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650 \[Nos. 651, 652]
諸法無行經卷上
姚秦`[1]龜茲三藏＝三藏法師【三宮】＊`龜茲三藏鳩摩羅什譯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王舍城耆闍崛山中，共大比丘僧五百人俱，菩薩九萬二千人，其名曰：眾德莊嚴菩薩摩訶薩、師子遊步菩薩、光無障淨王菩薩、高山頂自在王菩薩、愛喜淨光菩薩、光蔽日月菩薩、妙淨`[鬚＝髻【元明宮】]`鬚菩薩、身出蓮華光菩薩、梵自在王音菩薩、遊戲世師子王`[音＝意【宮】]`音菩薩、金色淨光威德菩薩、柔`[軟＝濡【宮】]`軟身菩薩、`[金色＝金光【三】]`金色相莊嚴身菩薩、十光破魔力菩薩、諸根威儀善寂菩薩、德如高山菩薩、天音聲菩薩、法力自在遊行菩薩、山德淨身菩薩、妙德菩薩摩訶薩，如是等九萬二千人。
爾時師子遊步菩薩見是大會，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向＝白【三宮】]`向佛，以偈問曰：
「世尊大導師， 名德稱無量，
今此大眾`[集＝會【宮】]`集， 願說寂滅法。
邪見`[諸＝癡【三宮】]`諸愛慢， 嫉妬瞋恚性，
云何即是道？ 大音方便說。
云何涅槃相， 與世法無異？
諸法`[無有二＝性無二【三宮】]`無有二， 大悲為演說。
云何諸法性， 畢竟無`[有＝罣【三宮】]`有礙？
其性如涅槃， 亦同於解脫，
無縛亦無解， `[亦復如虛空＝譬如虛空相【宮】]`亦復如虛空，
迦`[羅＝蘭【三宮】]`羅頻伽音， 大梵清淨聲。
身色喻天金， 淨命無量德，
演說實相法， 畢竟無縛解。
云何此五蓋， 而等於菩提？
云何是菩提， 即同諸業性？
是法是非法， 云何同一相？
如是畢竟淨， 唯願為演說。
無數無非數， 諸法畢竟滅，
一切種智相， 及`[以＝法【宮】]`以菩提道，
二法云何無？ `[14]惟＝唯【三宮】＊`惟願為演說。
無作無非作， 無著無非著，
畢竟無眾生， 諸法中無礙，
無戒無忍辱， 亦無`[有毀戒＝毀戒者【三宮】]`有毀戒，
無智亦無慧， 亦`[無非＝非無【三宮】]`無非智慧，
是法常清淨， `[＊14]`惟願為演說。
云何一切法， 寂滅如虛空？
無心心數法， 無見斷證修？
一切`[諸眾生＝眾生類【三宮】]`諸眾生， 同如虛空相，
一相法亦無， 心行亦叵得？
諸法無生滅， 無學無羅漢，
亦無辟支佛， 亦無求菩薩，
無住無`[休＝依【三宮】]`休止， 無來亦無去，
諸法`[無＝不【三宮】]`無動相， 常住如須彌，
無相亦無色， 色性即是道，
色性佛道一， 如是法願說。
云何無佛法， 亦無`[有眾＝比丘【三宮】]`有眾僧？
`[是三寶＝三寶是【三宮】]`是三寶一相， 惟願為演說。
無空無無相， 亦無有無作，
不合亦不散， 名相法亦無，
諸法畢竟空， 如響無作者，
無生無無生， 無滅無往來，
無天無龍神， 夜叉緊那等，
無人`[無＝天【三宮】]`無地獄， 無餓鬼畜生，
無眾生五道， 願說如是法。
`[如導世師人＝導師佛世尊【三宮】]`如導世師人， 外道`[非＝邪【三宮】]`非見者，
其有所演說， 云何等無二？
`[諸文字＝文字諸【三宮】]`諸文字語言， 是法皆一相，
世尊大慈`[愍＝悲【三宮】]`愍， 願開是法門。」
爾時世尊讚師子遊步菩薩摩訶薩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所問者甚為希有，一切世間之所難信。善男子！止止勿問。所以者何？新發意菩薩，於此空見、無相見、無作見、無生見、無所有見、無取相見、佛見、菩提見，所不能及。善男子！如此法者不應在新學菩薩前說。何以故？若聞是法，或斷善業，於佛道中則行邪道；若墮斷滅、若墮計常，不知如來以何方便隨宜所說？」
爾時師子遊步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哀愍世間，願必為說。當來世中有菩薩空見、無相見、無作見、無生見、無所有見、無取相見、佛見、菩提見者，分別是空、是無`[相＝相是【三宮】]`相無作，好`[常＝尚【宮】]`常`[讚＝讀【三宮】]`讚學勤於事業，樂著文辭以辯說為`[妙＝好【宮】]`妙貴於名利，如是之人聞如來說是無文字法畢竟清淨，當捨是諸見。是諸菩薩隨眾生所能信解，以方便力而為說法，雖說少欲知足`[31]而＝然【三宮】＊`而不以為最，雖說經戒亦不以為最，`[雖〔－〕【三宮】]`雖說在眾過惡亦知一切法遠離相，常稱讚獨處不在憒閙`[＊31]`而不以為最。雖讚發菩提心而知心性即是菩提，雖讚大乘經而知一切諸法皆是大相，雖說菩薩道而不分別阿羅漢、辟支佛、諸佛，雖讚布施而通達布施平等相，雖讚持戒而了知諸法同是戒性，雖讚忍辱而知諸法無生無滅無盡相，雖讚精進而知諸法不發不行相，雖種種讚歎禪定而知一切法常定相，雖種種讚於智慧而了智慧之實性。雖說貪欲之過而不見法有可貪者，雖說瞋恚之過而不見法有可瞋者，雖說愚癡之過而知諸法無癡無`[礙＝礙相【三宮】]`礙，雖示眾生墮三惡道怖畏之苦而不得地獄、餓鬼、畜生之相。如是諸菩薩，雖隨眾生所能信解，以方便力而為說法，而自信解一相之法，所謂空、無相、無作、無生、無所有、無取相。世尊！惟願說是不可思議方便之法，一切聲聞、辟支佛`[與＝及【三宮】]`與新發意菩薩所不能及，但為信解甚深一相法者說之。」
爾時佛告師子遊步菩薩摩訶薩言：「善男子！汝今諦聽，善思念之，吾當為汝解說此義。」
「唯然。世尊！我當受之。」
爾時世尊以偈答曰：
「若人欲成佛， 勿壞於貪欲，
諸法即貪欲， 知是則成佛。
貪欲`[及＝瞋【三宮】]`及恚癡， 無有能得者，
是法皆如空， 知是則成佛。
見非見一相， 著不著亦然，
此無佛無法， `[知＝了【三宮】]`知是名大智。
`[如＝譬如【三宮】]`如人於夢中， `[得＝得佛【三宮】]`得道度眾生，
`[無＝此無【三宮】]`無道無眾生， 佛法性`[亦＝亦復【三宮】]`亦然；
`[道＝坐道【三宮】]`道場無所得， `[若＝若不【三宮】]`若得則不有，
`[明＝明同【三】]`明無明`[一＝同一【宮】]`一相， `[知＝知如【三宮】]`知是為世尊。
眾`[生＝生性【三宮】]`生即菩提， 菩`[提＝提性【三宮】]`提即眾生，
菩提眾生`[一＝不二【三宮】]`一， `[知＝知如【三宮】]`知是為世尊。
譬如巧幻師， 幻作種種事，
所見無有實， 無智數若干，
`[貪【CB】，貧【大】]`貪`[18]瞋＝恚【三宮】＊`瞋癡如幻， 幻`[不異三毒＝三毒無異【三宮】]`不異三毒，
凡夫自分別， 我貪我瞋恚，
`[如＝知【明】]`如是愚癡人， 則墮三惡道。
實相無貪恚， 癡亦不可得，
分別如幻法， 自`[生【麗】，性【大】(cf. K10n0168_p1156b19)]`生煩惱熱，
實相無煩惱， 無`[眾生無佛＝佛及眾生【三宮】]`眾生無佛，
分別無生法， 凡夫願`[作佛＝欲得【三宮】]`作佛。
不見`[諸佛＝佛興【三】，佛與【宮】]`諸佛法， 亦不見眾生，
知是法相者， 疾成眾生尊。
若人求菩提， 則無有菩提，
是人遠菩提， 譬如天與地，
知諸法如幻， 速成人中上。
若人分別戒， 是則無有戒，
若有見戒者， 是則為失戒，
戒非戒一相， 知是為導師。
如夢受五欲， 娛樂自快樂，
分別見女色， 此中實無女。
戒毀戒如夢， 凡夫分別二，
實無戒毀戒， 知是為導師。
凡夫著名字， 不知語言性，
名字非名字， 知是得無生。
自謂是菩`[薩＝提【三宮】]`薩， 讀誦為人說，
己身無所行， 但依恃種`[25]性＝姓【三宮】＊`性，
但讀經求道， 常見他人過，
著威儀文頌， 見人敬自貴，
恃種`[＊25]`性文頌， 不知法實相，
如是之人等， 終不能得佛。
為說諸法空， 惡心好諍訟，
是人無佛法， 亦無有菩提。
知`[＊18]`瞋忍同相， 達是終不瞋，
不了眾生性， 是則生瞋恚。
自言菩薩者， 復作如是說，
我慈悲一切， 成佛度眾生。
他惱生瞋恚， 懷忿不與語，
常求他人過， 樂於鬪諍訟，
亦稱歎忍辱， 及說諸法空，
我心多憍慢， 常觀他人過，
貪著於美味， 晝夜念五欲，
是人入城邑， 自說度人者，
悲念於眾生， 常為求饒益，
口雖如是說， 而心好惱他。
我未曾`[見聞＝聞見【明】]`見聞， 慈悲而行惱，
互共相瞋`[惱＝恚【三宮】]`惱， 願生阿彌陀。
若人如恒`[沙＝河【三宮】]`沙， 惡口加刀`[杖＝仗【三宮】]`杖，
如是皆能忍， 則生清淨土。
佛土非佛土， 知如虛空相，
不分別國土， 及國土功德，
如是之人等， 能生諸佛國。
自言忍眾惡， 見菩薩如佛，
我未曾見聞， 佛相而瞋者。
各自美毀他， 樂檀越知識，
言我所教化， 護使令如法，
汝應我所度， 莫親近餘人，
彼人行不純， 常處於憒閙，
是人於佛道， 不能勤修行。
真求佛道者， 晝夜各三時，
頂禮諸菩薩， 應生恭敬心，
隨其所行道， 不說`[其＝有【宮】]`其過失。
若見著五欲， `[不說其＝亦不說【宋宮】]`不說其過惡，
應當念彼人， 久後`[亦＝必【宋宮】]`亦得道，
次第行業道， 不可頓成佛，
或非久發心， 是`[以＝故【三宮】]`以行此事。
勿分別貪欲， 貪欲性是道，
煩惱先自無， 未來亦無有，
能`[如＝作【三宮】]`如是信解， 便得無生忍。
觀好惡音聲， 知非音聲性，
當入無文字， 實相之法門，
若能信是法， 則無婬怒癡。
觀貪欲愚癡， 即是無量相，
是二無文字， 以文字故說，
諸有文字處， 是皆無有實。
一切諸音聲， 觀是一音性，
佛說`[及邪＝邪見【宮】]`及邪說， 是皆無分別。
法雖以言說， 實無法無說，
能入一相門， `[則＝是【三宮】]`則得無上忍。
是忍是非忍， 勿作是分別，
於欲瞋恚心， 勿計其中利，
知是二無生， 當為世中尊。
東西南北方， 如恒河沙土，
皆碎為微塵， 一塵為一國，
滿中諸珍寶， 於無央數劫，
供養諸如來， 其所得功德，
若人聞是經， 過彼百千倍。
若有出家人， 一心求佛道，
我囑累是人， 此祕密要法。
若有誦是經， 及`[以解＝解說【三宮】]`以解其義，
無量總持辯， 自然皆當得，
利根無盡慧， 樂說`[之＝智【宮】]`之辯才。
無量億諸佛， 皆亦與是人，
諸經妙法寶， 自然皆能說。」
爾時師子遊步菩薩白佛言：「世尊！今說是偈，有幾所人得自利益？」
佛言：「善男子！汝見是大眾不？」
「唯然已見。」
佛言：「`[今〔－〕【三宮】]`今說`[此＝是【三宮】]`此法時，會中有無量無數眾生`[共集〔－〕【三宮】]`共集，與天、龍、夜叉、`[乾＝揵【三宮】]`乾闥婆、阿修羅、緊那羅、迦樓羅、摩睺羅伽等滿`[在虛空＝虛空中【三宮】]`在虛空，以說法`[15]之〔－〕【三宮】＊`之明乃至他方世界多所饒益。九萬二千夜叉神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增上慢比丘有五百人未得謂得，聞是法無增上慢，`[得真法信解＝信解真法【三宮】]`得真法信，解一切`[法＝諸法【三宮】]`法皆是一相，不受諸法故漏盡得解脫。於是菩薩眾中六萬二千人，信解諸法無障礙相得無生法忍。何以故？`[如是說法於＝說如是法【三宮】]`如是說法於諸說法中最為第一。善男子！如我於然燈佛所，信解諸法一相無礙，然後乃得無生法忍具足六波羅蜜。所以者何？若菩薩於恒河沙劫，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若`[不＝不能【三宮】]`不知如是法相，是人或能斷`[滅一切＝諸【三宮】]`滅一切善根。善男子！汝見提婆達多有大功德善根、成就三十`[二〔－〕【宮】]`二大人相，有如是功德，不知`[如〔－〕【三宮】]`如是法相故，斷滅善根墮大地獄。
「善男子！當知雖久發心有大功德，不入是法門皆能斷滅善根功德。善男子！如過去無量無邊不可思議阿僧祇劫，有佛名高須彌山王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三宮】]`道法御、天人師、佛、世尊，壽`[命九千＝九十【三宮】]`命九千九百千萬億那由他歲，國土名金焰明，其國皆以黃金為地。其所說法亦以三乘度脫眾生，其佛初會，有八十百千萬億那由他聲聞弟子；`[次〔－〕【三宮】]`次第二會，七十百千萬億那由他聲聞弟子；第三會，六十百千萬億那由他聲聞弟子；第四會，五十百千萬億那由他聲聞弟子；皆得阿羅漢，捨諸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正`[智得＝知【三宮】]`智得解脫。比丘尼眾倍於上數，優婆塞眾亦倍上數，優婆夷眾亦倍上數，菩薩眾亦倍上數，皆得阿惟越致無生法忍，皆得無量無邊陀羅尼門三昧門，能轉不退法輪，何況新發菩薩意者。`[又發＝復次【宮】]`又發辟支佛道心者亦無量無邊。
「善男子！爾時彼佛會中弟子眾數無量無邊，彼金焰國中皆以七寶為樹，`[於其＝其諸【三宮】]`於其寶樹常出法音，所謂一切諸法空音、無相音、無作音、無生音、無所有音、無取相音。其國人民聞是法音，自然皆得諸法實相心得解脫。其佛滅後法住千歲，諸寶樹音亦不復出。善男子！是高須彌山王佛，以法囑累淨威儀菩薩令守護法，囑累已後便入無餘涅槃。時有比丘`[名〔－〕【宮】]`名有威儀，持戒`[不＝清【元明宮】]`不淨，得四禪四無色定及五神通，善誦毘尼藏，樂於苦`[行＝行而【三宮】]`行，不能善知他心。其弟子`[眾〔－〕【三宮】]`眾亦皆苦行貴頭陀法。是淨威儀法師，持戒清淨，於無所有法`[中＝忍中【三宮】]`中得巧方便。`[復＝後【三宮】]`復於一時，淨威儀法師將諸弟子，到有威儀比丘住處與共同止，淨威儀法師憐愍眾生故，從所住處常入聚落食訖而還，教化百千萬家皆作弟子，令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其弟子眾亦善教化，到諸聚落而為說法，令若干百千眾生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有威儀比丘常樂住塔寺，其弟子眾不持淨戒而樂行頭陀。有威儀比丘勤行精進其心決定，自以所行化諸弟子，貪著善法有所見得，所謂說一切有為法皆無常`[皆〔－〕【三宮】]`皆苦、一切法無我，不能善行諸禪定法，`[亦＝亦復【三宮】]`亦不能善於菩薩所行之道，本心不純`[故〔－〕【宮】]`故。淨威儀法師善知眾生諸根利鈍，知有威儀比丘心故，不復常入聚落，其諸弟子如本不異。
「有威儀比丘見淨威儀法師諸弟子眾常入聚落，生不淨心，即鳴`[4]犍＝揵【宮】＊`犍`[5]椎＝槌【宋宮】＊`椎集眾立制：『汝等自今`[已＝以【三宮】]`已去不`[應＝得【三宮】]`應入於聚落，不能一心`[徐＝修【三宮】]`徐行靜默，數入聚落得何等利？佛所稱讚阿`[練＝蘭【三宮】]`練若住處，汝等當`[行＝行一心【三宮】]`行禪樂莫`[好〔－〕【三宮】]`好入他家。』淨威儀法師諸弟子眾，不受其語猶入聚落。後於一時有威儀比丘，見`[從＝彼弟子【三宮】]`從聚落中出，更鳴`[＊4]`犍`[＊5]`椎`[集＝集比丘【三宮】]`集眾，說如是言：『若復更入聚`[落＝落中【三宮】]`落者，不`[復〔－〕【三宮】]`復得住`[於〔－〕【三宮】]`於此。』
「爾時淨威儀法師將護有威儀比丘故，告諸弟子：『`[汝等〔－〕【宮】]`汝等！從今已去勿入聚落。』即`[如＝受【三宮】]`如師教不入聚落。爾時`[諸人民眾＝眾人【三宮】]`諸人民眾不見其師及諸弟子故，皆懷憂惱`[善根退失＝退失善根【三宮】]`善根退失。淨威儀法師`[過〔－〕【三】]`過三月自恣竟，從是中`[出＝去【三宮】]`出至餘僧坊，於其所止師徒還入城邑聚落為人說法。後時有威儀比丘，見淨威儀法師還入他家，見其弟子毀失常儀，復生`[不淨〔－〕【三宮】]`不淨惡心作是`[念＝念言【三宮】]`念：『是比丘破戒毀戒，何有菩提？』便語眾人：『是比丘雜行，去佛`[道〔－〕【三宮】]`道甚遠。』有威儀比丘起是業已，後時命終，是業果報故，墮阿鼻大地獄，`[九＝九十【三宮】]`九百千億劫受諸苦惱；從地獄出六十三萬世，常被誹謗；其罪漸薄，後作比丘三十二萬世，出家之後是業因緣反`[道＝戒【宮】]`道入俗，`[又餘罪＝是【三宮】]`又餘罪業因`[緣＝緣有餘罪【三宮】]`緣故，`[於＝值【三宮】]`於淨明佛`[所〔－〕【三宮】]`所出家入道殷勤精進如救頭然，千萬億歲中乃至不得柔順法忍，無量千萬世諸根闇鈍。
「師子遊步，於汝意云何？爾時有威儀比丘豈異人乎？勿造斯觀，則我身是。我時起是微細不淨`[心＝心故【三宮】]`心，受此罪`[業＝苦【三宮】]`業墮於地獄。師子遊步！若人不欲起是`[微細罪〔－〕【宮】]`微細`[罪〔－〕【宮】]`罪業者，於彼菩薩不應起`[於〔－〕【三宮】]`於惡`[心〔－〕【宮】]`心。菩薩`[諸〔－〕【元明宮】]`諸所行`[道〔－〕【元明宮】]`道皆當信解，不應起於瞋`[恨＝惱【三宮】]`恨之心，應作是念：『`[我＝我亦【三宮】]`我不能善知他`[人〔－〕【明宮】]`人心，眾生所行是亦難知。』善男子！如來見是利故常說是法，是故行者不應`[平＝評【宮】]`平量於人，唯有如來及似如來者，乃能知`[是＝之【三宮】]`是。是故行者若欲自護`[其身慎莫平量於＝身勿平量【三】，勿評量【宮】]`其身，慎莫平量於人而相違逆。菩薩若欲修集佛法，`[常〔－〕【三宮】]`常當晝夜勤心專念。深發菩薩心者，不當好求`[人＝人之【三宮】]`人長短。菩薩若能教三千大千世界`[中＝其中【三宮】]`中眾生令行十善，不如菩薩如一食頃一心靜處`[念＝入【三宮】]`念一相法門，乃至聞受`[讀誦＝誦讀【明】]`讀誦解說，`[是＝其【三宮】]`是人福德勝彼甚多。何以故？諸菩`[薩＝薩等【三宮】]`薩用是法門，能滅一切業`[障＝障重【三宮】]`障罪，亦於一切眾生之中離憎愛心，便能疾得一切種智。」
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說滅業障罪，云何`[滅業障罪＝能滅【三宮】]`滅業障罪？」
佛告文殊師利：「`[55]若＝若諸【三宮】＊`若菩薩見一切法性無業無報，則能畢滅業障之罪。又文殊師利！`[＊55]`若菩薩見貪欲際即是真際，見瞋恚際即是真際，見愚癡際即是真際，則能畢滅業障之罪。又文殊師利！`[＊55]`若菩薩`[能〔－〕【三宮】]`能見一切眾生性即是涅槃性，則能畢滅業障之罪。所以者何？若人`[自＝因【元明宮】]`自有所見即能起業，無知無聞`[凡夫愚＝諸凡夫【三宮】]`凡夫愚人不知諸法畢竟滅相，`[故〔－〕【三宮】]`故自見其身亦見他人，以是見故便起身口意業。是人妄見憶想分`[別＝別便【三宮】]`別，作是念：『我是貪欲、瞋恚、愚癡。』如是分別故，於佛法中出家學道，復作是念：『我是持戒修梵行`[人＝者【三宮】]`人，我`[當越＝應當得超【三宮】]`當越度生死，`[得＝入【三宮】]`得於涅槃免諸苦惱。』是人分別諸法，是善是不善，是應知、是應斷、是應證、是應修，所謂苦應`[64]見＝知【宮】＊`見、集應斷、滅應證、道應修。而復分別一切諸行皆悉無常，一切諸行皆`[悉是〔－〕【三宮】]`悉是苦，一切諸行皆三毒熾然，我當疾捨此有為法。`[常作如是＝作是【三宮】]`常作如是思惟，於諸行中種種取相`[而＝便【宮】]`而生厭心。
「爾時`[便＝即【三宮】]`便作是念：『`[見＝若見【三宮】]`見諸行如是，是名`[＊64-1]見＝知【宮】＊`見苦；惡厭諸行，是名斷集。』分別諸行，見於滅諦即作是念：『我今見滅是名證滅，我當修道。』便至靜處念如是法，作是念已攝心定住。是人先得厭心，今得定心，故於諸行中心便捨離，而自愧厭不喜不樂，復作是念：『我今於一切法中已得解脫，更無所作，我身已得阿羅漢道。』是人命終`[＊15-1]之〔－〕【三宮】＊`之時見受生處，即菩提中心生疑`[悔以此疑〔－〕【宮】]`悔，以此疑故命終`[＊15]`之後`[墮＝身墮【三宮】]`墮大地獄。何以故？是人於無生法中而分別故。」
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白佛言：「世尊！今云何應觀四聖諦？」
佛告文殊師利：「若行者能見一切法即是無生性，是名見苦。若能見一切法不集不起，是名斷集。若能見一切法畢竟滅相，是名證滅。若能見一切法無所有性，是名修道。文殊師利！若行者能如是見四聖諦，是人不作如是分別，是法善是法不善，是法應`[＊64-2]見＝知【宮】＊`見、是法應斷、是法應證、是法應修，所謂苦應`[＊64]`見、集應斷、滅應證、道應修。所以者何？凡夫所行貪欲、瞋恚、愚癡，行者見是法皆空、無生、無所有、不可分別，但積集虛妄。爾時於法無所取無所捨，於三界中心無所礙，見一切三界畢竟不生，見一切善不善法虛誑不實，如幻如夢如影如響如焰。行者見貪欲性即是涅槃性，瞋恚性即是涅槃性，愚癡性即是涅槃性。若能見一切法性如是，便於一切眾生`[＊15-3]之〔－〕【三宮】＊`之中不起憎愛。所以者何？是行者不得是法，若生愛處、若生憎處，`[安住＝安住是處【三宮】]`安住虛空，心中乃至不見佛、不見法、不見僧，是則不見一切法。若不見一切法，於諸法中則不生疑，不生疑故則不受一切法，不受一切法故則`[自＝住【宮】]`自寂滅。文殊師利！長老須菩提知如是法故，不來禮佛足。須菩提尚不`[得自＝自得【三宮】]`得自身，何況得如來身？不得自身而得如來身者，無有是處。」
文殊師利復白佛言：「世尊！行者云何應觀四念處？」
佛告文殊師利：「當來世有比丘如是說：『觀內身處若觀不淨是身念處，觀樂皆苦是受念處，觀心生滅性是心念處，觀壞和合相但得法相是法念處。』」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今云何真觀四念處？」
佛言：「止止。文殊師利！不須問`[也＝是【三宮】]`也，如來隨宜說法難可得解。」
文殊師利言：「世尊！愍念眾生故，願`[必為說＝為說之【三宮】]`必為說。」
佛告文殊師利：「若行者見身如虛空，是為身念處；若行者`[見受＝知諸受【三宮】]`見受`[不得內外兩間＝不在內不在外【三】]`不得內外兩間，是為受念處；若行者知心`[唯＝但【三宮】]`唯有名字，是為心念處；若行者不得善法不得不善法，是為法念處。文殊師利！應如是觀四念處。」
文殊師利復白佛言：「世尊！行者云何應觀八聖道分？」
佛告文殊師利：「若行者見一切法平等無二無分別，是名正見。見一切法無思惟無分別，以`[是＝不【宮】]`是見故是名正思惟。見一切法無言說相，善修語言平等相故，是名正語。見一切法不作相，作者不可得故，是名正業。不分別正命邪命，善修習平等命故，是名正命。不發不起一切法，以無所行故，是名正精進。於一切法無所`[憶＝億【宮】]`憶念，諸憶念性離故，是名正念。見一切法性常定，以不散不緣不可得故，是名正定。文殊師利！行者應如是觀八聖道分。」
文殊師利復白佛言：「世尊！行者云何應觀五根？」
佛告文殊師利：「若行者信一切法畢竟不生，從本`[已＝以【三宮】]`已來常自爾故，是名信根。於一切法中心無所`[住＝作【元明】]`住，遠近相離故，是名精進根。於一切法無所憶念，緣性離故不繫念於緣，是名念根。於一切法無所思惟，二法不可得故，是名定根。見一切法常空，離於`[生相＝生相故【三宮】]`生相，是名慧根。文殊師利！行者應如是觀五根。」
文殊師利復白佛言：「世尊！行者云何應觀七菩提分？」
佛`[言＝告【宮】]`言：「文殊師利！`[行＝若行【三宮】]`行者能見一切法無憶念，是名念菩提分。若一切法，若善、若不善、若無記，不可選擇、不可得，無決定故，是名擇菩提分。若不取一切三界相，善壞`[三界＝三界相【三宮】]`三界故，是名精進菩提分。若一切有為法中不生喜`[相〔－〕【宮】]`相，善壞有喜相故，是名喜菩提分。若一切法中除却其心，緣相不可得故，是名除菩提分。若一切法不可得，善修壞相故，是名定菩提分。若於一切法無所依止不貪不著，不見一切法故`[得捨＝捨得【三宮】]`得捨心，是名捨菩提分。文殊師利！行者應如是觀七菩提分。若行者能如是見四聖諦、四念處、八聖道分、五根、七菩提分，我說是人名為已得度者，到於彼岸，出在陸地無畏之處，已離重`[檐＝擔【宮】]`檐除諸塵垢，是人名為無所有者、無所憂者、無所受者，`[是〔－〕【三宮】]`是名阿羅漢、是名沙門、是名婆羅門、是名比丘、是名澡浴`[潔淨＝清淨【三宮】]`潔淨者、是名智者`[是名〔－〕【三宮】]`是名`[解＝解脫【三宮】]`解者、是名聞者、是名佛子、是名釋子、是名破刺棘者、是名却關`[鍵＝揵【宮】]`鍵者、是名已度塹者、是名出欲求者、是名開門扇者、是名賢聖勝相者。
「文殊師利！若有比丘成就如是法者，於天人世間名為福田，應受供養。文殊師利！`[是＝若【三宮】]`是比丘`[若欲不＝不欲【三宮】]`若欲不虛食國中施者、破壞魔網者、欲度生死海者、欲得涅槃者、欲脫一切苦惱者、欲為一切天人世間作福田者，應當勤修習如是之法。」
說是法時，三萬二千諸天得諸法實相，各以天曼陀羅華而散佛上，`[白＝作是【三宮】]`白言：「世尊！若人得聞如是`[之法＝經法【三宮】]`之法，是人名為善出家者，何況信受讀誦如所說行？世尊！若有須臾聞是法者，是則名為無增上慢。」
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白佛言：「`[惟＝唯【三宮】]`惟願世尊！當說陀羅尼，以是陀羅尼故，令諸菩薩得無礙辯才，於諸音聲無所怖畏，能令諸法皆作佛法，`[又〔－〕【三宮】]`又信解諸法皆是一相。」
佛告文殊師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不`[動＝動相【三宮】]`動種性法門。`[諸＝若諸【三宮】]`諸菩薩得入是法門者，能以智慧光明照一切法，疾得無生法忍。」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云何名不動處種性法門？」
佛告文殊師利：「一切眾生其心皆一，是名種性。」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種性？」
佛`[告＝言【三宮】]`告文殊師利：「一切眾生皆無有心，緣性不可得故，是名種性。文殊師利！一切眾生皆同一量，是名`[8]種子＝種性【三宮】＊`種子。」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種性？」
佛言：「一切眾生皆如虛空量，終歸無障礙，是名`[＊8-1]種子＝種性【三宮】＊`種子。文殊師利！一切眾生皆是一眾生，是名`[＊8]`種子。」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眾生皆是一相，畢竟不生離諸名字，一異不可得故，是名種性。文殊師利！貪欲是不動相。」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佛言：「文殊師利！貪欲是不動相，安住法性中，以不住故，是貪欲不可得性常離故，是名不動相。文殊師利！瞋恚是金剛。」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金剛？」
「文殊師利！瞋恚不可斷不可壞，亦如金剛不可斷不可壞，一切法亦如是，不可斷不可壞，諸法本不決定故，是名如金剛。文殊師利！愚癡是智慧性。」
「世尊！云何是事名智慧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離智慧亦離愚癡，譬如虛空無有智慧亦無愚癡，一切法亦如是，無有智慧亦無愚癡，智慧愚癡智可知法，從本已來俱寂滅故，是`[名〔－〕【宋】]`名`[愚癡〔－〕【元明宮】]`愚癡智慧處。文殊師利！色陰是不動處。」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處？」
「文殊師利！如天帝之`[幢＝華【宮】]`幢深根安固不可動搖，一切法亦如是，以不住法故安住法性中，是法無來處無去處無取無捨，安住無住處故，是故色名不動相。文殊師利！受陰是滅性。」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滅性？」
「文殊師利！一切諸受相性常寂滅故，諸受`[非內外＝非內非外【三宮】]`非內外，非東方非南西北方四維上下來。何以故？若樂受在內，一切眾生常應`[13]受＝是【三宮】＊`受樂；若苦受在內，一切眾生常應`[＊13]`受苦；若不苦不樂受在內，一切眾生`[應受＝常應【三】]`應受不苦不樂。文殊師利！`[今＝令【三】]`今一切諸受實不在內不在外不在兩中間，不在東方南西北方四維上下，是故一切諸受如草木瓦石，畢竟不生不滅`[無相＝無想相【三宮】]`無相，是故受名寂滅相。文殊師利！想陰是種性。」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種性？」
「文殊師利！是想皆憶想分別起、從虛妄`[中＝法中【三宮】]`中生，`[如＝譬如【三宮】]`如空`[拳＝捲【宮】]`拳如野馬，本性自離，是故想陰名種性。文殊師利！行陰是種性。」
「世尊！云何是事名`[20]為〔－〕【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諸行離數無數入平等`[數〔－〕【宮】]`數，譬如芭蕉畢竟無實本性自爾，一切法亦如是，無名字無性`[故〔－〕【三宮】]`故，是故行陰名`[＊20-1]為〔－〕【三宮】＊`為種性。文殊師利！識陰是種性。」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種性？」
「文殊師利！是識如幻，無實無起無生，空無相`[無性＝無作【三宮】]`無性，如五指塗空空無相現，是故識陰名為種性。文殊師利！色是種性。」
「世尊！云何色為種性？」
「文殊師利！譬如鏡中像，雖可目見而無有實，一切色亦如是，雖見無實，但誑眼誑心虛妄不實，是故色`[24]名＝為【三宮】＊`名種性。文殊師利，聲是種性。」
「世尊！云何聲`[25]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別異相，畢竟空，如山中響，是故聲為種性。文殊師利！香是種性。」
「世尊！云何香是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香相，性無知故，空如虛空，鼻香識者皆不可得，是故香為種性。文殊師利！味是種性。」
「世尊！云何味為種性？」
「文殊師利！味性即是不可思議性，不可知、離於知故，自性常離故，是故味名種性。文殊師利！觸是種性。」
「世尊！云何觸`[＊25-1]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觸如虛空，其性自離無觸無合，一切法亦如是，善壞身故，離於觸相，觸者不可得故，是故觸是種性。文殊師利！法是種性。」
「世尊！云何法`[＊25-2]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相無心，離心性、`[離＝雖假【宮】]`離名字，無決定故，皆是法性相，是故法是種性。文殊師利！地是種性。」
「世尊。云何地`[＊25-3]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堅相無軟相，虛妄和合人以為堅，是故地為種性。文殊師利。水是種性。」
「世尊！云何水`[＊25-4]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濕無合，如野馬無水，是故水為種性。文殊師利！火是種性。」
「世尊！云何火是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熱＝無熱相【三宮】]`無熱，離虛妄熱相，本性`[寂＝常寂【三宮】]`寂滅，`[離＝但【宮】]`離顛倒故，分別其實無定無生，是故火`[＊24-1]名＝為【三宮】＊`名種性。文殊師利！風是種性。」
「世尊！云何風`[＊25-5]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障無礙、無相無性，不動搖故、`[離＝不離【宮】]`離風相`[故〔－〕【宮】]`故，是故風`[＊24-2]名＝為【三宮】＊`名種性。文殊師利！佛是種性。」
「世尊！云何佛為種性？」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覺無知，離知相故，是故佛`[＊24-3]名＝為【三宮】＊`名種性。文殊師利！法是種性。」
「世尊！云何法`[＊25-6]為＝是【三宮】＊`為種性？」
「文殊師利！諸法不可壞不可斷，離壞斷故，無相無名無性，出言語道，是故法名種性。文殊師利！僧是不動相。」
「世尊！云何僧`[＊25-7]為＝是【三宮】＊`為不動相？」
「文殊師利！聖眾安住如、法性、實際、定亂平等中，安住智慧愚癡、解脫煩惱平等一切法中，心無所住，`[住＝住法【三宮】]`住不可得故，是故僧名不動`[性＝相【三宮】]`性。文殊師利！一切法行處名為`[不動＝不動相【三宮】]`不動。」
「世尊！云何是事名為不動相？」
「文殊師利！`[一切＝一切法【三宮】]`一切虛空行處、不可思議行處、斷行處，無根本無別異，不可得故，是故一切`[法〔－〕【三宮】]`法行處名不動相。文殊師利！一切法無緣名不動相。」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依止、無住處、無緣無順，離諸緣故，是故一切法無緣名不動相。文殊師利！一切法不取不捨相名不動相。」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一切法皆歸於如、同於法性，是法不可取、不可捨，無求無願諸願斷故，從本已來常寂滅相同於虛空，是故不取不捨名不動相。文殊師利！一切法無咎名不動相。」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一切法無垢、無所有，清淨顯曜如虛空無翳，諸罪定相不可得故，是故一切法無咎名不動相。文殊師利！一切法無歸處名不動相。」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一切法空無根本故無歸處，是故無歸處名不動相。文殊師利！一切法無學名不動相。」
「世尊！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一切法性無學，不應學、不應修、不應思、不應念、不應住、不應發、不應行、不應斷、不應證、不應語、不應`[言＝說【三宮】]`言、不應求、`[不應說〔－〕【三宮】]`不應說、不應取、不應捨、不應離、不應除。何以故？文殊師利！一切`[諸相＝法相【三宮】]`諸相畢竟離故，從本已來無所取，常是捨相，`[諸＝是諸【三宮】]`諸法非智慧所及，非愚癡所及，是故無學名不動相。」
諸法無行經卷上
諸法無行經卷下
姚秦龜茲三藏鳩摩羅什譯
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白佛言：「世尊！我亦樂說不動相。」
佛言：「汝樂說者便可說之。」
文殊師利言：「世尊！一切眾生皆得菩提，是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法無向無得，一切眾生皆入菩提性中，是故說一切眾生皆得菩提。又是菩提非`[是〔－〕【宮】]`是得相。何以故？眾生性即是菩提`[13]故〔－〕【三宮】＊`故，是故一切眾生皆得菩提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成就一切智慧，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無性，`[無〔－〕【三宮】]`無性故入如來平等中，從本已來是一切智慧性性同故，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是道場，是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道場者有何義？」
「文殊師利！一切法寂滅相，無生相、無所有相、不可取相，是名道場義。」
「世尊！一切眾生不入此道場耶？」
佛言：「如是，如是！」
「是故世尊！一切眾生皆是道場，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得無生法忍，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無盡無生無滅、性離無性，入平等忍故，是故一切眾生皆得無生法忍，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得無礙辯才，名`[為〔－〕【三宮】]`為不動相。」
「`[云何＝文殊師利云何【三宮】]`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諸所有樂說，於十方`[界〔－〕【宮】]`界索不可得。所以者何？`[皆〔－〕【三宮】]`皆入無礙辯才平等法中故。世尊！諸所樂說，自性皆離，無決定故、無所有`[＊13-1]故〔－〕【三宮】＊`故，是故一切眾生皆得無礙辯才，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得陀羅尼，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以眾生相能持色聲香味觸法〔－〕【三宮】]`以眾生相能持色聲香味觸法，`[以＝相【三宮】]`以虛誑不實憶想分別取相故，`[是故＝能持色聲香味觸法是故【三宮】]`是故一切眾生皆得陀羅尼，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得慈心，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無眾生性，從本已來無瞋無慈，得瞋慈平等無分別故，是故一切眾生皆得慈心，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成就大悲，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無起無作相，皆入如來平等法中，不出大悲之性，以惱悲無分別故，是故一切眾生皆成就大悲，名不動相。世尊！一切眾生皆得三昧，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眾生性常定，離諸緣故。若眾生從緣生知，於緣中`[生知＝知生【宮】]`生知，不名為知。所以者何？諸知念念無常畢竟空故，是故一切眾生皆成就三昧，名不動相。世尊！一切諸佛`[皆〔－〕【三宮】]`皆成就貪欲，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諸佛皆入貪欲平等法中故，遠離諍訟通達貪欲性故。`[世尊＝又世尊【三宮】]`世尊！貪欲即是菩提。何以故？知貪欲實性說名菩提，是故一切諸佛皆成就貪欲，名不動相。世尊！一切諸佛皆成就瞋恚，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諸佛皆說`[有＝諸有【宮】]`有為法過罪者，安住瞋恚平等性中，通達瞋恚性故，`[是〔－〕【三宮】]`是名一切諸佛皆成就瞋恚，名不動相。世尊！一切諸佛皆成就愚癡，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諸佛能度一切貪著名字眾生，安住愚癡平等性中，通達愚癡性故，是名一切諸佛成就愚癡，名不動相。世尊！一切諸佛皆成就身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諸佛安住身見性中，於一切法中不退不畏不動畢竟安住，以不住法故，通達知身見無生無起無性故，是故一切諸佛皆成就身見，名不動相。世尊！一切諸佛皆是邪見，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一切諸佛、`[一切＝示一切【三宮】]`一切有為法，是邪虛誑不實者，通達邪見性平等故，是故一切諸佛皆是邪見，名不動相。世尊！一切諸佛住四顛倒、五蓋、五欲、三毒，`[得＝中得【宮】]`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名不動相。」
「文殊師利！云何是事名不動相？」
「世尊！住處性即是非住處。」
「文殊師利！非住處有何義？」
「世尊！非住處者，`[退＝退轉【三宮】]`退動還相，即是一切凡夫人；一切諸佛，安住是貪欲、瞋恚、愚癡、四顛倒、五蓋、五欲平等中。是諸佛安住貪欲性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安住瞋恚愚癡四顛倒五蓋五欲性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一切諸佛住四顛倒五蓋五欲三毒中，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名不動相。」
爾時佛告文殊師利法王子：「若有人問汝：『斷一切不善法、成就一切善法，名為`[如來＝如來者【三宮】]`如來。』汝云何答？」
文殊師利言：「世尊！若有人問我，斷一切不善法、成就一切善法名為如來者，我當如是答：『善男子！汝先`[當〔－〕【宮】]`當親近善知識修集善道，於法無所合無所`[散＝離【三宮】]`散，勿取勿捨，`[12]莫＝勿【三宮】＊`莫緣`[＊12]`莫求，勿舉勿下，`[＊12]`莫求`[＊12]`莫覓勿願，勿分別諸法是上是中是下，然後當知，不可思議行處、無行處、斷行處、佛所行處。』」
佛告文殊師利：「汝如是答者，為答何義？」
文殊師利言：「世尊！我如是答者`[名〔－〕【三宮】]`名為無所答。世尊！`[如＝如是如【三宮】]`如佛坐於道場，頗見法`[有所生滅＝有生有滅【三宮】]`有所生滅不？」
佛言：「不也。」
「世尊！若法無生無滅，是法可得說斷一切不善法、成就一切善法不？」
佛言：「不也。」
「世尊！若法不生不滅，不斷一切不善法、不`[成＝成就【三宮】]`成一切善法，`[是＝是法【三宮】]`是何所`[見＝知【宮】]`見、何所斷、何所證、何所修、何所得？」
說是語時，虛空中萬天子，以天青黃赤白蓮華散佛`[及〔－〕【三宮】]`及文殊師利上，皆下禮佛及文殊師利足，而作是言：「世尊！文殊師利名為無礙尸利，文殊師利名為不二尸利、名為無餘尸利、名為無所有尸利、名為如尸利、法性尸利、實際尸利、第一尸利、上尸利、無上尸利。」
文殊師利語諸天子言：「止止。諸天子！汝等勿取相分別，我不見諸法是上是中是下，`[不如汝說＝如汝所說【三宮】]`不如汝說。」
文殊師利`[言〔－〕【三宮】]`言：「`[我＝義【三宮】]`我者我是貪欲尸利、瞋恚尸利、愚癡尸利，是故我名文殊師利。諸天子！我不出貪欲瞋恚愚癡，凡夫人分別諸法求過出至到，諸菩薩於法無過無出無至無到。」
諸天子言：「菩薩不到十地，不至佛法耶？」
文殊師利言：「於諸天子意云何？幻人能到十地、至佛法不？」
諸天子言：「幻`[化〔－〕【三宮】]`化人尚無住處，何況從此住地至於餘地。」
文殊師利言：「諸天子！一切法如幻，無去無來無過無出無至無到。」
諸天子言：「汝不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
文殊師利言：「諸天子！於意云何？凡夫貪欲覆心，能坐道場得一切智不？」
諸天子言：「不也。」諸天子言：「文殊師利！汝今貪欲覆心是凡夫耶？」
文殊師利言：「如是如是！我是凡夫，從貪欲起、從瞋恚起、從愚癡起，我是外道、是邪行人。」
諸天子言：「以`[何＝何事【三宮】]`何故自言：『我是凡夫，從貪欲起、瞋恚起、愚癡起？』」文殊師利言：「是貪欲瞋恚愚癡性，十方求`[之〔－〕【宮】]`之不可得，我以不住法住是性中故，`[說＝說言【三宮】]`說我是凡夫三毒所覆。」
「文殊師利！汝云何名外道？」
文殊師利言：「我終不到外道，諸道性不可得故，我於一切道為外。」
諸天子言：「汝云何是邪行人？」
文殊師利言：「我已知一切法皆是邪虛妄不實，是故我是邪行人。」
說是法時萬天子得聞是語，皆得無生法忍，各作是言：「是諸眾生皆得大利，得聞`[真正＝是真正【三宮】]`真正金剛語句，何況聞已信解、受持讀誦、為人解說、如說修行，當得無礙辯才，一切法中得真慧照明，巧說諸法一相一門，`[能＝亦能【三宮】]`能示眾生一切諸法皆是佛法。」
爾時華戲慧菩薩白佛言：「世尊！願說入音聲慧法門，令當來菩薩聞如是法不驚不怖，亦知一切音聲究竟之性不疑不悔，於諸音聲無所障礙。」
佛言：「止止。用問是事為？是入音聲慧法門，不應於新發意菩薩前說。所以者何？新發意者不能解、不能知、不能思。若菩薩摩訶薩入是音聲慧法門者，假使有人於恒河沙劫惡口罵詈誹謗毀呰，是人不生恚恨。若人於恒河沙劫以一切樂具供養，不生愛心。譬如漏盡阿羅漢，一切愛處不生愛心，一切瞋處不生瞋心。善男子！`[是＝入是【三宮】]`是音聲慧法門菩薩，於利衰毀譽稱譏苦樂`[等八法已過＝已過是八法【三宮】]`等八法已過，心不傾動，`[譬〔－〕【三】]`譬如須彌山王。」
爾時華戲慧菩薩復白佛言：「願必為說入音聲慧法門，當來菩薩得聞是法門，當自知過咎亦教餘人。」
爾時佛告華戲慧菩薩：「善男子！汝今諦聽，善思念之，當為汝說。」
「唯然。世`[尊＝尊願樂欲聞【三宮】]`尊！」
佛告華戲慧菩薩：「若菩薩聞貪欲音聲生過罪想，聞離貪欲音聲生利益想，即是不學佛法。若聞瞋恚音聲生過罪想，聞離瞋恚音聲生利益`[想＝想即是不學佛法【三宮】]`想；`[若〔－〕【三宮】]`若聞愚癡音聲生過罪想，`[於＝聞【三宮】]`於離愚癡音聲生利益想，`[10]則＝即【三宮】＊`則是不學佛法。若於少欲音聲生喜想，於多欲音聲生礙想，即是不行音聲法門。於知足音聲生喜想，於不知足音聲生礙想，`[＊10]`則是不行音聲法門。若於細行音聲生喜想，於麁行音聲生礙想，`[＊10]`則是不行音聲法門。若於樂靜音聲則喜，於憒閙音聲則礙，則`[11]是〔－〕【三宮】＊`是不學佛法。若於忍辱音聲生利想，於瞋恚音聲生礙想，則`[＊11]`是不學佛法。若於精進音聲生利想，於懈怠音聲生礙想，`[＊10]`則是不學佛法。於禪定音聲生利想，於散亂音聲生礙想，`[＊10]`則是不學佛法。於智慧音聲生利想，於愚癡音聲生礙想，則`[＊11]`是不學佛法。若於近道音`[12]聲則＝聲生【三宮】＊`聲則喜，於遠道音`[＊12]`聲則礙，則`[＊11]`是不學音聲法門。於生死見過咎，於涅槃見利益，則`[＊11]`是不入音聲法門。於彼岸則喜，於此岸則礙，則`[＊11]`是不學音聲法門。於聚落音聲生礙想，於空閑音聲生喜想，則`[＊11]`是不學音聲法門。若於獨行音聲生喜想，於眾行音聲生礙想，則`[＊11]`是不學音聲法門。於比丘所行音聲生喜想，於白衣所行音聲生礙想，則`[＊11]`是不學音聲法門。於有威儀則喜，於無威儀`[13]則礙＝而礙【三宮】＊`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清淨行則喜，於不清淨行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一＝不雜【三宮】]`一行則喜，於雜行`[＊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離欲行則喜，於婬慾行`[＊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離`[15]瞋想＝瞋恚相【三宮】＊`瞋想則喜，於`[＊15]`瞋想`[＊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離癡`[16]想＝相【三宮】＊`想則喜，於癡`[＊16]`想`[＊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空則喜，於有`[＊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無相則喜，於有相`[＊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無作則喜，於有作`[＊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於菩薩行則喜，於聲聞辟支佛行`[＊13]`則礙，則`[＊11]`是不學佛法。若說菩薩過咎，則遠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受業障罪。若說菩薩威儀過罪，則遠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17]若菩薩〔－〕【三宮】＊`若菩薩於`[他〔－〕【宮】]`他菩薩生下想，於己生勝想則為自傷，亦受業障罪。若菩薩欲教餘菩薩，當生佛想然後教之。菩薩若欲不捨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應生心輕`[恚〔－〕【三宮】]`恚餘菩薩。善男子！無有滅失功德，如輕恚餘菩薩者，是故菩薩`[多＝若【三宮】]`多欲守護功德善根，亦於一切法中得無障礙慧，當晝夜各三時禮一切求佛道菩薩。」
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白佛言：「世尊！如我知佛所說義，貪欲音聲佛音聲等無有異，瞋恚音聲佛音聲等、愚癡音聲佛音聲等、外道音聲佛音聲等、少欲音聲多欲音聲等、知足音聲不知足音聲等、細音聲麁音聲等、樂獨音聲樂眾音聲等、此岸音聲彼岸音聲等、遠音聲近音聲等、生死音聲涅槃音聲等、聚落音聲空閑音聲等、`[布〔－〕【三宮】]`布施音聲慳音聲等、持戒音聲毀戒音聲等、忍辱音聲瞋恚音聲等、精進音聲懈怠音聲等、禪定音聲`[亂意＝散亂【三宮】]`亂意音聲`[等〔－〕【宮】]`等、智慧音聲愚癡音聲等。」
爾時華戲慧菩薩問文殊師利法王子：「以何因緣故皆等？」
文殊師利言：「天子！於意云何？貪欲音聲何者為是？」
天子`[言＝言是【三宮】]`言：「貪`[欲＝欲音【三宮】]`欲聲空如`[響＝響法【三宮】]`響。」
文殊師利言：「汝知佛音聲亦復云何？」
天子言：「不出於空，亦如響法。」
文殊師利言：「以是因緣故，我說`[二＝二音【三宮】]`二聲皆是平等。」
爾時佛告文殊師利：「汝先世住初發意地，未入如是諸法相時，為起何障礙罪？汝今說之。當來`[世＝世中【三宮】]`世假名菩薩聞汝所說障礙之罪，當自守護。」
文殊師利白佛言：「唯然世尊！我當自說障礙之罪，`[惟＝設【三宮】]`惟聞`[之＝是【三宮】]`之者當有憂怖，然其`[能滅業障之＝必能滅障業【三宮】]`能滅業障之罪，亦於一切法中得無礙慧。世`[尊＝尊乃往【三宮】]`尊！過去無量無邊不可思議阿僧祇劫，爾時有佛號師子吼鼓音王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其佛壽命十萬億那由他歲，以三乘法而度眾生。國名千光明，其國樹木皆七寶成，其樹皆出如是法音，所謂空音、無相音、無作音、無生音、無所有音、無取相音，以是諸法之音令眾生得道。其師子吼鼓音王佛初會說法，九十九億聲聞弟子皆得阿羅漢，諸漏已盡捨諸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以正智得解脫。菩薩眾亦九十九億，皆得無生法忍，能善入種種法門，親近供養若干百千萬億諸佛，亦為若干百千萬億諸佛之所稱歎，能度若干百千萬億無量眾生，能生無量陀羅尼門，能起無量百千萬億三昧門；及餘新發菩薩意者不可稱數。其佛國土無量莊嚴，說不可盡。彼佛`[住世〔－〕【宮】]`住世教化已訖，入無餘涅槃。滅度之後法住六萬歲，諸樹法音皆不復出。
「爾時有菩薩比丘名曰喜根，時為法師，質直端正，不壞威儀不捨世法。爾時眾生普皆利根樂聞深論。其喜根法師於眾人前，不稱讚少欲知足細行獨處，但教眾人諸法實相，所謂一切法性即`[貪欲之＝是貪欲【三宮】]`貪欲之性，貪欲性即是諸法性，瞋恚性即是諸法性，愚癡性即是諸法性。其喜根法師以是方便教化眾生，眾生所行皆是一相`[各〔－〕【三宮】]`各不相是非，所行之道心無`[瞋癡以無瞋＝恚礙無恚【三】，𦊱礙無𦊱【宮】]`瞋癡，以無瞋礙因緣故疾得法忍，於佛法中決定不壞。
「世尊！爾時復有比丘法師行菩薩道，名曰勝意。其勝意比丘護持禁戒，得四禪、四無色定，行十二頭陀。世尊！是勝意比丘有諸弟子，其心輕動樂見他過。世尊！後於一時，勝意菩薩入聚落乞食，誤`[到＝至【三宮】]`到喜根弟子家，見舍主居士子，即到其所敷座而坐，為居士子稱讚少欲知足細行，說無利語過，讚歎遠眾樂獨行者，又於居士`[子〔－〕【宮】]`子前說喜根法師過失：『是比丘不實，以邪見道教化眾生，是雜行者，說婬欲無障礙、瞋恚無障礙、愚癡無障礙，一切諸法皆無障礙。』是居士子利根得無生法忍，即語勝意比丘大德：『汝知貪欲為是何法？』勝`[12]意＝意答【三宮】＊`意言：『居士！我知貪欲是煩惱。』居士子言：『大德！是煩惱為在內、`[在〔－〕【三宮】]`在外耶？』勝`[＊12]`意言：『不在內不在外。』『大德！若貪欲不在內不在外，不在東西南北四維上下十方`[者〔－〕【三宮】]`者，即是無生；若無生者，云何`[言若垢若＝是垢是【三宮】]`言若垢若淨？』
「爾時勝意比丘瞋恚不喜，從座起去作如是言：『是喜根比丘以妄語法多惑眾人。』是`[人＝勝意比丘【三宮】]`人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聞佛音聲則喜，聞外道音聲則瞋；於梵行音聲則喜，於非梵行音聲則瞋。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於淨音聲則喜，於垢音聲則瞋。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於`[聖道＝道果【宮】]`聖道音聲則喜，於凡夫音聲則礙。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於樂音聲則喜，於苦音聲則礙。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於出家音聲則喜，於在家音聲則礙。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於出世間音聲則喜，於世間音聲則礙。以不學入音聲法門故，於布施則生利想，於慳則生礙想。以不學佛法故。於持戒則生利想，於毀戒則生礙想。`[以不學佛法故〔－〕【三宮】]`以不學佛法故。是`[時〔－〕【三宮】]`時勝意比丘，出其舍已還到所止，`[眾＝於比丘【三宮】]`眾僧中見喜根菩薩，語眾人言：『是比丘多以虛妄邪見教化眾生，所謂婬欲非障礙、瞋恚非障礙、愚癡非障礙，一切法非障礙。』
「爾時喜根菩薩作是念：『是比丘今者必當起於障礙罪業，我今當為說如是深法，乃至令作修助菩提道法因緣。』爾時喜根菩薩於`[眾＝比丘【三宮】]`眾僧前，說是諸偈：
「『貪欲是涅槃， 恚癡亦如是，
`[如＝於【三宮】]`如此三事中， 有無量佛`[道＝法【三宮】]`道。
若有人分別， `[貪欲瞋恚癡＝婬慾及瞋恚【三宮】]`貪欲瞋恚癡，
是人去佛遠， 譬如天與地。
菩提與貪欲， 是一而非二，
皆入一法門， 平等無有異。
凡`[夫＝人【三宮】]`夫聞怖畏， 去佛道甚遠，
貪欲不生滅， 不能令心惱。
若人有我心， 及有得見者，
是人為貪欲， 將入於地獄。
貪欲之實性， 即是佛法性，
佛法之實性， 亦是貪欲性，
是二法一相， 所謂是無相，
若能如是知， 則為世間導。
若有人分別， 是持戒毀戒，
以持戒狂故， 輕蔑於他人，
是人無菩提， 亦無有佛法，
但自安住立， 有所得見中。
若住空閑處， 自貴而賤人，
尚不得生天， 何況於菩提？
皆由著空閑， 住於邪見故，
邪見與菩提， 皆等無有異。
但以名字數， 語言故別異，
若人通達此， 則為近菩提。
分別煩惱垢， 即是著淨見，
無`[菩提佛＝佛菩提【三宮】]`菩提佛法， 住有得見中。
若貪著佛法， 是則遠佛法，
貪無礙法故， 則還受苦惱。
若人無分別， 貪欲瞋恚癡，
入三毒性故， 則為見菩提，
是人近佛道， 疾得無生忍。
若見有為法， 與無為法異，
是人終不得， 脫於有為法，
若知二性同， 必為人中尊。
佛不見菩提， 亦不見佛法，
不著諸法故， 降魔成佛道。
若欲度眾生， 勿分別其性，
一切諸眾生， 皆同於涅槃，
若能如是見， 是則得成佛。
其心不閑寂， 而現`[閑＝寂【三宮】]`閑靜相，
是於天人中， 則為是大賊，
是人無菩提， 亦無有佛法。
若作如是願， 我當得作佛，
如是之凡夫， 無明力所牽。
佛法`[湛＝甚【三宮】]`湛清淨， 其喻如虛空，
此中無可取， 亦無有可捨。
佛不得佛道， 亦不度眾生，
凡夫強分別， 作佛度眾生，
是人於佛法， 則為甚大遠。
若見眾生苦， 則是受苦者，
眾生無眾生， 而說有眾生，
住眾生相中， 則無有菩提。
若人見眾生， 是畢竟解脫，
無有婬恚癡， 知是為世將。
若`[人＝不【宮】]`人見眾生， 不見非眾生，
不得佛法實， 佛同眾生性，
若能如是知， 則為世間`[將＝導【三宮】]`將。
若人欲成佛， 莫壞貪欲性，
貪欲性即是， 諸佛之功德。
若人欲發心， 隨順菩提道，
莫自有分別， 心異於菩提，
發心即菩提， 知是為世將。
若說外道惡， 稱佛世中尊，
是二說`[非異＝不異【三宮】]`非異， 知是為世將。
若人求菩提， 是人無菩提，
若見菩提相， 是則遠菩提。
菩提非菩提， 佛`[以及非佛＝陀非佛陀【三宮】]`以及非佛，
若知是一相， 是為世間導。
若人作是念， 我當度眾生，
即著眾生相， 是人無菩提，
亦無有佛法， 住於有見中。
貪欲無內外， 亦不在諸方，
分別是空`[法＝相【宮】]`法， 凡夫為所燒，
如幻如焰響， 如夢石女兒，
諸煩惱如是， 決定不可得。
不知是空故， 凡夫為狂惑，
若求煩惱性， 煩惱即是道。
若有人分別， 是道是非道，
是人終不得， 無分別菩提。
凡夫畏佛法， 去佛法甚遠，
若不疑空法， 是人得菩提。
一切有為法， 即是無為法，
是數不可得， 無數故無為。
若以菩提心， 自高無所畏，
自念當作佛， 是人無菩提，
亦無有佛法， 離菩`[提＝薩【明】]`提`[寶印＝寶法【宮】]`寶印。
若有但`[誦＝讀【三宮】]`誦經， 憶想`[作＝而【三宮】]`作分別，
不深思義趣， 但為貪名利，
自念當作佛， 必成無有疑，
唯貪於名利， 讀經住閑靜，
分別少欲行， 還為貪`[心＝所【三宮】]`心牽。
若欲捨遠貪， 不得遠於貪，
若`[達貪實法＝遠貪法實【三宮】]`達貪實法， 是人能離貪。
`[不得法實際〔－〕【三宮】]`不得法實際， 雖長夜持戒，
得諸無礙禪， 不入佛法`[味＝味不得法實際【三宮】]`味。
`[知＝如【宮】]`知法無有性， 不`[壞＝沒【三宮】]`壞一切法，
不言戒非戒， 得脫有見中。
以無持戒性， `[知於＝是知【三宮】]`知於持戒法，
如是知戒相， 終不毀於戒。
諸佛之法王， 法藏叵思議，
無量方便力， 引導諸眾生，
以一相法門， 令入寂滅道。
凡`[夫＝天【宮】]`夫聞佛`[說＝法【宮】]`說， 無我無有法，
一相自性空， 不信墮深坑。
雖白衣受欲， 聞是法不畏，
勝
`[於＝行【三宮】]`於頭陀者， 住在有見中。
現在十方佛， 利益諸世間，
知法如虛空， 皆`[以＝已【三宮】]`以得菩提。
若有無`[智＝知【三宮】]`智者， 樂於分別法，
聞是實`[法者＝相法【三宮】]`法者， 則生疑怖畏，
是人無量劫， 備受諸苦分。』
「說是諸偈法時，三萬諸天子得無生法忍，萬八千人漏盡解脫。即時地裂，勝意比丘墮大地獄。以是業障罪因緣`[故〔－〕【宮】]`故，百千億那由他劫，於大地`[獄＝獄中【三宮】]`獄受諸苦毒；`[從地獄出〔－〕【三宮】]`從地獄出，七十四萬世常被誹謗，若干百千劫乃至不聞佛`[之〔－〕【三宮】]`之名字；自是已後還得值佛，出家學道而無志樂，於六十`[三＝二【三】，一【宮】]`三萬世常反`[道＝戒【宮】]`道入俗；亦`[以＝以是【三宮】]`以業障餘罪故，於若干百千世諸根闇鈍。世尊！爾時喜根法師，於今東方過十萬億佛土，有國名寶莊嚴，於中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號`[勝曰＝曰勝【元明宮】]`勝`[日【麗】，曰【大】(cf. K10n0168_p1169b13)]`日光明威德王如來、應`[供〔－〕【宮】]`供、正遍知，`[於〔－〕【三宮】]`於今現在。其勝意比丘，今我身是。世尊！我未入如是法相門時，受如是苦分別苦顛倒苦，是故`[若＝若有【三宮】]`若發菩提心者、若發小乘心者，不欲起如是業障罪、不欲受如是苦`[惱〔－〕【三宮】]`惱者，不應拒逆佛法，無有處所可生瞋礙。」
佛告文殊師利：「汝聞是諸偈得何等利？」
「世尊！我畢是業障罪已，聞是偈因緣故，在所生處利根智慧，得深法忍、得決定忍，巧說深法。」
「文殊師利！為誰力故能憶如是無量阿僧祇劫罪業因緣？」
「世尊！諸菩薩有所念、有所說、有所思惟，皆是佛之神力。所以者何？一切諸法皆從佛出。」
佛告文殊師利：「若得佛十力，若有聞是經者，等無有異；若得無生法忍，聞是經者亦等無異。」
文殊師利言：「如我知佛所說義，聞此經者得無量不可思議功德之利。」
「文殊師利！如是如是！聞是`[經＝經者【三宮】]`經得無量不可思議功德之利，但佛不廣說。何以故？不修道不精進`[者〔－〕【三宮】]`者，如是惡人聞說是利則不能信`[受〔－〕【宮】]`受。」
爾時文殊師利法王子及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護念是經於未來世後五百歲，當令此經普`[宣＝演【三宮】]`宣流布皆得受持，魔若魔天不得其便。」
爾時`[佛〔－〕【宮】]`佛欲護念`[是＝是經【三宮】]`是法故左右顧`[視＝眄【三宮】]`視，即時十方恒河沙無量國土六種震動，如是則為護念是經，及十方恒河沙諸佛亦護念是經。說是經時十方國土中恒河沙等無量眾生得無生法忍，何況得聲聞無學者，何況住學地者。
爾時阿難即從坐起，偏袒右肩白佛言：「世尊！當以何名`[此＝斯【三宮】]`此經，云何奉持？」
佛告阿難：「是經名為『諸法無行』。」
說是經已，文殊師利法王子、彌勒菩薩摩訶薩、師子遊步菩薩摩訶薩、華戲慧天子等一切菩薩眾，及阿難、天、人、阿修羅等，聞佛所說，皆大歡喜。
諸法無行經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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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 15 冊 No. 650 諸法無行經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3-12，最後更新：2022-10-15
＃【編輯說明】本資料庫由 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CBETA）依「大正新脩大藏經」所編輯
＃【原始資料】蕭鎮國大德提供，曾國豐大德輸入／Gamblers 大德校對，北美某大德提供，陳伯勳大德提供新式標點
＃【其他事項】本資料庫可自由免費流通，詳細內容請參閱【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資料庫版權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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