』是時,長`[老=者【明】]`老娑毘耶身即成比丘,滿具足戒。其娑毘耶出家未久,及受具足,行住坐臥,獨無伴侶,不曾染著,謹慎身口,不敢放逸,為求道故,如救頭`[然=燃【聖】]`然。如是行`[持=時【三聖】]`持未久之間,其善男子,正信勇猛,捨家出家,欲求無上清淨梵行,現見諸法,自心證知言:『我已盡一切生死,得梵行報,不受後有,所作已辦,自如是知。』其娑毘耶既已證知如是之處,得羅漢果,心善解脫。是時,世間凡成九十三阿羅漢,第一世尊乃至最後及娑毘耶。 「爾時,世尊成道之後,在波羅`[*10-1]㮈=奈【明】*`㮈鹿野苑內,通及佛身,合八人,六月十六日安居,至九月十五日,合九十三人解夏。 # 43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教化兵將品第四十三`[上=之一【明】,〔-〕【聖】]`上 「爾時,他方有諸人輩,或從處處諸邑聚落及諸國土,各各相喚,意並願樂欲求出家乞具足戒,來波羅`[*10-2]㮈=奈【明】*`㮈,到於佛邊,白世尊言:『與我出家受具足戒。』以是因緣,諸舊比丘應接勞乏。彼等諸人求欲出家,聲`[響=嚮【聖】]`響喧閙,以此因緣,惱亂世尊,不得閑靜。 「爾時,世尊於一時間,獨坐靜室,如是思惟:『今者諸人從於四遠他方聚落國土而來,至於此處,意如是念,如來與我出家受`[具=具戒【三】]`具。以是因緣,其諸人等,意欲規求遠來疲`[惓=倦【三】]`惓,又復為我作於擾亂。我今可遣諸比丘等,令其處處至於他方聚落城邑教化一切,若有諸人欲求出家受具戒者,如法當與。』 「爾時,世尊作是念已,於晨朝時,從房而出,以此因緣,集聚一切諸比丘眾。既聚集已,而告之言:『汝等比丘!今`[應當=當應【聖】]`應當知!我在空閑靜寂之室,作是思惟,如上所說,乃至汝等,向於他方,與其出家,與受具足,勿令其來,既自勞苦復妨亂他。』如是告已,更重語言:『我今教勅汝諸比丘,至於他方聚落城邑,若有人來欲求出家受具戒者,汝當與其出家受具。』復告比丘:『若彼來欲出家之時,汝等應須作如是事,先當為其剃除鬚髮;既剃落已,即教令著袈裟色衣,其著衣時,齊整服飾,偏袒右`[臂=肩【三】]`臂,教在眾前,右膝著地,教令頂禮諸比丘足;禮已還起,在比丘前跪坐,教令合十指掌,作如是語:「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汝等比丘!從今已後,依我勅教,若有人來求欲出家,受戒三歸,即得具足。』 「爾時,世尊還在於彼波羅`[*10-3]㮈=奈【明】*`㮈城鹿苑坐夏,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當知我已得解脫,應於一切諸天人中汝等行行,為令多人得利益故,為令多人得安樂故,為世間求當來利益及安樂故。若欲行至他方聚落,獨自得去不須二人。又復比丘!汝等若至他方聚落,為於多人生`[憐=怜【宋元】]`憐愍故,攝受彼故,當為說法初中後善,其義微妙,具足無缺。汝等比丘!當說梵行,有諸眾生,少諸塵垢,薄於結使,諸根成熟,恐畏不能得聞正法,即不能得知於法相。』 「佛告比丘:『我從今日漸當移去行向優婁頻螺聚落,詣兵將村,而為彼等說法教故。』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比丘我今度諸苦,  `[*1-1]已=以【三聖】*`已作自利復益他, 所有多人苦未除,  今須為其作憐愍。 是故汝等比丘輩,  各各宜應獨自行, 我今亦復從此移,  欲向頻螺聚落所。』 「爾時,魔王波旬密來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即便向佛而說偈言: 「『汝為諸縛之所`[縛=纏【聖】]`縛,  亦同諸天人等有, 既被一切繩所繫,  沙門汝不脫網羅。』 「爾時,世尊聞此偈已,即便如是思惟念言:『此是魔王波旬語也。』如是知已,還以偈報魔波旬言: 「『我久`[*1-2]已=以【三聖】*`已脫一切縛,  天人所有我悉無, 我此諸縛既離身,  降汝波旬更何`[道=噵【聖】]`道?』 「爾時,世尊重更以偈毀辱於彼魔王波旬,作如是言: 「『一切色聲香味觸,  此是五`[4]欲=慾【宋元】*`欲法染人, 我今悉已一切除,  降汝惡魔波旬訖。』 「爾時,波旬聞此偈已,作是思惟:『沙門瞿曇已知我心。』生大苦惱,深自悔恨,從彼地方忽然不現。 「時,諸比丘同白佛言:『善哉!世尊!若有人來至於我所,問我等言:「尊者比丘!何名沙門及婆羅門?」我等比丘於彼聞已,當作云何報答於彼?』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若有人問,云何沙門及婆羅門?比丘出家有如是者,汝等比丘!若知是時,應當正知,知已應當正心觀`[察=𭔙【宋】]`察。』 「爾時,世尊因此事緣,因此言次,為諸比丘而說偈言: 「『永除諂曲及我慢,  貪恚`[*4-1]欲=慾【宋元】*`欲盡無處貪, 如是清淨體性常,  彼者沙門比丘是。 諸罪漏盡號梵志,  精進苦行名沙門, 彼等垢盡出塵勞,  是真出家破諸惡。』 「時,諸比丘聞此偈已,復白佛言:『善哉!世尊!我等比丘乞食之時,`[須=復【三】]`須作何言?或復言謂施於我食?或復直言布施食也?我等云何方便乞食?』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不應如是依汝所言。所以者何?須護物心。』是時,世尊以偈報於諸比丘言: 「『智人乞食無有言,  亦不指點云與食, 聖者默然側立念,  是名乞食真比丘。 若有智者乞食時,  但當諦視一邊住, 彼人若見如此已,  即知是乞食沙門。』 「時,諸比丘復問佛言:『若復有人,生信心已,乞我等食,恭敬我等,我等比丘更作何言?為當語彼:「汝大吉利?」為當語彼:「汝大安隱?」為當語彼:「汝大功德?」為當語彼:「我今受已,汝得多福?」為當語言:「汝無有福?」我等比丘當云何言?唯願教導。』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不應如是依汝所說。我今方便教示汝等,當作如是。』以偈說言: 「『布施增長大福德,  忍辱一切怨讎無, 善人棄捨於諸非,  離欲自然得解脫。 修福常得安隱樂,  所求易辦多種饒, 現世速得寂定心,  然後證彼涅槃處。』 「爾時,世尊略說此偈教諸比丘,如是受食呪願法用。 「爾時,彼等諸比丘眾,從佛受得如是教誨,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圍遶三匝,隨意而行。是時,彼等諸比丘眾各隨去後,是時彼處有護林神、護樹之神、護經行神,見林內空、見樹下空、見經行空,私心思慕諸比丘故,往詣佛所而說此偈,諮問佛言: 「『我等諸神大戀慕,  見此林樹悉皆空, 彼多聞眾比丘僧,  瞿曇釋子今何去?』 「爾時,世尊還以偈頌而報於彼守護樹林諸神等言: 「『眾等調伏諸根訖,  遊行教化彼眾生, 或有往於憍薩羅,  或向毘耶離城邑, 或詣阿踰闍國土,  或趣金剛大地方, 決斷於他疑惑心,  隨機逐情為說法。』 「爾時世尊波羅`[*10-4]㮈=奈【明】*`㮈城夏安居竟,隨多少時,然後重告諸比丘等,使更遊方隨緣教化。而世尊從波羅捺城,遊行漸至優婁頻螺聚落之所,是昔如來行苦行處。其村有一大婆羅門,名曰兵將,達到彼村,從舊往來道路而行,為教化故。 「爾時,世尊行舊路時,於其道傍見一園林蓊欝可愛,是時世尊從路下僻深入彼林,從樹至樹,見有一樹端正可憙,即坐其下,一日消息。時彼林內有諸丈夫,伴侶朋友足三十人,二十九人悉皆有妻,唯獨一人隻身無婦。時,彼朋友二十九人,共為此一無妻之人,求覓於婦,而不能得稱可其意。忽然`[1]雇=顧【明】*`雇得一`[2]箇=个【宋元】*`箇婬女,將來與其共相娛樂,而彼婬女即共彼人,隨意娛樂,行於世事,伺候彼等三十丈夫並皆眠睡,所有好物皆選擇取,即將逃走。 「爾時,彼人及諸朋友,相共尋求彼之婬女,遍歷彼林,而不能得。遙見世尊坐一樹下,可憙端正,眾人樂見,調伏諸根,心意寂靜,已得最上最勝之法,猶如象王最善最妙,如彼大池滿於清淨涼冷之水,有一尋光,猶如金`[挺=鋌【元明】]`挺,身相具足,如娑羅樹遍滿於花,乃至猶如虛空星宿。 「爾時,彼等諸人,見已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尊者!此處頗見如是婦女`[已=以【元明聖】]`已不?』佛報問言:『汝諸人輩!所問之者,是何婦女?此婦女者,緣何而來?』是時,彼等共答佛言:『大善尊者!我等朋友合三十人,皆是良善,在於此林居停住止,二十九人並皆有婦,唯獨一人單身無妻。而我等輩相共`[*1-1]雇=顧【明】*`雇得一`[*2-1]箇=个【宋元】*`箇婬女,與其作妻,令蹔娛樂,而彼婬女見於我等歡樂之極自恣`[眠睡=睡眠【三聖】]`眠睡,彼婬女選我等好物,即將逃走。我等亦為此朋友故,亦復各為自許物,來此林之內求彼婬女。』 「爾時,佛告彼等人言:『諸男子輩!我今問汝,於意云何?汝等今者寧求自身,寧欲求覓彼婬婦女,二事之中何者為勝?』彼等男子共報佛言:『善哉!世尊!我等今者若求自身,此最為勝,寧可莫求彼之婦女。』 「爾時,世尊復更告言:『諸善男子!若如此者,汝等安坐,我今當為汝等說法。』是時,彼等三十男子朋友伴侶,同白佛言:『唯然世尊!一依聖教,不敢有違。』是時,彼等三十朋友,頂禮佛足,却坐一面。 「爾時,世尊為其次第如應說法,所謂布施持戒行忍,乃至有法皆是滅相,如實觀察,既證知已,猶如淨衣,無有黑縷,無有垢膩,隨其所染,即受彼色。如是如是,彼等三十男子朋友,即於彼座,遠塵離垢,即時滅盡一切煩惱,於諸法中得法眼淨,所有垢法悉是滅相,如是觀知。 「爾時,彼等男子如是見諸法相,得是法相,證是法相,入是法相,度是法相,除滅所疑,無復惑著,到無畏地,不隨他行。既知世尊聖教法已,從坐而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善哉!世尊!願與我等出家受戒。』 「爾時,佛告彼等男子作如是言:『來汝男子!入我所說法教之中,行於梵行,正盡苦集,滅於苦邊。』是時,彼等諸長老輩,即成出家,具足戒品。 「爾時,世尊更為彼等而說法要,慇懃教誨。是時,彼等以佛更為說於法教誨示之時,不久之間,彼善男子以其正信捨家出家,求於最上梵行已訖,現見自證神通之後,口自唱言:『我今已得梵行之報,所作已辦,更不復受後世之有,如是知時。』彼等長老,皆成羅漢,心善解脫。 「爾時,世尊教彼三十長老朋友,得知證已,遊行履歷,經白`[㲲=褺【三】,縶【聖】]`㲲林,到彼林已,深入林中,見有一樹微妙可憙,即坐其下,一日消息。 「爾時,彼處忽有六十雲種姓人,從彼林路道便而過,彼等諸人遙見世尊坐`[於=在【三聖】]`於樹下,端正可憙,眾人樂見,乃至猶如虛空眾星之所莊嚴。見已心得清淨正信,生大歡喜,以歡喜故,往詣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坐一面,坐一面已,默然而住。 「爾時,佛為彼等六十雲種姓人,次第說法,所謂教行布施持戒,乃至證知。彼等長老一切皆得阿羅漢果,心善解脫。是時,世尊教化彼等六十長老雲姓比丘,令發心已,即捨而去,更遊餘方。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九`[〔-〕=光明皇后願文【聖】]` ☗s40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教化兵將品`[下=第四十三之二【明】]`下 「爾時,世尊漸漸行到`[恒=惟【宋】]`恒河岸邊,至於彼已,而恒河畔有一船師,遙見世尊向已而來,從坐速起,急疾向前迎接世尊。到佛邊已,而白佛言:『善來世尊!從何遠來?而忽到此。世尊!若為憐愍我故,願上此船,我度世尊到於彼岸,不取其價。』 「爾時,世尊即上船上,坐船上已,將如是偈,教誨示導彼船師言: 「『汝今善曝曬此船,  如是當得艇輕利, 若能捨此`[1]慾=欲【明聖】*`慾恚惱,  必定速得至涅槃。 汝以慈心曬此船,  令其輕便早疾`[2]渡=度【三】*`渡, 汝今若能捨`[*1]`慾恚,  必定速得趣涅槃。 汝以悲心曬此船,  令其輕便早疾`[*2]`渡, 汝今若能捨`[*1]`慾恚,  必定速得趣涅槃。 汝以喜心曬此船,  令其輕便早疾`[*2]`渡, 汝今若能捨`[*1]`慾恚,  必定速得趣涅槃。 汝以捨心曬此船,  令其輕便早疾`[*2]`渡, 汝今若能捨`[*1]`慾恚,  必定速得趣涅槃。 若有比丘行慈心,  能信世尊佛教法, 速疾證於寂定處,  不久得無動涅槃。 若有比丘行悲心,  能信世尊佛教法, 速疾證於寂定處,  不久得無動涅槃。 若有比丘行喜心,  能信世尊佛教法, 速疾證於寂定處,  不久得無動涅槃。 若有比丘行捨心,  能信世尊佛教法, 速疾證於寂定處,  不久得無動涅槃。』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告船師言:『汝善男子!將水`[灑【麗】,曬【大】(cf. K20n0802_p0854a11)]`灑船。』作是語已,時彼船師所有俗形,皆`[隱=悉【元】]`隱不現,左手自然執瓦器鉢,頭鬚及髮,猶如`[七=明【元】]`七日剃落比丘,行步威儀,猶如百夏上座無異,如是成就,即得出家,受具足戒。 「爾時,世尊為欲令彼生歡喜故,復更為彼增加說法。而彼不久,善男子!以行梵行訖,現自證法,求得諸通,欲捨生死修於淨行,所作已辦,自言我更不受後有。而彼長老成阿羅漢,心善解脫。是時長老,佛教誨已,令行他方傳化眾生。 「爾時,世尊教彼長老船師比丘,令行去已,獨一身在,更無二伴,漸漸至彼優`[5]婁=僂【聖】*`婁頻螺聚落之所。 「爾時,忉利帝釋天王作如是念:『如來今者在於何處?』而自觀看,見於如來獨自無人,向彼優`[*5-1]婁=僂【聖】*`婁頻螺所去。既觀見已,是時帝釋即自隱身,化作梵志摩那婆形,可憙端正,眾人樂見,頭上螺髻,用以為冠,身著黃衣,左手執持純金澡瓶,右手擎持雜寶之杖,在如來前,即從佛取三衣鉢盂,於先而行。時,彼帝釋在前行路,若值州縣聚落國城,即以神通,飛騰虛空,圍遶州縣聚落村邑,各各三匝,三匝訖已,停於彼上。 「爾時彼化摩那婆身,如是端正,如是可憙,為人樂觀如是威德。見已眾類百千萬眾,雲雨集聚,各問彼言:『汝摩那婆!是何處人?誰家種族?兄弟姓字?云何而來?』時,摩那婆即以偈頌報答於彼諸人等言: 「『世間丈夫知足者,  自能覺悟世無雙, 名阿羅漢善獨行,  我今為彼作弟子。 眾生沒溺煩惱海,  困苦不能出到邊, 彼今為作法船師,  既已自度欲度彼。 若其世間能度者,  我為侍者逐後行, 彼既能盡慾貪`[恚=癡【三聖】]`恚,  無明黑`[闇=暗【三聖】]`闇亦破裂, 世間有漏盡除滅,  我作弟子而供承。 世間最妙無比雙,  何況得有勝上者, 如來世尊今出現,  我為親侍隨東西, 世間如是無上尊,  今日欲來至於此。』 「時,天帝釋說是偈已,如來世尊即到其前,而眾人見如來如是可憙殊特為人樂覩,乃至身體猶如虛空眾星莊嚴,大眾見已,各相謂言:『如此師者堪此弟子,如是弟子堪如是師。』而世尊為彼等諸人,作於微妙善巧密教言說法義。 「爾時,彼諸一切人中,或聞如來說此妙法,或有發心求出家者,或有得於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或復有為未來世作聲聞乘中種子因緣,或復有為未來世作緣覺乘中種子因緣,或復有為未來世作菩薩乘中種子因緣,其中或有受三歸依及五戒者。 「爾時,世尊發遣天主帝釋去已,乞食時至,著衣持鉢,獨自而行,欲乞於食,漸漸到彼大兵將村。入彼邑已,即詣兵將婆羅門家,到其家已,即便進入於其門內,鋪座而坐。爾時,兵將大婆羅門有於二女,一名難陀,二名波羅。時彼二女出向佛邊,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 「爾時,世尊知於彼等心行所趣結使已薄,知於諸界,知諸入已,說四諦法。如是說已,時彼二女聞佛說法,破二十重諸見之山,即時得證須陀洹果。彼等女見法實相已,隨佛乞受三歸五戒,既得戒已,即從佛手取於鉢器,將好色香美味具足種種飲食,滿盛鉢中,以用奉佛。爾時,世尊受彼食已,從村而出。爾時提婆大婆羅門,從他轉聞彼大沙門來至於此,聞已即作如是思念:『我昔曾請彼大沙門,許施飲食,我今薄財貧`[賤=煎【聖】]`賤困乏,當作何計?』而彼提婆大婆羅門聞此言已,速疾而還,向自己家,到自家已,語於其妻作如是言:『昔大沙門,在於優`[*5-2]婁=僂【聖】*`婁頻螺聚落苦行之時,我願施食彼大沙門;今日至此,當作何計?』而彼妻報夫提婆言:『乞聽所說,未審爾不?我憶往昔年少之時,是時兵將大婆羅門曾弄於我,欲求世事,我時不聽,彼暫指觸。而今聖夫將我與彼行於世事,從其隨索多少錢物,得以而為彼大沙門作食布施。』 「爾時,提婆大婆羅門報其妻言:『此事不然,我婆羅門理不合作如是之事。』然其提婆大婆羅門別思惟已,即詣兵將婆羅門邊,到彼所已即便白言:『善哉兵將!唯願借貸我五百錢,若我能償,此事善哉!脫不能償,我之夫婦,二人詳共悉入汝家,為汝作力。』 「爾時,兵將大婆羅門即與提婆婆羅門錢,足滿五百,而語之言:『汝今將去隨意所用,其事若訖,更不得傳從他借貸,持以償我。如汝所要,身自出力,覓錢與我。』爾時,提婆大婆羅門從兵將邊,依法受取五百錢已,至自己家付與其妻,付已語言:『汝宜精好備辦飲食。』身即自詣於外林中,而往佛邊。到佛所已,共佛對顏,言語慰喻,問訊起居訖已,`[却=却坐於【三聖】]`却一面立,欲請如來。 「爾時,提婆大婆羅門即白佛言:『善哉大德!沙門瞿曇!唯願受我明日飯食。』是時,世尊默然受請。爾時,提婆大婆羅門知佛默然受其請已,從坐而起,遶佛三匝,辭佛而去,至自己家。是時,城內一切巷陌皆賣熟食。爾時,提婆大婆羅門即於彼夜,嚴備多種甘美飯食,如是齩噉唼𠲿`[㗘【CB】,㗘【大】]`㗘`[唊=㗱【三聖】]`唊,其夜悉辦如是諸味,過夜天明,家內洒掃,鋪床座訖,即至佛邊,長跪諮白,作如是言:『大善沙門!若知時者,飲食已辦,願赴我家。』 「爾時,世尊既至食時,著衣持鉢,漸漸而行至彼提婆婆羅門家,到其家已,隨鋪而坐。爾時,提婆見佛坐已,夫婦自手擎持多種微妙清淨眾味飲食,立於佛前,以奉世尊:『唯願如來!自恣而食。』是時提婆奉佛食訖,別於佛邊鋪座而坐,坐已世尊即為提婆大婆羅門,如應說法示現教誨,令歡喜已。從坐而起,隨意而去。 「爾時,提婆大婆羅門送佛而出,其提婆妻從他借衣,著奉佛食,供養佛已,見佛出還,即便解衣,置於一處,而掃除地。時有一賊,忽爾來偷其衣將去。時提婆妻為失衣故,心大愁惱。時,其提婆送佛還家,見於其婦心大擾亂,即便問言:『汝今何故如是煩惱?』妻報夫言:『聖夫當知!我所借衣,不知誰偷?忽然失去。』是時,提婆聞此語已,心地迷悶,不知所為,作如是言:『我以從他貸五百錢,用為供具,汝今從他借衣而著,忽復失去。我家貧短,以何備償?當作何計?』 「爾時,提婆欲求自死,即便往至屍陀林中,上大樹上,欲自撲地而不能墮,即復大愁。然彼賊人執其衣裳至屍陀林,忽爾還來,在於提婆所上樹下,掘地埋之,以土覆上,於上大便,放訖而去。時,彼提婆在於樹上,遙見此事,賊去以後,從樹而下,掘取其衣,還將向舍。時,提婆妻掃除舍內,處處分除,其屋一角,忽然自陷,低頭觀覩地下,見有一赤銅瓶,其中滿金,乃至略說,見第二瓶,第三第四悉皆是瓶,更復觀看其下,更見一赤銅甕,亦滿中金。彼見金已,即大驚叫,指示夫言:『聖夫聖夫!速來速來!我已得也。』 「爾時,提婆聞婦聲已,作是思惟:『此婦可`[怜=憐【明】]`怜,何故失心如是誑語?云我已得?得於何物?其前他處借衣失去,我今已得,衣現在此。其何故唱言我已得?』是時,提婆將衣入家,問其妻言:『居家善者!汝何所得?』彼婦即便指示其金,語言聖夫:『我得此也。』是時提婆復語妻言:『汝所失衣我亦得也。』而彼婦女,取其衣裳,向所借處,還歸其主。 「爾時,提婆大婆羅門作是思惟:『我今獨自不能淹消食多許金。』即便携將五百錢,直還向兵將婆羅門邊而償其債。到已語彼大兵將言:『我從仁者貸五百錢,今以還汝。』是時,兵將語提婆言:『我前語汝,不得從他舉錢償我,唯出自家身力償我。』提婆復言:『我不從他貸取此物。』兵將復問:『汝從何得?』提婆報言:『我從地得此之金藏。』彼不承信。爾時提婆即將兵將,到自己家,示其金藏。 「爾時,兵將見其金藏,是一聚炭,語提婆言:『汝何狂也,語我是炭用作金相。』是時,提婆復更重語彼兵將言:『此實真金,非是火炭。』如是再過三過,以手觸彼金藏唱示言:『此是金非炭。』復作誓願:『如我善業`[因緣=供養【三】]`因緣力故得此金者,乞示兵將婆羅門見。』如`[此語=是願【三】]`此語已,炭即為金。 「爾時,兵將見此地藏悉皆是金,見已復問彼提婆言:『仁者汝今供養`[何=阿【三】]`何誰?為天為仙?并及善人?而彼與汝,如`[是=此【三】]`是願報。』提婆報言:『我於今日,家唯供養是大沙門,來於宅內,奉施`[飯=飲【三】]`飯食,或應藉彼功德果報,當成於此。』是時兵將報提婆言:『汝今所得此之金藏,悉皆是彼善業因緣故生此報,無人能奪,無人能斷,汝莫作疑,安隱而食。』 「爾時,提婆作如是念:『我以布施大沙門食,生於如是大功德報。』心生歡喜,踊躍無量,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復詣佛邊,到已共佛對論美言,慰喻問訊,種種說已,却坐一面。 「爾時,提婆重白佛言:『願大沙門!受我明日更奉施食。』世尊默然還受其請。是時,提婆見佛默然受其請已,從坐而起,遶佛三匝,辭退而還,至自家已,城內街巷,一切悉有五熟而賣,如上所說,乃至施食飯佛以後,`[共=夫【三】]`共妻二人,在於佛前,鋪座而坐,欲聽法故。佛知彼等心行體性,諸使薄少,為說四等諸法相門。彼等聞已,却二十重我見之山,即便證得須陀洹果。彼等既見法實相已,即受三歸,奉持五戒。」 爾時,世尊從坐起已,隨意而行。 於後一時,諸比丘等,心疑各念,共相問言:「彼之提婆大婆羅門并及妻等,先作何業,而造業已,得是果報?至如來邊,證諸聖法?復作何業,今世貧窮,還卒大富?」時,諸比丘如是語已,即詣佛所,到佛所已,即諮問言:「善哉!世尊!彼之提婆大婆羅門并及妻等,昔作何業,而造業已得此果報?復至佛邊,得諸聖法?更造何業,先貧後富,一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欲聞者,今應諦聽。彼之提婆大婆羅門,亦有過業,亦有現業。何等名為過去之業?諸比丘知,我念往昔,此賢劫中,是時眾生壽二萬歲,有佛出世,號曰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十號具足。時,迦葉佛已轉法輪,度生死岸,竪立法幢,滿昔誓願,成最丈夫,開化眾生無量千億住於善道,還居在此波羅`[㮈=奈【三聖】]`㮈城昔聖處所鹿野苑中。 「爾時,還彼波羅`[8]㮈=奈【明聖】*`㮈城,有於一人,從佛邊受三歸五戒。而其生中不行布施,命終之時,心發是願:『迦葉如來所授於彼菩薩記`[別=莂【聖】]`別,名曰護明,言是菩薩,於當來世,眾生百年壽命之中,得成佛者,號釋迦牟尼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願我值遇於彼世尊。』以是因緣,汝等當知!爾時,彼受三歸五戒不行布施優婆塞者,今此提婆婆羅門是。其於彼時,受此三歸,護持五戒,為優婆塞,命終乞願,願值於我,以是因緣,今得值我。復以彼時不行布施,今得貧報,此是過去所造作業。 「比丘當知!何者名為現在世業?我昔六年苦行之時,而彼提婆隨宜將食布施於我,我今得成無上菩提,其復請我至於己家,布施我食。以是因緣,得現世報。是故汝等諸比丘輩,應`[當=常【三聖】]`當須向佛法僧邊生於恭敬希有之心,當得如是功德果報,猶如提婆婆羅門身現受其福,不得報者,`[以=似【三聖】]`以慳貪人不肯布施,今受貧賤困苦之患。汝等比丘!當如是學。」 「世尊自從波羅`[*8-1]㮈=奈【明聖】*`㮈國,來至優`[*5-3]婁=僂【聖】*`婁頻螺聚落,於其中間,有八萬人,受佛教化,入諸法中。 # 44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迦葉三兄弟品第四十四`[上=之一【明】,〔-〕【聖】]`上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我今先可教化一箇得通之人,令其歡喜,彼歡喜已,應當次第廣化多人。』是時優`[*5-4]婁=僂【聖】*`婁頻螺聚落,其中有三螺髻梵志仙人居止,第一所謂優`[*5]`婁頻螺迦葉為首,教授五百螺髻弟子,修學仙法,為匠為導,最在前行;第二名為那提迦葉,復領三百螺髻弟子,為首為導;第三名為伽耶迦葉,復領二百螺髻弟子,為首為導。合有千人,隨彼兄弟,修學仙法。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今此優`[*5-6]婁=僂【聖】*`婁頻螺迦葉,其聲遍滿摩伽陀國,彼處內外一切人民並謂言其是阿羅漢。我今可先化彼優`[*5]`婁頻螺迦葉,令其歡喜,彼歡喜已,當有多人受其教法。』佛復思念:『此等諸仙!以何為重?彼行是何?』念已即知彼等唯用苦行為尊,其次則以領眾為重。 「爾時,世尊隱本形相,即便化作苦行之身,頭上結髮,螺髻為冠,兼復化作五百梵志摩那婆子,以為徒眾,悉皆可憙,端正無雙,為人樂見,圍遶左右,以神通飛到`[彼〔-〕【三】]`彼優`[*5-8]婁=僂【聖】*`婁頻螺迦葉所聞聲處,下地而住。 「爾時彼等一切諸仙,見化眾已,悉各`[忩=忽【元明】]`忩遑,東西馳走,或有安置於鋪設者,或有洗足,或入草庵拂拭整頓,或有將草作席鋪設,或有取水以擬澡洗。又復各各告彼等言:『汝等今者從何忽來而至於此?不相告知。汝等何不於先遣使道我欲來,我若先知,當預置設。是故汝等當少時住,我等辦具種種供擬。』世尊既知一切諸仙心生願樂,悉知佛已。 「爾時,世尊還攝神通復於本形,獨立而住。時,彼諸仙既見世尊剃除鬚髮身著袈裟染色之衣,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威德,然其未得阿羅漢果,如我今日,在於此住。』此是如來最初於先出神通法。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即白佛言:『善大沙門!仁今何遠來至於此?善大沙門!仁今若當願樂於此我住處者,隨仁所須,我當供給。又仁意樂於何處所坐起眠臥?此是草庵,此是草堂,`[任=住【元】]`任意選取。』作是語已,佛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善哉迦葉!汝若不辭,能見敬重,我欲入汝祭祀火神處所安居。』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有一弟子,於先舊患下痢之病,以病下故,糞穢草庵。自餘一切諸弟子等,見穢草庵,瞋忿不淨,驅遣令出。是時,彼患摩那婆身被駈出時,作如是念:『此之庵舍,為於一切螺髻而造,云何見我病患下痢,驅遣我出?願我捨命,得是身體,仰報彼等如是之事。』時,彼患者作是念已,即便命終。命終已後,即受如是大毒龍身,生已在於彼草堂內,或有人來,或畜生來,皆被螫殺。以是因緣,彼堂即空,無有人住。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有何對治能伏毒龍?唯應有火能相屈`[耳=取【三】]`耳。』作是念已,即以火神,安彼草堂,恒常如法依時供養。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即白佛言:『善大沙門!我實不辭,亦不惜是此之草堂。但彼草堂有大極惡嚴熾龍王,居住彼中,其龍甚有大神通力,有大惡毒,有猛`[厲=𭙿【明】]`厲毒,非止害仁,亦損我也。』 「爾時,世尊如是再過語迦葉言:『汝若不辭不敬重彼,但當與我草堂居住。』迦葉報言:『我意不願仁住火堂。所以者何?彼處今有一大毒龍,猛惡嚴熾,恐為於仁并及我身作於毒害。善大沙門!此堂本來,我等師徒久共捨之,無人能入。』 「爾時,世尊第三重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若有一切毒龍來滿此堂住者,彼等不能損我一毛,況一龍也?仁者迦葉!但汝意可,我自當入,願汝莫辭,莫重彼堂,其終不能損害於我。』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以佛三度慇懃`[未已=求以【聖】,求已【三】]`未已,即白佛言:『善大沙門!我亦不辭,亦不重彼,我以相語,若心不疑,當隨意住,常作方便,莫令被害。』 「爾時,世尊得於迦葉印可聽已,手自執持一把之草,入火神堂,入已鋪草,取僧`[伽【麗】,迦【大】(cf. K20n0802_p0859a07)]`伽`[6]梨=黎【明】*`梨襞作四`[疊=牒【三聖】]`疊,以鋪草上,`[加=跏【三聖】]`加趺而坐僧伽`[*6]`梨上。端身而住,正念不動,除捨一切外內怖畏,身毛不竪,寂然禪定。 「爾時,彼堂毒龍出外求覓食故,處處經歷,飽已迴還入於火堂,遙見如來坐火堂內,見已其心作如是念:『我身猶活,今有何人忽入我堂?』其意既惡,即興毒害,口出烟炎;如來復坐如是三昧,身亦放烟。 「爾時,彼龍見是烟已,增長更`[嗔=瞋【三聖】]`嗔,放猛火炎;如來爾時亦入如是火光三昧,身出大火。佛及毒龍,各放猛火,是時彼堂嚴熾猛炎,以猛炎故,草堂彤然,如大火聚。 「爾時,世尊復如是念:『我今可作如是神通,作神通已,莫害於彼龍王命根,但當燒其皮肉筋骨,悉令淨盡。』爾時世尊即作如是神通變化,以神通故,令彼龍王,命不傷害,但使其餘身分`[然=燃【聖】]`然盡。如是訖已,又復從身出於諸種雜色光明。所謂青黃赤白黑色,出已唯照一尋地明,示於彼龍。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去彼祭祀火堂不遠,遙見堂內出大猛炎,見已即作如是念言:『嗚呼嗚呼!此大沙門,今被毒龍之所燒害。可惜可惜!以其不取我等師徒好言善語。』時,彼眾有一摩那婆,名阿羅陀祇`[*6-2]梨=黎【明】*`梨迦(`[11]隋=此【明】*`隋言濕樹`[皮衣【麗】,衣皮【大】(cf. K20n0802_p0859b12)]`皮衣),見彼火堂亦大懊惱,自餘一切諸摩那婆,各各稱名,悉皆恐怖,並相呼喚:『謂迦吒牟尼(`[*11]`隋言苦行仙),謂耶摩其尼(`[*11]`隋言雙火),謂`[何=阿【三聖】]`何唎尼毘奢耶那(`[*11]`隋言立火),謂毘羅波羅婆(`[*11]`隋言丈夫光),謂奢摩羅耶那(`[*11]`隋言雜色眼),謂波羅耶那(`[*11]`隋言能度彼岸),謂迦吒耶那(`[*11]`隋言將愛行),謂瞿曇姓(`[*11]`隋言暗牛),謂目揵連種(`[*11]`隋言白捧),謂婆私吒姓(`[*11]`隋言化住),謂頗羅墮(`[*11]`隋言重`[幢【CB】,憧【大】,瞳【元明】]`幢),汝等汝等!速來速來!此大沙門今被毒龍吐火燒爇,我等當往助其撲滅。』 「爾時,彼等諸摩那婆聞是聲已,或將水瓶,或復擔梯,速疾走來。來已著梯,上彼火神大堂之上,上已將水欲滅於火,而彼火炎,世尊力故,更增熾盛。時彼一切諸摩那婆,即還下彼火神堂住,在一邊立,各相謂言:『此大沙門端正可憙,而被毒龍之所惱害(梵本沙門來並再稱)。』 「爾時眾中,濕樹皮衣摩那婆仙,悲哀說偈,以哭佛言: 「『嗚呼微妙端正身,  頭髮甚青指羅網, 七處圓滿端正眼,  被龍翳如日月昏。』 「爾時,更有一摩那婆,還復悲哀哭泣於佛,而說偈言: 「『嗚呼諸王勝家生,  `[1]苷𧀹=甘蔗【三】*`苷𧀹上種人中勝, 世間無過此生處,  今為毒龍火燒身。』 「爾時,更有一摩那婆,還復悲哀哭泣於佛,而說偈言: 「『三十二相莊嚴體,  自得解脫能脫他, 瞋恚能伏不害身,  今被毒龍毒火滅。』 「爾時,更有一摩那婆,還復悲哀哭泣於佛,而說偈言: 「『支節長短正等身,  `[*1-1]苷𧀹=甘蔗【三】*`苷𧀹諸王種增益, 體如閻浮檀金柱,  今為毒龍火所焚。』 「爾時,更有一摩那婆,還復悲哀哭泣於佛,而說偈言: 「『諸仙聞聲心歡喜,  布施持戒最福田, 身體柔軟大吉祥,  嗚呼今被龍火殺。』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亦來集聚,去彼火堂不遠立住。 「爾時有一摩那婆來,白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和`[上=尚【明】]`上一過試觀占彼大沙門,看其大沙門`[3]生=星【聖】*`生宿之中,更不為於諸餘惡星所犯觸也。其所犯者,何星逼是沙門`[*3]`生宿?』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即便仰瞻虛空星已,還告於彼摩那婆言:『汝摩那婆!今應當知!此大沙門鬼宿`[日生=星【聖】]`日生,而彼鬼宿不為餘星之所逼觸。謂摩那婆,此大沙門星甚快明,如我所見星宿相貌,大沙門今共龍`[角=捔【三聖】]`角鬪決勝之狀,此相必定。是大沙門,決降彼龍,無有疑也。』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光明皇后願文【聖】]` ☗s41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一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迦葉三兄弟品`[中=第四十四之二【明】]`中 「爾時毒龍見火神堂,四面一時`[烔=洞【三】]`烔燃熾盛,唯有如來所坐之處,其處寂靜,不見火光。見已漸詣向於佛所,到佛所已,即便`[涌=踊【三】]`涌身入佛鉢中,而說是偈: 「『若人百千億萬歲,  一心祭祀此火神, 彼輩不能斷去瞋,  如今勝世尊忍辱。 一切天人`[世=何【三】]`世界內,  唯有世尊大丈夫, 諸被瞋恚重病纏,  世尊能與忍辱藥。』 「爾時,世尊過彼夜後,至明清旦,手擎於鉢,將彼毒龍,來至優婁頻䗍迦葉所坐之處。到已即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此是毒龍,汝等所畏,不能入於火神堂者,此即是彼。以我威火,滅其毒火,今故將來以示汝輩諸梵志等。』而有偈說: 「『是時彼夜分已過,  世尊來至迦葉所, 鉢中盛於毒龍示,  手擎安置著彼前。』 「爾時,優婁頻䗍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毒龍,為自入於大沙門鉢?為大沙門神通力故,教其入中?』爾時,世尊知彼優婁頻螺迦葉心之所念,知已即便手所執鉢,自然展向優婁頻螺迦葉之邊。時彼毒龍,九頭大項,引頸欲向優婁頻螺迦葉身邊。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見龍舉頭欲向己邊,心生驚怖,却縮身住,自以兩手,掩覆其面。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何故縮身,如是驚怖?汝心畏也?』迦葉報言:『如是如是!大德沙門!我實畏也。』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汝莫怖畏。』爾時,世尊即以偈頌語迦葉言: 「『我昨夜來教化彼,  其更不能恐怖他, `[其若=若其【三】]`其若今欲螫於仁,  世間終無有此法。 假使天崩倒於地,  大地破碎如微塵, 須彌移離本處安,  諸佛口終不妄語。』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威神力!大有功能!乃設如是神力之火,滅彼毒龍毒惡熾火。其事雖然,而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爾時,世尊取彼毒龍,發遣安置彼大海`[外=水【三】]`外鐵圍山間。是時,優婁頻螺迦葉即白佛言:『大德沙門!彼毒龍今安在何處?』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彼之毒龍,我今已遣安置於彼鐵圍山間。』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見佛示現是神通已,心生歡喜,即白佛言:『大德沙門!願恒住此,我當常請供奉飯食。』爾時,世尊默然受彼優婁頻螺迦葉等請。 「(或復有師作如是說:『佛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若汝等輩,能依時節告我食時,如是則我受仁者請。」時迦葉言:「我等當告。」』) 「爾`[時=是【元明】]`時,色界淨居諸天即說偈言: 「『此是大慈世尊力,  善能降伏大毒龍, 其三迦葉事火神,  所有精進力當滅。』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漸漸而行,去於優婁頻螺迦葉處所不遠,有一林名差梨尼迦(`[隋=此【明】]`隋言斫枝即出乳汁),在於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四鎮四大天王身出勝光,當於夜半,下來世間,以天身光,普照彼林,向於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合掌而却,各隨來方,住立一面,向佛曲躬,低頭頂禮,如猛火聚,出大炎光,照尼迦林。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晨向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將至,飯食辦具。未審昨夜四人是誰?身出最勝微妙光明,而於夜半,照此林樹,來到於此大沙門邊。到已頂禮,却住一面,低頭合掌,恭敬立住,`[譬=佛【元】]`譬如火聚,出大勝光。』 「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彼四人者,是四天王,來詣我所,從於我邊欲諮問法。』是時,優婁頻螺迦葉心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威德!乃有四大天王下來,詣於其邊欲請問法;威力雖然,但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即至優婁頻螺迦葉所住之處,飯食訖已,後還向彼林內經行,寂靜而住。是時,忉利帝釋天王,放身最勝上妙光明,於夜半時,普照彼林,來詣佛所。到已頂禮佛世尊足,却住一面,合十指掌,向佛而立,譬如火聚,出大`[11]焰=炎【三】*`焰光,倍勝於前四天王身,明照顯赫,不可為比。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已,`[往【麗】,住【大】(cf. K20n0802_p0861c02)]`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已至,飯食辦具。未審昨夜光明是誰?於夜半時,身出最勝大光明來,到已頂禮,合十指掌,向一面立,乃至猛`[*11-1]焰=炎【三】*`焰倍四天光。』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彼是忉利天主帝釋,來詣我邊,欲聽法故。』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德!乃令帝釋來詣其邊,欲聽於法;威力雖然,而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時,夜摩天於夜半時,身出勝光,來詣佛所,到已合掌,向佛頂禮,却住一面,乃至略說,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威神!乃令於彼須夜摩天,來欲聽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時,兜率天於夜半時,身出光明,來詣佛所,乃至略說,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威神!乃令於彼兜率陀天,來欲聽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時,化樂天於夜半時,身出光明,來詣佛所。到已乃至此大沙門有大威神,乃令化樂天子,下來欲聽受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入彼林,經行而住。是時,他化自在天子於夜半時,身出光明,來詣佛所,乃至略說,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威力!乃有他化自在天子,來欲聽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於夜半時,放身光明,普照彼林,來詣佛所。到佛所已,合十指掌,頂禮佛足,却住一面,向佛而立,譬如火聚,出大猛`[*11-2]焰=炎【三】*`焰,勝於已前欲界諸天光明百倍,不可為譬。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即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已至,飯食辦具。未審昨夜,出勝光明,普照林內,來至於此大沙門邊,彼為是誰?合十指掌,頂禮却住,乃至勝前欲天光明。』 「爾時,世尊即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彼所來者,是此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來詣我所,欲聽受法。』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威神!乃令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王,來至其邊,欲聽於法;威德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從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向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優婁頻螺迦葉,居處年常恒共竪立一祭祀法,至其時節,摩伽陀國,一切人民,將好種種上味飲食,噉者食者、舐者𠲿者,辦具已訖。明日各各欲來向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即於其夜,在自室內,作是思惟:『明日集聚摩伽陀國一切人民,辦具種種無量飲食,欲來我邊修祭祀法,而此瞿曇大德沙門,脫於是會大眾之前,顯示神通勝上之法。若如是者,我之所有利養名聞即當著彼,則於我邊或復減少。唯願方便,此大沙門,明日莫來。』爾時,世尊知彼優婁頻螺迦葉心所念已,過彼夜後,至欝單越,到彼乞食,於阿耨達大池邊食食訖,還在彼大池邊,少時靜攝,竟還本林,經行而住。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已,食後往詣佛世尊所,到佛所已,即白佛言:『大德沙門!於食至時,辦具亦訖,未審沙門,何故不來?其事雖然,我猶不忘所有諸食上好味者,我今為仁,猶留一分。』 「爾時,佛告彼迦葉言:『仁者迦葉!汝昨夜在靜室之中,獨自而坐,可不如是思惟念言:「我於明朝在所居處,年常恒作祭祀之法,摩伽陀國所有男女一切人民,將好種種食飲而來,向於我邊。而此大德沙門瞿曇,恐於彼會眾人之前,出現神通,示上人法,則我所有利養名聞,悉著於彼大沙門邊,我則減少,心私願我明日莫來。」仁者迦葉!我於爾時,知仁此心如是想念,過於彼夜,我即騰空,至欝單越,向彼乞食,得已來到阿耨達池,如法而食,隨日多少,在彼經行,還向此林宿止而來。』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力!大有威權!感變雖然,其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尼沙塞說)。』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居處年常有一大會,名翼宿日。彼會之日,摩伽陀國數千萬人各來聚集,然其彼會亦有市易,隨諸人輩所須`[貨=行【元明】]`貨買。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明朝此處,若沙門來,所有人民皆觀看彼,不為我等造作齋食。』 `[彼=即【三】]`彼作如是思惟念已,往詣佛所,即白佛言:『大德沙門!`[明【麗】,門【大】(cf. K20n0802_p0863a18)]`明朝我林修道處所,當作大會,多有眾生,百千聚集,甚大喧鬧,而大沙門!愛樂寂靜,恒行清淨空閑之處。沙門!可從此處移去別求靜處彼間而住(此僧祇說)。』爾時,世尊從彼住處,即便移至差梨迦林,至彼林已,心念彼四迦婁羅王,王名可觸,又四提頭賴吒龍王,四水神龍,四大天王,帝釋天主,及餘欲界一切諸天,娑婆`[世〔-〕【三】]`世界主大梵天等,並皆念之。 「爾時,彼等四可觸王,迦婁羅等,知佛內心如是念已,出現大風,從彼優婁頻螺迦葉所居住處,飛騰虛空,即時往詣差梨迦林。到彼處已,頂禮佛足,合十指掌,却住一面,遙覩世尊,向佛頂禮。 「其四提頭賴吒龍王、四水神王,亦知佛心,出大雲雨,從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飛向差梨迦林。到已頂禮佛世尊足,合十指掌,却住一面,向佛遙敬。是時,四方四大天王,亦知佛心,作大端正可喜之身,為人樂見,顯赫威光,照曜自身,悉乘白象,從地湧出,從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往【CB】,住【大】]`往詣差梨迦林。到已頂禮佛世尊足,乃至合掌,遙敬於佛。 「爾時,忉利帝釋天王,及欲界天娑婆世`[界〔-〕【三】]`界主大梵天王,知佛心念,身出威光,遍照其地,從彼優婁頻螺迦葉居住之處,飛騰虛空,一時往詣差梨迦林,到已頂禮佛世尊足,乃至曲躬遙敬於佛。 「爾時,彼處一切人民,見如是眾諸天龍等,心生恐怖,身毛皆竪,即便問彼優婁頻螺迦葉等言:『大德和`[4]上=尚【三】*`上!此何物神,作斯變怪?非是災也?或當有疫,或大恐怖,或大鬪諍,或有迦吒富單那鬼,及黑闇鬼,而欲來乎?』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必是彼大德沙門威力,作斯神通變也。』即便報彼諸大眾言:『汝等一切!莫恐莫怖!莫畏莫驚!此非災變,亦非疫病,及以鬪諍、諸鬼魅來,當有無畏,當有豐熟,當無怪異,不須恐怖,亦無疾病。汝等但當安隱自慰,此事無苦,一切諸相,盡皆大吉。』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我今亦可往詣於彼大沙門邊,度量此事,自應當知,何故何變致使如是?』彼作如是思惟念已,即便往詣佛世尊所,欲至佛邊,如來忽以神通之力,即於其前,化作一箇高峻大山,而彼欲來不能得過,到彼山已,即反迴還。過彼夜後還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昨日作何如是變怪?我從昔來,在此居停,未曾覩見如斯之事。』爾時,世尊即便為彼廣說前事,而彼優婁頻螺迦葉既聞說已,生大希有:『奇特可怪,我多年來在此,恒常祭祀火神,不曾有一旋風之氣至於我邊,況復餘神?然今此處,沙門瞿曇!有大威德,一切諸天,來向其邊。』作是念已,即於佛邊,生信向心希有之心。即以心請佛世尊云:『願大沙門!明日食時,更於我邊,受我微供,若佛實是一切智者,應知我心。』作是念已,如來即知優婁頻螺迦葉心念,默然而受彼之心請。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還其居處,告諸一切摩那婆言:『汝等詣向大沙門邊,量度觀看,其大沙門,作於何事?為當求食欲著衣行,為當默然寂靜而坐?』爾時,彼等諸摩那婆,從於優婁頻螺迦葉聞此言已,即便往詣差梨迦林,到已見佛在彼林內樹下思惟寂然而坐,身出光明,照耀彼處,於食知足,不行乞求,默然而住。彼等見已,詣向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仁今何故不求食也?』 「爾時,佛告彼諸一切摩那婆言:『諸摩那婆!我已被請。』彼等問言:『大德沙門!是誰所請?』佛即報言:『汝輩和`[*4-1]上=尚【三】*`上,已請我也。』 「爾時,彼等摩那婆心生於希有:『甚奇可怪!希有希有!此大沙門,然口不言,遙知他心。』彼等即大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 「爾時,彼等速疾迴還優婁頻螺迦葉之邊,到已白言:『尊者和`[*4-2]上=尚【三】*`上!我決定知,此大沙門是一切智。和`[*4]`上以心默請於彼,彼即自知和`[*4]`上之心,亦向我`[語=論【宋元】,言【明】]`語:「我`[已=以【明】]`已`[彼=被【三】]`彼汝和`[*4]`上心請。」』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聞彼語已,即便鋪設大價之座。鋪設既訖,心發是念:『沙門瞿曇!若仁今是一切智者,當應我念即現此座。』爾時,世尊知彼優婁頻螺迦葉心所念已,身應時現於彼座上。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既見世尊在其座上端然而坐,見已歡喜,即以自手,將好種種餚饍飲食,持用施佛,所謂噉食唼𠲿舐啜豐足自恣,復作是念:『希有希有!此大沙門!大有威神!大有德力!乃能知我心中所念;威神雖然,而猶不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邊受食訖,還迴至於差梨迦林,經行而住。是時世尊身上所著袈裟之衣悉皆破壞,而彼兵將婆羅門村有於一家人命既終,即便林葬,是時,世尊於林見已,即自收取彼糞掃衣,取已世尊作是思念:『我今何處,洗於如是糞掃之衣,能使清淨?』 「爾時,帝釋忉利天王既知世尊心意所念,知已即於彼之處所,以手掘地,造作一池,其水清淨,作已即便諮白佛言:『善哉!世尊!願以此水洗糞掃衣。』是時,世尊見池水已,復如是念:『今雖得水,當於何上洗浣是衣?』 「爾時,帝釋知佛心已,從鐵圍山將一大石,安置佛前,置`[以=已【明】]`以白佛,作如是言:『唯願世尊!於此石上洗蹋是衣。』是時世尊,復如是念:『今雖得石,復當攀何洗蹋此衣?』時彼池岸舊有一樹,名迦拘婆(隋言峯)。時彼樹間有一樹神,知佛意念,`[2]按=桉【宋】*`按樹一枝令垂向下,而白佛言:『唯願世尊!攀此樹枝,洗蹋於是糞掃之衣。』爾時,世尊復如是念:『我洗衣已,復於何上,曝曬此衣?』 「爾時,帝釋知佛心念,知已即從鐵圍山間,將一最大寬廣之石,安置佛前。既安置已,即白佛言:『唯願世尊!於是石上,以用曬衣。』是時世尊,即於石上曬糞掃衣。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食時已至,辦具訖了。』又復白佛:『大德沙門!已前此處無有是池,今日何故忽有此池?此處已前無是二石,又從何來?其迦拘婆此樹已前,枝不垂下今日何緣如是嚲垂?不知何緣忽然如此?』作是語已,默然不言。佛告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此處我得糞掃之衣,彼時我作如是心念:「以何浣此糞掃之衣?」爾時帝釋知我心念,以手掘`[池=地【三】]`池出此池水,而白我言:「世尊!今可以此池水洗糞掃衣。」以如是故,至今相傳,名為帝釋手掘之池。得是水已,我復更作如是思念:「我於何上,蹋糞掃衣?」 「『爾時,帝釋知我心念,從鐵圍山,將一大石,來置此地,而白我言:「唯願世尊!於此石上,用洗浣衣。」是故此名非人擲石。我於彼時,作如是念:「我手攀何而蹋是衣?」 「『爾時,彼樹迦拘婆神知我心念,以手`[*2-1]按=桉【宋】*`按此樹枝令垂,而白我言:「唯願世尊!手攀此枝,用脚蹋衣。」以是因緣,此樹之枝如是懸垂。得於枝已,我如是念:「今於何上,曬於此衣?」 「『爾時,帝釋知我心念,從鐵圍山,將此廣石,擲置我前,而白我言:「唯願世尊!於此石上曬所浣衣。」以是因緣,此石名為非人所擲。』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令彼天主帝釋而來供承;變現雖然,但大沙門,理實未得阿羅漢果如我今也。』爾時,世尊`[於彼=至於【三】]`於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食訖,迴還至林,經行而住。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是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仁者迦葉!汝於前去,我即隨來。』 「爾時,世尊既發遣彼優婁頻螺迦葉去已,即乘神通向須彌山。是時彼山有閻浮樹,以彼閻浮樹因緣故,所以得此閻浮提名。於彼樹上,取得`[5]菓=果【明】*`菓已,於先來至優婁頻螺迦葉居處火神堂中,端然而坐。而彼優婁頻螺迦葉在後來,見如來坐於火神堂內,見已驚怪,即白佛言:『大德沙門!仁從何道,而來至此?仁`[元=先【三】]`元在林,於我後發,即今何忽在我前,到此火神堂其中安坐?』爾時,佛告彼迦葉言:『迦葉!我先發遣汝已,至須彌山,彼有一樹,名曰閻浮,因彼樹故,此今得是閻浮提名。彼樹上`[*5]`菓,我今將來在此堂內。』指示迦葉:『彼閻浮菓即此是也,顏色端正,香味微妙,食者甚美,汝今可取此之甘`[*5]`菓而噉食之。』爾時迦葉即白佛言:『大德沙門!此事不然,仁自合噉此之甘`[*5]`菓,我不應食。』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心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大有威力!乃能於先發遣我已,其身自到須彌山,取閻浮`[*5]`菓,來此火神堂,於前而坐;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食訖,速還向於林內經行。是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至明清旦,往詣佛所,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爾時,世尊告迦葉言:『迦葉汝今且於先行,我隨後去。』 「爾時,世尊於先發遣迦葉去已,即復還自向須彌山,離閻浮樹相去不遠更有一樹,名菴婆羅。從菴婆羅,取得一`[*5-5]菓=果【明】*`菓,於先來到迦葉住處火神堂坐。迦葉後來,見於世尊在火神堂安然而坐,見已白佛,作如是言:『大德沙門!從何道來?在我前到此火神堂。』 「佛告迦葉:『我遣汝後,至須彌山,取得於是菴婆羅`[*5-6]菓=果【明】*`菓,將來在此,乃至先勸迦葉令食。』迦葉白言:『我不合食。』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心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大有威力!乃能於先發遣於我,到須彌山,取`[*5]`菓將來,於先而坐;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於彼優婁頻螺迦葉居處食訖,還迴至彼林內經行。是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至明清旦,往詣佛所,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乃至去彼閻浮提樹處所不遠,有`[呵=阿【明】]`呵梨樹,將彼`[*5-8]菓=果【明】*`菓來,先到迦葉火神堂內,乃至沙門,大有神通,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乃至去彼閻浮提近,更有一樹,名毘醯勒,彼樹上取一`[*5-9]菓=果【明】*`菓,將來先到堂內。乃至如前,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先遣我身,其後取`[*5]`菓,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乃至去彼閻浮提`[樹=近【三】]`樹,更有一樹,名阿摩勒,彼樹取`[*5-11]菓=果【明】*`菓,於先將來,坐火神堂。乃至沙門,大有神通,先發遣我,身後將`[*5]`菓來火神堂,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是時,優`[樓=婁【三】]`樓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佛告迦葉:『汝先且去,我隨後來。』爾時,世尊遣迦葉已,至瞿耶尼,到彼處已,乞乳滿鉢,在前來至火神堂內。是時,優婁頻螺迦葉,見已白佛:『大德沙門!從何道來?在於我前,到此堂內。』佛告迦葉:『我遣汝後,到瞿耶尼,乞得是乳,滿此鉢中,在是而坐。迦葉!是乳顏色微妙,香氣甘美,`[汝=如【明】]`汝意若樂,取此乳飲。』迦葉白佛:『我不堪飲,沙門自飲。』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先遣我,其後身往瞿耶尼國,乞乳滿鉢,先來至此火神堂內;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一 ☗s42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二`[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迦葉三兄弟品`[下=第四十四之二【明】]`下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林經行。是時,優婁頻螺迦葉過彼夜後,往至佛所,到已白佛:『大德沙門,若知時者,飯食已辦。』佛告迦葉:『汝於先去,我隨後來。』爾時,世尊於先發遣迦葉去後,即往到彼三十三天,到彼天已,取得一華,其華名波梨闍多迦(`[隋=此【明】]`隋言彼岸生),取已於先來火神堂。迦葉後來,見佛已坐。即白佛言:『大德沙門!從何道來?在於我前,到火神堂。』 「佛告迦葉:『我先遣汝,後至忉利天宮,將此波梨闍華來`[此=火【三】]`此神堂,然此波梨闍多迦華,顏色可愛,香氣甚好,汝意若樂,可取此華嗅其香氣。』迦葉白佛:『大德沙門!此華香氣,微妙精好,沙門自持,我不合嗅。』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於先發遣我已,後到天上,取彼波梨闍多迦華,於先來坐火神堂內;雖然,猶不得阿羅漢身心寂靜如我今也。』爾時,迦葉居處,螺髻諸梵志等,欲破於柴而不能得,若倚立者,不能屈身,若低腰時,不能正直,若斧著柴,拔不能出。爾時,彼等螺髻梵志作如是念:『此之神通,必當是彼大沙門作,無有疑也,乃令我等今日不能破此柴薪,極甚勞苦。』 「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一切等言:『螺髻迦葉!汝等今欲破於薪`[10]耶=也【三聖】*`耶?』迦葉白佛:『大德沙門!實欲破薪,而不能得。』是時,佛作如是語已,彼等梵志即得自恣破其薪柴。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爾時,世尊食訖,還向彼林經行。是時優婁頻螺迦葉所居住處,欲燃火燭而不能著。是時彼等螺髻梵志作如是念:『此之神通,必是彼大沙門所作,無有疑也,而令我等,如是辛苦,火不能燃。』 「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一切等言:『迦葉!汝等欲燃火耶?』是時彼等迦葉報言:『大德沙門!我欲燃火。』時佛問已,彼火即燃五百火聚。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令彼可燃之火不聽其燃,若欲令燃,方始即燃;雖爾,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向彼林經行。爾時,彼等螺髻梵志欲滅於火而不能得。爾時,彼等螺髻梵志,作如是念:『此是沙門神通之力,而令我等火炎欲滅不能得滅。』爾時,世尊告迦葉言:『迦葉!汝等今欲滅於此火炎`[*10-1]耶=也【三聖】*`耶?』迦葉白佛:『大德沙門!我今欲得滅此火炎,而不能得。』時佛問已,即得滅於五百火炎。爾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其力乃能滅火即滅,欲燃即燃,雖爾;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已後,還至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彼=後【明】]`彼等螺髻梵志至極寒冬,天正夜半,或至後夜,嚴酷凍冷,多有風雪,入於`[尼=泥【明】]`尼連禪河水中,或沒或出,如是澡浴。 「爾時,世尊以神通力,化作五百赤炭火聚,在彼岸邊。是時,彼等螺髻梵志寒噤出水住在岸邊,各各向火。是時,彼等螺髻梵志心如是念:『此必定是彼大沙門作是神變,忽然有此五百火鑪,而無烟炎,使於我等從冷水出向火炙煖。』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化作五百鑪火,無有烟炎,令我螺髻五百弟子從冷水出向火煖坐,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已後,還至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彼等螺髻梵志欲取於水,各手持瓶,或將軍持,欲用取水而不能捉。是時,彼等螺髻梵志作如是念:『此必是彼大沙門作,而令我等,不能取瓶及以軍持。』 「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并及五百螺髻梵志一切等言:『迦葉!汝等各欲將瓶及軍持等欲取水乎?』迦葉白言:『善哉沙門!此等五百螺髻梵志,將瓶軍持欲取於水。』時佛問已,而其五百螺髻梵志皆能將瓶及軍持等,得取於水。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希有希有!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令此五百螺髻諸梵志等,許其取水乃能得水,不許不得;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已後,還至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優婁頻螺迦葉,其於已前,祭祀火時,恒常坐七多羅樹上,於後祭祀,還欲上七多羅樹上而不能上。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決定是彼大沙門作神通無疑,令我不能上此多羅樹上祭火。』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如是,不許我等上於樹者則不能上;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爾時,世尊食訖已後,還至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上七多羅樹上祭祀,上已不能安隱而住。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決定是彼大沙門作神通無疑,令我上此七多羅樹舊住處坐,不能得住,復更欲上。』而白佛言:『善哉沙門!願聽我等依舊住此七多羅樹祭祀於火。』時佛語已,其迦葉等即得依舊安住彼七多羅樹上。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許我住則得住,不許不得;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已後,還至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優婁頻螺迦葉祭祀火訖,欲覆藏置,即不能覆。是時,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念:『決定是彼沙門瞿曇作此神通,令我等輩不得覆火。』是時,迦葉即白佛言:『善哉沙門!願令我等得覆此火。』作是語已,即得覆火。 「爾時,迦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如是,許覆得覆,不許不得;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還至彼舊林中,經行而住。是時,迦葉祭祀火時,火及木頭,東西馳走,不能一住。是時,迦葉作如是念:『決定是彼沙門瞿曇作是神通,令我祭祀火之器具,東西馳走,狀若人驅,不能定住。』即白佛言:『善哉沙門!願令我此祭祀火具得一定住。』 「爾時,佛告彼迦葉言:『如汝等意。』其祭火具即得安定。因此緣故,其迦葉等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乃能許我祭祀火器住則得住,不許不住;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食訖已後,還至彼林,經行而住。是時彼處,忽爾非時其虛空中起大黑雲、降大暴雨,佛所居處,無有雨水。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我今可令此水遍布,而於水內,復見乾地,令有塵起,現經行處,於彼往來。』作是念已,即現如前乾地塵坌,來去經行。 「爾時,迦葉作如是念:『今既非時,虛空之中云何忽爾非時起雲而降大雨?此大沙門所住之處,亦一種有大水彌滿。此之沙門,或可為水之所沒溺,或`[今=令【三】]`今不見?』作是念已,多將螺髻諸梵志等坐於船中,處處求覓,漸至佛所,到佛所已,如是而住。 「爾時,迦葉既見世尊兩邊有水,唯獨中間,現於乾地,塵土坌起,來去經行。見已白佛:『大德沙門!今住在此大水中乎?』佛言:『住此。』作是語已,飛騰虛空,即便往詣迦葉船上。 「爾時迦葉因此緣故,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神通!大有威力!乃能在水作是道行;雖然,猶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摩訶僧祇作如是說:『如來為彼優婁頻螺迦葉等輩,示現如是五百神通,而彼優婁頻螺迦葉`[於=等於【三】]`於一切時,作如是念:「此大沙門大有威力!大有神通!雖復變現德術如此,而其唯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此之癡人,於無量時有如是念:「此大沙門有大威力!有大神通!雖然,而不得阿羅漢如我今也。」而我今可為此迦葉及諸弟子令開慧眼,發厭離心。』 「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迦葉汝今非阿羅漢,亦復未入阿羅漢道,而汝實無阿羅漢相,況復得於阿羅漢果?』因於此言,時其優婁頻螺迦葉心生羞慚,身毛卓竪,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善哉!世尊!與我出家,受具足戒。』 「爾時,世尊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汝大迦葉!此諸五百螺髻梵志依汝住止,順汝法行,汝可共其平量好惡,告語令知,如於彼等意情所樂,作如是事。』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聞佛語已,即便往詣五百螺髻梵志之邊,到已告言:『汝等梵志摩那婆輩!從我受此居處住止,及奉火神所安堂室,及祭祀器,各隨汝等意樂而用;我今欲向大沙門邊,當行梵行。』 「爾時,彼等五百弟子螺髻梵志共白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和`[3]上=尚【三】*`上!自從見彼瞿曇大沙門來,我等多時意樂,欲往大沙門邊行於梵行,而為敬惜和`[*3]`上心故,口不發言。和`[*3]`上今者若欲於彼大沙門邊行梵行者,我等亦當隨從而往,依彼教法。』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及諸弟子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却住一面。爾時,佛告迦葉等言:『汝等梵志!可棄於汝鹿皮之衣,及軍持杖眾雜頭`[4]髻=髮【三聖】*`髻,令諸螺髻祭祀火神諸器皿等,種種調度,向彼尼連禪河水中,而皆擲却。』是時,彼等即白佛言:『一如大德沙門教誨,我等不違。』時諸梵志即將所著鹿皮之衣,乃至種種器皿調度,向彼河岸,悉擲水中。彼等諸物擲水中已,作種種聲,或`[5]呹呹=唧唧【三】*`呹呹`[子悉反〔-〕【三】]` \(子悉反)聲,而逐水流。彼等螺髻,見於如是諸異事已,心中復更增益歡喜,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唯願世尊!與我等輩,出家受戒。』 「爾時,佛告彼等梵志作如是言:『汝等比丘!來入於我所說法中,行於梵行,盡諸苦故。』是時,彼等五百長老,應聲出家,即成具足。 「于時,那提螺髻迦葉在尼連禪河水下流岸邊修道,見於彼等鹿皮之衣,及祭火神器皿調度,隨水沿流。見已`[㱇【宮磧乙嘉興乙元明】,懎【大】,嗇【宋聖】]`㱇然,心生恐怖,而發此言:『咄咄異事!我兄或能為賊所破,不`[者=著【明聖】]`者居處被他殺也。我今可往至彼,觀察是何災禍變怪所致,忽然若斯。』爾時,其弟那提迦葉作是念已,先遣多人螺髻梵志詣彼逆看,好惡當告。『汝等`[9]撿挍=檢校【三】*`撿挍,彼有何怪?其事云何?』弟子奉教往彼看已,迴還報言:『並各平安,事瞿曇氏。』那提迦葉然後自將三百弟子,左右圍遶,往於長老優婁頻螺迦葉住處。到已即見優婁頻螺迦葉師徒,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見已內心不大歡喜,向兄迦葉而說偈言: 「『仁者虛祭祀火神,  徒復空修於苦行, 今日既捨此苦行,  猶如蛇`[10]脫=蛻【元明】*`脫於故皮。』 「爾時,那提螺髻迦葉即白長老優婁頻螺迦葉兄言:『此能勝也?』是時,長老優婁頻螺迦葉報言:『此實勝也!寧為此行,此行最妙。』 「爾時,那提螺髻迦葉告其三百螺髻梵志諸弟子言:『汝等螺髻摩那婆輩!我彼居處,及泉池等,并諸調度,汝意`[自=因【聖】]`自知,作何處分;我今欲在大沙門邊,當修梵行。』 「爾時,彼等三百螺髻梵志弟子,白師那提螺髻迦葉作如是言:『和`[*3-3]上=尚【三】*`上今若欲往於彼大沙門邊修梵行者,我等亦當隨逐和上,同詣彼邊共修梵行。』爾時,那提螺髻迦葉及諸弟子,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却住一面。 「爾時,佛告彼等梵志作如是言:『汝等今者能將身上所著鹿皮,及祭祀火器皿調度,擲置尼連禪河水中,棄去以不?』彼等梵志同白佛言:『如沙門教,我不敢違。』而彼等將如前調度,即擲水中,作`[*5-1]呹呹=唧唧【三】*`呹呹聲,逐水而去。爾時,彼諸螺髻梵志見如是等希有之事,復增歡喜,乃至彼等長老比丘,應時出家,即成具戒。 「爾時,伽耶螺髻迦葉在河下流,忽見鹿皮及祭祀火器皿調度隨水流下,見已心復生大恐怖,而發是言:『咄咄異事!我兄或能被賊所破其居坐處,不被殺也?我今可往至彼觀察為何災禍。』作是念已,先遣多人螺髻梵志,往彼逆看,好惡當告。『汝等`[*9-1]撿挍=檢校【三】*`撿挍,彼有何怪?其事云何?』弟子還報,如前所答。爾時,伽耶螺髻迦葉然後自將二百弟子,左右圍遶,往於長老優婁頻螺,并及那提二迦葉邊,到已即見二迦葉身,剃除`[髻=鬚【三聖】]`髻髮,著袈裟衣。見已內心不大歡喜,向於二兄優婁、那提兩迦葉邊,而說偈言: 「『兄等昔空祭火神,  亦復徒修於苦行, 今日既共捨此等,  猶如蛇`[*10-1]脫=蛻【元明】*`脫彼故皮。』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并及長老那提迦葉,還共以偈報弟伽耶螺髻梵志,作如是言: 「『我等昔空祭火神,  我等亦徒修苦行, 我等今得捨此法,  實如蛇`[*10-2]脫=蛻【元明】*`脫彼故皮。』 「爾時伽耶螺髻迦葉,復問優婁頻螺迦葉并及那提迦葉等言:『兄今此處,實能勝也?』是時,長老二迦葉言:『此處實勝!寧為此行,此行最妙。』 「爾時,伽耶螺髻迦葉告其二百螺髻梵志諸弟子言:『汝等梵志摩那婆輩!我彼居處所有泉池,并諸調度,汝意自知,作何處分;我今欲在大沙門邊修學梵行。』爾時,彼等二百螺髻梵志弟子,白師伽耶螺髻迦葉作如是言:『和`[*3-4]上=尚【三】*`上今若欲往於彼大沙門邊行梵行者,我等亦當隨逐和`[*3]`上,一時同詣大沙門邊共修梵行。』是時,伽耶螺髻迦葉及其弟子,往詣佛所,到佛所已,却住一面,而白佛言:『大德沙門!我今及諸弟子,欲入沙門法中,是事一切當如是持。』爾時,世尊即告彼等螺髻梵志,作如是言:『汝等若能然是事者,當取汝等鹿皮之衣,及祭祀火器皿調度,悉棄擲著尼連河中。』彼等報言:『如沙門教,我不敢違。』是時,彼等螺髻梵志,即持鹿皮及諸調度祭祀火物,悉擲河中,擲河中已,其諸皮衣軍持瓶`[罐=灌【宋元聖】]`罐,出種種聲,`[*5-2]呹呹=唧唧【三】*`呹呹唱呴,隨流而下。 「爾時,彼諸螺髻梵志見如是等希有之事,復增歡喜,而白佛言:『善哉!世尊!與我出家及具足戒。』佛即告言:『汝等比丘!來入於我,自說法中,修行梵行,盡於諸苦。』是時,彼等諸長老輩,應聲出家,即成具戒。 「爾時,世尊在彼優婁頻螺迦葉聚落之內,隨多少時,意樂住已,漸漸行向伽耶城邊。如來在彼象頭山頂,將是一千比丘徒眾停住,即以三種神通,教化彼等,所謂身通、口通、意通,而調習之。 「爾時,世尊欲顯身通,所謂一身作於多身,多身還復作於一身,上沒下現,下沒上現,東沒西現,西沒東現,南沒北現,北沒南現,山崖石壁,能過無礙。入地如水,履水如地,從地跏趺,昇陟虛空,猶如飛鳥。身出烟炎,如大火聚,滅火現水,消水放火。此之日月如是威德,而能以手摩捫捉持,乃至梵天自在行動。此是如來現身神通。 「現口通者,『汝等比丘!今應當知如是分別,應當如是莫生分別,應當如是觀察思惟,應當如是莫思惟觀。汝等比丘!應如是證,莫如是證。汝等比丘!應如是行,莫如是行。』此是如來現口神通。 「現意通者,『汝等比丘!今應當知!此一切`[法=法藏【三】]`法,皆悉熾燃,言熾燃者,眼亦熾燃,色亦熾燃,眼識熾燃,眼觸熾燃,眼觸所因生者有受,若樂、若苦、非樂非苦,彼亦熾燃。以何熾燃?以慾火故煩惱熾燃,以瞋恚火煩惱熾燃,以愚癡火煩惱熾燃。我如是說眼過,如是其耳熾燃,聲`[響=嚮【聖】]`響熾燃,略說乃至鼻香熾燃,舌味熾燃,身觸熾燃,意法熾燃,因於意觸所生受者,若苦、若樂、非苦非樂,彼亦熾燃。以何熾燃?以慾火故煩惱熾燃,以瞋恚火煩惱熾燃,以愚癡火煩惱熾燃,我如是說耳鼻舌身根塵過患。 「『復次若有多聞之人,能作如是深觀察者,彼能厭眼,厭離眼識,厭離眼觸,若因眼觸所生受者,若苦、若樂、非苦非樂,是中亦能如是厭離,是厭離眼。 「『又復如是,厭離於耳,厭離於聲,乃至略`[說=脫【明】]`說,厭離鼻香,厭離舌味,厭離身觸,厭離意法。若因意觸所生受者,若樂、若苦、非樂非苦,彼亦厭離。既厭離訖,即不染著,既不染著,即得解脫。既得解脫,即有如是內淨智現自知,我今生死已斷,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此是如來意作神通。 「爾時,世尊作如是說三種神通教示之時,彼諸一千比丘徒眾,無為漏盡,於諸法中心得解脫。而有偈說: 「『已斷生死諸慾流,  已得梵行自利益, 所作悉已皆成辦,  更不受於後有生。』 「爾時,彼諸一千比丘,聞佛世尊如是說已,於諸漏中,無復有為,即得內心善好解脫,捨梵志法,名聲聞僧。 # 45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優波斯那品第四十五`[上〔-〕【宋元聖】,之一【明】]`上 「爾時,彼三迦葉兄弟,有一`[3]𡖦=外【三聖】*`𡖦甥螺髻梵志,其梵志名優波斯那(隋言最上征將),住在一山,其所住山,名阿`[修=脩【三】]`修羅,恒共二百五十螺髻梵志弟子修學仙道。彼聞其舅迦葉三人及諸弟子往詣於彼大沙門邊,悉皆出家,剃除鬚髮,聞已心驚,大不歡喜,而口發言:『希有舅等!於若干年祭祀火神,今日忽已入沙門中為作弟子。我今當往彼處訶責,何故作是不善事也?』彼口中咽唧唧之聲,而往詣彼三阿舅邊,到已`[見=遙見【三聖】]`見其三阿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見已向舅,而說偈言: 「『舅等虛祀火百年,  亦復空修彼苦行, 今日同捨於此法,  猶如蛇脫於故皮。』 「爾時彼舅迦葉三人,同共以偈報其`[*3-1]𡖦=外【三聖】*`𡖦甥優波斯那,作如是言: 「『我等昔空祀火神,  亦復徒修於苦行, 我等今日捨此法,  實如蛇脫彼故皮。』 「爾時,兵將螺髻梵志聞說偈已,復反問彼三阿舅言:『此能勝也?』是時,彼三阿舅報言:『此實勝也!寧為此行,此行最妙。』爾時,兵將螺髻梵志,告其二百五十螺髻梵志弟子,作如是言:『汝等梵志摩那婆輩!我彼居處所有泉池并諸調度,汝意自知,作何處分;我今欲在大沙門邊修行梵行。』 「爾時,彼等二百五十螺髻梵志,即便共白優波斯那螺髻梵志,作如是言:『和`[*3-6]上=尚【三】*`上今若欲往於彼大沙門邊行梵行者,我等亦當隨逐和`[*3]`上同詣彼邊,共修淨行。』爾時,兵將螺髻梵志及諸弟子,往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大德沙門!我今願將諸弟子,入沙門法中,乃至是事,當如是持。』 「爾時,世尊告彼螺髻諸梵志言:『汝若然者,當自取汝鹿皮之衣,及祭火器,擲棄一邊。』而其彼等諸梵志言:『如沙門教,我等不違。』即至居處將祭火具,擲著一邊。 「爾時,梵志擲棄祭火器皿已後,還至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善哉!世尊!與我出家及具足戒。』佛告彼等作如是言:『汝等比丘!來入於我自說法中,修於梵行,盡諸苦故。』而其彼等二百五十諸長老輩,應聲出家,即成具戒。 「爾時,世尊即為彼等諸長老輩,增更說法,如前還以三種神通示教利喜。是時,彼等於無為法,悉盡諸漏,心得解脫。爾時,世尊最初集聚諸比丘眾,所謂此等一千二百五十人俱,並悉從於梵志出家,皆阿羅漢,`[悉=即【明】]`悉得自利,隨侍世尊,證會說法。」 復次其後諸比丘等即白佛言:「善哉!世尊!彼等螺髻梵志師徒,往昔之時,種何善根?今日並得出家受具,皆證羅漢?昔作何業,今得是報?又彼長老優婁頻螺迦葉一人,共其五百螺髻梵志,而得為首,`[最妙最勝=最勝最妙【三聖】]`最妙最勝,最上最尊;那提迦葉`[三=二【聖】]`三百弟子,為首為最,`[為勝〔-〕【聖】]`為勝為妙;伽耶迦葉二百弟子,為首為勝,為妙為尊。又復長老優婁頻螺迦葉往昔造於何業,今日世尊種種教示,如是難化自餘一切諸梵志等,易受於化。」作是語已,默然而住。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我念往昔,還在於此閻浮提內,具足而有一千商人,彼商人中,有三兄弟,各為商主。其一還名優婁頻螺迦葉,主領五百商人,第二還名那提迦葉,亦復主領三百商人,第三還名伽耶迦葉,亦然還領二百商人。 「爾時,彼等三大商主及諸商人,相共欲往海內治生,堪入海貨,莊嚴已訖。其物價數,足直三百千萬金錢,一百千萬擬自食粮,一百千萬擬餘商人,以為本領,一百千萬擬雜用度,料理船舶。彼等如是莊嚴竟已,漸漸而行,至彼海岸。至海岸已,供養祭祀大海之神,辦具船舫,其外倍價更`[雇=顧【明】]`雇五人,所謂善解調治船者、觀四方者、泝水入者、善浮水者、張施帆者。既如是得彼五人已,其三商主,大聲唱言:『誰能入海?`[(三稱)=三稱【明聖】]` \(三稱)』如是三聲大唱告已,即坐舶上,相共入海,為求財故。彼等既至大海之中,忽遇黑風,彼風吹船,擲海`[潬=埏【聖】]`潬上,僉然而住。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二 ☗s43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三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優波斯那品`[下=第四十五之二【明】]`下 「爾時,商主及眾賈人至海洲已,值於種種諸雜珍寶,彼等收拾,滿其船舶,還至岸邊,收`[4]𣫍=歛【元】,斂【明】*`𣫍寶貨,欲向本國。中間路上,遇見一塔,其塔乃是迦葉世尊、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舍利之塔,其塔破壞,基陛頹落,處處墮墜。如是見已,而彼最長商主告於餘二商主及眾商言:『汝諸人輩!若知我等不惜身命,為求財故,入彼大海,而今彼處得利迴還,至於此間,我等今者亦可共作來世利益善業因緣。如舊智人所說偈言: 「『「福德之力成多利,  人得利故放逸生, 放逸則無持戒心,  以是因緣墮地獄。」』 「爾時,商主說是偈已,復更告言:『汝等當知!以是因緣,我等今者應當運心,共`[*4-1]𣫍=歛【元】,斂【明】*`𣫍錢財,隨意多少,`[5]料=聊【宋】*【元】`料理於此迦葉如來舍利之塔。』是時,彼等諸商主輩及眾商人,同共諮白長商主言:『大善商主!汝若`[*4]`𣫍錢,當自作主,`[6]撿挍=檢校【三】*`撿挍營造,我等隨心所出多少錢財與之。』 「時,長商主如是辭言:『我不堪為`[*6-1]撿挍=檢校【三】*`撿挍之主。所以者何?我事緣多,不能修理此之壞塔,我若料理營此塔者,則我家中妨廢生活。』彼等商人及二商主,慇懃多時,相共勸請,遣令撿校。是時彼等諸商人輩,速疾隨出多少錢財,而付與之。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修營彼塔,即自別造第一覆盆,安置其上,其次即是那提迦葉第二覆盆,其次,復是伽耶迦葉第三覆盆。如是次第,通彼商人及商主等,詳共`[料=聊【宋元】]`料理迦葉如來舍利之塔,破壞崩落,皆使端嚴,還如初造。`[*5-1]料=聊【宋】*【元】`料理訖已,發如是願:『願我等輩!未來世中,還共值遇如是世尊,既值遇已,於彼世尊所說法教,復願我等速疾證知,願於`[來世=未來【三】]`來世世世生生,莫墮三惡四趣之中。』」 佛告比丘:「汝等當知!彼三迦葉千商人者,今三長老并及一千比丘是也。又諸比丘!彼時優婁頻螺迦葉,`[昔=尒【聖】]`昔日以諸商人多時`[慇懃=殷勤【明】]`慇懃勸請,始肯撿校。以彼業故,今於我前,多時方始受於我化。當於爾時,那提迦葉、伽耶迦葉二商主等,及諸商人,暫發一言:『隨心多少,速出錢財。』以是業報,今日速疾承受我化。彼時,優婁頻螺迦葉最長商主,先於迦葉如來世尊舍利塔上第一覆盆,以用供養,因彼業報,今日得於五百人中最為其首,最勝最妙,最為第一。那提迦葉第二覆盆,因彼業報,今為三百梵志作首,而得第一。伽耶迦葉第三覆盆,因彼業報,今作二百螺髻梵首,而得第一。 「爾時,彼等發如是願:『願我未來生生世世,莫墮惡道及以地獄。』因彼業報,不入惡道乃至地獄,恒生人天,受於快樂。又其彼等共見迦葉佛舍利塔破壞,料理還得如舊,心發是願:『願於我等未來世中,還得值遇如是世尊,既值遇已,彼世尊邊,有所說法,我等聞已速疾證知。』因彼業報,今值遇我,即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阿羅【三】]`羅漢果。」 時,諸比丘復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世尊?見是優婁頻螺迦葉,墮於邪道,世尊方便,出五百種神通教化,然後始得阿羅漢果?」作是語已,默然而住。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非但今日,我見優婁頻螺迦葉,墮於邪道,勇猛精進,出五百種神通化得。其過去世,亦墮邪道,我心勤劬化取亦得。」 時,諸比丘即白佛言:「善哉!世尊!此事云何?願為解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我念往昔,有一國土,名毘提何(`[12]隋=此【明】*`隋言非正身)。彼國內有一剎利王,名鴦伽陀(`[*12]`隋言與身分),灌頂為王,甚有大力,多饒兵眾,錢財穀米,倉庫盈溢。 「爾時國王心有邪見,曾於一時,十五日夜,月盛圓滿,光明照耀,其王初夜喚諸大臣,悉來集聚。其第一臣,名毘闍耶(`[*12-2]隋=此【明】*`隋言難勝),第二大臣,名蘇摩那(`[*12]`隋言善意),第三名為阿羅波多(`[*12]`隋言前言),此三大臣,最為上首。 「爾時,彼王復更廣命召集無量諸大臣等,而告之言:『汝諸臣等!各各自說心意之中,作何方便,過此一夜,共相娛樂,而令不睡。』 「時,前言臣即白王言:『大王!當知,如臣意見,應須備辦四種兵眾,未降國土,當令降伏,既降伏已,治化而住。』 「時,善意臣復白王言:『大王!當知,如臣意見,今一切處,所有怨敵皆悉降伏,更無所畏,今宜恣情受於五慾,而自`[歡=娛【三】]`歡樂。』 「時,難勝臣復白王言:『大王!當知,五慾恒常是可得事,此有何奇有何希有?但大王!今若有沙門若婆羅門,精進持戒具足多聞廣智慧者,若得是人,彼可供養,彼可承事。何以故?開悟人故。』 「爾時,國王報彼臣言:『卿此一言,甚為大善,此言甚美,是故卿今審諦觀察看,何處邊最好沙門、好婆羅門,精進持戒,多聞智慧,我當至彼承事供養。』 「時,前言臣即白王言:『大王若須如是人者,臣今能知如是人處,在於鹿苑,有一精進多聞之人,名曰躶形姓迦葉氏,能說微妙多種言語,大王今者可事彼人。』 「爾時,彼王嚴駕駟馬賢善妙車,坐於其上,身著白衣,`[擐=串【三聖】]`擐白瓔珞,左右皆悉著白衣裳,張白傘蓋,脚白革`[履=屣【元明】]`履,手執白拂,以白摩尼,而莊嚴之,以大王威,大王神力,及彼諸臣前後導從,往詣躶形迦葉師邊。到已恭敬,坐於一面,諮受未聞。 「爾時,鴦伽陀王慰問迦葉躶形導師,作如是言:『尊者四大安隱`[4]已=以【元明】*`已不?一切時節和順`[*4]`已不?資身之物得具足不?衣食易得無所乏少,不擾亂`[耶=也【三聖】]`耶?』 「爾時,躶形迦葉道人,即報於彼鴦伽陀王,作如是言:『大王!我今無所乏少,我身亦得安隱無患。又復大王!身體起動安和`[*4-2]已=以【元明】*`已不?善事利益增長已不?國內人民豐樂`[*4]`已不?王之政治端平直不?』 「爾時,鴦伽陀王共彼躶形迦葉道人,相慰問已,心有疑處,即諮問言:『尊者!世間有諸沙門及婆羅門,各說法行,是中所有至真實者,尊者!為我次第解說。』作是語已,是時躶形迦葉道人即報王言:『大王善聽!是中所有至真實者,此`[之=定【聖】]`之真義,我今當說,是中有偈,而鈍根人,不能了知。 「『世間幽冥愚癡人,  或實或虛或妄語, 以彼無有智慧故,  觸語不能`[辯=辨【聖】]`辯了知。 諸業一切`[雜=離【聖】]`雜種無,  善惡果報亦不有, 夜叉等身亦非實,  況復得有上諸天? 又復無有父母親,  此世彼世悉皆絕, 沙門及婆羅門等,  而彼一切皆悉空。 世間師等亦復無,  更有誰能被調伏, 愚癡人輩教他施,  智人聞已心不隨。 若有善誑取他財,  彼實愚癡`[自【麗】,目【大】(cf. K20n0802_p0876a12)]`自言智, 所應死者其自死,  行施已後無果收。 此身一切常相連,  欲言斷者無有是, 所有火風及地水,  若苦不苦并樂時, 第七即是壽命根,  此等無有能殺者。 諸身及命兩間內,  器仗從中自運行, 世間愚癡人不知,  謂言此被傷害死。 如是怖畏名`[不=無【三聖】]`不智,  若受是名智慧人。 一經八萬四千生,  流轉之時方得脫, 如是煩惱乃能淨,  八萬四千生後周。 流轉無有錯亂期,  猶如海潮波依限, 如是之法次第說,  大王今者應當知。』 「爾時,前言大臣聞說偈已,即白躶形迦葉師言:『如是如是,迦葉道人!如尊者說。所以者何?尊者迦葉!我知宿命,憶念昔在俱睒彌城,曾作屠兒。彼時我殺無量無邊牛羊水牛猪羖羊馬,殺賣取錢,以用活命。我作如是惡業已後,從彼捨命,今來`[生=出【三】]`生此大將之家,足有資財。以是因緣,我知無有善惡業報。』 「爾時,鴦伽陀王第一大臣名難勝者,在王後立,彼大臣聞如是語已,悲泣下淚,嗚咽不言。時,鴦伽王告`[彼=後【聖】]`彼臣言:『汝今何故悲泣乃爾?』難勝報言:『大王!當知,迦葉道人所說之偈,及前言臣,如是義理,無有違失。 「『大王!當知,我亦憶念往昔,在於俱睒彌城,曾作長者,能大捨施,作於檀主,所有資財,悉皆共他分張而用。白月黑月,八日、十四及十五日,恒常受持八關齋戒,恒常精進守護身口。我作如是清淨業已,今墮如是下賤婢胎,生而作奴。大王!當知,以是因緣,我聞躶形迦葉道人及前言臣二人等語,是故悲`[泣啼=涕泣【三】]`泣啼哭不勝,亦知世間無有善道。』 「時,鴦伽王,聞於躶形迦葉道人如是語已,從`[座=坐【三聖】]`座而起,還至本宮。過彼夜後,聚集百官一切大臣,而告之言:『卿等三人!從今日去,若有私竊善惡等事,慎莫問我,我今遣此難勝善意并及前言三大臣等,此等三人,聰明智慧,代我判事。』 「時,鴦伽王作是語已,入於一殿,名為妙色,在其中坐,經於七日,受五欲樂,放逸自恣縱情而住,過七日後。 「時,鴦伽王有於一女,名曰意憙,身著種種雜色之衣,復以種種瓔珞七寶莊嚴身已,向妙色殿,至父王邊。到已頂禮父王之足,却坐一面,默然而住。時,鴦伽王告其女言:『善意憙女!汝曾至彼園樹林內遊戲`[*4-4]已=以【元明】*`已不?其中多有種種樹木,其樹木上有諸華`[果=菓【宋元聖】]`果,復有種種飛鳥作聲,汝入彼中意樂`[已=以【三聖】]`已不?汝貪何等?向我道之,求願當與。』作是語已,問女所須。 「時,意憙女白父王言:『善哉阿`[3]耶=爺【元明】*`耶!女今身資無所乏少,唯欲啟白阿`[*3]`耶一言,唯願父王!聽女諮諫。』而說偈言: 「『父王我今欲布施,  一切沙門婆羅門, 恒至月生十五時,  願與我千金錢直。』 「爾時,鴦伽陀王聞其女說如是語已,即還以偈報意憘女作如是言: 「『善女汝今至心聽,  我從智人如是聞, 雖復欲施多種財,  一切皆空無果報。 汝今何故發此意,  誑惑世間諸癡人, 現在未來悉皆無,  汝復何須過勞苦? 癡女汝今不聞彼,  迦葉說法正不差, 實無造業及作人,  一切人天善惡果。 夜叉鬼神悉非有,  父母眷屬亦復無, 略說八萬四千生,  如是煩惱乃能淨。 若過八萬四千後,  流轉方無錯亂心, 猶如海潮依限期,  間中未至不可預, 但當任運待時到,  何用強作世紛紜。 迦葉所說汝當知,  此事無有虛真實, 無現及以未來世,  汝今莫自獨疲勞。』 「爾時,意憘女聞父王鴦伽說是語已,心中不樂,即復以偈更白父言: 「『阿`[*3-2]耶=爺【元明】*`耶今是國之王,  應以正法治天下, 惡臣諂曲既無實,  復勸王事愚癡師。 迦葉及彼三大臣,  其等所說非真正, 父王此是惡知識,  今者詐現知識形, 自行邪道復`[誤=忤【三聖】]`誤人,  下賤愚癡何所別, 其今不與王安樂,  反教王作不善因。 我昔曾聞是事來,  現在我身親自見, 愚癡故來生於此,  後復還得愚癡身, 幽冥出已入幽冥,  其後復還受幽冥。 迦葉既是愚癡者,  稱其愚惑意所宣。 王為人主統四方,  知理達解世間事, 云何如彼小兒輩,  入邪小道逕中行? 隨逐意受親近人,  相學即便生染著, 如箭被血所污已,  入`[束=來【聖】]`束展轉更相塗。 智者交往深自防,  不狎惡伴諸朋友, 雖身不作於諸罪,  而常習近作罪人。 久昵習學自相`[成=戒【聖】]`成,  其後自然得惡響, 是故猶如彼射`[垛=挅【聖】]`垛,  智者畏著罪亦然。 莫與諸惡知識交,  常親智慧善知識。 若諸眾生身業淨,  `[8]經=逕【聖】*`經於八萬四千生, 屠兒殺害眾命時,  又如獦射釣魚者。 迦葉既似彼等輩,  彼輩亦如迦葉儔, 格量彼二一種齊,  無有差別勝不如。 如是無體`[理=裏【聖】]`理迦葉,  愚癡盲冥空出家, 執此虛妄為淨因,  八萬四千生分畢, 顛倒左轉行失度,  無智愚癡心意迷。 若諸眾生得淨時,  不應八萬四千受, 偷賊劫殺於人物,  能與他作惡怨讎, 迦葉共彼無有殊,  彼與迦葉亦無異。 眾生若得於彼淨,  云何八萬四千生, 如是數取善惡時,  上下及中平等者, 一切無勝復無劣,  亦復無有分別生。 若諸眾生得淨修,  `[*8]`經歷八萬四千處, 彼人愚癡無有智,  猶彼迦葉空出家。 譬如`[炎=燄【明】]`炎熾大火燃,  普燒盡諸所祭物, 如是無智愚癡故,  自燒一切功德山。 大臣前言見未來,  造作眾罪無果報, 彼於先世修福業,  `[故今=枝令【聖】]`故今得受快樂心。 若人造作眾罪時,  捨福自然受殃禍, 如船在水中不出,  以重沈沒故不浮, 更無有人能出之,  即沒水中常腐敗。 如人數數造諸罪,  以造不息罪過多, 如是即沒地獄中,  王此前言臣即是, 以其罪患未成熟,  其罪不久熟即知, 罪熟即墮彼泥`[梨=犁【三聖】]`梨。  猶如船在水中沒, 被諸苔衣所覆蔽,  草重自舉不能勝, 船久如是益重牢。  人造眾罪亦復爾, 漸漸久沈體轉重。  猶如人造善業因, 速疾得向上界生。  往昔造諸一切罪, 今生如彼地種子,  罪業盡已後漸生, 若造諸善業報時,  即自生於善果處。』 「時,意憙女說是偈已,復更重白其父王言:『父王當知!我自思惟,亦識宿命。所以者何?我憶往昔,七生在於摩伽陀國王舍城內,以惡知識相牽挽故,造多罪業,行於邪慾,侵他婦妾,受樂如天。大王!當知,我於彼時,所造惡業,覆藏而住,如灰覆火。 「『復次大王!我於彼處,捨身已後,又復生於金剛聚落富貴家生。彼處生已值善知識,黑月白月,八日、十四及十五日,清淨守護八禁齋法,恒常持戒。大王!當知,我於彼處,既造善業,譬如安置種種伏藏,至於水界,牢固封治,即便停住。 「『復次大王!我於彼處,亦捨身命,以昔遇緣造惡業故,有餘未盡,即便墮落叫喚地獄。在於彼處,`[*8-2]經=逕【聖】*`經多千年,受極苦厄。 「『復次大王!我於彼處,罪業畢盡,捨身即生頻那俱吒國土內,受白羝羊身。彼處生已,有諸王子,或駕車乘,或被鞍韉,而騎我上。 「『復次大王!我於彼處,既捨身已,復生於彼陀毘羅國,亦作羊身。彼處捨身,復受牛身,捨彼牛身,`[出=在【三】]`出山林中,受獼猴身。 「『復次大王!我於彼處,捨獼猴身,還生於彼金剛國內,復受非男非女等身。彼處業盡,捨身即生忉利天上歡喜園中,與天帝釋以為侍衛。 「『復次大王!我於彼處捨身之後,以昔護持月六齋戒得清淨故,今日來生大王之家,資財巨富,無所乏少。而大王今可不自觀此之因緣,從何而得如是功德,可不以昔造善業故,今受此報如是以不?』 「爾時,鴦伽陀王如是共女意憘對說言論之時,有一天仙,名不那羅陀(`[*12-5]隋=此【明】*`隋言不叫喚),從天上下觀閻浮提,正當於彼鴦伽陀王宮殿之上,從虛空中,漸漸而下。爾時,王女意憙見彼天仙如是自上而下,即從座起,更置高座,請彼天仙,坐於其上。是時,天仙安坐訖已,意憙頂禮天仙之足,合十指掌,向於天仙而諮白言:『尊者天仙!世間頗有善惡果報諸業`[已=以【聖】]`已不?頗有夜叉諸天以不?有父母不?有此彼世,有於沙門婆羅門不?唯願天仙!為我解說,我此父王,不信是事。』 「爾時,大天不那羅陀,即便反問鴦伽陀王,作如是言:『大王云何?汝今意中,實不信於此事以不?』王即白言:『此事實然。』天仙復言:『大王!當知,善惡果報一切皆有,亦有夜叉及以諸天,有父有母,有此彼世,有諸沙門及婆羅門,大王須信,我從天上下來至此。』 「爾時,鴦伽陀王語天仙言:『尊者天仙!若有彼世,今日尊者可與於我五百金錢,我未來世,當償尊者滿足一千。』時,那羅陀天仙向`[王=主【元】]`王而說偈言: 「『我今與王五百錢,  須知王身有禁戒, 若王心中無善行,  因何未來償一千? 此世有人諂曲行,  彼世相求何處得? 智人不與彼等債,  如是人輩`[債=責【三聖】]`債求難。 墮於地獄猛火燃,  或有諸鳥周匝食, 云何來世能償我?  墮於地獄受苦時, 利刀割截身不完,  節節割時流膿血, 苦惱暫時無歇息,  云何還我一千錢? 舉手把利`[剝筋=斵斤【元明】,剝勸【聖】]`剝筋時,  斫剉其身如斬蔗, 支節無有完全處,  云何還我一倍錢? 嚴惡黑狗膩荼身,  處處轉動割截食, 在於地獄無身肉,  云何未來與倍錢? 彼處有大利鐵叉,  獄`[墜=隊【三聖】]`墜數數鑽其上, 在於地獄手向下,  云何與我一千錢? 地獄多有劍樹林,  一一劍頭十六刃, 貫穿其上不暫住,  誰能與我一倍錢? 灰河地獄熱沸流,  速疾如風如箭射, 入於其中受苦痛,  云何與我一倍錢? 吞熱鐵丸地獄中,  或復融銷赤銅汁, 在於如是苦逼內,  云何與我一倍錢? 地獄有手如霔霖,  各出熱炎嚴熾火, 割截支節無暫住,  云何與我一倍錢? 彼處可畏闇無明,  日月光影所不照, 在彼無智愚癡輩,  云何與我一倍錢? 大王捨此非法行,  勸王行於如法事, 王當作於如是習,  後應不墮地獄中。 東西南北所有來,  沙門婆羅門乞索, 王當充足與食飲,  衣服湯藥臥具房。 彼等精進梵行人,  沙門婆羅門取語, 彼能救護王苦厄,  猶如熱雨繖蓋遮。 王作如是善業時,  多有朋友相隨順, 得至善路快樂處,  神通中最得神通, 如牛渡水直截流,  若人把尾隨得濟。 一切世間亦如是,  逐直得直邪得邪, 諸有人中行法行,  凡人學行皆成勝。』 「爾時,鴦伽陀王既聞說已,復還以偈白彼天仙那羅陀言: 「『大梵天仙哀愍我,  猶如父母愛`[嬌=憍【宋元聖】]`嬌兒, 唯願數為我現來,  若覩智人見善事。 唯願尊者見度脫,  我沒煩惱海甚深, 我今無地可住行,  唯尊作我歸依處。 唯願大梵仙護我,  我今覆面如`[蹈=墮【三聖】]`蹈坑, 地獄無量苦眾多,  我今一一依尊語。』 「爾時,大仙那羅陀天還更以偈告鴦伽陀王如是言: 「『王今若造罪不息,  憎嫉沙門婆羅門, 斷見顛倒既不除,  我汝各各不相見。 王若能行正法行,  承事沙門婆羅門, 精進持戒布施禪,  我汝恒常得相見。』 「時,那羅陀大天仙神為鴦伽陀大王說法,教令正見。心既迴已,王意喜歡,頂禮天仙,合十指掌,右遶三匝。時,那羅陀即從座起,別鴦伽王,還本來處。」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今應當知,爾時天仙那羅陀者,今`[2]見=現【三】*`見我身釋迦文是;爾時彼王鴦伽陀者,`[*2]`見即今日優婁頻螺迦葉`[身〔-〕【三】]`身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於往昔,見彼優婁頻螺迦葉,邪見熾盛,墮顛倒道,發精進心,教化令入於正道中。今日亦然,見其顛倒入邪道故,我以是發大精進力,為其出現五百種變神通教化,`[令【麗】,今【大】(cf. K20n0802_p0879c11)]`令其安住無上菩提,盡生死際,到無畏處,至涅槃岸。」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三 ☗s44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四 `[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聖】]`闍那崛多譯 # 46 布施竹園品第四十`[六=六之一【明】]`六 爾時,世尊`[7]經=逕【聖】*`經於少時,住象頭山,次第漸欲向王舍城,遊歷而行。是時,去彼優婁頻螺聚落,未幾至王舍城,其間有一舊仙人居林苑處所,名曰法雨。而其法雨林內,有舊仙人草庵,其中常有五百苦行道人而住,悉得五通,並皆年老,久修梵行,頭白少毛,齒缺背曲,身體皮膚,多有黑黶,咽喉垂`[嚲=哆【三】,恀【聖】]`嚲,如牛頸𩑶,容貌乾枯,形骸朽敗,仰杖方行,喘氣嗽聲,欲行即踣,向前欲進,一步不移,羸瘦筋`[燋=焦【三】]`燋,纔有皮骨,皆悉百歲,一切無堪。以其往昔種諸善根,唯今一生,但值佛時,即得信行;以未聞法,不入涅槃,皆在窟中,各各禪坐。爾時,世尊欲化彼諸苦行仙人,為憐愍故,至彼居處,在其窟門戶頰之外,而說此偈,語彼仙言: 「若人雖說百句義,  其名味字不合文, 寧說一句勝百千,  當令聞者得寂定。 若人說於百句偈,  既無義理文句乖, 說一句為最勝尊,  聞已自然得寂定。 若人善巧解戰鬪,  獨自伏得百萬人, 今若能伏自`[己【CB】,已【大】]`己身,  是名世間善鬪戰。 一月之中千過鬪,  一鬪百倍得勝他, 若能歸信佛世尊,  能勝於彼十六分。 一月之中千過鬪,  一鬪百倍得勝人, 若能歸信法正真,  能勝於彼十六分。 一月之中千過鬪,  一鬪百倍得勝他, 若能歸信一切僧,  能勝於彼十六分。 一月之中千過鬪,  一鬪百倍得勝人, 若能思惟法性空,  能勝於彼十六分。 猶如小兒月月學,  所食如彼茅草頭, 若人歸信佛如來,  能勝於彼十六分。 若有能信法僧寶,  并及思惟法性如, 如是歸者信難量,  能勝於彼十六分。 如彼世間祭祀火,  具足滿於一百年, 若一心歸三寶時,  彼福百千萬倍勝。 如是百數不可盡,  口業不可說得窮, 以彼質直牢固心,  能得如是上福報。 若人滿足一百歲,  在林祭祀於火神, 若見善調伏人來,  能捨暫時供養者, 是則勝彼祭祀火,  多種具足極一生。 若人壽命滿百年,  破戒心無有寂定, 有能堅持忍精進,  一日活足勝彼長。 若人壽命滿百年,  愚癡心恒生散亂, 有能智慧及禪定,  一日活足勝彼長。 若人壽命滿百年,  盲聾惛憒無聞見, 其有見佛及聞法,  一日活`[足=定【宋】]`足勝彼`[長=畏【宋】]`長。 若人壽命滿百年,  `[𭟭=𧄼【元明】]`𭟭懵濁亂無覺察, 有能諦觀生死趣,  一日活足勝彼長。 若人壽命滿百年,  不觀世間無常句, 其有能了身非實,  一日活足勝彼長。 若人壽命滿百年,  不觀世間甘露處, 其有能識甘露者,  一日活足勝彼長。」 爾時,世尊說於如是妙偈頌時,時彼一切諸苦行人,聞此偈已,人人皆悉證得六通。是時彼等諸苦行人,從其窟出,出已頂禮佛世尊足。各各禮已,從彼地方飛騰虛空,捨於壽命入般涅槃,身出水火,以自焚燒。既焚燒已,彼諸舍利,從虛空中,各墮地上。 爾時,世尊收彼五百羅漢舍利,持作一聚,即起支提。是時彼中,有諸比丘,佐助世尊,供`[泥=埿【聖】]`泥及石,壘治為塔。世尊神手網縵之指,親自砌壘,彼塔成就,端正可憙。世尊於彼舍利塔上,作種種法。作已次第與諸比丘,行向於彼摩伽陀國,徒眾弟子,足滿千人,皆是彼舊螺髻梵志所出家者,如是漸往詣王舍城。 爾時,世尊與諸比丘,至王舍城,居住於彼杖林之內,是時彼林別有一塔,名善安住。而有偈說: 「是時大眾相圍遶,  世尊漸至王舍城, 在於`[精=微【三】]`精妙杖林中,  如來向彼欲居住。」 爾時,彼處摩伽陀國有粟散王,其王名曰頻頭娑羅,傳聞他說:「沙門瞿曇!甘蔗苗裔,從釋種姓,捨而出家,今日來在摩伽陀中,遊行教化,與比丘眾足滿千人,一切皆是耆舊螺髻梵志出家。今已至於王舍城側,在杖林中,善安住塔,相與停止。而彼沙門,能於世間,出大名聞,彼婆伽婆、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現今在彼教化有緣。 「又復世尊,能於天人魔梵沙門及婆羅門一切世間,以自神通,皆能證知。知已能作如是宣說,生死已斷,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永更不受於後世有。而彼世尊說法,初善中善後善,其義微妙,唯獨具足,畢竟清淨,如是說法。而如是等阿羅呵、三藐三佛陀,若當有人欲得往見,其人善哉!」「我今亦可至於彼所大沙門邊,見世尊故。」 爾時,摩伽陀國頻頭娑羅,即遣嚴駕賢善好車而坐其上,共於國內諸婆羅門長者居士,前後圍遶,足滿十二那由他人,從王舍城導引而出,往詣佛所,欲見如來。 爾時,彼國王舍城中,有一婬女,其女名曰`[3]婆=娑【三聖】*`婆羅跋帝,可憙端正,人所樂見,世無有雙,歌舞作倡,音樂洞解。所有眾`[伎=技【元明】]`伎,六十四能,皆悉具足。時彼婬女傳聞人`[道=導【聖】]`道,此有沙門瞿曇釋子,王種出家,乃至彼作如是心念,我今可至彼沙門邊。 爾時,彼女如是示現,欲出門已,復如是思:「我今可於頻頭娑羅大王之前,見於世尊。」復作是念:「又彼頻頭娑羅大王以多人力打道而行到沙門邊,又復多人大眾雜鬧,恐其遮我不能得行,我今可於崩牆空所無人行處,速疾而往,先見世尊。」 爾時,彼女作是念已,`[6]雇=顧【明】*`雇取多人,而告之言:「誰能多拔牆城`[鹿=㼾【元明】,瓦【聖】]`鹿塼,即當與汝如許錢直。」是時彼等諸受`[*6]`雇人,一念時間破彼牆已,而得道除一切瓦石荊棘平正。爾時,婬女`[*3-1]婆=娑【三聖】*`婆羅跋帝,即遣莊束妙好車乘,坐於其上,從自己家出,行端直平正好道,欲詣杖林善安住塔,見佛世尊頂禮恭敬。 爾時,世尊知彼婬女`[*3-2]婆=娑【三聖】*`婆羅跋帝心之所念,知已即作如是念言:「若彼婬女於先而來見於我者,其頻頭王既在後來,見此婬女立於我前,則生疑阻。」作是念已,即作神通,令彼婬女即更不能於王前來。其頻頭王,欲於先來,其車一定,即住不行。 爾時,頻頭娑羅大王,心生恐怖,悵怏毛竪,作如是念:「我今有何鬼神災禍為我作礙,致使如此?」是時,彼處有一天神,知於頻頭娑羅王心,在虛空中隱身不現,而告王言:「大王!汝今莫生恐怖。大王!汝今亦無災禍,亦無變怪。雖然大王!汝於某處瞻波城中,禁繫一人,名為某甲,速令解放,車即得行。」爾時,頻頭娑羅大王,聞彼天神如是語已,速疾遣使教放彼人。既散放已,可通車處,車即得行,其不通處,步入`[山=杖【聖】]`山林,往詣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坐一面。 爾時,彼處摩伽陀國一切人民居士長者,或頂禮已,却住一面。或有共佛對善語言,各相慰喻訖已,各還却坐一面。或復有在佛世尊前,說已姓字,既自說已,却坐一面。或復有人,向佛合掌,却坐一面。或復有人,對佛默然,却坐一面。 爾時,國中一切人民長者居士,坐一面已,作如是念:「今日此中有大沙門,復有優婁頻螺迦葉,我等國師。未審今者,為當是此瞿曇沙門,從迦葉邊受學梵行?為迦葉等,從沙門邊學修梵行?」 爾時,世尊知摩伽陀一切人民長者居士心之所念,以偈告彼長老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 「迦葉汝見何事情,  先在河邊修苦行, 為我及眾說此意,  棄彼祭祀事云何?」 爾時,長老優婁頻螺梵志迦葉,即還以偈奉答佛言: 「色聲香味及觸法,  五欲世間人所求, 如是染愛滿天中,  為貪是事我祭祀。」 爾時,彼處摩伽陀國一切人民長者居士,及婆羅門,作如是念:「此大沙門!自說一偈,而彼優婁頻螺迦葉,復說一偈,而是二人,竟不知誰何者是師何是弟子?」是時,世尊知諸人民作是念已,還更以偈,問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 「色聲香味觸等法,  迦葉是中汝樂何? 或有天上人世中,  汝心所貪答我問。」 爾時,長老優婁頻螺梵志迦葉,重還以偈奉答`[是=佛【聖】]`是言: 「我見寂靜無礙空,  無相障礙不能著, 不變易處無有誑,  是處祭祀樂我心。」 爾時,彼處摩伽陀國一切人民長者居士,心如是念:「此大沙門!自說二偈,而彼優婁頻螺迦葉,亦說二偈,我等今者猶自不知何者是師何是弟子?」如是十方諸佛世尊,皆有此法,若其不令一切大眾,生歡喜心,及希有想,則不說法。 爾時,世尊欲教大眾生於歡喜希有心故,告彼優婁頻螺迦葉,作如是言:「迦葉!汝今若知時者,可為於彼摩伽陀國一切人民長者居士婆羅門等,現上人法,出於神通。」是時,優婁頻螺迦葉聞佛語已,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我不敢違。」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從坐而起,即出神通,飛騰自在,於虛空中,或復經行,或住或坐,或復眠臥,身出煙`[焰=炎【三】]`焰,或復隱身。如是等出種種神通,遍顯示已,從空而下,住於地上,頂禮佛足,而白佛言:「世尊實是我教授師,我今真是無上世尊聲聞弟子。」而說偈言: 「攝受微妙神通已,  頂禮世尊勝足趺, 我弟子事既已周,  世尊真是我師父。」 爾時,摩伽陀國眾婆羅門長者居士,及諸人民,心生是念:「今此優婁頻螺迦葉,乃是沙門瞿曇弟子,從沙門邊,行梵行耶?」作是知已,向世尊邊,生信向心生希有想。 爾時,世尊知諸大眾生於歡喜希有之想,即為大眾,次第說法,所謂教行布施持戒,說於生天因緣業報,說於厭離五欲之事,`[說〔-〕【聖】]`說漏盡因,說盡煩惱,讚歎出家,護助解脫。而世尊知摩伽陀國婆羅門等長者居士,及諸大眾,一切已生歡喜之心,生柔軟心無染著心。 爾時,世尊知彼大眾應當得道,又復一切諸佛世尊知諸眾生,或有讚歎而得道法,即為大眾,如應而說,所謂苦集及於滅道。世尊為彼大眾宣說是法相時,彼等大眾,在於`[坐=座【聖】]`坐中,頻頭娑羅而為上首,已外十一那由他人,一時領悟。 (復有師言:「凡有十二那由他人,遠塵離垢,盡煩惱界,心得清淨,於諸法中,生淨法眼,可有集法,皆是滅相,如實證知。譬如淨衣,無垢無膩,無有黑`[色=毛【聖】]`色,隨其所染,易受於色。如是如是,彼摩伽陀諸婆羅門長者居士,及以人民,坐於彼座,遠塵離垢,乃至一切苦集之法,皆是滅相,如是證知。其中復有一那由他清信士,受優婆塞戒。」) 爾時,摩伽陀王頻頭娑羅,已見法相,已知法相,已入法相,於法相中,已度諸疑,徹過無礙,於諸法中,無復礙心已得無畏,世尊法中,不復隨他,不復問他,一切法中,得如是知自在無礙。時頻頭王即白佛言:「如來世尊!我昔在家作童子時,發五種願,我於今日,悉得成就。何等為五?一者我在少年之時,早得王位。世尊!此是我之初願,今已得成。 「第二又願,得王位已,我治化內,有佛出世。此即是我第二心願,今已得成。第三又願,佛出世已,彼世尊邊,我設供養,令得歡喜。此是我心第三之願,今亦得成。 「第四又願,彼世尊邊,歡喜心已,為我說法。此即是我第四心願,今亦得成。第五又願,彼世尊所,為我說法,願我一切,悉得證知。此即是我第五心願,今亦得成。 「又復世尊!我昔在家童子之時,發如是心,願有所作,我悉得成。無上世尊,我今遂也!善修伽陀,我今勝也!譬如有人,身曲得舒,有人逃避,藏伏得出,迷人得道,闇地得明,盲眼之人,顯見諸色。無上世尊!我今亦然。然今世尊,種種方便,為我說法。 「又復世尊!我從今去,歸依世尊、歸依法寶、歸依聖僧。從今日去,一切時行優婆塞行,願世尊知我如是持。如來世尊!我從今去,盡此形壽,誓不殺生,護眾生命,猶如已命,為諸眾生,作歸依處。如是等持五戒十善。唯願世尊及比丘眾,受我明日飯食供養。」 爾時,世尊為摩伽國頻頭大王,默然受請。時,頻頭王知佛默然受其請已,即白佛言:「善哉!世尊!坐此車上,入王舍城,我當自行牽於此車。」作是語已,佛語王言:「善哉大王!唯願大王!常得安樂。我不用車。」 時,頻頭王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圍遶世尊,三匝竟已,辭佛而去。 其頻頭王去未久間,時諸比丘即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今日摩伽陀王,布施世尊馬車令乘,又乞自行?此事云何?」作是語已,默然而住。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其摩伽陀頻頭大王,非但今日布施於我馬車令乘,為我牽車;往昔亦然,已曾施我諸如是事。」時諸比丘,重白佛言:「唯願世尊!為我等說其事云何?」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迦尸國內有一王,名善意樂法,如法王治。時,天帝釋欲見彼王,告調御天摩多梨言(`[隋=此【明】]`隋言無著處):『汝摩多梨,至迦尸國,將善意王來見於我,為我語彼,作如是言:「仁者善意!三十三天,及天帝釋,欲得見汝,仁者莫辭,要必須來。」』 「時,調御天摩多梨即白帝釋言:『如天主教,不敢有違。』既受教已,嚴駕`[賢=寶【三】]`賢車,其車控馭千疋馬牽莊嚴訖已,即時飛下閻浮提地,詣迦尸國善意王邊。既到彼已,住於虛空,以偈白於善意王言: 「『仁者今可來上車,  天乘莊嚴無有上, 諸天憶念於仁者,  是彼三十三天王。』 爾時善意王既聞,  即從東面登車上, 此乘最勝無有譬,  行詣向於尊勝天。 諸天遙見彼王來,  各起而迎告於彼: 『善來人中法王者,  共天帝釋坐此處。』 是時帝釋大天王,  遙見彼王來即起, 迎逆而告王言曰:  『善來世間汝大王, 於今此處自在天,  可住此承天威力, 意欲停時隨多少,  任情所用終不違。』 「爾時,彼王在於忉利三十三天多時住已,心意不樂,作是念言:『我今恐畏壽命減損。』作是念已,即便以偈白帝釋言: 「『我昔初來樂天上,  此處音樂微妙聲, 我今恐畏壽命終,  所以還不樂天果。』 「爾時,忉利帝釋天王,即還以偈報答於彼善意王言: 「『王今年壽未虧減,  命終之日猶尚遙, 但以王今善業微,  是故不樂於天上。 仁者昔來乘自力,  彼業今盡無有餘, 既以罪業迷惑心,  故令心不樂天上。 今若欲受天威力,  即受天樂如舊時, 如於微妙車乘中,  又如惑亂妙林苑, 汝今若作如是想,  即得心樂住此天。』 「時,善意王聞此偈已,即便諮白天帝釋言:『大善天王!我從此處至人間,當作多福業,行於布施,行於苦行,行於善事,語言多實,受於`[3]齋=濟【聖】*`齋戒。我當作是諸善業已,還更來上於此天上。』時,天帝釋告彼王言:『如是如是,如仁者言。汝今日從此處已去,至於人間,當作如是多種功德,多作善業,乃至布施,受於`[*3]`齋戒,汝造如是善業竟已,還來天上。』 「時,善意王住彼天上,`[*7-1]經=逕【聖】*`經歷多時,然後還詣向閻浮提,至其王宮,宮內所有`[婇=綵【聖】]`婇女妃后及諸王子,大臣百官,親眷屬等,皆悉死亡,無有一在。而王不見彼等舊人,心中不樂,憂愁悵怏,而說偈言: 「『此是彼之舊衣服,  瓔珞臂釧及耳璫, 生平護惜不施他,  今死物留身何在? 如是種種莊嚴具,  床褥被枕妙綩綖, 園林池沼及香山,  忽然而捨於此處。 一切人民既不見,  所有宮殿並虛空, 婦兒眷屬悉皆無,  我意云何樂於此? 智慧尊豪甚富貴,  如是威德大家生, 司命惡鬼不護持,  磨滅悉皆使離散。 若富若貴若貧賤,  若聰若慧若愚癡, 或少或壯或老年,  若至於此盡時節, 其司命鬼不能護,  一切捉撮使消亡。 諸有剎利婆羅門,  毘舍首陀貴賤等, 或旃陀羅塗摩類,  時至不簡擇彼留。 一切摧折悉無遺,  猶如山川疾流`[駃=駚【三】]`駃, 拔諸險岸所生樹,  老病死至亦復然, 吞噉眾類身命根。  我親自於彼處見, 四埵所居四鎮主,  忉利三十三天宮, 一戲意喜遊歷行,  七日七夜時不及。 我住於彼帝釋處,  面前恒對矚天王, 彼邊所覩餘諸天,  常見有於如是事。 我今唯造作福業,  行檀捨施及尸羅, 精進忍辱智慧禪,  誓更不求王位報。』」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欲知彼時善意王者,則我身是;其摩多梨調御天者,即此摩伽頻頭王是。其於彼時,將車請我,為我牽車;今亦如是,請我與車,亦欲為我躬自馭駕,本誓願然。」 爾時,頻頭娑羅大王至己宮殿,到已彼夜辦具種種甘美飲食,悉皆豐足,所謂噉食唼食`[𠲿=味【聖】]`𠲿食舐食,諸如是等一切並訖。過彼夜後,掃灑堂殿,鋪設諸座,即遣使人往詣佛所諮請時至,作如是言:「善哉!世尊!時節欲至,所營飯食,已辦具`[訖=足【聖】]`訖。」 爾時,世尊於晨朝時,著衣持鉢,與比丘眾,左右圍遶,足滿千人,皆是宿舊螺髻梵志所出家者,羽翼世尊,詣王舍城。 爾時,忉利帝釋天王,即自變改化`[作〔-〕【聖】]`作天身為摩那婆形`[貌〔-〕【三聖】]`貌,端正可`[喜=憙【聖】]`喜,眾人樂見。頭上還以螺髻為冠,身著黃衣,其左手中,執金澡瓶,右手挾持雜寶之杖,在佛比丘大眾前行,行時其足離地四指不到塵土。爾時,帝釋摩那婆身說此偈言: 「如來自伏能調他,  共此一千舊螺髻, 如是金色妙身體,  無上世尊今入城。 自既寂靜能寂他,  共此一千舊螺髻, 如是金色妙身體,  無上世尊今入城。 自既得度能度他,  共此一千舊螺髻, 如是金色妙身體,  無上世尊今入城。 自既得脫能脫他,  共此一千舊螺髻, 如是金色妙身體,  無上世尊今入城。 其有能說十法門,  十力具足十無勝, 一千比丘左右遶,  無上世尊今入城。」 爾時,城內一切諸人見天帝釋,作如是言:「希有希有!此摩那婆!極大端正,可憙無雙,人所樂見。此誰侍者?此供承誰?」爾時,忉利帝釋天王即以偈報彼諸人言: 「諸佛善能伏一切,  寂靜無上最勝尊, 應供天人世間中,  我今與彼為侍者。 最大丈夫能伏物,  無有能勝佛世尊, 應供天人世間中,  我今與彼為侍者。」 爾時,世尊安`[庠=詳【明】]`庠行至頻頭娑羅王宮殿中,入已即便鋪座而坐。爾時,頻頭娑羅大王見佛世尊及諸大眾安坐已訖,自手執持種種餚饍飲食之具,施佛及僧并餘大眾,一切充足自恣噉食,眾雜唼𠲿,悉皆訖了。佛及眾僧,飯食竟已,淨洗手足。各將小座,坐於佛前。時,頻頭王坐佛前已,作是思惟:「今日令佛於何處住?莫令去城過近過遠。出家之人,使得安`[止=心【三聖】]`止,如法行道。」時,頻頭王復作是念:「此之竹園,近於城隍,還往穩便,來去不疲,平坦易行,眾人所樂,欲求利益,易得不難,兼少蚊虻毒虵蝮`[蝎=蠍【明】]`蝎,晝日寂靜,無人去來,夜裏少聲,蘭若亦得,欲近城`[池=地【聖】]`池,來去無礙,堪為善人修道之處。我今應用此之竹林,奉施世尊以為坐處。」 時,頻頭王作是念已,而白佛言:「大聖世尊!此竹園林,去王舍城,不近不遠,乃至堪為善人修道。唯願世尊!教我何法,以此竹林布施世尊,以為坐處。」 爾時,佛告頻頭王言:「如是大王!若欲布施我竹林者,聽當布施彼招提僧。」時頻頭王,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時頻頭王從坐而起,手執金瓶與世尊水,復白佛言:「善哉!世尊!此竹林園,去城側近,乃至堪為善人修道,我今捨施諸佛世尊招提僧等。布施以後,唯願世尊!納取受用,哀愍我故。」 爾時,世尊即便受取,為憐愍故,因以此偈,而呪願言: 「一切樹木雜園林,  并及造作諸橋等, 渠池井泉以充濟,  船舫來去`[度=渡【三聖】]`度眾人。 彼等恒於晝夜中,  福報日增長無絕, 行法持戒人亦爾,  信敬`[堅=牢【三聖】]`堅固即生天。」 爾時,世尊為頻頭王,呪願訖已,從坐而起,還至本處。至本處已,為此事緣,集諸大眾,集已而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從今已後,許諸比丘自畜園林。」(`[尼=時尼【三】]`尼沙塞師作如是說:「得竹園緣。」)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四 ☗s45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五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布施竹園品`[下=第四十六之二【明】]`下 爾時,王舍大城之中有一長者,名迦蘭陀,國中大富,多有資財,豐饒駈使,乃至其家,猶如北方毘沙門宮,一種無異。其迦蘭陀竹林處所,是彼長者自己之物,去城不遠,乃至堪為善人居處。彼園中有諸求道人,來去居住,其道人名阿耆毘伽(`[隋=此【明】]`隋言邪命)。 (迦葉遺師作如是說:「爾時,四鎮四大天王,告青色身夜叉等言:『汝輩速疾往迦蘭陀竹園之內,掃灑除却一切沙礫礓石荊棘糞穢`[土塠【麗】,塠土【大】(cf. K20n0802_p0886c14)]`土塠,皆令平正,勿使坑坎仰其淨潔,今日世尊欲於彼園安居坐夏。』是時青色夜叉等眾,承彼四大天王之威如是教已,即便白言:『如天王勅。』疾至彼園,掃灑清淨,乃至悉皆平正嚴淨。」) 爾時,有一阿耆毘伽學道之人,於晨朝起,明星將現,見四青色夜叉而來掃灑竹園,見已即至彼等邊,問作如是言:「長`[2]老=者【宋明】*`老云何?汝等是誰?」彼等報言:「仁者!我輩青色夜叉,被四天王駈遣我等來於此處,掃灑竹園,乃至平正。如來今欲於此安居經一夏坐,以是義故,我等今來`[3]料=聊【宋】*`料理此處。」 爾時,阿耆毘伽道人見如是事,過夜日出,速疾往至迦蘭陀所大長者邊,到已語彼迦蘭陀言:「汝大長者!今若知時,昨夜將盡,明星現時,我見有四青色夜叉,掃灑`[*3-1]料=聊【宋】*`料理於竹林園,我既見已,至彼等邊,借問其言:『諸長`[*2-1]老=者【宋明】*`老輩!汝等是誰?』彼報我言:『我等是彼青色夜叉,被四天王駈使而來至於此處,遣於我等掃此竹園,而語我言:「汝等至於竹林園內,乃至修治,使令平正,世尊今欲住此安居。是故我等故來此處,摒擋料理此竹園中。」』」 爾時,阿耆毘伽道人語長者言:「汝今於先將竹林園,奉施沙門瞿曇受用,恐畏於後摩伽陀王頻頭娑羅,奪彼園與沙門瞿曇,汝之長者!當於爾時,恐不得施。此之功德,汝當不得,徒自虛損。」時,迦蘭陀大富長者,從彼阿耆毘伽道人聞是言已,即詣佛所,半由旬道,逆逢世尊。其迦蘭陀長者,遙見世尊前來,可憙端正,眾人憙見,乃至諸相莊嚴其身,猶如眾星莊嚴虛空。見已即便於世尊所,心生清淨,心生歡喜,詣向佛邊,到佛所已,頂禮佛足,手執金瓶,以清淨水,灌於佛手。 爾時,長者口作是言:「善哉!世尊!我住王舍,名迦蘭陀,我有一園,稱為竹林,去城不遠,乃至堪為善人安處。我今將彼園奉世尊,世尊為我受彼園,用慈憐愍故。」 爾時,佛告彼長者言:「若當有人布施奉佛,或復園林,或復宅地,或餘衣服,或餘資財空施佛者,然彼之物,於天人中,即成為塔,餘不得用。」 佛告長者:「汝今若將彼之竹園,布施招提,`[若=現【三】]`若在未來,一切大眾,皆悉得用。勸汝如是殷重布施。」時迦蘭陀長者聞佛如是語已,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我不敢違。」 爾時,長者重白佛言:「世尊!我今將竹林園,布施未來三世一切眾僧,來者皆隨意用。願為於我,受用彼園,憐愍我故。」是時,世尊從迦蘭陀長者之邊受彼竹園,為欲憐愍彼長者故,即說偈頌,而呪願言:「其偈初云,樹木雜園,乃至略說,即得生天。」 此是世尊最先受施竹園因緣。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迦蘭陀鳥竹園之內,與大比丘徒眾千人,所謂悉是舊仙螺髻梵志出家。 # 47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大迦葉因緣品第四十七`[上=之上【明】]`上 爾時,去彼王舍大城,不近不遠,有於一`[村名新=樹名雜【三】]`村,名新竪立。 (別有一師作如是言:「摩訶僧祇。」復作是說:「摩伽陀國王舍大城,有一聚落,其聚落名摩訶娑陀羅(`[8]隋=此【明】*`隋言大澤田),彼處有一`[娑=婆【三】]`娑羅門村,其村還名摩訶娑陀羅。」) 而彼村內,有一大富婆羅門,名尼拘盧陀羯波(`[*8-1]隋=此【明】*`隋言堪用樹)。彼大長者,巨富饒財,多有駈使,乃至其家,猶如北方毘沙門天宮宅無異。而彼長者大婆羅門,領五百村,處分駈使,受其節度。 爾時,摩伽陀國頻頭娑羅王,有一千具犁牛耕地,彼婆羅門,止少一具,不滿一千。所以者何?恐畏頻頭娑羅大王生嫉妬心,所以故減。其婆羅門所有六畜,不可知數,唯數烟火,知其多少。其金錢藏,一切合有二十五窖,而彼大富婆羅門婦,至其園中,遊戲觀看,彼婦因在一畢鉢羅樹下而坐。 爾時,彼婦先舊懷娠,即便在彼樹下而產生一童子,可憙端正,眾人樂觀,世間無比,猶如金像。而彼童子初生之時,於彼樹上,即自然出一妙天衣。彼衣現已,其父母見,作是思惟:「此之天衣,必是童子福德故生。」是故即因此之瑞相,名畢鉢羅耶那(`[*8-2]隋=此【明】*`隋言樹下生)。而彼童子,從生已來,因樹為名,相傳即稱畢鉢羅耶那。爾時,父母與彼童子,各別安置四種嬭母,謂抱持嬭、乳`[餔=哺【元明】]`餔之嬭、將遊戲嬭、看養育嬭,而彼四嬭,養育洗浴,抱持戲笑,與乳`[餔=飲【三】]`餔飼,令其增長。時,畢鉢羅耶那童子,而其父母,唯此一兒,愛重之心,暫不聽離,若不見時,父母心中,即便不樂。 爾時,童子福德因緣,養育未幾,漸向增長,不久之間,成就智慧,乃至稍大,能行能走。而其父母,及胎年數至滿八歲,即為其受婆羅門戒,既受戒已,即便付囑父母家業,諸雜`[2]技=伎【宋元】*`技藝,祭祀法式,悉遣令教,所謂書畫算數刻印,及四韋陀諸`[3]授=受【三】*`授記法,世辯言談,受持杖法,大呪術法,闡陀之論,種種文章,五行星宿,度數陰陽,`[渧=滴【宋明】,滳【元】]`渧漏知時。一日一夜,凡若干時,如是則凶,如是`[則=即【三】]`則吉。又復童子,知地動相,雷鳴震吼,鳥獸鳴呼,飛走驚動,候相盡知一切諸變。又占相知諸`[*2]`技藝相,知男女相,知六畜相,知人洗淨清淨之行,知受水法受澡`[罐=灌【三】]`罐法,知受灰法,知唱唄`[歌=歌舞【三】]`歌,明識吉祥盛衰之相,`[禳=欀【宋】]`禳災解除祭祀火神,大人諸天,悉皆備訖。既自學已,復能教他,受他物時,或施他物,皆悉學得。於世間中,無所不達,無處不知,叡智捷疾,黠慧聰明,敏博辯才,利根多巧。而彼童子,本性質直,常厭世間,知慾不淨,心生捨離。以昔曾見諸佛世尊,於彼佛邊種諸善根,修諸功德,已得成就,知諸食相,心多欲入向涅槃門,常欲求出,捨諸煩惱,不受一切世間有為,不受一切生老病死,往昔修行,以爛一切諸業繫縛,因此智力,至成熟地一生補處。 時,畢鉢羅耶那童子父母見其年漸長成,堪受世慾,如是知已,即告彼言:「耶那童子!我欲為兒娉`[9]娶=取【三】*`娶女子與兒為侍。」作是語已,時畢鉢羅耶那童子,白父母言:「波波摩摩!我心不樂娶妻畜婦,我意願樂欲修梵行。」 爾時,耶那童子父母告其子言:「我所愛子兒,今先須生子立世,然後任當修於梵行。何以故?此事相承傳聞說言:『若人無子,無有繼後,彼人終不得生天上。』」時,彼童子報父母言:「波波摩摩!我今不用立世相傳,亦復不用繼續於後,我當梵行。」如是父母再過三過告畢鉢羅耶那童子,作如是言:「愛子要須立世`[*9-1]娶=取【三】*`娶婦。何以故?畏我等家當絕嗣胤。」 時,畢鉢羅耶那童子,乃至三過,被其父母如是惱時,即便捉取閻浮檀金,教於工匠,作婦女形,作已將向其父母邊,出以示現,向其父母,作如是言:「波波摩摩!我不用受五慾之樂,願修梵行。若必波波摩摩,要欲為我`[*9-2]娶=取【三】*`娶婦持立世者,必當須覓如是顏色如閻浮檀金形狀者。」 時,畢鉢羅耶那童子父母,既見如是事已,心大憂愁,悵怏不樂,心作是念:「我等何處能得婦女如閻浮檀金色形者?」時,拘盧陀大婆羅門,坐於樓上,心裏不歡,默然而住。爾時,彼家有婆羅門,為其門師,恒常來往,至彼大富婆羅門家。 時,彼門師婆羅門來入其家已,而呪願彼富婆羅門,作如是言:「大施檀主!願汝增加一切財錢,吉祥果報,無所乏少,妻妾子息,願多增益。」復更重問其家人言:「汝之大家!今在何處?」家人報言:「大婆羅門!我大家今在於樓上,心大悵怏,愁憂不樂,默坐而住。」 時,彼門師婆羅門即至於大富婆羅門邊,如是白言:「願大施主!增長家計,宿昔何如?於夜臥時食消以不?又復夜共愛人相戲,受於快樂,稱意以不?」而彼主人富婆羅門,默然不報。彼復問言:「汝今何故默然不報?我今如是與汝小來,同苦同樂,汝今何故不共我語?」 時,拘盧陀大婆羅門,向其門師婆羅門邊,委說前事,說已語彼婆羅門言:「我今何處得如是女`[如=安【元】]`如閻浮檀金色形者?」爾時,門師婆羅門,報大婆羅門,作如是言:「汝大施主富婆羅門!莫愁莫苦!汝既為我作於施主,我所須者,衣食具度,常從汝得,我為汝覓求於如是閻浮檀形金色之女。汝心莫疑,我覓決得,我須道粮,并及道伴,汝覓與我,我共彼等,相隨而去,四方求覓。」爾時,大富婆羅門聞如是語已,稱其所言皆悉辦具,及徒伴與。時,彼門師婆羅門,得種種資粮,相發遣已,即作四色神明繖蓋,種種莊`[挍=校【三】]`挍,立為神明,於其前作種種音樂,前後圍遶。或有傘蓋底打金作,其神明面或以銀作,或`[頗梨=玻瓈【?】]`頗梨作神明之面,或琉璃作神明之面,作已別遣三傘蓋行向於餘方,其一自隨。告彼別道諸人等言:「汝輩所至村邑方處,普告一切諸村女言:『此是神明,阿誰女能施設供養?若供養者,稱彼女心所欲求願,即得成就。』汝等當觀,其諸女內,若見有女作於金色,汝等當問其姓氏族名字住`[處=處好惡【三】]`處,宜速疾來還向我邊。」如是語已,即便別去。 時,彼門師大婆羅門,即自將一傘蓋神明,置於囊裹,及食糧具,詣於他方,或至州村聚落城邑王宮巷陌,所入之處,即將音聲樂彼神明,所至之處有諸女等,聞彼音聲,一切悉來,聚集觀察。 爾時,彼大婆羅門見諸女集聚,即從囊中,出神明形,示現女輩,口作是言:「汝等女輩!各當供養此之神明,若有女能供養於此神明之者,其女所可有心求願,即得成就。」爾時,彼等一切女輩,即將種種塗香末香華鬘散花,從家將來,欲用供養彼之神明,如是方便,漸漸行至毘耶離城。 爾時,去彼毘耶離城不遠,有於一大村,名迦羅毘迦(`[*8-3]隋=此【明】*`隋言赤黃色),時彼村內,有一巨富大婆羅門,`[名【麗】,色【大】(cf. K20n0802_p0890a02)]`名迦毘羅(`[*8]`隋言黃赤)。彼婆羅門,富足資財,多饒駈使,乃至彼家,猶如北方毘沙門宮,一種無異。彼婆羅門,有於一女,名跋陀羅迦`[1]卑=畢【明】*`卑梨耶(`[*8]`隋言賢色黃女),彼女可憙,端正殊絕,眾人樂見,世無有雙,不短不長,不麤不細,不白不黑,不紫不青,其在盛年,堪為天下玉女之寶。 爾時,彼處毘耶離城,有一節日名為燃火,其節日內,有五百女共來集聚,跋陀羅女身亦來集在彼會中。爾時,彼將傘蓋神明大婆羅門,詣向於彼諸女之邊,到已從囊即出神明,示現彼等一切諸女,口作是言:「汝諸女輩!此是天神,最勝最妙,汝等各當供養祭祀,若有女人,供養此神,可有心願皆悉得成。」 爾時,彼等一切諸女,各將種種末香塗香花鬘散花,速走向彼神明之邊,口作是言:「我今供養此天神明。」唯自有彼跋陀羅女,獨不肯往近彼神明,而彼一切諸女伴輩強抱其將往神明邊,亦到彼處。其威光力,彼閻浮檀金色之形即無威光,便失本色。 爾時,彼處跋陀羅女,於女伴邊出力挺身,即便得脫,走向自家,白己父母,作如是言:「波波摩摩!願莫將我與於餘人。何以故?我今不用人作夫主,我心中欲修行梵行。」爾時,彼女所有兄弟,語跋陀羅,作如是言:「阿姊阿妹!我等實亦不欲與汝暫時別離,但我等輩,若不嫁汝,於道理中,復不能得。世人或言,是女兄弟必於其邊有邪私意,是故不肯嫁與他人,恐涉此疑。」 是時,彼女兄弟復更作如是言:「汝但莫愁!我等若當將汝欲許於他人者,會當為汝多索錢財,而彼人求,若不能辦多許錢物,則汝自然不離家居。」而彼兄弟,可有人來求彼女者,即作是言:「若人欲求我姊妹者,還聚好金,令如女大,乃當相與。」 爾時,彼所求女門師大婆羅門,將閻浮金女形行者,既覩於彼跋陀羅女見已,問彼諸別女言:「此女是誰?誰家所生?」時,彼諸女報於彼客婆羅門言:「此處有一最勝巨富大婆羅門,名迦毘羅,彼是其女。」 爾時,彼客婆羅門聞此因緣已,日將欲沒,至黃昏時,漸到於彼富婆羅門迦毘羅家。到其家已,從乞寄宿,而彼家人,即便許可,借其宿處。時彼寄宿客婆羅門,過其夜已,至彼後日於晨朝時,詣迦毘羅婆羅門邊,到其邊已,即在其前而呪願言:「願此仁者婆羅門家,常勝增長。」作於如是呪願畢已,却坐一面。其迦毘羅問於彼客婆羅門言:「仁者!`[昨【CB】,作【大】]`昨夜安隱以不?宿昔何如?」是時,彼客婆羅門,報作如是言:「我昨夜中,甚大安隱,快樂無惱。」 爾時,彼家跋陀羅女,於晨朝時從眠臥起,至其父邊,到已頂禮於其父足,却立一面。時,彼求女客婆羅門,白迦毘羅富婆羅門,作如是言:「善哉仁者!此是誰女?」其迦毘羅報彼客言:「是我之女。」彼婆羅門復問:「仁者!此女頗有與處以不?」迦毘羅言:「此女未有許與他處。」 時,彼求女客婆羅門,即白主人迦毘羅言:「大富仁者!摩伽陀國有一聚落,名摩訶娑`[2]陀=他【三】*`陀羅,彼聚落內有於一村,其村還名摩訶娑陀羅,其中有一大婆羅門,名尼拘盧陀羯波,巨富饒財。彼有一子,名畢鉢羅耶那摩那婆,諸義自解,復能教他,於三韋陀,悉皆洞解。復解一事十名之論,及尼乾輈書論,往事五明論等,一句半句,一偈半偈,皆能分別。`[*3-1]授=受【三】*`授記世辯,六十種論,解大丈夫諸要相等,一切`[*2-2]技=伎【宋元】*`技藝,無所乏少。」爾時,彼客婆羅門說如是語已,白主人言:「今勸仁者!將此女與彼摩那婆,持以為妻。」是時,彼大富婆羅門及諸兒子,報於彼客婆羅門言:「大婆羅門!此女若嫁,索多錢財,有誰能取?」客婆羅門問主人言:「索幾多財?」彼等報言:「稱此女形,索若干金。」 爾時,彼客婆羅門聞,即從袋出彼閻浮檀金女之形,示現於彼父母兄弟,訖作是言:「此閻浮檀金色之形,應稱是女,汝等當取與我此女。」爾時,彼女父母兄弟作如是念:「應彼處人聞我此女如是端正,集聚多許閻浮檀金,造作女形,使若干大。」 爾時,彼女父母兄弟共如是言:「我等今者若取此形閻浮檀金,不觀彼家錢財多少,又不諳悉其國禮儀法則高下,我女脫若至於彼家,當見苦惱,今須密使私觀彼家。」作是念已,告彼求女婆羅門言:「善使仁者大婆羅門!我今欲遣使觀彼家法用云何?然後思量可與以不?」是時,彼客大婆羅門報言:「如是!任意當觀。」 爾時,彼客大婆羅門作是語已,即辭主人,歸還本國,到尼拘盧陀羯波婆羅門邊,到已白言:「善勝仁者大婆羅門,心應歡喜,我求得女如閻浮檀金色形者,彼甚可憙端正無雙,眾人樂見。」 時,彼大富婆羅門,問於彼求女婆羅門言:「大婆羅門!仁者何處得見是女?」彼婆羅門即報之言:「彼女舍去毘耶離城,其間不遠,有於一村名迦毘羅,其內有一富婆羅門名迦毘羅,彼婆羅門有女名曰跋陀羅迦卑梨耶。」 爾時,畢鉢羅耶那父母聞是事已,心大歡喜,遍滿其體,不能自勝。是時,尼拘盧陀羯波大婆羅門,即便置立從己坐村連接,乃至毘耶離城,其間步地半由旬道安一牛群,并造客舍,如是處處安置訖了。時,迦毘羅大婆羅門,告於彼等當牧牛人,作如是言:「汝等各應如是備擬,若其有人,從毘耶離城來於此,彼等所須一切諸物,汝等迎接供奉彼人,勿令乏短。」 爾時,跋陀羅卑梨耶女兄弟從其家出,向摩伽陀,至王舍城。彼等值初第一牛群所居之處,彼處諸人,曲躬出迎,口作是言:「善來`[人=仁【三】]`人輩!從於何方遠來到此?」即引將入客舍之中,以諸香湯與令澡浴,復以種種香塗其身,復將種種無價之衣,與其令著,復將種種雜好香花,結用作鬘,置其頭上。然後別將種種甘美餚饍飲食,與其令噉,所謂唼𠲿嚼齧嘗啜,種種味具,皆悉充足。自恣飽已,始告語言:「此中即是我等牛舍,可停一宿,後日早起,隨意而行。」時,彼等客問牛子言:「此誰牛舍?」牛子報言:「此是尼拘盧陀羯波富婆羅門牧牛之舍,故為仁等,客行安立,恐畏仁等行來疲乏,飢渴困極,所須不得。」而彼客人,一夜安臥,後日起行。如是次第值於第二牛群之舍,如是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悉皆如是出迎承接,復口白言:「汝等仁輩!從何遠來?乃至令宿一夜,安樂眠臥,後日隨意而行。」 時,彼等客問主人言:「如是牛舍,可有幾許?」牛子報言:「從彼摩訶娑陀羅村已來,至於毘耶離城,半由旬間,置一牛舍。」爾時,跋陀羅迦卑梨耶女兄弟,共聞如此語已,即作是念:「彼人牛舍,尚有若干,其餘錢財,更何須說?我等從此應須迴反還向本家,我等當以我之姊妹,嫁與彼家,以為其婦。」 時,彼兄弟即遣使人告彼大富婆羅門言:「汝來可取我之姊妹為汝新婦。」作是語已,從彼迴還。時,畢鉢羅耶摩那婆,聞於使人以得稱其心意之女,聞已即作如是念言:「我今應當自往觀看彼女,實有如是德行智慧以不?」是時,畢鉢羅耶童子即便至己父母之邊,長跪白言:「菴婆多多!我心實亦不用五欲願修梵行,而尊長今既強為我求於匹對,是故我今自應往彼次第乞食,觀看彼女,實如使人言語以不?」 時,其父母即告子言:「若知時者,汝當自行。」而彼童子,即便辭行,次第乞食,漸漸至迦卑羅迦村。時彼國內,有如是法,若有沙門若婆羅門來乞食者,女手將食出與彼人。爾時,跋陀羅女,即從其家,自將食出,授與彼客摩那婆手。 爾時,畢鉢羅耶見彼女已,作如是念:「此決定應是彼女也。」是時其女,自手授與彼摩那婆飯食訖已,頂禮其足,却住一面。時摩那婆問彼女言:「仁者善女!有嫁處未?」 爾時,彼女即便報言:「仁者摩那婆!摩伽陀國有一聚落,其聚落名摩訶羯波,彼處有一婆羅門村,彼村有一富婆羅門名尼拘盧陀羯波,彼有一子名畢鉢羅耶,我之父母,以將我許與彼為妻。」 爾時,畢鉢羅耶即便報彼跋陀羅女,作如是言:「善女!我聞彼摩那婆,內心不用行於五慾,願修梵行。」是時,彼女即便諮白摩那婆言:「大婆羅門!我今得聞如是言者,甚大歡喜,我亦不用行於五慾,願修梵行。今日許他,此是父母世間之意,我實不用。今強以我,隨同世人,適彼為妻。」 爾時,畢鉢羅耶童子聞是語已,問彼女言:「謂`[仁=仁者【三】]`仁善女!汝昔曾見畢鉢羅耶摩那婆不?」彼女報言:「善摩那婆!我未曾見。」時,摩那婆復更重語於彼女言:「謂汝善女!即我是彼畢鉢羅耶摩那婆身,我實不用行於五慾,我今內心願行梵行。此之事情,是我父母眷屬之意,`[直=真【元明】]`直是父母,故強與我,取汝為妻。」爾時,跋陀羅女聞是語已,即便白彼摩那婆言:「善哉仁者大摩那婆!我得是言,甚大歡喜,仁必不用世五慾者,今莫久住,速宜取我,莫令於彼有無梵行世間之人而求索我。」爾時,畢鉢羅耶得是語已,即從彼處迴還向家,至父母邊,到已長跪白父母言:「菴婆多多!我實不用行世五慾,願修梵行,二尊為我欲娶婦者,但速疾為我迎彼婦`[來〔-〕【三】]`來。」 爾時,畢鉢羅耶父母,即共迦卑羅迦大婆羅門,立於言契,交關下財,隨索多少辦具種種飲食雜味,無價瓔珞,妙寶衣等,選求吉祥善好宿日,多齎財寶,往彼迎取跋陀羅迦卑羅之女,與兒作妻。迎入家已,於一室內鋪二合㯓。既安置已,而彼二人在一室內,各各收`[𣫍=歛【元明】]`𣫍不相染觸。 爾時,畢鉢羅耶父母聞此事已,作如是念:「彼之二人,在一室內不相染觸,此事云何?」即更方便,却一合㯓,止留一㯓,其既同眠,自應相合。而彼二人,猶不相觸,若畢鉢羅耶著於`[睡眠=眠睡【三】]`睡眠,其跋陀羅女即起經行。若跋陀羅女,著於睡眠,其畢鉢羅耶即復經行。如是更互周歷年載,終不同寢。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五 ☗s46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六`[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大迦葉因緣品中`[中=第四十七之二【明】,之二【聖】]` 爾時,跋陀羅身正著睡眠,其夫起立經行之時,彼地方所有一黑蛇欲得行過。時跋陀羅既著睡眠,而其一手懸垂床`[梐=陛【三】]`梐,畢鉢羅耶見於黑蛇欲從彼過,跋陀羅手既垂下懸,心作是念,畏彼黑蛇蜇螫其手,即衣裹手,擎跋陀羅臂安床上。 爾時,跋陀羅以觸臂故,睡眠即覺,心生恐怖,愁憂不樂,意中疑怪,即便諮白畢鉢羅耶,作如是言:「賢善聖子!仁於前時,可不與我有是要誓,我意不憙行於五慾,願修梵行。今為何故?發如是心?」畢鉢羅耶報言:「如是!我不行慾。」跋陀羅言:「聖子!今若不行於慾,何故向者忽觸我臂。」 爾時,畢鉢羅耶依實報言:「向有黑蛇從此而過,我見汝臂懸在床前,我於彼時作如是念,恐畏彼蛇吐毒螫汝。我於彼時以衣裹手擎持汝臂,安置床上,實不故觸。」如是次第,彼之二人一處居止`[10]經=逕【聖】*`經十二年,同在室內各不相觸。過十二年,後有一時,畢鉢羅耶父母命終,家業既廣,即便經營,畢鉢羅耶身自`[11]撿挍=檢校【三】*`撿挍家外田作,其跋陀羅修`[緝=葺【元明】]`緝家內所有一切`[資=生【三聖】]`資生之業。 爾時,畢鉢羅耶曾於一時,語跋陀羅作如是言:「賢善仁者!汝處分教`[14]壓=押【聖】*`壓烏麻油,今欲將與諸牛等飲。」其跋陀羅即報夫主:「如聖子教,我不敢違。」聞是教已,喚諸使女而告之言:「汝等速疾`[*14]`壓烏麻油,聖子欲將飲於諸牛。」 爾時,使女聞跋陀羅如是言已,即將烏麻,置日中曬,而見諸虫,百千蠕動。見已各各共相謂言:「我等當得無量諸罪。」或復有言:「我等今者知有何罪?此之罪過屬跋陀羅,其使我等作如是事。」跋陀羅聞諸使女等作是言已,即語之言:「若有如是眾罪過者,汝等當更莫壓於油。」爾時,跋陀羅遣人摒擋彼烏麻已,入於`[室=宮【三】]`室內,閉門思惟,心中不樂,低頭默然寂靜而坐。其畢鉢羅,`[*11-1]撿挍=檢校【三】*`撿挍田地,觀`[看=者【聖】]`看迴還,見諸眾生受彼種種無量苦惱,復覩諸牛受於困厄,作使駈逐暫不得停,見已憂惱,低頭默然,作是思惟:「嗚呼一切諸眾生輩!受是苦惱。」還至其家,心大憂愁,顏色不樂,低頭念坐。 其跋陀羅見畢鉢羅如是憂惱低頭思惟,見已到邊,到已白言:「聖子!何故如是憂愁?心內不樂,低頭而坐。仁今可不作如是念,我處分汝跋陀羅令使人壓油,不為我`[*14-2]壓=押【聖】*`壓,以此因緣,心不樂也?」彼即報言:「賢善仁者!我今不以如此因緣,心中不樂,低頭而住。我於今朝,從此而去,撿挍田作,見諸眾生,受種種苦,來去行住,不得暫安。復見諸牛,種種作事,不曾停息,我見是已,作如是念:『嗚呼嗚呼!諸眾生等,乃受是苦。』我以是故,心中不樂,低頭而住。」 時,跋陀羅復報夫言:「善仁聖子!我今亦見如是大患。」其夫問言:「賢善仁者!汝見何患?」其跋陀羅次第即說如是因緣。爾時,畢鉢羅耶語跋陀羅女作如是言:「賢善仁者!住在家內,難行清淨,無缺無犯,無損無害,終不能盡,一形一命,可得稱心,修行梵行。」 其跋陀羅報言:「聖子!是故我等二人,詳共捨家出家。」是時畢鉢羅耶,即便報彼跋陀羅言:「賢善仁者!汝今且住,我當求師,若尋得已,當告汝知,汝於後時,捨家出家。」 爾時,畢鉢羅耶即喚家內所有作使諸男女等,而告之言:「汝輩可有當我錢財,或復穀米,皆屬汝等,皆放為良,我欲出家修行梵行,為厭離故。」 爾時,畢鉢羅耶取己白`[㲲=褺【宋】]`㲲無價之衣,即時用作彼僧伽梨,即請一人,剃其鬚髮,而作是言:「世間可有大阿羅漢而出家者,我今隨其出家修道。」當於彼時,世間未有一阿羅漢,唯除如來、多`[陀=他【聖】]`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 爾時,世尊於晨朝時,明相現已,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爾時,畢鉢羅耶迦葉,當於是日,夜分已過,日始初出,尋亦出家。是畢鉢羅耶迦葉,生於大迦葉種姓之內故,於世間得迦葉名。彼出家已,於聚落內,次第乞食,漸次而行。復一時間,次第遊行到摩伽陀國,摩伽陀聚落,至那荼陀村王舍大城,其間忽見如來在彼一神祇處,爾時是神名曰多子,在於彼坐,甚大端正,其身正直,猶如虛空之內眾宿莊嚴。迦葉見已,即得清淨,得無二想:「我於今者,必見教師;我於今者,必見婆伽婆;我於今者,必見一切智;我於今者,必見世尊一切見者,我見世尊;我見無礙`[知=智【三聖】]`知見者,我見世尊。」彼大迦葉,如是得淨心已,心心相續,正念不散,頂禮世尊足下已畢,右膝著地,在於佛前,白佛言:「世尊!我是世尊聲聞弟子,唯願世尊,與我為師,我是世尊聲聞弟子也。」是故論者而說偈言: 「彼見佛在多子樹,  猶如金像光顯赫, 其心內發一切智,  合掌歡喜向世尊。 於彼林處禮佛足,  合掌尊前作是言: 『唯願世尊為我師,  猶如闇處燃燈照。』」 爾時,世尊告迦葉言:「迦葉!若有聲聞弟子,如是一心正念已訖,言是我師。如是之心,尊重供養;而彼教師,不知言知,不見言見。彼人以此虛妄語故,受是尊重供養之者,彼人頭破作於七分。然大迦葉!我今知實言知,見實言見,我為聲聞諸弟子等說法之時,說於因緣,非無因緣,非無開遮,非但開遮亦現神通,非唯現通,亦有開遮,非無開遮。 「復次迦葉!我於彼時,說於因緣,乃至亦有開遮,非無開遮。如我所說,應奉行之,勿得違也。隨順我言,若如是者,於當來世,長夜獲得自利益事,得大安樂也。 「復次,迦葉!汝應如是學。迦葉!汝若欲學如是行者,於梵行人內下中上所,應起敬重慚愧之心。迦葉!汝應如是學也。 「復次,迦葉!汝於彼時,常起正念,勿暫捨離。迦葉!汝於此事,復應當學。 「復次,迦葉!汝於彼時,於五陰中,應觀生滅之相。所謂此是色,此是色生,此是色滅,此是受,此是想,此是行,此是識,此是識生,此是識滅。迦葉!汝於是處,應如是學。」 於時,長老摩訶迦葉既蒙世尊作是教已,生是不淨,常乞食食,經於七日,至於八日,如教生智。於時世尊如是教已,從`[座=坐【三聖】]`座而起,於是長老摩訶迦葉,侍送世尊。 爾時,世尊行路未久,便在路側,到一樹下,到彼樹已,然其長老摩訶迦葉,取己身上僧伽梨衣,四疊敷地,而白佛言:「世尊!是座為世尊設,憐愍我故,佛坐是座。」作是語已,於時世尊便坐彼座,坐已佛告長老摩訶迦葉言:「迦葉!如此僧伽梨,極為微妙,最勝最軟。」時長老迦葉,白佛言:「世尊!善哉善哉!世尊!今者憐愍我故,受我是座。」 於時,世尊告彼長老摩訶迦葉,作如是言:「迦葉!汝能持我所著糞掃衣不?」於時,長老摩訶迦葉白佛言:「唯然世尊!我能持彼如來所著糞掃衣耳。」 於時,世尊即授長老摩訶迦葉麤糞掃衣,世尊便受摩訶迦葉所著妙服。(於世間中,有人作疑:「頗有世尊,憐愍他故,顯示大德福利之事,至於富勢在先棄捨,而受麤布糞掃之衣?」彼所疑者,唯應說此摩訶迦葉聲聞弟子是也。)乃至能從如來受彼麤糞掃衣,其長老迦葉乃至得阿羅漢果,盡於形壽,彼長老摩訶迦葉不捨此想。是故世尊授於彼記:「汝等比丘!若欲知我聲聞弟子少欲知足行於頭陀悉具足者,所謂長老摩訶迦葉比丘是也。」 爾時,世尊復一時間,在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於時世尊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我於昔時,離諸慾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入於初禪,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離諸欲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入初禪行。 「我於爾時,滅於覺觀,內清淨心一處,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入第二禪。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亦滅覺觀,乃至入於第二禪行。 「諸比丘!我於爾時,離喜行捨憶念正智,受於身樂,如賢聖所歎,已捨諸事,住於安樂,入三禪行。是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離喜行捨憶念正智,受於身樂,如賢聖所歎,已捨諸事,住於安樂入三禪行。 「諸比丘!我於爾時,欲斷諸苦斷捨諸樂,先滅憂喜,不苦不樂,捨念清淨,入四禪行。是迦葉比丘,亦復如是,斷苦斷樂,先滅憂喜,不苦不樂,捨念清淨,入四禪行。 「汝等比丘!我於爾時,正以慈心,遍於一方,入定安住,如是第一第二第三至第四方,如是上下,於一切處一切世間,以於慈心,遍滿一切,入定安住,廣大無量,無有怨恨,不生毒害。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無有怨恨,不生毒害悲`[喜=憙【聖】]`喜之心,亦復如是。 「諸比丘!我於爾時,以其捨心,遍滿一方,入定安住,如是第一第二第三至第四方,如是上下,`[於=滿【三】]`於一切處一切世間,以於捨心,悉皆遍滿,入定安住,廣大無量,`[無有=心無【聖】]`無有怨恨,不生毒害。是時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不害。 「汝等比丘!我於爾時,過一切色相,滅一切有對相,不思不念一切別異相,念無邊虛空處,即入無邊虛空處行。是時迦葉比丘,亦復如是,過一切色相,乃至入無邊虛空處行。 「諸比丘!我於爾時,過一切無邊虛空處,念無邊識處,即入無邊識處行。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入無邊識處行。 「諸比丘!我於爾時,過一切識相,念一切無所有相,即入一切無所有處行。汝諸比丘!是時摩`[訶【麗】,迦【大】(cf. K20n0802_p0896b11)]`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入於一切無所有處行。 「諸比丘!我於爾時,過一切無所有相,`[入=念【聖】]`入非有想非無想處行。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即入非有想非無想處行。 「諸比丘!我於爾時,過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行。是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諸比丘!我於爾時,入八解脫行,逆順出入,入已還出,出已還入。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入已還出,出已還入。 「諸比丘!我於爾時,入八勝處`[行〔-〕【聖】]`行,逆順出入,入已還出,出已還入。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入已還出,出已還入。 「諸比丘!我於爾時,入十一切處行,入已還出,出已還入。是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乃至入已還出,出已還入。 「諸比丘!我於爾時,遊戲種種神通境界,所謂一身分作多身,合於多身共作一身,從外入內,從內出外,從上入下,從下出上,石壁山障,徹過無礙,入出於地,如水不異。譬如火炎,現已尋滅,日之與月,有大威德,`[大=有大【三聖】]`大威力,而能以手上捫摸之,身得自在,乃至梵天。汝諸比丘!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亦復遊戲種種神通,能以一身,分作`[多=半【聖】]`多身,復以多身,共作一身,乃至身得自在,至於梵天。 「諸比丘!我於爾時,以淨天耳過於人耳,所聞眾聲,或是`[天=大【聖】]`天聲,或是人聲,皆悉了聞。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亦復能用清淨天耳過於人耳,乃至一切皆悉了聞。 「諸比丘!我於爾時,以他心智,知他富伽羅等心行之事,即如實知如是心念。若願心,即如實知願心,若無願心,即如實知無願心。如是有瞋心,如實知有瞋心,無瞋心,如實知無瞋心。有癡心,如實知有癡心,無癡心,如實知無癡心。有愛心,如實知有愛心,無愛心,如實知無愛心。有為心,如實知有為心,無為心,如實知無為心。小心廣心,大心狹心,亂心不亂心,無量心,無邊心,有上心,無上心,入定心,不入定心,住定心,不住定心,解脫心,不解脫心,如實即知。是時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亦以他心智,知富伽羅等心行之事,即如實知如是心念。若有願心,若無願心,乃至如實知,解脫心,不解脫心,如實能知。 「諸比丘!我於爾時,憶知種種宿命之事,或一生處,或二或三,或四或五,或十二十三十五十,或百或千,或壞一劫,或住一劫,壞已住,住已壞,或知無量壞劫成已壞、壞已成。我於彼處,如是名字,如是姓,如是生,如是食,如是樂,如是苦,如是受。若干時壽命,我於彼處死,於此處生,我於此處死,彼處生,如是相,如是形,種種宿命,皆悉念知。是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亦以清淨天眼過於天人,見於宿命之事,或一生,乃至如是相貌,如是形,種種宿命,皆悉念知。 「諸比丘!我於爾時,以清淨天眼過於天人,見諸眾生,死此生彼,或好或醜,或生善道,或生惡道,隨其業報,乃至實知此等眾生,具足身惡行,具足口惡行,具足意惡行,及謗賢聖,邪見顛倒,此業和合,因緣成故,身壞命終,墮惡道中。此等眾生,具足身善行,具足口善行,具足意善行,不謗賢聖,正見業法因緣故,身壞命終,生於善道。如是之事,以淨天眼過於天人,如實見於彼處死生於此處,或勝或劣,或好或醜,善道惡道,隨業受報,皆悉知見。是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如實能知,如實能見。 「諸比丘!我於爾時,諸漏盡已,於無漏中,心得解脫,慧得解脫,於現法中,神通自在,證安樂行,唱如是言:『生死已斷,梵行成就,所作已辦,不受後有。』是摩訶迦葉比丘,亦復如是,諸漏盡已,乃至所作已辦,不受後有。」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是長老摩訶迦葉,往昔之時,作何善業,生富貴家,資財具足,乃至所作已辦?身相端正,眾所樂觀,世間無比,最上最勝,狀如金像?作何業因,復得出家,具足眾戒,證羅漢果?又佛授記:『諸比丘中,少欲知足,頭陀第一,摩訶迦葉比丘是也。』」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我憶往昔過去之時,有一辟支佛,名曰多伽`[1]羅=囉【三】*【聖】`羅尸棄,恒住在彼波羅`[2]㮈=奈【明】*,柰【聖】`㮈城。於彼時間,波羅`[*2]`㮈處,穀貴飢儉,白骨滿地,人民多死,乞食難得,出家之人,不能舉`[措=借【聖】]`措。 「爾時,辟支佛日在東方,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入波羅`[*2-2]㮈=奈【明】*,柰【聖】`㮈城,次第乞食不得,如先洗鉢,空鉢而出。 「爾時,波羅`[*2-3]㮈=奈【明】*,柰【聖】`㮈城中有一人,其家貧苦而少居積。而彼貧人,見辟支佛多伽羅尸棄`[*1-1]羅=囉【三】*【聖】`,漸進而前,威儀`[庠=詳【明】]`庠序,視地而行,進止得所,舒顏平視,威儀具足,心得正念。於時貧人,見辟支佛,心得清淨,漸到彼已,白辟支佛,作如是言:『善哉大仙!於此城中,求乞飲食,可得以不?』尊者報言:『善哉仁者!我於此城,乞食不得。』 「時彼貧人,白辟支佛言:『善哉大仙!來詣我家。』於時彼人家內,唯有稗飯一升成熟已訖,遂將辟支來入家中,敷設安坐,以飯奉獻。而諸辟支佛,有如是法,以神通力,教化眾生,不以餘通。 爾時,多伽羅辟支佛`[*1-2]羅=囉【三】*【聖】`,於彼人所,受得食已,憐愍彼故,從彼貧舍,騰空而去。時彼貧人,見彼尊者辟支佛騰空而去,彼既見已,歡喜踊躍,身心遍滿,頂戴十指合掌恭敬,頭面作禮,乞如是願:『願於將來,值遇如是辟支聖人,或復勝者;若彼聖人,所說法要,願得聞持速疾解悟;又願生生世世,不墮惡道之中。』 「汝等比丘!欲知爾時波羅`[*2-4]㮈=奈【明】*,柰【聖】`㮈城貧苦之人,請多伽`[*1-3]羅=囉【三】*【聖】`羅辟支世尊到其家內而施食者,**摩訶迦葉比丘是也**。 時彼貧人,以少貯積,能以好心,施多伽`[羅=囉【明】]`羅辟支世尊一食緣故,千返生於`[北〔-〕【三聖】]`北欝單越處,於無量世,往返恒生剎利大姓婆羅門種居士大家。 ^qr3o4g 藉是業報因緣力故,於迦葉佛出世之時,得為迦尸國王訖利尸子。其迦尸國王訖利尸子,恭敬尊重迦葉如來、阿羅訶、三藐三佛陀,盡於一世,然後涅槃。 是迦尸國王,為佛舍利造七寶塔,其七寶者,所謂金、銀、`[頗梨=玻瓈【明】]`頗梨、`[琉=瑠【聖】]`琉璃、`[虎=琥【元明】]`虎珀、`[瑪=馬【宋聖】]`瑪瑙及`[車=𤥭【元】,硨【明】]`車𤦲等,其寶塔內七寶莊`[挍=校【三聖】]`挍,外以石砌覆其寶塔,其塔高妙,極一由旬,廣半由旬。其王子名奢婆陵`[伽=保【三】]`伽(`[隋=此【明】]`隋言攀緣),於其塔上,造七寶蓋,遍覆其塔。 「(又有師說:『造塔八分,於比丘僧,布施衣服飲食靴履,施已作願:「願我將來值如是聖,彼聖說法,尋即領悟。又願不生惡道之中,所生之處,得金色身。」作是事已,遂從父王,求乞出家,其父不許。時彼王子,父命終後,乃得出家。既出家已,讀誦經典,成就禪定,於彼命終,往返恒生天人之內,無量世中,遊歷是已,於最後身,今得生於尼拘陀羯婆羅門家。其家巨富,具足財寶,乃至所須,皆無`[少乏=乏少【三】]`少乏。而是摩訶迦葉,於迦葉佛舍利塔上,造七寶蓋,供養尊重因緣力故,得金色身,以於彼時,乞如是願:「願我不生惡道。」以是業報因緣力故,從是`[已=以【三聖】]`已來,不墮惡道,常得生於天人之處,受於無量無邊樂報。而於彼時,復乞願言:「願我將來值是聖人,既得值已,勿令背我,或勝此聖,彼若說法,聞已即解。」以彼業報因緣力故,得值於我如是教化,即值我已,即得出家,具足眾戒,證羅漢果。我所授記,諸比丘中,少欲知足,即此上座摩訶迦葉比丘是也。』) 「諸比丘!此是摩訶迦葉,往昔所造功德業報因緣力故,生於大富婆羅門家,乃至無所乏少,身相端正,最妙最勝,狀如金像,復得出家,具持眾戒,證阿羅漢果。故我授記:少欲知足,頭陀第一者,即摩訶迦葉比丘是也。」 ### 作大利益 爾時,世尊經於多時,復一時間,告大迦葉作如是言:「迦葉!汝今將邁,少年已過老年復至,汝身所著糞掃奢那麤弊之服,宜須捨棄,今可取我上妙衣服。迦葉!汝來,如是之服,長者所施,微細輕軟,刀所割成,縫治著身,受他人請,常在佛邊,勿離於我。」 作是語已,時,大迦葉白佛言:「世尊!我於長夜,在阿蘭若,亦常讚歎阿蘭若法。我於長夜,乞食活命,亦復讚歎乞食功德。我於長夜,著糞掃衣,亦復常歎糞掃衣德。我於長夜,不非時食,亦復讚歎不非時法。我於長夜,修一坐食,亦復讚歎一坐食法。我於長夜,受一`[1]摶=揣【三】*【聖】*`摶食節量飡噉,亦復讚歎受一`[*1]`摶食,及以讚歎節量食法。我於長夜,在於塜間,亦復讚歎在塚間法。我於長夜,在於露地,亦復讚歎在露地法。我於長夜,住在樹下,亦復讚歎住樹下法。我於長夜,在於經行,亦復讚歎在經行法。我於長夜,常坐不臥,亦復讚歎常不臥法。我於長夜,唯畜三衣,亦復讚歎畜三衣法。我於長夜,少欲知足,亦復讚歎少欲知足。我於長夜,樂於寂靜,亦復讚歎樂寂靜法。我於長夜,不曾樂說無益之語,亦復讚歎不樂無益言語之法。我於長夜,常行精進,亦復讚歎常精進法。我於長夜,成就正念,亦復讚歎成正念法。我於長夜,成就正定,亦復讚歎成正定法。我於長夜,成就智慧,亦復讚歎成智慧法。我於長夜,常入禪定,亦復讚歎入禪定法。」 佛告迦葉,作如是言:「迦葉!汝見何利益故,長夜自行阿蘭若法,亦復讚歎行`[阿〔-〕【三聖】]`阿蘭若法,乃至長夜自入禪定,亦復讚歎入禪定法?」 於是,大迦葉白佛言:「世尊!我見二種利故,長夜在阿蘭若處,亦復讚歎行阿蘭若者,乃至長夜常入禪定,亦復讚歎常入定者。何等為二?一者我今現得安樂行法;二者為後世眾生,生憐愍故。 唯願將來人眾,見我等故,學我等行,應作是言:『過去之世,有老宿上座聲聞比丘,彼等長夜樂阿蘭若,`[讚=共讚【三】]`讚歎阿蘭若行,乃至常入禪定,亦復讚歎常入禪定者。我等云何學於`[彼=後【聖】]`彼行,乃至自入禪定,讚歎常入禪定者。』 世尊!我見此二種利故,長夜在於阿蘭若行,亦復讚歎行阿蘭若者,乃至常入禪定,亦復讚歎常入禪定者。」 佛告大迦葉`[言〔-〕【三聖】]`言:「善哉善哉!大迦葉!汝於來世,為多眾生,作大利益,作大安樂,安隱無量諸天人民。是故汝今隨意所樂,住阿蘭若處,汝於隨時,欲見如來,時時來見。」 於時,諸比丘問佛言曰:「希有世尊!是長老摩`[訶=呵【聖】]`訶迦葉,何故乃能為多眾生,作大利益?」作是語已,佛告彼等諸比丘言:「諸比丘!是摩訶迦葉,非但現今為眾多人作大利益,過去之世,亦為多人,作大利益。」 諸比丘白佛言:「世尊!唯然世尊!願說因緣。」 佛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我念往昔,此摩訶迦葉曾作帝釋天王。於彼時間,無佛出世,亦無辟支佛出世。於彼時中,一切人輩,從人道中命終已後,捨人身已,多生惡道,少生人天。如是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梵身天墮已,多生惡道,少生人天。於彼之時,天處人處,多有空曠。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六 ☗s47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七`[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聖】]`闍那崛多譯 大迦葉因緣品`[下=第四十七之三【明】,之三【聖】]`下 「爾時,彼帝釋王作如是念:『我于今者,亦可下生彼閻浮提人間受生,教化彼等,教誨成就。』作是思惟已,喚四天王言:『善哉仁者!汝於今者,可就我所聽我教令,我今意欲共汝等輩生於人間,教化人故,教誨彼等。我於彼時,當作師子王身,汝等當作師子而守護之,將多眷屬而圍遶之。作是身已,遊歷村舍城邑聚落。遊行處時,時彼人輩若問汝等:「我`[當應常=等應當【三】,當應當【聖】]`當應常與汝何物?」汝等應當報彼人言:「`[曰>]`日別與我一百數人。」若其彼等復問汝等:「須丈夫也?須小兒也?為取婦人?為取男子?」汝等`[應=應當【聖】]`應報作如是言:「若有多殺生者,如是等人,日須一百。用供給此師子王食;如是偷盜人者,行邪婬者,行妄語者,或兩舌者,或惡口者,或綺語者,或多貪者,或多瞋者,或邪見者,如是之等,諸惡人輩,日須一百,供此師子。若其有諸不殺生者,汝等勿與,如此之人,師子不食;如是不盜者,乃至不邪見者,汝等勿與,如此師子悉皆不食。復須是教,家別一人決須出家。」』 「爾時,帝釋及四天王,善教思惟,作是念已,下來閻浮。爾時,帝釋化作師子,縱廣高下一俱盧舍,猶如師子無有異也。時彼人眾,在師子後,為師子王索食而行,如彼昔時帝釋所教,無有異也。 「爾時,彼眾以怖師子,悔心殺生,無有偷盜,亦無邪婬,乃至無有邪見之心,悉具足持修十善業。家別一人,出家學道,行四梵行,命終已後,生於梵宮。於其眾中,若有人等,唯持十善不出家者,彼等人輩,多生人天,流轉而行。是摩訶迦葉,於彼時中,如是方便,為眾多人,作大利益,以過去世因緣力故,今亦復爾,為眾人民,作大利益。 諸比丘!是摩訶迦葉比丘,於未來世彌勒世尊法教之中,亦為多人作大利益。」 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是摩訶迦葉,於彼云何當作利益?」 佛告諸比丘言: 「諸比丘!是摩訶迦葉,我涅槃後,攝護我法及諸戒律,令久住世,當作法會,盡其形壽。 將命終時,入於山間,以神通力,`[住=任【元】]`住持此身,起如此願:『願我此身,勿令散壞,乃至彌勒如來、多`[2]陀=他【聖】*`陀阿伽`[度=妬【聖】]`度、三藐三佛陀出,見我身也。』作是思惟已,遂捨身命,入無餘涅槃。 彼涅槃後,二山還合,於後彌勒得阿耨多羅三藐三佛陀時,廣顯法教,於彼時間,彌勒世尊憶念是大迦葉舍利,生憶念已,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等比丘!欲見釋迦牟尼多`[*2]`陀阿伽度、三藐三佛陀聲聞弟子,少欲知足頭陀第一者,所謂摩訶迦葉`[已=以【元明】]`已不?』彼等比丘白言:『唯然世尊!我等樂見。』 「爾時,彌勒如來、阿羅`[漢=`訶`【三】]漢`帝、三藐三佛陀,與無量千眾,左右圍遶,至於彼所。至彼處已,時彼兩山,即便兩開。爾時,彌勒多`[*2-2]陀=他【聖】*`陀伽多、三藐三佛陀,見大迦葉比丘舍利,不散不壞,唯著僧伽梨。見已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此是釋迦多`[*2]`陀伽多、三藐三佛陀聲聞弟子,頭陀第一,名大迦葉,即其人也。』 「爾時,彌勒多`[*2-4]陀=他【聖】*`陀伽多、三藐三佛陀,在於彼處,為諸比丘而說其法,作如是言:『諸比丘!迦葉比丘所行如是,我如是教,汝等今者應如迦葉比丘所行。』 「爾時,眾中多千比丘,乘如是法,行如是法,如摩訶迦葉比丘所當行也。於彼眾中,無量千數眾等,於彼法中,當得清淨法眼。」 佛告諸比丘:「如是次第,是大迦葉比丘,為當來時大利益也。諸比丘!我今`[誡=戒【三聖】]`誡勸汝等!學大迦葉比丘,願汝等行如迦葉比丘也。」 # 48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跋陀羅夫婦因緣品第四十八 爾時,跋陀羅迦卑梨耶女以不得善師,遂至外道波離婆闍迦所出家學道,精勤修習,成就彼法,尅獲四禪,具足五通。於彼法中,得大名稱,成就威力。 爾時,世尊已開女人聽其出家。于時摩訶波闍波提,為五百釋女,皆悉出家,光顯佛法,建立比丘尼眾。於彼時間,長老大迦葉作是思惟:「我於往昔,已許跋陀羅迦卑梨耶女,得善教師,要當相示,必`[令=今【聖】]`令汝得,出家學道。」復作是念:「彼跋陀羅迦卑梨耶女,今在何處?」即便入定,觀察是女,以清淨天眼過於人眼,觀見是女,在彼波離婆闍迦外道之處,出家學道,住在恒河河岸之處,修外道行。見已便喚一箇得通比丘尼來,而告言曰:「善哉姊妹!汝若知時,其跋陀羅迦卑梨耶女,於波離婆闍迦外道之所,出家學道,今在恒河河岸之所。善哉姊妹!汝應詣彼如實告言:『善哉姊妹!汝夫迦葉,我共同師,出家學道,汝今亦可往詣彼所,於我師邊,出家學道,修行梵行。』」時彼得通比丘尼,聞長老摩訶迦葉如是語已,譬如壯士屈伸臂頃,彼比丘尼,如風迅疾,從舍衛城而沒其身相,遂至於跋陀羅迦卑梨耶波離婆闍迦外道女前現身,却住在於一面。 彼比丘尼即便慰問波離婆闍迦外道之女,慰問已訖,而復告言:「善哉姊妹!汝應知時,汝夫迦葉,與我同師,出家學道,修行梵行,汝今亦可往詣彼所,於我師邊,出家學道,修行梵行`[也〔-〕【三聖】]`也。」 爾時,跋陀羅迦卑梨耶波離婆`[[-]【麗】,之【大】(cf. K20n0802_p0901c02)]`闍迦外道`[之【麗】,[-]【大】(cf. K20n0802_p0901c03)]`之女,問彼比丘尼言:「善哉姊妹!汝等教師,當何所似?」作是語已,彼比丘尼報跋陀羅外道女言:「善哉姊妹!我等教師,以三十二大人之相,莊嚴其身,具足八十種好,十八不共佛法、十力、四無所畏,大慈大悲,無邊戒眾具足,無邊定眾具足,無邊智慧眾具足,無邊解脫眾具足,無邊解脫知見眾具足。我彼大師,一切聲聞諸弟子等,亦復如是,戒眾具足,定眾具足,智慧眾具足,解脫眾具足,解脫知見眾具足。」 時,彼比丘尼於跋陀羅迦卑梨耶女前,如是如是,歎佛功德及聲聞弟子。時彼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之女聞已,遂於如來及比丘僧所,心得清淨。得清淨已,告彼比丘尼言:「善哉姊妹!若如是者,我當隨去。」時彼比丘尼,語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女言:「善哉姊妹!乘我神通,相隨而去。」 爾時,跋陀羅報彼比丘尼,作如是言:「善哉姊妹!然我身自有神通也。」 爾時,彼比丘尼共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女,於彼發引,亦如壯士屈伸臂頃,從恒河所即便沒身,於祇陀林中,忽然出現,往詣佛所。其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之女,遙見世尊,端嚴殊妙,乃至猶如虛空眾星莊嚴,見已心得清淨,即至佛前,到已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善哉!世尊!聽我出家,授我具戒。」 爾時,世尊告阿難言:「長老阿難!將此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之女,付`[囑=屬【聖】]`囑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勅教言曰:『此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之女,`[教=放【三聖】]`教令出家授具足戒,是女當得神通具足威力並備。』」 爾時,長老阿難,奉佛勅命,白佛言曰:「如世尊教,不敢違也。」遂將彼女,向於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比丘尼所,到已具陳如上之事。 爾時,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比丘尼,度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之女,令得出家授具足戒。具戒未久,至空閑處,獨自安靜,遠離諸濁,精勤苦行,心不放逸,思惟`[而=如【聖】]`而住。 爾時,跋陀羅迦卑梨耶外道之女,既得出家授具足戒,乃至心不放逸,思惟而住,不久彼眾,諸善男子,善女人等,正信出家,求無上梵行,現得見法,自得神通,所作已辦,得安樂住,口自唱言:「生死已斷,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 是長老女,見知是已,遂得阿羅漢果,心得解脫。世尊復記,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是比丘尼,於聲聞比丘尼識宿命中,是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最為第一。」 諸比丘尼凡所諮問,皆能記`[4]別=莂【聖】*`別。爾時,彼等諸比丘尼眾,大生希有想,各各嗟歎:「希有希有!是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而大眾中,諸比丘尼,久已出家,修行梵行,未得如是捷疾神通,如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者。」 爾時,彼比丘尼眾有心疑故,往詣如來,能斷疑惑,達解一切實義者之所,到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彼諸比丘尼眾白佛言:「世尊!此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往昔之時,作何善根,而於今者,生大富家,資財具足,乃至一切無所乏少。身相端正,眾人樂見,觀者無厭,世所希有,具足眾相?復以何`[緣=因緣【聖】]`緣而得出家,具諸戒行,疾得神通,世尊授記,於諸聲聞比丘尼眾弟子之中,識宿命者,是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最為第一?」 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尼,作如是言:「諸比丘尼!我念往昔,波羅`[6]㮈=奈【三】*【聖】`㮈城中,有二女,共為親友。一者大富長者女,二者大姓婆羅門女。爾時,彼婆羅門大種姓女,請彼大富長者之女至其舍宅。時,迦葉如來、多`[*2-5]陀=他【聖】*`陀阿伽`[度=妬【聖】]`度、三藐三佛陀,詣大富長者家。時彼大富長者女見迦葉如來詣於己舍,即便出舍迎逆世尊,時彼婆羅門女不肯出迎。時彼大富長者女告大婆羅門女:『善哉姊妹!汝以何故,不迎世尊?』彼女報`[之〔-〕【聖】]`之言:『善哉姊妹!我手無物,云何空手,往詣佛所?`[今=令【三】]`今向佛邊,以何等事,自恣迎佛?』 「爾時,大富長者之女報彼女言:『善哉姊妹!汝但迎佛,如來必入。』爾時彼大婆羅門女遂造一蓋,眾寶莊嚴,以細`[㲲=疊【三】]`㲲衣,彌覆其上,復以種種諸花鬘等,四散垂下。 「爾時,迦葉如來、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於晨朝時,日在東方,愍彼女故,著衣持鉢,詣彼大富長者女家。 「爾時,婆羅門大姓女持彼寶蓋,奉獻迦葉如來、阿羅`[11]呵=訶【聖】*`呵、三藐三佛陀,奉獻訖,復以偈`[誦=頌【明】]`誦,而說之曰: 「『種種寶蓋金為柄,  微妙細衣花覆上, 迎奉丈夫大威德,  唯願世尊哀納受。』 「爾時,迦葉如來、阿羅`[*11-1]呵=訶【聖】*`呵、三藐三佛陀,愍彼女故,受其寶蓋。汝等比丘尼!勿作心疑,彼時施寶蓋女,豈異人乎?即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是也。 「諸比丘尼!更有因緣。我念往昔,還此波羅`[*6-1]㮈=奈【三】*【聖】`㮈城,有一大富長者。其彼長者,有驅使女。於彼時間,有一辟支`[佛〔-〕【聖】]`佛,依波羅`[*6]`㮈大城而住。 「爾時,辟支佛於晨朝時,日在東方,著`[衣【麗】,依【大】(cf. K20n0802_p0903a21)]`衣持鉢,詣大長者舍宅乞食。爾時,使女見辟支佛漸進而來,威儀`[庠=詳【明】]`庠序,進止有方。爾時,`[使=彼【三聖】]`使女,心得清淨,得清淨已,速詣家中,向長者婦邊,而白言曰:『善哉聖女!有一比丘,在門乞食。』 「時長者婦,梳髮而坐,以其左手,舉髮遙看彼辟支佛,是辟支佛,形體醜陋,身不正直。時長者婦見已即告彼使女言:『我今不`[喜=憙【聖】]`喜如是醜陋不正之人,況與食耶?』是時使女,復白彼言:『善哉聖女!但與但與此仙人食,如是之人,何必端正?但取心賢。』時長者婦復作是言:『我實不憙如是之人,云何遣我布施食`[也=耶【聖】]`也?』使女復言:『聖女今者若不憙與仙人食者,但願與我一日食料,我自迴施。』時長者婦復作是言:『善哉姊妹!汝今既是我家作使,取汝自分隨意所與。』 「爾時,使女於長者婦邊,取自分食,奉獻尊者辟支佛。 「`[諸=也諸【三聖】]`諸辟支佛有如是法,以神通力教化眾生,不以餘法。時辟支佛,於使女邊生憐愍故,受所奉食,即於彼前,騰空而去。時彼使女,見辟支佛以神通力飛騰空行,既見此已,歡喜踊躍身心遍滿,不能自勝,合十指掌,遙即頂禮向彼尊者辟支佛陀,遂起是願,口即唱言:『願我將來值是好師,或勝是者,彼所說法,`[願=若【聖】]`願速領悟,生生世世,不墮惡道,勿令醜陋得不正身如此仙人。所以者何?以醜陋故,乞食不得,我所生處,一切時中,可憙端正,眾所樂觀。』爾時彼長者婦,見彼尊者辟支佛,現`[大【麗】,天【大】(cf. K20n0802_p0903c08)]`大神通騰`[空=虛【三聖】]`空而去,見已告彼使女言曰:『善哉姊妹!汝可與我如此功德,我於今者,倍與汝食。』時彼使女,白長者婦作如是言:『善哉聖女!我不能與。』時長者婦復作是言:『善哉姊妹!願汝與我如此功德,我與汝食,兩倍於前。』彼使女言:『亦不能與。』如是三分四分五分、十分二十分三十分四十分五十分,悉不肯與。 「時,長者婦復告使女:『善哉姊妹!汝今與我如此功德,我今與汝一百分食。』使女言曰:『亦不能與。』 「爾時,彼長者婦即生瞋恨,便告之曰:『汝以何故,故違我勅?』遂捉使女苦加打縛,時彼使女遂即高聲作大啼哭。爾時,彼大長者,從外入來,見彼使女啼哭如是,而問之曰:『賢者何故,如此啼哭?』時彼使女即向長者說前情狀。爾時,長者便生瞋恨,即喚己婦,令解衣服及諸瓔珞,復告言曰:『我既遣汝,`[撿挍=檢校【三】]`撿挍家資,乃有沙門婆羅門者,詣家乞食,而汝不與?』以是因緣,驅令出`[堂【麗】,掌【大】(cf. K20n0802_p0904a06)]`堂,安置小室弊陋之處。即召使女,教令洗浴,以婦瓔珞衣服之具,悉授使女,即令彼女,開倉庫門,顯示財寶,而告之曰:『賢者!如是錢財物中,若有沙門婆羅門等,若有乞者,任隨施與,莫為限閡。』 「汝等比丘!於意云何?彼時長者家內使女,豈異人乎?勿作斯疑,此即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是也。時彼使女,`[以=已【聖】]`以於辟支佛所生清淨心故,隨其終已,生忉利天,可憙端正,眾所樂觀,最勝最妙。於忉利天宮殿之處,於玉女中無有勝者,而彼天上有四天子,各各諍競,求彼玉女欲以為妻,各各言曰:『是玉女者,當與為婦。』 「時天帝釋,見四天子各各諍競,即勅言曰:『仁者汝等!各競欲取此女為妻,汝等宜各隨便說偈,偈最勝者即便相與。』爾時,彼四天子,白天帝釋:『善哉天王!唯願天王!於前說偈,我等當說。』時彼帝釋,即說偈言: 「『行坐恒思念,  寢臥常無樂, 我著睡眠時,  爾乃心放捨。』 「爾時,彼四天子之內有一天子復說偈言: 「『天王汝快樂,  睡眠得安隱, 猶如戰鼓聲,  常恒攪亂我。』 「于時,第二天子復說偈言: 「『如擊戰鼓聲,  是聲互有無, 如近耳搖酪,  攪亂我不息。』 「于時第三天子復說偈言: 「『搖酪容有時,  有急亦有疾, 我為欲所亂,  狀如炎日光。』 「于時第四天子復說偈言: 「『汝等皆安樂,  善巧能說偈, 我今不自知,  為活為當死?』 「爾時,天帝釋見第四天子心躭著慾,即說偈言: 「『是人欲捨命,  不久自當死, 恐捨天處樂,  `[冥=宜【三聖】]`冥速授彼女。』 「時,彼天眾更共評論,遂授彼女。時彼使女,從是已來,不墮惡道,周迴往返,於天人處,經無量生,於最後生,生`[迦毘羅=毘耶離【聖】]`迦毘羅婆羅門家,多饒財寶,資財無量。是跋陀羅迦`[卑梨耶〔-〕【三聖】]`卑梨耶比丘尼,由於往昔生在彼大婆羅門家為女之時,於迦葉如來、三藐三佛陀所,施雜寶蓋;復以往昔在長者家為使女時,因施彼`[尊=尊者【三】]`尊辟支佛食一飡飯故,而發願言:『願我所生,可憙端正,眾所樂見。』以彼業果因緣力故,生生之處,可憙端正,眾人樂觀,最勝最妙,為人所慕。緣於彼時又復願言:『令我將來勿墮惡道。』以是業報因緣力故,生生之處,不落三塗,於天人處,周旋往返,常受快樂。以於彼時,更乞願言:『令我將來願值如是教師或勝此者,從彼聞法,皆能領悟。』以是業報因緣力故,今得值我,復得出家,具足眾戒,亦復能得速疾神通。我為授記:『於聲聞眾比丘尼中,得宿命通,最第一者,所謂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是也。』諸比丘尼!是跋陀羅迦卑梨耶,昔種善根,以彼善根因緣力故,是`[故〔-〕【三聖】]`故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今生富貴大婆羅門家,端正可憙,乃至於我聲聞之眾比丘尼中,憶往宿命,最為第一。」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希有婆伽婆!是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隨順長老摩訶迦葉,得出家已,善能隨順出家之法。」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是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非但今世隨順摩訶迦葉出家,過去之世,亦復如是隨順出家。」 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此事云何?願為解說。」 佛告諸比丘:「我念往昔,有一貧人,修營田業。時貧人婦,從家而出,以食餉夫。到一河邊,見一尊者辟支,跏趺樹下,端身正念,身心不動。時彼貧婦,見辟支佛,心生清淨,合十指掌,頭頂禮足,敬意在前。其夫在田,遙見其婦,從家而出,入河岸下,不見渡處,即起心念:『誰在彼邊?共誰而住?於即不來,今我飢渴,甚大疲頓,思欲早至。』以是因緣,彼夫即便生大瞋恚,悵`[怏=快【元】]`怏不樂,執杖向彼。至彼處已,見辟支佛安坐禪定,見已即作如是思惟:『我婦今者與彼沙門,共為世事,決無疑也。』于時彼人生大瞋恨,以杖打彼婆私瑟吒尊者辟支佛。爾時,辟支佛即從彼岸,以神通力,騰空`[飛=而【聖】]`飛行。 「時,彼貧婦即白夫言:『咄哉汝造如是大罪!仙人無咎,以何義故橫生惱亂?今此大仙,戒德具足,行於妙法,有大威德,具大神通。』爾時,貧人打辟支佛已,尋即生悔,既生悔已,即告婦言:『善哉姊妹!汝於今者,可共出家同修梵行。所以者何?我今是罪不可以少因緣除滅。』婦即報夫作是言曰:『善哉聖子!不敢違教。今我二人,捨家出家。』時彼二人,齊心出家。既出家已,二人修行,成就慈心,捨身命終,遂生梵處。汝等比丘!於意云何?于彼昔時,如是貧人,營田業者,豈異人乎?摩訶迦葉比丘是也。彼時貧人之婦,供養辟支佛,為夫餉食,乃至成就慈心,捨身命終生梵宮者,豈異人乎?即跋陀羅迦卑梨耶比丘尼是也。以於彼時隨夫出家故,於今者亦復隨逐摩訶迦葉出家,不違教也。」 # 49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舍利目連因緣品第四十九`[上=之一【明】,〔-〕【聖】]`上 爾時,摩`[伽【麗】,訶【大】(cf. K20n0802_p0905c03)]`伽陀聚落去王舍城不遠,有一村`[柵【麗】,棚【大】(cf. K20n0802_p0905c04)]`柵,名那羅陀。彼村之中,有一巨富大婆羅門,名曰檀孃耶那(`[10]隋=之【明】*`隋言`[吉=去【聖】]`吉至),住在彼村。(又有師說:「彼婆羅門,名曰檀那達多(`[*10]`隋言財與)。」)彼婆羅門,甚大巨富,多有資財,如毘沙門,一種無異。彼婆羅門,具有八子,其第一子,名曰`[優婆=憂【三】,波【聖】]`優婆低沙;其第二子,名曰大膝;其第三子,名曰純陀;其第四子,名曰姜叉頡唎拔多;其第五子,名曰闡陀;第六名曰閻浮`[呵=訶【聖】]`呵迦;第七名曰憍陳尼;第八名曰蘇達離舍那;是名八子。復有一女,名曰蘇尸彌迦,是女於彼波離婆闍外道法中,出家修道。 (摩訶僧祇師復言:「彼婆羅門有七子,所謂第一名曰達摩,其第二者名曰蘇達摩,第三名曰`[14]優=憂【三聖】*`優波達摩,其第四者名曰坻沙,第五名曰優波坻沙,第六名曰頡唎拔多,第七名曰`[*14]`優波波離拔多,是名七子。」) 其`[*14-2]優=憂【三聖】*`優波坻沙摩那婆,於兄弟內最為處大,善能誦習,亦教他人,於四韋陀,莫不曉悟,誦習成就,善能解釋自餘諸論,所謂尼`[揵=健【聖】]`揵陀雞`[晝=書【聖】]`晝婆等,及其名字,一一能釋,明宿世事,巧能分別。於五明處,曉了無礙。授記`[*4-1]別=莂【聖】*`別論,縷練在心,六十四能具足成就,善能曉達大丈夫相。時摩那婆,本性柔軟,其心賢直,常懷慈悲,深厭世事,悔昔先罪,已於過去,多值諸佛,種諸善根,成就眾事,巧能熏習,常樂精勤,於食知足,厭背煩惱,向於涅槃,順理無礙,能惡諸有,眾行成就,朽壞結縛,至成熟地,唯一生在,聰明妙巧,細心思惟,明了諸法。童子父母,營事家業,皆悉諮問,爾乃造作。 爾時王舍大城,去城不遠有一聚落,名拘離迦。於彼村內,有一種姓大婆羅門居士,是大居士,依彼村住,大富饒財,乃至彼家,猶毘沙門天王宮殿,無有異也。彼婆羅門,產生一子,名拘離多,`[容顏=顏容【聖】]`容顏端正,眾所樂觀,一切書論,皆悉通曉,復能教`[他=化【聖】]`他,乃至能了丈夫之相。其`[*14-3]優=憂【三聖】*`優波坻沙童子,共為親友。時彼二人,互相愛念,常懷歡喜,和顏悅色,若少時別,大生愁惱。彼等往昔千生之中,愛戀相縛。而有偈言: 「宿世因果相熏習,  二心展轉互相親, 以如是等愛心故,  猶如蓮花生在水。 `[*14-4]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拘離多,  彼二遞互相愛敬, 若經少時不相見,  腹中煩惋自懊惱。」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七 ☗s48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八`[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聖】]`闍那崛多譯 舍利目連因緣品`[下=第四十九之二【明】]`下 爾時,王舍大城去城不遠,有一山,名祇離渠呵。於彼山中,常有一時施設大會,其會即名祇離渠呵;復有山,名離師祇離,亦常設會,其會亦名離師祇離;復有一山,名倍呵羅;如是般塗山,如是毘富羅山,各有一會,其會亦名毘富羅等,如是彼山。祇離渠呵,隨節設會,於彼會處,聚集大眾。時有無量千數無量百千數,乃至億數人民交集,乘種種乘,所謂象馬車步,從八方來,欲觀彼會。其王舍城一切人民,莫不皆出,於彼時間去王舍城那羅陀村,去拘離迦聚落可半由旬。時低沙童子,作是思惟:「我於今者,可至祇離渠呵處,詣彼觀看,若至彼者,令我必當尅獲一事,謂心厭離。」於時`[6]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乘四象車,從那羅陀聚落而出,至祇離渠呵設會之所,為觀看故。其拘離多童子亦作是念:「我於今者,可往詣彼祇離渠呵大會之處,乃至心生厭離。」乘其象背,漸進而行,是童子前使諸人戲,或歌或舞,從拘離迦聚落而出,至祇離渠呵設會之處,為觀看故。 時,彼二人顏容端正,能悅人心,乃至`[技=伎【宋聖】]`技藝,莫不了達,堪為眾首。時彼會中,敷諸高座,彼人至已,各昇高座。是時`[*6-1]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見彼大眾,以種種`[伎=技【元明】]`伎,作諸音樂,或歌或舞,`[嬉=憘【聖】]`嬉戲受樂。既見此已,即作是念:「此事希奇未曾有也。今是人民,乃能於此苦惱之中、諸穢濁內、衰老垢處,受樂放逸。如是病垢,無有安隱,如是死穢,命非久長;如是大眾,而生樂想,放逸自恣,種種歌舞,作眾音樂,受諸戲樂。」時`[*6]`優波低沙,觀大眾已,作如是念:「過百年已,如是大眾,無一在者。」作是念時,即生悔恨,不生欣慕,便從勝座,安徐而起,漸離會處,至空閑林,詣一樹下,悵怏而坐,諸根閉塞,思惟禪定。 時,彼會中有一`[技=伎【宋聖】]`技人,以戲弄故,令大眾喜。時拘離多童子,見彼大眾呵呵大笑,即作是念:「今此大眾,於百年已,頷車`[頰=顏【聖】]`頰骨,更可合不?」作是念已,生大憂苦,不生貪樂,便從坐起,覓`[*6-3]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即作念言:「`[*6]`優波低沙童子,今何所在?」四向顧覓,遙見`[*6]`優波低沙童子,在彼林樹,安坐思惟,其心不樂,諸根閉塞,思惟念定。顧瞻見已,即便詣彼,而白言曰:「汝今何故,其心不悅,於此之處,獨坐思惟?汝於今者,得無災怪不祥之惱殃苦事`[耶=也【三聖】]`耶?」即說偈言: 「鼓瑟等音聲,  男女歌詠聲, 應聽是妙音,  何故不生樂? 此時應歡喜,  勿得懷憂惱, 此是受樂時,  非應作啼哭。 但聽是音聲,  如天玉女作, 此會如天會,  何故情不欣?」 爾時,`[*6-6]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告拘離多童子:「奇哉親友!汝見如是大會事不?以於種種音聲歌詠,受大喜樂,是大會眾,於百年已,無有一在。」即說偈`[言=答【三聖】]`言: 「眾人貪愛境,  是境不能救, 諸物不久固,  愚癡輩何樂? 此諸眾生等,  染著五慾心, 不久墮地獄,  命終成灰土。 我今心內無一欣,  恐怖愁憂甚增長, 汝等音樂雖有樂,  如我意見樂法心。 天人修羅緊`[那=陀【三聖】]`那羅,  多時心中受歡樂, 不能厭離便命盡,  是故我應修法行。」 爾時,拘離多童子復白`[*6-7]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言:「`[*6]`優波低沙!我之心念,亦復如是。」即說偈言: 「苦樂相同者,  憂喜亦復同, 智者所讚歎,  今我亦同汝。 汝慾心所好,  我意亦當隨, 寧可共汝死,  不欲生離汝。」 爾時,拘離多童子復問`[*6-9]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言:「我等今者欲何所作?」時`[*6]`優波低沙童子報拘離多童子作如是言:「知友若爾,今者我等,應當出家求勝甘露。」時拘離多童子便報`[*6]`優波低沙童子作如是言:「如汝意樂,我亦隨喜。`[*6]`優波低沙!我等今者,既已捨家,宜從此去`[求=來【聖】]`求索出家。」時`[*6]`優波低沙童子告拘離多童子言:「汝拘離多!應當知時,我等今者,眾人識知,若家不許,誰度我等?彼恐父母,生留難心。我等於今,宜諮父母。」時二童子,遂從眾會,還至家中。爾時,`[*6]`優波低沙童子,詣父母所,而白言曰:「善哉父母!我今意者,樂欲出家,唯願聽許。」爾時,父母私共評論:「今者家內,誰為繼嗣?一切資生,以誰為主?如是童子!我等愛念,將欲捨我,出家求道,我有何心,而能別彼?」於時父母共評論已,即告`[*6]`優波低沙童子言:「童子!我等今日雖有眾子,於汝偏愛,蹔時不見,生大憂惱,常樂見汝,不欲相離,汝從生來,未曾勤苦,如我等意,乃至絕命,不欲相離,況我現`[存=在【三】]`存而當相放?若許出家,終無是事。」如是二請,乃至三請,亦不聽許。如是三請,不蒙許已。爾時,`[*6]`優波低沙童子,既不蒙許,遂於一日,不飲不食,乃至七日。爾時父母、一切親屬及諸知識,各共集會,白父母言:「善哉聖者!汝等應許`[*6]`優波低沙捨家出家,其人若得捨家出家,樂彼求道,容存活路;身命若存,汝等何憂而不見耶?若不樂彼會自當歸,勿令汝前取命終耳。」爾時,童子父母即告言曰:「若必然者,我今聽許。」爾時,拘離多童子即詣父母而白言曰:「善哉父母!我今將欲捨家出家,`[唯=惟【三】]`唯願聽許!」是拘離多父母,唯有一息,愛之甚重,不欲蹔捨,若少不見,生大憂愁。時,拘離多童子父母,昔於家內先有要誓:「汝等家內大小,於拘離多童子邊有所作者,勿得違也。凡所發言,皆悉從命。」於時彼等善知時已,告拘離多童子言:「隨汝意樂,任情所作。」 爾時,王舍大城有一外道,名波離闍婆刪闍耶,住在彼城,有五百眷屬。爾時,`[*6-18]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及俱離多童子未有歸依,不知何去?時二童子,遂剃鬚髮,於刪闍耶(`[4]隋=北【明】*`隋云彼勝)外道之所,出家學道。時彼二人,念行捷利,少欲知足,智慧深遠,其刪闍耶毘羅瑟智(`[*4]`隋云別異杖)之子,遂向二人,說己道術,種種`[技=伎【宋聖】]`技藝,醫方藥草,非想禪定。時二童子既聞是已,於七日七夜,皆悉通達。時彼二人通達是已,於波離婆闍迦外道之所,及五百眷屬,為教授師。時彼二人,如是次第,`[主=匡【三聖】]`主領大眾。雖復如此,而於內心,未得安`[靜=靖【三】]`靜。時`[*6]`優波低沙童子,告波離婆闍迦(`[*4]`隋云遠離)拘離多曰:「善哉拘離多!此刪闍耶波離婆闍迦法,不究竟窮盡苦際。拘離多!汝應共我更求善師。」時拘離多波離婆闍迦童子,告`[*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童子言:「如`[*6]`優波低沙所言,我不違也。雖然,此師亦復不得全棄捨之更餘`[別=到【聖】]`別覓。」時彼二人,同心立誓:「我等二人,若復更得勝是師者、為我等說甘露勝道者,必相啟悟。」 爾時世尊`[因〔-〕【三聖】]`因頻婆娑羅等,教化十二那由他眾生已,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之內,與大比丘眾一千人俱,皆悉`[剃=髻【?】]`剃髮,捨家出家。 爾時,有一長老比丘,名`[*6-22]優=憂【三聖】*`優婆斯那,威儀`[11]庠=詳【明】*`庠序,諸比丘中,最為第一。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入王舍城,於其城中,次第乞食。(摩`[訶=呵【聖】]`訶僧祇師作如是說。) (自餘諸師,又復說言:「時阿輸波踰祇多(`[*4-3]隋=北【明】*`隋云馬星),於晨朝時,日在東方,著衣持鉢,入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食,威儀`[*11-1]庠=詳【明】*`庠序,進止有方,著僧伽梨及涅槃僧,嚴持食器,皆悉齊整,巧攝諸根,安心視外思惟諸法,正念直行。」) 爾時,王舍大城一切人民,目所見者各共評論,而說偈言: 「巧攝諸根識,  進止恒靜定, 含笑出美言,  此必釋種子。」 爾時,`[*6-23]優=憂【三聖】*`優波低沙童子見彼長老阿濕波踰祇多比丘,於王舍城次第乞食,威儀`[*11-2]庠=詳【明】*`庠序,進止有方,著僧伽梨及涅槃僧,嚴持食器,悉皆齊整,巧攝諸根,安心諦視思惟諸法,正念直行而為諸人,說此偈故。 爾時,`[*6-24]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即作是念:「世間所有諸阿羅漢,一切聖人及成向道。今是大德,應在一數,我當詣彼問其心疑。」 爾時,`[*6-25]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復作是念:「若往問者,今非其時。所以者何?以乞食故。夫求法者,應捨我慢,宜當隨逐詣何方所。」作是念已,其`[*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即隨後行,觀覓去所。 爾時,阿濕波踰祇多比丘,從王舍大城乞食已,持食出城。時`[*6-27]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即詣大德阿濕波踰祇多比丘之所,到已共彼長老阿濕波踰祇多比丘,對自慰喻,共談說已,却住一面。 時`[*6-28]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白大德阿濕波踰祇多比丘言:「仁者!汝是正師,為當是他聲聞弟子`[耶=也【三聖】]`耶?」說是語已,時長老阿濕波踰祇多,告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言:「別有大師,我是餘尊聲聞弟子。」 爾時,`[*6-29]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問大德阿濕波踰祇多比丘言:「大德!汝師是誰?依誰出家樂誰法行?」 爾時,世尊初成正覺,時諸人輩皆悉號佛,為大沙門,是摩`[訶=呵【聖】]`訶沙門也,作是名號。爾時,阿濕波踰祇多大德比丘,告`[*6-30]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言:「善哉仁者!有大沙門!是釋種子,於釋迦種類,於彼出家。彼是我師,依彼出家,憙樂彼法。」爾時,`[*6]`優波低沙波`[離【CB】,羅【大】]`離婆闍迦,復白大德阿濕波踰祇多言:「善哉仁者!彼汝大師,顏容端正,於汝勝不?所有德術,亦勝汝`[耶【麗】,也【大】(cf. K20n0802_p0909b18)]`耶?」 爾時,長老阿濕波踰祇多即說偈言: 「如芥對須彌,  牛跡比大海, `[蚊【麗】,蛟【大】(cf. K20n0802_p0909b20)]`蚊虻並金翅,  我與彼亦然。 假使聲聞度彼岸,  成就諸地猶弟子, 於彼佛邊不入數,  與佛世尊威德別。 「然彼我師,於三世法,皆悉明了,得無礙智。仁者!我師於一切法,事皆成就。」爾時,`[*6-32]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闍婆【宋元】]`婆闍迦,白大德阿濕波踰祇多言:「仁者!汝師說何等法?論何等事?」即說偈言: 「我見`[斯=新【三】]`斯威儀,  身心甚寂定, 是故我疑網,  願為說是事。 汝今莫疲`[倦=惓【宋聖】]`倦,  我心懷疑網, 汝師說何法?  願為解說之。」 見是婆羅門,  恭敬起是問, 報言:「我師者,  `[甘=等【聖】]`甘蔗種大姓, 一切智無勝,  是我無上師。」 爾時,大德阿濕波踰祇`[多=多比丘【三聖】]`多告憂波低沙言:「仁者!我生年幼,學法初淺,少知少聞,豈能廣說?今當為汝略言之耳。」爾時,憂波低沙白阿濕波踰祇多言:「善哉大德!要略說之,如我今者不好多語。」而說偈言: 「我唯取真理,  不好名與句, 智者愛實義,  依義我修行。」 爾時,`[大德=長老【三聖】]`大德阿濕波踰祇多,告`[*6-33]優=憂【三聖】*`優波低沙言仁者:「我彼大師,說因緣法,談解脫路,我師偈說如是之法。」(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迦葉惟師又復別說。)「是義云何?」「仁者!我師說是法句: 「『諸法從因生,  諸法從因滅, 如是滅與生,  沙門說如是。』」 爾時,`[*6-34]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善達文字之法。時大德彼阿濕波踰祇多比丘,能解文義,又能攝彼義及文字,是何`[多耶=多也【三】,名也【聖】]`多耶? 「諸法因生者,  彼法隨因滅, 因緣滅即道,  大師說如是。」 時,`[*6-35]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觀見如此法行之時,即於是處,遠塵離垢,盡諸煩惱,得法眼淨,諸有為法,皆得滅相,如實觀知。譬如淨衣,無有垢染,遠離`[黑=墨【聖】]`黑膩,易受染色。如是如是,`[*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觀此行法,即於是處,遠塵離垢,乃至如實觀知時已。彼`[*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如實觀見彼諸法已,得諸法已,觀諸法已,入諸法已,度諸法已,無復疑網,是非之心,皆悉滅沒,得無畏地,不隨他教,自然能知如來法已。即說偈言: 「如是之法行,  如我所得者, 數劫那由他,  未曾得此法。」 爾時,`[*6-38]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已見諸法,已得諸法,已得生智,捨三奇木,整理衣服,向大德阿濕波踰祇多,頂禮足下,禮已還起,右遶三匝,從是別去,詣拘離多波離婆闍迦所。到已,其拘離多波離婆闍迦,遙見`[*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面目清淨,儀容光澤,見已白言:「仁者`[*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汝於今者,諸根已淨,皮膚光澤,面目清淨。汝於今者,頗證甘露不?頗得甘露道`[耶=也【三聖】]`耶?」時`[*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告拘離多波離婆闍迦言:「仁者!我已值遇甘露勝法,得甘露道。」時拘離多即報彼言:「仁者!如是甘露誰邊所得?」時`[*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報言:「仁者!我於彼大沙門邊`[所得=得時【聖】]`所得。」拘離多波離婆闍迦復言:「仁者!彼大沙門,說何等事?論何等法?汝於今者,云何而得甘露勝道?」爾時,`[*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向拘離多波離婆闍迦,而說偈言: 「諸法因生者,  彼法隨因滅, 因緣滅即道,  大師說如是。」 爾時,拘離多波離婆闍迦聞是偈已,即於是處,遠塵離垢,盡諸煩惱,得法眼淨,一切行法,皆得滅相,如實能知,如實能解。譬如淨衣無有垢染,遠離黑膩,易受染色。乃至如實能觀知已,而說偈言: 「如是之行法,  如我今所得, 數劫那由他,  未曾獲此法。」 時,拘離多復以偈`[頌=誦【三聖】]`頌告`[*6-44]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言: 「汝遇甘露故,  面目淨光澤, 汝讚說是法,  聞已得淨眼。」 爾時,拘離多告`[*6-45]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言:「善哉仁者!速往速往,宜從此到大沙門所,當行梵行。彼佛世尊,是我教師。」 爾時,`[*6-46]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告拘離多言:「仁者!我等今日不得失恩,應詣本師刪闍耶所。何以故?彼於我等,多作利益,先於我邊,有大重恩,救度我等,令得出家,應詣彼別。又復五百眷屬徒黨,依附我等,修學行法。`[須【麗】,復【大】(cf. K20n0802_p0910c21)]`須告彼知,若彼印可,我亦共行。」 爾時,`[*6-47]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共拘離多波離婆闍迦,往詣彼師刪闍耶波離婆闍迦邊,到已白言:「善哉仁者!我等今欲至大沙門佛世尊所行於梵行。」時刪闍耶波離婆闍迦,告`[*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等言:「仁者!彼所莫往,我共汝等,教習此眾。」如是第二,`[*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復告刪闍耶波離婆闍迦言:「善哉仁者!我等欲去至大沙門佛世尊所行於梵行。」時刪闍耶波離婆闍迦,再語`[*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等言:「仁者!莫至彼所,是諸弟子,付囑於汝,我於今者,獨到一邊,`[縱=從【聖】]`縱情無預。」如是第三,時`[*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共拘離多波離婆闍迦等,語刪闍耶波離婆闍迦言:「我等不欲是諸弟子,但我唯願速詣彼師大沙門邊,行於梵行。彼大沙門,是我世尊,是我教師。」說是語已,即於此處,背刪闍耶而去不還。 爾時,彼五百波離婆闍迦外道之眾,即作是念:「此`[*6-52]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拘離多是二人等,多解多知,聰明細意,我等多年,疲勞勵意,讀誦`[技=伎【聖】]`技藝呪術等事。然是二人,於七日七夜,一切通達。此非凡庶,此等應曉能求勝處。若彼求處,我亦隨求,其所行法,我亦當行,所修梵行,我亦隨修。」作是思惟已,便即隨行。時刪闍耶波離婆闍迦,復告於彼大眾言曰:「汝等人輩!莫去莫去。」雖復如是言說遮斷,不能留礙,遂爾而去。時刪闍耶波離婆闍迦,即作是念:「今此大眾,必定捨我。」以此大眾捨離因緣故大愁惱,即從口中吐大熱血,而取命終。 爾時,`[*6-53]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與拘離多波離婆闍迦,將五百眷屬,詣迦蘭陀竹林之處。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應善知時,於此院內,須敷淨座。」彼諸比丘白佛言:「世尊!唯然受教。」時諸比丘即為世尊,於其院內,敷設淨座,世尊於是坐彼座。時,長老憍陳如,遙望見彼`[*6]`優波低沙及拘離多二人,與彼外道徒眾左右圍遶,欲來至已,即白佛言:「世尊!今此二人`[*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拘離多波離婆闍迦等,有大`[技=伎【宋聖】]`技藝,多聞多知,於諸道術,無復疑網,名聞流布,遍至四方。今若來至世尊前者,如我意見量此二人,決欲共佛論`[5]議=義【三聖】*`議來也。」作是語已,佛告長老憍陳如言:「汝憍陳如!我今知彼二人之心,求勝故來,不以論`[*5]`議。」 爾時,世尊遙見彼等`[*6-56]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拘離多波離婆闍迦等二人因緣,而說偈言: 「見諸聖為樂,  共居亦復樂, 不見群癡輩,  是則名常樂。」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見此二人波離婆闍迦,一名`[*6-57]優=憂【三聖】*`優`[波=婆【宋元】]`波低沙、二名拘離多不?」時諸比丘而白佛言「見也。世尊!」佛復告彼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今此二人,是我聲聞弟子之中,各有第一:一者智慧第一,二者神通第一。」而說`[是〔-〕【三】]`是偈`[言〔-〕【聖】]`言: 「彼等遙見二人來,  弟子圍遶及眷屬, 雲雷尊音告比丘:  『如此二人外道生, 今來詣我大眾處。  汝等比丘應當知, 一者智慧最為勝,  二者神通復第一。』」 時,佛復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一切過去,所有諸佛多`[陀阿伽度=他伽多【三聖】]`陀阿伽度、三藐三佛陀,於此聲聞大眾之中,更無勝也;今此二人,當亦如是。諸比丘!若未來世諸佛如來、三藐三佛陀,更無勝我,今此一雙聲聞弟子。汝等比丘!亦可敷設,宜令彼坐。」而有偈說: 「二人牛王得深智,  已捨一切諸邪道, 雖`[未=來【聖】]`未至此大林中,  世尊遙授彼人記。」 於時二人漸進而來,欲到彼林,遙見長老阿濕波踰祇多,在一樹下,視地經行,即詣彼所,到已頂禮,却住一面。時憍陳如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今此`[*6-58]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等,捨彼勝生放蕩之處及多聞處,發最上心,於長老阿濕波踰祇多所,起最下心。」作是語已,佛告長老慧命憍陳如:「夫有智者,隨得智處,常起報恩,繫念不忘,若少得恩,常憶無失,況多得也?憍陳如!是`[*6]`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等,於阿濕波踰祇多所,得法眼淨。」以是因緣,說此法句: 「諸佛所說法,  誰邊聽解知, 是處起恭敬,  如梵志事火。」 爾時,`[*6-60]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波離婆闍迦等,與諸波離婆闍迦等,詣向佛所,頂禮佛足,長跪白言:「善哉!世尊!我等今者,欲世尊前出家修道。唯願世尊!聽我出家,受具足戒。」佛告彼言:「善來比丘!今來入我自證法中,行於梵行,盡諸苦故。」作是語已,彼諸比丘,自然即得三衣著身,各執瓦鉢,鬚髮自落,狀如童兒初剃其髮始經七日。時諸長老,即成出家,具足眾戒。 爾時,長老`[*6-61]優=憂【三聖】*`優波低沙在佛右邊,長老拘離多在佛左邊,各坐一面。而是長老`[*6]`優波低沙,從出家後,始經半月,盡諸結漏,現神通力,及得神通智波羅蜜,證羅漢果。時拘離多,止經七日,即盡結漏,現神通力,及得神通智波羅蜜,證羅漢果。 時,彼長老`[*6-63]優=憂【三聖】*`優波低沙及拘離多等,如是因緣`[漸=所【宋】]`漸次而有五百眷屬,悉得出家,成具足戒。 爾時,長老`[*6-64]優=憂【三聖】*`優波低沙母名舍利(`[*4-4]隋=北【明】*`隋言`[鸜【麗】,鸚【大】(cf. K20n0802_p0912b20)]`鸜`[鵒=鴿【聖】]`鵒),以是因緣,世間號曰舍利弗多(弗多者`[*4]`隋言子),其彼長老目揵連`[4]延=近【宋】*`延,是彼種姓,以是義故,世間號曰目揵連`[*4]`延。又復,世尊而記之言:「汝諸比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大智慧者,舍利弗多最為第一。神通之內,目`[陀揵連=揵連延【明】,揵連【聖】]`陀揵連最為第一。」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其長老舍利弗、目揵連等,彼於往昔,種何善根?乘是因緣,今得出家,具足眾戒,證羅漢果?世尊復記:『於大智慧聲聞之中舍利弗勝,神通之中目連為最。』」作是語已,佛告比丘作如是言:「諸比丘!我憶往昔,於波羅`[㮈=柰【明聖】]`㮈城,時有二人,一者是兄,二者是妹,其兄名曰蘇畢利耶(`[*4-6]隋=北【明】*`隋言善愛),其妹亦名蘇畢利耶。時兄善愛,捨家出家,既出家已,即得成其辟支佛道。其妹善愛,於波離婆闍迦外道之中,出家學道。其兄善愛辟支佛尊,於一時間,往詣外道妹善愛所,既到彼已,敷座而坐。其妹善愛,備辦百味飲食之具,手自供設,令食飽滿飯食已訖,復持一刀及以一針,奉施其兄辟支佛尊。其辟支佛飯食已訖,將妹善愛所施之物刀子及`[7]針=對【聖】*`針,於彼妹前,飛騰而去。其妹善愛,眼自見彼尊者辟支佛騰空而去,歡喜踊躍,遍滿身心,不能自勝,合十指掌。遙敬禮彼辟支佛尊,尋作是願:『願我將來值是教師及勝此者,彼所說法,速得解悟,不生惡道,如施利刀無不割者,以此斷割因緣業故,令我來世一切煩惱,莫不斷壞。又如此針,遍能貫穿,令我來世一切煩惱,具足穿徹。』汝等比丘!於彼時中,善愛外道波離婆闍迦施辟支佛刀子及針,豈異人乎?即舍利弗比丘是也。 「復次,諸比丘!我念往昔,波羅`[8]㮈=柰【三聖】*`㮈城,有一商人,恒於大海,捕螺而賣。是時商人作如是念:『我今所作求財自活,是大苦業,今日應造將來世因功德之事。』時波羅`[*8]`㮈,有辟支佛依城而住。時辟支佛,日在東方,於晨朝時,著衣持鉢,便往入於波羅`[*8]`㮈城,於其城內,次第乞食。賣螺商人,遙見尊者辟支佛來,威儀`[*11-3]庠=詳【明】*`庠序,進止安審,舒顏平視,既見此已,心得清淨,即為作禮,請辟支佛,往詣其家,尊重供養,施諸餚饍,供給所須。時辟支佛,受彼所施飯食已訖,而辟支佛,理無說法,唯以神通,而用化物,不以餘法。時辟支佛,受彼商人`[供=恭【宋元聖】]`供給所須飯食訖已,憐愍彼故,即從是處,飛騰虛空。時彼商人親自遙見辟支佛尊騰空飛已,歡喜踊躍,遍滿身心,不能自勝,合十指掌,遙向頂禮彼辟支佛,遂發是願:『願我將來,值是教師或復勝者,彼所說法,速得領悟,生生之處,勿墮惡道,如彼所得,願我亦得,同是聖者,騰空飛行,令我將來,亦復如是。』汝等比丘!於意云何?彼時`[人=一人【聖】]`人捕螺而賣以自存活,後時供養辟支佛者,豈異人乎?即目`[揵【麗】,捷【大】(cf. K20n0802_p0913b12)]`揵連比丘是也。 「諸比丘!此舍利弗、目`[揵【麗】,捷【大】(cf. K20n0802_p0913b14)]`揵連`[*4-2]延=近【宋】*`延,往昔種彼諸善根故,今得出家,證羅漢果,我復授記:於我聲聞諸弟子中,智慧勝者,舍利弗是;神通勝者,`[目【麗】,[-]【大】(cf. K20n0802_p0913b17)]`目揵連是。」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八 ☗s49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九 `[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聖】]`闍那崛多譯 # 50 ==\[[AA](增壹31-52#45.1).[45.1](agamaa#^aa45z1)]== 五百比丘因緣品第五十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舍利弗有五百波離婆闍迦刪闍耶弟子,已墮邪見曠野`[3]嶮=險【明】*`嶮道,行顛倒行,其舍利弗乃能教化將詣佛所,佛見彼已,教捨邪見曠野`[*3]`嶮難,於諸苦中而得解脫?」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汝諸比丘!是舍利弗,非但今日將五百刪闍耶弟子波離婆闍迦,墮大邪見曠野`[*3]`嶮路,行虛妄行,還復化令來至我所,得免邪見虛妄顛倒,於苦惱中而得解脫。往昔亦當將領如此五百人等,墮厄難中,時舍利弗亦復將導來詣我所,我`[於=所【聖】]`於彼時,亦救彼厄,免諸苦惱。」 諸比丘言:「唯然世尊!願為解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 「我念往昔,有一馬王,名雞尸,形貌端正,身體白淨,猶如珂雪,又若白銀,如淨滿月,如`[君=居【元明】]`君陀花,其頭紺色,走疾如風,聲如妙鼓。 於彼時間,閻浮提有五百商人。時諸商人,欲入大海,辦具資粮,持三千萬、種種貨物;復持十萬以為資粮,擬於道路,興販取利;復有別財,用擬船師。如是具辦漸漸而行,到大海際,即祠海神,備諸船舶,復雇五人,其五人者,一者執船,二者持棹,三者抒漏,四者善巧沈浮,五者船師。 是諸人等,又相告語:『所有罪過,清淨懺悔。』又復教令入海之法,然後始入,求覓珍寶。時諸人輩,至其海內,忽值惡風,吹其船舫,至羅剎國。時羅剎國,其國多有羅剎之女。是時船舶欲到彼國,大風飄`[搏=博【三】]`搏,船悉破壞。時諸商人,各運手足,截流浮去,欲詣彼岸。 時羅剎女,聞彼大海有船破壞,羅剎女等即往救接,一時捉得五百商人,共彼商人,五慾自娛,歡喜踊躍;時羅剎女,已共商人,生男生女,方始將彼諸商人輩,置一鐵城。既安置已,變化本形,令使端正可憙過人,纔不及天,或作童女,或復化作不久嫁形,化是身已,香湯澡浴以香塗身,著種種衣,種種瓔珞,莊嚴其身,首戴種種妙花天冠,一切身處,垂諸花瓔,以為`[旒=流【元明聖】]`旒蘇。復以妙花,莊`[挍=校【三】]`挍其身,花為瓔珞,於花鬘處,懸以寶鈴,捷疾走行,詣商人所。到其所已,語諸人言:『是諸聖子莫有恐也,諸聖子等莫有愁也。過汝手來,過汝臂來,過汝`[腕=椀【聖】]`腕來。』 是時商人,窮極護命,恐怖畏死,遂於彼所,起實女想,與其手臂。 時羅剎女,`[10]渡=度【三聖】*`渡諸商人於大海中,既`[*10]`渡之已,慈言哀愍,語諸商人:『善來聖子!從何遠來?汝等聖子!來與我等可為`[夫=天【元】]`夫也,憐愍我等,為我作主。我等今者無人愛念,汝為我等作歸依處,除滅我等憂煩愁惱,為我等輩當作家長,我等依法承事汝輩,不令虧失。汝諸聖子!可來我家,以歡喜心,受五欲樂。汝等勿憂,汝等勿怖,一切家業,我當備辦,凡有所須,我等皆有。其海大神,必於我所,深生憐愍故將汝輩來我所耳。』 「爾時,一切諸商人輩,咸共告彼羅剎女言:『善哉姊妹!汝等安心,可少時住,乃至令我當散愁憂。』時諸商人,各住一`[廂=箱【聖】]`廂,其心惻愴,舉聲啼哭,或有人言:『嗚呼父母!』或有唱言:『嗚呼兄弟!』或復唱言:『嗚呼`[姊妹【麗】,妹姊【大】(cf. K20n0802_p0914c02)]`姊妹!』或復唱言:『嗚呼所愛諸親眷屬!』或復唱言:『嗚呼宗族!我等今者已離親戚。』或復唱言:『我等今者離所愛戀。』或復唱言:『嗚呼妙地閻浮境界!』作如是等悲`[13]號=㘁【聖】*`號啼哭種種之聲。又相告言『嗚呼裁忍!』作是語已,各吐熱氣,共相慰喻,迭互安心。詣羅剎城漸漸而行,未到彼城,於其中路,見有一所,其地寬廣,皆悉平正,無有荊棘沙礫瓦石,一切塵土皆悉無有,生諸`[青=清【聖】]`青草,其草繁茂,甚大𦟛直,可愛可樂。有好樹林,其林花`[15]果=菓【宋元聖】*`果,枝葉扶踈,狀若青雲靉靆垂布,是大林處,廣大無邊。時彼林所,一切樹木,我今當說。 「那迦多摩羅樹,迦尼迦羅樹,阿濕波他樹,尼拘陀樹,烏徒婆羅樹,波羅叉樹,可闍囉樹,迦離囉等。種種諸樹。 「復有種種香花之樹,彌滿彼林,其花樹者,所謂阿題目多迦花樹,瞻波迦花樹,阿輸迦花樹,波多羅花樹,波利師迦花樹,拘蘭荼迦花樹,拘毘陀`[羅=囉【三聖】]`羅華樹,檀奴沙迦梨迦花樹,目真隣陀花樹,蘇摩那等,種種花樹。彼等諸樹,或始出萠者,或有已成萌者,或復欲開敷者,或已成華,或華開已而萎落者,有如是等香華雜樹。復有種種諸`[*15-1]果=菓【宋元聖】*`果子樹,所謂菴婆`[羅=囉【宋元聖】]`羅樹,閻浮`[*15]`果樹,俱闍`[*15]`果樹,破那`[婆=娑【聖】]`婆樹,鎮頭迦樹,呵`[梨=黎【三】]`梨勒樹,毘醯勒樹,菴婆勒樹,有如是等種種`[*15]`果樹。其諸`[*15]`果樹,或生或熟,或有成熟始可食者,或有過熟已墮落者,或始花者,復有如是種種諸`[樹=菓【宋元】,果【明】]`樹。 「復有諸鳥遊集其上,所謂鸚鵡鸜鵒等鳥,俱翅羅鳥,孔雀王鳥,迦陵頻伽鳥,命命鳥等,如是無量種種諸鳥。 「復有種種雜花池沼,所謂`[優=憂【聖】]`優鉢羅花,鉢頭摩花,拘`[物=勿【三聖】]`物頭花,分陀利花,如是等花彌覆池上。於其池中,復有諸鳥,所謂鴻鵠鳧鴈崑崙鴛鴦等鳥,遊戲池中,光嚴彼池,觀者欣悅,能滅憂煩。其羅剎城,四壁潔白,狀如珂雪,又如`[冰【CB】,[冰-水+(洗-冼+水)]【大】]`冰山。其城在地,若遙觀者,乃見彼城,如白雲`[隊=䨴【元明】]`隊從地湧出。其諸城上,復有樓閣,種種却敵,周匝`[女=如【三】,汝【聖】]`女墻,四`[廂=相【宋聖】]`廂隍壍。其壍岸上,`[8]欄=蘭【聖】*`欄楯圍繞,或有樓閣。其樓閣中,有諸窓牖,復有天宮臺殿堂閣,欄楯齊整。其諸閣道,微妙端嚴,寶帳幃蓋,彌覆其上。其城周匝,建諸幢幡,施設寶案,於香爐中,燒諸妙香。 「爾時,諸羅剎女將諸商人,向彼城已,教脫舊衣,以諸香湯,沐浴`[其=身【聖】]`其體,令坐種種妙勝之座,以五慾具,而娛樂之,五音諸聲,於前而作,以如是等種種方便,經於久時,受大快樂,歡喜悅`[悆=豫【元明】,念【聖】]`悆,迭相娛樂。後時彼諸羅剎女等,告諸商人:『善哉聖子!是城南面,不得從彼出向某處。』時諸商人,有一商主,智慧深細,聰明利見,即生疑念,作是思惟:『以何等故?此之諸女,斷我等輩,於南面處,不聽行過,詣於彼所?我應可`[伺=狙【聖】]`伺諸女睡臥如是之時,尋於此道,往至其女所禁之處,次第觀看,欲知彼處善惡之事,若其知已,即當如事應行方便。』 「爾時,商主作是念已,即伺彼諸羅剎女等臥睡眠已,遂從臥床安詳而起,不令有聲,即執利刀,從家而出,尋逐意趣,漸漸前進。至於少地,見一微徑恐怖之所,無有草木,甚可畏懼,乃聞有人大叫喚聲,狀如叫喚大地獄中苦痛之聲。聞此聲已,遂大怖畏,身毛皆竪,默然而住,良久喘定,漸安身心,氣力稍增,還詣彼道,漸漸復進。其路未遠見一鐵城,其城高峻,乃是所聞聲出之處。詣彼城已,周匝巡行,而不見門。到於北面,見有一樹,名曰合歡,近城而生,其樹高大,出於城上。時彼商主,見斯樹已,即上其樹,觀看城內,見彼城中,多有人死,過百餘數,或有死者,已被食半,或命未斷,半身支解,或有`[飢【麗】,饑【大】(cf. K20n0802_p0915c14)]`飢渴逼惱而坐。或復消瘦,唯有筋骨,眼目`[欠=䁍【元明】]`欠陷,如井底星,迷悶在地,頭髮蓬亂,`[塵【CB】,鹿【大】]`塵土坌身,甚大羸瘦,各相割肉而噉食之。以是因緣,作大叫喚,如閻羅王所居之處,見諸眾生,受大苦惱。是大商主,見是事已,亦復如是生大恐怖,身毛皆竪。時大商主,復經少時,安心定意,恐怖稍除,氣力漸生,即以手捉合歡樹枝而搖動之,一枝動已,舉樹枝葉互相`[掁=棠【聖】]`掁觸,而有聲出。 「爾時,受苦諸人等輩,聞是聲已,仰觀城上,見彼商主在合歡樹,見已悲呼!而問之言:『汝是誰也?為是天`[14]耶=也【三聖】*`耶?為是龍`[*14]`耶?為`[野=夜【明】]`野叉耶?為乾闥婆?為阿`[修=脩【三聖】]`修羅?為迦樓羅?為緊那羅?為是摩睺羅伽?為是帝釋憍尸迦`[*14]`耶?為是天尊大梵王`[*14]`耶?或能見我在於厄難,憐愍我輩故來至此,欲來救拔我等苦也。』時彼人輩,合十指掌,頭頂遙禮,哀泣發聲,仰面上觀,作如是白:『善哉仁者!當於我輩,生大慈愍,脫我此難,我等皆是愛別離人,汝今應當濟拔於我,作是方便,令我等輩還能到於親愛之所。』 爾時商主,從彼苦人聞是語已,欝怏不樂,身心悲惱,而報彼言:『是諸人輩當知!我今非是天也,亦非龍也,乃至我非大梵天也。但我等輩,從閻浮提,興生至此,為求財故,入於大海,我等將欲至於陸地,忽遇大風,船舶破散,值諸婦女,來至我邊,濟拔我等。從爾已來,我輩常共如是諸女,歡娛受樂。我今云何能濟汝苦?』 是時商主復問彼言:『汝諸人等!云何在此受如斯事?』彼苦人輩即答言曰:『善哉善人!我等今者亦復如是,從閻浮提,興販商`[賈=估【三聖】]`賈,為財寶故,來入大海,欲至彼岸,遇值惡風,吹`[壞【麗聖】,壤【大】]`壞船舶。我等彼時,亦遭如是羅剎之女,濟度彼難,亦復共我,受五慾樂。但聞汝等有如是聲,是羅剎女即知大海有船破壞,於彼之時,將我等輩置鐵城中。我等來日,行人同伴亦五百人,入此城來,已被他食二百五十,今`[惟=唯【三聖】]`惟二百五十人在,我等亦共彼輩和合,生於男女。彼羅剎女,語言微妙,其聲婉媚,但彼女等貪食肉故,共生男女,悉還食盡。汝諸人輩!慎莫共彼受樂娛樂。何以故?彼甚可畏,無愛心故。』 是時商主,復問彼言:『諸人等輩!頗有方便,得脫如此羅剎難不?』彼即報言:『有一方便。』商主復問:『方便如何?善哉為說。』 彼等報言:『十五日滿四月節會大喜樂日,月與`[昴=卯【聖】]`昴宿合會之時,有一馬王,名曰雞尸(`[隋言=此云【明】,隋云【宋元】]`隋言多髮),形貌端正,見者樂觀,白如珂貝,其頭紺黑,行疾如風,聲如妙鼓。彼所停處,乃有粳米,自無糠糩,甚大鮮白,香美具足,彼馬所食。食是米已,來詣海岸,露現半身,口出人聲,而作是言:「誰欲`[3]渡=度【三聖】*`渡彼大醎苦水?」如是三說,「我今當令安隱得`[*3]`渡醎水彼岸。」汝等若值如是馬者,`[即得免=得免諸【三】]`即得免難,唯有此事,更無餘也。汝等!若欲脫諸難者,勿泄此言。』 ^o6fdlf 商主復問:『汝等頗復曾見雞尸馬王如此已不?汝若見者,何不親近?汝若親近,何不`[*3]`渡汝?汝初得聞,從誰而聞如此之事?虛也實也?』 彼等報言:『善哉仁者!我從虛空,聞如是聲:「閻浮提內,諸商人輩,愚癡無智。所以者何?不能至彼昴月交合十五日滿是大節會歡樂之時,四月節中,不能詣彼北道而行,若行彼處,應見馬王,形貌端正,觀者無厭,食淨粳米,從於彼處,來詣海岸,露現半身。日別三時,唱如是言:『誰欲`[*3]`渡彼大醎苦水至於彼岸?我能安隱`[*3]`渡之令過,從於此處得至彼岸。』」眾人聞已,而有信者,尋虛空聲,詣於北道馬王之所。雖往其所,不受彼言,而復還歸。我等皆由愛羅剎女,是故如此,今受是厄。』 是`[時【麗】,諸【大】(cf. K20n0802_p0916c23)]`時商主,復問彼言:『汝等去來,可共詣彼馬王之所?』彼等報言:『我欲上城,城即增長,掘地欲出,其孔還合,我等是處,無解脫期,我輩必為羅剎女食,何當得見彼親眷屬?汝等人輩!慎莫放逸,隨意所去,速詣父母及自眷屬,還歸本鄉。唯願汝等!心意和合。我等人輩,本生某處,某城某邑。善哉汝等!若至彼處,為我等輩,問訊父母及餘諸親朋友知識。』作是語已,復告彼言:『汝等後時,更莫發心向彼大海。何以故?於大海內,有諸恐怖,所謂海潮,或時黑風,水流`[漩洄=旋迴【三聖】]`漩洄,低彌羅魚蛟龍等怖,諸羅剎女,如是等怖。大海之中,多種畏難。汝等人輩!但在彼處,以諸方便,隨宜活命,乃至`[傭=庸【三聖】]`傭力,亦可存濟,以是方便,得共父母妻子眷屬,不復分離,能行布施,多造福業,嚴持齋戒。』 「是時商主,聞彼語已,生大恐怖,遂即從彼合歡樹下。下彼樹時,彼諸人輩,一時發聲,叫喚啼哭:『嗚呼大苦!嗚呼極苦!閻浮提內微妙之地,何當復能得見彼處?我若本知有是厄難,寧住在彼,`[飡=食【元明】]`飡噉牛糞,用為活命,不為求財而來此也。』爾時商主既下樹已,依著來道,還向本處,見彼等輩,諸羅剎女,猶故睡眠。商主爾時,還即眠臥,至於天曉,便作是念:『云何令彼諸商人輩得知此事,而不令彼羅剎女覺?我今若當輙出是言向彼說者,是即漏泄,若其漏泄令彼羅剎諸女聞者,恐將我等至厄難處。我之此語,應須隱默,乃至四月,臨當節會大歡樂時,馬王來日,乃可出言而告彼等。所以者何?昔有偈說: 「『凡於知識處,  輕陳心實者, 其事當泄漏,  聞者各各傳, 是以怨所得,  便受大苦惱。 故有智慧者,  `[惟=輙【三】,輕【聖】]`惟不漏其言。』 「爾時,商主思惟是已,隱默而住,乃至四月歡樂會時,方始告彼諸商人言:『善哉諸人!汝等今者慎莫放逸,莫生戀著,勿生愛心,或貪婦女,或貪飲食及餘資財。我於汝等,極生憐愍,我今密語,欲相示告。汝諸人輩!若見諸女睡安隱時,可共集會,同向某處。』 「時諸商人,聞彼商主說是語已,猶如師子在於山林,忽大哮吼,有諸凡獸,在彼山邊,聞其吼聲,生大驚怖,各相謂言:『我等今者未脫大海可惡之事。』時彼商人過彼日已,遂至夜內,見彼羅剎一切諸女躭著睡眠安隱而臥,私密盜竊,從臥床起,各各咸共詣彼期處。詣彼處已,白商主言:『善哉商主!所見之者,願為`[我=我等【三】]`我說,或從他聞,憐愍我故,利益我故,願為說之。』是時商主,報商人言:『汝等知時,密於是事,乃能為說。』彼等報言:『我等實語,聞是事已,皆悉密持。』 「爾時,商主即告彼等說前見事。諸商人等,從大商主聞是事已,憂愁不樂,甚大悵怏,恐懼戰慄,白商主言:『善哉商主!我等今當宜可速至彼馬王所,願我等輩,安置得達閻浮提內本生之處。』時諸商人并及商主皆共聚集,詣彼雞尸馬王住所。 「爾時,馬王食彼無糠自然粳米清淨香美,如是食已,至於海岸,露現半身,以人音聲,而三唱告:『誰欲樂`[*3-5]渡=度【三聖】*`渡鹹水彼岸?我當安隱負而`[*3]`渡之令到彼岸。』時諸商人,聞彼馬王如是語已,歡喜踊躍,身毛皆竪,合十指掌,頂禮馬王,作如是言:『善哉馬王!我等欲`[*3]`渡樂至彼岸,願濟我等,從水此岸達到彼岸。』 爾時馬王告諸商人:『汝等當知!彼羅剎女不久應來,或將男者,或將女者,顯示於汝,慈悲哀哭,受於苦惱。汝等於時,莫生染著愛戀之心。汝等若起如此意言:「彼是我婦,彼是我男,彼是我女。」汝等假使乘我背上,必當墮落,為彼羅剎之所噉食。汝等若作如是意念:「彼非我許,我非彼物,非我男女。」於時汝等,設使以手執我一毛而懸之者,我於是時安隱將送汝諸人輩`[*3]`渡彼鹹水,達到彼岸。』作是語已,是大馬王告諸商人:『汝等今者可乘我背,或執身分脚足`[1]支=枝【宋】,肢【元明】*`支節。』 時諸商人,或上背者,或執`[支【麗】,肢【大】,枝【聖】]`支節脚足分者,爾時馬王負彼商人,出哀愍聲,飛騰空裏,行疾如風。 ^p5eige 「爾時,彼諸羅剎女輩聞彼馬王哀愍之聲,復聞走聲狀如猛風,忽從睡覺,覓彼商人,悉皆不見。處處觀看,乃遙見彼諸商人輩,乘馬王上,或執諸毛`[騣【麗】,髮【大】(cf. K20n0802_p0918a24)]`騣鬣`[*1-1]支=枝【宋】,肢【元明】*`支節,乘空而去。既見是已,速將男女,馳走奔赴,至於海岸,發慈愍聲,哀`[*13-1]號=㘁【聖】*`號啼哭,作大苦惱,各作是言:『汝諸聖子!今者捨我,欲何所去?令我無主,汝是我主,汝等於先墮在海難大恐怖中,我等`[*3-9]渡=度【三聖】*`渡汝,唯願汝等與我為夫。汝等今者捨背於我,欲詣何所?汝等今者無恩無義,何故相棄而不報恩?我等若當於聖子邊,有所違犯,今乞懺謝,從今已去,不作諸惡。汝諸聖子!凡善男子,不得懷`[抱=悒【元】]`抱結恨`[慍=蘊【元明】]`慍恚,汝速迴還,今何所詣?捨離我等。諸聖子輩!汝等`[如=知【三】]`如其不用我者,今此男女,可收將去。』時羅剎女,雖作如是慈流言語,雞尸馬王,仍將彼輩五百商人,安隱得`[*3]`渡大海彼岸,到閻浮提。 「諸比丘!於汝意云何?若疑於時雞尸馬王,豈異人乎?勿生異念,即我身是。五百人中,大商主者,豈異人乎?即舍利弗比丘是也。五百商人,豈異人乎?即刪闍耶波離婆闍迦諸弟子等五百人是。我於彼時,以此五百諸商人等至厄難處,墮於如是羅剎女邊,後羅剎女復欲將彼隨意處分。當於爾時,是舍利弗將詣我所。我於彼時,救其苦厄,得`[*3-11]渡=度【三聖】*`渡鹹水達到彼岸。今者還復至刪闍耶邪見曠野嶮難之中,乘虛妄路,舍利弗,於彼之處示教化已,將詣我所。我於邪見曠野之中,化令得脫`[*3]`渡生死海。諸比丘!如來乃往未得佛時,能作如是大利益事,是故汝等!當於佛所,應生尊重恭敬之心,生希有想。汝等比丘!應如是學。」 # 51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斷不信人行品第五十一 爾時,婆伽婆度長老舍利弗及目揵連五百人等,得出家已,具足眾戒,從摩伽陀國,次第遊行,從一聚落,至一聚落,歷諸村邑隨意而行,漸漸歸還到王舍城`[(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明】]` \(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其迦葉惟師復作異說,乃言:「如來至南方山處處遊行,而復迴還至王舍城。」)於時多有大威神者,有大威力,諸善男子,於如來所行於梵行。於時多人,道說毀呰,各各唱言:「沙門瞿曇,當令我等無有子息,令我等輩,`[破=礙【聖】]`破家散宅,絕我後胤。沙門瞿曇!已度髻髮一千人等,令遣出家。沙門瞿曇!從刪闍耶波離婆闍迦邊亦復劫奪五百弟子,令使出家。今者復有摩伽陀國諸大威德大威力等諸善男子,當至其所,行於梵行。」彼諸人輩,見諸比丘來於前者,各各說偈,而相謂言: 「是大沙門還,  踰南山詣此, 已度`[波=婆【三】]`波闍等,  今復將誰去?」 爾時彼輩諸比丘等,聞諸他人說如是偈,心生慚愧,便至佛所竹園之內,以所聞偈而向佛說。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當知!如是音聲,不應多時唯至七日,七日之後是聲自滅,於一切處,無復更聞。諸比丘!雖復有人向於汝等說如是偈: 「『是大沙門還,  踰南山詣此, 已度婆闍等,  今復將誰去?』 「作是語者,汝等應以如此偈答: 「『世尊大丈夫,  將人如法去, 既有如法行,  智者何得違?』」 爾時,彼等諸比丘輩,於其晨朝,日在東方,著衣持鉢,入王舍城乞食之時,眾人見者皆說此偈,而相告言: 「是大沙門還,  踰南山詣此, 已度婆闍等,  今復將誰去?」 時,諸比丘即以彼偈,報諸人言。 時彼諸人聞是偈已,作是思惟:「沙門釋子,凡所度人,教行如法,非不如法。」是故此聲在於七日,過七日已,一切皆滅,於一切處,不復聞也。`[以不復聞也為卷第四十九終【明】]` # 52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說法儀式品第五十二`[上〔-〕【三】]`上`[此品以下為卷第五十【明】]` 爾時,復有眾多外道波離婆闍迦,五日五日,恒常集聚為人說法,眾人大集詣彼聽受。以是因緣,諸外道輩波離婆闍迦等得大利養,恭敬尊重。於彼時間王舍大城摩伽國王頻婆娑羅,於佛法中深生正信,作如是念:「今者外道波離婆闍迦,五日五日恒常集聚,為他說法,多有人眾,詣彼聽受。以是因緣,諸外道輩大得利養,世人貴重供養恭敬。我於今者,亦集諸師,五日五日勸令說法,我應自往詣彼大會。彼大會內,若見我來時,一切人民,悉應來集。如是因緣,應令我師大得利養世間尊重。」思惟是已,至於佛所,具白斯事。 爾時,世尊因此起發,集比丘僧,而告之言:「汝諸比丘!我今已許五日五日令汝等輩集聚大會,為他說法,談論法義。」時諸比丘白言:「世尊!何法當說?何法不說?」時,諸比丘問此事已,佛告大眾諸比丘言:「汝等比丘!我今已許五日五日於其中間集聚眾已,歎佛功德,歎法功德,歎僧功德,歎信功德,乃至略說,讚歎戒行多聞功德,歎行布施,歎行智慧,歎行知足,歎行少欲,歎說頭陀,歎說遠離聚落城邑常在空閑,歎行妙行,讚歎利益,歎行精進,讚歎供養父母尊長,供養沙門及婆羅門,讚歎供養諸善知識,歎說善言,讚歎調伏諸根門者。讚歎節量諸飲食者,讚歎初夜及以後夜省睡眠者,讚生正念,讚相奉事。讚相諮問,讚聞領悟。讚受師教而不違背聞已奉行,讚聞法已而能正知,讚聞正法順法而行。歎說念佛,歎說念法,歎說念僧,歎說念天,`[歎=讚【三聖】]`歎說念施,歎念寂滅,歎念阿那波那。歎說念身,讚歎恒念不淨觀想,`[歎念死想〔-〕【宋】]`歎念死想,歎念飲食作不淨想。讚歎世間不可樂想,讚無常想,讚苦空想,讚無我想,讚歎斷想,讚離欲想,讚歎滅想。及以讚歎觀白骨想,讚歎骨離想,讚歎膖脹想,讚歎欲壞想,讚歎半噉想,讚歎散想,讚半燒想,讚燒赤想,讚可惡想。亦應讚歎念諸功德,亦應讚歎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道分,讚解脫門諸解脫分,讚八勝處,讚歎三明,亦應讚說六通功德。」`[不分卷及品於此【明】]` 佛本行集經卷第四十九 ☗s50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隋天竺〔-〕【聖】]`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宋元聖】]`闍那崛多譯 說法儀式品`[下=之二【聖】]`下 爾時,諸比丘作如是念:「如來已許聽我等輩五日五日聚集大會,應當讚說諸佛功德,乃至讚歎說六神通諸功德等。」彼諸比丘,五日五日遂即集聚,同發一聲讚佛功德,乃至讚說六神通等功德之事。於時諸人各來聽法,是時即有談論毀呰,作如是言:「我等諸師,云何同出一音說法?譬如初學諸童子輩,合聲唱`[讀=讚【三】]`讀,無有異也。」時,諸比丘聞此諸人毀呰`[8]道=導【聖】*`道說,來詣佛所,白如上事。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從今已去,制諸弟子,不得同聲讚說法義,唯請辯才堪說法者。」 爾時,諸比丘或復請彼諸根闇鈍及缺漏者,不具諸戒而演說法,乃至眾人更復毀呰,種種`[*8-1]道=導【聖】*`道說,情不`[9]喜=憙【聖】*`喜樂,而口唱言:「是諸師輩,尚作如是,況非師者?」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從今日,制諸弟子,不得請於諸根闇鈍及以缺漏戒不具者而說其法。從今`[10]已=以【三】*【聖】`已後,若請說法,應請妙行具足之人,於諸眾內勝行成就。」乃至佛復唱其制言:「應當簡擇辯才知法,次第舊解阿含經等,請令說法,乃至眾中多解阿含。」佛復告彼諸比丘言:「非但唯解阿含經者須請說法,復解修多羅及解摩登伽者,應請是人為眾說法。若大眾中,有諸比丘,解修多羅及解毘尼、解摩登伽,又於是中應當選擇文字分明具足辯才。又於眾中,現在比丘,多解文字,分明辯才,悉具足者,我今當聽是等比丘,得從下`[11]座=坐【三】*【聖】`座次第差遣為眾說法。若`[一=一人【三】]`一乏者,更請第二,第二疲乏,應請第三,第三疲乏,應請第四,第四疲乏,應請第五,乃至若干堪說法者,次第應請為眾說法。有諸比丘,或在露地說法之時,或寒或熱,我許造堂,堂下說法。若雖有堂露無四壁,風吹塵草,污諸比丘,我今當聽起四壁障遮諸塵草。時,諸比丘在說法堂,若地不平,應以種種若麻若草,泥塗其地使令淨好。」 爾時,諸比丘起說法堂泥地已訖,在說法堂,誦習經行,以塵污足;聽許比丘,應須洗足。是時比丘,數數洗足,脚足痛故,乃至佛告諸比丘言:「應以香湯灑地,滅去塵埃。」滅塵埃已,其地亦乾,還污其脚,乃至佛復告諸比丘:「我當聽許,牛糞香水,以塗堂地。」於時水乾,牛糞散壞,還復污足。佛復告諸比丘:「應取軟草,或復麻等,以敷地上。」爾時眾人,見彼法師辯才具足能演說法,即持香花而散其上。時,諸比丘不受其法,而生厭離。何以故?以佛斷故,出家之人,不得將持塗香末香及諸香鬘。時諸人輩,聞見此事,毀呰說言:「是等比丘,如是供養,尚不堪受,況復勝者?」時,諸比丘以如是事,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其有諸白衣檀越,以歡喜心,以吉祥故,持種種香花塗香末香及諸華鬘,散法師上者,應當受之。」是時白衣諸檀越等,遂將種種資財寶物,及袈裟等供養法師。是諸比丘,恐懼慚愧,不受彼物。世諸人輩,毀呰談說:「是輩沙門,諸釋子等,若干輕物,尚不堪受,況復勝者?」 爾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有俗人,持諸財物,及袈裟等,奉施法師,為歡喜故,我許捨施;若有須者,聽其受取;若不須者,我許送還。」 爾時,諸比丘於說法時,取大部`[黨=當【聖】]`黨闇誦者多,或復一月不能得竟,`[2]止=正【聖】*`止欲休罷,恐怖慚愧,`[*2]`止欲誦徹,身心疲殆。時,諸比丘具白上事。爾時,佛告諸比丘言:「為眾說法,應當知時。」 爾時,諸比丘說法之時,以微妙音,演說法義。時有比丘,恐怖慚愧,具白世尊。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今聽許,以微妙音而演說法。」於時比丘,取諸經中要略義味,而為他說,不依次第。於時比丘,慚愧恐怖,慮違經律,具以白佛。於時佛告諸比丘言:「我許隨便於諸經中擇取要義,安比文句為人說法,但取中義,莫壞經本。」於是法師說法之時,大眾集會其聲不顯,不能令眾愛樂歡喜。時,諸比丘具白世尊,佛告諸比丘:「我今已許,於大眾中,敷設高座,應請法師,昇座說法,令眾悉聞。」又時聚會,其眾更`[大=不【聖】]`大,說法諸師聲猶不徹。時,諸比丘復往白佛。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須更倍敷設高座,使說法者昇是座上。」爾時大眾,倍更增多,聲猶不徹。時,諸比丘復往白佛。佛言:「我已聽許,比丘或立或行,隨便說法。」時諸比丘集一堂內,有二比丘,演說經法,是故相妨,即造二堂;二堂之內,各別說法,猶故相妨,此堂之內,將引比丘往詣彼堂,彼堂之處,有諸比丘,迭相誘接,令詣此堂往來交雜,遂乃亂眾,人或去來法事斷絕;或有比丘,於此法門,不憙聞說。時,諸比丘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一堂二人說法,亦復不得二堂相近使聲相接,以相妨礙,亦復不得彼詣此眾此詣彼眾,亦復不得`[增=憎【三聖】]`增惡法門,不`[*9-1]喜=憙【聖】*`喜聞說,若憎惡者,須如法治之。」 是時,眾中無有法師,諸比丘等,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若無法師,應請誦者昇座誦之。」是時眾中無誦經者,而諸比丘,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我今聽許,次第誦之,或從上`[*11-1]座=坐【三】*【聖】`座,次第`[差=着【聖】]`差誦,或從下`[*11]`座,次第差誦,乃至讀誦一四句偈。」爾時,諸法師讀誦經時,猶如俗歌而說其法,是故為人毀呰譏論:「如是說法,似我俗人歌詠無異。剃頭沙門,豈如歌詠而說法也?」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將白佛。佛告諸比丘:「若有比丘,依世歌詠而說法者,而有五失。何等為五?一者自染歌聲;二者他聞生染而不受義;三者以聲出沒便失文句;四者俗人聞時毀呰譏論;五者將來世人聞此事已,即依俗行以為恒式。若有比丘,依附俗歌,而說法者,有此五失,是故不得依俗歌詠而說法也。汝諸比丘!其有未解如上法者,若所遊止,應先諮問和`[6]上=尚【明】*`上阿闍`[7]梨=黎【明】*`梨等。」時有比丘,欲詣他方城邑聚落,爾時,和`[*6]`上阿闍`[*7]`梨等語彼比丘:「如是長老!汝不須往。」時彼比丘,遂不取語,而詣彼去。至於中路,逢值劫賊,執捉比丘,以手及脚打`[蹈=蹋【三】]`蹈甚困,唯留殘命,劫奪衣鉢,然後放之。時彼比丘,既得迴還僧伽藍處,告諸比丘具陳此事。時,諸比丘將此白佛。 爾時,世尊因是事故,召集眾僧,而告之言:「汝等比丘!和`[*6-2]上=尚【明】*`上阿闍`[*7-2]梨=黎【明】*`梨,實不許汝詣遠聚落遊行以不?」時諸比丘白言:「如是,實不許也。」佛復告諸比丘:「汝等當知此事不善!和`[*6]`上阿闍`[*7]`梨既不許可,何故自專詣他聚落? 「諸比丘!此有因緣。所以者何?我念往昔,此閻浮提內五百商人,是商人中有一商主,名曰慈者,最為導首。時諸商人,皆共集會,各相議言:『我等今可辦具資糧入海之具,詣彼大海,為求財故,必應當獲種種珍寶來還其家。所謂摩尼真珠珂玉、珊瑚金銀,如是等寶,使我等輩,七世已來家內大富,住持資物,養育眷屬,多作基業。』 「爾時,彼等五百商人,具辦所須入海,貨物有三千萬,持一千萬,擬道路中資用糧食,又一千萬,與彼商人,以為本貨,第三千萬,擬治舟船及船師價。具辦是已,各各安心,受八關齋,既受齋已,各至己家,辭別父母妻子眷屬。於時慈者,遂詣母所,具諮是事。其母是時,在樓閣上,新洗沐髮,受八關齋,持法安`[靜=靖【三】]`靜。爾時,慈者至於母前,作如是言:『善哉父母!我欲入海求諸財寶,至於彼處,持種種貨,而來還歸。所謂摩尼真珠`[2]頗梨=玻𭺊【元】*,玻瓈【明】*`頗梨,乃至金銀,欲使我家如此財寶住持七世,資用無窮富饒具足,供養父母,及諸妻子,復用布施,營諸功德。』 「爾時,慈者商主之母告慈者言:『兒今何用入大海中?汝今家內,大富豐饒,財物具足,凡有所須,皆應無`[闕=缺【元明聖】]`闕,七世`[*10-1]已=以【三】*【聖】`已來,堪得存濟以充供養,兼得行檀作諸功德。愛子愛子!大海之內,有諸恐怖,所謂潮波惡風之難,低彌羅魚海神縛怖,羅剎女怖。愛子慈者!大海多有如是等難。我今年老,衰暮已至,愛子若去,與汝相見此事實難,我今雖復少有殘命,死日至近。』如是再三慇懃切語。是時慈者,重白母言:『善哉阿母!我必詣海,為求財故,至於彼所,持種種寶,必望歸還,所謂摩尼真珠,乃至金銀,將來供養父母師長,行檀布施,廣修功德。』作是語已,即欲進發。爾時,慈者商主之母,從`[座=坐【宋元聖】]`座而起,抱持慈者,而告之曰:『愛子慈者!我不許汝詣於大海而求財也。何以故?我今家內,多有資財,無所乏少。』爾時,慈者作如是念:『我母今者不憙於我益當損敗,而於今日,更不許我入海求財,我於今日,必作禍敗。』以是因緣,便生瞋恚,遂撲其母,置於地上,打其母頭即從`[家【麗聖】,眾【大】]`家出,共諸商人,行到海岸。既到海已,祭祀海神,嚴整船舶,別`[雇=顧【明】]`雇五人,三倍與價,其五人者,所謂執尾、執棹、抒漏、能沈能浮、善行船者,共量所宜,遂乘船舶,入於大海,為求財故。彼等諸人,至於海內,其船破壞,五百商人悉皆沒水,唯有慈者商主一人得活。爾時,慈者於彼破船捉得一板,即依其板,運手動足,極盡筋力,因其風勢,從海濤波,落於一渚,其渚名曰毘尸波提婆(`[隋=此【明】]`隋云化渚)。是時慈者,在彼化渚,食諸`[果=菓【宋元聖】]`果子,及以藥草,少時活命。於後慈者,遊歷彼渚,至於南畔見有一路,遂從彼道,行至少地,便即遙望見一銀城,其城可憘,微妙希有,觀者無厭。樓櫓却敵,隍壍圍遶,天窻欄楯,及諸寶`[闕=閣【三】]`闕,臺殿宮舍,偏梁閣道,上覆寶帳,以種種寶,而莊嚴之。懸雜幡蓋,竪立寶幢,香案香爐,燒眾妙香。其城周匝,有諸園林泉池渠流,皆悉具足娛樂之處,在彼城內正處中`[央=共【聖】]`央,有一寶殿,名曰`[喜=憘【聖】]`喜樂,其殿微妙七寶所成,所謂金銀、`[12]琉=瑠【聖】*`琉璃、`[13]車𤦲=𤥭𤦲【元】*,硨磲【明】*`車𤦲、`[瑪瑙=馬瑙【宋聖】]`瑪瑙、`[𧆞珀=琥珀【元明聖】]`𧆞珀、真珠等寶。爾時,彼城有四婦女,從城而出,端正可憘,觀者無厭,最勝最妙,以諸瓔珞,而莊嚴身,詣慈者所,而白言曰:『善來慈者!何能`[冒【CB】,冐【大】]`冒涉來至此城?此城無主,眾物具足,無所乏少,於此城內,有一寶殿,名曰憘樂,七寶所成。我等四女,居其殿內,早起夜臥,志意清潔,言語貞良,容儀婉媚,聲氣和雅。是故汝今,可入此城,昇於寶殿,共相娛樂,無男之處,共受慾樂,和合而行,隨意止住。我等於汝,持一切物,承事供養。』 「爾時,慈者遂入彼城,詣向寶殿無男之處,共彼四女,以五慾樂隨意歡娛,經歷數年,經數百年,經數千年,`[縱=彼【聖】]`縱情受樂。於彼後時,其四婦人,告慈者言:『善哉聖子!汝可住此莫向餘城。』 「爾時,慈者即生疑慮:『云何此女,而語我言:「聖子今可在此城住,勿向餘城。」我今竊可違此婦人,伺其睡臥,乘依此路,至於別所,東西馳訪,當自證知,竟有何事,若善若惡。既覺知已,應如法行。』 「爾時,慈者伺彼婦人睡眠著時,安徐而起,從寶殿下,巡歷而行,從東門出,圍繞是城,周匝繞已,至於南面,見有一道,即尋是道,漸行而進。遂復遙見有一金城,端正可憘,乃至周匝,有諸泉池渠流盈滿,於彼城中,有一寶殿,名曰常醉,微妙可觀,七寶所成,所謂金銀乃至`[*13-1]車𤦲=𤥭𤦲【元】*,硨磲【明】*`車𤦲真珠等寶。爾時,彼城有八婦`[女=人【三聖】]`女,從城而出,可憙端正,最勝最妙,以諸瓔珞,莊嚴其身,來詣慈者商主之處。到已白言:『善哉慈者!何能遠至?』復言慈者:『此城都是真金所造,一切眾物,資財具足,其城中央,有一寶殿,名曰常醉,七寶所成,我等八女,早起晚眠。』乃至慈者,亦入彼城,昇於寶殿,共彼八女,無男之處,以諸五慾具足受樂,共相娛樂。經於數年數百千年,隨意而住。後時彼女,告慈者言:『聖子慈者!汝莫從此去至餘城。』爾時,慈者亦復驚疑,尋即盜出,處處遊觀,乃復遙見一`[*2-1]頗梨=玻𭺊【元】*,玻瓈【明】*`頗梨城,可憙端正,觀者無厭。彼城處中,有一寶殿,名曰意樂,微妙可憙,七寶所成,金銀琉璃乃至真珠。爾時,彼城乃有婦女一十六人,從城而出,`[顏=形【三聖】]`顏容端正觀者無厭,諸寶瓔珞莊嚴其身,乃至亦復白慈者言:『善來慈者!何能`[冒【CB】,冐【大】]`冒至?』又言:『慈者!此城純是`[*2]`頗梨所成,眾物具足,其城處中,有一寶殿,名曰意樂,亦以七寶之所成立。我等諸女一十六人,早起晚臥,如前請住。』爾時,慈者即入彼城,昇於寶殿,共十六女,無男之處,具受慾樂,以相娛樂,經於數年數百千年。爾時,諸女又語慈者:『慎莫東西。』慈者亦疑,即違彼出,遊歷漸進,又復遙見一`[*12-1]琉=瑠【聖】*`琉璃城,可憙端正,四壁牢固,乃至周匝泉池流水溝渠盈滿。 「爾時,彼處有一寶殿,名曰梵德,可憙微妙,七寶所成。城中復有三十`[二=一【聖】]`二女,從城而出,端嚴可憙,觀者無厭,微妙殊特,以諸瓔珞莊嚴其身,語慈者曰:『善來聖者!`[冒【CB】,冐【大】]`冒能遠至。』又言:『慈者!此城皆是`[*12-2]琉=瑠【聖】*`琉璃所成,眾物具有,我是清潔行無違失,常先啟白然後方為,心意和善言語風流,今來諮汝,願入此城,昇於寶殿,共相娛樂,具足五慾,和合受樂,凡所須者,我當諮奉。』爾時,慈者入彼城中,昇於寶殿,共於彼女三十二人,無男之處,具受慾樂,經於數年,經數百年數百千年,意`[喜=憙【聖】]`喜而住。 「爾時,彼諸三十二女,復白慈者:『善哉聖子!汝今慎莫從此城出詣於他城。』爾時,慈者便復生疑如是籌量:『此等諸女,云何語我作如是言:「聖子慎莫從此城出至餘城也。」我今可伺諸女睡時,乘依此路,安徐而去,若善若惡,到已應知,既知見已,如實應行。』 「爾時,慈者伺彼諸女睡眠著時,徐徐緩起,下殿而去,出城東門,巡遶彼城,詣到城南,見一道路,見已遂復乘彼而去,須臾遙見有一鐵城,其城四面,皆各有門。時彼城中,無有一人,若男若女、童男童女,出迎慈者,唯聞是聲:『誰飢誰渴?誰裸露者?誰急走者?誰遠行來疲乏之者?我乘誰者?』 「爾時,慈者便作是念:『`[我【麗】,其【大】(cf. K20n0802_p0924c08)]`我先已曾見於銀城,於其城內,有四女人,迎接於我。又詣金城時,彼城內有八女人,出迎於我。又於一時詣`[*2-3]頗梨=玻𭺊【元】*,玻瓈【明】*`頗梨城,有十六女,出迎接我。我後一時,遇`[*12-3]琉=瑠【聖】*`琉璃城,三十二女,出迎接我。而今此城,無有一人,或男或女,童男童女,迎接我者,唯有聞彼意所不憙如是等聲:「言誰飢者?言誰渴者?誰裸露者?誰急走者?誰從遠道疲乏來者?誰我乘者?」如我今者,若入此城,即知是聲誰所作也。』 「爾時,慈者即入彼城,入彼城已,四門尋閉。爾時,慈者心懷恐懼,身毛皆竪,處處逃走,作如是言:『我今敗也,我今壞也。』而彼處處逃走之時,見有一人,頭戴鐵輪,其輪赫`[赤=赫【三】]`赤,狀如猛火,其火`[5]焰=炎【三】*`焰熾,甚可怖畏。遂詣彼所問言:『仁者!汝是誰也?汝頭上輪誰所轉也?何故`[*5]`焰赫熾燃可畏,猶如火聚?』時彼罪人報言:『仁者!汝今知不?我是商主,名瞿頻陀。』爾時慈者又問彼言:『汝於往昔作何罪業?以彼造罪業因緣故,有此鐵輪,如是熾猛,如是`[*5]`焰熱,轉在頭上。』彼人報言:『我於昔日,以瞋怒故,打蹋母頭,以如是業罪因緣故,受大鐵輪,如是猛熾,如是赫`[*5]`焰,轉在頭上。』爾時,慈者,聞此語已,悲啼號哭,悔過自`[責=嘖【聖】]`責,憶省自業,口作是言:『今我被禁,如鹿入檻。』 「爾時,彼城有一夜叉,業守彼城,名婆流迦,在彼城中。時彼`[7]夜=野【聖】*`夜叉,從彼商主瞿頻陀邊,取其頭上熾燃火輪,取已`[擐=串【三聖】]`擐著慈者頭上。 「爾時,慈者頭上鐵輪,甚大`[*5-4]焰=炎【三】*`焰赫,極受大苦,極燒極燃,其苦難忍。即時以偈,問`[*7-1]夜=野【聖】*`夜叉言: 「『此城周匝四門所,  常有光`[*5-5]焰=炎【三】*`焰恐怖人, 我今已被如此縛,  猶如諸鹿入深檻。 善哉乞問`[*7-2]夜=野【聖】*`夜叉王,  是輪何故與我著? 熾然猛`[*5]`焰如火聚,  今將令我身命斷。 我先經於憙樂殿,  復入金城常醉宮, 又經`[*2-4]頗梨=玻𭺊【元】*,玻瓈【明】*`頗梨意樂處,  最後所`[過=遇【元明】]`過名梵德, 先入銀城有四女,  後至金郭復遇八, `[*2]`頗梨城女有十六,  又至`[*12-4]琉=瑠【聖】*`琉璃三十二, 如是值彼復值此,  次第值已轉更勝, 既得值遇如是者,  云何今值恐怖輪? 由我貪欲不知足,  今逢如此苦厄難, 我昔為更作何業,  值此鐵輪頭上旋? 熾燃輝赫如火聚,  今將令我身命斷。 願夜叉王哀愍答,  經幾歲數受斯輪?』 「爾時,`[*7-3]夜=野【聖】*`夜叉業守城者,即便以偈告慈者言: 「『昔時汝母持淨戒,  汝以脚足踏其頭, 以如是等業因緣,  今為鐵輪頭上轉, 熾然猶如猛火聚,  光輝炎赫甚可畏, 輪轉在於汝頭上,  令汝身命斷更斷。 於斯滿足六萬年,  終無歲數闕減者, 此輪常在汝頭上,  如是事實終不疑。』」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若有知識與彼利,  彼乃`[返=反【三聖】]`返更與其禍, 彼則後受如是殃。  猶如慈者懷瞋恨, 不應與惡反與惡,  不應與罪更與罪, 彼則後受如是殃。  猶如慈者懷瞋恨, 若興慈心反覓便,  於恩德處不報恩, 彼則後受如是殃。  猶如慈者懷瞋恨, 業力從遠牽將來,  業力自近牽將去。 業力將人處處經,  隨其作業受苦`[樂=業【三聖】]`樂, 非地非空非海中,  亦非山間巖石裏, 一切無有`[地=他【宋】]`地方處,  能使脫之不受業。」 佛告諸比丘:「汝等比丘!於意云何?是時慈者,豈異人乎?勿作異見,即我身是。我以彼時欲入海故,受八關齋戒,以彼業報因緣力故,得值如是四種寶城,一切諸物皆悉具足無所乏少。由於惡心瞋恨因緣蹹母頭故,具足經由六萬年歲,受大鐵輪熾然之苦。汝諸比丘!因業報應,非虛空受,但是眾生造善惡業,隨業因緣而受是報。是故諸比丘!應須受業,清淨身業,清淨口業,清淨意業。諸比丘!若有比丘,身自愚癡,不`[辯=辨【三】]`辯罪福、善不善等,應當諮問師長和`[5]上=尚【三】*`上阿闍`[梨=黎【明】]`梨等,於後乃行城邑聚落、若和`[*5]`上阿闍`[*7-4]梨=黎【明】*`梨而不許可自專去者,應當如法治其不敬不孝順罪。」`[卷第五十終【明】]` # 53 `[卷第五十一首【明】]`佛本行集經尸棄佛本生地品第五十`[三=四【聖】]`三`[上〔-〕【明聖】]`上 爾時,菩薩住在`[優=憂【聖】]`優婁頻`[12]䗍=螺【三】*`䗍河岸之側,行其苦行,坐臥隨宜,著弊故衣,受隨用器,一日之內,唯食一粒。所謂胡麻,或一粳米,或一小豆,或一`[菉【麗】,蒃【大】(cf. K20n0802_p0926a04)]`菉豆,或一大豆,或`[赤=亦【聖】]`赤粳米,或一青豆。當於彼時,輸頭檀王訪覓菩薩,不知所在,借問他言:「我子今者住在何處?作何事業?」於是月日,私密遣使,訪問菩薩行坐之處,告使者曰:「卿今應當訪知我子所停之處,何所為作?應報我知。」時諸使者,承是勅已,即白王曰:「如王所勅,不敢違旨。」遂即馳訪,次第漸到優婁頻`[*12]`䗍所居之處,見其菩薩`[行難=難行【三】]`行難苦行,尋還往白輸頭檀王,作如是言:「善哉大王!今者童子,在優婁頻`[*12]`䗍所居之處,行難苦行,其所居停,皆悉隨宜,乃至日食一青豆等。」時輸頭檀王,聞是事已,心`[懷悵=悵懷【聖】]`懷悵怏,愁憂不樂,即說是言:「嗚呼我子!身體軟弱,汝以何事,乃至如是?」次第六年,時,諸使者將其菩薩善惡消息,詣大王所,次第論說。當於爾時,耶輸陀羅釋種之女,聞諸使人論說童子在苦行處,行其苦行,所居行住,隨宜安止,乃至日食一青豆等。聞是事已,便即思惟:「我於今者,安然受樂,實非善也。何以故?我夫今者既在苦行,我亦應當順童子法行其苦行。」時耶輸陀羅作是念已,即脫瓔珞、金銀`[*12-5]琉=瑠【聖】*`琉璃、真珠摩尼,種種諸寶,塗香末香諸花鬘等,皆悉棄捨,著純白衣,唯留一髻,臥凡惡鋪,所食麤澀,纔可活命,世人苦行,莫能及者。 爾時,世尊得菩提已,時優陀夷而白佛言:「希有世尊!耶輸陀羅既見世尊在於山林行苦行時,云何善能隨順世尊而行苦行,諸餘世人,莫能及者?」佛告優陀夷言:「優陀夷!耶輸陀羅釋種之女,非但今世我在山林行大苦行能隨順我行於苦行,過去之世,我在厄難,亦能隨我入大苦難。」 時,優陀夷白佛言:「世尊!其事云何?願為解說。」 佛告優陀夷:「我念往昔,`[過=遇【聖】]`過久遠時,有一閑靜阿蘭若處,其處山林`[嵠【麗】,溪【大】(cf. K20n0802_p0926b20)]`嵠壑之內,有一鹿王,領諸群鹿,食草而活。次第遊行於彼之時,有一獵師,張設木𣚦,羂彼鹿王。爾時群鹿,各各走散。當於爾時,有一母鹿,見彼鹿王為𣚦所羂即住不走。爾時諸鹿多解人語,而彼鹿母,即便說偈告鹿王言: 「『鹿王當努力,  奮迅足與頭, 張設𣚦羂人,  今猶未來此。』 「爾時,鹿王即以偈句報母鹿言: 「『我今雖用力,  不能拔此𣚦, 以皮作羂繩,  縛束轉復急。 微妙諸山林,  甘泉水草美, 願令未來世,  永莫受此殃。』 「而有偈說: 「『是時彼二鹿,  恐怖淚交流, 以惡獵師來,  執持刀仗故。』 `[(佛本…多譯)二十九字〔-〕【明】]`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 ☗s51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一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宋元】]`闍那崛多譯 尸棄本生品下 「爾時,鹿王遙見獵師執杖而來,即便以偈告牝鹿言: 「『此是獵師將來至,  身體烏黑著鹿衣, 今來必剝我皮膚,  斬截`[支=肢【三】]`支節而將去。』 「爾時,牝鹿遙迎獵者,漸至其前,而說偈言: 「『善哉汝獵師,  今可敷草鋪, 先破我皮肉,  爾乃殺鹿王。』 「爾時,獵師問於牝鹿作如是言:『今此鹿王,與汝何親?』是時牝鹿報獵師言:『此是我夫,甚相愛敬,以是因緣,作如是念:「願不與彼愛別分離。」以是義故,必先殺我,後及鹿王。』爾時,獵師作如是念:『此是仁婦,希有希有!是鹿能作如是大事。』時彼獵師,於其牝鹿,生大歡喜,即以偈頌,報牝鹿言: 「『我自生小未曾聞,  見有諸獸解人語, 此事世間甚希有,  我意何忍起害心。 今既不殺於汝身,  亦復并放爾夫去, 如是全活爾身命,  願汝夫婦恒相隨。』 「爾時,獵師詣彼`[弶=𣚦【?】]`弶所解放鹿王。爾時牝鹿見王免縛,心大歡喜,遍體踊躍,不能自勝。復以偈句,白獵師言: 「『善哉如是大獵師,  諸親見者皆歡喜, 如我得見夫免脫,  歡喜踊躍亦復然。』」 佛告優陀夷:「汝今當知!彼鹿王者,豈異人乎?即我身是;時牝鹿者,耶輸陀羅即其是也。耶輸陀羅於彼之時,尚隨順我受大苦厄,況於今日,能隨順我,行大苦行,於諸世人莫能行事而能行也。」 其羅睺羅,今以過業所逼惱故,在胎六年。耶輸陀羅,為是菩薩,懷愁毒故,不自嚴飾。然其如來過六年後,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時輸頭檀王所遣使人候消息者,彼等使人見佛世尊從坐起故,即詣輸頭檀王之所,到王所已,而白王言:「大王!當知,太子今者苦行已徹,稱滿心意,已從坐起。」 爾時,輸頭檀王聞此語已,別勅二人而告之曰:「汝等今當詣太子所,至彼處已,當宣我言,告彼太子:『汝於今者苦行已徹,當可速來統領國事,為轉輪王具足七寶。』」時彼二人,奉王勅已,依王教命,如法頂受,承是勅意,詣太子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太子言:「善哉聖子!輸頭檀王,勅我二人,到聖子所,告聖子言:『汝於今者,苦行已徹,今可速來,承受我位,為轉輪王,七寶之具令悉備足。』」 爾時,世尊聞彼二人作是語已,而說偈言: 「若人已調伏,  世無不伏者, 諸佛境無邊,  無跡無來去。 若人不入網,  愛無所從生, 諸佛境無邊,  無跡無來去。」 ^17q2sg 爾時,耶輸陀羅於其宮內,聞是太子苦行已徹,猶望不久必應還來當受王位,政國治民,作轉輪王,便生是念:「太子若作轉輪聖王,我即當作第一妃后。」如是念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持種種香塗其身體,即著種種無價寶衣,及諸瓔珞而自莊飾,食諸妙饌,眠寢寶床,柔軟臥具,作如是事,豫待太子。時,羅睺羅過六年已,盡其往業,耶輸陀羅即以種種資物食飲,而自供養。以是因緣,其羅睺羅,便即出生。 既出生已,時諸內人尋共諮白輸頭檀王,作如是言:「異哉大王!耶輸陀羅!今乃生子。」 輸頭檀王聞此事已,心大瞋怒,即作是言:「今我太子,捨家出家已經六歲,耶輸陀羅,今生此子,何從而得?」是時釋子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此是我子。」輸頭檀王,倍增瞋恚,召諸釋種,悉令聚集,即告之曰:「卿等當知!耶輸陀羅,不護太子,亦不護我,不護諸釋,不惜名聞,縱恣其意,辱我宗族,我等今者應作何事而苦治也?」 爾時,釋種皆共同聲,作如是言:「耶輸陀羅!污辱家者,我等應當如辱家法而苦治之。」 時彼眾內有一大臣,作如是言:「當髠其髮,以杖打之,打已印記。」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當截其耳,劓去其鼻。」 復有一臣,而作是言:「當挑兩目。」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槍=鏘【三】]`槍貫木上。」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擲著空井。」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擲著火內。」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令=今【元】]`令抱熾然大熱鐵柱。」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繫縛手足,遣大群牛蹈而殺之。」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令臥地上白象蹈之。」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從頭至足,以鋸解之。」 復有一臣,作如是言:「節節支解分為八`[段【CB】,叚【大】(cf. T03n0190_p0787c15)]`段。」 爾時,輸頭檀王告諸臣言:「我今勅令耶輸陀羅及所生子,俱當就死。」 是時如來已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便自觀見耶輸陀羅及所生子在厄難處,以慈悲心所逼惱故,處處顧視。於時而有毘沙門`[天=天王【三】]`天去佛不遠,時彼天王知如來意,即持筆墨及`[陀=多【三】]`陀羅葉,往詣佛所。爾時,世尊手自作書,而白王言:「其所生兒,是我之息,願莫有疑。」爾時,毘沙門天王,從世尊所受是書已,尋即往至輸頭檀王大眾之內,即出其`[書=書擲【三】]`書王懷裏。 爾時,彼書有證有驗,輸頭檀王見是驗已,思尋此書真是我息悉達太子,手自書處。 爾時,輸頭檀王及諸大眾,為此因緣,於耶輸陀羅生歡喜心。耶輸陀羅,傳聞人`[道=導【三】]`道大王有勅欲殺其身及所生子,護身命故,速疾往至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所,作如是言:「善哉尊后!我無是過,此所生子,太子體胤,聽聞不久太子來到,若其到已,自應當知。今欲殺我,是虛枉耳。」爾時,摩訶波闍波提,聞耶輸陀羅作是語已,心復歡喜。即遣使請輸頭檀王,至阿輸迦樹林之內,到林處已,而白王言:「唯願大王!當知,今者耶輸陀羅釋種之女,至於我邊,而作是言:『我無此過,我所生子,太子體胤,若彼太子,身來到已,自知虛實。』是故大王!莫作是事,應須待彼太子來到,即知此事定實云何。」 爾時,輸頭檀王聞彼摩訶波闍波提作如是等善利益義,即報之曰:「此言有理,若如尊后所言說者,我等宜住聽太子至;若不爾者,當知此事定實云何?」雖復如此,輸頭檀王由於釋女耶輸陀羅未生歡喜,是故衣服及餘瓔珞,少分供給,發遣安置隨宜處所。爾時,釋女耶輸陀羅,復至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所,至已白言:「善哉尊后!我於今者,欲詣園內,酬昔所許諸天微願,暫一祠祀,未審尊后聽許已不?」爾時,摩訶波闍波提,共彼釋女耶輸陀羅,將羅睺羅,廣辦供具,齎持雜物,詣彼神所。其神名曰盧提羅迦,從神作名,其苑亦名盧提羅迦。於彼苑中,菩薩往昔在家之日,恒於彼苑按摩遊戲。彼苑之內,有一大石,菩薩往日於上坐起。耶輸陀羅釋種之女,當於爾時,將羅睺羅,臥息彼石,於後捉石擲著水中,遂立誓言:「我今要誓,如實不虛,唯除太子,更無丈夫,共行彼此;我所生兒,實是太子體胤之息。是不虛者,令此大石在於水上浮遊不沒。」時彼大石,如彼要誓,在於水上遂即浮住,如芭蕉葉浮於水上,不沈不沒,亦復如是。於時大眾,見聞此已,生希有心,讙譁嘯調,踊躍無已,叫喚跳躑,歌舞作倡,旋`[裾=裙【宋】]`裾舞袖,又作種種音聲伎樂。 爾時,輸頭檀王聞此事時,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即勅莊嚴彼迦毘羅婆蘇都城,令除荊棘沙礫土石、穢惡糞等諸不淨物,更以香湯,掃灑塗治,摩拭其地,在在處處,安置香鑪,燒最妙香。其香鑪間,雜錯種種妙色寶瓶,其寶瓶內,盛滿香水,於其水中,復安香花,於其香鑪寶瓶中間,更復安置芭蕉行列。復懸種種紛葩繒綵,竪立種種雜色幢幡,真珠條貫,處處交橫,金鈴羅網,遍覆其上。復作日月星宿形像,張設空中,寶花流蘇,處處垂下,復以種種雜𤛆牛尾,所在間錯。爾時,嚴餙迦毘羅處,猶如幻炎乾闥婆城,莊嚴是已,將羅睺羅,即入彼城,召喚釋種宗族傍親,悉皆聚集,廣辦種種財物飲食所須,調度方始,別更為羅睺羅作。其生日耶輸陀羅生息之時,是羅睺羅阿脩羅王捉食其月,於剎那頃暫捉還放,是故釋種諸親族等,聚集議論,於羅睺羅食月之際一剎那間,生此童子,是故立名,名羅睺羅。其羅睺羅,可喜端正,諸人見者莫不歡悅,膚體黃白如真金色,然其頭頂猶如繖蓋,其鼻高隆猶如鸚鵡,兩臂修`[傭【麗】,牖【大】(cf. K20n0802_p0929c07)]`傭下垂過膝,一切支節無有缺減,諸根完具,莫不充備。 爾時,輸頭檀王為羅睺羅,置四嬭母。何等為四?一者抱持,二者洗濯,三者飲乳,四者遊戲。此四嬭母,隨時將養,不久即令智慧備足。 爾時,世尊在波羅`[4]㮈=奈【明】*`㮈轉大法輪,於時諸天各各相告,其聲展轉乃至梵頂。即於彼時,輸頭檀王聞子悉達已得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既覺證已,至波羅`[*4]`㮈轉大法輪,為於天人而演說法。 爾時,輸頭檀王於世尊所倍更憶念,作是思惟:「設何方便,令彼太子,愍諸眷屬速來至此迦毘羅城?」復作是念:「應當遣誰而為使者?誰有智略,能了此事?」復作是念:「此`[憂=優【三】]`憂陀夷國師之子,次復車匿,此之二人,從小已來,恒共悉達,拊塵弄土,伴涉`[遨遊=遊遨【三】]`遨遊。此之二人,並各堪至悉達多所,我今當遣往彼為使。」 爾時,輸頭檀王喚優陀夷國師之子及以車匿,而告之言:「汝等二人,應當知時。今者太子既得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至波羅`[*4-2]㮈=奈【明】*`㮈國轉大法輪,為諸天人演說諸法。汝等今可速往至彼悉達多所,宣我告勅,傳我意旨:『今汝太子,`[行難=難行【三】]`行難苦行,至其邊際,稱遂汝心,已得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復轉於無上法輪。既為天人演說諸法,善哉太子!今可來詣迦毘羅城,為憐一切諸眷屬故。』」 爾時,優陀夷國師之子并及車匿,而白王言:「大王!當知,悉達太子若不來者,未審我等更作何計?」王報之言:「汝等但聽太子處分。」其優陀夷國師之子并及車匿,即白王言:「如大王勅,不敢違命。」受王勅已,頂禮其足,各還本處,辭別父母諸眷屬等,漸行往至波羅`[*4-3]㮈=奈【明】*`㮈國諸仙居處鹿野苑中。至彼處已,頂禮佛足,却住一面白言:「世尊!我等今者奉承大王輸頭檀勅遣來至此,而王告言:『善哉太子!汝今苦行已得超越,滿汝心願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轉大法輪,復為天人演說諸法。善哉太子!今可來至此迦毘羅婆蘇都城,憐愍一切諸眷屬故。』」 爾時,世尊聞此語已,故說偈言: 「若人已調伏,  世無不伏者, 諸佛境無邊,  無跡無來去。 若人不入網,  愛無所從生, 諸佛境無邊,  無跡無來去。」 ^5zy54s 時優陀夷國師之子并及車匿白言:「世尊!欲令我等當何所作?」佛告彼等作如是言:「汝能學我此諸弟子出家法不?」 爾時,世尊雖問彼等,但彼二人,先於佛邊,已有慕仰出家之意,因白佛言:「我等並各願樂出家。」於時世尊即聽出家,與受具戒。 爾時,世尊自從出家起坐,未曾面向生地迦毘羅城,乃至未化賢友知識五比丘等,及以長老耶輸陀等親善友輩,波羅捺城所生,有四大富長者諸`[勝【麗】,將【大】(cf. K20n0802_p0930b24)]`勝男子。何等為四?一毘摩羅、二蘇婆`[睺=侯【三】]`睺、三富`[樓=婁【三】]`樓那、四伽婆般帝。 爾時,尊者耶輸陀,有善知識等五十餘人;長老富婁那彌多羅尼子,亦有徒眾三十一人;長老摩訶迦旃延,復有八萬四千徒眾;長老`[娑【麗】,婆【大】(cf. K20n0802_p0847b22)]`娑毘耶,亦有勝徒,合三十人,同行善友其數六十;復有迷祇耶聚落所生,長老那毘迦栖那耶那。 爾時,復有一婆羅門,其有二女:一名難陀,二名婆羅。 爾時,復有一婆羅門,名曰提婆,并及其妻。長老頻䗍迦葉,合有五百螺髻梵志。 復有長老那提迦葉螺髻梵志,其數三百。 復有長老伽耶迦葉,諸徒眾等,其數二百,亦是螺髻諸梵志等。 爾時,復有長老`[憂=優【三】]`憂波斯那,數合二百五十人俱。 爾時,復有一樹林中五百苦行諸仙人等,為雨法雨。王舍城中,頻婆娑羅王及臣等,凡九十二那由他人。長老摩訶迦葉,長老舍利弗、目揵連等,又刪闍耶波梨婆闍迦外道弟子,五百人等。化如是輩若干人已,然後世尊方始廻面向本生地迦毘羅城。 時,優陀夷見婆伽婆廻面坐向本所生地迦毘羅城,又復諸天告彼長老優陀夷言:「善哉尊者!今可請佛願至生地本迦毘羅婆蘇都城,為其憐愍諸眷屬故。」 爾時,長老優陀夷善知聖意如來將去,遂從坐起,偏袒右臂,整理衣服,合掌向佛,僂身低頭,而說偈言: 「譬如非時諸樹木,  欲著花果待其時, 非時花果無光麗,  尊今可`[渡=度【三】]`渡恒伽河。 樹木紛葩花正開,  其花香遍十方剎, 花既開敷結果實,  尊向生地正是時。 此時最妙最為勝,  清流香潔泉池水, 百鳥林中出妙響,  諸欣悅事是其時。 釋種往昔心發願,  一切大地我獨攝, 見尊出家大憂怖,  不稱心願甚欝怏。 世尊眷屬所思遲,  由尊生子羅睺羅, 願往至彼為決疑,  大眾渴仰思欲見。 如來念母養育恩,  為彼慈心憐愍故, 若見遠來大聖師,  應得歡喜除憂惱。 釋種大王輸頭檀,  往昔起此微妙願, 何當得見金色體,  我子入此迦毘城。 此時非熱亦非寒,  堪稱世尊受樂道, 億數釋種瞻仰待,  猶如畢宿冀月迴。」 爾時,世尊即告長老優陀夷言:「汝優陀夷!若其然者,汝等二人,於先可至彼迦毘羅婆蘇都城,告我親眷諸釋種等,作如是言:『今者太子,苦行已徹,愍汝等故,不久欲來。』」其優陀夷及彼車匿,蒙佛勅已,而白佛言:「唯然世尊!我不敢違。」頂禮佛足,右遶三匝,辭退而去,次第漸行至迦毘羅婆蘇都城尼俱陀林,依彼聚落,暫時止住。 爾時,輸頭檀王嚴駕駟馬寶車而出,往至彼園,占觀好地。輸頭檀王於時遙見長老車匿及優陀夷,剃除鬚髮,身著袈裟,手執鉢器,見已即告諸大臣言:「汝等大臣!此何人也?剃除鬚髮,身著色衣,手持應器。」時大臣等即報王言:「此等二人,乃是悉達太子`[門=明【宋】]`門徒。」爾時,輸頭檀王,心懷懊惱,悵怏不樂,而作是言:「我子端正,容儀可喜,觀者無厭,喻如金像,而彼身形,今如是也。」不憙觀見,謂諸臣言:「汝等必當斷是二人,勿令我見。」作是語已,始往園內。爾時臣等作如是念:「今此二人,一者乃是國師之子,二者悉達太子侍者。」作是籌量,不能遣却。輸頭檀王在園遊觀,還欲出時,`[爾時=今日【三】]`爾時,諸臣恐王見彼長老二人生煩惱故,遂將安置空牆院內。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等比丘!今可速疾辦具衣鉢,我今欲行遊觀餘國城邑聚落,因欲向我本自生地彼迦毘羅婆蘇都城,憐愍一切諸眷屬故。」 爾時,長老舍利弗從`[座=坐【三】]`座而起,整理衣服,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向佛,而作是言:「希有世尊!未曾有也。世尊今者行正是時,甚精甚妙,今者世尊!乃欲遊觀諸餘國城,實是其時。」爾時,佛告舍利弗言:「舍利弗!汝今欲得聞此事者,當為汝說。尸棄如來、多`[陀=他【三】]`陀`[阿〔-〕【三】]`阿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將欲遊行本自生地處處觀看城邑聚落,其時微妙甚可愛樂因緣之事。」 爾時,舍利弗白佛言:「世尊!今正是時。願為比丘演說往昔尸棄如來詣自生地遊觀國邑,令諸比丘聞佛說已,當如是持。」 爾時,世尊即以偈說尸棄如來遊歷觀看本生地事: 「善哉甚妙舍利弗,  汝今應當一心聽, 昔日尸棄聖如來,  往`[昔=自【三】]`昔觀看生地事。 所至一切村聚落,  往見尸棄聖如來, 處處皆各生甘泉,  八功德味悉具足。 所至一切村聚落,  往見尸棄大聖師, 處處皆有諸花樹,  枝葉垂下普蓊欝。 所至一切`[林樹=樹林【明】]`林樹下,  尸棄如來止住處, 是樹自然雨妙花,  遍布其地悉充滿。 所經一切林樹下,  尸棄如來若止住, 其樹甘`[8]果=菓【宋元】*`果自然落,  枝條婀娜悉低垂。 有樹人所攀及者,  花`[*8]`果紛雜甚可憐,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若有人所不及樹,  妙花甘`[*8]`果自然落,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大妙花姜迦羅,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普雨清涼妙花雨,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花名曰曼陀羅,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花名曰波梨耶,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花名曰毘婆伽,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花名曰香勝香,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諸種種妙香花,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花名曰普至香,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於異種妙香花,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純雨真金妙色花,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諸七寶妙色花,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花純是真金莖,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純雨一切寶莖花,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純雨優`[波=婆【三】]`波羅花葉,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純雨栴檀妙香末,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赤栴檀妙末香,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純雨牛頭栴檀末,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奏作種種天樂音,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非人在於虛空裏,  拂弄種種妙天衣,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諸天隨順佛行路,  持諸種種妙香花, 其花紛雜種種光,  雨諸道路深至膝, 彼時無寒復無熱,  亦無蚊虻諸惡蟲,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一切大地悉微動,  并大巨海及諸山,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一切大地普調柔,  清淨無有惡荊棘,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所有丘墟悉平滿,  山陵`[堆=垖【宋】]`堆阜皆坦然, 尸棄如來大聖師,  應感流行如是事。 剎利種姓大威德,  其數八萬有六千,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諸婆羅門淨行種,  其數八萬有六千,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豪富威德大長者,  其數八萬有六千,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亦有地居諸天等,  皆是妙色淨莊嚴,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復有虛空諸天眾,  皆大威德最嚴勝,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四大天王及天眾,  殊勝妙色威德者,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護世四天大王等,  復有殊妙大威勢,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忉利三十三天眾,  微妙威力轉殊勝,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須彌山頂帝釋王,  及諸親友眷屬等,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CB】,遂【大】]`逐。 善分耶摩諸天輩,  妙色清淨大威嚴,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喜樂諸天兜率陀,  威嚴功德甚微妙,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次復化樂諸天等,  所行功德轉微妙,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他化自在諸天等,  威德光嚴甚`[輝耀=暉曜【三】]`輝耀,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大梵宮中諸天輩,  妙色威力轉光華,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色界所有諸天輩,  及諸龍神金翅鳥, 乾闥婆等阿修羅,  夜叉鬼神及羅剎, 緊那羅等摩睺羅,  皆得具足妙威嚴,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世間有諸眾生類,  已說及以不說者, 尸棄如來大聖師,  行住坐起相隨逐。 彼尊尸棄如是行,  調伏無量天人眾, 正覺入於大涅槃,  永斷諸有及後生。」 時,佛復告舍利弗言:「汝舍利弗!尸棄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初欲往到本自生地,有如是等無量微妙希有行事。」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一 ☗s52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二 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 54 優陀夷`[因緣〔-〕【三】]`因緣品第五十四`[上=之一【明】]`上 爾時,佛復告舍利弗作如是言:「汝舍利弗!我今當行遊歷國土,初欲往到本自生地微妙之處,亦當如是。」時舍利弗,即從坐起,整理衣服,偏袒右臂,合掌向佛,而作是言:「世尊!何時當欲遊歷國土觀看聚落?」 爾時,佛告舍利弗言:「汝舍利弗!我於今月,過半月已,布薩事訖,然後當行遊歷國土。」 爾時,世尊過彼半月布薩已訖,與諸比丘,涉歷諸國。爾時,世尊至王舍城,飯食已訖,迴還以足蹋城門閫,時彼大地六種震動,動已復動,涌已復涌。時摩伽陀彼國之王頻婆娑羅,與諸人眾,俱詣佛所,即隨佛行,遊涉諸國觀看聚落。時虛空中,無量諸天千億萬眾,見佛將欲遊歷國土,皆來集會,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口出種種微妙音聲,歌嘯喜樂,`[呼唱=唱呼【三】]`呼唱大喚,旋裾舞袖,拂弄天衣。復以天上優鉢羅華、拘`[物=勿【三】]`物頭華、波頭摩華、分陀利華,以散佛上。復持種種末香塗香及香華鬘,亦散佛上,散已復散。 時,婆伽婆所行至處,觀看諸國,一切眾類,皆悉恭敬,尊重供養。如來到處,得諸衣服,最勝最妙,飲食湯藥床褥臥具,如是資物不可稱計,利養殊妙無所乏少,名聞流布遍滿世間。而佛於此名聞利養,不生染著,猶如蓮華處於濁水。 爾時,世尊有如是等無量威德,於諸世間,威德最勝,殊妙第一。 時婆伽婆、多他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此世彼世,若天若魔、梵沙門等,及婆羅門,諸天人境,以神通智皆悉證知。而彼世尊,為世說法,辭義巧妙,初中後善,悉令具足清淨梵行。 爾時,世尊知諸眾生堪受化者即教化之,宜建立者教令建立,隨其住處`[便=使【三】]`便得成就,應受三歸授三歸法,應受五戒授與五戒,應受八關齋戒之法即授八關齋戒之法,應受十善授十善法,應出家者令得出家,應受具戒授具足戒。如是次第,展轉漸進,至迦毘羅婆蘇都城園林而住。 爾時,世尊至迦毘羅婆蘇都城,住尼拘陀樹林園內,而以偈說遊歷國土勝妙之事: 「釋種如來大師子,  瞿曇最勝威德者, 往`[觀【麗】,覲【大】(cf. K20n0802_p0934b11)]`觀城邑及聚落,  悉有廣大諸異相。 所欲至於村聚落,  往見如來大聖師, 處處一切諸人眾,  恭敬尊嚴來迎奉。 所欲至於村聚落,  往見如來大聖師, 凡是一切諸華樹,  悉各傾向世尊所。 至於一切林樹下,  世尊若立若止息, 是樹自然雨其華,  遍布其地悉充滿。 所至一切林樹下,  世尊於中若止住, 是樹甘`[1]果=菓【宋元】*`果自然落,  枝葉婀娜悉低垂。 有樹人所攀及者,  華`[*1]`果紛雜自可憐, 瞿曇如來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樹有人所不及者,  妙華甘`[*1]`果自然落, 瞿曇雄猛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薑=畺【三】]`薑迦羅, 瞿曇雄猛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曼殊沙, 瞿曇雄猛大聖師,  威德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於雜種妙色華, 瞿曇雄猛大世尊,  威神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曼陀羅, 瞿曇雄猛大聖師,  威德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波利耶, 瞿曇雄猛大聖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毘婆伽, 瞿曇師子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香勝香, 瞿曇師子天人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於種種妙香華, 瞿曇大聖人天眼,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華名曰普至香, 瞿曇雄猛大聖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於微妙金色華, 瞿曇雄猛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諸微妙寶色華, 瞿曇十力大聖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諸妙色寶莖華, 瞿曇雄猛人天眼,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優鉢羅微妙`[花=葉【宋】]`花, 瞿曇雄猛天人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於沈水妙香末, 瞿曇三界天人尊,  威德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赤栴檀妙香末, 瞿曇師子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雨於牛頭妙香末, 瞿曇雄猛大世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在於虛空裏,  奏作種種諸天樂, 瞿曇威猛大聖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非人在於虛空裏,  拂弄種種妙天衣, 瞿曇師子大聖師,  遊行應感如是事。 諸天隨順佛行路,  悉持種種妙香華, 為彼大聖天中天,  隨路雨華恒至膝, 彼時無寒復無熱,  種種蚊虻諸惡蟲, 微妙大聖天中尊,  應感能招如是事。 一切大地皆平正,  山陵`[堆=埠【宋】]`堆阜悉坦然, 瞿曇十力大聖尊,  遊行`[感應=應感【三】]`感應如是事。 一切大地甚清淨,  無有惡`[刺【CB】,剌【大】]`刺諸荊棘, 瞿曇威德天人尊,  遊行應感如是事。 一切大地微徐動,  并大巨海及諸山, 瞿曇三界無上尊,  遊行`[感應=應感【明】]`感應如是事。 一切剎利婆羅門,  并及毘舍首陀等, 其數千萬有千萬,  恒共如來相隨逐。 復有地居妙勝天,  有諸色力大威嚴, 瞿曇雄猛大世尊,  行住坐立相隨逐。 復有護世四天王,  並大威力最勝者, 瞿曇微妙大聖尊,  行住坐立相隨逐。 須彌山頂帝釋王,  及以梵王娑婆`[主【磧麗】,王【大】(cf. K20n0802_p0935b07; Q19_p0876c22)]`主, 瞿曇奇特最勝尊,  恒共如是相隨逐。 復有欲界諸天眾,  及以色界四禪等, 瞿曇威猛大聖尊,  恒共如是相隨逐。 復有諸龍金翅鳥,  揵闥婆等阿修羅, 夜叉及以羅剎眾,  皆共隨逐如來行。 世間所有眾生類,  已說及以不說者, 悉逐雄猛瞿曇師,  遊歷國土及城邑。 世尊如是遊行時,  教化無量人天等, 憐愍所生親族故,  今至本城迦毘羅。」 爾時,長老優陀夷及以長老車匿,二人俱詣佛所,頂禮佛足,却住一面。時二長老白佛言:「世尊!輸頭檀王曾無信心,有不淨心,乃至不欲見諸比丘。」爾時,世尊知是事故,告諸比丘,作如是言:「諸比丘等!誰能往詣輸頭檀王所,至已教化,令其信敬?」 爾時,眾中有一比丘,白佛言:「世尊!今此長老舍利弗者,堪能往詣輸頭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長老目揵連者,堪能往詣輸頭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長老摩訶迦葉,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長老大迦旃延,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眾中,長老優樓頻䗍迦葉,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眾中,那提迦葉,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長老優波斯那,堪能往詣輸頭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爾時,世尊告優陀夷,作如是言:「優陀夷!汝於今者,頗能往詣輸頭檀王所,到已教化令信敬不?」 時優陀夷白言:「世尊!我今堪能。」佛即告言:「汝優陀夷!汝`[今【CB】,令【大】]`今往詣輸頭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爾時,長老優陀夷者聞佛世尊如是語已,而白佛言:「唯然世尊!如佛所教,不敢違也。」時,優陀夷於其晨朝,日始初出,著衣持鉢,往詣向彼輸頭檀王宮。到已問彼守門人言:「仁者應知!輸頭檀王今在何許?」彼人報言:「王今在殿治理王務。」 爾時,長老優陀夷往至輸頭檀王之所,在於一廂默然而住。 爾時,左右諸大臣等,見優陀夷在一邊已,即告四門諸守人言:「速往斷此出家之人,勿令在此,致使王見起發惡心。」其守門人,聞大臣命,速往至彼優陀夷邊欲驅令出。時守門人,見已始知是國師子,昔時恒共太子悉達,少小朋遊拊塵之戲,不忍驅逐,而復迴還。時諸大臣,問守門人,作如是言:「汝等何故不驅如此出家人?」`[即=却【三】]`即時守門人,報諸臣等,作如是言:「其人乃是國師之子,從生已來,悉達太子,`[交=友【元明】]`交故朋親,拊塵之好,是故我等不忍驅遣。」爾時,輸頭檀王在殿`[料=斷【三】]`料理事訖,起欲還閤,諸大臣等左右圍遶,將入宮內。時,優陀夷速往直至輸頭檀王所,執其王手。當於爾時,輸頭檀王默然不語,作如是念:「我今若語,恐守門人,驅令出去。」其守門人,復作是念:「諸大臣輩,自應驅遣。」其諸大臣,復作是念:「宮門內人,`[當【麗】,常【大】(cf. K20n0802_p0936b06)]`當應遮却。」宮門內人,復作是念:「此人本是輸頭檀王,恒所愛念,如今還復執手而行。」爾時,各作如是念故,無有一人能驅遣者。 爾時,輸頭檀王漸進入宮,昇其內殿,坐師子座。時,優陀夷見淨飯王入彼宮內昇其殿已,優陀夷亦上其殿,去王不遠在前而立。輸頭檀王見優陀夷相去不遠在前立已,即生煩惱,出微細聲,作如是言:「嗚呼苦哉!我子形容,如此枯悴,可厭惡也。汝等速驅此出家人,阿誰聽入使來此也?」 時諸大臣白言:「大王!如臣等見,是事不然。大王不應驅此人出。所以者何?此人既是國師之子,復是悉達小來朋伴拊塵遊戲。」 時,優陀夷言辭哀愍,不令傷損淨飯王意,而說偈言: 「䂓求穀實故犁種,  貪覓寶貨入於海, 我意今來貪住此,  唯願其事速成就。 如此道路常吉利,  於諸無畏常安隱, 欲至諸方求利者,  必使瞿曇利得成。 數數諸人耕其地,  數數於中散種子, 數數諸天下甘雨,  數數國內五穀成。 數數乞士恒常乞,  數數施主恒常施, 數數此世行檀那,  數數天上獲其果。 數數牸牛`[搆=𤛓【明】]`搆得乳,  數數犢子向母邊, 數數婦人懷胎藏,  數數生產受諸苦。 數數死屍向寒林,  數數諸親悲啼送, 若得聖道無後有,  於煩惱中不受生。」 爾時,輸頭檀王聞優陀夷作如是等哀愍語已,猶懷小疑,尋復重問優陀夷言:「尊者本於誰邊出家,大師是誰?」時,優陀夷說偈以報淨飯王言: 「師父名曰輸頭檀,  所生尊母名摩耶, 懷在胎中經十月,  生已母終生忉利。 如是聖者生汝家,  大德大聖天中天, 彼家七世已濟拔,  名聞處處皆流布。 丈夫人中最希有,  於一切處不受生, 所生如是大聖者,  其家恒受大安樂。 釋種親族最名稱,  尊生百福莊嚴身, 如是釋子天中勝,  我於彼邊出家者。」 爾時,輸頭檀王復問長`[老=者【宋元】]`老優陀夷言:「善哉比丘!汝實誰邊而得出家?而彼人師,頗有正信及能正意行梵行不?在阿蘭若空閑樹下`[坐=生【三】]`坐意樂不?」爾時,長老優陀夷以偈復報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王問誰邊出家者,  彼人正信行梵行, 無有方所懷憂怖,  在於樹下常受樂。 不畏他聲猶師子,  不被羅網如猛風, 教授他人自無學,  拔諸恐怖身不怖。」 輸頭檀王復問長老優陀夷言:「如是比丘!今在何處?」優陀夷言:「如大王問,然彼多他伽多、阿羅呵、三藐三佛陀,今已在此迦毗羅城尼俱陀林。」 爾時,輸頭檀王即作是念:「此優陀夷,乃是我兒之弟子也。」以是因緣,告諸大臣,作如是言:「卿等今可請此比丘,在座安坐。」其諸大臣聞王勅已白言:「大王!不敢違背。」即請長老優陀夷坐。時,淨飯王復勅諸臣:「卿等將食與此比丘。」諸臣得勅,即持淨水,與優陀夷,澡洗手已,即將飯食授優陀夷。時優陀夷得此食已,而不自食,欲將此食奉獻世尊。輸頭檀王遂問長老優陀夷言:「比丘何故不食此食?」優陀夷言:「此食擬將奉獻世尊,是故不食。」時,淨飯王心復懊惱,涕淚橫流,而作是言:「嗚呼我子!身體柔軟,昔在宮內,恒受快樂,身無諸苦,今日何故受如此困?乃使比丘乞得食已,爾乃方食。」時,淨飯王作是語已,悲啼哽咽,復告優陀夷,作如是言:「比丘今者,但食此食,我今更為別取`[2]飯=飲【三】*`飯食,將與汝師。」時優陀夷復白王言:「如是大王!此食已擬奉獻世尊,此食世間所有眾生,無能消者。所以者何?然彼世尊,戒行最勝,禪定最勝,智慧亦勝。」時淨飯王告諸大臣,作如是言:「卿等今者更取`[餘=飯【三】]`餘食,與此比丘,令其食已,速將此食,送彼`[大=太【三】]`大子。」諸臣即時,更將別食與優陀夷。時,優陀夷飯食已訖,而白王言:「如是大王!如來、世尊、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如是王者及諸人眾,無量無邊,皆來恭敬。然`[今=爾【三】]`今大王!亦應宜往到於彼處。」作是語已,從`[座=坐【三】]`座而起欲出宮。時輸頭檀王復白長老優陀夷言:「尊者於先至悉達所,作如是言:『我今不久欲來見汝。』」優陀夷言:「敬如王命。」 爾時,長老優陀夷即持彼食,從城而出,至尼俱陀樹林之內,至佛所已白言:「世尊!輸頭檀王,我已教化令得歡喜,欲來見佛。」其優陀夷從宮出時,須臾之間,其輸頭檀王勅諸大臣,作如是言:「卿等知時,悉達太子已至此城,我等今者當作何事?」諸大臣言:「善哉大王!若更有別餘沙門來到王所者,我等尚須供養供給,況復今者悉達太子,與我等身,無異無別,豈得安然不生恭敬?我等但護大王心意,未至彼耳。」爾時,輸頭檀王勅令振鐸普告城內,悉使知聞:「我今欲至悉達太子往觀彼處,汝等各各備辦莊嚴,隨從於我`[(迦葉遺師作如是說)=迦葉遺師作如是說【明】]` \(迦葉遺師作如是說)。」 (其摩訶僧祇師復作是說,乃言:「爾時,輸頭檀王白優陀夷,作如是言:『如比丘意!欲為太子作何等食?』時優陀夷而白王言:『如是大王!若其欲為世尊造食,當須好作清淨甘美香潔餚饍,世尊唯食如此食耳。』爾時,輸頭檀王勅諸大臣:『卿等須知!速為太子,辦諸清淨香潔`[*2-1]飯=飲【三】*`飯食。』諸大臣等,聞王勅已,而白王言:『依大王教,不敢違也。』遂即供辦種種餚饍清淨香潔甘美`[*2]`飯食,辦如是已,付優陀夷。其優陀夷,自食訖已,持王所辦餚饍飲食清淨香潔,從迦毘羅婆蘇都城`[出〔-〕【三】]`出,往至於尼俱陀林。至彼佛所,而白佛言:『世尊!我已教化輸頭檀王,令心歡喜,欲來見佛。先以如此香美飲食辦具與我,`[來=敬【三】]`來奉世尊,願佛納受如法食耳。』」) 爾時,諸比丘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長老優陀夷,教化輸頭檀王,能令歡喜,又能令辦清淨香潔甘美飲食,將奉世尊?」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其優陀夷,非但今日至於輸頭檀王之所教化訖已,復將甘美飲食與我,往昔亦曾教化於彼令歡喜已,將甘美食而與我來。」 時,諸比丘復白佛言:「唯然世尊!其事云何?願為我等,說如是事,我輩今者願樂欲聞。」 佛告諸比丘:「我念往昔久遠之時,波羅`[10]㮈=奈【明】*`㮈國有一烏王,其烏名曰蘇弗多羅(`[11]隋=此【明】*`隋言善子),而依住彼波羅`[*10]`㮈城,與八萬烏,和合共住。善子烏王有妻,名曰蘇弗`[室=窒【三】]`室利(`[*11]`隋言善女)。時,彼烏妻共彼烏王,行`[欲=慾【宋元】]`欲懷妊。時,彼烏妻忽作是念:『願我得淨香潔`[*2-3]飯=飲【三】*`飯食,現今人王之所食者。』而彼烏妻,思是`[*2]`飯食,不能得故,宛轉迷悶,身體憔悴,羸瘦`[14]戰=顫【三】*`戰掉,不能得安。善子烏王既見己妻宛轉迷悶身體憔悴,羸瘦`[*14]`戰掉不自安故,問其妻言:『汝今何乃宛轉於地,身體憔悴,羸瘦`[*14]`戰掉,不能自安?』彼時,烏妻報烏王言:『善哉聖子!我今有娠,乃作是念:「願得清淨香潔餚饍如王食者。」』時善子烏,告其妻言:『異哉賢者!如我今日,何處得是香美飲食?王宮深邃,不可得到,我若入者,於彼手邊,必失身命。』彼妻又復報烏王言:『聖子!今者若不能得如是飲食,我死無疑,并其胎子,亦必無活。』善子烏王,復告妻言:『異哉賢者!汝今死日,必當欲至,乃思如是難得之物。』善子烏王,作是語已,憂愁悵怏,思惟而住,復作是念:『如我意者,如是香潔清淨飲食如王食者,實難得也。』 「爾時,烏王群眾之內,乃有一烏,見善子烏心懷愁憂不樂而住,見是事已,詣烏王所,白烏王言:『異哉聖者!何故憂愁思惟而住?』善子烏王,於時廣說前事因緣。彼烏復白善子王言:『善哉聖子!莫復愁憂,我能為王,覓是難得香美餚饍王所食者。』是時烏王,復告彼烏,作如是言:『善哉善友!汝若力能為我得辦如此事者,我當報汝所作功德。』爾時彼烏,從烏王所居住之處,飛騰虛空,至梵德宮,去厨不遠,坐一樹上,觀梵德王食厨之內。其王食辦,有一婦女,備具餚饍,食時將至,專以銀器,盛彼飲食,欲奉與王。爾時彼烏從樹飛下,在彼婦女頭上而立,啄嚙其鼻,時,彼婦女患其鼻痛,即翻此食,在於地上。爾時彼烏即取其食,將與烏王。烏王得已,即將與彼善女烏妻。其妻得已,尋時飽食,身體安隱,如是產生。爾時彼烏,日別數往,奪彼食取,將與烏王。時,梵德王屢見此事,作如是念:『奇哉奇異!云何此烏,數數恒來,穢污我食,復以`[1]𭉨=𭪿【三】*`𭉨`[2]爪=抓【元】*`爪傷我婦女?』而王不能忍此事故,尋時勅喚網捕獦師,而語之言『卿等急速至彼烏處,生捕將來。』其諸獦師聞王勅已,啟白王言:『如王所勅,不敢違命。』獦師往至,以其羅網捕得此烏,生捉將來付梵德王。時梵德王,語其烏言:『汝`[以【CB】,比【大】]`以何故數污我食?復以`[*1]`𭉨`[*2]`爪傷我女婦?』爾時彼烏語梵德王:『善哉大王!聽我向王說如此事,令王歡喜。』時梵德王,心生憘悅,作如是念:『希有斯事!云何此烏,能作人語?』作是念已,告彼烏言:『善哉善哉!汝必為我說斯事意令我歡喜。』爾時,彼烏,即以偈頌向梵德王,而說之曰: 「『大王當知波羅`[*10-2]㮈=奈【明】*`㮈,  有一烏王恒依止, 八萬烏眾所圍遶,  悉皆取彼王處分, 彼烏王妻有所憶,  我向大王說其緣。 烏妻所思香美饍,  如是大王所食者, 是故我今數數來,  抄撥大王香美食, 今者為彼烏王故,  致被大王之所繫。 善哉唯願大聖王,  慈悲憐愍放脫我, 我為烏王彼妻故,  數來抄撥大王食。 我念從此一生來,  未曾經造如此事, 今為大王一勅已,  於後不敢更復為。』 「時梵德王既聞彼烏如此語已,心生喜悅,作如是言:『希有此事!人尚不能於其主邊有如是等愛重之心,如此烏也。』作是語已,其梵德王,而說偈言: 「『若有如是大臣者,  彼應重`[答=合【三】]`答食封祿, 須似如是猛健烏,  為主求食不惜命。』 「其梵德王說此偈已,復告烏言:『善哉汝烏!於今已去,常來至此取香美食,若其有人,遮斷於汝不與食者,來語我知,我自與汝己分所食,而將去耳。』」佛告諸比丘:「汝等當知彼烏王者,我身是也;彼時為`[王=主【明】]`王偷食烏者,即優陀夷比丘是也;梵德王者,此即輸頭檀王是也。於時比丘優陀夷,令彼歡喜,為我取食;今亦復爾,令淨飯王心生歡喜,又`[復=普【宋】]`復為我而將食來。」 時,淨飯王於後方始扣其鈴鐸,勅迦毘羅婆蘇都城所有人民:「不得一人於先往見悉達太子,若欲見者,要須共我相隨而見。」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二 ☗s53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三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優陀夷因緣品`[下=第五十四之二【明】]`下 爾時,輸頭檀王將自宮內諸眷屬等,前後圍遶,復將悉達太子宮內一切眷屬,及將其餘外眷屬等,并釋童子及諸左右;復將四兵百官大臣將帥僚佐,及諸居士城邑聚落長者耆年,以顯大王威勢之力,并顯大王神德自在,將大親族兵眾左右前後圍遶。爾時,釋種宗族士眾,一切合有九萬九千,及迦毘羅婆蘇都城所居人民,從城共往,欲見如來。世尊遙見輸頭檀王與諸大眾嚴備而來,即作是念:「我若見彼,不起迎奉,人當說我:『此豈戒行果報人乎!云何見父不起迎逆?』我今若見父及大眾,起往迎者,彼等獲得無量大罪;若我今者,持其威儀,在此住者,彼等於我,不生敬心。」如來作此三種念觀,見有如此三種因緣,思量如是三種義已;從坐而起,以神通力,飛騰虛空,在虛空中,經行來往,或立或坐,或臥或睡,身或放烟,或放炎火,或隱或現,出如是等種種神通變化顯示。 時,迦毘`[羅【麗】,婆【大】(cf. K20n0802_p0940a05)]`羅婆蘇都城,有護城神守門神等,在於輸頭檀王之前,飛騰虛空,詣向佛所,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以其偈頌,向佛說言: 「如來初始出家日,  夜叉諸神為開門, 毘沙門等示道路,  世尊是大功德器。 如來當爾出門時,  發心作是大誓願: 『若不降伏諸魔眾,  我更不入此城中。』 彼願今者已滿足,  世尊已復降諸魔, 得證菩提無上道,  成於昔日之誓願。 `[丈夫【麗】,夫丈【大】(cf. K20n0802_p0940a15)]`丈夫為福出於世,  已證無上菩提道, 憐愍一切親族故,  今者還來入此城。」 爾時,輸頭檀王遙見世尊以神通力飛騰虛空,示現種種神通變化,即作是念:「我憶往昔,悉達太子,捨家出家,今成大仙,有大威德,具大神通。」輸頭檀王作是念已,從其馬車下地足步,往向佛所。輸頭檀王,漸欲近佛,佛復從空漸漸而下。輸頭檀王至佛住所,佛即從空下至本處。輸頭檀王,見佛頭上無有天冠,剃除鬚髮,身著袈裟,以愛子故,悶絕躃地,經於少時,方乃還穌,在地宛轉,悲啼涕泣,流淚被面。時彼釋種九萬九千,及以內外諸眷屬等,悉亦悶絕宛轉于地,悲號啼哭涕淚交流,煩冤懊惱而受大苦。時彼大眾,而說偈言: 「大王將眾至佛邊,  父見世尊未共語, 王欲稱子不得言,  欲`[道=導【三】]`道比丘復不得。 王見如來沙門相,  自於傘下生羞慙, 長呌口中出熱氣,  迷悶躃地種種道。 如來默然入禪定,  王見如是自憂煎, 猶如渴人從遠來,  遙見水已還枯竭。」 爾時,世尊復作是念:「此釋種輩!有大我慢,貢高自在,若其以頂著地禮我,即生懈勌。」作是念已,即騰虛空,去地一丈。又念:「我今離地若干,彼輩應當僂身作禮。」而有偈說: 「佛觀王輩懷我慢,  飛住虛空高一丈, 憐愍自餘諸人等,  是故佛在空中住。」 爾時,輸頭檀王從地而起,頂禮佛足,而說偈言: 「我今三禮真如尊,  初生已復禮佛足, 昔在宮內相師記,  當坐樹下`[蔭=陰【三】]`蔭覆身, 今見行於第一行,  面目清淨如華開, 令我身心大欣悅,  是故今還三頂禮。」 爾時,輸頭檀王頂禮佛`[足=已【三】]`足,然後次第二宮眷屬,頭面頂禮,次有外親諸眷屬等,亦禮佛足,復有釋種諸童子等,亦復頂禮,復有左右將士僚佐百官大臣,次第作禮,復有如是大姓居士,頂禮佛足,次第復有大富長者諸老宿等,亦復作禮。 然佛世尊,深有如是微妙之法,但恐大眾未生歡喜渴仰之心,未生希有奇特之意,是故未說如此法耳。 爾時,世尊欲令時眾生歡喜心信敬心故,以神通力,飛騰空裏,在於東方,去地高至一多羅樹,住空中已,又作種種神通變現,所謂一身分作多身,或以多身合作一身,從下橫行,足不蹈地,從下上行,從上下行,石壁山障皆過無礙。入地如水,履水如地,在於虛空,結`[加=跏【三】]`加趺坐安然不動;經行虛空猶如飛鳥,身上放烟,身下出火,如大火聚,亦如日月,有大威德,有大神通,威德熾盛,光明顯赫;或時以手捫摸日月,其身長大,乃至梵天,出如是等種種神通變化之事。 爾時,世尊作是事已,復現如是雙對神通,所謂如來,於其半身,身下出烟,又於半身,身上出火。 如來或復於其半身,身上出烟,或於半身,身下出火。 如來或復左`[5]廂=相【三】*`廂出火,右`[*5]`廂放烟,右`[*5]`廂出`[火=烟【三】]`火,左`[*5]`廂出`[烟=火【三】]`烟。 如來又時,於其半身,身下出烟,或復半身,身上出於清涼冷水。 如來又時,於其半身,身下出於清涼冷水,或於半身,身上出烟。 如來或時,左`[*5-4]廂=相【三】*`廂出烟,於其右`[*5]`廂,出涼冷水。須臾或復右`[*5]`廂出烟,於其左`[*5]`廂,出涼冷水。 如來又時,於半身下,出其炎火,於半身上,出涼冷水,又半身上,出其炎火,於半身下,出清冷水。又時如來,左`[*5-8]廂=相【三】*`廂出火,復於右`[*5]`廂,出清冷水。 如來又時,左`[*5-10]廂=相【三】*`廂出火,於其右`[*5]`廂,出清冷水。或`[復=復於【三】]`復右`[*5]`廂出清冷水,於其左`[*5]`廂,放其`[2]焰=炎【三】*`焰火。 如來又時,遍身出火,於兩目間,出清冷水。或於目間,出其焰火,或復遍身,放清冷水。 如來或時,現下分身,上分不現,而說其法。或時唯現上分之身下分不現,而說其法。 如來又時,或復入於火光三昧,於諸毛孔出種種光,所謂青色光明,黃色光明,赤色光明,白色光明,蒨草色光,頗梨色光。 如來或復乘於空中,去地高於一多羅樹,而現神通。或復去地高二多羅,或三四五,或七多羅,住於空中而現神通。所謂一身分作多身,乃至放於頗梨色光,種種神變悉皆示現。 爾時,世尊或復從於南方出身,西方去地高一多羅,而作種種神通變化。世尊或復西方沒身,北方去地高一多羅,住虛空中,作於種種神通變化,所謂一身分作多身,乃至放於頗梨色光。乃至一一諸方亦爾,皆乘虛空,去地高至七多羅樹,俱現種種神道變化,所謂一身分作多身,乃至放於頗梨色光。 爾時,大眾見佛世尊現是神通,即於佛邊,生歡喜心信敬希有如是等心。爾時,世尊見彼大眾生於信敬希有心故,從空而下,在其眾首,敷座而坐,為其大眾,次第說法。言說法者,所謂眾生長夜,在於煩惱之中,聞是語者,令生厭離。是故勸行布施持戒精進忍辱,得生善處,教行厭離`[欲=慾【宋元】]`欲有漏等,令出煩惱,亦復讚歎出家功德,復讚解脫有如是法。如來說此諸法之時,知其大眾生歡喜心踊躍之心,柔軟等心,得無外心。 爾時,世尊亦有諸佛攝受之法,所謂苦集滅道等法。於時,世尊為彼大眾,方便顯說,宣通示現。時彼大眾,無量百千萬億眾類,即於座上,遠`[塵離=離塵【三】]`塵離垢,無復煩惱,斷諸結使,得法眼淨,所有集法,悉皆滅相,得如實智。譬如清淨無垢衣裳,堪入諸色,入諸色者,尋受其色。如是說已,彼時大眾無量無邊百千萬億諸眾生類,即於座上,遠塵離垢,無復煩惱,斷諸結使,得法眼淨,乃至一切滅相,得如實智。而彼大眾,自見諸法,已得諸法,已證諸法,已入諸法,眾疑已度,諸惑已滅,無復疑心,已得無畏。我生因緣,悉皆盡滅。如是知已,歸依於佛、歸依於法、歸依於僧,受優婆塞五戒之法。輸頭檀王,為於愛子煩惱羅網之所覆故,遂不獲果,坐世尊前,以哀愍音悲泣哽咽,而說偈言: 「汝昔首戴七寶冠,  微妙莊嚴捨何處? 又捨髻中明淨珠,  露頭毀形無威德, 昔日上妙迦尸服,  汝亦當於何處捨, 如此麤澁糞掃衣,  我所愛子云何著?」 爾時,世尊以偈報彼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大王有國名奴師,  我於彼處捨天冠, 心欲除其我慢故,  又欲證彼甘露句, 為諸染色袈裟衣,  故我棄彼迦尸服, 袈裟既著身體已,  我證無上妙菩提。」 於是,輸頭檀王復向如來而說偈言: 「我昔在宮求百願,  願得生子作輪王, 今見剃頭手執鉢,  子為我說得何勝?」 爾時,世尊復以偈報輸頭檀王作是言曰: 「輪王得萬心無厭,  雖得命長不自在, 我心自在無邊際,  願子輪王實愚癡。」 爾時,輸頭檀王復以偈頌向佛說言: 「七寶革屣汝先著,  臥具柔軟種種鋪, 宮殿樓閣安隱居,  頭上罩籠白傘蓋, 足相軟淨如蓮華,  沙棘礫磧云何踏?」 爾時,世尊復以偈報輸頭檀言: 「我今一切遍知尊,  諸法不染如蓮華, 諸有已捨無愛著,  如我今者無諸惱。」 爾時,輸頭檀王復以偈頌而白佛言: 「昔在宮殿栴檀等,  及以諸香涼似月, 隨時用此摩汝身,  摩已遍體受安隱。 今時初夏正以熱,  獨步林藪`[若=苦【明】]`若為行, 本在宮內微妙音,  今無婇女誰娛樂?」 爾時,世尊以偈復報輸頭檀言: 「我有法池清涼水,  智人所歎無憂處, 功德寶池洗浴身,  不為水溺至彼岸。」 `[輸=爾時輸【三】]`輸頭檀王復以偈頌向佛說言: 「在宮昔著迦尸衣,  蓮華瞻蔔香熏體, 柔軟疊華貯衣內,  坐釋宮殿威顯赫。 今者麤麻糞掃物,  隨處樹皮之所染, 纔覆身體可羞慙,  汝大丈夫不厭惡?」 爾時,世尊復以偈頌報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衣服臥具飲食等,  我於過去悉生貪, 微妙端正色愛處,  於今正念皆已捨。」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向佛說言: 「汝昔宮中七寶器,  及用金銀`[槃=盤【三】]`槃案等, 種種餚饍甘美味,  諸王隨意所堪食。 今得冷熱麤澁等,  非妙薄淡云何飡? 云何不嫌如是食,  不生臭穢嫌恨想?」 佛復以偈報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傳聞過去今現在,  及以未來諸聖者, 隨飡麤澁及苦味,  `[1]憐=怜【宋元】*`憐愍世間故不嫌。」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而說之言: 「汝昔在我宮內時,  坐臥微妙柔軟鋪, 世間最勝無比方,  倚`[枕=抗【元】]`枕稱意無嫌者。 今於麤澁`[䩕=鞕【三】]`䩕地上,  唯鋪諸草及樹葉, 云何眠臥而無嫌,  身體柔軟不傷損?」 爾時,世尊復以偈頌報輸頭檀王`[作如=而作【三】]`作如是言: 「我今得諸自`[在=有【元明】]`在智,  一切苦惱悉已脫, 為拔諸苦煩惱刺,  憐愍世間故不嫌。」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向佛說言: 「汝於昔日愛樂家,  種種妙華散地上, 室內無風燈明照,  及以樓閣諸窓牖, 華鬘瓔珞莊嚴身,  婦人端正猶玉女, 語言婉媚相隨順,  瞻仰不亂聽夫勅。」 佛復以偈報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釋王我有新學行,  微妙天中諸梵行, 我以得心自在行,  隨我意去皆得行。」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向佛說言: 「音聲鼓瑟箜篌等,  微妙歌詠覺汝眠, 猶如帝釋在天中,  汝昔在宮亦復爾。」 佛復以偈報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修多祇夜出妙音,  如意解脫今覺我, 我有梵行諸友等,  大王我住如是眾。」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向佛說言: 「降伏大地諸山川,  并及欲具諸千子, 微妙七寶捨棄來,  云何行此沙門行?」 佛復以偈報輸頭檀王作如是言: 「智慧三昧我大地,  千數禪定是我子, 七種覺分是其寶,  大王知我悉已得。」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而說言曰: 「汝昔駕車調善馬,  其車雜寶所莊嚴, 潔白傘蓋持覆身,  素拂清淨琉璃把。」 佛復以偈而報王言: 「我持正勤為駟馬,  慧`[思=忍【三】]`思慚愧以為車, 精進駿疾作所乘,  我乘以入無憂處。」 輸頭檀王復說偈言: 「汝昔在家乘揵陟,  其身潔白清淨勝, 眾寶莊嚴鞍`[轡=䩛【三】]`轡等,  乘此調馬隨意行。」 佛復以偈而報王言: 「大地所有諸眾馬,  世間無數`[多人=人多【三】]`多人乘, 彼等一切無常定,  觀已隨意馭神通。」 輸頭檀王復以偈頌而說之言: 「汝昔在於宮內時,  殿`[閤=閣【三】]`閤如天無有異, 執刀弓箭眾所護,  身著鎧甲甚精微。 今汝在林無護者,  夜叉羅剎可畏所, 闇夜種種諸獸鳴,  云何能生是無畏?」 佛復以偈而報王言: 「所有夜叉卑舍遮,  種種諸獸可畏者, 黑闇夜行在林內,  不能動我一毛端。 不畏他聲如師子,  如風繩所不能羈, 亦如蓮華不著水,  吾在世法濁不污。」 爾時,長老目揵連、長老摩訶迦葉、長老優`[10]樓=婁【三】*`樓頻螺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CB】,伽耶伽葉【大】,〔-〕【三】]`伽耶迦葉、優`[12]婆=波【三】*`婆斯那、摩訶俱`[13]郗=絺【三】*`郗羅、村陀、離波多等,無量大眾,坐佛左右。時彼諸德,以苦行故,身無精光,勤體疲勞,形容羸瘦,色不光澤,氣力尠少,唯有筋皮纏裹其`[形=骨【元明】]`形。爾時,輸頭檀王白佛言:「世尊!今在世尊右邊坐者,此等人輩,從何而來得出家也?」 爾時,世尊`[伸=申【宋】]`伸金色臂,向輸頭檀王,指彼一一諸比丘等,口悉稱名而示王言:「此是舍利弗,此是摩訶迦葉,此是優`[*10-1]樓=婁【三】*`樓頻螺迦葉,此是那提迦葉,此是伽耶迦葉,此是優`[*12-1]婆=波【三】*`婆斯那,此是離波多,`[此=此是【三】]`此別離波多,如是等輩,皆是摩伽陀國大姓婆羅門種。」 輸頭檀王復問佛言:「今在世尊左邊坐者,復是何人?從何而來在世尊邊而出家也?」佛告王言:「此是摩訶目揵連,此是摩訶迦旃延,此是摩訶俱`[*13-1]郗=絺【三】*`郗羅,此是摩訶純陀,諸如是等,亦摩伽陀村邑聚落大姓諸子。」時輸頭檀王,聞此語已,悵怏不樂,作如是念:「此我子者,真是大姓剎利童子,端正可喜,視者不厭,猶如金像。既是大姓剎利童子,以婆羅門左右圍遶,此事非宜。既是剎利大姓童子,還應剎利大姓圍遶,此順其法。」作是念已,為欲成就如是事故,即從坐起,還其宮內。 # 55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優波離`[因緣〔-〕【三】]`因緣品第五十五`[上=之一【明】]`上 爾時,輸頭檀王還宮未久,有一童子名優波離,從其前眾來至佛所。時,優波離童子之母,牽捉其子優波離手,將以奉佛,唱如是言:「此優波離,曾為世尊,剃除鬚髮。」時優波離,即為世尊而剃`[鬚髮【麗】,髮鬚【大】(cf. K20n0802_p0944a09)]`鬚髮。時,優波離童子之母白佛言:「世尊:優波離童子,剃佛鬚髮,善能`[20]已=以【元明】*`已不?」佛告優波離童子母言:「雖復善能剃除鬚髮,身太低也。」 爾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告優波離作如是言:「汝優波離!汝為如來,剃除鬚髮,身莫太低令尊心亂。」時優波離,即入初禪。 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復白佛言:「世尊!優波離童子剃除鬚髮善能`[*20-1]已=以【元明】*`已不?」佛告優波離童子母言:「雖復善能剃除鬚髮,其身太仰。」 爾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復告優波離童子言:「汝優波離!身莫太仰令尊心亂。」時優波離入第二禪。 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復白佛言:「世尊!優波離童子,剃除鬚髮善能`[*20-2]已=以【元明】*`已不?」佛告優波離童子母言:「雖復善能剃除鬚髮,但以入息稍復太多。」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告優波離作如是言:「汝與如來剃除鬚髮,勿使入息如是`[太=大【宋】]`太多令尊心亂。」時優波離童子,於即入第三禪。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復白佛言:「世尊!優波離童子剃除鬚髮善能`[*20]`已不?」佛告優波離童子母言:「雖復善能剃除鬚髮,然其出息稍太多也。」 爾時,童子優波離母,語優波離作如是言:「汝與如來剃除鬚髮,勿令出息如是太多令尊心亂。」時優波離童子,於即入第四禪。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言:「諸比丘!汝等速疾取優波離手中剃刀,勿使倒地。所以者何?其彼童子,已入四禪。」時優波離童子之母,從優波離童子手中即取刀也。 爾時,輸頭檀王入迦毘羅婆蘇都城,喚諸釋種悉皆來集,於大殿庭而勅之言:「汝等釋種應當知我王子悉達,若不出家,必定當作轉輪聖王,汝等釋種亦應承事。何以故?而彼出家,已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能轉於無上法輪,人天中勝。彼既剎利種姓王子,可喜端嚴,猶如金像,人皆樂見,而彼乃用婆羅門種,以為弟子,左右圍遶,此實非宜。既是剎利釋種王子,還應剎利釋種圍遶,乃可為善。」 爾時,諸釋咸皆共白輸頭檀言:「大王!今者欲於我等先作何事?」爾時,輸頭檀王告諸釋言:「汝等諸釋!若知時者,必須家別一人出家。若其釋種,兄弟`[五=三【宋】]`五人,令三出家,二人在家;若四人者,二人出家,二人在家;若三人者,二人出家,一人在家;若二人者,一人出家,一人在家;若一人者,不令出家,何以故?不使斷我諸釋種故。」 爾時,諸釋咸復共白輸頭檀言:「大王若爾,必須分明立其言契。」輸頭檀王即集諸釋,而問之言:「我子今者既已出家,誰能隨從而出家也?若能隨從而出家者,可自抄名署以為記。」 爾時,五百諸釋童子,各自手抄己之名字,咸謂能隨太子出家。 爾時,五百釋種童子,各解己身所服瓔珞,自相謂言:「阿誰合取我等瓔珞?」作籌量已,復作念言:「此優波離!昔於長夜,勤事我等諸釋種來,是優波離,堪受我等所脫瓔珞。」爾時,五百諸釋童子,各脫瓔珞,付優波離。既付囑已,俱還本家,諮其父母。時優波離,尋作是念:「彼等諸釋,今既能捨珍寶瓔珞,我若受用,是所不應;而諸釋子,有大威勢,有大神德,既能棄捨所重官位及諸財寶,尚欲出家,我今何事不出家也?」時優波離剃鬚髮師,見諸釋子,各往諮白父母之時,便即捨彼所施瓔珞,即詣佛所,頂禮佛足,却住一面。其優波離,住一面已,而白佛言:「善哉!世尊!唯願聽我隨佛出家。」爾時,世尊即聽出家受具足戒。時彼五百釋種童子,各至己家,諮父母已,還復來至輸頭檀邊而白之曰:「大王!今者可將我等至世尊所,彼既出家,我亦應當隨從出家。」時輸頭檀,共彼五百諸釋童子,往詣佛所,頂禮佛足,却坐一面,既安坐已,輸頭檀王而白佛言:「世尊!善哉大德剎利種姓,不合將彼婆羅門種共相圍遶,實謂非宜。今者世尊剎利種姓,還應以此剎利圍遶,乃可為善。然今世尊釋種之內,五百童子,欲於世尊法中出家受具足戒,唯願世尊!哀愍聽許,兼受具戒。」 爾時,世尊聽彼五百釋種出家受具戒已,教學威儀而告之言:「汝等比丘!咸可俱來禮優波離上座比丘。」時彼五百諸比丘等先禮佛足,然後頂禮彼優波離上座比丘,修禮已畢次第而坐。 爾時,世尊復告輸頭檀王言曰:「大王!今可頂禮比丘優波離已,次第應禮五百比丘。」爾時,大王,聞佛教已,即白佛言:「唯然世尊!我不敢違。」即從`[3]坐=座【三】*`坐起,頂禮佛足,然後禮彼上`[*3]`坐比丘優波離已,次第復禮五百比丘,禮已次第還其本`[*3]`坐。 爾時,世尊威顏悅豫,作如是言:「今者釋種,已自降伏釋種憍豪。亦復摧撲諸釋`[慠=傲【元明】]`慠慢。」時諸比丘即白佛言:「希有世尊!其優波離,今因世尊,得此五百釋種比丘,及輸頭檀王尊敬禮拜。」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汝諸比丘!此優波離非但今日因我得此五百比丘、輸頭檀等恭敬禮拜。汝諸比丘!過去世時,其優波離,亦因我故,曾得五百大臣跪拜,亦得彼王名曰梵德之所敬禮。」 時諸比丘各白佛言:「此事云何?唯願世尊!為我分別說其本業。」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念往昔波羅`[1]㮈=奈【明】*`㮈城,時有二人共為親友,其人貧下,世無名聞。彼人有時,自持家內菉豆一`[2]升=斗【元明】*`升,從波羅`[*1]`㮈出城客作。爾時,恒有一辟支佛,往來住彼波羅㮈城,時,辟支佛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入城乞食。彼二貧人,遙見尊者辟支佛來,威儀`[庠=詳【明】]`庠序平視而進,著僧伽`[梨=黎【明】]`梨,齊亭相稱,執鉢不動。彼人見已,得清淨信,於辟支佛,生勇悅心,各相謂言:『我等貧窮,皆由過去未曾逢值如是福田,雖復`[逢=值【三】]`逢遇,或不恭敬供養瞻侍,我等若當值遇如是勝上福田恭敬供養,今應不遭如此厄難,所謂無財恒常客作,以自存活。我等今者應當持此一`[*2]`升菉豆,奉施仙人,若其憐愍受我所施,我等即應脫此貧苦。』作是念已,將此菉豆奉辟支佛,作如是言:『唯願尊者!起憐愍心,受我此施。』時辟支佛,於彼二人生憐愍故,受其所施,雖受施已,但辟支佛,皆有一法,欲化眾生,唯現神通,更無方便。時辟支佛,愍彼二人受其施已,即從彼方騰空而行。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三 ☗s54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四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優波離`[因緣〔-〕【三】]`因緣品`[中=第五十五之二【明】]`中 「爾時,彼等親友二人,見辟支佛飛騰虛空遊行無礙,心大歡喜,遍身踊躍不能自勝,合十指掌,敬禮尊者辟支佛足,乞如是願:『願令我等!於未來世,恒常值遇如是教師,或更勝者,彼所說法,我等聞已,速即知解,不生惡道。』作是願已,時彼一人又別乞願,願言:『藉此功德之力,於未來世,恒生大姓婆羅門家,願能誦持四`[惟=圍【三】]`惟陀論,及以六`[十〔-〕【三】]`十種諸`[11]技=伎【宋】*`技藝等。』而有偈說: 「『非直端心懷正信,  即得名為上福田, 唯`[須=願【三】]`須供養佛與僧,  并及值遇辟支佛。』 「時彼二人於後命終,一得生於波羅`[13]㮈=奈【明】*`㮈城剎利姓家,即紹王位,名曰梵德;第二人者,生婆羅門大清淨家,名優波伽摩那婆,具解諸論。其優波伽摩那婆,彼時有妻,名曰摩那毘迦,端嚴可喜,觀者不厭,最勝最妙,世所無比,得優波伽摩那婆之所愛敬,若暫不見心即不悅。 「爾時,彼妻摩那毘迦,因為少事有所`[嫌=慊【三】]`嫌恨,遂便不共優波伽語。時優波伽,煩冤懊惱,作如是念:『今日我妻摩那毘`[迦=伽【三】]`迦,不共我語,聲音斷絕乃如此也。』後時彼妻摩那毘迦,過夏四月,至於秋節,白優波伽摩那婆言:『善哉聖子!汝今可去往至市肆,買取上妙塗香末香及諸華等。所以然者?秋節四月,今者已至,眾人皆共受五欲樂,我等亦`[須=復【三】]`須莊嚴身體受五欲樂。』 「爾時,優波伽摩那婆聞此語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作如是念:『今者我妻摩那毘迦,何期忽爾共我言語?』而優波伽有一金錢,先於餘村他邊出舉,遂於午時,日炙大地,陽`[焰=炎【三】]`焰暉赫,其諸地色,猶如赤雞,發其家宅,向彼村落,往欲債錢。於其道路,`[18]欲=慾【宋元】*`欲心纏逼,口唱婬歌。當於爾時,與梵德宮,相去不遠。其梵德王,在於樓閣,取納清涼,晝日眠著`[小=少【三】]`小時睡覺,忽聞彼人染著五`[*18]`欲作婬歌聲。時王聞已,即復起發自本`[*18]`欲心,而有偈說: 「『或有由於本習氣,  或復因事動其情, 斯由色`[*18-3]欲=慾【宋元】*`欲著愛染,  亦似蓮華因水生。』 「爾時,梵德聞彼婬歌,忽即驚疑:『此是誰也?於盛日午炎熱之時,染著`[*18-4]欲=慾【宋元】*`欲心,口唱婬歌。』作是念已,從窓遙見彼優波伽,於盛午時,大地炎熱,行歌於路,即喚一臣而勅之言:『汝可速往捉彼歌人將向我邊。』其臣聞勅,即白王言:『不敢違旨。』遂至彼邊,捉優波伽,而語之言:『汝摩那婆!去來去來,王今喚汝。』時優波伽,心生恐怖,舉身毛竪,悵怏不樂,作如是念:『今誰知我於梵德邊,有何罪過?令我愁惱。』爾時,大臣將優波伽往即至於梵德王邊,其王見已,即生愛心,生愛心已,向於彼人,而說偈言: 「『日中暉赫正炎熱,  大地紅色如赤雞, 汝今躭著婬`[*18-5]欲=慾【宋元】*`欲歌,  云何於是不生惱? 日光普照正炎熾,  地上融沙彌復熱, 汝今躭著婬`[*18]`欲歌,  云何於是不生惱?』 「爾時,優波伽摩那婆以偈報彼梵德王言: 「『大王今者非熱惱,  上天`[日=白【元明】]`日炙何所及, 唯有求利及失利,  此是惱中最為惱。 日光雖復大炎熾,  此為惱中極下惱, 經營種種諸事業,  如`[此=是【三】]`此名為最大惱。』 「時梵德王復問優波伽摩那婆言:『摩那婆!汝於今者經營何事,而於是處熾熱大地而行於路?』爾時,優波伽即以上事向梵德王分別說之。 「爾時,梵德王復告優波伽摩那婆言:『摩那婆!止止莫去!我於今者,與汝兩錢(即天竺金錢)。』其梵德王遂即與之。爾時,優波伽於梵德邊受其錢已,仍復白彼梵德王言:『善哉大王!雖得大王所賜兩錢,我今諮王,更乞一枚,通前得三,我向村落自取一錢,并王所賜,合得四枚,我即得共摩那毘迦供其秋節為五`[*18-7]欲=慾【宋元】*`欲樂。』其梵德王復告優波伽摩那婆言:『汝止莫去!我於今者,與汝八錢。』遂便與之。其優波伽受八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今者諮王,更乞一錢,即成九枚,復往聚落,自取一錢,合成十枚。如是因緣,我便得共摩那毘迦,受其秋節五`[*18]`欲之樂。』 「時梵德王復告優波伽摩那婆言:『止止莫去!我今與汝一十六錢。』王即與錢一十六枚。其受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已得王錢一十六枚,今者諮王,更乞一錢,得成十七,復往聚落,自取一錢,合成十八。以是因緣,我即得共摩那毘迦,受五`[*18-9]欲=慾【宋元】*`欲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今與汝三十二錢。』其受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已得王錢三十二枚,今復諮王,更乞一錢,我往聚落,自取一錢,合即總成三十四枚,便得供我摩那毘迦,於其秋節受五`[*18-10]欲=慾【宋元】*`欲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今與汝六十四錢。』時優波伽即受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已得大王六十四錢,今者願王,更與一錢,我今復往彼村聚落,自取一錢,都合得成六十六枚,便供我與摩那毘迦,受於秋節五`[*18-11]欲=慾【宋元】*`欲之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於今者與汝百錢。』時優波伽受百錢已,復白王言:『善哉大王!願乞歡喜。我今已得王錢百枚,今諮大王,更乞一錢,我往聚落,復取一錢,合得成其一百二錢,得供我與摩那毘迦共受秋節五`[*18-12]欲=慾【宋元】*`欲之樂。』 「爾時,梵德復告彼言:『汝摩那婆!止止莫去!我當別更與汝一村,以為封祿。』而婆羅門`[3]為=唯【三】*`為得`[*3]`為貪,是故其人數至王邊,其王即擇最上一村與彼為封。彼得封已,遂即勤劬,不辭勞役,猶如奴僕,伏事彼王。先起後眠,行迹和軟,所作事業悉稱王意。意行端直,如是事王,終不為王有所嫌責。以是因緣,取王顏色,令梵德王歡喜無已,於後復更與優波伽分國半治,王之倉庫亦共分半。彼婆羅門得是優寵,受其五`[*18-13]欲=慾【宋元】*`欲具足之樂,無所乏少。如是次第一切所作,悉皆為王撿挍得辦。彼婆羅門,但從己家,來至王宮,王恒枕彼膝上而眠。 「其梵德王,後於一時,枕優波伽膝上而臥,因即睡著。時,優波伽見王睡已,心作是念:『云何一國,乃有二王並用威勢,一倉庫內,亦復不合二人共用。我今可覓梵德王,便斷其命根,若得殺者,我即獨取王位治化。』彼優波伽作是念已,欲取刀時,更作是念:『此梵德王,於先為我作此利益,分其半國,與我共治,一切倉庫亦悉分半,我今若殺,是無恩義。』如是第二,又作是念:『云何二人,可得一處共治國化?亦復不合二人共用倉庫財物。』乃至第三念已還悔:『我若殺彼,必當成我無恩義行。』 「時優波伽,作是念已,舉聲叫哭。時梵德王,聞此哭聲,忽然睡覺,覺已問彼優波伽言:『汝今云何作此大聲?』時優波伽向梵德王廣說前事。時,梵德王而心不信彼優波伽有如此事,而語之言:『優波伽!汝應定無如此之事。汝優波伽!莫作是語!』時優波伽尋復語彼梵德王言:『大王今者當信我語,我實起發如是惡心。』時優波伽復更思惟,作如是念:『我今忽發如是惡心,因何事相?』正觀思已,作如是言:『我發如是惡事相者,莫不由於為五`[*18-14]欲=慾【宋元】*`欲故,為王位故。我亦不須貪此王位,亦復不須貪其世樂,我因此事,生是惡心,我今唯可捨家出家。』即白王言:『大王!今者知我將欲捨家出家。』 「時,梵德王語優波伽:『莫作是語!我既與汝分國半治,倉庫亦半,我於今者,與汝腹心,無有一人如似汝者。汝若出家,我今心意,定不安樂。』其優波伽復語王言:『善哉大王!願垂許我捨家出家。我今決定出家不疑,於我法行莫生留難。』時,梵德王又復告彼優波伽言:『如汝所樂隨意而作。』 「爾時,波羅`[*13-1]㮈=奈【明】*`㮈城,有一瓦師,於先出家,行仙人行,依彼城住。時彼仙人,有大威德,已成五通,即能以手摸日月輪。時優波伽依彼仙人,剃除鬚髮。既出家已,勇猛精進,即成四禪,復得五通,大有威力,亦能以手摸日月輪。其梵德王聞優波伽捨家出家,成就大仙,有大威德,亦能以手摸日月輪,聞已微笑,入於宮內,對諸宮人,而說偈言: 「『優波造善未經久,  已獲利益果報深, 彼仙善哉得人身,  捨棄五`[*18-15]欲=慾【宋元】*`欲出家行。』 「爾時,宮人聞梵德王說是偈已,其心皆悉憂愁不樂,遂共白彼梵德王言:『大王!當知,彼人本昔販賣博戲,執杖行乞,以自活命。婆羅門人,威力尠少,是故出家。大王!今者莫學彼人捨棄家國而出家也。』 「爾時,梵德有剃髮師,其人名曰𠷐伽波羅,舊來恒可梵德王心。時,梵德王追覓喚彼剃鬚髮師,而勅之言:『𠷐伽波羅!汝今為我剃治鬚髮。』作是語已,於即睡眠。時,剃髮師𠷐伽波羅,見王睡已,便即剃治王之`[鬚髮=髮鬚【三】]`鬚髮。如是治已,而梵德王,睡眠不覺。王後覺已,謂剃髮師𠷐伽波羅:『我已有勅,令汝與我剃治鬚髮,云何不也?』作是語已,𠷐伽波羅白梵德王:『我已治訖,但王睡眠而不覺也。』 「爾時,梵德取鏡自照,見己鬚髮治理已訖,見已生喜,因即勅彼𠷐伽波羅:『汝當受我最勝村落,我更與汝,稱意樂事。』 「時,剃髮師𠷐伽波羅,白梵德王:『我共宮內王之眷屬,委曲評論,然後報王。』作是語已,拜辭而去。其剃髮師𠷐伽波羅,本於王宮出入無礙,遂即入宮,白宮人言:『王已許我最勝村落以為封邑,諸后妃等,意悉云何?可取`[已=以【元明】]`已不?』爾時,妃后告彼𠷐伽波羅言曰:『𠷐伽波羅!汝於今者何用取王最勝村落?我等現在足能與汝金銀珍寶,但我有所囑託汝事,為我`[辦【麗】,辨【大】(cf. K20n0802_p0949b07)]`辦不?』其剃髮師𠷐伽波羅,問宮人言:『妃等今者有何事業?令我欲辦。』時諸妃等,即告彼之剃髮師言:『大王比來每入宮內,恒說一偈,作如是言: 「『「優波造善未經久,  而得利益果報深, 彼仙善哉得人身,  捨棄五`[*18-16]欲=慾【宋元】*`欲出家行。」 「『我等於時,聞王此偈,即作是念:「將恐大王捨位出家。」善哉善哉!𠷐伽波羅!汝至王邊,問斯偈意,其義云何?』 「爾時,𠷐伽波羅即往馳詣梵德王所,到已白言:『大王!許我最勝村落,我今不用如此之願。但欲知王每入宮內於妃后前所說之偈: 「『「優波造善未經久,  而得利益果報深, 彼仙善哉得人身,  捨棄五`[*18-17]欲=慾【宋元】*`欲出家行。」 「『善哉大王!願為我說如此偈意,其理如何?今從大王,乞如是願。』 「時,梵德王告剃髮師𠷐伽波羅:『我聞優波伽摩那婆,捨半國位而求出家,得成仙人,有大威力,能以手掌,摩日月輪。我今正以五`[*18-18]欲=慾【宋元】*`欲醉亂貪著於斯,是故我今仰`[羨【CB】,羡【大】]`羨於彼,數入宮內而說是偈。』 「時,剃髮師𠷐伽波羅,即入宮內,至妃后邊,說如是言:『諸妃后等!莫慮大王欲出家也,大王今者定不出家。』時彼后妃,聞剃髮師𠷐伽波羅說此語已,皆悉歡悅,心懷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將諸瓔珞,莊嚴己身,而告之言:『𠷐伽波羅!我此瓔珞,今悉施汝,汝今更莫為活命故造作諸業。』𠷐伽波羅見是事已,作如是念:『彼優波伽,既捨如此半國王位,而求出家,今梵德王,仰`[羨【CB】,羡【大】]`羨於彼;我今何故不作是事,而使一切世間`[羨【CB】,羡【大】]`羨我?然此后妃,將諸瓔珞,以施我者,我若順從此后妃意,事必不善,我於今者,亦可捨棄而從出家。』𠷐伽波羅,作是念已,詣梵德所,而白言曰:『大王:許我以前事者,我今意樂捨棄出家。』時梵德王而問之言:『𠷐伽波羅!汝今意者欲於誰邊而出家也?』𠷐伽波羅白言:『大王!我欲往至優波伽邊而出家耳。』時梵德王,而告之言:『𠷐伽波羅!如汝意見,隨願而作。』 「爾時,𠷐伽波羅自剃鬚髮,至優波伽仙人之所,於即出家。既出家已,勤劬精進,尋獲四禪及以五通,得大威神,有大威德,亦能以手摩日月輪。其梵德王,既復聞彼𠷐伽波羅得出家已,成大神仙,有大威力,復能以手摸日月輪,聞此事已,不勝仰`[羨【CB】,羡【大】]`羨,欲求見彼。告諸臣言:『諸大臣等!我今欲往彼仙人所,共彼相見。』時諸臣等,而白王言:『大王不然!大王今者不合身自往彼人所,我等遣使,喚彼仙來。』時梵德王報諸臣言:『卿等!今者應無此理,汝等莫作如是之語。上世已來,無如此法,而有諸仙,身不自在,而從喚也。我等今者身`[自【CB】,目【大】]`自往彼,此是如法。何以故?彼仙人等,是大福田,堪受供養,我等必須身自至彼。』 「時,梵德王乘自威德,莊嚴備辦五百乘車,左右圍遶,及以五百諸大臣等,從波羅`[*13-2]㮈=奈【明】*`㮈出詣向彼諸仙人所,自欲光顯於彼世界。 「爾時,仙人𠷐伽波羅,遙見王來,及至白王:『善來梵德!希能遠至。』 「爾時,彼等五百諸臣,怨恨瞋彼𠷐伽波羅,出麤`[獷=鑛【宋】]`獷言:『汝是下賤,婬女所生,穢濁不淨,恒洗垢膩,云何今日喚大王名?』 「時,梵德王止彼臣言:『勿作是語!仙法如是,喚人名字,但此仙人,有其戒行,有大威力。』時梵德王,即向諸臣,而說偈`[言〔-〕【宋】]`言: 「『卿等莫恨此仙人,  此仙修行已具足, 所有苦事能行故,  得度一切苦怖畏, 心既得捨一切惡,  即非剃除及瓦師。 𠷐伽波羅已苦行,  降伏我故喚名字, 現得忍力汝等看,  降伏諸根獲證果, 得諸天人所敬重,  即天人中最為勝。』」 「爾時,梵德王及宮內諸婇女等,於先頂禮仙人之足,却住一面,而彼五百諸大臣等,尋復頂禮彼仙人足,既頂禮已,然後復禮𠷐伽波羅仙人之足,次後亦禮瓦師之足。其梵德王,一面坐已,慰諸仙言:『諸尊者輩!身體康和安隱`[以=已【宋】]`以不?所求活命不至勞也?無人惱亂諸仙人也。』 「爾時,仙等報梵德言:『如是大王!此事須忍,但王體內安和`[已=以【元明】]`已不?一切眷屬及諸大臣,國內民庶,悉安隱不?』作是語已,彼等諸仙,為梵德王,說法教化,令心歡喜增長功德。時梵德王,蒙彼諸仙說法教化,令心歡喜增長功德,從坐而起,頂禮諸仙,還其本處。」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若有心疑,彼時優波伽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即我身是。 「汝等比丘!或有心疑,彼時仙人𠷐伽波羅剃髮師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此優波離比丘是也。 「汝等比丘!或有心疑,於彼之時,梵德王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此即輸頭檀王是也。 「汝等比丘!或有心疑,彼時五百諸大臣等,其人是誰?莫作異見,即今五百比丘是也。諸比丘!於時優波離比丘,亦因我得五百大臣恭敬禮拜,并及得彼梵德王禮。今亦如此,復因我得五百比丘,及輸頭檀王之所禮拜。」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比丘!若欲善知於我聲聞弟子之中持律最者,謂優波離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作是念言:「其優波離,昔作何業?乘彼業報,生剃髮師下賤之家。復作何業?乘其業報,而得出家,受具足戒,獲羅漢果,今得如來授其記言:『汝諸比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持律最者,謂優波離比丘是也。』」時,諸比丘作是語已,往詣佛所,白言:「世尊!其彼長老優波離者,昔作何業?乘彼報故,生剃髮師下賤之中。復作何業?乘彼業故,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即得如來授其記`[別=莂【三】]`別,稱我聲聞弟子之中持律第一。」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在於此城,有剃髮師,其人娉求稱自門戶剃髮師家娶女為妻,其後不久,產生一子。彼剃髮師,尋時遇患,雖加醫療治而不`[差=瘥【三】]`差,因其所患,乃至命終。既命終已,剃髮師妻,將彼童兒,付自兄弟,口告之言:『此之童兒,是汝`[𡖦=外【三】]`𡖦甥,今將相付,汝等必須教此童兒,自父本業。』彼剃髮師,聞其姊妹作是語已,受此童兒,遂便教授彼父本業。彼剃髮師,恒在王宮,王所敬重,每為國王,剃除鬚髮,不大在外為人剃治。時王勅給白象一頭,任所乘馳東西南北,又給金筒,安置剃刀,及餘雜事,而勅之言:『凡無佛世,有辟支佛,猶如犀牛,獨行出時,當作利益。』尋於彼時,有辟支佛,頭鬚爪髮,悉皆長利,來到彼時剃髮師邊,而告之言:『善哉賢首!願當與我剃除鬚髮。』時剃髮師報辟支佛作如是言:『善哉大仙!若欲然者,聽待明日,晨朝早來,必當與仙剃除鬚髮。』時彼尊者辟支仙人聞此語已,尋時還去。過於彼夜,晨朝起時,著衣持鉢,還復詣彼剃髮師邊,作如是言:『善哉賢首!今當與我剃除鬚髮。』時,剃髮師還復白彼辟支佛言:『善哉大仙!若必然者,聽至日晚,即與仙剃。』如是乃至若日西來,還復語言:『聽待晨朝。』若晨朝來,聽待日西;如是乃至,晨亦不剃,晚亦不剃。而彼童子,見此尊者辟支仙人,或晨朝來,或日西至,日日恒爾。見已白言:『辟支尊者仙!何緣故,或朝或晡恒來至此?』時辟支佛,向彼童子,廣說前事。 「爾時,童子白仙人言:『我舅終不為仙剃髮。何以故?恃於王宮出入自在,生憍慢故。我今當為仙人剃髮。』時彼童子,即為仙人剃除鬚髮。爾時,尊者辟支仙人,作如是念:『今此童子,大作功德,我今當須為彼童子,光揚示現功德事相。』作是念已,告童子言:『汝之童子!若知時者,必當持取我之鬚髮,汝於當來,有大利益。』作是語已,猶如鴈王舒其兩翅,以神通力,忽爾飛騰,乘空而去。時彼童子,取辟支佛所剃鬚髮,置於髆上,向辟支佛生清淨心,頂戴十指,合掌作禮,即發是願:『願我當於未來世中,還值如是辟支佛尊或更勝者,彼之世尊,所有說法,願我速即悉皆知解。又願我更不生惡道。又願當來生生世世,恒作如此剃鬚髮師,為福田故,供養承事如是聖者。』 「爾時,彼城宮內,國王昇殿視事,與大國臣左右圍遶。而彼大眾,悉皆遙見彼辟支佛騰空而行。大眾見已,白彼王言:『大王!今者甚有吉利,善得人身,如今國內福田出世。』王遂仰觀,即見彼時辟支佛已,告諸臣言:『剃此辟支佛鬚髮者,大得吉利。』時彼為王治鬚髮師,因在王邊,而白王言:『如此仙人,是我能剃,更誰能也?』時彼童子聞此語已,即至王邊而白`[王=言【三】]`王曰:『大王!當知,我舅今者虛言浪語。我舅本不剃彼鬚髮,此既小事,猶尚妄稱:「是我剃彼仙人鬚髮。」論其實剃,即我身也。』爾時,王所治鬚髮師訶彼童子:『咄哉癡人!汝有何力?能剃彼髮。』時彼童子,於即挽出辟支佛髮,顯示大眾:『此仙人髮,我現持行,願悉知見。』 「爾時,王見如是事已,即生瞋怒,告彼恒治鬚髮師言:『咄哉癡人!汝於我邊,有如是力,今日何因虛誑我也?汝速出國,勿住我境。』并即奪彼所乘白象,及治鬚`[髮=鬚【三】]`髮諸具度等,及以封祿與彼童子,而勅之言:『從今日後,汝恒與我治其鬚鬢及以爪甲。』時彼童子而白王言:『如王所勅,不敢違也。』從`[爾=今【三】]`爾已後,恒即為王,治其鬚鬢及`[爪=抓【宋】]`爪甲等。隨世壽命,取終之後,因彼功德,生生世世,不墮惡道。從天至人,從人至天,二處往返。後於一時,還生在於波羅`[*13-3]㮈=奈【明】*`㮈城剃髮師家,可喜端正,觀者不厭。而彼童子,父母養育,及其長大,意智漸漸,技藝成就。 「爾時,迦葉世尊出現於世,怛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作大教師,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爾時,迦葉婆伽婆、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已轉法輪逆轉流轉,已受法輿本願具足,最得稱利勝丈夫志,開敷示現所化蓮華,於無量億百千眾生,安置善道。當爾之時,修行依彼波羅㮈城,住舊仙人所居之處彼鹿苑中,與比丘僧二萬人俱。時彼剃治鬚髮師父,數`[至=詣【三】]`至彼苑,與諸比丘剃除鬚髮。然彼小兒,始能行時,共父至於伽藍寺內。然諸比丘,或說諸法,講論之時,得至彼聽講說律時,或復得聽,或不得聽。時彼童子,問諸比丘:『云何一切等是善言,我或得聞,或不得聽。其意如何?』時諸比丘報言:『童子!如此之法,是諸比丘祕密之事,若不受於具足戒者,悉不得聽。』時彼童子聞此事已,心生懊惱:『云何願我速得出家,堪聞善語?』後時童子至律師邊,請乞出家,得受具戒,依諸比丘誦持戒律,依法而行,雖復如此,而不`[得=能【三】]`得證出世之智。然彼後時,病困著床,臨欲命終,又發是願:『迦葉如來、怛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有一菩薩,名曰護明,已授記言:「汝於將來,壽百年世,當得作佛,號曰釋迦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我於今者,願值將來釋迦牟尼,若順所願,在彼教中,亦乞出家,受具戒已,於彼世尊諸弟子中,所持律者,我為第一。如我今日,此師和`[上=尚【明】]`上,於迦葉佛諸持律行弟子之中,最為第一;我亦如是,當於彼時釋迦如來法教之中,持律弟子,我最第一。』彼人從爾,命終已後,即生天上,及至今日,最後之身,受胎生於迦毘羅城剃髮師家,名優波離,即其人也。 `[(佛本…譯)三十字〔-〕【明】]`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四 ☗s55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五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宋元】]`闍那崛多譯 優波離因緣品下 「汝等比丘,若有心疑,彼時童子剃髮師者,莫作異想,即優波離比丘是也。然優波離,昔於尊者辟支佛邊剃鬚髮已,乞如是願:『願我生生世世之中,若得人身,恒常生在剃髮師家。』復於彼時,更乞願言:『願我莫生惡道之中。』由彼發願果報力故,不生惡道,從爾已來,流轉天人,多受快樂,現得已利。復作是願:『願我當於未來世時,恒常值遇如是教師或勝此者,若彼教師所說之法,願我速證,即得知解。』由斯業報,今得值我,以為教師,即得出家,受具足戒,證羅漢果。亦復在於迦葉如來法教之中,作如是願:『願我於彼未來世中,值遇釋迦牟尼如來,莫背彼法,隨順出家,若得出家,於彼持律諸弟子中,我最第一。』藉彼業報,今我法中,而得出家,乃至持律諸弟子中,最為第一。汝諸比丘!彼優波離,於過去世,作如是業,今得報生剃髮師家。復以造彼願業因緣,現今得報,於我法中,如是出家,及受具戒,證羅漢果。我今又復授彼記言:『於我持律弟子之中,最為第一。』」`[卷第五十四終【明】]` # 56 `[卷第五十五首【明】]`佛本行集經羅睺羅因緣品第五十六`[上=之一【明】]`上 又於一時,輸頭檀王白佛言:「世尊!願佛及僧,受我明朝所設飲食。」于時世尊,默然而許。輸頭檀王既見世尊默然許已,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圍遶三匝,辭退而去。至本宮已,即於彼夜,辦具微妙多種飲食,所謂飡食嚙食唼食𠲿食,辦具已訖,過夜至朝,灑掃鋪設。即遣使人,白世尊言:「今已時至,飲食備辦,唯願降赴。」 爾時,世尊日在東方,著衣持鉢,諸比丘僧左右圍遶,佛為導首,來至輸頭檀王宮內。到已坐於所設佛座,諸比丘僧,各各依次如法而坐。爾時,輸頭檀王,以佛為首,諸比丘僧,次第坐已,自手行諸微妙飲食,盡其種數,乃至唼𠲿,悉令充飽,稱意自恣。既見佛僧飲食飽已,洗治鉢器,將置別處一小座上,却在一面,既安`[坐=座【明】]`坐已,輸頭檀王而白佛言:「唯願世尊!教誨於我。又願世尊善逝示現,令我長夜常得利益安樂之事。」 爾時,世尊告輸頭檀`[王〔-〕【三】]`王作如是言:「大王今日,若知時者,應須捨此聽法之事,亦復不須數來問訊諸比丘等。王身不久,應自得其最勝妙果。」於時,世尊方便教化輸頭檀王,說法顯示,令其解悟,令`[歡【CB】,歎【大】]`歡喜已,從座而起,還於本處。輸頭檀王,又於一時,因舍利弗得法眼淨,兼得證於須陀洹果,而淨飯王,已得諸法,已證諸法,已入諸法,已度諸疑,心無有惑,已得無畏,更不復問自餘法行,悉證知已,詣向佛所,而白佛言:「善哉!世尊!唯願度我,出家入道,受具足戒。」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輸頭檀王於此教中,捨家出家,復更能證勝上法不?」爾時,世尊思惟是已,自證知此輸頭檀王,決定不合捨家出家,亦不得證勝上之法。如是知已,而告之言:「大王!今日若知時者,但在本家,行檀布施,造福業耳。」 至於後日,摩訶波闍波提大夫人,請佛及僧,供給飲食,悉令飽滿。至第三日,第一宮內諸妃眷屬,又復請佛及比丘僧,供給餚饍,亦悉充足。至第四日,其第二宮,又復請佛及比丘僧,供奉種種百味餚饍,亦悉充足。 其羅睺羅,如來出家六年已後,始出母胎,如來還其父家之日,其羅睺羅,年始六歲。 爾時,如來至迦毘羅婆蘇都城,羅睺羅母,作如是念:「我昔因此羅睺羅故,為諸眷屬之所誹謗,今日時至,我於彼事,應自清淨,以明其身。以是因緣,必須請佛及比丘僧,布施飲食,及請一切諸眷屬等,以自明白。」耶輸陀羅作是念已,於其彼夜,辦具種種微妙飲食,既備辦已,過於彼夜,即遣使人往白佛言:「所設飲食,辦具已訖,世尊知時。」兼告一切諸眷屬等,悉令聚集來赴所請。 爾時,世尊於晨朝時,日在東方,著衣持鉢,與諸比丘左右圍遶,佛為導首,與大比丘一千二百五十人俱,詣向王宮,如所鋪座次第而坐。 爾時,羅睺羅母別作一枚大歡喜丸,喚羅睺羅,內著手裏,作如是言:「汝羅睺羅!往至比丘僧眾之內是汝父者,施歡喜丸。」羅睺羅母,復告一切諸眷屬言:「是羅睺羅,今當覓父。」時羅睺羅,持歡喜丸,遍觀一切諸比丘已,直往佛邊,而白佛言:「如是沙門!`[6]蔭=陰【三】*`蔭涼快哉?如是沙門!`[*6]`蔭涼快哉?」 爾時,輸頭檀王白佛言:「世尊!此事云何?耶輸陀羅頗有如此過患`[已=以【元明】]`已不?」 爾時,世尊告輸頭檀王作如是言:「大王今`[日=者【三】]`日,莫作是疑。耶輸陀羅無此過患,其羅睺羅,真我之子。但是往昔業緣所逼,在胎六年。」 爾時,輸頭檀王及諸眷屬,聞佛此語,皆悉歡喜,踊躍遍身,不能自勝,各各以手持諸種種飲食餚饍,供佛及僧,令得充足。自恣飽已,佛及大眾,洗鉢澡手,各`[將=持【三】]`將小座,遶佛左右,`[却【麗】,【大】(cf. K20n0802_p0954c23)]`却坐一面。爾時,輸頭檀王以敬佛故,不能廣問如上因緣,而白眾中諸比丘言:「願諸師等!請問世尊,`[其【CB】,睺【大】]`其羅睺羅及耶輸陀羅,往昔造業因緣之事。」爾時,諸比丘即白佛言:「是羅睺羅,往昔造作何業因緣?以何業報,處胎六歲?耶輸陀羅,復作何業,懷孕六年?」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過無量世,時有一王,婆羅門種,名曰人天,生其二子,大者名日,次者名月。其大王子,恒不樂世,願欲出家。經未多時,其王人天,算盡命終。命終之後,其子日、月,互相推讓。其長子言:『汝當為王治國政事。』其第二子復語彼言:『汝當為王治國政事。』 「其日王子告月王子,復作是言:『汝必為王,我當捨家而出家也。』 「時,月王子復白彼兄,作如是言:『汝既長大,王位當汝,我不合受。』 「其日王子復告其弟月王子言:『凡受王位,先作何法?』其月王子,復報彼言:『先`[頒=班【三】]`頒號令。』 「時,日王子復問彼言:『世若有人違號令者,當合何罪?』其月王子,復報彼言:『必須重罰罪之重者。』其日王子,復語其弟月王子言:『依其道理,我合得王。我今但捨王位付汝,汝當作王,我欲捨家而出家也。』 「時,日王子以其王位付月王子,遂即捨家,出家修道。其日王子,所有眷屬,皆隨出家。 「時,日仙人作如是念:『此等諸人!依我出家,我今既與此輩為師,當須勤學求於道業,以勝於彼。』作是念已,因發誓言:『願我此身,從今已後,若非他施,不得自取,乃至一物水及楊枝。』爾時仙人,至於一時忘失本念,他不施與藥草根等及以諸菓而自取食,又時夜渴,見他澡𤃗,謂言自許,遂取而飲,而自澡𤃗,在於一邊。時彼仙人本澡𤃗主,見自澡𤃗空無有水,而問之言:『是誰取我澡𤃗中水?此乃是賊住居之處,本非仙人所居地也。』時彼仙人取水飲者,見自澡𤃗水滿其中,在於一邊,遂報彼言:『我不知故,取汝水飲,謂言我許。』而彼仙人,告彼飲水日仙人言:『汝若飲者,善哉快哉!』爾時,錯誤飲水仙人,正自思念:『我已違失昔日誓言,為不善也。此非仙法。我今云何不與不受諸藥草根及`[2]果=菓【宋元】*`果子等,而自食之?復取他水而自飲也?』以此因緣,悵怏不樂,心生憂惱,`[蹲=存【三】]`蹲坐地上,思惟正念,憂愁此事。 「爾時,弟子摩那婆輩,便即詣向日仙人所,頂禮其足,如法承事。而彼仙人,告彼弟子摩那婆言:『汝等童子!從今已後,莫頂禮我。何以故?我於今日,已成賊也。』彼諸童子,即問王仙,作如是言:『優波陀事云何也?』 「時,日王仙便報彼等摩那婆言:『汝等童子!今須知我不從他邊受得藥草根及`[*2-1]果=菓【宋元】*`果等,復取他水而自飲之。』作是語已,彼等童子尋復白彼日王仙言:『師於今者,莫作是語!所食飲者,一切皆是優波陀物。』時日王仙,復語彼等摩那婆言:『汝等知我不從他得,而自取不?然我今者不從他得草`[葉=藥【三】]`葉根`[*2]`果及澡𤃗水,而自取飲,我已成賊。是故汝等當罰我罪,如治賊者,等莫有異。』時諸童子咸白彼仙:『我不敢決優波陀罪。優波陀弟今者作王,現領此境,如法治化,至於彼邊,必能治罰優波陀也。』 「爾時,王仙詣月王所,於時月王既聞此事,知其日王欲來其邊,即辦四兵,出迎城外。日王到已,頂禮其足。時,日王仙止月王言:『莫禮我足。所以者何?我今是賊。大王!必須治罰我罪,如賊莫異。』 「爾時,彼王即問其兄日仙人言:『聖者今日作何賊也?』彼時仙人報`[月=日【元】]`月王言:『大王!當知,我在空閑清靜樹林修道之時,不從他得藥草根`[*2-3]果=菓【宋元】*`果,并取他水而自飲也。』 「爾時,彼王聞此語已,煩冤懊惱,嗚噎悲啼,涕淚滿面,作是思惟:『如此仙人,功德本行,自來清淨,無有過患,云何今日,可罪罰也?』作是念已,報王仙言:『我許諸仙,取諸`[*2-4]果=菓【宋元】*`果子,及藥草根,乃至水等,自食自飲。是故仙人所食之者,皆是己物。大仙非賊,亦不可罰。』 「時,日王仙告月王言:『大王今日始許斯事,非昔日也。』王復白言:『我昔初承王位之時,即有此語:「我施沙門,及婆羅門,草木及水,隨意用食。」是故大仙!實非賊耳。我於今者,云何罰罪?』而彼王仙復告王言:『善哉大王!我今已造不善之事,自念不能消此過罪,我既取他澡𤃗水飲,是故大王,須治罰我如賊無二。』 「爾時,月王有一`[6]𡖦=外【三】*`𡖦甥,在彼眾會,而彼`[*6]`𡖦甥白月王言:『大王!但與此仙決罪,勿令此仙煩冤懊惱。』爾時,月王白彼仙言:『事若爾者,入在我苑,止住修道。』爾時,月王令此仙人入其苑已,尋即廢忘,不復更憶。至於六日,然後始念,喚諸臣佐諸卿等輩:『彼仙在苑,出去已未?』爾時,諸臣白月王言:『彼之仙人,猶未出苑,仍在園內。』 「爾時,月王放赦天下一切囚繫,乃至飛走諸禽獸等,別喚彼仙,布施種種甘美飲食,而白之言:『`[唯=惟【宋元】]`唯願大仙!隨意而去。』放已,月王心懷不樂:『我於此仙,已有罪過,因此仙人,必得罪失。』」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若有心疑,於時王仙,號名日者,此是誰也?莫作異見,我身是也。汝等比丘!若有心疑,當於彼時,王名月者,此是誰也?莫作異見,即羅睺羅,是其人也。為其將彼仙人入苑住六日故,因彼業報,住於生死煩惱之中,無量受苦;因其餘業,復在母胎,止住六歲。 「汝諸比丘!我念往昔過無量世,有一群牛,在於牧所。其牛主妻,自將一女,往至牛群,`[搆=𤛓【三】]`搆取乳酪,所將二器,並皆盈滿,其器大者,遣女而負,其器小者,身自擔提。至其中路,語其女言:『汝速疾行!此間路嶮,有可怖畏。』 「爾時,彼女語其母言:『此器大重,我今云何可得速疾?』其母如是再語三語:『汝速疾行!今此路中,大有恐怖。』 「爾時,彼女而作是念:『云何遣我負最大器,更復催促遣令急行?』其女因此,便生瞋恚,而白母言:『母可且兼將此乳器,我今暫欲大小便耳。』而彼女母,取此大器負擔行已,其女於後,徐徐緩行。爾時,彼母兼負重擔,遂即行至六拘盧舍。」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若有心疑,彼女有瞋恚心,乃遣其母負重,行六拘盧舍者?莫作異見,耶輸陀羅釋女是也。既於彼時,遣母負重,行其道路六拘盧舍,由彼業報,在於生死煩惱之內,受無量苦;以彼殘業,今於此生,懷胎六歲。 「諸比丘!所有諸業,非是虛受,隨造善惡,還自受之。是故汝等諸比丘輩!恒須捨此身口意惡。何以故?作身口意善惡因緣,汝諸比丘!現見如是善惡果報。汝等比丘!應當如是修學善業。」爾時,世尊與淨飯王及彼大眾,說微妙法,使令歡喜顯示宣通教化訖已,從座而起,還於本處。 爾時,羅睺羅母遣羅睺羅,往向父邊,乞取父封。時,羅睺羅隨佛而行,且行且語,作如是言:「`[惟=唯【三】]`惟願沙門!與我封邑,唯願沙門!與我封邑。」 爾時,世尊自授手指與羅睺羅,時羅睺羅執佛指已,傍佛而行。 爾時,世尊將羅睺羅,至於靜林,遙喚長老舍利弗言:「汝舍利弗!將羅睺羅,令其出家。」時舍利弗而白佛言:「如世尊教。」承佛教已,度羅睺羅而出家也。爾時,世尊為諸比丘制禁戒時,其羅睺羅甚大歡喜,遂受禁戒,如法奉行。所以者何?教法應爾,其舍利弗,依佛教戒,攝受教示。當爾之時,有善男子,皆悉獲得正信正見。何以故?並欲出家求無上道諸梵行故,利益現自證見法故,自證知已,口自唱言:「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其羅睺羅,亦復如是,自證其心,得正解脫。世尊即記,告諸比丘:「當知我之聲聞弟子持戒之中,其羅睺羅,最為第一`[(此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此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明】]` \(此摩訶僧祇師作如是說)。」 (其迦葉維復有別說:「當爾之時,輸頭檀王辦諸食已,即喚宮內諸眷屬等,勅告之言:『汝等今者勿令一人,示羅睺羅,言悉達多是汝之父。何以故?恐羅睺羅聞已,即隨其父出家。』時,淨飯王於其彼夜,備辦種種甘美飲食飡噉唼𠲿,辦具已訖,過彼夜分,始晨朝時,鋪設諸座,將羅睺羅,及諸侍從童男童女,左右圍遶,並遣將入阿輸迦林。然後發使往白佛言:『食時已至,飲食已辦,願尊知時。』 「爾時,世尊日在東方,著衣持鉢,諸比丘僧,左右圍遶,在前而行,相隨往詣輸頭`[檀〔-〕【三】]`檀王宮。到已即於先所鋪座,次第而坐。 「時羅睺羅,見彼童男及童女等,各各亂行漫遊漫戲,而諸`[傅=乳【三】]`傅母,亦不遮斷,共相戲笑,遂私便從阿輸迦林,漸入王宮。往見世尊及比丘眾,見已頂禮。禮已即便昇樓閣上,當於彼時,羅睺羅母,先在樓閣,觀見世尊,剃頭鬚髮,身著袈裟,見已悲泣,而有偈說: 「『大王釋子新婦者,  其名號曰輸陀羅, 見夫如是出家相,  心懷悲泣自懊惱。』」 「時,羅睺羅問其母言:『聖者何故悲啼如此?』其母報子羅睺羅言:『身體金色,在沙門眾,即是汝父。』時羅睺羅復白母言:『如是聖者,我生已來,未曾憶念,有如是等快樂之事。』作是語已,從樓閣上速疾而下,詣向佛所,入佛衣裏,隱藏而住。時,諸比丘即欲遮斷,佛告之言:『汝諸比丘!莫復遮斷,但令入我衣內而住。』 「爾時,輸頭檀王見佛及僧次第而坐,自手奉過種種清淨甘美餚饍,所謂飡噉唼𠲿等食,悉令飽滿自恣充足。爾時,世尊飯食已訖,洗鉢澡手,將一小座,却坐一面,即為父王,而作願言: 「『祭祀火為最,  諸偈歎為最; 人中王為最,  諸流海為最; 星宿月為最,  諸明日為最; 上下及四方,  及於眾生輩, 若天若人者,  諸佛是為最。』」 「爾時,世尊為淨飯王,以此偈句,呪願已訖,即從坐起,隨緣而去。 「爾時,輸頭檀王於後撿挍事務東西行時,其羅睺羅已逐世尊,出於宮外。既出宮已,還欲來入。於時,世尊自授手指與羅睺羅,令其執捉。時羅睺羅,其身上分,安隱快樂,譬如以繩繫諸鳥足,更不復離,如是依附著世尊已,即將往至尼拘陀林。 「爾時,世尊告羅睺羅,作如是言:『汝羅睺羅!汝能隨我出家`[以=已【宋】]`以不?』時羅睺羅而報佛言:『我實如是,能出家也。』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我於今者,令羅睺羅,捨家出家。遣舍利弗,以為和`[2]上=尚【三】*`上。』 「爾時,諸比丘作如是念:『世尊昔日,曾告我等,作如是言:「若有年歲不滿二十,不得為受具足禁戒。」而羅睺羅,今始十五,我等為當依佛昔教,為當更復別有所以?』作是念時,即將前事,具白世尊。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當知!十五而出家者,可為沙彌。』時諸比丘蒙佛教已,即令出家,請舍利弗,以為和`[*2-1]上=尚【三】*`上。」) 爾時,輸頭檀王發遣世尊,及比丘僧,諸眷屬等,然後方自欲坐食時,而作是言:「汝等當喚羅睺羅來,與我共食。」爾時,左右處處求覓,了不能得,還至王所,俱白王言:「大王!我今求羅睺羅,莫知所在。」 爾時,輸頭檀王復告之言:「汝等往至阿輸迦林,及諸宮內,處處求覓。」時彼左右,復即往至阿輸迦林,及諸宮內求亦不得,來告王言:「往至彼處求亦不見。」 爾時,輸頭檀王復告之言:「速往至於尼拘陀園,或非世尊將令出家如是去也。」 爾時,左右聞王此勅,速即至彼尼拘陀園,處處求覓,見羅睺羅已為世尊遣令出家。見已還宮,而白王言:「大王!當知,其羅睺羅,已被世尊,放令出家。」王聞是已,迷悶躃地,經於少時,還得`[醒=惺【三】]`醒悟。從城出至尼拘陀林,到於佛所,頂禮佛足,却坐一面,而白佛言:「世尊!往昔在家之日,諸解相師婆羅門等,已曾授記:若其在家,必當得作轉輪聖王。世尊!今已捨家出家,我見世尊出家之後,作是思惟,欲以王位付與難陀;世尊於後,復令出家。彼既出家,我復思惟,令阿難陀紹其王位;復為世尊已放出家。彼出家後,我復作念,當欲令彼阿尼樓陀紹其王位;復為世尊放令出家。彼出家後,我復作念,婆提唎迦紹其王位;世尊亦復放令出家。今者望欲留羅睺羅,擬付王位;復為世尊將出家也。世尊如是,將羅睺羅出家之後,豈不斷我王種姓耳? 「復次世尊!雖復如此,兼戀子情,穿徹皮肉筋骨及髓。是故世尊,從今日後,作如是教制:『諸比丘!有出家者,令諮父母,許出家已,然後乃放。』」 爾時,佛告輸頭檀王:「如大王意,我不違也,我必當教作如是事。」作是語已,爾時世尊向淨飯王,說諸法義,顯示教化,令王欣悅,加其威力,復令歡喜。爾時,輸頭檀王既歡喜已,從坐而起,頂禮佛足,遶佛三匝,辭退而去,還其宮內。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而告之言:「汝等比丘!當知兒子於其父母,報恩最難。所以者何?然其父母難作能作,顯`[示=亦【明】]`示世間,長育諸陰,故令乳哺養成身體。是故汝等諸比丘輩!從今已去,若善男子善女人等,求出家者,先須令彼諮其父母,然後乃聽。若不許可放出家者,須如法治。我今日後,立如是制,凡人來投請出家者,先須問言:『汝之父母,生存`[已=以【元明】]`已不?』彼人若報云:『我父母現今生在。』方更問言:『`[復=後【三】]`復當聽汝出家已不?』」 (然其五師或有異說,作如是言:「其羅睺羅,生二年後,菩薩爾時方始出家,苦行六年,然後成道。成道七歲,方始來向迦毘羅城,如是次第,數羅睺羅出家之日,正年十五。」) (或有諸師作如是說:「波闍波提見其菩薩捨家出家,為此因緣,憂愁懊惱啼哭之時,眼壞失明。然佛世尊,已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過十二年,然後方還迦毘羅城,欲於眷屬現憐愍故。」) 爾時,輸頭檀王,及諸宮內一切眷屬,左右圍遶,王為導首,在前而行。 爾時,復有同姓種族,合有九萬九千人俱,同來見 佛。其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同在彼眾,往詣佛所,為看其子羅睺羅故。 爾時,如來現雙神變。爾時,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既聞他說:「今我之子,顯現神通,所謂於身下分放其`[火光=炎火【宋元】,燄火【明】]`火光,於身上分出其冷水。」如是聞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往詣佛所。到佛所已,為敬佛故,取其佛身所流之水,自灑己身,及以洗面。 爾時,世尊為令摩訶波闍波提,起於慈悲,遍滿其體,受其快樂,其所壞眼,尋得清淨,勝於本時。爾時,摩訶波闍波提,即於佛邊,更增信敬。 時,諸比丘又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今此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為世尊故,憂愁啼泣,失壞其目?復因世尊,還得清淨?」 爾時,佛告諸比丘僧作如是言:「汝諸比丘!其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非但今日為我作是憂愁啼哭,失壞此眼,還復因我,而得清淨。過去之世,亦曾為我憂愁啼哭,失壞其眼,復還因我,眼得清明。」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此事云何?願為說之。」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五 ☗s56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六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羅睺羅`[因緣〔-〕【宋元】]`因緣品`[下=第五十六之二【明】]`下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過去久遠,在迦尸國,於彼聚落,近有一山,名欝蒸伽。其山南面,有一園林,其園雜樹,數過十萬,華`[5]果=菓【宋元】*`果茂盛,枝葉扶踈,遙遠瞻望,如青雲隊。於其園內,處處皆有蓮華池沼,其數眾多,莊嚴園林,其林高大空閑寂靜(或有師說欝蒸伽山近波羅`[㮈=奈【三】]`㮈城)。爾時彼山有諸群象,其`[象群【麗】,群象【大】(cf. K20n0802_p0960a12)]`象群內,有一象母,生育一子,形體端正,觀者無厭。然彼象子,其身潔白,六牙備足,其頭純黑,如因陀羅瞿波鳥頭,七支拄地。其彼象子,養育不久,成大象龍,如法修行,孝順父母,供養之時,有敬重心。然彼象子,諸有飲食,草`[*5]`果根等,先奉父母,令其充飽,然後自食。 「爾時,象龍又於一時,因求草`[*5-2]果=菓【宋元】*`果諸飲食等,處處遊行。有諸獵師,忽見此象,即作是念:『此之象龍,非是餘人所堪乘者,唯梵德王,堪能乘耳。』作是念已,遂即往詣梵德王邊,到已白言:『大王!當知,某處林內,有一象龍,端正可喜,其身潔白,具有六牙,其象黑頭,如因陀羅瞿波之鳥,七支拄地,如我所見。彼象當堪大王乘之,如其大王意所樂者,可往遣人搦彼象,取將示王來。』時梵德王,尋即召喚能搦象者,勅告之言:『我聞他說,有一象龍,其象六牙,端正可喜,觀看之者,無有厭足,乃至七支,悉皆拄地。汝等必當速往彼處,捉彼象龍,將至我所,勿使遲遲令有失脫。』 「爾時所有諸搦象人,聞梵德王有如是勅,而報之言:『如王所勅,不敢違教。』即辦牢韌諸皮索等,往至象邊,以呪呪之。其象自來赴向人所,遂即捉之,以彼皮繩,繫縛象已,牽來將至梵德王邊。 「時梵德王,遙見彼等將其象龍欲至之時,即起出迎,以歡喜故,作如是言:『快得如是妙好大乘,快得如是妙好大乘。』 「時,梵德王身自養飼,但於彼象所堪食者,悉皆與之,一切所食,自看自與。雖復如此,而彼象龍,反更羸瘦,恒大呻吟,呼聲大叫,悲啼流淚,無時暫`[憩=歇【三】]`憩。時梵德王,見彼象龍羸瘦憔悴,乃至悲啼流淚如此,至於象前,合十指掌,語象龍言:『我將一切諸好飲食,供養於汝,汝乃羸瘦,不著膚體,減損色力,身嬰羸瘠,然我觀汝,心不悅懌,不受歡樂。我心愛汝,供給`[瞻=贍【明】]`瞻養,未曾暫捨。汝須何事,我今皆與,令汝歡喜,汝何緣故,不喜不樂?』 「爾時,象龍白梵德王作如是言:『我今啟白大王一語,令王歡喜。』 「時梵德王,聞彼象龍作如是言,生大希有歡喜之心,復作是念:『希有此事!此龍象王,能作人語。』作是念已,報彼象龍作如是言:『汝象龍王!出如是語,令我歡喜。』 「爾時,象龍白梵德王作如是言:『大王!當知,彼林之內,我有父母,年老力衰,住彼林內,我念未被王所搦時自爾已前,不曾憶有先自食噉始與父母,水漿亦爾,先與父母,然後自飲。我今思量,受王供給,一切資須,無所乏少,養育於我。然其父母,在彼林中,乃成孤獨,受大苦辛。我今正以不見父母,是故如此憂愁不樂。』 「時,梵德王聞此語已,生未曾有奇特之心,作如是念:『希有此事!不可思議!人中猶尚難有此法,云何象龍乃如此也?』作是念已,告彼象龍如是言曰:『大象龍王!我今寧自將此身命,閉於牢獄,不將如是如法之行,持戒妙行,孝養父母,於如此事不敢擾亂。』 「爾時,梵德復告象龍作如是言:『汝象龍王!我今放汝,至父母邊,共其父母,自相供養,隨意受樂。』然梵德王放象龍時即說偈言: 「『汝今好去象龍王,  供養父母當孝順, 我寧自捨此命根,  於汝更不相`[擾亂=亂擾【三】]`擾亂。』 「爾時,梵德放彼象龍,其象龍王既得脫已,漸至彼林。彼象龍母於時正以不見子故,憂愁懊惱,泣淚啼哭,兩目失明。以失明故,東西馳走,從於本處,遊行他所。象龍初還至彼林時,求覓其母,了不知處。以不見故,放聲大喚。於時象母,聞其叫聲,即知彼聲是其己子。其母爾時,亦即放聲,叫喚悲泣。彼象龍王,聞其母喚,遂爾尋聲,往至母所。其象龍王,既見其母,近一水池,止息而住,安置其母在於岸上。 「爾時,象龍入其水池,取滿鼻水,出已歡喜,身心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至其母邊,以水散灑,而洗浴之。 「爾時,其母得子持水洗浴身時,眼還清淨,勝於本`[目=日【三】]`目。而彼象母,既見其子,而問之言:『子何處來?今日始還,令我多時不得見汝。』 「時,彼象龍向母具說,如梵德王,遣人所搦,將向王宮,供養因緣,并放得脫還歸之事,一切皆悉向其母說。 「爾時,象母聞此語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唱言:『子子,如我今日而得與汝共相養活,喜樂如是,願梵德王,共其父母妻子男女諸眷屬輩,及以知親大臣百官一切輔佐,共相養活,如我今日受斯快樂。』」 爾時,佛告諸比丘等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有心疑,彼象龍王,此是誰也?即我身是。汝等比丘!若有心疑,彼時象母,此是誰者?莫作異見,此即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是。當於彼時,為我啼哭,悲涕流淚,受於苦惱,兩目失明,還因我故,而得清淨。今亦如是,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不見我故,悲號啼哭,憂愁苦惱,兩目失明,今還因我而得清淨。汝諸比丘!如來昔在因地之時,未得成佛,尚為眾生,作是利益,況於今日,已得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是故諸比丘!若有智者,恒於佛所,作敬重心希有之心,於法僧邊,亦須生於敬重之心。汝等比丘!當如是學。」 # 57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難陀出家因緣品第五十七`[上=之一【明】]`上 爾時,世尊教化難陀釋種之子,捨家出家,數數為說出家因緣,亦復讚歎出家因緣,而作是言:「汝來難陀!當就出家。」作是語已,釋子難陀白言:「世尊!我不出家。所以者何?我以四事,供養世尊及比丘僧,乃至盡其一形,供養衣服臥具飲食湯藥。」如是世尊第二第三,教化難陀,讚歎捨家出家功德,乃至數數說其出家因緣之事,及以讚歎勸其出家,而彼難陀,不肯出家,猶言`[求=我【三】]`求以衣服臥具飲食湯藥,盡形供養佛及眾僧因緣之事。 爾時,世尊經於少時,飯食訖已,將一侍者,徐徐向彼釋種童子難陀之家。然彼釋種童子難陀,當於彼時,在重閣上,共孫陀利,昇樓觀看,`[遊遨=遨遊【三】]`遊遨而坐。爾時,難陀在樓閣上,遙見世尊,將至其所,速即驚起下於重閣,往至佛邊,頂禮佛足,却立一面。因白佛言:「善來世尊!何從遠至?`[唯=惟【三】]`唯願垂神,入我堂室,昇座而坐。」 爾時,世尊入彼堂室,昇座坐已,慰喻難陀,慰喻已訖,默然而坐。 爾時,難陀白佛言:「世尊!唯願今者於此受供,我遣備辦餚饍飲食。」佛告難陀:「我已食訖,不須備辦。」 爾時,釋種童子難陀復白佛言:「今有蜜漿,非時飲不?」佛告難陀:「我隨汝意。」爾時難陀復白佛言:「唯然世尊!」於是難陀執持佛鉢,盛非時漿,奉與世尊。於時,世尊未為受取。 爾時,釋種童子難陀,即持彼鉢,將與侍者,而彼侍者,復不受取。 爾時,世尊從座而起,與諸侍從相逐而還,欲向本處,其釋童子,亦從重閣,持彼蜜漿,欲隨佛去。 爾時,釋種女孫陀利,見釋難陀執其滿鉢非時蜜漿從世尊行,其孫陀利,梳頭未訖,便即高聲喚難陀言:「聖子難陀!欲何去也?」爾時,難陀指彼鉢言:「欲將此鉢奉送如來,至彼即還。」孫陀利言:「聖子速來!莫久住彼。」 爾時,世尊出難陀家,為難陀故,步行東西,在於街巷,欲令城內一切人民,見彼難陀執非時漿隨逐於佛。是時人民,見此事已,各相謂言:「今者世尊,必令難陀捨家出家。」 爾時,世尊至僧伽藍,喚一比丘,密以手指,作其相貌,令取難陀手中蜜鉢。時,彼比丘知解佛意,從難陀邊,即取其鉢。 爾時,難陀頂禮佛足,白言:「世尊!我今辭佛,欲還向家。」佛告難陀:「汝莫還去!」爾時,難陀復白佛言:「世尊!我今思惟,不欲出家。所以者何?我欲四事,盡其一形,供養如來及眾僧故。」 爾時,世尊復告難陀作如是言:「此閻浮提世界,縱廣七千由旬,北面廣闊,南面狹小,猶如車箱,滿中羅漢,稠若甘蔗竹葦麻稻。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供養彼等諸阿羅漢,盡其一形,四事不闕。彼等羅漢入涅槃後,復更供養,起舍利塔。於其塔上,各施幡蓋,及寶鈴幢,復以香華,及諸油燈,種種供養。於汝意云何?是善男子善女人等,功德多不?」難陀白言:「得福甚多。」 爾時,世尊復告難陀:「若有羅漢,滿此閻浮,有人盡形,四事供養,乃至香華,然諸油燈。若復有人,供養一佛功德果報,倍勝於彼。 「復次,難陀!若人能入佛法教中,乃至出家,一日一夜,行於清淨梵行之法,此之果報,倍多於彼。是故難陀!必定出家,莫復貪受五`[1]欲=慾【宋元】*`欲樂也。 「復次,難陀!諸`[*1-1]欲=慾【宋元】*`欲少味,多有苦患,諸`[*1]`欲無常,是可厭離,是大苦本,是大瘡疣,是大惡刺,是大厄縛,是大苦惱,是損`[減=滅【三】]`減相,是破壞相,無常不住,無時暫停,是不牢固,危脆易壞,多有怖畏,苦空無我,汝今必當諦觀諸`[*1]`欲如是過患。難陀!汝今應善思惟五`[*1]`欲過患,莫貪著也。」 爾時,世尊雖向難陀說此過患,然其難陀,心故不欲願樂出家,但敬佛故,低佪俛仰,白言:「世尊!我當出家。」 爾時,世尊且因經行,以指作相,招一比丘,來語之言:「汝當喚一剃髮師來。」時彼比丘,即喚眾中一剃髮師,在難陀前,手執剃刀,欲為難陀剃其鬚髮。爾時,難陀,捉拳向彼剃除髮師,作如是言:「汝今何力`[敢=教【三】]`敢剃我頭?」 爾時,世尊正念正意,告難陀言:「來汝比丘!入我法中,行於梵行,盡諸苦故。」爾時,如來作是語已,難陀鬚髮,即自墮落,猶如比丘。剃其鬚髮,始經七日,自然體著袈裟色衣,手執鉢盂如法之器,而彼長老,即成出家,受具足戒。於時難陀,可喜端正,諸人樂觀,有三十相,具足不闕,身體金色,高下四指,不及如來,所作袈裟,與佛衣服,等無有異。作已受持,或諸比丘,遙見來者,皆謂難陀即是世尊,欲起迎逆,及至知非,始還本`[座=坐【三】]`座。以此因緣,而諸比丘,嫌恨籌量,而作是言:「長老難陀,云何與佛衣服一等,而用受持?」時,諸比丘即往白佛。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尋時聚集諸比丘眾,問難陀言:「汝作衣服僧伽`[5]梨=黎【明】*`梨等,與佛同量,而受持不?」 爾時,難陀白言:「世尊!此事實然。」佛言難陀:「此不如法。汝今云何與佛世尊,同量受持僧伽`[*5-1]梨=黎【明】*`梨也?」 爾時,世尊訶責難陀,教如是已,告諸比丘:「從今日後,悉皆不得依世尊量作諸衣服而受持也;若有違者,如法治罪。」 爾時,難陀作如是念:「世尊已斷,不復更聽依世尊量受持衣服,今所作衣,必須治打出其光澤而受持也。」 爾時,難陀尋即作彼打治之衣光澤而服,執持鉢器,眼塗媚藥,莊嚴其身,脚著革屣,左手執傘,右手持鉢,詣向佛所白言:「世尊!我欲往入聚落乞食。」爾時,佛告長老難陀作如是言:「汝今豈非善男子也?信心捨家而出家乎?」難陀答言:「如是世尊!事實然也。」 爾時,世尊復告難陀作如是言:「汝既信心`[之=是【三】]`之善男子,捨家出家,所持衣服,何故打治令出光澤?復以何緣,莊嚴身體,眼塗媚藥,脚著革屣,一手執傘,一手持鉢,欲乞食也? 「復次,難陀!汝若在於阿蘭若處,乞食活命,著糞掃衣,此乃為善。」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而說偈言: 「何時當得見難陀,  住於空閑常乞食, 少欲知足`[捨=拾【三】]`捨遺餘,  又樂遠離諸`[*1-5]欲=慾【宋元】*`欲想。」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以此事相,集諸比丘而告之言:「諸比丘輩!從今日後,不得復著`[打=打治【三】]`打出光衣;若有受持出光衣者,如法治罪。 「亦復不得眼塗媚藥,及妙革屣,亦復不得執輕妙鉢。 「亦復不得執傘入城聚落乞食;若如是者,悉如法治。」 爾時,難陀雖被世尊斷此打`[治=持【三】]`治光澤之衣,并及不得眼塗媚藥,斷好革屣,并持輕鉢,及以傘蓋,猶尚憶念王之勢樂,不肯依斷。還憶彼女釋孫陀利,念其色`[*1-6]欲=慾【宋元】*`欲,不行梵行,欲捨其戒,還本家宅。以是因緣恒畫彼女孫陀利像,後於一時至阿蘭若空閑之處,或取塼瓦,或取木板,畫此釋女孫陀利像,如是觀看,便過一日。而諸比丘,其有見者,心生嫌恨,而相謂言:「長老難陀!云何在於阿蘭若處,或取塼瓦,或取木板,畫婦女形,竟日觀看?」 時,諸比丘即將此事,往至白佛。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在於眾內,問難陀言:「汝實在於阿蘭若處,或取塼瓦,或取木板,畫婦女形,竟日看不?」難陀白佛:「實爾。世尊!」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作如是言:「汝為此事,是不善也。出家比丘,豈得畫其婦女形像而觀看乎?」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從今不得畫婦女形,若實若虛,以著`[*1-7]欲=慾【宋元】*`欲心,畫已觀看,若有如是故畫看者,得違戒罪。」 又於一時,長老難陀次第當直守護寺舍,彼時難陀,作如是念:「如來不久,當入聚落乞食之時,我於`[今=爾【三】]`今日,當得還家。」 爾時,世尊知彼難陀作是思惟,知已告言長老難陀:「汝若欲行,閉諸房門,然後還去。」 爾時,世尊作是語已,便即往入聚落乞食。長老難陀,作如是念:「世尊已入聚落乞食,我今當得還其家內。」 爾時,難陀遂見世尊房門不閉,作如是念:「我閉此門,然後還去。」 即閉彼門,見舍利弗房門復開,即復往閉舍利弗門。 既閉彼門,其目揵連房門復開,尋即閉彼目連房門。 既閉彼門,見大迦葉房門復開,尋即往閉大迦葉門。 既閉彼門,復見摩訶迦旃延房,其門復開,尋復往閉迦旃延門。 既閉彼門,又見優`[3]樓=婁【三】*`樓頻螺迦葉房門復開,尋即往閉優`[*3]`樓頻蠡迦葉房門。既閉彼已,那提迦葉房門復開,尋復往閉那提房門。 既閉彼已,伽耶迦葉房門復開。爾時,難陀尋復閉彼伽耶房門。 既閉彼已,優波斯那房門復開。閉彼門已,見俱`[郗=絺【三】]`郗羅房門復開。 既閉彼已,復見摩訶專陀門開。閉彼門已,見利婆多房門復開。閉彼門已,見優波離波多房門復開。 如是次第,閉一門已,第二門開,閉第三已,第四門開,彼見其門一開一閉,遂作是念:「彼諸比丘,當能捉我作何事過,若開若閉?我當還去,將恐世尊不久來至。」作是念已,從尼俱陀樹林之內,將欲出時,世尊尋以天眼,觀彼難陀,已見難陀將欲出其尼俱陀處。如來見已,從迦毘羅婆蘇都城,隱沒其身,便即至其尼俱陀林,出現於彼。爾時,難陀見佛於彼林中出已,尋即依一尼俱陀樹,隱身而坐。 爾時,世尊以神通力,舉彼大樹置於虛空,見彼難陀藏身而坐,作如是言:「汝今難陀!欲何處去?」時彼難陀報言:「世尊!我於今者,還復憶彼王位快樂自在之事,兼復憶彼釋孫陀利,是故不樂行於梵行,意欲捨戒還於本家。」佛因此事,而說偈言: 「欲離叢林已得離,  從林得出還入林, 汝富伽羅觀此事,  從縛得脫還被縛。」 爾時,世尊為彼難陀說法句已,更復勸言:「長老難陀!汝當精心,於我自在法教之中,為盡諸苦,勤行梵行。」世尊以法教化難陀,難陀猶故不忘昔日五`[*1-8]欲=慾【宋元】*`欲樂事,及在王位適意之樂,猶復憶念釋孫陀利,不樂正法行於梵行,心欲捨戒還其家宅。 爾時,復有一大長者,欲請世尊供設飲食,於時難陀,次當守寺。爾時,難陀復作是念:「世尊今者當入聚落受彼長者請食之時,我當還家。」 爾時,世尊預知難陀作此憶念,知已便即告難陀言:「汝今難陀!須必知時,灑掃寺地,所有澡𤃗,悉令水滿。」作是語已,即往聚落,赴其所請。長老難陀,於彼之時即作是念:「今者世尊,已赴他請,往於聚落,我今可得自往向家。」作是念已,顧見如來所住之房,多有糞土。見已作念:「我今先往掃彼糞穢,然後向家。」作是念已,執持掃`[箒=帚【明】]`箒,往掃彼房。其掃一邊,風來還吹,土草滿地,更須報掃。彼時難陀,復作是念:「掃地且止,我先當令所有眾僧水澡𤃗器,先著水滿,然後向家。」作是念已,取彼澡𤃗,將至水所,悉滿盛水,其所滿器,滿已還覆。彼時難陀,作如是念:「我今何假掃地盛水,如來今者不久還來,我今亦可速至己家。」作是念已,即還從彼尼俱陀林,欲向家去。 爾時,世尊在彼所請長者之家,以過人眼清淨天眼,觀彼難陀,已從彼處尼俱陀林欲出向家。既見是已,即別化身,從長者家,隱沒不現,尋一念頃,至尼俱陀樹林之內,在彼長老難陀前出。 爾時,難陀遙見世尊來欲至已,即上一`[大=丈【宋】]`大高峻嶮堓,從彼岸下,至隈障處,存身而坐。 爾時,世尊以神通力,令彼峻堓地平如掌。爾時,世尊見彼坐時,告言難陀:「汝今在此欲作何事?」於時難陀而白佛言:「婆伽婆!我已言許共孫陀利還家為期,今作是念:『勿使令我成其妄語。』是故我今欲往彼處。」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汝今何須見孫陀利?其身如是皮裹筋骨,內有髓腦膿血屎尿皆悉充滿,最可厭惡,猶如廁溷。如是難陀,我今略說,一一眾生,共婦和同,所出不淨,多於巨海,亦不知足。」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而說彼偈: 「欲離稠林已得離,  從林得脫還入林, 汝富伽羅觀此等,  從縛得脫還得縛。」 爾時,世尊教化難陀,說法教言:「今汝難陀!於我自在說法教中。`[嬉=喜【三】]`嬉樂行於清淨梵行,為欲滅諸一切苦故。」 爾時,難陀雖被世尊作如是等方便教化,猶故不樂行於梵行,乃共六群諸比丘等,以為朋黨,數至彼邊,語言論說,從晨到夜,唯論邪命諸惡等事。爾時,世尊觀知其行,作如是念:「此之難陀,今已學彼六群比丘,恐畏損其功德業行,我應斷其共彼人等以為朋黨。」作是念已,即便告彼長老難陀作如是言:「難陀汝來!我欲共汝入迦毘羅婆蘇都城。」難陀白言:「唯如尊教!」爾時,世尊與彼難陀入迦毘羅婆蘇都城,入已漸至一賣魚店。 爾時,世尊見彼店內,茅草鋪上,有一百頭臭爛死魚,置彼草鋪。見已告彼長老難陀,作如是言:「難陀汝來!取此魚鋪一把茅草。」其彼難陀而白佛言:「如世尊教。」作是語已,即於彼店,在魚鋪下,抽取一`[秉=把【三】]`秉臭惡茅草。既執取已,佛復告言長老難陀:「少時捉住,還放於地。」難陀白言:「如世尊教。」即把草住。爾時難陀,捉持彼草經一時頃,便放於地。爾時,佛復告難陀言:「汝自嗅手。」爾時難陀即嗅其手。 爾時,佛復告難陀言:「汝手何氣?」長老難陀報言:「世尊!唯有不淨腥臭氣也。」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六 ☗s57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七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難陀=難陀出家【明】]`難陀因緣品`[下=第五十七之二【明】]`下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如是如是。若人親近諸惡知識,共為朋友,交往止住,雖經少時共相隨順,後以惡業相染習故,令其惡聲名聞遠至。」 爾時,世尊因斯事故,而說偈言: 「猶如在於魚鋪`[上=下【三】]`上,  以手執取一把茅, 其人手即同魚臭,  親近惡友亦如是。」 爾時,世尊又共長老難陀,至於一賣香`[8]邸=底【宋】*`邸,見彼`[*8]`邸上有諸香裹,見已即告長老難陀作如是言:「難陀!汝來取此`[9]邸=底【宋元】*`邸上諸香裹物。」難陀爾時即依佛教,於彼`[*9]`邸上取諸香裹。佛告難陀:「汝於漏刻一移之頃,捉持香裹然後放地。」爾時,長老難陀聞佛如此語已,手持此香於一刻間,還放地上。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汝今當自嗅於手看。」爾時,難陀聞佛語已,即嗅自手。佛語難陀:「汝嗅此手作何等氣?」白言:「世尊!其手香氣,微妙無量。」 佛告難陀:「如是如是。若人親近諸善知識,恒常共居,隨順染習,相親近故,必定當得廣大名聞。」 爾時,世尊因此事故,而說偈言: 「若有手執沈水香,  及以藿香麝香等, 須臾執持香自染,  親附善友亦復然。」 爾時,世尊出迦毘羅婆蘇都城,至本住處,以此因緣,聚集大眾諸比丘已,即告長老難陀言曰:「難陀!汝今莫親近彼六群比丘,莫共彼等以為親友。何以故?若其有人親近如是惡知識者,雖復與彼共為朋友,或時與彼互相承事,隨順彼等一切事業,但為惡人,共相親近,即得世間惡名流布。 「長老難陀!汝若欲覓親友知識,當近比丘舍利弗,比丘大目連,比丘大迦葉,比丘迦旃延,比丘優樓頻䗍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優波斯那,摩訶俱`[1]郗=絺【三】*`郗那,摩訶孫陀,離波多等,諸比丘輩。勸汝親近隨順承事。所以者何?若人親近善知識者,承事親善,雖未證得利益之事,交獲世間名聞流布。」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而說偈言: 「若人親近惡知識,  現世不得好名聞, 必以惡友相親近,  當來亦墮阿鼻獄。 若人親近善知識,  隨順彼等所業行, 雖不現證世間利,  未來當得盡苦因。」 爾時,世尊雖以善言教示難陀,而彼難陀猶戀王位自在之樂,憶孫陀利五欲之事,於佛法中猶不欣樂,欲捨梵行,欲捨具戒,還從家事。 爾時,世尊知彼長老難陀心已,作如是念:「然此難陀煩惱熾盛,豈能小教破彼煩惱,我於今者須作方便,喻如世間以火滅火、以毒治毒。」作是念已,執彼長老難陀之手,從尼俱陀樹林而出,以神通力隱沒其身,忽然在於香醉山上,出現而住。 爾時,彼山以風吹故,兩樹相揩遂即出火,燒然彼山,出大煙炎。時彼山內,多有獼猴,其數五百,被火燒毛,皆悉存地,摩滅身火。 爾時,世尊見有一箇雌瞎獼猴在彼群內,亦復以手撲滅身火。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汝今見此雌瞎獼猴在彼群內,亦復以手滅其身火如此`[2]已=以【明】*`已不?」爾時,難陀白佛言:「世尊!如是如是,我今已見。」 爾時,世尊尋復告彼長老難陀,作如是言:「汝意云何?汝孫陀利,可憙端嚴,與此獼猴,是誰為勝?」 爾時,難陀遂向世尊,顰眉蹙面,默然不言。爾時,世尊執持長老難陀手臂,從香醉山沒身往至三十三天,現於波利質多羅樹。時,彼樹下有一大石,名曰婆奴唫`[逆林反〔-〕【明】]` \(逆林反)摩羅(`[4]隋=此【明】*`隋言黃褐),住於彼處。 爾時,帝釋天王往入彼園,遊戲其園,名曰伊迦分陀利,將領五百宮人婇女,左右圍遶,作倡伎樂。於時世尊見帝釋王,在彼伊迦分陀利園將領五百婇女,音聲歡娛受樂。時,佛即告長老難陀作如是言:「汝今見此五百婇女作倡伎樂遊戲`[已=以【元明】]`已不?」難陀白言:「如是世尊!我今已見。」 爾時,世尊尋復告彼長老難陀作如是言:「汝意云何?為當釋女孫陀利好?為當五百婇女端正?」 長老難陀白言:「世尊!如以彼時雌瞎獼猴,與孫陀利共相比挍,百倍不如,乃至千倍,至百千倍,世間算數亦不可及。我今如是孫陀利女,欲令比此婇女五百,亦復不如百倍千倍,至百千倍世間算數所不能及。今者云何可為比喻?」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汝今意欲共此婇女相娛樂不?」 爾時,難陀歡喜踊躍,白言:「世尊!如我意者,實欲與彼五百婇女共相娛樂。」爾時,佛告長老難陀:「汝今不可以此凡身共彼娛樂,若欲然者,必須以汝歡喜之心,於我法中行於梵行,我當報汝:『今者若能隨順此法,行清淨行,命終捨身,於未來世,必得受報生於此處,共此五百諸婇女輩共相娛樂。』」爾時,難陀聞此事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而白佛言:「世尊!我從今日於佛法中,歡喜行於清淨梵行。世尊!今者已許報我,我今實欲當未來世生於此處,共此五百諸婇女等,共相娛樂。」爾時,世尊復執長老難陀臂已,從`[彼〔-〕【三】]`彼三十三天沒身,還其本處。 爾時,難陀作如是念:「世尊於先已許報我於未來世,當得共彼五百婇女,以相娛樂。」是故難陀,以此因緣,盡其身心,正念行於清淨梵行,調伏諸根,節量飲食,初夜後夜,起誦經行,勇猛精進,不共他人言談戲笑;心不躁急,心無狡猾,口不綺言,發精進行,念四威儀,樂於空寂,閉塞諸根,成就最勝微妙正念。 爾時,難陀若欲意觀東方之時,安定身心,志意充滿,既正念已,然後方始觀於東方。如是觀時,無有愁惱,無有黑闇,於不善法,終無漏失,亦不迷惑。如是欲觀南西北方上方下方,亦定身心,志意充滿。如是觀時,亦無愁惱,無有黑闇,於不善法,更不漏失,亦不迷惑。 爾時,難陀或有同行諸比丘輩,而告之言:「長老難陀!汝於先時,不閉諸根,於諸飲食,不知厭足,恒求妙好床褥臥具安隱睡眠,本無厭`[勌=足【三】]`勌,或時戲笑,心意不定,狡猾`[2]䛴=綺【三】*`䛴語,不曾精勤,恒常懈怠,亦無正念,多諸忘失,威儀漏`[缺=闕【明】]`缺,無禪無定,不能攝心,諸根逸浪,不可具說。云何今者諸根調伏,飲食知足,初夜後夜不曾睡眠,無復狡戲,攝`[𣫍=斂【宋明】,歛【元】]`𣫍身心,又不`[*2]`䛴語,勇猛精進,正念正勤,已得禪定,心不漏逸,諸根不浪?長老今日,何因得爾?」 爾時,難陀告彼同行諸比丘言:「諸長老輩!當知世尊於未來世,將欲報我五百婇女,歡娛受樂,是故我今於此法中,勤行梵行。」 爾時,難陀親友同行諸比丘等,於彼難陀欲有調笑嘲弄譏戲,各相謂言:「長老難陀!於世尊所,客作傭力,`[求【CB】,來【大】]`求將來報,故於法中勤行梵行。長老難陀!汝於佛邊,行梵行者,`[正=止【三】]`正為諸天五百玉女行梵行耳?」 爾時,長老難陀親友諸比丘等,從爾已後,是故常喚為客作者。 爾時,世尊見此難陀為諸玉女行於梵行,遂便執臂,從彼尼拘陀林而出,沒身入於大地獄裏。世尊於時見一銅釜下然猛火,其釜爀赤與火無異,出大光炎,熾然赩赩。世尊見已,告彼難陀:「汝往問此諸獄卒等,此之銅釜欲為阿誰熾然湧沸?」乃至如是長老難陀,聞佛是語白言:「世尊!唯如佛教。」即往詣彼諸獄卒邊而問之言:「此大銅釜,欲為何人如是湧沸乃至此也?」爾時獄卒,咸報難陀,作如是言:「佛有姨母所生之弟,名曰難陀,為彼人故,燒然此釜。」 難陀復問:「汝豈不聞?如來往日,許報其人,若為五百天樂婇女行於梵行,後得生於三十三天。」諸獄卒言:「如是如是,我等已知。但我等輩,復聞其人於彼三十三天之上墮落已後,來生此處。」 爾時,難陀聞此語已,心生恐怖,舉身毛竪,作如是念:「我若次第於此受苦,我今亦欲不用如此婇女果報。」 爾時,世尊即執長老難陀臂已,從地獄內,隱沒其身,還至尼俱陀林而出。爾時,難陀為`[己【CB】,已【大】,以【三】]`己同行諸親友等,恒常喚作佛客作人,被笑被呵,嘲調戲弄。復見地獄,慚愧恐怖,即生厭離,自悼自悔,求空閑處,獨行獨坐,更不放逸,精進勇猛。凡善男子,其有正信捨家出家,求於無上清淨梵行,行已現得自證神通,得諸漏盡,口自唱言:「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證羅漢果,心得解脫。長老難陀亦復如是,證羅漢果,然後始往至於佛所,頂禮佛足,却坐一面。 爾時,長老難陀白佛作如是言:「今捨世尊往日恩許,我昔欲取如來報者,正為五百諸天婇女,是故如此;而今,世尊!得解脫也。」 爾時,佛告長老難陀:「非但今日我於汝邊始得脫也,汝初唱言:『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我於彼時,已得脫也。」 爾時,長老難陀同行諸比丘等,未知難陀得漏盡者,猶如先日未漏盡時,戲弄謿調,唱如是言:「長老難陀於世尊所,客作求報,為彼五百諸天`[婇=樂【三】]`婇女,行於梵行。」 爾時,世尊作如是念:「此等比丘未知難陀諸漏已盡,還依昔日未漏盡時,猶故唱言:『長老難陀為彼諸天五百婇女,行於梵行。』我恐彼等多獲罪過。然我今者,可於眾中宣揚顯說長老難陀漏盡事也。」 爾時,世尊以如此等因緣事故,集聚一切諸比丘僧,既聚集已,而告之言:「汝諸比丘!若有人言好男子者,難陀比丘即其人也;若言端正,亦即難陀比丘是也;大壯人者,難陀比丘亦其人也。 「若言身體細軟弱者,亦復難陀比丘是也。若言有人諸根寂靜不散亂者,亦復難陀比丘是也。 「若有人言於諸飲食知節量者,亦復難陀比丘是也。 「若有人言初夜後夜不睡眠者,今亦難陀比丘是也。 「若言三族清淨生者,亦即難陀比丘是也。若有人言得六通者,此亦難陀比丘是也。若言得八解脫定者,亦復難陀比丘是也。」 爾時,世尊告比丘僧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於我聲聞弟子之內,調伏諸根,難陀比丘最為第一。」 時,諸比丘而問佛言:「如是世尊!其彼長老難陀比丘,往昔之時,有何善根?因彼善根,生於釋種甚大富貴,豐足資財,其人身體端正可憙。世尊今日復記云:『我聲聞弟子,調伏諸根,最第一者,難陀比丘即其人也。』」作是語已,佛告彼等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九十一劫,時有一佛出現於世,名毘婆尸多`[他=陀【宋元】]`他竭多、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於彼世界王所居住。彼有一城,名槃徒摩低,於時彼佛依彼城住,有諸比丘六千人,俱皆阿羅漢。時有一王名曰槃頭,供養彼佛及比丘僧,尊重恭敬,所謂衣服臥具飲食,及諸湯藥房舍之具,無所乏少。 「爾時,槃頭摩低城內有一種姓婆羅門子,而彼童子營造溫室,請佛及僧洗浴供養。其婆羅門種姓童子,見諸比丘從溫室出,身體清淨,甚大香潔無有臭氣,見已心生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心發是願:『願我來世,常得如是清淨無垢不腥臭身,當似如是比丘僧等清淨香潔無臭之身。』又於後時,毘婆尸佛、多他伽多、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入般涅槃,其王槃頭,為彼世尊所有舍利,取四種寶,為造塔廟,所謂金銀琉璃頗梨。時彼種姓婆羅門子,撿挍經營,當造彼塔。既造塔已,心作是願:『願我來世恒常值遇如是世尊,彼所說法,願我領解悉得證知,莫背彼法,生生世世不入惡道。』而彼童子命終之後,恒生天上,或生人間,於後一生,生一大富長者之家,父母養育,隨時長大,意智漸漸,皆得成就。 「爾時,童子其家恒有一辟支佛,為作門師,數數至家。彼辟支佛,可憙端正,具足三十大丈夫相,而彼童子恒以四事供養供給彼辟支佛,盡其一形,無所乏少。其辟支佛盡其住世,然後涅槃。 「爾時,長者見辟支佛命終涅槃,即取彼身,如法闍毘,收取舍利,起塔供養,以泥塗飾復以石灰,重`[塗=泥【三】]`塗其上。以莊嚴故,懸諸種種寶珠瓔珞,發是願言:『願我未來恒值如是辟支世尊,而彼世尊所說之法,聞已領解,永不忘失,生生世世不墮惡道。亦願我身,端正可憙,見者歡喜,身有三十大丈夫相,具足無減,如此大仙等無有異。』 而彼長者捨身命終,後更不曾生於惡道,恒生人天,久久流轉,於後復生波羅`[㮈=奈【三】]`㮈國。**彼時有王名吉利尸**(`[*4-1]隋=此【明】*`隋言瘦細),以為彼子。 於爾之時乃有一佛,出現於世,名曰迦葉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然彼世尊隨其住世,滅度已後,吉利尸王純以七寶,為造塔廟,所謂金銀頗梨琉璃,及赤真珠珊瑚馬瑙。其寶塔外,更以`[麤=㼾【三】]`麤`[塼=甎【明】]`塼重覆其上,其塔高峻至一由旬,東西縱廣各半由旬,為作銘記,名曰達舍婆陵迦(`[*4]`隋云十相)。 「爾時,**吉利尸王所生七子僉白王言**:『善哉大王!當知我等欲於迦葉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舍利塔上,各各奉施一大傘蓋以覆其塔。善哉大王!願垂聽許。』王告之言:『任隨汝等!我今聽造。』 ^67nznz 「爾時,彼等諸七王子各以一寶,造其一蓋,覆其塔上,或造金蓋,或造銀蓋,乃至或造碼瑙等蓋。其七子內,第二王子,造其金蓋,以覆塔上,心發是願:『願我來世恒值如是辟支佛尊,彼所說法,願我領證,永不忘失,生生世世,不墮惡道,所生之處,願得猶如金色之身。』」 爾時,佛告諸比丘等:「汝諸比丘!若有心疑,於彼槃頭摩城之內,婆羅門子,供養彼佛及比丘僧,溫室洗浴,心發是願:『願我來世,當得似此比丘僧眾清淨無垢香潔之身。』於毘婆尸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滅度之後,造塔供養之童子者?汝等比丘!莫作異見,此即難陀比丘是也。 「汝諸比丘!汝等若有疑彼長者,一形供養彼辟支佛,滅後復以舍利起塔,供養塗治,及以石灰種種莊飾,及諸瓔珞供養彼塔,心作是願:『願我來世如此辟支端正可憙,觀者無厭,身有三十大丈夫相,具足無減,如此仙人。』蓋是誰也?汝諸比丘莫作異見,此亦難陀比丘是也。 「汝諸比丘!汝等若有心疑,於彼波羅`[㮈=奈【明】]`㮈城吉`[利=梨【宋元】,黎【明】]`利尸王第二之子,為彼迦葉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造作金蓋以覆塔者,莫作異見,此亦難陀比丘是也。 「然此難陀以於往昔毘婆尸佛及比丘僧,為作溫室,如法洗浴,因發是願:『願我來世,當得如是清淨香潔無垢之身,如此比丘清淨無垢。』又復供養辟支佛尊,尊滅度後起舍利塔,以泥塗治石灰嚴飾,并以瓔珞而莊挍之,心作是願:『願我來世,如是端正,如是可憙,身有三十大丈夫相,具足無減,如此仙人。』復於迦葉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滅度之後,造舍利塔,純金造蓋以覆其上,心發是願:『願我來世所生之處,身恒金色。』藉彼業緣,今成如此可憙端正觀者無厭金色之身,復有三十大丈夫相,皆悉具足,無有`[缺=闕【明】]`缺減。 「於彼之時,復起心願:『願我來世,勿生惡道。』藉彼業報,不曾生於惡道之內,恒得生於人天道中。 「復於彼時,毘婆尸佛、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造塔之時,撿挍經紀,於辟支佛復以四事,盡形供養。藉彼業報因緣力故,今得生於釋種之家。又於爾時,心發是願:『願我來世,常得值遇如是世尊,或勝此者,然彼世尊所有法教,願我聞已,速得證解。』藉彼業報因緣力故,今得值我,即於我邊,而得出家及具足戒,我復授記,告諸比丘:『若知於我聲聞弟子調伏諸根最第一者,難陀比丘即其人也。』 「汝諸比丘!汝等須知,難陀比丘昔日造作如是善根,藉彼善根,今得生於釋種之家,身有金色,具足三十大丈夫相,現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復得授記作如是言:『若欲知我聲聞弟子調伏諸根最第一者,所謂難陀比丘是也。』」 # 58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婆提唎迦等因緣品第五十八`[上=之一【明】]`上 爾時,提婆達多釋種童子,見諸五百釋童子等捨家出家,心發是念:「我今亦可於世尊所捨家出家。」作是念已,至父母邊,白如是言:「善哉父母!我今發心將欲佛邊捨家出家,願垂許我。」作是語已,父母即告提婆達多釋童子言:「我等今者作是思惟:『我等須依提婆達多,提婆達多復須依我。』既如此者,隨汝意樂,當作是事。」 爾時,提婆達多童子身著上妙無價衣服,乘`[最【麗】,是【大】(cf. K20n0802_p0971c10)]`最勝象,從迦毘羅婆蘇都城欲出城外,於城門頰,為鉤所掛,衣裳破裂。於彼之時,有一解相大婆羅門,在邊而見,其彼見已,記此童子,所規之事必當不成。 爾時,童子提婆達多即出城已,詣向佛所,頂禮佛足,却住一面,而白佛言:「唯願世尊!放我出家。」 爾時,世尊正念觀彼提婆達多前後事業,知其心行,觀已即告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汝今慎莫捨家出家,但當還家在家修道,持諸財錢,以用布施,作諸功德,於我法中,不須出家。」 爾時,童子提婆達多被佛訶已,復至長老舍利弗邊,而白之言:「聖者舍利弗!與我出家。」爾時,長老舍利弗問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汝曾先至佛邊`[已=以【元明】]`已不?」提婆達多報言聖者:「我先已曾至佛邊也。」 爾時,長老舍利弗言:「提婆達多!世尊向汝,作何言說?」提婆達多語舍利弗:「如是聖者!世尊語我:『汝莫捨家而出家也,但當在家行其布施作諸功德;若其在我法中出家,汝無利益。』」爾時,長老舍利弗作如是念:「世尊今者既不聽彼於法出家,我今若放彼出家者,是我不善。」如是念已,遂即告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如世尊教,汝必應當作如是事。」 爾時,童子提婆達多被舍利弗之所發遣,復詣長老目揵連邊,到已頂禮,却住一面,而白之言:「大目揵連!唯願聖者!與我出家。」 爾時,長老大目揵連,遂復告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汝曾於先至佛邊不?」提婆達多報言聖者:「我已於先至佛邊也。」 於時長老大目揵連尋復告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世尊語汝,有何事意?」提婆達多復報之言:「世尊語我:『汝莫於此捨家出家,但當如法在家修道,以財布施作諸功德,不須於我法中出家,若出家者於汝無益。』」 爾時,長老大目揵連亦復報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如世尊教!汝必應當作如是事。」 爾時,提婆達多既被目連不許出家,復詣長老大迦葉所,乃至略說,悉如前事,次復詣於迦旃延邊。 次復至於優樓頻螺迦葉之邊,次復至於長老那提迦葉之邊。 次復至於長老優波斯那之邊,及至摩訶俱`[郗=絺【三】]`郗羅邊,摩訶孫陀離波多邊,悉皆不許。既不許已,方乃詣向長老優波離波多邊,頂禮優波離波多足,却住一面。 爾時,提婆達多釋種童子,復從優波離波多邊,請乞出家。然其長老優波離波多,復問之言:「提婆達多!汝應於先往到佛所。」提婆達多報言:「聖者!我於先日,已至佛邊。」 爾時,長老優波離波多作如是言:「汝至佛邊,語汝何事?」提婆達多作如是言:「世尊語我:『汝莫於此捨家出家,但當在家如法修道,以財布施,作諸功德,不須於我法中出家,若出家者於汝無益。』」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七 ☗s58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八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婆提唎迦`[等=等因緣【明】]`等品`[中=第五十八之二【明】]`中 爾時,長老優波離波多作是思惟:「世尊今者既不聽許彼人出家,我若輙爾放出家者,是我不善。」如是念已,尋即告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如世尊教,汝必應當作如是事。」 提婆達多如是次第,處處至於大德上座諸比丘所,而諸大德上座比丘,亦皆語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世尊既有如此之語,汝必應當作如是事。」爾時,提婆達多所至之處,皆不許已,還乘白象,向迦毘羅婆蘇都城,還於家內。 於時,阿難釋種童子,初見五百釋童子等悉得出家,便作是念:「我於今日,亦須捨家至於佛邊而求出家。」如是念已,至父母邊而白言曰:「我今意欲捨家往至佛邊出家,唯願放我,而出家耳。」 爾時,阿難所生之母,本於佛邊無有淨心。所以者何?世尊在家為菩薩時,其阿難母既見菩薩功德巍巍威力顯赫,遂於菩薩生其染心,說於種種邪異之言。 爾時,菩薩但以彼親是其姨母,於此言說默然無答,以是因緣故,於菩薩無有淨心。無淨心故,恒常不放己子阿難捨家出家。 爾時,提婆達多聞他人說,阿難意欲捨家出家,然其父母,不聽出家。提婆達多詣阿難所,問言阿難:「汝心實欲捨家出家,父母頗曾不聽`[4]已=以【元明】*`已不?」阿難報言:「提婆達多!實如所語。今者不知作何事業,令得父母放我出家得成比丘,受具足戒?」 爾時,釋子提婆達多謂阿難言:「汝後若知父母許汝捨家出家,必語我知我,當共汝俱時出家。」阿難尋報提婆達多作如是言:「如汝所論,我不違也。」爾時,阿難作如是念:「我之父母,決不聽我捨家出家。」作是念已,即在其家,取五百枚波利沙般,私往至於毘提耶國。而彼聚落有一長者,是其父王舊日知識,將此五百波利沙般以相付囑,而語之言:「今以此錢付囑於汝,為我食直,我若須食而來此者,必將此錢為我買食。當至之時,汝亦不須問我來所,但我到此,汝必當知須食故來。」作是語已,至於空閑阿蘭若處,受無語戒,行住坐臥,默然不言。須食之時,默然來至寄錢之家,寂靜而坐默受飲食,食訖還復默然而去。 時,彼聚落所居諸人,數見阿難釋種童子默然行住去來坐臥,見已問言:「仁者是誰?」爾時,阿難亦不言語以報彼人,還復如本默然而去。時彼人輩各相謂言:「此之仙人,應是毘提耶國而出。」作是語已,為其立名,稱為毘提耶國仙人。 爾時,阿難父母聞人說如此語,阿難從此逃遁,往至毘提耶國城邑聚落,受不言戒,行仙人行而得成仙。聞已即遣使人,往至謂言:「子子!汝若決定不住家者,但來向此,於我釋種童子之邊而出家耳。」 爾時,阿難遂即還來,往語釋種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汝今當知!我之父母,今已放我而出家也。」 提婆達多復問阿難:「汝今意欲誰邊出家?」阿難報言:「我今意欲佛邊出家。」提婆達多復言:「我昔已至佛邊而求出家,為佛不許我出家也。」 阿難復言:「當至聖者舍利弗邊求請出家。」提婆達多復作是言:「彼人亦不與我出家。如是乃至摩訶目揵連,摩訶迦葉,大迦旃延,優樓頻螺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優波斯那,摩訶俱`[郗=絺【三】]`郗羅,摩訶專陀,優波離波多。有如是等,大德上座,諸比丘輩,悉皆不許聽我出家。」 阿難復問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如汝意者,欲何處去?」提婆達多報言:「阿難!我所去處,不令人識。」阿難復言:「我亦隨從提婆達多如是意趣。」爾時,多有大威勢力釋種童子,家別一人佛邊出家。時,迦毘羅婆蘇都城有二兄弟,小者名曰摩尼`[6]樓=婁【三】*`樓陀(舊作阿尼婁陀),大者名曰摩訶那摩摩尼`[*6]`樓陀。久種善根修解脫藏,面向涅槃背於煩惱,不欲生於一切有中,欲於此世在三界內,當取漏盡。已曾積集大功德聚故,生於彼釋種家內。自生彼家,其家生業,漸漸增長,所謂錢財諸穀麥等,真珠琉璃珊瑚虎`[魄=珀【三】]`魄諸璧玉等,及以金銀二足四足,皆悉備有。地下復有五百伏藏,自然顯現,其在臥床眠息睡時,乃有諸天將五百種無價珍寶,置於床上。其人眷屬,見如`[是=此【三】]`是等希有之事,共相議言:「此之童子睡眠之時,諸天乃將無價寶物以覆其上,是故我等須立名為摩尼`[*6]`樓陀。」 然彼童子可喜端正,觀者無厭,身體黃白,猶如金色,其頭形狀似如傘蓋,鼻隆高滿如鸚鵡`[𭉨=𭪿【宋元】,觜【明】]`𭉨,兩臂𦟛`[停=亭【三】]`停下垂過膝。身體縱廣,上下齊等,諸根具足,無所缺減。然其父母為置四種阿嬭看視,所謂抱者,又洗浴者,飲飼乳者,伴遊`[戲=我【元】]`戲者。其四嬭母,養育瞻視,漸至長大,智慧成就。復見行步,東西馳走,及至堪事,教授家業種種`[技=伎【宋】]`技藝,所謂書算造印,音樂歌舞,戲笑謿謔,滑稽趨蹡妖冶,造摩尼寶,染衣裁衣,和合諸香,`[綵=彩【三】]`綵畫花葉及諸形像,圍碁`[六=陸【明】]`六博樗蒱等戲,造作文章。象`[8]伎=技【明】*`伎馬`[*8]`伎及以車`[*8]`伎,弓射之術,俯仰容儀,捔力出壯,按摩等`[*8]`伎,`[超梁=跳踉【三】]`超梁賭走。調象擲𦊰修治園圃,行來入出,知解吉凶,細行竊密,破餘軍陣,自把其拳,他擘不得,蹋地正立,人推不動。理髮梳頭,操刀斫斵,鑽穿等事。劈裂木石,射准不差,乃至毛髮射人`[支=肢【三】]`支節,放箭尋聲,牽弓挽彊。如是諸`[技=伎【宋元】]`技,悉皆明達,成就具足,無不解者,意智深遠,精神迅疾,心慮巧妙,黠慧聰明。然彼童子,至於一時,隨從其父,撿挍田作,及以生`[資=業【三】]`資,既至彼處,腹中渴乏,其以渴故,往至水邊,掬水欲飲,其水變成天漿美味。爾時,其父,遮不聽飲,唱言:「子子,莫飲此水!或恐令汝身體不安。」 爾時,童子摩尼婁陀嘗此水已,而白父言:「尊者!此水甚大甘美。」其父不信。時彼童子以手掬水,即奉其父,口作是言:「爺若不信願嘗此水。」其父於是嘗此水已,報言子子:「我雖生在王宮之內,未曾得此妙甘美水。」作是語已,心生喜悅,為未曾有,而自口言:「希有我子!大有福業,從生已來,所作飲食,色香味具,倍勝他許。」 爾時,彼兄摩訶那摩若見若嘗彼之飲食,即生妬心,而口說言:「何故如是,香潔美食唯與小弟而不與我?」 爾時,其母知有此語,告言:「子子!汝知不乎?從來為此摩尼婁陀所造飲食,恒常十倍勝他人許。」摩訶那摩猶故不信。 又於一時,摩尼婁陀遊戲園林,在彼園內,往遣使人,從母索食。而告使言:「往我母所,令送食來。」於時彼母以盤置食,將帊覆蓋,先示大子摩訶那摩,然後遣使往送彼食,將至摩尼婁陀之所。摩尼婁陀亦看此食,其食色香,倍即加勝,亦於諸器悉皆盈滿。雖復如此,摩訶那摩猶故不信,而口說言:「雖知家內所將好惡,誰知不於諸眷屬家備辦送去?」 又至一時,摩尼婁陀復在園林,觀看遊戲,又遣使人,啟白母言:「願遣使人送食來此。」其母爾時,取諸空器,安著`[13]槃=盤【三】*`槃上,以巾覆蓋,先示大兒摩訶那摩,然後始送。復告之言:「汝自隨看,應知虛實。」摩訶那摩聞此語已,即隨`[*13]`槃去,往至摩尼婁陀之邊,彼既見已,一切諸食,色香美味,皆悉充滿。 爾時,釋子摩訶那摩見是事已,心生喜悅,口言:「希有未曾見也,我弟如是有大福德。」 摩尼婁陀漸至長大年盛壯已,於是父母,為作三堂:一擬冬坐,二擬春秋,三擬夏坐。擬冬坐者,唯備暄`[𤏙=煖【三】]`𤏙;擬夏坐者,唯備清涼;擬春秋者,唯備和適。其所居堂,無別男子,唯擬一人,受五`[15]欲=慾【宋元】*`欲樂,具足自恣,隨意居止。 爾時,童子摩訶那摩作如是念:「今於釋種諸童子中,有大勢者,悉各家別一人出家。我今家內無出家者,唯我應當捨家出家;若不爾者,須遣我弟摩尼婁陀而出家也。」摩訶那摩作是念已,便即詣向摩尼婁陀釋童子邊,到已告言:「摩尼婁陀!我等釋種有勢力者,悉各家別一人出家,我等家內,無出家者,我今思惟,或汝出家,或我出家。」 爾時,釋種摩尼婁陀啟白其兄摩訶那摩釋童子言:「摩訶那摩!汝自出家,我不能去。」摩訶那摩復告彼言:「摩尼婁陀!若如此者,我今囑汝家業之事,凡生活法,先犁其地,然後磨治,次復除其瓦石株棘,方下種子,下種子已,若無天雨,依時溉灌,依法鋤治,然`[後【麗】,從【大】(cf. K20n0802_p0975c11)]`後待熟,收刈料理,貯入倉窖。作如是已,`[至於=於至【三】]`至於來年,還復如此,次第造作,乃至年年,不得休息。」 爾時,童子摩尼婁陀啟白其兄摩訶那摩釋童子言:「若如此者,我家作業,不得窮盡,亦無盡時。如此作業,既無盡日,何時當得於此三堂受五`[*15-1]欲=慾【宋元】*`欲樂?」爾時,童子摩訶那摩復語其弟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作業之事,理不可盡,亦無盡日。我等父母,悋惜祖宗造作事業,亦復如此,未見盡時,而命終也。」 爾時,童子摩尼婁陀復語其兄摩訶那摩,作如是言:「若知作業不可窮盡,不知盡時,我之父母,亦復悋惜祖宗作業,未知盡時,而取命終。如是不虛,我今思惟,摩訶那摩應須在家營理家業,我欲捨家出家修道。」 爾時,童子摩尼婁陀詣父母邊,白言:「`[爺=耶【宋】]`爺`[孃=娘【明】]`孃!我欲捨家於如來邊求請出家,願垂許我於如來邊而出家也。」 爾時,父母告彼小兒摩尼婁陀:「當知我等唯有二子,於汝二子大生憐愛,不離心首,若暫不見,心懷憂惱。假使我死,猶望共汝不相離別,況復我今生平存在,聽許於汝而出家也?」如是再請,乃至三請云:「我欲於如來法中,捨家出家,願垂父母聽許我也。」 往昔菩薩,從家出家,修梵行時,輸頭檀王為菩薩故,憂惱所逼,聚集釋種諸眷屬等,而告之言:「諸眷屬輩!汝等須知,我子悉達,既出家已,我亦不欲處其王位,亦復不用戴此天冠,汝等誰能受王位者,我當委付并即灌頂授與天冠。」 爾時,眾內有釋童子,其人名曰婆提唎迦,其母名曰黑瞿多彌,而白王言:「我能受此王位及冠。」 爾時,輸頭檀王及諸釋種,一切眷屬,即將王位及以天冠,付與釋童婆提唎迦,而灌頂之。從爾已後,婆提唎迦釋種童子,即作釋王,其諸眷屬,號為釋王婆提唎迦。然彼釋王婆提唎迦,受王位後,經十二年,如法治化。而彼釋種諸眷屬等,本有要誓:「若有誰得首戴天冠而為王者,彼人當為一切釋種諸眷屬等,造作百味餚饍飲食。」其王舊日與彼釋種摩尼婁陀,少小拊塵,共為伴侶,設會之時,口勅喚彼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汝佐助我,先當供給諸眷屬訖,然後我當與汝共食。」摩尼婁陀,啟白釋王婆提唎迦,作如是言:「如王`[今=令【三】]`今勅,不敢違也。」時彼二人,共設釋種諸眷屬已,然後共食,食已即留摩尼婁陀,在宮止宿。爾時,釋王婆提唎迦,過彼夜已,天欲曉時,身自問彼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安眠`[*4-1]已=以【元明】*`已不?」摩尼婁陀而報王言:「我於夜眠,不得安隱。」王復問言:「何故爾也?」 摩尼婁陀復報王言:「我夜腹痛,又患寒熱。」王復問言:「何故然也?」 摩尼婁陀復報王言:「於彼飲食,味不調適,是故當時我患腹痛;其所臥褥,當織之時,其彼織師,身患寒熱,是故我亦著寒熱病。」於時釋王婆提唎迦,喚造食人,而問之言:「汝當造作百味食時,其食諸味,為有增減?為調適也?」其造食人而報王言:「如是大王!其味稍多,其味如少。我於爾時,作事`[蒼=倉【明】]`蒼`[忙=恾【宋】]`忙,不得`[如=加【三】]`如意,事事撿挍,我佐助人,不解用心,悉捉和雜。」 爾時,釋王婆提唎迦復喚織師,而問之言:「汝當為我織被褥時,何故不精?」織師報言:「如是大王!我當織時,著寒熱病,大王復遣使人催促,我於爾時,寒熱未`[差=瘥【三】]`差,畏王瞋故,急織而送,是故我織不及精妙。」爾時,釋王婆提唎迦,生希有心未曾有心:「如此之事,不可思議。」又作是念:「希有希有!摩尼婁陀!乃有如此勝妙智慧。」 爾時,釋王婆提唎迦告釋童子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從今日後,汝於我邊,有所須者,汝莫自來,但遣使至,我不相負。」 爾時,釋童摩尼婁陀其母念言:「今此釋王,既與我子,少小拊塵,同志善友,其人決定不應出家。」作是念已,即喚己子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若彼釋王婆提唎迦捨家出家,汝於爾時,當出家也。」 爾時,釋童摩尼婁陀聞是語已,詣向釋王婆提`[唎=唎迦【三】]`唎所。於時釋王婆提唎迦,從宮而出,在那吒迦(`[9]隋=此【明】*`隋云以歌說`[吉=古【三】]`吉事)喜樂之會,觀看而坐。 爾時,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念:「我今若入婆提唎迦釋王之會,必當妨他觀看`[遨=遊【三】]`遨戲。」作是念已,便坐門頰,待那吒迦喜樂會訖,然後欲入。爾時,釋王婆提唎迦,觀看此會正喜樂時,會中有一音聲婦女,手彈箜篌,當爾箜篌,有一絃斷,其彼婦女,尋即還續,而那吒迦喜樂會中,無人覺者,唯有釋王婆提唎迦,一人獨知。摩尼婁陀,在於門頰,亦知此事。 爾時,釋童摩尼婁陀見那吒迦喜會欲訖,方始往詣婆提唎迦釋王之所,到已將手抱釋王項,然後却坐,在於一面。 爾時,釋王婆提唎迦告釋童子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我於己前,可不告汝,若有所須,身莫自來,但遣使索,我不相負。今日何容身`[猶=獨【元明】]`猶自至?」摩尼婁陀而報王言:「婆提唎迦!此事如是,不可遣人能辦斯事。」 爾時,釋王復問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所言辦者,事云何也?為當由汝?為當由我?」摩尼婁陀復報王言:「此事由我,亦關於王。」婆提唎迦復作是言:「若關於我,汝應即辦。」摩尼婁陀復白王言:「大王!當知,我意將欲捨家出家,如此之事,必關於汝。」婆提唎迦報釋童子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汝今若欲捨家出家,必關我者,我當放汝。汝於我邊,勿生疑慮,若欲出家,隨汝意樂。」 爾時,釋童摩尼婁陀啟白釋王婆提唎迦,作如是言:「汝今當須共我出家。何以故?我之父母,先語我言:『摩尼婁陀!若彼釋王婆提唎迦捨家出家,汝亦隨彼而出家去。』時彼釋童摩尼婁陀,復見釋王婆提唎迦,在於大眾,作是實語:『摩尼婁陀!汝今若欲捨家出家,既關我者,我不相違,任隨汝去。』當於彼時,諸釋種等,復皆實語,是故請王,同共出家。」 爾時,釋王婆提唎迦告彼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言:「若必然者,且住七年,我之家業,事得了辦,辦已然後,當得共汝捨家出家。」 爾時,釋童摩尼婁陀復白釋王婆提唎迦,作如是言:「婆提唎迦!莫作是語。我今不能待至七歲。所以然者?婆提唎迦!七歲久遠,誰知我等其間或有出家障`[1]閡=礙【三】*`閡?」婆提唎迦復語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汝且待我六年之內,備辦家事,然後共汝捨家出家」。摩尼婁陀復白王言:「婆提唎迦!汝於今者,莫作是語。我亦不能待至六年。所以者何?六年久遠,誰知我等中間儻有出家障`[*1]`閡?」婆提唎迦復語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若必然者,且聽待我於五年內備辦家業。」乃至四年三年二年,摩尼婁陀,皆悉不肯。時王復言:「若必然者,且待我於一年之內辦諸家業,然後乃當共汝出家。」摩尼婁陀猶白王言:「婆提唎迦!我不能待乃至一年。所以者何?一年尚久,誰知我`[汝=等【元明】]`汝儻有障`[*1]`閡?」 爾時,釋王婆提唎迦復告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若必然者,且當待我於六月內辦諸家業。」乃至三月二月一月,摩尼婁陀悉皆不肯。爾時,釋王婆提唎迦復告釋童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若必然者,且聽待我七日七夜辦諸家事,然後共汝捨家出家。」摩尼婁陀,即白釋王婆提唎迦,作如是言:「善哉善哉!婆提唎迦!任汝意作,我待汝至七日七夜。」爾時,世尊住在阿奴彌迦耶聚落,其王於彼七日七夜,營辦家事,所謂瓔珞以自嚴身,至於園內,受五`[*15-2]欲=慾【宋元】*`欲樂,喻如有人欲至他家,赴大賓會,沐髮洗㧧,瓔珞衣服,莊挍其身,然後始往至他家內,其彼釋王婆提唎迦,欲至園中遨遊戲樂,亦復如是。 爾時,復有一釋童子名跋涪婆(`[*9-1]隋=此【明】*`隋言多眉),又一釋童名宮毘羅,又一童子名難提迦,復有釋童名曰阿難,有釋童名提婆達多,亦如前者,莊嚴其身,皆悉如上。彼諸童子,相共著諸衣服瓔珞,復將一好剃除髮師,嚴四兵已,出迦毘羅婆蘇都城,詣向阿奴彌迦耶聚落。於時釋王婆提唎迦,有物價直三百兩金,一百兩金以為衣直,一百兩金為瓔珞直,一百兩金嚴鞍馬直。其彼童子摩尼婁陀,亦復如是。諸釋童子跋涪婆、宮毘羅、難提迦、阿難陀、提婆達多有如此等,各各亦有寶物價直三百兩金,乃至充用嚴鞍馬直。彼諸童子寶物價直,合有二千一百兩金。爾時,彼輩諸釋童子,出迦毘羅婆蘇都城,各各下馬,解身瓔珞,皆`[投=捉【三】]`投與彼剃除髮師,而口`[各=告【三】]`各言:「此諸瓔珞,皆以與汝為資生本,汝當受用以為活命生業之基,更莫餘求。」付瓔珞已,詣向阿奴彌迦聚落。 時,剃`[髮【麗】,聚【大】(cf. K20n0802_p0978b24)]`髮師作如是念:「是諸釋種,威猛熾盛,謂言是我將諸童子,逃走東西,以是因緣,當恐彼來逼切於我。彼諸童子,既吐此物,我云何食?我今不得受此諸寶。彼既如是豪富熾盛,有大威勢,猶捨無量資生財寶王位之事,捨家出家,況我今者何故不從?」彼剃髮師,作是思已,將彼瓔珞財寶之物,懸著樹枝,作如是念:「若有見者,任取此物,終不為盜。」私自念已,詣向諸釋童子之所。而彼諸釋童子,遙見剃髮師來,而告之言:「汝今何故不歸家也?」時剃髮師,報諸釋童,作如是言:「諸聖子輩!我今私自作如此念:『諸釋強盛,有大威德,有大力勢,謂言我將諸釋童子,東西逃走。以是因緣,當恐逼切我之身命。』汝之童子!既吐此物,我今云何方欲食之?如我今者,不受此物。何以故?諸釋強盛,有大力勢,猶故出家,況我今者,而不出家?以此因緣,我不歸去。」 爾時,釋種諸童子等,聞彼語已,而語之言:「汝今快作如是思惟,作是念已而不還家。所以者何?如汝所言,我諸釋種,威嚴熾盛,必有此語:『將我童子逃走不疑。』既有此語,彼定應來逼汝身命。」 爾時,諸釋童子等輩,共剃髮師,詣向佛所,到佛所已,頂禮佛足,却坐一面,而作是言:「世尊!今者願放我等捨家出家,及受具戒。」復`[白【CB】,曰【大】]`白佛言:「世尊!欲與我等出家,先當度此剃除髮師,於前出家。何以故?此剃髮師,長夜勤苦,供承我等,不曾有失,是故於先與彼出家,及受具戒。彼出家已,於後方與我等出家,及受具戒,故令我等先當禮此剃除髮師,起動迎逆,合掌恭敬,示現尊重。所以者何?我等諸釋,憍慢貢高,今因此人,令我諸釋迴意捨除憍慢之心。」 爾時,世尊`[既=即【三】]`既先度彼剃除髮師,及受具戒,然後次與婆提唎迦釋王出家,受具足戒,自餘各各次第出家,及受具戒。於時阿難、提婆達多,二人猶故不得出家,從世尊所,迴還至於雪山之下。時彼山下,有一長老姓跋㖿瑟吒,名曰僧伽,其人修行,已住三果,成就四禪,恒常依彼雪山而住。 爾時,跋㖿瑟吒僧伽,見阿難等二人來至,逆慰之言:「諸釋童子!何因來此?」時彼二人而報之言:「我等今者樂欲出家,故來於此。善哉聖者!願度我等,令得出家。」 爾時,跋㖿瑟吒僧伽,不曾觀察提婆達多童子之行,不練其智,即令二人捨家出家,及受具戒。長老阿難,出家未久,在於空閑,坐禪思惟,遂作是念:「若優波陀,今必許我至佛所者,我今亦須自見世尊。」時彼阿難作是念已,於晨朝時,從房而出,往詣向彼跋㖿瑟吒僧伽之所,頂禮其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而白長老跋㖿瑟吒,作如是言:「婆檀多優波陀!我今意欲往見於佛,聽許`[2]以=已【宋】*`以不?」 爾時,跋㖿瑟吒僧伽報彼阿難作是言曰:「阿難!汝今若知時者,往向佛邊到佛邊已,汝當為我頂禮佛足,為我通傳問訊世尊,少病少惱,身安`[*2-1]以=已【宋】*`以不?起居輕利,行來化導,不損德也,身體氣力,勝常以不?」 爾時,阿難聞優波陀作是語已,而白之言:「如優波陀,不敢違教。」遂即頂禮跋㖿瑟吒僧伽脚足,圍遶三匝辭別而去。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八 ☗s59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九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婆提唎迦等因緣品`[下=第五十八之三【明】]`下 爾時,長老提婆達多見其阿難往向佛所,而告之言:「長老阿難!欲何處去?」爾時,阿難而報之曰:「我於今者,欲往見佛。」爾時,長老提婆達多報阿難言:「阿難!汝今若必然者,少時相待,我亦欲往諮優波陀,共汝相隨俱往佛處。」爾時,提婆達多即至跋㖿瑟吒僧伽之所,頂禮其足,却住一面,而白之言:「我今意欲往見於佛,唯願尊者慈愍聽許。」 爾時,長老跋㖿瑟吒僧伽報彼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汝若知時,往至佛所,為我通傳,頂禮佛足,問訊世尊,少病少惱,身安`[5]以=已【三】*`以不?起居輕利,行來化導,不損德也?身體氣力,勝常`[*5]`以不?」提婆達多報彼跋㖿瑟吒僧伽,作如是言:「如尊者教,不敢違背。」遂即頂禮,圍遶三匝,辭退而去。 爾時,阿難與彼長老提婆達多,二人相隨,發雪山下,往向佛所,到佛所已,頭面禮足,却住一面。 爾時,長老提婆達多白佛言:「世尊!我昔求請如來出家,如來而不與我出家,如來今日可不見我得出家耳。」 爾時,佛告提婆達多,作如是言:「提婆達多!汝為何事而出家也?願汝得已,莫有背也。」 時,諸比丘俱白佛言:「希有世尊!世尊往昔,恒常教彼提婆達多為利益事,提婆達多今反`[投=捉【宋元】,作【明】]`投佛以為怨`[讎=難【元明】]`讎?」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非但今日我教彼人提婆達多為利益事,反為其人以我為怨。過去世時,亦復如是,我教利益,反怨於我。」 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此事云何?願為論說。」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久遠世時,於雪山下,有二頭鳥,`[同共=共司【三】]`同共一身,在於彼住。一頭名曰迦嘍`[9]嗏=𠻬【三】*`嗏鳥,一名`[10]優=憂【三】*`優波迦嘍`[*9]`嗏鳥。而彼二鳥,一頭若睡,一頭便覺。其迦嘍嗏,又時睡眠,近彼覺頭,有一`[11]果=菓【宋元】*`果樹,名摩頭迦,其樹華落風吹,至彼所覺頭邊。其頭爾時,作如是念:『我今雖復獨食此華,若入於腹,二頭俱時得色得力,並除飢渴。』而彼覺頭,遂即不令彼`[睡頭=頭睡【三】]`睡頭覺,亦不告知,默食彼華。其彼睡頭,於後覺時,腹中飽滿,咳噦氣出,即語彼頭作如是言:『汝於何處得此香美微妙飲食而噉食之?令我身體,安隱飽滿,令我所出音聲微妙。』彼頭報言:『汝睡眠時,此處去我頭邊不遠,有摩頭迦華`[*11]`果之樹,當於彼時,一華墮落,在我頭邊。我於爾時,作如是念:「今我但當獨食此華,若入於腹,俱得色力,並除飢渴。」是故我時不令汝覺,亦不語知,即食此華。』爾時彼頭聞此語已,即生瞋恚嫌恨之心,作如是念:『其所得食,不語我知、不喚我覺,即便自食。若如此者,我從今後,所得飲食,我亦不喚彼覺語知。』而彼二頭,至於一時,遊行經歷,忽然值遇一箇毒華,便作是念:『我食此華,願令二頭,俱時取死。』于時語彼迦嘍`[*9]`嗏言:『汝今睡眠,我當覺住。』時迦嘍`[*9]`嗏聞彼`[*10]`優波迦嘍`[*9]`嗏頭如是語已,便即睡眠。其彼`[*10]`優波迦嘍`[*9]`嗏頭,尋食毒華。迦嘍`[*9]`嗏頭既睡覺已,咳噦氣出,於是即覺有此毒氣,而告彼頭作如是言:『汝向覺時,食何惡食?令我身體,不得安隱,命將欲死。又令我今語言麤澁,欲作音聲,障礙不利。』於是覺頭報彼頭言:『汝睡眠時,我食毒華,願令二頭,俱時取死。』於時彼頭,語別頭言:『汝所為者,一何太卒,云何乃作如是事也?』即說偈言: 「『汝於昔日睡眠時,  我食妙華甘美味, 其華風吹在我邊,  汝反生此大瞋恚? 凡是癡人願莫見,  亦願莫聞癡共居, 與癡共居無利益,  自損及以損他身。』」 佛告諸比丘:「汝等若有心疑,彼時迦嘍`[*9-7]嗏=𠻬【三】*`嗏鳥,食美華者?莫作異見,即我身是。彼時優波迦嘍`[*9]`嗏鳥,食毒華者,即此提婆達多是也。我於彼時,為作利益,反生瞋恚。今亦復爾,我教利益,反更用我為怨讐也。」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既出家已,即於彼時,夏三月內,成就三通;摩尼婁陀,得成天眼;長老跋涪婆,長老因耆,長老難提迦,此諸人等,證羅漢果;阿難復得須陀洹果;提婆達多成就世間凡夫神通。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得羅漢果,或在樹林,或住在於空閑房室,或住露地,或住在於祇陀園林,晝夜三時,恒唱是言:「嗚呼快樂!(如是三稱)。」 爾時,眾多諸比丘等,詣向佛所,而白佛言:「世尊!其彼長老婆提唎迦喬瞿彌子,不樂在於世尊法中,不喜不樂,恒常憶昔王位時事富貴之樂,恒常憶念如此事故,或住樹下,或住空房,或`[在=住【三】]`在露地,三時唱言:『嗚呼快樂(如是三稱)!』」 爾時,世尊喚一比丘而告之言:「汝來比丘!當往詣彼婆提唎迦比丘之邊,而為我語,作如是言:『世尊喚汝。』」其彼比丘白言:「如教,不敢違也。」即往詣彼婆提唎迦長老之所到已告言:「婆提唎迦!世尊喚汝。」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聞彼語已,詣向佛所,到已頂禮,却住一面。 爾時,佛告婆提唎迦,作如是言:「婆提唎迦!汝實不樂於我法中行梵行不?恒常憶昔王位樂不?由憶彼故,或在樹下,或在閑房,或在露處,三時唱言:『嗚呼快樂!嗚呼快樂!』如是`[以=已【宋】]`以不?」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而白佛言:「如是世尊!如是跋檀多!」佛復告言:「汝見何利?或在樹下,乃至三時唱如是言:『嗚呼快樂!嗚呼快樂!』」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白佛言:「世尊!我昔在家,治於王位,剎利灌頂,七重牆壁,圍我宮殿,守護我等。復有象軍,七重守護,復有馬軍,如是七重,復有車軍,及以步軍,皆各七重,俱被`[鎧=鐵【三】]`鎧甲,手執戎仗,所謂弓箭刀槊`[矛=牟【三】]`矛楯,金剛大杵,及大鐵棒,𨥨`[鑹=爨【宋元】,𥎤【明】]`鑹鐵輪,三叉鉞斧,諸戎仗等,周匝遶我,牆外復有七重水壍。如是守護,如是障蔽,猶於夜中,若聞諸聲,心生恐怖,不得安樂,身毛皆竪,恒生慚愧,諸根變動。世尊我今,或在樹下,或在閑房,或在露處,夜聞種種諸惡獸聲,無有恐怖,身毛不竪,無有慚愧,諸根不變。是故我恒獨坐思惟,心作是念:『我今大得利益之事,今者世尊為我大師,自覺說法,於彼法中,我得出家,行於梵行,多有禁戒,攝受於我,成妙行人。我於今者,善得活命,善得命終。』是故世尊!我以往昔王位樂時及富貴時,比於今日出家之樂,坐空閑樂、覺觀之樂、寂定之樂、沙門等樂,憶念此故,或在樹下,或在閑房,或在露處,知足少欲,從他乞食,身毛不竪,猶如山鹿,心得自在,坐臥去住,無有障礙。三時唱言:『嗚呼快樂!』`[如是三稱=(如是三稱)【明】]`如是三稱。」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在於佛前,對諸大眾,而說偈言: 「我昔在於深宮裏,  七重牆壁甚高峻, 嚴治樓櫓及却敵,  并有七重隍塹等, 軍眾宿衛執戎仗,  無晝無夜守護我, 如是種種自防守,  身意猶故不安寧。 我今在於世尊前,  無有一人守護我, 及以在於空閑處,  或在樹下山林中, 如我佛子婆提迦,  諸人各各相守護, 行住坐臥常安樂,  是故心無有攀緣。 我昔宮內乘大象,  身著繒綵上妙衣, 食噉粳粮甘美飯,  羹臛調和肉味等。 今者坐臥隨意鋪,  空閑身著糞掃衣, 捨愛拔除苦根本,  欲有所行隨我意。」 爾時,世尊因此事故,復說偈言: 「若人知命不生惱,  亦即不憂是命終, 若能勇猛見真諦,  雖墮苦海終無怖。 已斷有愛比丘等,  於一切物悉已斷, 生死煩惱皆滅盡,  如是無復有後有。」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知於我聲聞弟子豪貴之中,捨家出家最第一者,所謂即此婆提唎迦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今此長老婆提唎迦,往於昔日,造何善根?今生釋種大豪貴家,乃至多饒資財產業,無所乏少。復作何業?承繼釋種,得昇王位。復作何業?便得出家,受具足戒,獲羅漢果。世尊復記:『汝諸比丘!若於聲聞弟子之中,捨彼豪望而出家者,婆提唎迦最為第一。』」 爾時,佛告諸比丘僧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久遠之時,有一貧人,以乞自活,從一城至波羅`[1]㮈=奈【明】*`㮈城。至彼城已,其城所有乞人見者,皆呵責言:『汝從何來,而至於此?』遂遮不聽遊行告乞。 「爾時,彼人見有障礙,作是思惟:『我於彼輩,無有過失,何故障我而乞告也?』於時波羅`[*1-1]㮈=奈【明】*`㮈城有一長者,遺失銅鉢,時彼長者求覓銅鉢,所在不獲,因求鉢故,至餘一村。時彼乞人,於糞聚中,得彼銅鉢,掛於杖頭,將來往入波羅`[*1]`㮈城,從街至街,從巷至巷,從此交巷至彼交巷,從此隅角至彼隅角,口唱是言:『此之銅鉢,是誰之物?識者收取。』而彼遊歷處處東西,求覓其主了不能得。既不得主,便即往至付梵德王。乃至長者後聞有人從彼糞中,得一銅鉢,掛於杖頭,將來入彼波羅`[*1]`㮈城,從街至街,從巷至巷,而口唱言:『是誰銅鉢?』處處遊訪,不知主處,既不得主,便付梵德。既聞是已,到梵德邊,到已白言:『大王!當知,前者乞人,所奉銅鉢,是我之物。』 「時,梵德王遣使往喚彼之乞人,而語之言:『汝於前者,所送銅鉢,今此長者云是我許,其事如何?』彼人即白梵德王言:『如是大王!我本不知彼之銅鉢是誰之物?在糞聚中,我既得已,即掛杖頭,將來往入波羅`[*1-4]㮈=奈【明】*`㮈城,東西訪問不知主處,以不得主,遂即將來奉與大王,任王所用。』 「爾時,梵德聞彼語已,心大歡喜,而告彼言:『仁者!汝今欲於我邊乞何等願?我當與汝。而彼銅鉢,還其長者。』 「爾時,彼人白梵德王,作如是言:『大王!今若必欲歡喜與我願者,願王於此波羅`[*1-5]㮈=奈【明】*`㮈城,所有乞人,用我為王。』時梵德王,復告彼言:『今者何用與彼乞兒而為王也?但當更乞諸餘好願,或金或銀,或索國中最勝村落,用為封邑,我即與汝。』時彼乞人,復白王言:『王若歡喜,與我願者,我今止欲得前所願。』王遂報言:『任汝所樂,隨汝作耳。』 「爾時,在彼波羅`[*1-6]㮈=奈【明】*`㮈城,合有五百乞兒依住,彼乞願者,悉喚令集而告之言:『我今得與汝等為王,汝等必當聽我處分。』時諸乞人問彼王言:『汝今云何處分我等?令作何事?』時彼人言:『汝等相共,或有捉我置髆上者,或有取我而背負者,自餘皆悉為我左右,圍遶而行。』而彼五百諸乞兒輩,聞彼語已,即從處分,或有輿者,或背負者,處處遊行,所有飲食坐席之所,即往彼乞,乞已將向一處分張,而共食噉,如是方便多時活命。 「時,有一人屏處獨食摩呼荼迦(`[2]隋=此【明】*`隋言歡喜丸),爾時,乞`[王=主【明】]`王從其人邊,奪取彼食摩呼荼迦,奪已將走。其王徒眾五百乞兒,逐彼王走至於遠處,皆悉疲乏,既疲乏已,悉各迴還。其彼乞王,身力壯健,走而不乏,更至遠已,迴頭望看,五百乞兒,悉皆不見。既不見已,入一園內,取水洗手,坐於一邊,欲食彼食。未食之間,便生悔心:『我今不善。我今何故,於彼人邊,奪取其食?更復誑我隨從人輩?此食既多,我食不盡。若世間內有諸聖人,願知我意而來此者,我即分與。』發是心已,有辟支佛,名曰善賢,從虛空裏飛騰而來,在彼人前,從空直下,去其不遠。其人遙見彼辟支佛,威儀庠序,行步齊`[停=亭【三】]`停,舉動得所,不緩不急,見如是已,於彼辟支,心得淨信。得淨心已,作如是念:『由我往昔所受貧`[2]賤=煎【三】*`賤,及以現在,皆悉不值如是福田,於如是人,不行布施恭敬供養;我昔若值如是福田,今日應不遭斯困頓,亦應不被他人逼切而得活命。我今將此摩呼荼食,奉上仙人,未審此仙受納已不?若蒙受者,願我將來免此貧`[*2]`賤困厄之身。』作是念已,即將此食摩呼荼迦,奉此仙人。然辟支佛,有如是法,唯現神通,教化眾生,更無別法。時辟支佛,受取彼食摩呼荼迦,愍斯人故,從彼地方,騰空而去。其人見彼辟支世尊騰空去已,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以歡喜心,頂戴指掌,遙禮彼尊辟支佛足,作是禮已,心發是願:『願我此身,於未來世,恒常值遇如是世尊,或勝此者,而彼世尊所說之法,願我一聞速得證解。又願我於未來世中,在大威德豪族姓家,為王治化,更莫在彼貧兒之內。』復作是願:『生生世世,不墮惡道。』」 佛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有心疑,於彼之時,波羅`[*1-7]㮈=奈【明】*`㮈城,乞兒之王,施辟支佛摩呼`[荼【CB】,茶【大】]`荼迦,此是誰者?莫作異見,婆提唎迦比丘是也。時乞兒王施辟支佛摩呼荼食,因彼業果,今生釋種,大豪貴族,乃至資財,無所乏少。復於彼時,作如是願:『願我來世,於大威德豪族種姓,為王教化。』因彼業報,今於釋種,得受王位。又時乞願:『願我當來,生生世世,不墮惡道。』因彼業報,不曾生墮惡道之中,恒生`[人【麗】,入【大】(cf. K20n0802_p0984a09)]`人天,流轉往反,多受快樂。又時復乞如是願言:『願我來世,恒值如是辟支世尊,或勝此者,彼之世尊所說經法,願我聞已,速知速解。』因彼業報,今值於我,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我又授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豪姓出家最第一者,婆提唎迦比丘是也。』 「汝諸比丘!婆提唎迦昔造如是善根因緣,以造如是善根因故,今生豪姓釋種之家,大富大貴,乃至資財無所乏`[少【CB】,小【大】]`少。於釋種中,得紹王位,捨其王位,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故我授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豪姓出家,婆提唎迦比丘第一。」 其彼長老婆提唎迦,乃至已得阿羅漢果,恒住蘭若,乞食活命,著糞掃衣,常坐不臥,隨宜鋪設,唯持三衣,更無畜積。 至於一時,依住在彼舍婆提城,於阿蘭若樹林之內。時彼長老求覓諸草及以樹葉,了不能得,即時求覓乾白象糞,聚以為鋪,上鋪坐具,結`[加=跏【三】]`加趺坐,端身正直,即得正念。過於一夜。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於晨朝時,著衣持鉢,欲往入彼舍婆提城,往來乞食。於彼之時,城內多有乞食諸人,乞得食已,從其城出,去城不遠,各各別欲食所得食。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遙見如是諸乞食人從城乞食,既得彼食,去城不遠,別坐欲食,遂往彼邊,默然而住。 爾時,一切諸乞人等,作如是念:「此之比丘,必於我等,欲有憐愍,故來乞食。」`[作=作如【三】]`作是念已,各各自於所食之內,減取少分,與彼長老婆提唎迦。 爾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乘騎一大白象,其象名曰一分陀利,從其彼城舍婆提出,共一大臣,其臣名曰尸利跋陀(`[*2-1]隋=此【明】*`隋言`[德【麗】,彼【大】(cf. K20n0802_p0984c02)]`德賢)。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遙見婆提唎迦從彼乞兒乞食而食,即告大臣尸利跋陀作如是言:「尸利跋陀!此何比丘?乃從乞兒,乞食而喫。」爾時,大臣審更熟看婆提唎迦,知是不虛,而白王言:「大王!當知,此是釋王婆提唎迦。」其王即告彼大臣言:「若如`[此=是【三】]`此者,汝驅白象,向彼婆提唎迦之邊。」尸利跋陀聞王勅已,而白王言:「如王教勅,不敢違也。」受王勅已,將此白象,王乘其上,詣向長老婆`[提=提唎【三】]`提迦邊。 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去彼婆提唎迦住處不遠,從其象上下,禮長老婆提唎迦,禮彼足已,却住一面。 時,波斯那憍薩羅國王,啟白長老婆提唎迦,作如是言:「阿梨耶!今者何故乃發如是貧`[*2-2]賤=煎【三】*`賤之意,乃於如此貧人等邊,乞食而食?」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告波斯那憍薩羅王,作如是言:「大王!我今不以貧故而從彼乞,我今自有七種寶財,但我意樂從於貧人而乞食耳,又欲令彼諸貧兒輩斷貧窮故,而從乞也。大王!當知,我已有眼,但欲為彼無明眾生開眼目故,而來從乞。 「復次,大王!我今已脫一切繫縛,但以為彼貪`[7]欲=慾【宋元】*`欲瞋恚所縛眾生得解脫故,而從乞食。 「大王!我今已度彼岸,但為拔脫煩惱淤泥所溺眾生,故從彼乞。 「復次,大王!我已獲得無病之處,但欲治彼煩惱所病諸眾生故,而從彼乞。」時波斯那憍薩羅國其王,復白婆提唎迦作如是言:「阿梨耶!我亦貧無七種財寶,我亦幽冥住於黑闇,我亦被於煩惱淤泥之所沈溺,我今亦有貪`[*7-1]欲=慾【宋元】*`欲之病,願阿梨耶!憐愍我故,唯悕數數來至我家。」 爾時,長老婆提唎迦,告波斯那憍薩羅王,作如是言:「大德大王!不須如此。」作是語已,捨王而去。 # 59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摩尼婁陀`[陀=陀等因緣【三】]`品第五十九`[上〔-〕【宋元】,之一【明】]`上 又時,世尊為諸比丘演說諸法,於時長老摩尼婁陀睡眠不覺。 爾時,佛告摩尼婁陀,作如是言:「摩尼婁陀!汝何於此法義之內,如是睡眠,汝於此事,深為不善。汝起莫睡!」從此已後,摩尼婁陀更不睡臥,正以多時,不得睡故,壞其肉眼,唯以天眼,觀世間色。 爾時,世尊告比丘言:「汝諸比丘!於我聲聞諸弟子中,清淨梵行,最第一者,所謂摩尼婁陀是也。」 又於一時,摩尼婁陀數數縫綻諸衣裳等,又時五指總持五針。 爾時,長老大目揵連詣向其所,而語之言:「摩尼婁陀!汝今共我遊行去來。」爾時,長老摩尼婁陀報目連言:「長老目連!且住且住!待我衣成。」 爾時,目連復語長老摩尼婁陀:「汝今若以神通縫者,願速成就,若以今意所欲成者,亦願早成。」摩尼婁陀縫此衣時,其針`[綖=線【三】]`綖脫,爾時長老摩尼婁陀,獨自唱言:「世間誰樂欲作功德?與我穿針。」 爾時,世尊獨在房內,攝心坐禪,乃以清淨天耳,聞此摩尼婁陀作如是語。聞是語已,譬如壯士屈`[申=伸【三】]`申臂頃,即於本處,不現其身,往至長老摩尼婁陀,住於前已,取針而貫。 爾時,長老摩尼婁陀問言:「是誰為我穿針?」佛告之言:「摩尼婁陀!是我為汝貫穿針耳。」 爾時,一切諸比丘等,傳聞此語云道:「世尊為彼長老摩尼婁陀,以綖穿針。」既聞此語,各各思惟:「世尊猶尚為彼清淨梵行之人,佐助不辦,況復我等,何故默然不相助也?」因爾已後,諸比丘僧,有所作者,各各相助。 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詣佛所白言:「世尊!其彼長老摩尼婁陀,往於昔日種何善業?今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世尊復記言:『諸比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得淨天眼,最第一者,所謂長老摩尼婁陀比丘是也。』」 作是語已,佛告一切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過去久遠,超於無量阿僧祇劫,有佛出世,名曰然燈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佛世尊,為諸比丘,說法之時,種種讚歎天眼之事。 「爾時,有一居士之子,名曰大財,來集彼會,坐於眾內,聽說其法。彼居士子,既聽法已,作是思惟:『我今雖復不`[諮=語【三】]`諮父母捨家出家,我今但可為未來世得天眼故,造諸善根。』作是念已,備辦脂油,得其百`[㪷=㪶【宋】,斛【元明】]`㪷,於然燈佛無上正真等正覺所,然燈供養,心起是願:『願我來世,值如是佛,彼佛說法,速得證解,於彼世尊聲聞弟子`[所=漸【元明】]`所有天眼,願我第一。』又發是願:『生生世世,不墮惡道。』爾時,然燈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告彼居士子大財言:『於未來世有佛,名曰釋迦牟尼多他伽多、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十號具足,於彼世尊聲聞弟子,得天眼者,汝當第一。』」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或有心疑,彼時然燈佛邊,大富居士子大財者?此即摩尼婁陀是也。」 爾時,佛復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我念往昔,久遠之時,有一賊人,於闇夜中,行在小徑,欲為竊盜,至於半路,其鞋綱斷。 「爾時,彼處有一辟支佛舍利塔,於其塔所,時有一人,然燈求福供養承事,而彼燈油,將欲盡滅。其賊至彼,見燈欲盡,為欲續彼斷鞋綱故,遂益其脂,又以箭鏃,挑出燈炷。爾時,彼燈還得明熾。 「爾時,彼賊見燈明已,去邊不遠,續彼鞋綱。因彼明故,得見彼塔。見彼塔已,遂得心淨,得心淨已,發如是願:『此塔是誰?願我來世,當值此塔本體世尊,或勝此者,若彼世尊所說之法,願我聞已,速得知解,於彼世尊所有聲聞弟子之中,得天眼者,最為第一。又願當來,生生世世,不墮惡道。』」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九 ☗s60 佛本行集經卷第六十隋天竺三藏`[闍=法師闍【三】]`闍那崛多譯 摩尼婁陀`[陀=陀等因緣【明】]`品`[下=第五十九之二【明】]`下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彼時賊人在於辟支佛塔之前,益燈明者,其人是誰?莫作異見,摩尼婁陀比丘是也。摩尼婁陀,往昔作於大居士子,名曰大財,於後復作行賊盜人,為辟支佛舍利塔中,添益燈油,以清淨心,乞如是願:『願我來世,莫生惡道。』由彼業報,生世不曾墮惡道中,恒於天人,往`[反=返【明】]`反受樂。而於彼時,復乞是願:『願我來世,恒常值遇如是世尊,或勝此者,彼所說法,願我速解。』由彼業報,今得值我如是世尊,復於我邊,獲得出家,受具足戒。而於彼時,復乞是願:『願我於彼世尊所有弟子之中,得天眼者,我為第一。』由彼業報,今於我法聲聞弟子,得天眼中,其第一也。 「汝諸比丘!摩尼婁陀,昔有如是種`[殖=植【明】]`殖善根,由彼業力,今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汝諸比丘!我復授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摩尼婁陀,最為第一。」 復有一時,世尊在於波羅`[6]㮈=奈【明】*`㮈城舊仙居處鹿野苑中,彼時天雨,長老阿難,詣向佛所,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白言:「世尊!今日天雨,無有飲食,當作何計,令諸比丘過一日夜?」佛告阿難:「汝莫愁也!摩尼婁陀比丘!現在福力甚強,今日比丘應當得過一日一夜。」 爾時,長老摩尼婁陀詣向佛所,到已頂禮,却住一面而白佛言:「世尊!今者受我微供,若食我食,堪令一切諸比丘等過一日夜。」於時,世尊默然受許。爾時,長老摩尼婁陀,於晨朝時,著衣持鉢,往至入彼`[彼=波【三】]`彼羅`[*6-1]㮈=奈【明】*`㮈城。其入城已,未曾告乞,亦更無有親舊識知。當於爾時,忽然即有五百釜食,來至彼前。爾時,長老摩尼婁陀,尋時送彼五百釜食,向鹿苑中,即敷諸座,敷設已訖,往白佛言:「世尊時至,飯食已辦,唯願就食。」 爾時,世尊日在東方,著衣持鉢,共諸比丘,來至食堂,於所敷設,次第而坐。 爾時,長老摩尼婁陀見佛及僧次第坐已,奉持如上五百釜食,施佛及僧,恣飽滿已,然後自食。飯食亦訖,共諸比丘,詣向講堂,敷座而坐。 ### 摩尼婁陀施辟支佛 爾時,長老摩尼婁陀坐已即告諸比丘言:「諸長老輩!希有希有!未曾得見如此之事,乃有如此多大果報,多大功德,多大威勢。所以者何? 諸長老輩!我念往昔,久遠之時,波羅㮈`[*6-2]㮈=奈【明】*`城有一貧人,無有資財,不立倉庫。 於彼之時,波羅`[*6]`㮈城,有辟支佛,依倚而住,名**婆斯吒**。當爾之時,其城穀貴,人民飢饉,乏少者多,其城內外,多有人死,唯見白骨,處處狼籍。於彼之時,諸出家人,乞食難得,以飢所逼,不能修道。當爾之時,彼辟支佛,於晨朝時,日在東方著衣持鉢,入波羅㮈次第乞食,遍歷彼城全無所得,如本洗鉢,還出城去。 我於爾時,見婆斯吒辟支佛尊,詣向彼邊,到已白言:『善哉大仙!此處乞食,頗得`[8]已=以【元明】*`已不?彼尊報我,作如是言:仁者!我今乞食不得?』我於爾時,復白彼尊,作如是言:『尊者!若然,來至我家。』 於時家內,唯有`[一=二【明】]`一升稗子熟飯,我即喚彼辟支佛尊,`[命=令【三】]`命入舍內將彼稗飯,以用奉施。時辟支佛,受我施已,隨意所去。 我於彼時,為採薪柴,出至城外,與尸陀林,相去不遠,採取柴木。彼林有一白骨屍骸,忽然起來,抱我項住。我於彼時,欲脫彼屍,慇懃用力,不能得脫。我於彼日,日落西下,將欲沒時,抱持死屍,來入城內。我入城時,人見我者,而告我言:『咄人何故將此骨屍,而入城內?』我報彼言:『是諸人輩!我今盡力,欲脫此屍,了不能得。汝等若有堪能脫者,當為我脫。』時彼人輩,詳共捉此骨屍牽挽,盡力望脫,亦不能得。 我時漸漸至於家內,望欲脫彼白骨死屍,而彼白骨,悉變成金,自然墮地。我於爾時,作如是念:『我以此金,不可獨用。』作是念已,即詣向彼梵德王邊白言:『大王!當知,我今地得伏藏,大王受取,用為國寶。』時梵德王,喚諸左右而勅之言:『汝等當須隨此人去,其人指授,悉皆受取,將來向此。』 「爾時,左右聞王勅已,即時共我來至家內,我即以金,示彼使人。 「爾時,使人還見死屍白骨如故,見已謂我:『咄哉癡人!汝不`[11]癲=顛【三】*`癲狂!何故持彼死屍白骨以為金也?』而彼使者還至王所,具說前事。我於後時,復至王邊而白王言:『大王!當知,我得伏藏,事實不虛,`[惟=唯【三】]`惟願大王!早為納受。』時梵德王,遂即自往至其家內,見彼金藏,還是白骨如本不異,復告我言:『咄哉癡人!汝著`[*11]`癲狂!何為於此白骨死屍而作金想?』我復白彼梵德王言:『大王!當知,此實金也,非是屍骨。』如是再三,作是語已。我於爾時,手執彼金,作是誓言:『若此金寶,為我來作善業報者,願梵德王亦如是見。』作此誓已,時梵德王看此死屍,還如我見金`[寶=屍【三】]`寶不異,即告我言:『善哉仁者!汝作何等善業因緣?曾事何神?供養何天?供養何仙?而能與汝如是願也。』我於爾時,白梵德王作如是言:『大王!當知,有一仙人,我曾供給此仙人食。必應是彼神力所致,令我今日得是果報。』時梵德王而告我言:『汝以造作如是善業,故於今日得此果報。汝此果報,無人能奪,從今日後,不須疑慮,隨意而用。』 諸長老輩!我於彼時,正以布施彼辟支佛一食之業,現於爾時即獲果報,所須資財,隨意即辦。正以施彼一食之故,七反生於三十三天,受其福報,乃於彼處三十三天,作帝釋王,復於人中,而為國王,并復得作轉輪聖王,治四天下,為世界主,護持世間,七寶具足,乃至降伏,如法治化。由彼布施一食果報,命終生天,從天下生在於人間;命盡復得生於天上。流轉如是,更不雜生。我所生處,恒得最勝上妙宮殿,若生人間,生豪貴家,資財豐足,乃至一切無所乏少;如在天身,多受快樂,下生人間,亦復如是。 以施一食,因彼果報,今生釋種。我生之日,諸天下來,將五百寶`[衣〔-〕【三】]`衣覆我身上,地下復有五百伏藏自然現出,皆以布施一食果報。我之父母,為我造作三種宮殿:一宜夏坐,二宜冬坐,三宜春秋二時居坐。 以彼施食果報因緣,我既生於釋種之家,我家爾時,遂即日別漸漸增長,所謂穀米盈溢倉廩,真珠琉璃珊瑚虎`[魄=珀【三】]`魄金銀玉等,無量珍寶,二足四足,無所尠乏。 又以彼時施食果報,我在園苑,我母爾時,欲試我故,辦具空器,以衣覆蓋,送來與我,至其半路,即有諸天種種飲食,悉滿其器。彼食香美,大有氣力。 又以施食果報力故,共父相隨,撿挍田作。當爾之時,身患飢渴,遂往赴水,掬取欲飲,其水變成天妙甘露。 又以施彼一食之故果報成熟,今來入此波羅`[*6-4]㮈=奈【明】*`㮈城,未曾與彼委曲相識,自然即有五百釜食,來於我前。我受彼食,遣送林中,請佛及僧,供奉此食,悉令佛僧大眾充飽。藉彼業報,我於四事,無所乏短。 我施彼食,果業因緣,於世俗樂,亦無所乏;今者出家,於出家樂,亦皆具足。以彼施食果報熟故,今斷生死,得梵行力,所有作者,皆悉已辦,不受後有,至無畏處,至於前所,當得涅槃,得涅槃已,無樂無苦,自然證知。諸長老輩!我於彼時,乃不識是辟支世尊,我若決定知辟支佛,我應尋時更求勝果,求大威德,應求無上廣大果報。」 爾時,長老摩尼婁陀說前語已,重說偈言: 「我自思惟往昔時,  依住在於波羅㮈`[*6-5]㮈=奈【明】*`, 負賣薪柴以為業,  值遇尊者婆斯吒, 見已布施一飡食,  故生豪貴釋種姓, 其名號曰尼婁陀,  善解音聲復能舞, 拍手歌詠諷頌等,  并及一切諸`[技=伎【宋元】]`技藝。 我今已自知宿命,  及以昔世所生處, 往於三十三天上,  於彼七反往來生, 彼處或作釋天王,  及以自在天宮內, 一切隨我所造作,  如是治化於諸天。 復經七反作人主,  灌頂成就剎利王, 自在大力降伏眾,  不行刀兵諸戎仗。 如法治化大地中,  多有無量諸珍寶, 於我境界悉豐饒,  所生家中大巨富, 資財增長無有數,  於諸人中最為首。 世間五`[欲=慾【宋元】]`欲悉圓備,  七寶諸珍無`[闕=缺【明】]`闕少, 皆由我作如是業,  不曾生於惡道中。 今於釋種得出家,  得三解脫甘露處, 我為何故得出家,  棄捨家業來於此? 正以我獲彼利益,  故來報佛世尊恩, 世尊知我機熟時,  為我演說無常法。 若有意所幻化身,  神通自來至我所, 若我心中有疑惑,  如是皆悉為我解。 佛所說法無分別,  還為我說無別法。 我今得聞彼實語,  如法愛樂而奉行, 如是即得三解脫,  即是仰報諸佛恩。 我今不樂此命終,  亦不愛樂此壽命, 但我所受業至時,  正念思惟當捨壽。 我知未來生死處,  眾生往來處亦知, 既知此處命終已,  亦知往至彼處生。 毘舍離境竹林村,  我於彼林當捨壽, 於彼林中蔚茂處,  漏盡其下入涅槃。」 爾時,世尊以淨天耳過於人耳,聞彼長老摩尼婁陀,說此過去造業因緣,今`[昔=者【三】]`昔獲得如是果報。復以妙偈,而陳說之。聞是事已,讚歎欣然。 # 60 `[佛本行集經〔-〕【明】]`佛本行集經阿難因緣品第六十 又於一時,長老阿難,被諸梵行大德人輩勸請,令彼奉侍世尊。從爾已來,盡心盡力,意行調適,如來所說,悉皆受持。從如來口所聞之事,或世間事、或出世事,悉能受持,永不忘失,若有人來諮問所疑,亦悉能令彼心歡喜。以是因緣,世尊集眾,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於我聲聞弟子之中,多聞利智,侍者之內,阿難比丘是其人也。」時,諸比丘白佛言:「世尊!長老阿難,於往昔時,造何善根?藉彼善根,今生釋種大豪姓家,巨富饒財,大有勢力,乃至一切無所乏少。復以何業?今得出家,受具足戒,得諸聖法,若聞世間出世間事,永不忘失,若有諸人來問所疑,亦悉能令彼心歡喜。世尊復記謂諸比丘:『若知於我聲聞弟子,多聞智慧強記不忘最第一者,此即阿難比丘是也。』」作是語已,佛告諸比丘:「我念往昔,過去世中,久遠之時,還於此處波羅`[*6-6]㮈=奈【明】*`㮈城,有王治化,名曰梵德。彼王爾時,生於二子,一名喜根,二名婆奴(`[1]隋=此【明】*`隋`[言=名【三】]`言月)。二子之內,喜根為大。其`[大=太【明】]`大子者,本性調善,賢直柔和,多有慈心,畏懼諸罪,厭離愛有。其彼王子,見其城內為諸王事之所逼切,`[縣【麗】,懸【大】(cf. K20n0802_p0989c20)]`縣官苦惱,殺害無窮,多有繫閉,所謂枷鎖杻械囹圄,地牢固禁,斬截手足,割其耳鼻,挑其眼目。既見此事,遂作是念:『我之父王,百年已往,我身云何當治王位?我今知用如此王位,欲作何事?及我身命,亦知何用?所以者何?今見一切諸眾生輩,以種種苦逼切其身。如我今者,不如捨家出家修道。』作是念已,詣父母邊,白言:『父母!我欲捨家出家修道。』 「爾時,父母報其子言:『汝身是我所愛之子,不離心意,瞻看無厭,我等寧死,不能別汝。我等但使身命存在,終不相放。』如是再過,喜根童子,白父母言:『父母當知!我今必定捨家出家,唯願父母!哀愍許我。』如是數數諮請父母,而彼父母,遂即聽許捨家出家,而告之言:『汝是我子,如汝所樂,隨汝意也。』爾時,梵德喜根王子,以其父母許得出家,至於他日,捨家剃髮,次第修道而悟緣覺,能作神通變化之事,放光放水,迴天動地,興雲致雨,如是等事,皆悉能辦。彼辟支佛作如是念:『我為何事而得出家?如是之事,我今已辦,已得己利,所作已辦。我今可往本生之地,憐愍父母諸眷屬故,及餘眾生,令作福田。』 「爾時,喜根辟支世尊,次第遊行,至波羅`[*6-7]㮈=奈【明】*`㮈,至彼國已,依住彼城父王梵德菴羅林內。 「爾時,梵德傳聞他說:『喜根童子,已成大仙,還來於此,住我境界。』『我今可往至喜根邊,顯現於彼,問訊慰喻。』時梵德王,以大勢力,嚴盛威風,示現神德,從城而出,有四兵眾,前後圍遶。 「爾時,喜根尊者辟支,遙見父來,而作是念:『此諸人輩!梵德王等,大有威力,我慢貢高,我若隨宜在彼前者,梵德王等必不敬我。』作是念已,飛騰虛空,現諸神變,坐臥經行,半身放烟,半身出火,身上放火,身下出水,示現如是種種神通。 「時,梵德王諸臣百官,見彼尊者大聖辟支飛騰虛空現諸神變,彼等見已,作如是念:『我之童子,雖捨王位今得出家,已成大仙,有大威德,有大神通。』其心爾時,即大歡喜,踊躍無量,遍滿其體,不能自勝,詣彼喜根辟支佛所。王既漸進,佛復下空,王到其所,歡喜敬仰。時辟支佛,下住地上,即便坐於所敷之座。 「爾時,梵德到辟支邊,頂禮佛足,却住一面,坐一面已。時辟支佛,少說諸法,令王歡喜踊躍無量,顯示善事。 「爾時,大王從辟支佛,聽聞法已,歡喜踊躍,白辟支言:『善哉大仙!今受我請,常住我家,我為尊者,當作伽藍經行房`[窟=室【明】]`窟,四事供養,心所樂者,悉皆辦與。若欲哀愍諸眾生故,村落城邑,欲行乞食,任意所行,我不障礙。』辟支佛尊,默然而受父王所請。於時彼王,見彼尊者喜根緣覺默然受請,即辦種種諸供養具,經行房`[窟=室【三】]`窟,四事供養,悉持施與,自餘須者,一切辦給。 「爾時,喜根辟支仙人,為欲憐愍諸眾生故,入城乞食,如此之時,即得入城。其月王子,日別至於喜根仙人辟支佛邊,承事供養,於諸法中,心有所疑,時時往問彼辟支佛。其辟支佛,或被婆奴王子所問,默然不答。唯於諸指,出其光炎。爾時婆奴作如是念:『此辟支佛,大有神通,而無才辯。』 「爾時,喜根尊者辟支告婆奴言:『婆奴王子!汝來出家,汝今若其不肯出家,我定知汝命終之後必墮惡道。若其出家,汝亦應當成就大仙,有大神通。』爾時婆奴詣向父母,白如是言:『善哉父母!喜根仙人,今已出家,我今意欲隨出家也,唯願父母!哀愍許我。』而彼父母,遂不許可。婆奴王子,猶故數數至彼喜根仙人之所,承事供養。其辟支佛,復數語彼婆奴王子:『汝當出家。』婆奴王子復報兄言:『父母今日決不聽我捨家`[出家【麗】,[-]【大】(cf. K20n0802_p0991a11)]`出家,事云何也?』 「爾時,王子婆奴面上色相出現,於七日內必當命終。爾時,喜根辟支仙人告婆奴言:『汝來婆奴!汝必當須捨家出家。何以故?汝熟相現,於七日內必當命終。』爾時婆奴至父母邊白言:『父母!唯願放我捨家出家。』 「爾時,喜根辟支世尊,亦即詣向自父母邊,白言:『父母!汝等當放婆奴出家。所以者何?其相出現,七日之內定當命終。以此因緣,父母必當與彼別離。以是`[定=之【三】]`定故,寧放出家,在於法內,取於命終,莫令在家取命終也。』父母報言:『婆奴王子於七日內必取命終,與我別者,我今當許捨家出家。』 「婆奴王子,當於爾時,即剃鬚髮,著袈裟衣,其出家已,於七日中,供養恭敬,事彼喜根。時辟支佛,教授威儀,過六日已。至其七日,定知命終,哀愍彼故,從坐而起,飛騰虛空,經行坐臥,放烟放火,隱身不現,種種神通。婆奴仙人,見彼喜根辟支佛尊,於虛空中,現於種種神通變化,見已心生歡喜踊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合十指掌,頂禮向彼辟支佛尊。既頂禮已,發如是願:『願我來世,恒值如是辟支聖人,或勝此者,彼所說法,願我聞已,悉令通解。又願我身,於彼聖人,得為侍者,供養彼聖。又願來世,得諸神通,所有威力,皆如此佛,若有來問我之義者,我悉為解,令彼歡喜。又願生生世世之中,不在惡道。』」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若有心疑,於彼之時,婆奴王子,於七日內,供養於彼辟支佛尊,受教法者?莫作異見,此即阿難比丘是也。於彼之時,婆奴王子以歡喜心,供養喜根辟支佛故,以彼業報,今得生於釋種之家。而於彼邊,乞如是願:『願我生生世世之中,不墮惡道。』以彼業報,所生之處,不曾墮於惡道之中,唯生人天,流轉往反,受大快樂。而於彼時,復作是願:『願我來世,值遇如是教師聖人,或勝此者,彼所說法,願我一聞,即得知解。』以是業報,今得值我如是教師,又於我邊,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諸聖法。其於彼時乞如是願:『願我來世,若當值遇如是教師,我於彼邊,得作侍者,供養彼聖。』藉彼業報,今於我邊,得作侍者,供養於我。其於彼時,又乞是願:『我於來世,得大神通,得大威力。』藉彼業報,今得成於如是大聖,得大威力。其於彼時,又乞是願:『若有人來問所疑者,我悉為彼分別解說,令心歡喜。』藉彼業報,今日阿難!有人來問心中所疑,皆悉為解,令心歡喜。」 爾時,佛復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久遠之時,波羅`[*6-8]㮈=奈【明】*`㮈城,其城有一大富長者,名曰僧薩`[2]陀=他【三】*`陀那(`[*1-1]隋=此【明】*`隋言`[王=正【三】]`王安)。其彼長者,大富饒財,多有生業,猶如毘`[沙=沙門【三】]`沙天王無異。家中日別恒有五百辟支佛,來向其家食。其時而有一辟支佛,所持之鉢,下底尖小,如牛乳形,其鉢所安,或在草上,或簾`[箔=薄【三】]`箔上,隨即傾倒,不得安住。彼時長者僧薩`[*2]`陀那,有一女子,可喜端正,女相具足。其女見彼辟支佛鉢傾倒不住,即自脫釧,奉辟支佛,而白之言:『唯願大仙!取此釧用安其鉢下。』爾時彼仙為憐愍故,即取此釧,用安其鉢,而彼鉢盂,遂不傾動。於時彼女,既見此鉢更不傾動安住釧上,歡喜踊躍,遍滿其`[體【麗】,禮【大】(cf. K20n0802_p0992a13)]`體,不能自勝,心發是願:『如此仙人`[鉢【CB】,[-]【大】]`鉢安釧上,不傾不倒,我於來世,所聞如是,若世間事,出世間事,悉令憶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比丘!若有心疑,於彼之時,長者家女,今為誰者?莫作異見,此即阿難比丘是也。由於彼時,以歡喜心,自脫手釧,以奉尊者辟支仙人,安置鉢器,因發是願:『如此仙人,以鉢安釧不傾倒故,願我來世,若有所聞,若世間事、出世間事,悉皆憶持,永不忘失。』由彼業緣,今所聞事,悉不遺忘。」 長老阿難比丘,又時日在東方,著衣持鉢,往入舍婆提城乞食。去彼祇樹給孤獨園,猶未至於舍婆提城,於其中間,有一大樹名尸奢波,其樹`[陰=蔭【三】]`陰下,多有一切諸`[婆【麗】,波【大】(cf. K20n0802_p0992b07)]`婆羅門止息其下。諸婆羅門遙見阿難來欲到邊,各相告言:「汝輩當知!此是沙門瞿曇弟子,於諸聰明,多聞之中,最第一者。」作是語已,阿難便至,白言:「仁者!今請觀此尸奢波樹,合有幾葉。」爾時,阿難觀其樹已,而報彼言:「東枝合有若干百葉,若干千葉,如是南枝、西枝、北枝,皆言合有若干百葉若干千葉。」作是語已,遂即捨去。 爾時,彼諸婆羅門輩,阿難去後,取百數葉,隱藏一邊,阿難迴已,諸婆羅門於是復問:「仁者阿難!汝復來也,乞更觀此尸奢波樹,有幾多葉?」 爾時,阿難仰觀樹已,即知如是婆羅門等所`[擿=摘【三】]`擿藏葉若干百數,便即報彼婆羅門言:「東枝合有若干百葉,若干千葉,如是南枝、西枝、北枝,亦言合有若干百葉,若干千葉。」作是語已,便即過去。 爾時,彼等婆羅門輩,生希有心未曾有心,各相謂言:「此之沙門,甚大聰明,有大智慧。」諸婆羅門以此因緣,心得正信,得正信已,其後不久,悉各出家,成羅漢果。 爾時,復有長老分那婆素(`[*1-2]隋=此【明】*`隋言井宿),長老宮毘羅(`[*1]`隋言蛟龍),長老難提迦等,如是三人,唯得知其出家由緒,不知所生因緣之事,亦不知彼於往昔時,作何業也?或問曰:「當何名此經?」答曰:「摩訶僧祇師!名為大事。 「薩婆多師,名此經為大莊嚴。 「迦葉維師,名為佛`[生=往【三】]`生因緣。 「曇無德師,名為釋迦牟尼佛本行。 「尼沙塞師,名為毘尼藏根本。」 佛本行集經卷第六十 #---------------------------------------------------------------------- #【經文資訊】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 3 冊 No. 190 佛本行集經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3-12,最後更新:2023-10-19 #【編輯說明】本資料庫由 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CBETA)依「大正新脩大藏經」所編輯 #【原始資料】蕭鎮國大德提供,維習安大德提供,北美某大德提供,法雨道場提供新式標點 #【其他事項】本資料庫可自由免費流通,詳細內容請參閱【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資料庫版權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