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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1804 \[cf. Nos. 1428, 1805]
# `[【原】寬文十年刊大谷大學藏本,【甲】德川時代刊宗教大學藏本,【宮】宋紹興三年刊宮內省圖書寮藏本]`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序
(作者非無標名顯別)
京兆崇義寺沙門釋道宣撰述
夫戒德難思,冠超眾象;為五乘之軌導,寔三寶之舟航!依教建修,定慧之功莫等;住持佛法,群籍於茲息唱。自大師在世,偏弘斯典;爰及四依,遺風無`[替=普【甲】]`替。逮于像季,時轉澆訛;爭鋒脣舌之間,鼓論不形之事。所以震嶺傳教,九代聞之;拔萃出類,智術而已。欲明揚顯行儀,匡攝像教;垂彝範,訓末學;紐既絕之玄綱,樹已顛之大表者,可得詳而評之。豈非憑虛,易以形聲;軌事難為,露潔者矣!
然則,前修託於律藏,指事披文而用之;則在文信於實錄,而寄緣良有繁濫。加以學非精博,臆說尤多;取類寡於討論,生常異計斯集。致令辨析釁戾,輕重倍分;眾網維持,同異區別。自非統教意之廢興,考諸說之虛實者,孰能闢重疑,遣通累,括部執,詮行相者與?
常恨前代諸師,所流遺記,止論文疏廢立,問答要抄;至於顯行世事,方軌來蒙者,百無一本。時有銳懷行事,而文在義集;或復多列游辭,而逗機未足;或單題羯磨,成相莫宣。依文用之,不辨前事;並言章碎亂,未可披撿。所以尋求者,非積學不知;領會者,非精鍊莫悉。
余因聽采之暇,顧眄群篇;通非屬意,俱懷優劣;斐然作命,直筆具舒。包異部誠文,括眾經隨說,及西土賢聖所遺,此方先德文紀;搜駁同異,並皆窮覈;長見必錄,以輔博知;濫述必剪,用成通意。或繁文以顯事用,或略指以類相從;或文斷而以義連,或徵辭而假來問。如是始終交映,隱顯互出。并見行羯磨、諸務是非、導俗正儀、出家雜法,並皆攬為此宗之一見,用濟新學之費功焉!
然同我則擊其大節,異說則斥其文繁,文繁誰所樂之?良由事不獲已!何者?若略減取其梗概,用事恒有不足;必橫評不急之言,於鈔便成所諱。今圖度取中,務兼省約;救急備卒,勒成三卷。若思不贍於時事,固有闕於行詮,則略標旨趣,以廣於後。
然一部之文,義張三位。上卷則攝於眾務,成用有儀;中卷則遵於戒體,持犯立懺;下卷則隨機要行,託事而起。並如文具委,想無紊亂;但境事寔繁,良難科擬。今取物類相從者,以標名首;至於統其大綱,恐條流未委,更以十門例括,方鏡曉遠詮。
標宗顯德篇第一
集僧通局篇第二
足數眾相篇第三(別眾法附)
受欲是非篇第四
通辨羯磨篇第五
結界方法篇第六
僧網大綱篇第七
受戒緣集篇第八(捨戒六念法附)
師資相攝篇第九
說戒正儀篇第十
安居策修篇第十一(受日法附)
自恣宗要篇第十二(迦絺那衣法附)
篇聚名報篇第十三
隨戒釋相篇第十四
持犯方軌篇第十五
懺六聚法篇第十六
二衣總別篇第十七
四藥受淨篇第十八
鉢器制聽篇第十九(房舍五行調度眾具法附)
對施興治篇第二十
頭陀行儀篇第二十一
僧像致敬篇第二十二(造立像寺法附)
`[計=計【甲】]`計請設則篇第二十三
導俗化方篇第二十四
主客相待篇第二十五(四儀法附)
瞻病送終篇第二十六
諸雜要行篇第二十七(謂出世正業比丘所依法)
沙彌別法篇第二十八
尼眾別行篇第二十九
諸部別行篇第三十
第一序教興意。夫至人興世,益物有方;隨機設教,理無虛授。論云:依大慈門,說於毘尼。故律云:世尊慈念故,而為說法。二為對外道無法自居,顯佛法人尊道高,故制斯戒。觀下律中,凡所制者,並懷異術。故文云:若不撰結,則令外道以致餘言。三為對異宗故來。宗則有其多別:且如薩婆多部,戒本繁略,指體未圓;接俗楷定於時數,御法例通於無準。今曇無德部,人法有序,軌用多方;提誘唯存生善,立教意居顯約。
上則通明教興,今據當宗以辨。
夫教不孤起,必因人;人既不同,教亦非一。故攝誘弘濟,軌用實多。貴在得其本詮,誠難覈其條緒。所以約開制,驗旨在為人;顯持犯,諒意存無過。今束一律藏,以五例分之,則教興之意可見也!
一以遮性往分,性惡則通於化制,遮戒因過便起。然則,性戒文緩而義急,謂隨諸重戒,並有開文;文雖是開,開實結犯;縱成持也,持之寔難。如淫則三時無樂,毀訾則始終慈救;既是根本貪瞋,何能禁心無逸?故知義存急護也!遮戒一往制止,有益便開;開之過興,還復令制;豈非為存化俗,恐墜枉坑?大慈設教,意唯撿失,故《毘尼母論》,具立緩急二儀,令尋之以通望也!
二以開制往徵,教則通於二世。故下文云:以世尊是一切智人故,制已更開,開已還制,此通未來教也!如《五分》:雖我所制,於餘方不為清淨者,則不應用;雖非我所制,於餘方必應行者,不得不行。此如來在世教也!然二教相融,互兼彼此。
三以報有強弱,教亦重聽。就制則深防、限分,約行則山、世不同。
四以機悟為先。教門輕重致隔,五部異執,豈不然耶?
五以事法相對。法唯楷式,乖旨則事不成;事通情性,故隨境制其得失。或託三性之緣,或隨世譏而起。
且略引諸條,薄知方詣。總撮包舉者,莫非拯接凡庸,心懷泥曰而興教矣!故文云:世尊何故制增戒學?為調三毒故!云何為學?為求四果故!
下諸門中所述制意,止隨前事,令後進者尋條知本焉。
第二制教輕重意。輕重兩意,裁斷寔難,何者?原彼能施之教,教主窮機之人;又推此所為之人,人唯應藥之器;所以藥病相扣,利潤無方;豈可以情斷,寧復言論測也!雖然重覈其遠標,實被於來裔。在文自顯,何假證成!
今序斯大略,所謂有七:一興厭漸頓。二結正業科。三報果不同。四攝趣優劣。五起情虛實。六開制互立。七約行彰異,如誼靜二儀也!凡此諸例,並制教之本懷,據斷之宗體。
第三對事約教判處意。自佛法東流,幾六百載,諸師穿鑿,判割是非;競封同異,不可稱說。良由尋討者不識宗旨,行事者昏於本趣。故須學師必約經遠,執教必佩真文。何事被於毀譏,豈復淪乎蚩責?今判其持犯,還約其受體;體既《四分》而受,豈得異部明隨?猶恐不曉大綱,更示其分齊。謂輒將己所學者,判他持犯;脫罹愆失,其唯不學愚癡!今通立定格,共成較準,一披條領,釋然大觀。
第四用諸部文意。統明律藏,本實一文,但為機悟不同,致令諸計岳立。所以隨其樂欲,成立己宗,競采大眾之文,用集一家之典。故有輕重異勢,持犯分塗;有無遞出,廢興互顯。
今立《四分》為本;若行事之時,必須用諸部者,不可不用。故《善見》云:毘尼有四法,諸大德有神通者,抄出令人知。一本者,謂一切律藏。二隨本。三法師語者,謂佛先說本,五百羅漢廣分別流通,即論主也。四意用,謂以意方便度用及三藏等廣說也。先觀根本,次及句義,後觀法師語;與文句等者用,不等者莫取(第六卷中廣明律師法)。正文如此。
然行藏之務實難,取捨之義非易;且述其大詮,以程無惑。
謂此宗中,文義俱圓,約事無缺者,當部自足,何假外求?餘有律文不了,事在廢前;有義無文,無文有事;如斯眾例,並取外宗,成此一部。
又所引部類,必取義勢相關者,可用證成;必緩急重輕,是非條別者,準論不取。故文列四說,令勘得失。《十誦》墨印,義亦同之。若此以明,則心境相照,動合規猷;繁略取中,理何晦沒。若不鏡覽諸部,偏執一隅,涉事事則不周,挍文文無可據;遂師心臆見,各競是非,互指為迷,誠由無教。
若《四分》判文有限,則事不可通行,還用他部之文,以成他部之事。或二律之內,文義雙明,則無由取捨,便俱出正法,隨意采用。然行用正教,親自披閱,恐傳聞濫真故也!
又世中持律,略有六焉。一唯執《四分》一部,不用外宗(如持衣、說藥之例,文無,止但手持而已)。二當部缺文,取外引用(即用《十誦》持衣、加藥之類)。三當宗有義,文非明了(謂狂顛、足數、睡聾之類)。四此部文義具明,而是異宗所廢(如捨淨地、直言說戒之類)。五兼取五藏,通會律宗(如《長含》中,不冷更試外道)。六終窮所歸,大乘至極(如《楞伽》、《涅槃》,僧坊無煙、禁斷酒肉五辛、八不淨財之類)。
此等六師,各執正言,無非聖旨;但由通局兩見,故有用解參差。此鈔所宗,意存第三、第六;餘亦參取,得失隨機,知時故也!
第五文義決通意。夫理本絕名,故立名標其宗極;名隨事顯,故對事而備斯文。然考斯律藏,言事並周,但為年代渺邈,聲彩靡追;法為時移,事多殘缺;加以五師捃拾,情見不同;重由翻譯失旨,妄生構立;又為抄寫錯漏,相承傳濫。所以至於尋究,紛慮良多。今總會之,以通其大見。
若文義俱闕,則可舉一以例諸;或就理有,而成前事;或在文雖具,而於義有闕,便以義定之。故論言以理為正故也!或義雖必立,當部無文,則統關諸部,以息餘謗。
然文義決通,誠難廢立;自非深明律相,善達開遮;不然,便有累於自心,固無益於他境。故律云:文義俱同、文同義異、文異義同、文義俱異,具舒進止,不勞敘釋。
然決判是非者,必總通律藏之旨,并識隨經之文;如上六師所明,乃可究斯教迹。故《十誦》云:比丘有三事決定知毘尼相:一本起,二結戒,三隨結。應思惟觀察二部戒律,并及義解、毘尼、增一,開遮輕重。如五大色,是不淨,遮;非色,淨,不遮。如是等,籌量本末已用也!《明了論》亦云:比丘能知五相,名解毘尼,不看他面。文略同上,廣如彼說。
第六教所詮意。詮教之文,文雖浩博,撮其大趣,止明持犯。然持犯之境,境通內外;內謂行心之結業,外謂情事之順違。但令教行相循,始終無犯,則為持也。若生來不學,於法無聞,修造善惡,義兼福罰。今欲科罪,但使與教相應,不問事情虛實,並名犯也。此通名持犯也!
若結篇正罪,窮諸治罰,必令束其方便,攬成業果;使量據覈其實情,輕重得於理教;則斷割皎然,更何蕪濫。此別名持犯也!
第七道俗七部立教通局意。顯理之教,乃有多途,而可以情求,大分為二。
一謂化教。此則通於道俗。但汎明因果,識達邪正。科其行業,沈密而難知;顯其來報,明了而易述。
二謂行教。唯局於內眾。定其取捨,立其網致,顯於持犯,決於疑滯;指事曲宣,文無重覽之義;結罪明斷,事有再科之愆。
然則,二教循環,非無相濫;舉宗以判,理自彰矣。謂內心違順,託理為宗,則準化教;外用施為,必護身口,便依行教。然犯化教者,但受業道一報;違行教者,重增聖制之罪。故經云:受戒者罪重,不受者罪輕,文廣自明。所以更分者,恐迷二教之宗體,妄述業行之是非;故立一門,永用蠲別。
第八僧尼二部行事通塞意。然二部同戒同制,則事法相同;行用儀式,類準僧法;具在諸門,隨事詳用。若辨成犯相者,戒本自分。隱而難知者,具在隨相。餘有約位之戒,謂輕重不同,有無互缺,犯同緣異,而是當世盛行,種相難知者;及別行、眾行等法,方列尼別行法中。此但分其宗類,猶未顯其來詮;諸有不同之意,具在大疏。
第九下三眾隨行異同意。二眾沙彌,若約戒體,同大僧無作;撿其本數,唯顯於十;就餘隨行,類等塵沙;結罪居第五篇,就位在諸戒末。自外行法不同,取捨有異者,各就別篇具明。
式叉摩那,六法是其學宗,戒體更不重發;自餘隨行對治,同諸三眾學之。必有不同,具如尼別法所顯。
第十明鈔者。引用正文,去濫傳真,科酌意。初明引用正經,次明世中偽說,後明鈔興本意。
初言正本者:《僧祇律》(是根本部,餘是五部)、曇無德部(《四分律》也,鈔者所宗)、薩婆多部(《十誦律》也)、彌沙塞部(《五分律》也)、迦葉遺部(《解脫律》,此有戒本)、婆麁富羅部(律本未至,此依《大集》`[別=分別【甲】]`別);《毘尼母論》、《善見論》、《摩得勒伽論》、《薩婆多論》(并傳)、《毘奈耶律》、《明了論》(釋正量部,并真諦三藏疏);《五百問法》、《出要律儀》(梁武帝準律集)……自餘眾部,文廣不列。并大小乘經,及以二論,與律相應者,名隨經律。並具入正錄,如費長房開皇三寶錄十五卷中。
次明諸師異執。法聰律師、覆律師(出疏六卷),光律師(兩度出疏),理、隱、樂三師(各出抄),遵統師(疏八卷),淵律師(有疏),雲、暉、願三師(各自出抄疏),洪、勝二師(有抄),首律師(有疏二十卷),礪律師(有疏十卷),基律師(有疏)已外;曇瑗、僧祐、靈裕諸師已下;及江表、關內、河南、蜀部諸餘流傳者,並具披括,一如《義鈔》。
次明世中偽經。《諸佛下生經》六帙、《淨行優婆塞經》十卷、《獨覺論》、《金棺經》、《救疾經》、《罪福決疑經》、《毘尼決正論》、《優波離論》、《普決論》、《阿難請戒律論》、《迦葉問論》、《大威儀請問論》、《五辛經》、《寶鬘論》、《唯識普決論》、《初教經》、《罪報經》、《日輪供養經》、《乳光經》、《應供行經》、《福田報應經》、《寶印經》、《沙彌論》、《文殊請問要行論》、《提謂經》……如是等人造經論,總有五百四十餘卷。代代漸出,文義淺局,多附世情。隋朝久已焚除,愚叢猶自濫用。且述與律相應者,如前所列。餘文存略。
後明鈔興本意。夫鈔者,固令撮略正文,包括諸意也!余智同螢曜,量實疎庸;何敢輕侮猷言,動成戲論。雖然,學有所承,承必知本;每所引用,先加覆撿。於一事之下,廢立意多;諸師所存,情見繁廣。今並刪略,止存文證。及教通餘論,理相難知;自非通解,焉能究盡?具如集《義鈔》所顯。而抄略證文,多不具委,但取文義堪來入宗者。自外不盡之文,必欲尋討,知其始末,則非鈔者之意。故文云:諸比丘欲不具說文句,佛言聽之。《毘尼`[母【CB】,毋【大】]`母論》云:佛令引要言妙辭,直顯其義。庶令臨機有用,無待訪於他人;即事即行,豈復疑於罪福?猶恐後代加諸不急之務,增益其中,使真宗蕪穢,行者致迷;鳥鼠之喻,復存於茲日矣!
此之十條,並總束諸門,例科分析;若攬收不盡,自下別論。
夫宅身佛海,餐味法流,形廁僧伍,行唯三位。若遵仰正戒,識達持犯,則中卷之中,體相具矣。自行既成,外德彰用,則上卷之中,綱領存矣。自他兩德,成相多途,則下卷之中,毛目顯矣。此三明行,無行不收;三卷攝文,無文不委。
然則事類相投,更難量擬;若長途散釋,則寡於討論;必隨相曲分,便過在繁碎。今隨宜約略,通結指歸;使舉領提網,毛目自整;載舒載覽,隨事隨依。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
標宗顯德篇第一
集僧通局篇第二
足數眾相篇第三
受欲是非篇第四
通辨羯磨篇第五
結界方法篇第六
僧網大綱篇第七
受戒緣集篇`[篇〔-〕【甲】]`篇第八
師資相攝篇第九
說戒正儀篇第十
安居策修篇第十一
自恣宗要篇第十二
## .1標宗顯德篇第一
(初出宗體,後引文成德。)
夫律海冲深,津通萬象,雖包含無外,而不宿死戶;騰岳波雲,而潮不過限。故凡廁豫玄門者,克須清禁,無容於非;沐心道水者,慕存出要,無染於世。故能德益於時,迹超塵網。良由非法無以光其儀,非道無以顯其德。而澆末淺識庸見之流,雖名參緇服,學非經遠;行不依律,何善之有?情既疎野,寧究真要!封懷守株,志絕通望。局之心首,而言無詣;意雖論道,不異於俗;與世同流,事乖真趣。研習積年,猶迷闇託;況談世論,孰能體之?是以容致濫委,以亂法司。肆意縱奪,專行暴剋,尚非俗節所許,何有道儀得存?致令新學困於磐石,律要絕於羈䩛;於時正法玄綱,寧不覆墜耶?故知興替在人也!深崇護法者,復何患佛日不再曜,法輪不再轉乎!今略指宗體行相,令後進者,興建有託。
夫戒者以隨器為功,行者以領納為趣。而能善淨身心,稱緣而受者,方克相應之道;若情無遠趣,差之毫微者,則徒染法流,將何以為道之淨器?為世良田,義復安在?是以凡欲清身行徒,遠希圓果者,無宜妄造;必須專志攝慮,令契入無滯。故經云:雖無形色,而可護持,斯文明矣!何者?但戒相多途,非唯一軼;心`[有分【甲】,有【大】]`有分限,取之不同;若任境彰名,乃有無量;且據樞要,略標四種:一者戒法,二者戒體,三者戒行,四者戒相。
言戒法者,語法而談,不局凡聖。直明此法,必能軌成出離之道,要令受者信知有此。雖復凡聖通有此法,今所受者,就已成而言,名為聖法。但令反彼生死,仰廁僧徒,建志要期,高栖累外者;必豫長養此心,使隨人成就,乃可秉聖法在懷,習聖行居體,故得名為隨法之行也。
二明戒體者。若依通論,明其所發之業體;今就正顯,直陳能領之心相。謂法界塵沙,二諦等法,以己要期,施造方便;善淨心器,必不為惡;測思明慧,冥會前法。以此要期之心,與彼妙法相應,於彼法上,有緣起之義;領納在心,名為戒體。
三言戒行者。既受得此戒,秉之在心,必須廣修方便,撿察身口威儀之行;克志專崇,高慕前聖,持心後起,義順於前,名為戒行。故經云:雖非觸對,善修方便,可得清淨,文成驗矣。
四明戒相者。威儀行成,隨所施造,動則稱法,美德光顯,故名戒相。
此之四條,並出道者之本依,成果者之宗極,故標於鈔表,令寄心有在;知自身心,懷佩聖法,下為六道福田,上則三乘因種;自餘紹隆佛種,興建法幢,功德不可思議,豈唯言論能盡!直引聖說成證,令持法高士,詳而鏡諸。就中分二:初明順戒,則三寶住持,辨比丘事。二明違戒,便覆滅正法,翻種苦業。但諸經論歎戒文多,隨部具舒,相亦難盡。今通括一化,所說正文,且引數條,餘便存略。
初中分二。前約化教。後就制門。
初又分四。一就小乘經者。如《般泥洹經》明:佛垂滅度,世間無師,阿難啟請。佛言:比丘若能奉戒者,是汝大師,若我在世,無異此也。《遺教》等經並同斯示。然發趣萬行,戒為宗主,故經云:若欲生天等,必須護戒足。又如大地能生成萬物,故經云:若無淨戒,諸善功德不生。又云:依因此戒得有定慧。又經云:戒者,行根住持。即喻如地能生成住持也。
二小乘論,如《成實》云:道品樓觀以戒為柱,禪定心城以戒為郭,入善人眾要佩戒印。是故特須尊重於戒。《解脫道論》戒品中,具多讚美,文繁不出。須者看之,戒則不羸《毘婆沙》云:具戒足者,戒言尸羅,亦言行也,亦云守信,亦名為器。尸羅言冷,無破戒熱及三惡道熱故;亦名善夢,持者常得善夢故;亦名為習,由善習戒法故;亦名為定,若住戒者心易得定故;亦名為池,群聖所浴故;亦名纓絡,老少中年服常好故;亦名如鏡,由戒淨故無我像現故;又名威勢,如來在世有威力者,是尸羅之力故。餘如驅龍事,五百羅漢不能逐之,有一羅漢,但以護戒力故便即驅出,以輕重等持也!又戒名為頭,能見苦諦諸色,乃至知色陰等法故;能善護故,言守信也;能至涅槃城,故言行也;功德所依,名器也。尊者瞿沙說曰:不破義是尸羅義。如人不破足,能有所至。行者不破尸羅故,能至涅槃。
三大乘經者。《華嚴》云:具足受持威儀教法,行六和敬善御大眾,心無憂悔,去來今佛所說正法,不違其教;能令三寶不斷,法得久住。《大集》云:十方世界菩薩,請佛為五滓眾生,制於禁戒,如餘佛土,為法久住故。佛後許之,便制禁戒。《薩遮尼犍》云:若不持戒,乃至不得疥癩野`[干【CB】,千【大】(cf. T09n0272_p0359a07; T40n1804_p0005a23)]`干身,何況當得功德之身。《月燈三昧》云:雖有色族及多聞,若無戒智猶禽獸;雖處卑下少聞見,能淨持戒名勝士。《涅槃》云:欲見佛性證大涅槃,必須深心修持淨戒;若持是經而毀淨戒,是魔眷屬,非我弟子,我亦不聽受持是經。《華嚴》偈言:戒是無上菩提本,應當具足持淨戒,若能堅持於禁戒,則是如來所讚歎。故重引之,令誦心首。
四大乘論者。《智論》云:若求大利,當堅持戒;一切諸德之根,出家之要。如情重寶,如護身命,以是戒為一切善法住處。又如無足欲行,無翅欲飛,無船欲度。是不可得;若無戒者,欲得好果,亦不可得。若棄此戒,雖山居苦行,飲水服氣,著草衣,披袈裟等,受諸苦行,空無所得。人雖貧賤,而能持戒,香聞十方,名聲遠布,天人敬愛,所願皆得。持戒之人,壽終之時,風刀解身筋脈斷絕,心不怖畏。《地持》云:三十二相無差別因,皆持戒所得;若不持戒,尚不得下賤人身,況復大人相報。《十住毘婆沙》中,有〈讚戒〉、〈戒報〉二品,廣列深利,具如彼說。
第二就制教中分兩。
先明律本者。《僧祇》中云:欲得五事利益,當受持此律。何等五也?一建立佛法。二令正法久住。三不欲有疑悔,請問他人。四僧尼犯罪者,為作依怙。五欲遊化諸方,而無有閡。是為篤信善男子五利。《四分》,持律人得五功德:一者戒品牢固。二善勝諸怨。三於眾中決斷無畏。四有疑悔者能開解。五善持毘尼令正法久住。又得十利,如攝取於僧等。《十誦》云:佛法幾時住世?佛答言:隨清淨比丘說戒法不壞,名法住世;乃至三世佛亦爾。二依律論中,《明了論》解云:本音毘那耶,此略言毘尼也,有五義:一能生種種勝利,謂引生世出世善。二能教身口二業清淨及正直。三能滅罪障。四能引勝義。在家者引令出家,乃至引到梵住、聖住、無餘涅槃。五勝人所行事。謂最勝人是佛,次獨覺及聲聞;是勝人等,皆行其中;若凡夫行者,亦是勝人,方能行此事。《薩婆多》云:毘尼有四義,餘經所無:一戒是佛法平地,萬善由之生長。二一切佛弟子皆依戒住,一切眾生由戒而有。三趣涅槃之初門。四是佛法纓絡,能莊嚴佛法。具斯四義,功強於彼。《善見》云:佛語阿難,我滅度後,有五種法令久住:一毘尼者,是汝大師。二下至五人持律在世。三若有中國十人,邊地五人,如法受戒。四乃至有二十人如法出罪。五以律師持律故,佛法住世五千年。《五百問》云:佛垂泥曰:阿難悲泣。佛問何以悲泣,乃至佛言,我不滅度,半月一來。又言:佛有二身,肉身雖去,法身在世。若敬法者,念法者,便敬佛念佛;若持五戒,即見法身;若護法者,便為護佛。如飲水殺蟲之喻。又如半月說戒,即見我也。《薩婆多》又云:何故律在初集?以勝故、秘故。秘故。如諸契經,不擇時、處、人說,而得名經;律則不爾,唯佛自說,要在僧中,故勝也。又如《分別功德論》云:由勝密故,非俗人所行,故不令見。《大莊嚴論》云:愚劣不堪護持此戒也。
二明違戒法滅者。還約二教雜明。《十誦》云:像法時有五滅法:一比丘小得心已,便謂已聖。一白衣生天,出家人入地獄。三有人捨世間業,而出家破戒。四破戒人多人佐助。五乃至羅漢亦被打罵。又有五種怖畏:一自不修身戒心慧,復度他人,令不修身戒等法。二畜沙彌。三與他依止。四與淨人沙彌共住,不知三相;謂掘地、斷草、溉水。五雖誦律藏,前後雜亂。《四分》中五種疾滅正法:一有比丘不諦受誦律,喜忘文句,復教他人;文既不具,其義有闕。二為僧中勝人、上座,一國所宗,而多不持戒,但修不善;後生倣習,放捨戒行。三有比丘持法、持律、持摩夷,而不教道俗,即便命終,令法斷滅。四有比丘難可教授,不受善言,餘善比丘捨置。五互相罵詈,互求長短,疾滅正法。《十誦》:諸比丘廢學毘尼,便讀誦脩多羅、阿毘曇,世尊種種訶責;乃至由有毘尼,佛法住世等。多有上座、長老、比丘學律。《雜含》云:若長老、上座、中年、少年,初不樂戒、不重戒,見餘樂戒者不隨時讚美,我不讚歎。何以故?恐餘人同其見,長夜受苦故。《中含》云:犯戒有五衰:一求財不遂。設得衰耗。眾不敬愛。惡名流布。死入地獄。《涅槃》中,由諸比丘不持戒故,畜八不淨財,言是佛聽,如何此人舌不卷縮。廣如彼說。《摩耶經》云:樂好衣服,縱逸嬉戲;奴為比丘,婢為比丘尼;不樂不淨觀;毀謗毘尼;袈裟變白,不受染色;貪用三寶物等。是法滅相。《智論》云:破戒之人,人所不敬,其處如塚;又失諸功德,譬如枯樹;惡心可畏,譬如羅剎;人所不近,如大病人;難可共住,譬如毒蛇。雖復剃頭染衣,次第捉籌,實非比丘。若著法衣、鉢盂,則是熱鐵葉、洋銅器;凡所食噉,吞熱鐵丸、飲洋銅汁,則是地獄之人。又常懷怖懼,我為佛賊,常畏死至。如是種種破戒之相,不可稱說。行者應當一心持戒。
問曰:有人言,罪不罪不可得,名為戒者,何耶?答曰:非謂邪見麁心,言無罪也。若深入諸法相,行空三昧;慧眼觀故,言罪不可得。若肉眼所見,與牛羊無異也。今誦大乘語者,自力既弱,不堪此戒;自恥穢行,多不承習。有引此據,不解本文;故曲疏出,廣如第十五卷中。《四分》破戒五過:一自害。為智者所訶。惡名流布。臨終生悔恨。死墮惡道。《十誦》:有十法正法疾滅:有比丘無欲、鈍根,雖誦句義,不能正受,又不解了。不能令受者有恭敬威儀。乃至不樂阿練若法。又不隨法教。不敬上座無威儀者。令後生不受學毘尼,致令放逸,失諸善法。好作文頌莊嚴章句,樂世法故,正法疾滅,甚可怖畏。
## .2集僧通局篇第二
僧者,以和為義。若不齊集,相有乖離;御法則無成決之功,被事必據入非之位。故建首題集僧之軌度,後明來處之通局。
《四分》文云:當敷座,打楗稚,盡共集一處等。《五分》云:諸比丘布薩時,不時集,妨行道。佛言,當唱時至,若打犍稚、若打鼓、吹螺。使舊住沙彌、淨人打。不得多,應打三通。吹螺亦爾。除漆毒樹、餘木,銅、鐵,凡鳴者聽作。若唱二時至,亦使沙彌淨人唱。住處多,不得遍聞,應高處唱。猶不知集,更相語知。若無沙彌,比丘亦得打。《十誦》中:居士請僧,自於寺內鳴稚。乃至白時至。及送食女人,亦自鳴稚。中食施者亦爾。《增一阿含》云:阿難升講堂,擊犍稚者,此是如來信鼓也。《十誦》中:時僧坊中,無人知時限,唱時至,及打`[揵=犍【甲】]`揵稚;又無人灑掃塗治講堂食處;無人相續鋪床;及教人淨果、菜、食中蟲;飲食時,無人行水;眾亂語時,無人彈指等。佛令立維那。《聲論》翻為次第也,謂知事之次第,相傳云悅眾也。若準文中,七種集法:若量影,破竹作聲,作煙,吹貝,打鼓,打犍稚,若唱諸大德布薩說戒時到。亦不言比丘為之。《出要律儀》引《聲論》,翻犍(巨寒反)稚(音地),此名磬也,亦名為鐘。
上具列文,今須義設。凡施法事,先斟量用僧多少,依數鋪設座席,然後準文鳴鐘,具如〈集僧〉法中。雖人並為之,多無楷式;若依《三千威儀經》,則大有科要多少,節解之法;但時所同廢,雖易而難。今通立一法,總成大準;謂約僧多少,就事緩急,量時用之。若尋常所行,生稚之始,必漸發聲,漸希漸大,乃至聲盡,方打一通;如是至三,名為三下。佛在世時,但有三下,故《五分》云打三通也。後因他請,方有長打。其生起長打之初,亦同三下;中間四稚,聲盡方打;如是漸漸斂稚,漸穊漸小,乃至微末,方復生稚,同前三下。此古師以經律參挍,共立此法;亦有清眾畫樣鐘所者。然初欲鳴時,當依經論建心標為,必有感徵。應至鐘所,禮三寶訖,具儀立念:我鳴此鐘者,為召十方僧眾,有得聞者,並皆雲集,共同和利;又諸有惡趣受苦眾生,令得停息。故《付法藏傳》中:罽膩吒王以大殺害故,死入千頭魚中;劍輪繞身,而轉隨斫隨生。若聞鐘聲,劍輪在空。如是因緣,遣信白令長打,使我苦息。即《增一阿含》云:若打鐘時,一切惡道諸苦,並得停止。此並因緣相召,自然之理不亡。余親承有斂念者,被鬼神送物(云云)。世有濫用知鐘者,此非聖言。諸經論但云打擊檛等。知淨之語,不通於俗及以自為。早須廢捨。
二明來處通局者。初明處之分齊,二明用之通局。
初中,界之來意,開制不同,如結界中說。今直明其二種差別。
若作法界,則有三別:有戒場者,四處集僧,各得行事;一在戒場,二在空地,三在大界,四在界外。若無戒場,二處各集。若小界者,既不立相,直指坐處,無外可集。
若論自然,隨處遠近,則有四別:謂聚落、蘭若、道行、水界。皆不為物造,隨人所居,即有分局,故曰自然。當律無文,諸部詳用。
初聚落中,有二。
若可分別者。《十誦》云:於無僧坊聚落中,初作僧坊,未結界,隨聚落界是僧坊界(下文齊行來處,此制分齊,《四分》聚落界取院相),此內不得別眾。問:蘭若處有僧坊,欲結界,何處集僧?答:《十誦》云:隨聚落即僧坊界。今周匝院相,與聚落之相不分,不須五里集人。故下文,無聚落蘭若,初起僧坊,乃云一拘盧界。故知先有僧坊,即同村界。律中,僧村四相,二界不別。必院相不周,乃可依蘭若集僧。
若聚落有僧不可知者。《僧祇》中:若城邑、聚落,界分不可知者,用五肘弓,七弓種一樹;齊七樹相去,使異眾相見,不犯別眾,各得成就。準相通計,七樹六間,得六十三步。不同前解,七間七十三步半,如《義鈔》廢立。
二明蘭若者。統明蘭若,乃有多種:謂頭陀、寄衣、盜戒、僧界、衣界、難事。且明僧界,餘下隨明。蘭若一界,諸部不定,多言僧界盡一拘盧舍(《明了論疏》云:一鼓聲間)。《雜寶藏》中翻為五里,相傳用此為定。若有難者,如《善見》云:阿蘭若界者,極小方圓七槃陀,一槃陀二十八肘。若不同意者,於外得作法事。計有百九十六肘,肘各尺八,總有五十八步四尺八寸。
三道行界者。《薩婆多》云:比丘遊行時,隨所住處縱廣,有拘盧舍界;此中不得別食、別布薩。亦不明大小?此論解《十誦》律文云:六百步為拘盧舍。
四明水界者。《五分》云:水中自然界者,若在水中行,眾中有力人水灑及處。《善見》云:若擲水、若散沙,已外比丘不妨。取水常流處,深淺皆得作自然,潮水不得。若船上布薩,應下矴,不得繫著岸及水中樹根,謂與陸地界相連。若水中石、木、樹等,悉是水界,謂離陸地者。
今更總論二界之體。
若三種作法,隨處限局,不約方隅。若論自然,則有不定:若聚落中,界分可知,隨其分齊,亦無方圓;不可分別,人解不同。
問:為身四面各取六十三步,為身一面取三十一步半耶?答:四面各取六十三步。故彼文云,七樹之間,異眾相見,而不犯別。此二眾相望,不論界相。問:彼此俱秉羯磨,自然定量,若為廣狹?答:諸說不同,今解:彼此二眾,各一面有三十一步半,通就二眾,則六十三步(此自然常有,不問秉法不秉法,界恒隨定)。故《僧祇》中,異眾者,望二處比丘身也。今若界外無人,則身面各三十一步半,是隨分自然。若有人者,但令異界自然,在我自然界外,無錯涉之過,並成法事。今行事之家,恐有別眾,但為深防,故於方面各半倍之。實而言之,各半減是。故《薩婆多》云:比丘隨遊行住處,有縱廣自然界。問:自然界者,為方圓耶?答:昔云定方。今解不然。若界方`[者〔-〕【甲】]`者,四維有餘,則無教可準。今言,自然界中,不定方圓。若四面四維,各無異界,此界定圓;若有別界,則尖斜不定。故《十誦》云:方各一拘盧舍者,謂身面所向之方,非謂界形畟方也。文云:弟子隨師,方面遊行,可亦不得四維也。《五分》亦云:去身面拘盧舍也。《善見》亦云:方圓七槃陀界。文自明矣。乃至結大界,以三由旬為量。《明了論》云:合角量取三由旬也。故廣引誠證,定方須廢。
二明用僧分齊。此宗四種論僧。
汎論僧義,並取四人已上,能御聖法,辨得前事者,名之為僧。若狂亂、睡眠、所為之人,通及能所,相有乖越,不入僧數。通而辨僧,則有七種。始從一人,乃至二十人,各有成敗不同,廣如別鈔。
初明四人僧者。謂說戒、結界等事用之。
二、五人僧者。謂邊地受戒、自恣等法。若據《僧祇》,捨墮懺悔,五人僧攝;謂受懺悔主,作白和僧,為他所量,不入僧數。今以當宗不了,《僧祇》為定。
三、十人僧。謂中國受戒。
四、二十人僧。謂出僧殘罪也。
前之四僧,若取能秉法名僧,四人實辨一切羯磨;今隨事用,故須三別。又前四人若據自行,以成僧體,並須清淨;以犯小罪,不應羯磨故。
若論眾法,則有二別:
若為說戒,懺悔滅罪,必須清淨。以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解罪故也。
若受戒等生善門中,但取相淨,便堪足數;前人尊仰,便成法事。故開停僧殘行法。犯戒和尚,但令不知,應受戒事。《薩婆多》云:不得用天眼耳知他惡法,但以肉眼見聞等。廣如〈足數〉法中。
## .3足數眾相篇第三
(別眾法附)
上已明其來集,而用僧須知應法。若託事無違,雖非僧體而堪成僧用;必於緣差脫,不妨清淨入非僧攝。以此二途,故當料簡;使是非兩異,取捨自分焉。就中例四:初明體是應法,於事有違,故不足數。二體境俱非,雖假緣亦不足數。三體非僧用,於緣成足。四約緣有礙,不妨成法少分不足。
初明是淨僧,相違故不足者。《四分》:不足數中,所為作羯磨人、神足在空、隱沒、離見聞處、別住、戒場上,六人。餘者非無此義。故捨戒中,顛狂、瘂聾、中邊、死人、眠人、自語前人不解,並不成捨。謂不足數也。
今取他部,明文證成。《十誦》中:睡眠比丘若聞白已睡者,得成擯人;未白前睡,不足數也。亂語人、憒鬧人、入定人、瘂人、聾人、具二人、狂人、亂心人、病壞心人、樹上比丘,十二種人。《摩得勒伽》:重病人、邊地人、癡鈍人等,滿眾自恣,一切不成,餘同《十誦》。《僧祇》中:與欲人若隔障、若半覆半路中間隔障、若半覆半露伸手不相及、露地伸手不相及。乃至行作羯磨,坐則成別,住坐臥互作,廣如〈別眾〉中。
義加醉人。自語不解,顛倒異言。前人不練,不解之人。是不足攝。
就中相隱難知者,隨初解析。初言所為作羯磨者。以此人是乞法之人,為僧所量,不入僧限。若通四內,若將入數,僧不滿四。唱羯磨時,以所牒人不入僧用。若爾,四人受日,四僧不列,亦應得成?答:一人所為,三非僧故,不能秉法。文不列者,事同五人。並是所為。故四人僧者,直取能秉。不同說戒、結界,所為則無。正作法者,為僧作故。
神足在空。《毘尼母》云:空中無分齊故,與陸地別也。
隱沒者,謂入地也。井窨之類,有僧是別非足。
離見聞者,《僧祇》中:謂同覆處離見聞,其相如室宿中說。此謂離比座見聞,不取說戒師羯磨者見聞也。如《義鈔》說。
別住者,昔云同一界不盡集,今謂界外比丘濫將入數。非謂眼見在界外,以界分不知,冥然在外,作法不成,故云不足。
戒場上者,由前外界不成,謂言在內者得。此二界同在自然,不同一相,是別界故。
睡眠、亂語、憒鬧、入定等,由本無心同秉法故。《十誦》中:證他受戒,各各入定、亂語等,不知羯磨,成不?佛言:並皆不成。準此,僧數必多者,亦許成就。縱在房中睡眠醉亂者,理亦開成。餘同羯磨法中說。
瘂聾等三,由根不具,不成證故。大德僧聽,不忍者說;並闕二能,故不足也。準《伽論》云:若聞大語聲者,得成法事。
狂等三人,由心無記,故不足。若準律中,常憶常來,不憶不來,此之二人,既不得法;初人成用,後人不足。若互憶忘,及來不來;未得羯磨,不得別他。若得羯磨,縱使病差,則通不足。
痛、惱、心亂,例同狂三。
重病人者,由心昏沈、不樂,無情緣法。
邊地人者,言不領當;中國之人,亦不足邊。必後知語,二通相足。
癡鈍人者,不知言義,未了是非,則非斷割之匠。必言解羯磨,齊文而已,亦開成足。
與欲之人,心同身乖。
言隔障者,謂同障覆而別隔者,不成同相。或言露地而隔者。
半覆中間障、若伸手不相及者。謂半僧簷下,半僧階下,中間施隔;或復無障,伸手不及。並非同住之相。
言露地伸手不及者,此言相顯。覆處不須。露地加法,必須相接。說戒羯磨等師,並在僧一尋之內,令伸手相及。所為之人,雖非數限,亦須相內。
二由具二非,假緣不足者。《四分》中:若為比丘作羯磨,以比丘尼足數,式叉尼、沙彌、沙彌尼、十三難人、被三舉人、滅擯、應滅擯人,二十二種。
問:犯邊罪等十八人,及尼中四人,為自言故不足,為體不足?答:解者多途。今言:此等體既非僧,若僧同知,故不足數;必不知者,成足。如與欲中。不同前門中,知與不知,俱不足數。故不持戒和尚中,四句料簡,前三句由不知故得戒;第四句由知從此人受戒不得,故不足數。所以文中及《十誦》,並安「若言」等。昔人以體不合故不足,即將破戒和尚在十人之外,此非正解。何者?若不知犯,則不得輒用他部,以《四分》制十人僧;若知他犯,羯磨則不得牒,以實知非比丘故。
《十誦》中加一白衣,亦不入數。
上明僧相,並形同出家,相有濫故,得共法事。必著俗服,相形明了,亦無同法之義。《十誦》白衣,謂本受戒不得者。亦有受後難緣,須著俗服者,亦應同法,由本是僧。即知作法之時,窮問界內俗人之中,頗有曾受具戒不捨者不?要答無者,方無別眾。
三舉之人,謂不見、不懺、惡邪不捨。廣如〈眾網〉中。
滅擯者,謂犯重已,舉至僧中,白四除棄也。
應滅擯者,亦犯重已,舉來至僧,因有難起,未得加法,故律名入波羅夷說中。若雖犯重,僧未委知;而別人內知,未被紏舉。或不自言,僧不知犯重;眾內一人知者。則非僧數,並入應滅擯中。
第三體雖非僧,託緣成用。即前門中人,據未自言已前,同僧法事,並皆成就。若雖言竟,無人知者,亦成僧用;由相中無違,便得辨事。故律中,犯戒和尚,由不知故,得成法事。乃至邊罪,並安若言等。文云:當以肉眼知他持犯等。《十誦》云:若犯重罪人,賊詐作比丘,本白衣時破戒人等,若先言有是過,作羯磨不成;若不言者,一切成就。《薩婆多》:以有天眼者,不說人惡。乃至若聽以天眼耳看僧淨穢者,人誰無過!但有大小,無往不見。若開說者,則妨亂事多。故不聽說。言自言者,謂告人云我犯淫盜之類。
四體雖犯法,得成僧事。《四分》中:訶責、擯出、依止、遮不至白衣家等四人,應一切羯磨;但為僧治,故不得訶。覆藏、本日治、六夜、出罪等四人,《十誦》中,行覆藏竟、本日竟、六夜竟,合七人,不足僧殘等羯磨;不妨應餘法事。
次明別眾(謂同一界住,相中有華,不同僧法,故云別眾也)。有二:初明別相,後明成不。
初中,《四分》云:別眾者,應來者不來,是身、口、心俱不集;二應與欲者,不與欲來,是身、心不集;三現前得訶人訶,謂心、口不集。反此三種,則成和眾。謂初人,三業俱集;中者,心口俱集;後人,身口集,而心不集。默坐不訶,亦名和合。故文云:應訶者不訶。又云:舍利弗見眾僧如法羯磨,而心不同。應作默然,是如法也。又六群比丘,往說戒處不坐,佛言非法。《五分》中:背說戒羯磨坐臥,等是別眾。《僧祇》中:行作羯磨,坐則別眾;四儀互作,十二種人。
別眾多相,理須明委,然與不足數中,遞相交涉,且大分二:若身不至僧中,是別眾攝;雖至僧中,不足他數,是不足數。然不足之人,名通淨穢二人(淨僧睡、定、身不至僧,亦不足也);別眾之稱,唯據清淨一色。義張四句,料簡如別。若論學悔,是不足限;必無解法,亦開秉之;別亦無過,則中間人也。
二解成不者。若別犯下四篇,是別眾攝。別犯初篇,縱謂淨想,亦成法事;終是體壞,無任同住。文云:無比丘,有想,羯磨成,而犯罪。以心不同。審知有犯,隨意別之。十三難人、尼等四人、三舉、三狂等,并聾瘂之類。或本非是僧、或中途被罰、形差、病報,緣礙故開。凡此等人,未論足別。若對首作法,前境濫真,例取僧中。
今行事者,多有別相,更顯明之。眾取威儀相同,不用心順。
言威儀者,如《僧祇》中:行作法事,坐則非法。《五分》:病人背羯磨,佛言別眾。《四分》:六群不坐,佛訶責之。理非和相,別眾中說。如行時食,食住則犯足。相同《僧祇》。
二心虛實者。但令相順,心違亦成證法。文云:現前應訶者不訶。又云:見如法羯磨,而心不同,如前所列。
若作法時,問僧云:僧今和合何所作為?答云:某事羯磨。且待答者坐竟,方始作白。廣有廢立,如《義鈔》中。
就僧坐中,聽有立者,除被治人;以是所為作羯磨者,不足僧數。餘有所為,坐乞如法,文義明說。
秉羯磨人中,除二種人:一威儀師,立秉單白,為僧所使,不得輒坐;二開立說戒,為令眾聞。自餘一切皆須坐秉(必有餘緣,行臥亦得)。
## .4受欲是非篇第四
夫事生不意,法出恒情;故對情而順其心,心順則於法無失,故名欲也。然則情事相反,故立法以撿之;撿則有事必明,若明故對門而辨。初明其緣,後明欲法。初中有三:一制意、釋名、明體。二有開遮。三定緣是非。
初中制意者。凡作法事,必須身心俱集,方成和合;設若有緣,不開心集,則機教莫同,將何拔濟!故聽傳心口,應僧前事,方能彼此俱辨。緣此故開與欲。
釋名者。凡言欲者,多以希須為義。欲明僧作法事,意決同集,但由緣差,不遂情願。令送心達僧,知無違背。故《摩得伽》云:云何名欲?欲者,所作事樂隨喜,共同如法僧事。《十誦》云:欲名發心。如法僧事與欲,名為欲法。
辨體者。欲之所須有二:自有僧、私同須,如說戒、自恣等;以佛制有時限,一切同遵,若叛有罪。自有單僧須者,如受戒、捨懺等;僧須我和,我不必須,佛不正制也。
二明開遮。律中唯除結界,餘並開之。雖非明文,以非制故。
三緣是非者。若有犯戒,事非法緣,而與欲者;由事非故,不合不成。若準文中,但云佛、法、僧、塔、看`[病=病病【甲】]`病人六事是緣。文具正列。而六群作衣說欲,雖非正制,僧受行之。《僧祇》等律,守房等緣,並如別顯。
比者比丘多慢斯法,不思來業,妄行聖法。謂無病言病,不淨言淨,不欲言欲。令他傳此妄語,對眾而說。隨僧多少,一一人邊,三波逸提。所傳之人,知而為告,一一三罪。惡業不輕,何為自怠。
二明欲法。就中分三:初明與法,二明失法,三明遇緣成不。就初又分二:前明與法,二明說法。
初中,《四分》文不具足,義設云:「大德一心念!某甲比丘,如法僧事,與欲清淨。」一說便止。準《僧祇》,三說成就;今約《四分》文中,但一說成者,皆無結略之文。三說成法,方云第二第三亦如是說。準白二羯磨,說淨等法,依文直成。不須云云,取他外部。
問:此欲辭中,不稱佛法僧事者?解云:稱者人語,不稱正本。
問:說不稱欲,法成已不?答:成也。由羯磨中,不牒此說欲之緣。律中,若不記姓名,當說相貌;猶不記者,當言:我與眾多比丘說欲等。
問:欲與清淨,同異云何?答:欲應羯磨,清淨應說戒。若說欲之時,並須雙牒,由文正制;不同《僧祇》猶行廢教也。
言如法僧事者,簡非法事,不須欲也。若非法緣,如〈眾網〉中。此但言如法,則令僧諸法事,皆通作無障。
上明自說,今言兼他者。謂受欲已,更忽緣礙,欲轉與他。《毘尼母》云:得齊七反。說辭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受某甲比丘欲清淨。彼及我身,如法僧事,與欲清淨。」一說。
問:與欲之相,若為成不?答:《四分》中,但有病人說欲法,而文有具缺。良以病有輕重故也。文云:若言:「我說欲。」若言:「與我說欲。」若云:「為我說欲。」若現身相。若廣說欲等五種也。前四唯重病人;後廣說者,健病俱用。《五分》:斷事中,說欲起去文中,如此律廣說相似,又無略文。比人行事,或有緣者,囑信受欲,及語沙彌令傳至他;或有非緣,直云為我說欲者,量恐不成。故《四分》病人中,若不口說,不現身相,並皆不成。今健人用病者法,誠難定指。
問:現相若為?依如《五分》:病人不能口說,聽現身相與清淨欲。若舉手、若舉指、搖身、搖頭、乃至舉眼,得名清淨欲。律文如此。而取欲者,須知同別之相,方得成就。若違心不同而現相者,雖取不成,終為別眾。
二明對僧說法。應至僧中;羯磨者言:「不來者說欲。」即具修威儀說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我受彼欲清淨。彼如法僧事,與欲清淨。」若眾多比丘,隨能記者,一時合說。
若受他欲來,自`[有=在【甲】]`有緣事,對僧說者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病患因緣,某甲比丘僧事因緣,我受彼欲清淨。彼及我身,如法僧事,與欲清淨。」說訖即出。
若自有緣事,欲說付僧者,當自來僧中說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如法僧事,與欲清淨。」《四分》無文。《僧祇》云:病比丘與比房比丘欲,不受之,即自入僧中上座前說。佛言:善作,如法。但不受者得罪。
問:對僧說欲,其相云何?答:行法不同。或一時來至僧前,禮已,同時而說者;或直來僧前,一一說者;或在座一時說者;或下座一一說者。據文並成。準我與眾多欲文,及故不說等,皆成。若取義意者。律中開成,由有忘誤,或復得罪,故有成文。必無正緣,不得通用。約準外宗,一一說是。《五分》云:令至如法僧中,為我稱名字說及捉籌;若不如是,一一皆不成。《僧祇》云:不得趣爾與人欲,與堪能持欲入僧中說者。其受者應自思惟,我能傳欲不?義評云:凡取欲者,恐有別眾不集,令其送心;僧知無乖,方乃加法。今一時總說,言辭鬧亂,何得委知不來集者?《五分》、《僧祇》明文:令在上座前,稱名字說。意亦可見。《四分》文云:應更相撿挍,知有來不來者。此言彌顯。
二明失法。謂受欲已,遇緣便失,不簡病人之所,及以僧中。今統明失法。
《四分》有二十七種:受他欲已自言:我是十三難人、三舉、二滅、十八種人。由自陳故,非是僧用。若不自言,相中同順,如足數中。《五分》云:自說罪人,不名持欲;反上即成。《十誦》:取欲清淨人,始取時,若取竟,自言白衣、沙彌、非比丘,乃至十三難,皆名清淨欲不成,不到僧所。
又有七種:若命過、若餘處行、若罷道、若入外道眾、若入別部眾、若至戒場上、若明相出。言餘處行者,謂出大界外,餘道行也。昔解云:受欲已,在寺內餘房行者,失欲。此非解也。自恣明文,無餘處行,改為若出界外也。明相出者,謂後夜受欲,羯磨在明,故失欲也。
問:此律宿欲不成者。若明相未了,羯磨已竟,而說戒、自恣未竟,得經明不?答:不成。故《僧祇》中:若七萬、八萬人自恣,恐明相出者,應減眾,界外自恣。《四分》中:若明相欲出,開略說戒。故知宿欲不被所為事也。
《四分》又有三種:謂神足在空、隱沒、離見聞處。
問:為俱離失?互離失耶?答:俱離失也,互則不定。故文中若眾大,聲小,不聞說戒,令作轉輪,高座立上說之,此則見而不聞也。又如多人說戒,何由併得見作法者面?此則聞而不見也。離此二人,則名失欲。必互離有失,據隔障等之緣。前言離見聞失者,通望比座展轉離也。如《五分》解:謂同覆障相離,雖說不成。
《僧祇》五種:謂隔障等,如〈足數〉中說。
《五分》:斷事時,若在屋中,隨幾過出。若在露地,去僧一尋等並失。若房小不受僧者,聽在前後簷下庭中坐,雖不聞羯磨聲得成。又有七人:尼等四人狂等三人,皆不成欲。
《僧祇》多種:一在界外與欲。二持欲出界。三與欲已,自身出界。四與欲已,自至僧中,默然還出。五持欲至僧,因難驚起,無一人住者,名壞眾失;有人住則不失。餘同當宗。
《十誦》:與別住人失欲。即覆等三人。
上來諸列皆不成欲,說亦不成。知而故為,反自受罪。文云:皆不成與欲,當更與餘者欲。
三明遇緣不說成者。文云:若受欲人,若睡、若入定、若忘、若不故作,如是者成;若故不說,得罪。而不知成不?理亦應成,在開緣明也。並謂在僧中,若在中道,並名不到。
《四分》云:若病重者,應扶輿來僧中。若慮增動,僧就病者所,圍繞作法。若病者多,不能集者,僧出界外作羯磨。以更無方便,得別眾故。
若受欲已,欲至僧中,道逢諸難,便從界外來至僧所,與欲清淨得成。必界內有難,不往僧所,僧又不知,羯磨成不?文云:有比丘無想,作法不成。
問:與欲已,事訖不來,犯別眾不?答:不犯。以情和到僧,而不將欲緣為羯磨事。文云:若事休應往,不往,如法治。不云法不成就。若爾受日出界,而事休法謝者?答:受日文中牒事故,前緣廢法謝;此受欲法不牒事故,緣謝欲成。
## .5通辨羯磨篇第五
(《明了論疏》翻為業也,所作是業。亦翻為所作。《百論》云事也。若約義求,翻為辨事。謂施造遂法,必有成濟之功焉。)
僧為秉御之人,所統其唯羯磨,方能拔群迷之重累,出界分之深根。德實無涯,威難與大。而世尊栖光既久,遺法被世,可得而聞。但為陶染俗風,情流鄙薄;言成瓦礫,妄參真淨之文;行乃塵庸,虛霑在三之數。致使教無成辨之功,事有納非之目。並由人法無宗轄,得失混同歸焉。故律云:若作羯磨,不如白法作白,不如羯磨法作羯磨,如是漸漸令戒毀壞,以滅正法。當隨順文句,勿令增減,違法毘尼。當如是學。雖復僧通真偽,於緣得成前事;羯磨亦漏是非,而乖違號為非法。今欲克翦浮言,發揚聖教,統辨進不,總識科分;後有事條,案文準式。就中分為二:初明作法具緣,後明立法通局,并曲解羯磨。
初中,統明羯磨,必有由漸,且分十門:一法不孤起,必有所為,謂稱量前事。則有三種:即人、法、事也。人謂受戒懺悔等;法謂說戒自恣等;事謂地衣等。或具或單,乍離乍合;必先早陳,是非須定。二約處以明。謂自然界中,唯結界一法;餘之羯磨,並作法界。故《僧祇》云:非羯磨地不得行僧事。三集僧方法。謂敷座、打相、量僧多少、觀時制度等。四僧集差別。須知用僧進止,簡德優劣。五和合之相。眾中上座,略和眾情,告僧云:「諸大德僧等!莫怪此集,今有某事,須僧同秉,各願齊心,共成遂也。」須知默然、訶舉之相,如前說。六簡眾。云未受具出,即隨次出,如〈沙彌別法〉中。餘有住者,須明足數,不足之相如前說。七與欲應和。須究緣之是非、成不之相,廣如前列。八正陳本意。謂作乞辭等,於中有四:一順情為己,多須前乞,如受戒捨懺等。二違心立治,及無心領者,則無乞辭;應作舉、憶念、證正、知法。三僧創立法,必託界生,則竪標唱相。四僧所常行,謂說戒等,則行籌告令。九問其事宗。云:「僧今和合,何所作為?」謂上座及秉法者言之。十答言作某羯磨。謂必雙牒事法,告僧令知;不得單題,如云布薩說戒也。上來十門,總被一切作羯磨者。若隨事明,或具九緣,如結界無與欲也。又如受日差遣,無有乞辭等。並倒準知,廣如別法。
二明立法通局者。於中分二:初明相攝分齊,二別舉成壞。
就初,總明一切羯磨,必須具四法:一法,二事,三人,四界。
第一明法有三種:一心念法,二對首法,三眾僧法。
且列三位,言三名者:心念法者,事是微小;或界無人,雖是眾法及以對首,亦聽獨秉,令自行成,無犯戒事。發心念境,口自傳情;非謂不言,而辨前事。《毘尼母》云:必須口言,若說不明了,作法不成。言對首者,謂非心念之緣;及界無僧,並令對首。此通二三人或至四人,如下說也。謂各共面對,同秉法也。言眾法者,四人已上,秉於羯磨,此是僧之所秉,故云眾法。上略明相,今曲枝分,則有八種。
初就心念有三:一但心念法,二對首心念,三眾法心念。言但心念者,唯得自說,有人亦成。數列三種:謂懺輕吉羅,說戒座上發露,及六念也。二對首心念,謂本是對首之法,由界無人,佛開心念。且列七種:《四分》中有安居;《十誦》有說淨、受藥、受七日;《五分》有受持三衣及捨三衣;《善見》受持鉢也。三眾法心念,謂本是僧秉,亦界無人,故開心念。《四分》說戒、自恣;外部受僧得施及亡人衣。
二對首法中有二:一但對首法,二眾法對首。初中,以是別法,不開僧用,界雖成眾,亦自得成。總依諸部有二十九:受三衣及捨、受鉢及捨、受尼師壇及捨、受百一供身具及捨。捨請。捨戒。受依止法。衣說淨、鉢說淨、藥說淨、受藥。受七日。安居。與欲。懺波逸提、懺輕偷蘭、懺提舍尼、懺重吉羅、發露他重罪、及自發露六聚。僧殘中白捨行法、白行行法、白僧殘諸行法、白入聚落、尼白入僧寺、尼請教授。作餘食法。且論略爾。二眾法對首,同前眾法心念中。
次明眾法有三:一者單白。事或輕小,或常所行,或是嚴制;一說告僧,便成法事。二者白二。由事參涉,義須通和。一白牒事告知,一羯磨量處可不,便辨前務。通白及羯磨,故云白二。三者白四。受戒、懺重、治舉、訶諫,事通大小,情容乖舛。自非一白告知,三法量可,焉能辨得。以三羯磨通前單白,故云白四。若就緣約相,都合一百三十四羯磨。略言如此,更張猶有。單白有三十九;白二有五十七;白四有三十八。若通前二,則百八十四法。問:耳聞百一羯磨,今列不同者?答:此乃總標,非定如數;亦可引用《十誦》,彼則定有百一。
上明攝法分齊,即須明非相。但鈔意為始學人,本令文顯而易見,故不事義章一一分對進不;必欲通明,須看《義鈔》。今直論是非。謂上三法,離則八種,具明別相;若一事差互,不應八條,並入非中,不成羯磨。若欲通知,細尋此門;上下橫括,庶無差貳。問:別人之法,何名羯磨?答:《四分》:三語中,及白衣說法中,言是羯磨。《十誦》:對首心念分衣,佛言是名羯磨。
二就事明者。謂羯磨所被之事,更不重明,即辨非者。所被事中,通情非情,並令前境是實,片無錯涉,皆成法事;若一緣有差,悉並不成。何者是也?如人法中,不覆藏者,與覆藏羯磨,不善、非法、不成,此謂無事有法;如〈瞻波〉中,應與作訶責,乃作擯出,此謂有樂有病,施不相當,佛判不成。故知事者,必須據實,方稱聖教;且約一事,餘者例之,如實犯罪自言不犯,實不犯自言犯等,並名非法;若實言實,方為相稱。而彼自言,還臣所為之事;若汎臣餘罪,不為自言。非情事中,二房羯磨,妨難不成;離衣杖等,必須兩具。此並律之誠文,臨事無忘失矣。
三對人明者,亦有三人。初辨僧者。僧中有四,如前所說。唯秉羯磨,界中有人,並須盡集,若不來者,便成別眾,如〈足數〉中。但得御於眾法。已外對首心念,法之與事,決定不得。二三人中,具立二法。若作眾法對首,兩界無僧,盡集作之。若數滿四,則不成就,更須改法。若作對首之法,兩人各作,不相妨礙。必有邊人,有須問者,若三十捨懺,須問邊人;九十單墮,但對即得;亦有通須問者,謂同覆處,露地尋內,故須問之;必在外有障,亦不在通問。若持衣說淨,不論通別。若是心念,一向非分。必有其事,隨緣作之。一人心念,獨在界中。若作眾法心念、對首心念,並界無人,方成此法;若有一人,名非法別眾。若據所秉,如前法中。若作但心念法,不論同別。
四約界者。四種自然,羯磨法中,唯作結界一法,是僧執御;已外對首心念二法,及一二三人,眾中雜法,四人自恣,並得秉之。俱須盡集。二者作法攝僧界者,亦通二人,法通三種。就法界中,分為五位:一難事受戒小界,二因難事自恣,三數人說戒。此三小界,因難曲開;但作一法,後必閑豫,不開作之;故文中結已即解,非久住法也。四者戒場,本為數集惱僧,故開結之;唯除說戒、自恣、乞鉢、捨懺、亡人衣法、受日、解界、結衣界并解、結淨地、受功德衣等。五者大界,就中並有通塞,隨相可知。
二別舉羯磨,明其成壞。法不孤起,終須四緣;隨義明非,不過七種。先就但心念法,以解七非;乃至白四,類七可解。
初明七非者:一者人非,謂以此法,對人而作。二者法非,口不言了,法不稱教。三者事非,謂重吉羅,用責心悔,六念等事,一一非法;妄牒而誦,不成有罪。四者人法非,不妨事如。五者人事非,不妨法如。六者事法非,不妨人是。七具三非,並同上。餘則例之。
二對首心念,亦具七非,數同於上。隨事對法,各有別相。且舉安居一法,餘則例之。一者人非,謂界中有人,別眾而作,自不依他等。二者法非,口說錯脫,文非明了等。三者事非,時非夏限,處有難緣,不依佛制。四非已下,類前可知。
三眾法心念,如說戒等,亦具七非。一者人非,界內別眾,自犯六聚。二者法非,不陳三說,或有漏忘。三者事非,眾具有闕,時非正法。四非已下,如前例之。
四但對首,如持衣法。一者人非,所對之人,犯戒非法,有訶者訶。二者法非,陳受非正,或訶不止。三者事非,五大色衣及以上染,財是不淨之例。四非至七,如前例知。
五眾法對首,如自恣等。一者人非,四人秉法,第五受欲,或非淨戒,知而同法。二者法非,互不相陳,說不明了等。三者事非,時非夏末,眾難不具等。四非已下,亦如前例。
六者單白,如捨墮法,餘例取解,而各不同。一者人非,界內別眾,人非清淨等。二者法非,輕重同法,持犯不分,妄陳言說。三者事非,財非合捨,有過不陳,界非作法,衣物不集,妄輒託人之類。四人法非已下可解。
七白二中,如結界法。一者人非,不盡標盡相而集,界內別眾,得訶人訶。二者法非,唱相不明,作法闇託,又訶不止等。三者事非,標相及體三種分齊,混然一亂,不知彼此;二界錯涉,重結交互;遙唱遙結之類。並不成就。餘非例知。
八者白四,如受戒法等。一者人非,受者遮難,界中不集,僧數有缺;人雖五百,一一人中,五十餘法,簡之不中,通非正數。二者法非,受前進止八種調理,及論正受執文無差等。三者事非,界相不明,衣鉢非己之類。餘非例前。
餘之正法,乃至心念,當法自成,不相通練。別眾一法,多或通之,廣張非相,如《義鈔》也。
次釋羯磨正文,令知綱要,識解通塞;若不具明見,增減一字,謂為法非。然其非相,唯在一字;然須知處所,不得雷同。或依文謹誦,曾不改張有無;或第二第三,亦隨略說;或無文稱事、有文無事、俱有俱無、未能增減,致使旁人加改,重增昏亂;或復闇誦,不入心府,臨事致有乖違,於即對眾之中,執文高唱。如斯等事,呈露久聞,豈不以愚癡不學,自受伊責。亦有轉弄精神,觀事乃同於法,而人事兩緣,冥逾夢海;量時取法,全是師心。照教,教稱不成;結罪,罪當深罰。是以同法之儔,幸宜極誡。若作羯磨人,要須上座。故律云:應作羯磨者,若上座次座;若上座不能,當出言語,持律者作。已外不合。今正釋文,且就說戒單白及受戒羯磨,具解二文。餘則例解。
就單白說戒中分五:一大德僧聽者告眾,勅聽令動發耳識,應僧同法。二今僧白月十五日布薩說戒者,正宣情事,白眾委知。三若僧時到僧忍聽,正明僧若和集,諦心審聽,量其可不。僧時到者,謂心和身集,事順法應也。忍聽者,勸令情和聽可,勿事乖違。四布薩說戒者,重牒第二根本白意,決判成就,忍可所為也。五白如是者,事既和辨,白結告知。
次就羯磨法中明者。且約受戒白四內,上已明白,恐新學未悟,略復述之,各有其志也。白中還五:一大德僧聽,同上,舉耳勸聽。二是沙彌某甲,從和尚某甲受戒,乃至三衣鉢具;和尚某甲者,此同上,牒其緣兆,正宣情事,令眾量宜。三若僧時到僧忍聽;同上,心事既和,願僧同忍。四僧今授某甲具戒,和尚某甲者;正明忍可,所為決判根本。五白如是者,表眾令知。此之白文,與前單白文義略同,依之可解。
次解羯磨。就中分二:初正決根本;二僧已忍下,結成上文。
前中有三:初大德僧聽者,告眾重聽;事既非小,諦緣聲相,決判之緣。二此某甲乃至誰諸長老忍,正辨牒緣,及以根本;謂僧今與某甲受戒等,量其可不。三僧今與某甲受具戒乃至誰不忍者說,單牒根本,決判成就。第二第三亦如是者,一則事不成辨,多則法有濫非;軌刻令定,限至於此。
二結勸云:僧已忍與某甲受具,下至如是持,此直付囑結歸,不關羯磨正體。
就中加三法料簡:一增減,二通塞,三是非。初中,若事輕小,無有緣起;則無乞辭,又不牒事。則白中五句,除第二句,但四句成白。乃至白二,類例除之。餘則一準。
二明通塞者。單白文中,第一、第三、第五文義,通一百三十四法,更無增減。第二、第四句,由各隨事,故稱緣而牒;文隨事顯,故限局也。義存告眾,決判成就,故通一切。就羯磨中,大德僧聽,誰諸長老忍,不忍者說,僧已忍下,文義俱通白二、白四。中間牒緣牒事,隨機不同。文局義通,類之可解。若鏡此義,得緣便作,不須看文;不了前緣,誦文亦失。
三是非者。白中文義,俱通三句。羯磨之中,文義通者,頭尾一言,不可增略,必須通誦,缺剩不成。餘之文局義通,但令順事合宜,片無乖降,增繁減略,詁訓不同,而文義不失,並成正法。類準諸部,羯磨不同,及論義意,亦無有少。至如翻譯,梵漢音義全乖,詁訓所傳,非無兩得。故例成也。
問:世中時有白讀羯磨,作法成不?答:不成是定。雖無明決,可以義求。然羯磨戒本,作法相似;戒本必令誦之,羯磨豈得白讀?故《四分》、《僧祇》:半月無人誦戒,應差向他處誦竟,還本處說之;不得重說;乃至一人說一篇竟,更一人說。若不能誦者,但說法誦經而已。準而言之,若得讀者,執文即得,何須如此?止不讀之。又俗中呪術之法,讀文被事,皆不成就。但以法貴專審,令背文誦持,心口專正,加事便易;必臨文數字,出口越散。故佛法中,呪術誦者,加物遂成,未聞讀呪而能被事。羯磨聖教,佛制誦持,況於呪術,律序自顯。必不誦者,終身附人。余親問中國三藏京輦翻經諸師,云:從佛滅度來,無有此法。
問:僧尼更互得作幾法。答:律中《十誦》:尼為僧作不禮、不共語、不敬畏問訊,此三羯磨不須現前、自言。僧為尼,亦得三法:謂受戒、摩那埵、出罪。餘不互通。
問:得對尼等四眾及以白衣作法不?答:不得也。律令至不見不聞處,方作羯磨,除所為作羯磨人。《摩得伽》、《十誦》云:白衣前說戒成者,除為瓶沙王等。除王眷屬民將;獨為王說,令心淨故。
問:羯磨所被幾人?答:不同也。若諫喻和諍,得加多少;至於治舉乞為,不得至四,名非法也。《四分》:難事得二三人一時受戒。《五分》:通諸羯磨,不得加四。《毘尼母》云:諸比丘集,作非法事,若有三四五伴,可得諫之,獨一不須諫也。何以故?大眾力大,或能擯出,自得苦惱,故應默然不言。《四分》中:十五種默,大同於此。廣如〈眾網〉中。
問:羯磨竟時,其文何所?答:解者多途。今一法以定,謂第三說已,云僧已忍,與某事竟,此時羯磨竟。不同前解第三說已名為竟也。故律云:忍者默然,不忍者說。今即說其不忍之意,便成訶破;必其忍默,三說已無訶,亦成。任意兩得。餘廣如《義鈔》。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之二)
## .6結界方法篇第六
結界元始,本欲秉法。由羯磨僧宗綱要,匡救佛法,像運任持,功歸於此;理宜十方同遵,許無乖隔。但為剡浮洲境,彌亘既寬;每一集僧,期要難剋;加以損功廢道,恒事奔馳。大聖愍其頓極,故開隨處局結;作法分隔,同界崇遵;功成事遂,總意如此。就中分四:一列數定量,二依位作法,三法起有無,四非法失相。
初中,大論界法,總列三種:一攝衣界,如衣法中。二攝食界,如藥法中。三攝僧界,是此所明,就中分二。
一自然界者。未制作法已前,統通自然;或空有不同,水陸差別;後因難集,便開隨境攝,各有分限;人所至處,任運界起,故曰自然也。約處有四種不同,定量分六相差別,如〈集僧〉中。
二作法界者。由自然限約,未可遂心;設有大小,教文已定;用則不可,捨則非制;或作大法,地弱不勝。故如來曲順物情,聽隨處結;令楷式軌定,任情改轉;使成羯磨,弘濟大功;非此作法,餘不能辨。就中分三。
初言大界者。謂僧所常行,法食二同之界也。明量者,文中同一說戒,為界遙遠,聽十四日說者,十三日先往,不得受欲。準強百里。《毘尼母》中,同布薩界,極遠聽一日往還。雖有二文,未明里數。故《僧祇》、《五分》、《善見》並云:三由旬為量。《明了論》云:三由旬者,合角量取。亦不知由旬大小。《智論》:由旬三別:大者八十里,中者六十里,下者四十里。此謂中邊山川不同,致行李不等。《四分》衣法中,由旬準有八十里者,此據上品為言。通用所歸,準律文意,應百二十里,以下品為定。《薩婆多》云:尼結界者,唯得方一拘盧舍也。必有難緣,可用《僧祇》:二由旬內隨意結取。
二明戒場者。律云:以僧中數有四人眾起,乃至二十人眾起,令僧疲極。佛聽結之。不言大小。《善見》云:戒場極小容二十一人,減則不聽。餘如後結。
三明小界者。此並因難事,恐廢法事,佛隨前緣,故開結之。並無正量,隨人坐處,即為界相。一為受戒開結小界,舊準戒場,身外有界;今依文取義,全無外相,如正加中。二為說戒事,下至四人直坐。三為自恣事,下至五人圓坐。此三無外量者,由是難開,隨人多少;若限約外量,終非遮難。故文云:今有爾許比丘集者,止取現集之僧;坐處有地,依地結之。若事作已,即制令解;不同前二,以久固作法,人所依止。
二明依位別解。位則有三,如上所列。若有戒場,先須結之,今且論無者。結大界法,就中分二,先出緣成,後明結解。初中有三:一料簡是非,二竪標唱相,三集僧欲法。
初中。問:大界有村,得合結不?答:《五分》:諸白衣新作堂舍,為得吉利,或為非人所惱,請僧於中布薩。《薩婆多》云:凡結大界,所以通聚落者,以界威力故,惡鬼不得便,善神所護,為檀越故,通結聚落。《四分》文中,亦結村取。
問:界中有水,得合結不?答:律中河者,除常有橋、船、梁,得結;若駛流者,不得。必有橋梁及淺水無難,準理應得。故《尼律》中云水者獨不能渡,此通界內外也。
問:一標作兩相,得不?答:一肘已上作者準得。《明了論疏》中:如一大山,東西各結別住。又云:二繩別住等。準此,大牆等類,可分別者,皆得為之。
問:今將石木為相,為取內外耶?答:若圓者,取中央,令界相正與標分相當;或取外畔。若尖斜之物,隨以一分為限。餘他物準此。應先須示知尺寸分齊,預向僧述;不得通指一山妄充外相,致令尋求分齊不可得知。
問:界標與相及體,若為分之?答:標謂山石之物,用為指的;相即標畔,界體之外表也;體謂相內作法之所。或標即體,或標異體;相必體外。臨時處分,三所不同,並預委也。
問:界得重結不?答:律云,不得二界相接,應留中間。若疑有者,解已更結。故不開重。
二竪標唱相。初標相者。《四分》:界相不定是非。文中,若東方有山稱山,有塹稱塹,草𧂐汪水,糞聚釘杙,空處露地;準此立法,誠所不可。何者?凡論立相,為知界限久固,作法集眾,破夏離衣護食等緣。若將空地為處,空則無相可指。必有其事,隨時準行。或是一席之法,聊知空礙兩分;必作久固處所,準用他部;并案本宗,彼此通用。《善見》云:相有八種:一山相者,下至如象大。二石相者,下至三十秤;若曼石不得,應別安石。三林相者,草竹不得,體空不實,下至四樹相連。四樹相者,不得以枯樹為相;下至高八寸形,如針大;若無自生,種之亦得。五路相者,下至經三四村。六江相者,若四月不雨,常流不絕。七`[蟻=螘【甲】]`蟻封相者,下至高八寸。八水相者,自然池水者得。準論徵律,城塹等緣,成相可知。既知相為結,本界家所依,結已即須牓示顯處,令後來者,主客俱委,無有濫疑。
次明界形。《善見》、《明了》二論:隨方曲直,任處辨形,不論定指。廣如《大疏》,略說如《義鈔》中。
二明唱相者。今時結法,不過有二:或在蘭若,依山附水,旁道緣樹;或在城邑,便隨牆院,籬柵塹渠。多是四方,時有屈曲。先須識過,後避過唱之。謂先學未達,及後進諸師,若唱方相,便容濫述。如從院外唱云:從東南角直至西南角,乃至一周;正南寺門,則有別眾之過。以界限從牆外直過,門限外則成界內;若寺內作諸羯磨之時,牆限外有僧不集,豈非別眾?故知唱相必須屈曲唱出,不令後悔。亦不可籠通,云隨屈曲。屈曲亦通深淺遠近,終成不識分齊。
若從院內唱相,從門直過,則限內是界外也,便有別眾破夏離衣等過。如寺中作法,有人說欲訖,至門限內,還復到來,豈非出界入界,是別眾也。若破夏者,有人依界安居,明相未出至門,明了乃反,豈非破夏。言失衣者,依界結攝衣界,明相未出,不持衣往,明相出界外,豈非失衣。故委示過,然後唱之。
蘭若之中,亦有斯過。妄指山谷,濫委樹林;及至分齊,曾何得知?結並不成,一何自負。故《明了論》中:結水波別住,一丈五尺,以石次之,周匝安已,便隨石唱。《善見》亦云:曼石不得。並是明文,不容濫述,自陷陷人。脫作受法不成,令他一生虛過;自身未來,還逢此界。故《大集》言:我滅度後,無戒比丘蒲閻浮提。斯言驗矣。
次明唱法。律中使舊住人唱。未唱已前,親自案行,識知處所,屏處闇誦,勿使對眾致有謇澁。
先須東南角為始,周匝直指相當。律云:東方有山等。若依東方而唱,至角曲迴,則不分限齊。今行事者,據易為之。
若在空野中結者,先指四標在四維,然後僧中差一人唱之。被差者即起,禮僧已,立唱云:「大德僧聽!我比丘為僧唱四方大界相。從東南角棗樹直西至西南角桑樹,從此北行至西北角柳樹,從此東出至東北角榆樹,從此南來還至東南角棗樹。此是大界外相。一周訖。」三說皆爾。若臨事別相,準改唱之,不容紕謬。
若城邑中寺,多有牆院,並從內唱。前緣如上;後云:「從寺外院牆東南角內角,旁牆西下至南門東頰北土棱,隨屈曲南出至門閾裏棱,旁閾西下至西頰裏棱,隨屈曲北入至門西頰土楞,從此西下至外院西南角內角,從此北下至外院西北角內角,從此東下至外院東北角內角,從此南下還至東南角內角。是為大界外相。一周訖。」三說已。
若有五門三門,及籬柵牆塹,斜角方屈,隨處稱之,準上式也。若有障隔,欲穿牆直過,當唱院名,依院牆唱相。
三明集僧與欲法者。初言集僧。必先盡自然界內。若標寬界狹者,盡標集之。《僧祇》云:避難界中,三由旬內有比丘者,並呼來,若出界已,作法結之。有師云:但盡自然而集。以標內地非自然界故,又未加法。若羯磨已,方有別眾。《僧祇》所明,彼為難緣,恐成障礙,故須集之。準理不然,並集為要,無正教可準。
若標內有村,縱自然內不欲取村者,當繞村唱內相,後唱外相,作法結成。村內比丘,不須外集。
若相內外有尼界及尼,不妨結法,兩不相攝。
若有作法僧界,但令比丘不出本界;唱內相已,通結取之。如《明了論》別住之例。
二不得受欲者,具有三義:一結界是眾同之本,理宜急制。二自然界弱,不勝羯磨,此《僧祇》正文。三令知界畔,護夏別眾護食護衣等。《十誦》云:作羯磨比丘死,餘人不知界處,佛令捨已更結。故須盡集。
二正加聖法。上座云:「僧今和合,何所作為?」答云:「結大界羯磨!」當白二結之。文云:「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唱四方大界相。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於此四方相內結作大界,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唱四方大界相,僧今於此四方相內結作大界,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誰諸長老忍僧今於此四方相內結作大界,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四方相內,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大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二明戒場大界之法者。先竪三重標相。最內一重,戒場外相,自然界內標;中間一重自然界外,大界內相標;最外一重大界外相標。即須周匝先唱內標一重已,作法結之。但為三相難明,恐法不練,略引圖示;後依圖唱相,使新學曉迷。今行事漠落,誦文而已,曾不委練,令依文讀,便即悶亂,定知附事作法不成;必須細心,方應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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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朱圓者,自然界相。若先在戒壇內集僧者。亦四面集之。圖中所列。據結大界時,自然集僧也。其北朱圓,院外僧去中央結界僧,相去六十三步。中僧去南圓界外僧亦爾。南北二僧相去百二十六步。各得成法。在內不成。乃至餘方並準此。若結作法已,隨相標遠近。且據聚落不可分別者為言。若可分別聚落,乃至道行水界,五相遠近,義類相別,並如前〈集僧〉中所迷。
此之界圖,謂自然界寬於作法,標外周圓取界。必有別界,亦隨斜曲也。
其內朱方,是戒場也。中間周匝,號曰自然。東北二邊,即用小牆下上為自然界體。南西二邊,大界牆內,則無別相者,應釘杙豎標,繩連相著。當於戒場東南角,去大界牆尺八地旁小牆施一杙。又於西南角斜去大牆二尺許下一杙。又於西北角至小牆南旁小牆下一杙,正西令去大牆尺八許。釘三杙已,仍以繩連三標,則為自然界。南西二邊,若作二法竟,若二界各有法事,此中有人,不妨二處。其戒場外相,東北二邊之相,即以小牆內院為相。西南二畔,即用繩標內邊為相。
其大界內相,東北二面,以小牆外院為相。南西二面,以大院牆內為相。若明外相,必在院外唱之。若在牆內唱者,至西南角戒場外自然界邊,則與內相俱合,則不分彼此之異。又不得入大院牆唱之,由不見其相故。
上且略寄一緣,以為相貌。作法之時,未必如圖。若不依此解生,餘處亦準不得。
今明結法,分三;初緣前後者。《五分》云:應先結戒場,後結大界。若先結大界者,當捨已,更前結之,然後唱相結大界。《毘尼母》、《善見》亦同此說。今猶有人先結大界者,此不讀聖教,唯信意言。問:先結大界者,戒場成不?答:《五分》所明,應捨已更結,故知成也。但不成後法,故須解之。《五百問》云:後結戒場者,於中受戒,恐無所獲。又云:不知同於未制。賴有此路,則通僥倖。今時結者,多有非法。或將五六人徑往戒場中,界內不集,總唱三相已,具加二種羯磨者。或有界內通唱三相已,隨界加法者。或於大界內遙結者。或先結戒場已,但唱大界外相,不唱內相,而加法者。此等諸濫,結並不成。故須當界各唱各結,方得成就。
二明唱相。先於自然界內集僧已,一比丘具修威儀唱云:「大德僧聽!我比丘為僧唱四方小界場相。從此處東南角標內旁繩西下,至西南角標;從此旁繩內北下,至西北角標;即旁小牆內東下,至小牆東北內角;從此旁牆內南下,至東南角標。此是戒場外相一周訖。」三說已。羯磨者言:「何所作為?」答云:「結戒場羯磨。」「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稱四方小界相。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於此四方小界相內,結作戒場,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稱四方小界相,僧今於此四方小界相內結戒場。誰諸長老忍僧今於此四方小界相內結戒場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四方相內結戒場竟。僧忍,默故。是事如是持。」結已,餘僧且坐。應將四五人知法相者,入大界內,安坐定已。集界無人,方乃作法。
次結大界法。先明唱相,有二不同:言別唱者,先唱內相三周已,次唱外相;三周後,總結合。二者總牒內外一遍相已,隨遍合之。
文明總法。應令一人具儀唱云:「大德僧聽!我比丘為僧唱大界四方內外相。前唱內相。從小牆東南角外角,穿小牆西出,旁大牆內至西南角內角;從此旁牆北下,穿小牆西頭,過至小牆西北角外角;從此旁小牆東下,至小牆東北角外角;從此南出,還至小牆東南角外角。此是大界內相一周訖。次唱外相。從寺院外牆東南角外角,直西至南門東頰外土棱;隨屈曲北入至門限裏棱;西下至門西頰限頭;隨限屈曲南出,至門西頰外土棱;從此西下,至西南角外角;從此北下,至西北角外角;從此東下,至東北角外角;從此南下,還至東南角外角。此是大界外相一周已。彼為內相,此為外相。此是大界內外相一周。」如是三遍已,告僧云:「已唱大界內外相訖。」
眾僧作羯磨。唱者復座已,上座如常依前作之。羯磨大同前無戒場結者,唯足內之一字,云僧今於此四方內外相內結作大界。若據律文,亦不加字;但云於此四方相內結大界,於理亦得。隨意所存,大途無妨。結此界已,如上牓示顯處。
結三小界法,三門分之:初明集僧遠近者。此由留難故起,不同大界集僧。所以佛隨方便,曲開此教。如《善見》中:七盤陀量,集僧應得。故彼文中不同意者,對此《四分》無異也。並謂蘭若之中。必在聚落,文中不開。由蘭若逈露,來難易見。
二不竪方相者。大界戒場,義通久固,僧常居止,理須曉明。此三小界,並由事起,有難遮作;佛開暫結,更無有相。隨人多少,即為界體。比人行事,若結小界受戒,多立院限。說戒直坐,自恣圓坐,此二無有外相。此未通知。準如律文,為遮惡比丘故。今猶坐外有界,終不免遮。此三小界,相同一法,並指僧集坐處為界內相。故初云僧一處集;中云爾許比丘集;後云諸比丘坐處已滿,齊如是比丘坐處結小界。文止在此,更不言外相。若準《僧祇》,彼文云:欲捨衣者至界外,無戒場者結小界。文云:齊僧坐處外一尋已內,於中作羯磨。此則明文有開。但同戒場之法,非關小界。《四分》:戒場法中,亦云小界,可即是小界立相也。
若作受戒之法,準律界外問難。若至乞受之時,十人叢坐,前結足開一人之分。必半身外界,亦準《十誦》、《善見》之文,足成僧數。此是定義。必依昔用,結界不成,作法非務,一生虛受,疑恒鎮心。所謂無戒滿世,此言驗矣。廣有廢立,如《義鈔》中。
若論說戒,隨同師善友,下道並坐;令使相近,依法結之。若論自恣,五人已上,圓坐四面,五德在中,四面自恣。此人加用,未必如此,亦隨緣改張。
次明結法。以事希寡,文存略也。
餘有三種界別:一別說戒、別利養,欲同說戒、同利養。二別說戒、別利養,欲同說戒、別利養。三別說戒、別利養,欲同利養、別說戒。為守護住處故。此四方僧物唱和法也,佛並開結,末代之中,此法殆盡。必若合寺有緣濟乏,並須白二和僧送之;不得直爾與他,以僧物不得出界。
次明解界法。先解無戒場者。僧集已,問欲取和已,解言:「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解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同一住處,同一說戒,令解界。誰諸長老忍僧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聽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有戒場者,先解大界,却解戒場,此是常準。上座問答,一一隨有單牒;不同受戒,一答得作多法。彼由同界故得,此中不開。為中隔自然,兩界各別,作法不通。若作法,同前而解。次解戒場,應在相內,不得在大界遙解。律無正法。舊羯磨中,用大界法解之,唯稱大小為別。今不同之。戒場不許說戒,何得牒解?今準難事界,但翻結為解,理通文順。
文云:「大德僧聽!僧今在此處解戒場。若僧時到僧忍聽,解戒場。白如是。」「大德僧聽!僧於此處解戒場。誰諸長老忍僧集此處解戒場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解戒場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善見》云:戒場上,不得立房。縱使王立,有慚愧比丘剔壞;餘材草送住寺比丘。唯置佛殿及樹木也。外國戒場多在露地,如世祭壇郊祀之所,故律中或名戒壇。《五百問》中:受戒值天雨,若移戒場屋下者,先解大界,更結戒場及結大界方得。解三小界,同前結法。
三明法起有無。有言,法起由作善法,即發善無作,屬善行陰攝。此善法與處相應,遍標相內,皆有法起。非謂善法與無記地連,非不相及。《善見》云:依相結已,後失界相,若人掘地至水際,亦不失界;乃至於上起三重屋,皆同一界。若有石山,上廣下狹,於上結界;山巖下僧,不妨上法。以界是色法,隨處廣狹,下入地也。故文云:若結已,水蕩成坑,雖有水流,於中竪閣,在上作法者,皆得。準此多文,法起何疑。昔云:無有法起。文云:云何界現前?作羯磨唱制限者。是此謂加法之所,不論法起有無。《薩婆多》云:以界威力故,善神所護。如前《五分》所明。《小法滅盡經》云:劫火起時,曾作伽藍所,不為火焚,乃至金剛界為土臺也。
四明結處非法失不之相。初中所明,前已具述,恐有迷忘。謂兩界相接,中無自然,共相錯涉。隔水無橋,或不捨本界而重結之。及界不盡集,羯磨不成,方相不練。並非結法。《五分》云:不唱方相,不成結界。
言失不者。一謂決意棄捨。《十誦》云:諸比丘捨僧坊去,作念不還,是名捨界。《智論》云:一宿棄捨,則無有界。問:前《善見》中並言不失者?答:彼不作永捨心,故不失也;此云失者,作不還意,有捨界心,故失。文中皆言棄捨故也。《四分》中:治故伽藍,不失淨地。又云:若疑,應解已更結,故知界在。若作法捨衣、食、人界,三種俱捨。
二明不失略述五種。一非法惡心,解者不失。律云:惡心解淨地不成,例準。二僧尼互結,《善見》云:比丘於尼界上結界不失,尼同得成。三中邊不相解語,亦互重結。四失界相,如《善見》中。五空本處。《五百問》云:大僧與尼通結得,不得相叉。
## .7僧網大綱篇第七
一方行化,立法須通;處眾斷量,必憑律教。令遠域異邦,翹心有所;界中行者,安神進業。若斯御眾,何事不行;既行正法,何人不奉?豈止僧徒清肅,息俗歸真;方能扶疏道樹,光揚慧日。若法出恒情,言無所據;科罰同於鄙俗,教網唯事重麁。能施已是於非,所被固多諠亂。故律云:非制而制,是制便斷,如是能令正法速滅;不值佛世,生地獄如箭射。《三千威儀》云:眾中無知法人者,百人千人不得同住;故知同住必遵聖法。今欲刪其繁惡,補其遺漏,使制與教而相應,義共時而並合。故律云:非制不制,是制便行,如是漸漸令法久住。若出其病患,明其損減,如下廣明。
就中分五:一約化制二教,明相不同;二約僧制眾食,以論通塞;三約法就時,對人以明;四約處就用以明;五眾主教授之相。
初中分二。且明化教。教通道俗。
《大集》云:若末世中有我弟子多財多力,王等不治,則為斷三寶種,奪眾生眼;雖無量世修戒施惠,則為滅失。廣如第二十九卷〈護法品〉說。又云:若犯過比丘應須治者,一月兩月苦使,或不與語,不與共坐,不與共住,或擯令出;或出一國,乃至四國有佛法處。治如是等惡比丘已,諸善比丘安樂受法,故使佛法久住不滅。
《十輪經》云:若有鈍根眾生,為欲發起善根因緣,懈怠少智忘失正念,貪著住處衣服飲食四事供養,遠離一切諸善知識;如此眾生教令勸化,料理僧事及以佛法和尚闍梨,是為安置營事福處。若聲聞弟子心不恭敬、不堅持戒;為法久住而調伏之,若起心念教令心悔。又須言語而謫罰者,驅令下意,終不與語;亦於僧中謫令禮拜,訶詰嫌責,不同僧利;或在僧前四體布地,自歸伏罪;或時驅出,不得共住。我知眾生心所趣向,為利彼故廣說諸經地獄等苦,為欲調伏破戒眾生。若諸比丘護持戒者,天人供養,不應謫罰。除其多聞及持戒者。若有破戒而出家者,能示天龍八部珍寶伏藏,應作十種勝想、佛想、施心。若有破戒,作惡威儀,當共耎語,乃至禮足;後生豪貴,得入涅槃。是以依我出家,持戒、破戒,不聽輪王宰相謫罰,況餘輕犯。破戒比丘,雖是死人;是戒餘力,猶如牛黃麝香眼藥燒香等喻。破戒比丘,為不信所燒,自墮惡道;能令眾生,增長善根。以是因緣,一切白衣皆應守護,不聽謫罰。四方僧眾布薩自恣,三世僧物飲食敷具,皆不預分。優波離白佛:若非法器,云何驅遣?佛言:我不聽俗人譏訶,比丘得作。復有十種非法,即得大罪:若僧不和,於國王前、王眷屬前、大臣前訶,白衣、婦女小兒中、僧淨人前、比丘尼中、本怨嫌人前。如是等,假使舉得少罪,亦不應受。下具出舉法,如律法中。
《涅槃》中,種種示相已,云:於毀法者,與七羯磨;為欲示諸行惡行者有果報故。當知如來,即是施惡眾生無恐畏者。以現在治罰,息將來大怖故。若善比丘置不訶責,當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驅遣舉處治罰,是我弟子真聲聞也。
二就制教以明者。僧令懺悔,改迹便止。上品之徒,見影依道;下流之類,拒逆僧命,不肯從順,無慚無愧,破戒犯失,續作不止。自非治罰,何由可息?如似遲驢,必加楚罰;則有七種調伏,及惡馬治、默擯、不與語等。
比佛法東流,多不行此;若聞正說,反生輕笑;薄濫佛法,自穢淨心。有過之徒,實當此罰;反用俗法,非理折伏;相雖調順,心未悛革。致使聖網,日就衰弱。文云:非制而制,速滅正法。斯言允矣。今舉彼微言,重光像運;有力住持眾主,準而行之。
《四分》中:凡欲治罰舉人者,自具兩種五德,如〈自恣〉法。又須三根具了,徒眾上下同心共秉,犯者聽可,然後舉之。具如律本遮法中說。若違上法,舉不知時,反生鬪諍。故文云:汝等莫數數舉他罪,以恐壞正法故。必具上法,縱而不治,亦滅正法。
今明治法七種九種。言七法者:一謂訶責,二謂擯出,三者依止,四者遮不至白衣家,五者不見罪,六者不懺罪,七者說欲不障道。加惡馬、默擯二法,則為九也。
一言訶責者。先出其過,後明正治。言過多種,《四分》等律總處明之。若對僧比丘前倒說四事:謂破戒者,破前三聚;破見者,謂六十二見;破威儀者,下四聚等;破正命者,謂非法乞求,邪意活命,則有五種四種。言五邪者:一謂為求利養,改常威儀,詐現異相;二謂說己功德;三者高聲現威;四者說己所得利養,激動令施;五者為求利故,強占他吉凶。言四邪者:一方邪者,通使四方為求衣食;二仰邪者,謂上觀星象盈虛之相;三者下邪,即耕田種殖種種下業;四者四維口食,習小小呪術以邀利活命。此《智論》解也。律中非法說法、法說非法。
雖有前過,三根明委,問答有差,不得舉他。文云:若無根,破戒見、威儀、正命,與作訶責,是名非法羯磨;反上如法。然此治法,不必大罪;但令聖所制學,愚闇自纏,皆得加罰。文云:若不知不見五犯聚,謂波羅夷乃至吉羅,與作訶責。
《五分》有九種:一自鬪諍,二鬪亂他,三前後非一鬪諍,四親近惡友,五與惡人為伴,六樂自為惡,七破戒,八破見,九親近白衣。
《僧祇》五種:一身口習近住。身習住者,與黃門男子、童子、弟子共床坐、同眠、共器食、迭互著衣、共出共入。口習近者,迭互染心共語。身口俱者,兩業並為。又與尼女伸手內坐、以香華果蓏相授、為其走使;餘如前說。二者數犯五眾戒。三者太早入聚落,太瞑出;與惡人為友,偷人、劫賊、摴蒲等人;行在寡婦、大童女、淫女、黃門、惡名比丘尼、沙彌尼處。四好諍訟相言,有五:一自高,二麁弊此性,三無義語,四非時語,五不親附善人。五恭敬少年諸比丘,度少年弟子,供給如弟子供給師法。如上五種,一一諸比丘屏處三諫不止,僧作白四訶責折伏。
《明了論》:比丘心高不敬計他,輕慢大眾,為作怖畏羯磨。猶是訶責異名。
上來明過。對僧比丘前者,皆入訶責治之。
二加法有四:一明立治,二明奪行,三明順從,四僧為解。
初中立治。此法與餘羯磨有異,故先明之。緣起十種,如上具七法已。八陳意中,此心違故,須僧證正其罪,得伏,方與。應召來入眾,當前為舉(謂僧中德人舉告僧言,比丘某甲犯罪)。舉已,為作憶念(謂在某處、某時、其某人、作某罪,令其伏首,自言陳已)。應與罪(謂汝犯某事,應作訶責治)。上座應準遮法,具問能舉徒眾上下,及所舉人已,聽許舉之。如上作已,索欲問和,便作羯磨。律文舉鬪諍事,及論當時,未必如文;隨其有犯,準改牒用。應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某甲比丘,喜相鬪諍,互求長短;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若僧時到僧忍聽:僧為某甲、某甲比丘作訶責羯磨;若後更鬪諍共相罵詈者,眾僧當更增罪治(謂作惡馬治,驅出眾)。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某甲二比丘,喜相鬪諍互求長短;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僧今為某甲某甲二比丘作訶責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某甲二比丘作訶責羯磨,若後更鬪諍者,僧更增罪治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三說已)。「僧已忍!為某甲、某甲二比丘作訶責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明不成者,律云:若不舉、不作憶念、不伏首罪,或無犯、犯不應懺罪、若犯罪已懺竟、而不現前,及人法二非。並作法不成,得罪。
二明奪行。與作法已,告言:已為汝作訶責已,今奪三十五事,盡形不得作;必能隨順,無有違逆者,僧當量處。何者三十五?有七種不同。初五奪其眷屬:一不應授人大戒;二不應受人依止;三不應畜沙彌;四不應受僧差教授比丘尼;五若僧差不應往。二五奪其智能:一不應說戒;二若僧中問答毘尼義,不應答;三若僧差作羯磨,不應作。四若僧中簡集智慧者,共評論眾事,不在其例;五若僧差作信命,不應作。三五奪其順從:一不得早入聚落;二不得偪暮還;三親近比丘;四不應近白衣外道;五應順從諸比丘教,不應作異語。四五奪其相續後犯:一不應更犯此罪,餘亦不應犯(謂為殘作訶責,指下篇為餘也);二若相似、若從此生(相似謂同一篇罪也;從此生者,謂為摩觸訶責,而與女屏坐)。三若復重於此(謂犯提,被治後更犯殘等);四不應嫌羯磨;五不應訶羯磨人。五五奪其供給:一若善比丘為敷坐具供養,不應受;二不應受他洗足;三不應受他安洗足物;四不應受他拭革屣;五不應受他揩摩身。六五制其恭敬:一不應受善比丘禮拜、合掌、問訊、迎逆、持衣鉢等。七五奪其證正他事:一不應舉善比丘為作`[憶【CB】,億【大】(cf. T22n1428_p0809b25; T22n1428_p0889c26)]`憶念、作自言;二不應證他事;三不應遮布薩;四不應遮自恣;五不應共善比丘諍。
三明順從者。應於上七五事中,一一順從,無有違者。於僧小食上、後食上、若說法、若布薩時,應正衣服,脫革屣,在一面立,互跪合掌白言:「大德僧受我懺悔;自今已去,自責心,止不復作。」僧當量審,然後受之。
四明解法。律云:應來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右膝著地,合掌乞言:「大德僧聽!我比丘某甲,僧為作訶責羯磨;我今隨順眾僧,無有違逆,從僧乞解訶責羯磨。願僧為我解訶責羯磨,慈愍故!」三乞已(彼二比丘亦爾)。上座如上欲和,解言:「大德僧聽!比丘某甲、某甲,僧為作訶責羯磨;彼比丘隨順眾僧,無所違逆,今從僧乞解訶責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解某甲、某甲二比丘訶責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某甲比丘,僧為作訶責羯磨;彼二比丘,隨順眾僧,無所違逆,今從僧乞解訶責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某甲解訶責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三說已)。「僧已忍,與某甲、某甲解訶責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其行法中,威儀坐處,未明所在;準僧殘中,下行坐也。若有一人三人,隨名牒用;不得至四,如上已明,至時量之。
二擯出者。謂對俗人倒說四事,廣如律文;又如〈隨戒〉中污家惡行。倒亂佛法,污他俗人淨善之心,以非為是。故須遣出本處,折伏治之。使世俗識非達正,無復疑惑。此之過罪,人多有之,特須禁斷。若論治法,隨順及以解辭,略同上法。然初擯中,牒其過已,離此住處為異。律本委具。若隨順乞解,不得輒來;當在界外遣信來請。《僧祇》云:不得共諸比丘語論。若有咨請,推屬本師。
三言依止者。若與比丘及以白衣共相雜住,倒說四事,惑亂正法。或在道雖久,癡無所知;隨緣壞行,不能自立;數懺數犯。須僧治罰,依彼明德咨問法訓,使行成益己故也。治法略同於上。與依止已,親近知法律人,學知毘尼;明達持犯者,當為解之。《涅槃》云:置羯磨者,安置有德之所。餘如〈師資〉法中。
四遮不至白衣家者。謂於信心俗人前,倒說四事,非法惱亂,損壞俗心;罵謗白衣,輒便捨去。須僧作法遮斷不許使離,遣謝白衣故也。《僧祇》云:比丘明日受他必定請,至時不去,惱信施主,須加此法。若得法附已,當白二,差一比丘具八法者:一多聞,二能善說,三說已自解,四能解人意,五受人語,六能憶持,七無有闕失,八解善惡言議者。將被治人至信俗家語言:「檀越!懺悔!僧已為某甲比丘作謫罰竟。」若即共懺者善;不肯者,具有進不。廣如律說。若俗人歡喜,即為解之。
更總明四三羯磨同異。前四法人,但壞其行,心猶有信;律足僧數,應羯磨法;而是被治,不可訶舉。後三羯磨,名為三舉,信行俱壞;棄在眾外,不足僧數;過狀深重,不可攝濟,故制極法。律簡此色,同於犯重;乃至死時,所有資產入同舉僧,賞功能故。《涅槃》云:為謗法者作是降伏羯磨。又示諸惡行有果報故。今學大乘語,人心未涉道,行違大小二乘;口說無罪、無懺,淫欲是道;身亦行惡,隨己即是,違己為非。並合此治。
次五明不見舉者。倒說四事,法說非法,犯言不犯。或不信善惡二因,感苦樂二果;邪見在懷,障於學路。或由不達教,或知而故犯。僧問何不見犯,答云不見,僧即遮舉,與作不見舉治之。為欲折伏從道,且棄眾外,不同僧事,目之為舉。作此正法,治不見罪人,故曰不見舉也。《四分》云:此三舉人,令在有比丘處行之;若在無比丘處,不得為解。
六不懺舉者。然罪無定性,從緣而生;理應悔除,應本清淨。而今破戒見四法,犯不肯懺,妄陳濫說,言不懺悔;垢障尤深,進道無日。故須舉棄,得伏方解。經名滅羯磨者,治罰前人,使作滅罪。《僧祇》云:被三舉人,心意調柔,白僧言:「我心調柔,願僧為我捨法。」白已,却行而退。眾主比丘量議可不,然後乞解。
七惡見不捨舉者。欲實障道,說言不障。邪心決徹,名之為見;見心違理,目之為惡。亦於戒見四法,倒說不信。須僧舉棄,永不任用;隨順無違,方乃解之。
此七治法,寔為妙藥。持於正法,謫罰惡人。佛法再興,福流長世。故律云:如來出世,為一義故,制訶責羯磨,乃至惡心不捨舉;所謂攝取於僧,令僧歡喜,乃至正法久住。《涅槃》盛論七羯磨後,廣明護法之相云:有持戒比丘,見壞法者,驅遣訶責,依法懲治,當知是人得福無量。又云:今以無上正法,付囑諸王大臣宰相及於四眾;應當勸勵諸學人等,令學正法。若懈怠破戒毀正法者,大臣四部應當苦治。《大集》云:若未來世有信諸王若四姓等,為護法故,能捨身命,寧護一如法比丘,不護無量諸惡比丘,是王捨身生淨土中。若隨惡比丘語者,是王過無量劫,不復人身。問:前《十輪經》不許俗治,《涅槃》、《大集》令治惡者?答:《十輪》不許治者,比丘內惡,外有善相,識聞廣博,生信處多,故不令治。必愚闇自纏,是非不曉,開於道俗三惡門者,理合治之,如後二經。又《涅槃》是窮累教本,決了正義;縱前不許,依後為定。兩存亦得,廢前又是。
言惡馬治者。律云:若比丘犯罪,不問輕重,拒云不見,僧應棄捨莫問。語云:「汝所住處,亦當舉汝,為作自言,不聽汝布薩、自恣。如調馬師,惡馬難調,即合所繫杙棄之。汝比丘不自見罪,亦復如是,一切捨棄。」如是人不應從求聽;此即是聽,如法驅出。
言默擯者。《五分》云:梵壇法者,一切七眾不來往交言。《智論》云:若心強獷,如梵天法治之。以欲界語地,亦通色有,不語為惱,故違情故,不語治之。此法最要。亦有經中加羯磨者。尋本未得。《雜含》云:三種調伏法謂,柔耎、剛彊也,猶不調者殺之。謂不與語、教授、教誡也。言滅擯者,謂犯重比丘,心無慚愧,不肯學悔,妄入清眾,濫居僧限。當三根五德舉來,詣僧憶念示罪,令自言已,與白四法。《五分》文云:「大德僧聽!此比丘某甲,犯某波羅夷罪。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比丘某甲某波羅夷滅擯羯磨,不得共住,不得共事。白如是。」「大德僧聽!比丘某甲犯某波羅夷罪,僧今與比丘某甲波羅夷罪滅擯羯磨,不得共住,不得共事。誰諸長老忍,僧與比丘某甲波羅夷罪滅擯羯磨,不得共住共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三說)「僧已忍,與比丘某甲波羅夷罪滅擯羯磨,不得共住共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薩婆多》云:但實犯重,大眾有知,不須自言及現前,直爾滅擯驅出。若準律文,必須自言,如目連被訶中說。即世多有,大眾容之,自他同穢。
二約僧制眾食以論。先明世立非法,後引正制證成。
初中,寺別立制,多不依教。飲酒醉亂,輕欺上下者。罰錢及米,或餘貨賕;當時同和,後便違拒,不肯輸送;因茲犯重。或行杖罰枷禁鉗鎖。或奪財帛以用供眾。或苦役治地、斬伐草木、鉏禾、收刈;或周年苦役。或因遇失奪,便令倍償。或作破戒之制,季別依次鉏禾刈穀,若分僧食及以僧物,科索酒肉,媒嫁淨人,賣買奴婢及餘畜產。或造順俗之制,犯重囚禁,遭赦得免;或自貨賕,方便得脫;或奪賊物,因利求利。或非法之制,有過罪者,露立僧中,伏地吹灰,對僧杖罰。如是眾例,皆非聖旨。良由綱維不休法網,同和而作;惡業深纏,永無改悔。眾主有力,非法伴多;如法比丘,像末又少;縱有三五,伴勢無施。故佛預知有,不令同法,如後引之。《僧祇》云:若作非法制者,應訶令止;不者,當說如法欲已,起去。若眾中有力者不聽,當語旁人言:此非法制。止得三人,不得趣爾而作,應知識邊作。若不得者。說見不欲,與護心相,應云:彼自有業行,何關我事;如失火燒舍,脫身便罷。《毘尼母》云:見眾非法事,獨不須諫,應作默然,如上說。問:非法制中,罰取財物,犯重罪不?答:不犯重罪。由當時僧眾,同和共作,後依制罰,得不犯。非不犯作非法制罪。
次明如法僧制。《四分》云:如法僧要隨順。又云:應制而制,是制便行。《五分》中:雖我所制,餘方不行者,不得行之(謂俗`[主=王【甲】]`主為僧立制,不依經本也);非我所制,餘方為清淨者,不得不行(即依王法而用,不得不依)。《薩婆多》云:違王制故吉羅。《明了論》云:若僧和合立制,比丘不得入城市。為作此事,必定應作。或時須立此制一月一季,或復永斷。若依《大集》,苦使不得過兩月。《十輪》中:如前明制,或令料理僧事佛法師僧,或不與語,謫令禮拜,或復驅出,如前廣列。《僧祇》中,罰舍利弗日中立之。諸律中制,多用七法,如上所明。或復斷食奪衣令立。治沙彌中,罰令除草,料理僧事等。並非破戒之緣故也。《十誦》云:若僧寺中有制限者。若知有惱自他,力能滅者,白僧滅之;不者,餘處去。若如法制,應受。《四分》:客比丘初至,主人比丘先語僧制法式等。
二約食以論者。先明通塞之意,後引聖言。然食為太患,人誰不須?世尊一化,多先陳此,故慰問云:乞食可得不等。今諸別住,局見者多;自壅僧食,障礙大法;現是餓因,來受劇苦。故古師匡眾之法云:寺是攝十方一切眾僧修道境界法,為待一切僧經遊來往受供處所;無彼無此,無主無客;僧理平等,同護佛法。故其中飲食眾具,悉是供十方凡聖同有;鳴鐘作法,普集僧眾,同時共受,與檀越作生福之田;如法及時者,皆無遮礙。然法有通塞(十方眾僧,自有食分,依時而來,不須召喚;白衣及中,能齋者亦得,出《五分律》也,此謂通也。不能受齋,非時來者不與,法宜塞也)。唯有任道行之同護法者,不損檀越事也。本非人情,理無向背(不得人情口召來食,及慳惜積聚,計留後月;乃至懷親疎之心,應與而閉,不應與而開也)。若此以明,是非自顯。真誠出家者,怖四怨之多苦,厭三界之無常;辭六親之至愛,捨五欲之深著;良由虛妄之俗可棄,真實之道應歸。是宜開廓遠意,除蕩鄙懷;不吝身財,護持正法。況僧食十方普同,彼取自分,理應隨喜。而人情忌狹,用心不等;或有閉門限礙客僧者,不亦蚩乎!鳴鐘本意,豈其然哉?出家捨著,尤不應爾!但以危脆之身,不能堅護正法;浮假之命,不肯遠通僧食。違諸佛之教,損檀越之福;傷一時眾情,塞十方僧路。傳謬後生,所敗遠矣。改前迷而復道,不亦善哉(慳食獨啖,餓鬼之業,是謂大迷)。
或問:僧事有限,外客無窮;以有限之食,供無窮之僧,事必不立。答曰:此乃鄙俗之淺度,瑣人之短懷;豈謂清智之深識,達士之高見。夫四輩之供養,三寶之福田,猶天地之生長,山海之受用,何有盡哉!故《佛藏經》言:當一心行道,隨順法行,勿念衣食所須者;如來白毫相中,一分供諸一切出家弟子,亦不能盡。由此言之,勤修戒行,至誠護法,由道得利,以道通用;寺寺開門,處處同食,必當供足,判無乏少。又承不斷客寺倉庫盈溢者,主人心遠而廣施;或寺貧而為客者,由志`[狹=陝【甲】]`狹而見微也。若此兩言,人謂僧用不供有,豈是人之智力所辨事乎?若人力有分,不能供無限者;所懷既局,斯言允矣。此乃檀越為道奉給,不由人力所致;若辨非智力,則功由於道。然則事由道感,還供道眾;猶函蓋相稱,豈有匱竭耶(今俗中有義食坊,猶足供一切;自旦至夕,行人往反,飲食充飽,未聞告乏;此亦非人力。由彼行施義普,亦以義然後取;取與理通,所以不竭。此優婆塞等,以知因果,求將來福,猶知如此義行,不匱驗於目前;況出家道眾,如法通食,而當不濟乎?且世俗禮教,憂道不憂貧;況出家之士,高超俗表,不憂護法而憂飲食,其失大甚也)!所患人情鄙吝,腐爛僧粟耳(腐爛餘而不施,世俗恥之;費僧粟而不通,非佛弟子也)。余唯見積事而不存道,未見道通而事塞也。
佛法中無貴賤親疎,唯以有法平等,應同護之。人來乞索,一無與法;若隨情輒與,即壞法也。俗人本非應齋食者,然須借問,能齋,與食;不能齋者,示語因果,使信罪福,知非為吝,懷歡而退(此中非生人好處,非生人惡處;不得一向瞋人,一向任人不`[齊=齋【甲】]`齊者而食;必須去情存道,善知處量也)。是以謹守佛教,慎護僧法,是第一慈悲人,現在未來一切眾生離苦得樂故。若不守佛教,隨情壞法(謂聽俗人不齋而食,有來乞請,隨情輒與),令諸眾生不知道俗之分,而破壞僧法,毀損三歸。既無三歸,遠離三寶,令諸眾生沈沒罪河,流入苦海。失於利樂,皆由壞法。是以不守佛教,不閑律藏,缺示群生,自昏時網,名第一無慈悲人也!若接待惡賊,非理愚夫,說導不能受悟;義須準教當擬,具如〈隨相〉中。
二引聖言量者。《薩婆多》云:僧祇食時,應作四相(謂打`[犍=楗【甲】]`犍椎等相),令界內聞知。然此四相,必有常限,不得雜亂;若無有定,不成僧法。若無四相食僧食者,名盜僧祇,不清淨也。又不問界內比丘有無,若多若少,作四相訖,但使不遮比丘,若來不來無過;雖作相而遮,亦犯(故知若換鐘磬,應鳴鐘集僧,普告知已,然後換之;後更換亦爾)。若大界內有二三處,各有始終。《僧祇》:同一布薩,若食時,但各打`[楗=揵【甲】]`楗椎,一切莫遮,清淨無過。《善見》云:若至空寺,見樹有果,應打楗椎;無者下至三拍手,然後取食;不者犯盜。飲食亦爾。若客比丘來,舊比丘不肯打磬,客僧自打,食者,無犯。《薩婆多》云:僧祇食法,隨處有人,多少應有常限。計僧料食,一日幾許,得周一季。若一日一斛,得周季者,應以一斛為限;若減一斛,名盜僧祇,應得者失此食故;增出一斛,亦盜僧祇,即令僧祇斷絕不續。既有常限,隨其多少,一切無遮;隨僧多少,皆共食之;若人少,有餘長者,留至明日,次第先行。如是法者,一切無過(應是儉時,故法令一定)。若行僧餅,錯得一番,不還僧者,即犯盜罪。《僧祇》云:若行食時,滿杓與上座者,上座應斟量,得遍當取。不得偏饒上座。若沙彌淨人偏與本師大德者,知事人語言,平等與僧,食無高下也。《五百問》云:上座貪心,偏食僧食,犯隨。不病稱病索好食,得者,犯重。餘僧食難消,如《僧護》等經說之。
義者。言別客得罪者,要是持戒人,不與,犯罪;破戒者,不犯,律云:惡比丘來不應與。《十誦》、《薩婆多》:若外道來,眾僧與食,不犯;止不得自手與。以外道常伺比丘短,故開之。今僧寺中有差僧次請而簡客者,此僧次翻名越次也。即令客僧應得不得,主人犯重;隨同情者多少,通是一盜。又此住處不名僧所,以簡絕客主,非同和僧義。《大集》云:若一寺、一村、一林,五法師住,鳴椎集四方僧。客僧集已,次第賦`[絡=給【甲】]`絡,無有吝惜。初夜後夜讀誦講論,厭患生死,不訟彼短,少欲寂靜,修於念定,憐愍眾生,護戒慚愧,是名眾僧如法住大功德海。若無量僧破戒,但令五人清淨,如法護持佛法,愍諸眾生,福不可計,如第三十一卷中。餘有瞻待、國王、大臣、作人、惡賊、俗人、淨人,事既多濫,容兼犯盜,廣亦如〈隨相〉。
三約法者。《五分》云:欲別作羯磨,僧不可和者,當於說戒前作之;以是制眾法,僧不敢散故。《四分》云:若有人舉罪者,不得輒信舉罪人語;便喚所告之人,對僧詶答。先問見聞疑三根。若云見者,為自見?從他見?見在何處犯?犯何等罪?為犯戒耶,犯何等戒?破見耶,破何等見?破威儀耶,破何等威儀?如是舉罪人一一能答,有智人者,方可隨其所告,問眾上中下及所犯人,取其自言,證正舉治。若不能答,有智人隨有違者,便隨所誣謗罪,依法治之。故文云:若舉無根無餘罪者,不成遮,治其謗罪。文亦不顯情之虛實,即結其犯,義須斟酌。
言就時者。凡作法事,所為處重;多有非法,理須照鍊。闇夜屏覆,過起必多:或有昏睡,或復鬧語;威儀改節,便成別眾,或不足數;廢闕大事,不成僧法;良由倚旁屏闇,不祇奉法。事不獲已,夜乃為之。幸知不易,及明早作;則是非自顯,目對不敢相輕。
言對人者。凡施法事,貴在首領。眾主上座,先須約勒,但見非法,即須糾正;不得默坐,致招罪失。《僧祇》中,多種上座,各有示導,文廣如彼。《四分》云:有三種狂癡:一眾僧說戒,或來不來;二一向不憶不來;三者有憶而來。初人須與羯磨,後二不須。《十誦》云:若未作法,不得離是人說戒;作法已,得離。《五分》云:若覓不得,即遙作羯磨。《四分》中:白二與之;若狂病止,令來乞解,白二為解;若復更發,依前與法;若狂止,不來不犯,以先得法故;亦不應詐顛狂,而加法者不成。羯磨如律。
四對處明用者。凡徒眾威儀,事在嚴整清潔。軌行可觀,則生世善心,天龍叶贊;必形服濫惡,便毀辱佛法。《十誦》中:比丘衣服不淨,非人所訶。《華嚴》云:具足受持威儀教法,是故能令僧寶不斷。《摩得伽》云:伽藍上座,應前行前坐,看諸年少比丘威儀,語令齊整;及平等行食,唱僧跋也;白衣來,當與食,為說法等。《十誦》文中大同。《智論》云:佛法弟子同住和合,一者賢聖說法,二者賢聖默然。準此處眾,唯施二事,不得雜說世論,類於污家俳說。文眾貴靜攝,不在喧亂,誦經說法,必須知時。《成論》云:雖是法語,說不應時,名為綺語。二者威儀之形,必準聖教。《薩婆多》云:剃髮剪爪,是佛所制。律云:半月一剃,此是恒式,勿得不為。《涅槃》云:惡比丘相,頭鬢爪髮,悉皆長利,為佛所訶。所著袈裟,一向如法。不得五大正色,及餘上染,諸部正宗,不許著用。必有破壞,隨孔補之。條葉齊整,具依律本。廣如衣法。所有非者,寺內不披;入眾之時,或反披而入,及著下衣。或著木履、雜屐,律並不許。廣如〈鉢器法〉中。《四分》云:入眾五法,善知坐起等。《十誦》云:下床法,徐下一脚,次下第二脚,安徐而起;坐法亦爾。入堂法,應在門外偏袒右肩,斂手當心,攝恭敬意;擬堂內僧,並同佛想,緣覺、羅漢想。何以故?三乘同法食故。次欲入堂,若門西坐者,從戶外旁門西頰,先舉左脚,定心而入;若出門者。還從西頰,先舉右脚而出。若在門東坐者,反上可知。不得門內交過。若欲坐時,以衣自蔽,勿露形醜。廣如《僧祇》。《四分》云:不得著俗人褌袴襖褶等。今有服袍裘長袖衫襦之衣,尖靴長䩺大靴,銅鉢及椀夾紵瓦鉢璭油等鉢,及以漆木等器,並佛制斷,理合焚除。《善見》:若多聞知律者,見餘比丘所用不當法,即須打破,無罪;物主不得索償。
靈裕法師寺誥云:僧寺不得畜女淨人,壞僧梵行。設使現在不犯,令未離欲者,還著女色。經自明證,隔壁聞聲,心染淨戒;何況終身奉給,必成犯重。此一向不合。《僧祇》中:僧得女淨人不合受,尼得男淨人亦爾。比者諸處,多因此過,比丘還俗滅擯者,並由此生。不知護法僧網,除其穢境;反留穢去淨,生死未央。又賣買奴婢、牛馬、畜生,拘繫事同,不相長益;終成流俗,未霑道分。比丘尼寺,反僧可知。或雇男子雜作,尼親撿挍;尋壞梵行,滅法不久。寺家庫藏厨所,多不結淨;道俗通濫,淨穢混然。立寺經久,綱維無教;忽聞立淨,惑耳驚心。豈非師僧上座,妄居淨住;導引後生,同開惡道。或畜貓狗,專擬殺鼠;牛杖馬䩛,韁絆箞橛。如是等類,並是惡律儀。《雜心》云:惡律儀者,流注相續成也。《善生》、《成論》:若受惡律儀,則失善戒。今寺畜貓狗,並欲盡形,非惡律儀何也?舉眾同畜,一眾無戒。《大集》有言:無戒、破戒,滿閻浮提。或佛堂塔廟,不遵修飾;比丘倨慢,處踐非法;高聲大笑,造非威儀;聚話寺門,依時不集。自滅正法,外生俗謗。並由上座三師致而滅法。若作說戒常法,半月恒遵;每至說晨,令知事者,點知僧眾,誰在誰無?健病幾人?幾可扶來?幾可與欲?如是知已,令拂拭塔廟,灑掃寺院,如〈說戒法〉。鳴稚之前,眾主上座,親自房房案行;病者,方便誘接。告云:「眾僧清淨布薩,凡聖同遵,行者雖在病臥,能得一禮覲不?努力自勵,此身心不可信也!或因此不起,脫就後世,隨業受生,知趣何道;欲更聽戒,寧復聞乎?」如是隨時引接。餘僧不來,並準此喻。
五雜教授。《毘尼母》云:能諫之人,五法不須受:一無慚愧,二不廣學,三常覓人過,四喜鬪諍,五欲捨道。必先於有過者取欲,然後諫之。此等眾法,並綱維大德,住持一寺;有力護法者,方得行之。
若見眾中有過,不得即訶。命來屏處,一一誨示云:「此一方住處,共大德有之。末法之中,以威儀為僧,方助佛揚化。若眾中有一行一法勝妙者,令他處遵學;豈得有過,令他聞之,令生不善,自他兩失。今大德有某事不善,不依佛制,願即改之;欲共相成進,以引導後生耳!」必是己之弟子、眷屬、同友,對眾訶舉亦得。不得立至四人,以不舉僧也,非法,得罪。
若有違僧制者,當具委示云:「佛以戒法精妙,上人行之;我等修學,漸染而已。但以時代澆薄,教所不施;故佛令立如法僧要,勸同隨順。《地持》亦云,若護僧制等;故不依隨,違教得罪。今有某事,與制有違,願隨謫罰,應同僧法;亦使將來有犯者,為作鑑戒因緣。」云云而述。
若見造六聚罪者,屏處委示:「今與同住,並是宿因;但末劫多障,持戒者少。見造某罪,是實以不?」答是實者,依律如法誨示:「文云:有二種癡,一不見犯,二犯而不懺;有二種智,反上語之。隨佛語者,名真供養;今不肯順,可欲從魔邪!罪不可積,或能轉重(引《涅槃》文示之)。餘經云:一念之惡,能開五不善門,一者惡能燒人善根,二從惡更起惡,三為聖人所訶,四退失道果,五死入惡道等。」種種示之。
若有將被罰者,眾主比丘依律告云:「眾僧可畏,具知三藏,有大勢力,道俗欽仰」等。猶不捨者,又云:「彼眾既有大力,若有違犯正教,必舉治汝!」又不捨者,應言:「非唯舉治而已,更奪三十五事;不復往來迎送,同僧法事,乃至不足僧數。」如是種種示已,若不受諫,集眾和舉之。
然眾貴老宿大德,自力牽課,方能進道。必不自知,妄攝眷屬,愚叢自守,不相長益,號季少也。故律中,阿難頭白,而迦葉號為季少。訶言:汝眾欲失,汝季少比丘,俱不善閉諸根,貪不知足,初夜後夜不能勤修,遍至諸家但行破穀,汝眾當失。以此文證,阿難善知法相,又是無學,尚被譏責;自餘凡鄙,焉可自輕。必欲綱眾於時,住持護法者,須自行清慎,雅操堅貞,博通律相、兼明二乘,識覽時要,達究情性者。可準上文,一方秉御。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之二)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之三)
## .8受戒緣集篇第八
(捨戒六念法附)
夫受戒者,超凡鄙之穢流,入聖眾之寶位也。既慕心彌搏,故所緣彌多;以多緣故,法事攸難;以難知故,理須詳撿。而世情塵染,每昏教法;為師為匠,實易實難;但由習俗生常,不思沿革;恣此無知,亂彼真教。或但執文謹誦,非相莫知;或前受遮障,無任僧法;或結界漠落,成不混然;或僧數薄惡,不能生信;或衣鉢假借,自是非法。如斯師匠,秉御誠難;虛受費功,唐勞一世;後生還爾,永無出期。故《大集經》云:我滅度後,無戒滿洲。此言必實,深須詳鍊;一受已難,不宜再造;故委顯示,至機依準。
初明具緣成受,後加教法。初中五緣:
一能受有五:一是人道。以人中受得,餘道成難故。《僧祇》云:若減七十,不能作事,不得受之;若過七十,出家時過,一向不合。廣如〈沙彌法〉中。二諸根具足。謂身具眾惡,病患聾盲百遮等類,律中廣列一百四十餘種,並不應法。準以求之,則聾瘂狂亂,定不發戒。餘者通濫,有得不得,如《義鈔》中。三身器清淨。謂俗人已來,至于將受,無十三難等雜過。四出家相具。律云:應剃髮披袈裟,與出家人同等。五得少分法。謂曾受十戒也。律云:不與沙彌戒,與受具者,得戒,得罪。
第二所對有六。一結界成就。以羯磨所託,必依法界;若作不成,後法不就。故須深明界相,善達是非,訪問元結是誰,審知無濫,方可依準;不然,捨已更結。比人行事,多不遵用,輒爾寺外結小界受,此是非法,如上已明。必有此緣,結大界無爽。若依《毘尼母》云:直結小界,不以大界圍繞,亦不得受。中國諸師,行事受戒,大有尊重。故傳中,凡有受者,多駕船江中作法。人問其故,答云:結界如法者少,恐別眾非法,不成受戒。餘事容可再造,不成無多過失;夫欲紹隆佛種,為世福田者,謂受具戒,不宜輕脫。故在靜處,事必成就。二有能秉法僧。由羯磨非別人所秉。三數滿如法。若少一人,非法毘尼。今言少者,非謂頭數不滿也;謂作法者至時緣起,別眾非法等,如〈足數〉所明。文云:自今已去,十僧受具故。此據中國以明。邊方無僧,曲開五人持律得受;若後有僧,用本開法,得戒,得罪者,此《十誦》所列。四界內盡集和合。文云:更無方便,得別眾故。五有白四教法。則除顛倒錯脫,說不明了等。六資緣具足。文中無衣鉢,及借者,不名受具。
第三發心乞受。文云:不乞者,無心者,不成故。
第四心境相應。文云:眠醉狂人及無心而受等,是心不當境。復以文云:白四羯磨,不如白法作白,不如羯磨法作等,及前僧非法,不令受者起心,即是境不稱心也。《薩婆多》云:若殷重心受,則有無教;若輕心受,但有其教,無無教也。
第五事成究竟。始從請師,終至白四,九法往來,片無乖各;界非別眾,僧無不足,羯磨無非,受者心至,則成受也。與上相違,則成非法。今引文證。《母論》云:五緣得成:一和尚如法,二二阿闍梨如法,三七僧清淨,四羯磨成就,五眾僧和合與欲。《多論》云:若受者,在家受五戒、八戒,出家受十戒;隨五戒破一重,受八戒不得,乃至不得受具足,及作和尚;即十三難中初難攝。必有受者,前準上緣,必不堪任,聖教不許。
二加法中,分二:初緣起方便,二明體用。若集僧羯磨方法,如前篇中,故重明之,以事大故也。緣中有十。
一受者得法以不。四律所明,必須十戒於前,後聽受具。文中不與受十戒,眾僧得罪。《多》云:所以制十戒者,為染習佛法故,不同外道一往頓受。佛法不爾,猶如大海,漸深漸入。
二明請師法。
初請和尚者。以是得戒根本,若無此人,承習莫由,闕於示導,不相生長,必須請之。《善見論》云:以不請故,多造非法,諸師訶責,反云,誰請大德為我和尚?佛因制之。若不請者,不得;與受,得罪。《四分》請法,不云僧屏。計理別處預請,何損大理?今在眾中者,《十誦》云:令受戒人先入僧中,教使次第頭面一一禮僧足已,然後請之。《僧祇》云:今從尊求和尚等。《五分》云:請和尚時兩手捧足。當具修如上,至和尚前,旁人教云:「所以請和尚者,此是得戒根本,所歸投處。」種種隨機已,「計汝自陳,不解,故教也!」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說)」《僧祇》云:眾中三請已,和尚應語,發彼喜心。《四分》云:答言:「可爾!教授汝,清淨,莫放逸!」弟子答云:「頂戴持!」下文更有十種答法。問:沙彌戒時已曾請訖,今何重請?答:以容改轉,不用本師;又沙彌時請,初來為受十戒,今者沙彌為受具戒,受法不同;或可和尚無德,不合相攝。故二對請之。
次請二師。律無正文。據《佛阿毘曇》中,亦有請法,文非巧勝,故不`[抄=鈔【甲】]`抄出。即準和尚例通請之。應具儀至師前,旁人示語云:「羯磨戒師阿闍梨者,受戒正緣;若無此人秉於聖法,則法界善法無由得生;故須增上重心,於戒師所方發無作。」種種說已,教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請大德為羯磨阿闍梨,願大德為我作羯磨阿闍梨,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說)」次請教授師。亦具修至前,旁人教云:「由此人,為汝教授,引導開解;令至僧中,發汝具戒;緣起方便,並因此師;重心請者,方乃發戒。」文如羯磨師法,但以教授阿闍梨為異。
次請七證師。義須準請。以羯磨法,非是獨秉,必取此人,證無錯謬。《十誦》正則,理例請之。則受者生善,前師心重;彼此俱和,豈非同法。世多不行,但自滅法。若論發戒功,與三師齊德,何為不請之乎?可準三師而請,必在大眾,多僧亦未必通限。
更明十師成不之相。《四分》云:弟子知和尚犯戒,知不應如是人邊受,亦知雖受不得戒;如此具知,則不成受;反上成也。餘之九師,律無正文,準可知也。若和尚犯重,而羯磨師知,亦不成受;以了知所牒非比丘用故。若十師之內互知犯重,法亦不成;並了知犯者,不得共住,知何不該。若據律文,弟子知和尚破戒,未顯輕重。準義詳之,乃至犯吉羅者,亦不成受。以犯威儀,不應師德;知不得戒,強受不成,由無心故。既知必須見聞清淨,預須選擇,文云:令選擇取也。和尚德者,差互不同,律中所列百三十餘種。十夏一種,必須限定;餘之德相,如〈師資法〉中;故九夏和尚受戒得罪。二種闍梨五夏已上,律云多己五歲也。餘師隨夏多少。
統明師義,幸有老宿碩德,則生善於後。《五百問》云:比丘五臘不滿度弟子,知非而度,犯墮。弟子不知是非,得戒;若知,不得戒。《明了論疏》:若已得五夏,為受大戒作證人及作威儀師。七夏已去,得作羯磨闍梨。既是師位,故不得互共同床坐。
三教發戒緣。《薩婆多》云:凡受戒法,先與說法,引導開解,令一切境上起慈愍心,便得增上戒。就文如此,今以事求,初明緣境,後明心量。初中,所發戒相,乃有無量。由未受戒前,惡遍法界;今欲進受,翻前惡境,並起善心;故戒發所因,還遍法界。若隨境論,別鈔應有三十餘紙;要而言之,不過情與非情,空有二諦、滅理涅槃、佛說聖教、文字卷軸、形像塔廟,地水火風虛空識等;法界為量,並是戒體。故《善生》云:眾生無邊故,戒亦無邊。《薩婆多》云:非眾生上,亦得無量。如十方大地,下至空界;若傷如塵,並得其罪。今翻為戒善,故遍陸地。即《善生》言:大地無邊,戒亦無邊;草木無量,海水無邊,虛空無際,戒亦同等。《薩婆多》云:新受戒人,與佛戒齊德也。以此而推,出家僧尼,真是功德善法之聚;位尊人天,良由於此。不論受而具持,功德難數;若毀破者,猶利無邊。故《十輪》云:破戒比丘,雖是死人;是戒餘力,猶能示於人天道行,猶如牛黃麝香燒香等喻。佛因說偈:「瞻蔔華雖萎,勝於一切華;破戒諸比丘,猶勝諸外道。」是故行者,破戒之人,功德無量,遠有出期;不受戒者,隨流苦海,永無解脫。《智論》說言:寧受戒而破,初入地獄,後得解脫;不受戒者,輪轉三界。《涅槃》亦云:雖復得受梵天之身,乃至非想,命終還入三惡道中。良由無戒,故致往返。如是隨機廣略,令其悟解;若不知者,心則浮昧,受戒不得,徒苦自他。《薩婆多》云:若淳重心,則發無教;輕則不發。豈可虛濫,理當殷重。
次令發戒。應語言,當發上品心,得上品戒;若下品心者,乃至羅漢,戒是下品。《毘跋律》曰:發心我今求道,當教一切眾生,眾生皆惜壽命。以此事受,是下品耎心,雖得佛戒,猶非上勝。餘二就義明之:云何中品?若言我今正心向道,解眾生疑,我為一切作津梁,亦能自利,復利他人,受持正戒。云何上品?若言,我今發心受戒,為成三聚戒故,趣三解脫門,正求泥洹果;又以此法,引導眾生,令至涅槃,令法久住。如此發心,尚是邪想;況不發者,定無尊尚。《智論》云:凡夫始學,邪心中語;那含果人,慢心中語;羅漢果者,名字語也。如此自知心之分齊,得佛淨戒亦有分齊。故文云:佛子亦如是,勤求`[梵=禁【甲】]`梵戒本等。問:此教宗是何乘?而發大乘志耶?答:此四分宗,義當大乘。《戒本》文云:若有為自身,欲求於佛道,當尊重正戒,及迴施眾生共成佛道。律中多有誠例。光師亦判入大乘律限。如是發戒緣境,及心有增上;此之二途,必受前時,智者提授;使心心相續,見境明淨;不得臨時方言發心。若約臨時師授,法相尚自虛浮,豈能令受者得上品耶?或全不發,豈非大事。
第四,律云:當立受戒人,置眼見耳不聞處。若受戒人離見聞處,若在界外等,皆不名受具。恐聽羯磨故,著離聞處;猶恐非法,令僧眼見。《五分》中,以起過故,聽安戒壇外眼見處等。《四分》文云:界外問遮難等。今時受者,多在界內,理亦無傷,順上律文。《僧祇》云:教授師應將不近不遠處等。若多人共受者,應兩處安置:一多人行立,令望見僧,起敬重意;二將問難者,離僧及離沙彌行處,於中問緣。必在同處亦得,恐後問如前,心不尊重。應各令反披七條及衣鉢,在彼而立。
五單白差威儀師。《四分》云:由界外脫衣看,致令受者慚恥,稽留受戒事。佛言:不得露形看,當差人問難事。《五分》:令和尚語羯磨師:「長老今作羯磨。」復語威儀師:「長老今受羯磨。」《四分》云:彼戒師當問:「誰能為某甲作教授師?」答言:「我某甲能。」應索欲、問和,答言:「差教授師單白羯磨。」如此四答,止得各作一法。若總答云:「受戒羯磨。」已後更不須和;乃至多人,例通問答。不得過明相。戒師應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應下座禮僧已,案常威儀,至受者所。
六明出眾問緣。所以爾者,恐在眾惶怖,有無差互;屏處怖微,安審得實。即須依律問之。但遮難之中,有得不得,故前廣分別;令其識相,使問難者據法明斷;使問答相應,無有迷謬。若問而不解,終為非問;故中邊不相解語,佛判不成。若準律云:不問十三難者,則不得戒。故前須明解,彼此無迷;脫由不解不成,豈不誤他大事。應沙彌時,教令列名顯數,識相誦之;此非羯磨,不犯賊住。若約律本,但問十三難事;及論作法,但問諸遮。今就義準,著問遮之前。又問難之體,要唯相解,「今問汝,不犯邊罪不?」自非明律者,方識名知相;自外經論雜學,必無曉了。下一一具之,不同舊人,蒙籠誦習。
一邊罪難者。謂先受具戒,毀破重禁,捨戒還來,欲更受具。此人罪重,名佛海邊外之人,不堪重入淨戒海也!乃至準《論》:白衣五戒、八戒,沙彌十戒,破於重者,同名邊罪。
二犯比丘尼。《四分》等律並云汗尼,不明淨穢。故世行事者云:「汝不犯清淨尼不?」此依《[僧祇](T22n1425_摩訶僧祇律2#^mv19n1)》而問。彼律云:若須斯二果及凡夫持戒尼,被人污者,初人受樂,是壞尼淨行;中後人犯,不名壞尼難。若那含、羅漢,初後人俱名難也。故知唯是淨境,方成難攝。[資持記](T40n1805_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l04z7o) ^2r62dr
《十誦》云:若摩觸八尼,污尼八事;若一人以八事犯尼,令犯重者,俗人不成難也。《善見》云:若壞尼下二眾,不障出家;若壞大尼,三處行淫,皆名難也。若以白衣俗服強與尼著而行淫者,成難;若尼自樂著白衣服就上淫者,不障出家。必以義求,若知受具戒緣事,著於俗服亦應成難。但壞淨境,不論知淨不淨。廣有廢立,如《疏》、《義鈔》。
問:何不言壞比丘耶?答:亦成難也。尼受戒中反問便是,由事希。故《善生經》:受五戒者,問遮難云:「汝不犯比丘、比丘尼不?」故知同是難攝。皆謂俗人時犯;若受戒已,犯者,止名邊罪所收。
三賊心受戒者。律中為利養故,輒自出家。若未出家者,未受,不應受;已受,得戒。曾經說戒羯磨,已受者滅擯。《四分》云:若至一人二人三人眾僧所,共羯磨說戒,皆滅擯。義詳,共一人作對首眾法,皆成障戒。如說戒自恣等法,必聽眾法心念,亦成難攝。若對他三人已下對首法,四人已上餘和合法,不秉羯磨,皆不成難。《善見》云:三種偷形:一者無師自出家。不依大僧臘次,不受他禮,不入僧法事,一切利養不受。二偷和合者。有師出家,受十戒,往他方;或言十夏,次第受禮,入僧布薩一切羯磨,受信施物。三二俱偷者,可知。若偷形者,不經法事,不受禮施,為飢餓故,若欲出家,受戒者得(下二不合)。《五百問》云:沙彌詐稱大道人,受比丘一禮拜,是名賊住難。《四分》中但言賊住難者,謂共羯磨說戒,不說聽聞不聞及愚癡因緣等。依如《僧祇》。若沙彌作是念:說戒時論說何等,即盜聽之。若聰明記得初中後語者,不得與受戒;若闇鈍或緣餘念,不記初中後者,得受具。若凡人,自出家著袈裟,未經布薩等者,得受;反之不得。《摩得伽》云:不自知滿二十而受具,後知不滿者,若經僧布薩羯磨,是名賊住。《四分》疑惱戒云:若年不滿,作法不成受者,有知者語令識之,後更受戒。《十誦》云:比丘尼如法捨戒,若更受者,不得。即名賊住難。
四破內外道者。謂本是外道,來投佛法,受具已竟,反還本道,今復重來;彼此通壞,志性無定。律中,令度出家,對僧與沙彌戒,四月試之;使志性和柔,深信明著,方為受具。問:信邪來久,何故先與沙彌戒耶?答:信此投歸,若不以十戒調柔,違相不顯;又彰佛法深妙漸次授法,不同外道一往不簡。此事既希,多述無益,必有,律自廣明。
五非黃門。律中五種:一生黃門;二犍作者;三因見他`[1]淫=婬【甲】*`淫方有妬心`[*1]`淫起;四忽然變作;五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世中多有自截者,若依《四分》,應滅擯。文云:若`[犍=揵【甲】]`犍者,都截却也。今時或截少分,心性未改者,兼有大操大志者,準依《五分》,應得。彼文云:若截頭及半,得小罪;都截,滅擯。《四分》云:若被怨家、惡獸、業報落等,應同比丘法。若自截者,滅擯。不明分齊。《五分》云:時有比丘為欲火所燒,不能堪忍。乃至佛訶責言:汝愚癡人,應截不截,不應截而截。告諸比丘,若都截者,滅擯;猶留卵者,依篇懺之。準此以明。則未受具已截者,終無明教。必須準前勘取,依餘部為受。
六殺父,七殺母,八殺阿羅漢。此三難為之既希,故略知文相。
九破僧。即法輪僧也;若破羯磨僧,非難。十出佛身血。此二難佛滅後無也。《僧祇律》`[注=註【甲】]`注云:佛久涅槃,依舊文問耳。
十一非人難。皆謂八部鬼神變作人形而來受具。《律》中、《五分》:天子、阿脩羅子、犍闥婆子,化為人等。
十二畜生難。亦謂變為人形而來者。律中,龍變形來受,佛言:畜生者,於我法中,無所長益。此上二趣,若依本形,是人通識;恐變而來,故須問之。脫有高達俗士來受戒,時語云:「汝非畜生不?」若聞此言,一何可怪,應方便轉問,如下所陳。
十三二形者。謂一報形,具男女二根。若先受後變,猶尚失戒;況初帶,受者,滅擯。
上已略述難相,而遮事非一,律中略問十六,自餘受法廣明。皆言不應,亦有得不得者。
若不自稱名字,不稱和尚字,年不滿等,定不得戒。
《五分》:諸比丘度截手脚耳鼻、截男根頭、挑眼出、極老無威儀、極醜,一切毀辱僧者,皆不得度;若已度,得戒。或有先相嫌,以小小似片事作留難,似瞎、似跛、似短小、父母不聽等,作難者,吉羅。《僧祇》云:盲者,若見手掌中文,若雀目;聾者高聲得聞;躄者捉屐曳尻行;鞭瘢若凸凹,若治與皮不異,得;印瘢人破肉,已用銅青等,作字獸形;侏儒者,或上長下短、下長上短。一切百遮,不應與出家;若已出家,不應驅出,僧得越罪。準此諸遮,皆言不應,得罪。下文復云:是謂不名受具足,一一皆言不應驅出。是中清淨如法者,名受具足;不名者,總結師罪,何妨有得、不得者。如瘂等若有輕遮,不障戒者,故言清淨共住如法。文云:瘂者,不能語,用手作相。又云:遣書、舉手作相、不現前,如是等不名受。前瘂者文中,不應驅出,作沙彌也。《十誦》、《伽論》云:瘂、聾人,不名受具;若聾,聞羯磨聲,得受。
衣鉢不具者。《四分》云:若無衣鉢,不名受戒;若借衣鉢,應與價直。《五分》云:令主捨之。亦不明得不?今準《薩婆多》,得戒論。問曰:若爾何故必須衣鉢?答:一為威儀故。二生前人信敬心故,如獵師著袈裟,鹿見以著異服,故無怖心。三為表異相故,內德亦異。引彼證此,文不可和。《四分》云:不名受戒,此則部別不同。必誦《十誦》羯磨,依彼開成。準急無損。昔人義準《四分》和尚法中,若知借衣鉢受戒不得者,則不得戒;不知者得。此乃人判,終違律文;必敬佛言,再受依法。
父母聽不者。《善見》云:若餘方國度者,不須問。《僧祇》:親兒此彼不聽;自來兒、養兒,餘處得受。
負債者。諸部但言不應,義準理得。
奴者。《僧祇》云:若家生、買得、抄得,此彼不得。他與奴、自來奴,餘處聽度。今有人放奴出家者,若取《出家功德經》,若放奴婢及以男女,得福無量。律中不明放者,但言自來投法,度之是非,準奴及兒,彼此通允。《五百問》中:知是佛奴,度者犯重;若先不知,後知,不遣亦重。問:其人是大道人不?答:非也。僧奴準此,復本奴位。
官人者。《僧祇》:有名有祿、有名無祿,此彼國不得度;有祿無名,餘處得度;無名祿者,一切俱聽。準此,俗人來投出家,理須為受。
丈夫者。必以建心慕遠,清節不群;卓然,風霜不改其操;鏗然,憂喜未達其心,便為丈夫之貌。故律云:年二十者,方堪受具。謂能忍寒熱、飢渴、風雨、蚊虻、毒蟲,能忍惡言苦事,能持戒,能一食等。《僧祇》云:若過二十,減七十,無所堪能,不應與受具。
五種病者。上四應得。狂中有三種,若全不覺好惡,應不得;餘二應得。《善見》云:癩癬莫問赤白黑,屏處,增長不增長俱得;露處反前不得。然癩病有二:一惡業所致,二四大違反則生。故《育王經》有疥癩須陀洹,瘡痍阿羅漢也。若出家已,癩者,一切僧事共作,若食莫令在眾,此《薩婆多》解。
次明餘事,更明所以。《五分》:若先不相識人,不應雲霧暗時受。《五百問》中:要須燈燭照之。若先曾受具者,《十誦》問云:「曾作大比丘不?」答:「作。」問:「清淨持戒不?捨時,一心如法還戒不?」《四分》無文;必有,亦同邊罪。幸依《十誦》十三難前問之;答若有違,則成邊罪故。《四分》云:若有難緣,如說戒中,當二人三人一時作羯磨,不得至四。《僧祇》:一和尚,一戒師,一眾得二人三人並受;若二和尚共一戒師,二三人不得一眾受。《善見》云:二人三人一時受戒,一一同;等臘、等時,不相作禮。
上已略明雜相。今正出眾問法。
教授師至受者所,正敷坐具,坐已。語令敷坐具,為舒正四角,相對相及申手內。《五分》云:應安慰言:「汝莫恐懼,須臾持汝著高勝處。」
彼應取其衣鉢舒示,寄此以為陶誘。前執五條語言:「此名安陀會衣。」又指身所著者:「此名欝多羅僧。」執大衣已語云:「此衣名僧伽梨。」《薩婆多》云:「此三衣名一切外道所無,今示汝名相。」若依諸部,此處即為受衣鉢者;或在眾中戒師受者。《四分》無文。或受已方持者,亦隨兩存。并執鉢已言:「此器名鉢多羅。」「此衣鉢是汝已有不?」彼答言:「是。」即便襆之。或加受法,如前。
應語言:「善男子諦聽!今是至誠時,我今當問汝。汝隨我問答,若不實者,當言不實;若實,言實。何以如此?由無始來,欺誑聖賢,沈沒生死;今欲捨虛妄,證真實法故,令汝實答。今問汝遮難,若不實答,徒自浪受。律云:犯遮難人,七佛一時為受,亦不得戒。」
「汝第一不犯邊罪不?」答言:「無」者。語云:「汝應不識此罪,謂曾受佛戒而犯淫、盜、殺、妄;作此四者,必不得受。今汝無耶?」答言:「無」者。又語云:「汝若不識不解,不得妄答。第二汝不白衣時污淨戒比丘尼不?」答言:「無。」「第三汝不白衣沙彌時,盜聽他說戒羯磨,詐作比丘不?」答言:「無。」「第四汝非曾作外道,來投受戒後,還作外道;今復重來不?」答言:「無。」「第五汝非五種黃門(依名示之)不?」答言:「無」者。「第六汝非殺父不?」「第七汝非殺母不?」「第八汝非殺阿羅漢不?」「第九汝非破僧不?」「第十汝非惡心出佛身血不?」各各答言「無」者。「第十一汝非天子、阿脩羅子,名為非人,變為人形而來受戒不?」答言:「無。」「第十二汝非諸龍畜等能變化者,變為人形而來受不?」答言:「無。」「第十三汝今身中不佩男女二形不?」答:「無」者。應讚言:「善男子!已問難事,十三既無,戒可得受。」
「更問十遮:汝今字誰?」答言:「某甲。」「和尚字誰?」答云:「某甲。」「年滿二十不?」答:「滿。」「衣鉢具足不?」答:「具。」「父母聽汝不?」(隨有言:「聽。」若無言:「無。」)「汝不負債不?」答:「無。」「汝非他賤人佛不許度不?是奴不?」答「無。」「汝非官人不?」答:「無。」「汝是丈夫不?」答:「是丈夫。」「有如是病,癩、癕疽、白癩、乾痟、顛狂,汝今無此諸病不?」答言:「無」者。
應復語云:「汝無遮難,定得受也。如我今問汝,僧中亦當如是問;如汝向者答我,僧中亦當如是答。」
應教起立,為正著七條,令威儀齊正。著履,揲坐具肩上,衣鉢襆置手中。語令:「汝此處立,我至僧中為汝通請;若僧許可,我舉手召汝,汝可即來。」《五分》云:教著衣時,密如法視無重病不,種種隨緣,廣如彼述。或外律中,於此受衣鉢者。
七單白入眾。律云:彼教授師還來至僧中,如常威儀,相去舒手相及處立(此依中國露地戒壇,故在申手內;必在覆處,隨時也)。當作白:「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問竟,聽將來。白如是。」白已,勿出僧中;若堂內者,至門限內。舉手呼言:「某甲來(若在露地,不得離僧申手外也)。」彼來已,為捉衣鉢,令至僧中,教禮僧足已;至戒師前,右膝著地合掌。
八正明乞戒。彼教授師,將衣鉢付戒師已,為正衣服,安慰其心。懇惻至誠,仰憑清眾,求哀乞戒。語云:「此戒法,唯佛出世樹立此法;祕故,勝故,不令俗人聞之。故六道之中,唯人得受;猶含遮難,不得具受。汝今既無,甚是淨器,當深心乞戒,須臾之間入三寶數;若輕浮心,戒不可得。如是隨時作之,律論廣述。但乞戒由汝自心。但未曉方軌,階漸無由;故佛教我為汝稱述。應逐我語。」「大德僧聽!我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願僧拔濟我。慈愍故!(三說」教已,復坐)。
九戒師白和法。彼應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問:戒師作白和僧,教授無者?答:羯磨對僧問難,先不差之,故後須和;教授已被僧差,奉命令問,何須更和;又在屏處,不對眾問。問:戒師不差,教授獨差者?答:教授師出眾問難,不差無由輒問;羯磨眾中而問,故不須差。更有料簡,如《義鈔》說。
十正明對問。律直問十三難事,無有前緣。今時相傳前問衣鉢,還如教授示四種異名已。應語言:「善男子聽!今是真誠時、實語時,今隨所問汝,汝當隨實答。《僧祇》云:汝若不實答,便欺誑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諸天世人,亦欺誑如來及以眾僧,自得大罪。今問汝十三難事,同前教授師所問。但眾僧恐屏處有鑑,故對大眾一一問汝;汝還依彼答,一一答我。」「汝不犯邊罪不?」「汝不犯淨行比丘尼不?」「汝非賊心受戒不?」「汝非破內外道不?」「汝非黃門不?」「汝非殺父不?」「汝非殺母不?」「汝非殺阿羅漢不?」「汝非破僧不?」「汝非出佛身血不?」「汝非非人不?」「汝非畜生不?」「汝非二形不?」並答言:「無」者。「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滿二十未?」「三衣鉢具不?」「父母聽汝不?」「汝不負債不?」「汝非奴不?」「汝非官人不?」「汝是丈夫不?」「丈夫有如是病,癩癕疽白癩乾痟顛狂等,汝今無如是病不?」(上來並隨有無具答)
大段第二正明受體。若至此時,正須廣張,示導發戒正宗;不得但言起上品心,則受者知何是上品?徒自枉問。今薄示相貌,臨事未必誦文。
應語言:「善男子!汝遮難並無,眾僧同慶,當與汝戒。但深戒上善,廣周法界,當發上心,可得上法,如前緣中。今受此戒,為趣泥洹果,向三解脫門,成就三聚戒,令正法久住等,此名上品心。次為開廣汝懷者。由塵沙戒法注汝身中,終不以報得身心而得容受;應發心作虛空器量身,方得受法界善法。故《論》云:若此戒法有形色者,當入汝身作天崩地裂之聲;由是非色法故,令汝不覺。汝當發驚悚意,發上品殷重心。今為汝作羯磨聖法,此是如來所制,發得塵沙法界善法,注汝身心,汝須知之。」
應告僧言:「大眾慈悲,布施其戒。同心共秉,願勿異緣,令他不得。」應四顧望之,不令非別之相;有者喚令如法。告言眾僧聽作羯磨:「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若僧時到僧忍聽: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白如是。」作白已,問僧成就不?乃至羯磨中第一、第二、第三,亦如是問。此《僧祇》文。準此,僧中知法者,答言成就。《十誦》:因為他受戒,或睡、入定、鬧語、闠亂等,佛言:不成受戒。羯磨時當一心聽,莫餘覺餘思惟;應敬重法;當思惟,心心相續憶念;應分別言,是第一羯磨,乃至第三,不說得罪。又應語受者言,已作白已,僧皆隨喜。今作羯磨動彼戒法,莫令心沈舉,當用心承仰。又白僧言,當聽羯磨:「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受=為【甲】]`受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問僧成就不?告受者言:「已作初羯磨,僧皆默可。今十方法界善法,並皆動轉;當起欣心,勿縱怠意。」次作二羯磨,如上問已,告受者言:「已作二羯磨法,僧並和合。今十方法界善法,並舉集空中;至第三羯磨竟時,當法界功德,入汝身心。餘一羯磨在,汝當發身總虛空界,心緣救攝三有眾生,并欲護持三世佛法。」直衣此語,不同上廣。仍白僧言:「願僧同時慈濟前生,同共合掌佐助,舉此羯磨。」便即作之,乃至是事如是持已。
若多人一人,即須隨竟,記其時節。《四分》云:有新受戒者,不及後安居,便數為歲,佛言不爾。有者,應和尚闍梨教授時節云,若冬若春若夏,若干日月;若食前食後,乃至量影。應預將一尺木,至受訖日中竪之,記其影頭,臥尺量之,計為尺寸,以為常法。《善見》云:受戒已,立取脚隨身量影,示春冬時。眾數多少。後說四依四重等。若受人多者,但有受竟,在僧下坐。乃至一切作已,方總集上座前,同時為說隨相。不必戒師。問:此新受戒人,相同界外來者,何不重和?答:非是外來,當處新起。
次明說相。據理隨師具學,何獨此四?為緣起有過,且制四根本,若毀非用;餘篇枝條,懺復僧數。意在此也。應告之云:「善男子!汝受戒已,必謹奉持;若但有受,無持心者,受戒不得。空願無益,寧起行用,不須願求,經論如此。但佛世難值,正法難聞,人身難得,奉戒者難;故上品高達,能受能持,修道會聖。下品小人,能受能破,心無慚愧;現世惡名,不消利養,死入惡道。中品之徒,善不自發。望上而學,可準下流耶!若遂鄙懷,毀破佛戒,不如不受。必須依佛正教,順受隨學,五夏已來,專於律部;若達持犯,辦比丘事,修定習慧,會正可期。自此已外,`[新=雜【甲】]`新學言說,污染淨戒,定慧無由生者,佛則不許;故律云:若師闕教授,當餘處學,為長益沙門果故。」然後依文為說相也。
次為受衣鉢坐具。若沙彌時,說淨長衣鉢者;更請施主,總將說淨。若沙彌時不說,則已犯長;應令將捨,作吉羅懺,然後說淨。並和尚委示之。
次授六念(出《僧祇》文)。第一念知日月,應言:「今朝白月一日至十五日」;以純大故,不云大小。若黑月,有大小故,須兩分之:「今朝黑月大,一日至十五日」;或云「今黑月小,一日至十四日」。此謂識去布薩遠近。出家日月法式如此。若據律文,為俗人問,令使識知;若入聚落,先知日月數法。準此方土,不論黑白。若答俗人,唯得通相云正月小,今是某日。此則道俗通知為允。二念知食處,於中有三:若全不受請者,云:「我今自食已食。」有言:「食僧常食。」有言:「我常乞食。」若受請者云:「我今自食,無請處。」又云:「我今食僧食,無請處。」又云:「我今乞食,無請處。」若有請者,有背不背,應云:「今有請處,念自去。」若背者(謂迦提月、病、及施衣等緣):「今有某緣,得背請。」(若無緣,一日有眾多請者,應對人云):「今日有多請,自受一請;餘者施與長老,在某處。」(應覓五眾捨之;若無人時,心念捨):「我某甲,今朝檀越施我正食,迴施比丘某甲;檀越於我不許,我得自恣食。」(三說。此念法謂獨住、蘭若、遠行、長病、飢時依親里住,五種。《十誦》開之)。第三知受戒時夏臘,云:「我於某年、月、日、某時,一尺木若干影時,受具戒,我今無夏。」後若有者,隨夏言之。第四知衣鉢有無受淨等,應云:「我三衣鉢具,有長,已說淨。」(後隨有無,衣、鉢、藥等,隨有者,念說淨)。第五念同別食,云:「我今依眾食」(必有別眾,九緣隨開);云:「我今有某緣,應別眾食。」廣如〈隨相〉。六念康羸,云:「我無病堪行道(有病念療治之)。」
《僧祇》云:受戒已,要畜漉水袋、應法澡罐等,如〈隨相〉中。《五分》新受戒者,必令誦戒;恐心退者,未可亦得。《善見》云:佛度比丘已,有三衣、鉢盂、坐具、漉水袋、針線、斧子八事隨身。《四分》云:為比丘與外道相濫,佛令問何時、何月、何和尚闍梨等。即知佛法與外道俗人有異,勘問知非賊住。時有三時:從十二月十六日至四月十五日為春;從四月十六日至八月十五日為夏;從八月十六日至十二月十五日為冬。月有黑白、大小不同。受戒已,《抄》出與之。
二明捨戒者。《四分》云:若不樂梵行者,聽捨戒還家。若復欲於佛法修清淨行者,還聽出家受大戒。《增一阿含》開七反捨戒,過此非法。《十誦》、《伽論》,尼無捨戒更得受具。問:若無重出家,何故開捨?答:一為不成波羅夷故,二為來去無障。比丘建立義強,故開七反;尼有一義,令在俗無過,不生譏醜過失。廣如彼部(準義,應得作下二眾)。
## .9師資相攝篇第九
佛法增益廣大,寔由師徒相攝;互相敦遇,財法兩濟;日積業深,行久德固者,皆賴斯矣。比玄教陵遲,慧風揜扇;俗懷悔慢,道出非法。並由師無率誘之心,資闕奉行之志;二彼相捨,妄流鄙境;欲令光道,焉可得乎。故拯倒懸之急,授以安危之方;幸敬而行之,則永無法滅。就中,初明弟子依止,後明二師攝受。初中分二:初明師弟名相,後明依止法。
問云:何名師、和尚、闍梨?答:此無正翻。《善見》云:無罪見罪訶責,是名我師;共於善法中教授令知故,是我闍梨。《論傳》云:和尚者,外國語,此云知有罪、知無罪,是名和尚。《四分律》弟子訶責和尚中亦同。《明了論》正本云:優波陀訶,翻為依學;依此人學戒定慧故,即和尚是也;方土音異耳。《相傳》云:和尚為力生(道力由成);闍梨為正行(能糾正弟子行)。未見經論。《雜含》中,外道亦號師為和尚。弟子者,學在我後,名之為弟;解從我生,名之為子。次總相攝。《尸迦羅越六方禮經》,弟子事師有五事:一當敬難之,二當念其恩,三所有言教隨之,四思念不厭,五從後稱譽之。師教弟子亦有五事:一當令疾知,二令勝他人弟子,三令知己不忘,四有疑悉解,五欲令智慧勝師。《僧祇》:師度弟子者,不得為供給自己故,度人出家者,得罪。當使彼人因我度故,修諸善法,得成道果。《四分》云:和尚看弟子,當如兒意;弟子看和尚,當如父想。準此,兒想應具四心:一匠成訓誨,二慈念,三矝愛,四攝以衣食。如父想者,亦具四心:一親愛,二敬順,三畏難,四尊重;敬養侍接,如臣子之事君父。故《律》云:如是展轉相敬重,相瞻視,能令正法便得久住,增益廣大。
二明依止法。先明應法,二明正行。
初中,言得不依止者八人。《四分》六種:一樂靜;二守護住處;三有病;四看病;五滿五歲已上,行德成就;六自有智行,住處無勝己者。七飢儉世無食,《十誦》云:若恐餓死,當於日日見和尚處住;恐不得者,若五日、十五日,若二由旬半,若至自恣時,一一隨緣,如上來見和尚。八行道稱意所,《五分》:諸比丘各勤修道,無人與依止,當於眾中上座大德心生依止,敬如師法而住。
二須依止人十種。《四分》云:一和尚命終;二和尚休道;三和尚決意出界;四和尚捨畜眾;五弟子緣離他方;六弟子不樂住處,更求勝緣;七未滿五夏;八不諳教網。文云:若愚癡無智者,盡壽依止。此約行教明之。《十誦》:受戒多歲,不知五法,盡形依止:一不知犯,二不知不犯,三不知輕,四不知重,五不誦廣戒通利。《毘尼母》:若百臘不知法者,應從十臘者依止。《僧祇》中四法:不善知毘尼,不能自立,不能立他,盡形依止。九或愚或智。愚謂性戾癡慢,數犯眾罪;智謂犯已即知,依法懺洗,志非貞正,依止於他。十不誦戒本。《毘尼母》:不誦戒人,若故不誦、先誦後忘、根鈍誦不得者,此三人不得離依止。前之七人未滿五夏,故須依止;若滿不須。後之三人位過五夏,要行德兼備,便息依他。然五歲失依止,約教相而言;據其自行,終須師誨。《律》云:五分法身成立,方離依止。更通諸教,佛亦有師,所謂法也。如是廣說。
二明依止正行,分二:一七種共行法,二三種別行法。
初中七法者:一眾僧與師作治罰,弟子於中當如法料理,令和尚順從於僧;設作,令如法不違逆,求除罪,令僧疾與解罪。二若和尚犯僧殘,弟子當如法勸化令其發露己;為集僧,作覆藏六夜出罪等。三和尚得病,弟子當瞻視,若令餘人看,乃至差,若命終。四和尚不樂住處,弟子當自移,若教人移。《僧祇》:能說出家修梵行無上沙門果,雖無衣食,盡壽不應離和尚。若欲遊方者,和尚應送。若老病,應囑人。當教云:汝可遊方,多有功德,禮諸塔廟,見好徒眾,多所見聞;我不老者亦復欲去等。五和尚有疑事,弟子當以法以律,如法教除。六若惡見生,弟子教令捨惡見,住善見。七弟子當以二事將護:法護者,應教增戒增心增慧,學問誦經;衣食護者,當與衣食醫藥,隨力所堪為辦。此七種法,諸部多同。《僧祇》和尚闍梨有非法事,弟子不得麁語,如教誡法;應耎語諫師,應作是、不應作是。若和尚不受語者,應捨遠去;若依止師,當持衣鉢,出界一宿還。若和尚能除貪等三毒,此名醍醐,最上最勝,不得離之。餘廣如後。《五分》中:若師犯僧殘,求僧乞羯磨,弟子應掃灑、敷座、集僧、求羯磨人。
二明別行法三種。
一白事離過者。律云:凡作事者,應具修威儀,合掌白師取進不?若欲外行者,師以八事量宜:謂同伴、去處、營事也;三種交絡,是非作句。唯同伴是好人,去處無過,營事非惡,方令去也。《五分》:欲行前,要先二三日中,白師令知;唯除大小便、用楊枝不白。《十誦》中:一切所作皆須白師,唯除禮佛法僧,餘同《五分》。若弟子辭師行云,當至某城邑、某聚落、某甲舍。非時白中亦爾。當量行伴,知於布薩羯磨法事會座,如是者得去。不受語輒往,明相出時結罪。《僧祇》:不白師,得取與半條線、半食;若為紉一條線,不白得罪。有剃髮師來,和尚不在,當白長老比丘;師後來時還說前緣。餘事準此。若弟子大施者,師量弟子持戒、誦習、行道者,應語言:此三衣、鉢、具、漉囊等,出家人應須,不得捨之。若有餘者,告云:此施非堅法,汝依是得資身行道,不必須捨。若言我自有得處者,聽。若欲遠行,不得臨行乃白,應一月半月前預白,令師籌量。若不能一一白師,當通白。欲作染衣事亦得。《善見》:弟子隨師行,不得去師七尺,不應蹋師影。離是應白知。《四分》多種:或出界,或與他物,或受他物,及佐助眾事,並須白師。
二受法者。《四分》云:彼清旦入和尚房中,受誦經法、問義。廣如依止中。
三報恩法。《四分》云:清旦入房,除小便器,白時到等。應日別朝中日暮三時問訊和尚,執作二事,勞苦不得辭設。廣具四紙餘文,必須別抄依用。一則自調我慢;二則報恩供養;三則護法住持,正法久住也。《僧祇》云:弟子晨起,先右脚入和尚房,頭面禮足,問安眠不?餘同《四分》。《十誦》:若浴和尚,先洗脚,次髀,乃至胸背。若病,先用和尚物;無者自用,若從他求。日三時教弟子云:莫近惡知識惡人為伴。弟子若病,雖有人看,而須日別三往,語看病者,莫疲厭,此事佛所讚歎。《雜含》云:若比丘,不`[諂【CB】,謟【大】(cf. T02n0099_p0130b15)]`諂幻偽、不欺誑;信心、慚愧、精勤、正念、心存遠離;深敬戒律,顧沙門行;志崇涅槃,為法出家。如是比丘,應當敬授。由能修梵行,能自建立故。
大門第二,明二師攝受法。其和尚攝行,與依止大同,合而明之。就依止法七門。
一依止意者。新受戒者,創入佛法,萬事無知,動便違教;若不假師示導,進誘心神,法身慧命,將何所託?故律中制,未滿五歲,及滿五夏愚癡者,令依止有德;使咨承法訓,匠成己益。
二得無師時節。律中開洗足飲水已,說依止。《十誦》:無好師,聽五六夜;有好師,乃至一夜不依止,得罪。《摩得伽》:至他所不相諳,委聽二三日選擇。此律亦爾。《五百問》云:若不依止,飲水食飯、坐臥床席,日日犯盜;若經十夏不誦戒者,罪同不依止。
三簡師德。因明諸師不同。《四分》五種:一出家闍梨,所依得出家者。二受戒闍梨,受戒時作羯磨者。三教授闍梨,教授威儀者。四受經闍梨,所從受經,若說義,乃至四句偈也。五依止闍梨,乃至依止住一宿也。和尚者,從受得戒者是。和尚等者,多己十歲;阿闍梨等者,多己五歲,除依止。若準此文,四種闍梨,要多己五歲,方號闍梨;餘未滿者,雖從受誦,未霑勝名。若準,九歲和尚,得戒,得罪;此雖未滿。得名何損。又上四闍梨,不得攝人而替依止和尚處;由一席作法,非通始終;若作師者,更須請法。律中二師,行德三種:一簡年十歲已上,二須具智慧,三能勤教授弟子。有七種共行法,更相攝養,如和尚法中。《摩得伽》云:凡欲依止人者,當好量宜,能長善法者;及問餘人,此比丘戒德何似?能教誡不?眷屬復何似,無有諍訟不?若都無者,然後依止。《僧祇》:不得趣爾請依止,成就五法:一愛念,二恭敬,三慚,四愧,五樂住。《四分》:諸比丘輒爾依止,不能長益沙門道行。佛令選擇取依止。即師有破戒見威儀等,並不合為依止。因二歲比丘,將一歲弟子`[住=往【甲】]`住佛所。佛訶責云:汝身未斷乳,應受人教授,云何教人耶?若師有非法,聽餘人誘將弟子去。《五百問》云:其師無非法,而誘將沙彌去,犯重。因說老病比丘死緣。《善見》云:若不解律,但解經論,不得度沙彌及依止。《僧祇》:成就四法,名為持律:謂知有罪、知無罪,知輕、知重;下至知二部律,得作和尚。《三千威儀》多有請二師方法,及攝受共行之儀。
四明請師法。《律》中,由和尚命終,無人教授,多壞威儀;聽有依止,如上和尚法;令法倍增益流布。《僧祇》亦得名師為尊。請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請大德為依止阿闍梨。願大德為我作依止阿闍梨。我依大德故,得如法住!(三說。律文少語,加闍梨字)」彼言:「可爾!與汝依止,汝莫放逸。」《五分》云:「我當受尊教誡!」不者不成。先不相識者,應問和尚闍梨名字,先住何處、誦何經等。若不如法,應語云:「汝不識我,我不識汝,汝可往識汝處受依止。」若疑,應語小住,六宿觀之,合意為受。若依止師不答許可者,不成。《四分》云:彼遣使受依止,遣使與依止,皆不成。
五師攝受法,大同前法。《僧祇》云:日別三時,教三藏教法。不能廣者,下至略知戒經輕重,陰界入義。若受經時、共誦時、坐禪時,即名教授。若不爾者,下至云莫放逸。準此以明,今聽講禪齋,初學者並令依止;每日教誡,過成繁重;不行不誦,徒設何益!凡請師法,前已明之。今重論意有四:一作請彼攝我,我當依彼,慈念矜濟。二取道法資神,乞令教授,行成智立。三自申己意,我能依止,愛敬如父。四能遵奉供養,慚愧二法在心。必具此四,可得請他;違此悠悠,徒費無辦。比有大德,多人望重;每歲春末,受戒者多,一坐之間,人來投請為和尚者,或十、二十;及至下座,獨己肅然。此則元無兩攝;成師之義,略同野馬;極而言之,受同陽焰。《雜含》云:五緣令如來正法沈沒:若比丘於大師所,不敬、不重,不下意、供養、依止故;反此則法律不退。《五分》:二師亦不得以小事留弟子住。若於白衣前出鄙拙言,應令覺知。廣如第二十三卷。《善見》:和尚多有弟子,留一人供給,餘者隨意令讀誦。《僧祇》:弟子為王難,師必經理。若賊抄掠等,覓錢救贖。不者獲罪。
今次明老弟子法。《十誦》:大比丘從小比丘受依止,得一切供養,如小事大。唯除禮足,餘盡應作。《僧祇》:一切供給,除禮足按摩;若病時亦得按摩。應教二部戒律,陰界入十二因緣等義。雖復百歲,應依止十歲持戒比丘,下至知二部律者。晨起問訊,為出大小行器,如弟子事師法。
六明治罰訶責法。分四:初明合訶之法,二依法訶誡,三不應之失,四辭師出離。
初中,《四分》有十五種:謂無慚(作惡不恥),無愧(見善不修),不受教(不如說行),作非威儀(犯下四篇),不恭敬(我慢自居),難與語(《成論》云,反戾師教),惡人為友,好往淫女家、婦女家、大童女家、黃門家,比丘尼精舍,式叉尼、沙彌尼精舍,好往看龜鼈。律文如此。今所犯者,未必如文;但有過者,準合依罰;置而不問,師得重罪。《善戒經》云:不驅謫罰弟子,重於屠兒旃陀羅等;由此人不壞正法,不定墮三惡道;畜惡弟子,令多眾生,作諸苦業,必生惡道。又為名聞利養故畜徒眾,是邪見人,名魔弟子。《五百問》云:有師不教弟子,因破戒故,後墮龍中,還思本緣,反來害師。廣如彼說。問:為具五過方訶,一一隨犯而訶?答:隨犯即訶,方能行成。又若作此過,雖犯小罪,情無慚恥,理合訶責;若心恒謹攝,脫誤而犯,情過可通;量時而用,不必訶止。《雜含》云:年少比丘,不閑法律。凡所施為,受納衣食,貪迷縱逸,轉向於死,或同死苦。捨戒還俗,損正法律,謂同死苦;犯正法律,不識罪相,不知除罪,謂同死苦。是故比丘,應勤學法律。
二明訶責法。凡欲責他,先自量己內心喜怒。若有嫌恨,但自抑忍;火從內發,先自焚身。若懷慈濟,又量過輕重,又依訶辭進退;前出其過,使知非法;依過順訶,心伏從順。若過淺重訶,罪深輕責;或隨憤怒,任縱醜辭;此乃隨心處斷,未準聖旨;本非相利,師訓不成。宜停俗鄙懷,依出道清過;內懷慈育,外現威嚴;苦言切勒,令其改革。依律五法次罪責之。《四分》云:弟子不承事和尚,佛令五事訶責:一我今訶責汝,汝去(由過極重,遣遠出去)。二莫入我房(得在寺住,在外供給)。三莫為我作使(容得參承入房)。四莫至我所(外事經營,不得來師左右。依止師訶改云,汝莫依止我)。五不與汝語(過最輕小,隨得侍奉)。自三世佛教,每諸治罰,但有折伏訶責,本無杖打人法。比見大德眾主,內無道分可承;不思無德攝他,專行考楚。或對大眾,或復房中;縛束懸首,非分治打。便引《涅槃》三子之喻。此未達聖教然。彼經由住一子地悲,故心無差降,得行此罰。即《涅槃》云:勿殺勿行杖等。此言何指,不知通解,輒妄引文。縱引嚴師,此乃引喻,不關正文。如《攝論》言:菩薩得淨心地,得無分別智,方便具行殺生等十事,無染濁過失等。今時杖治弟子者,咸起瞋毒,勇憤奮發,自重輕他,故加彼苦;若準《涅槃》恕己為喻,則針刺不能忍之。又有愚師,引《淨度經》三百福罰。此乃偽經人造,智者共非。縱如彼經,不起三毒者,得依而福罰;今順己煩惱,何得妄依?《律》中瞋心訶責,尚自犯罪;乃至畜生不得杖擬,何況杖人?《地持論》中:上犯罰黜,中犯折伏,下犯訶責。亦無杖洽。《大集》云:若打罵破戒、無戒袈裟著身剃頭者,罪同出萬億佛身血。若作四重,不聽在寺,不同僧事;若謫罰者,於道退落,必入阿鼻。何以故?此人必速入涅槃,故不應打罵。準此以明,則自知位地;生報冥然,濫自欺柱,可悲之深。廣如彼經。《僧祇》:若師訶責,弟子不受者,當語知事人斷食。若凶惡者,師自遠去。若依止弟子,師應出界一宿還。若弟子有過,和尚為弟子懺謝諸人云:「乃至凡夫愚癡,何能無過?此小兒晚學,實有此罪,當教勅不作。」如是悅眾意。
三明訶責非法。《四分》云:盡形訶責,竟安居訶責,訶責病人,或不喚來現前,不出其過而訶責等,並成非法。若被治,未相懺謝而受供給依止等;或被餘輕訶,而不為和尚、闍梨及餘比丘等執事勞役者;得罪。《僧祇》:若與共行弟子、依止弟子衣已,不可教誡,為折伏故奪;後折伏已,還與無罪。若與衣時言:汝此處住,若適我意,為受經者,與汝;後不順上意,奪者無犯。《十誦》若欲折伏,剝衣裸形可羞。佛言:不應小事折伏沙彌,若折伏留一衣。
四明辭謝法。《十誦》云:比丘、沙彌得和尚,知不能增長善法者,應白師言:「持我付囑某甲比丘。」師應籌量,彼比丘教化弟子何似?其眾僧復何似?好者,應付之;知不具足,更付餘師。若和尚不好,當捨去。和尚有四種:與法不與食,應住;與食不與法,不應住;法食俱與,應住;法食俱不與,不應住,不問若晝若夜,應捨去。阿闍梨亦爾。《僧祇》大同,有苦樂住別。若師令作非法事:「喚汝來!取酒來!」應耎語云:「我聞佛言,如是非法事,不應作。」第二十八、九卷中,多有行法,須者看之。《五百問》事:若弟子師,命令販賣,作諸非法,得捨遠去。《四分》:若弟子被師訶責,令餘比丘為將順故,於和尚闍梨所調和,令早受懺。應知折伏柔和,知時而受。律云:應向二師,具修威儀,合掌云:「大德和尚!我今懺悔,更不復作(已外卑辭,自述事出當時)。」若不聽者,當更日三時懺悔如上。猶不許者,當下意隨順,求方便解其所犯。若下意無有違逆,求解其過,二師當受;不受者,如法治。若知不長益,令餘人誘將去。若弟子見和尚五種非法,應懺謝而去,白和尚言:「我如法,和尚不知;我不如法,和尚不知;我犯戒,和尚捨不教訶;若不犯,亦不知;若犯而懺者,亦不知。」問:前共行法,令弟子攝和尚;今諸律中,云何辭去?答:上言攝者,據初雖有過,弟子諫喻,有可從遂。今諫而不受,無同法義,故須去也。《僧祇》云:若師受諫者,言弟子:「汝須早語我,我無所知。」即承用之。若師言:「汝若諫我,我則是汝,汝則是我。」依前二師,方便而去。
七明失師法。和尚一種,無相失義。或可無德,更依止他。以依得戒,無再請法。依止闍梨,事須詳正,有三不同:一請師法,二相依住法,三請教授法。次明失是非者。若師被僧治罰,不失依止,謂不失請法、相依住法;失請教授法。以師有過,行法在己;弟子無義得請,令師得罪。以奪三十五事中,不得受人依止者,謂授他教誡;亦是被治人,不合作依止。若弟子被僧治,不失者,三種不失。欲令師僧教誡弟子,順從於僧,疾疾為解,開無隨順罪。《律》中,二師及弟子,互一人決意出界外宿,即日還;失依止者,失下二法,不失請師法。若還,不須更請師;但生請法,相依便有法起。廣有是非,如《律》、《大疏》。《四分》云多種:一死,二遠去,三休道,四犯重,五師得訶責,六入戒場上,七滿五夏,八見本和尚,九還來和尚目下住。若約教,失依止。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之三)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四=之四【宮】]`四)
## .10說戒正儀篇第十
(布薩,此云淨住。《出要律儀》云:是憍薩羅國語。六卷《泥洹》云:布薩者,長養。二義:一清淨戒住,二增長功德。《雜含》云布薩陀婆;若正本音,優補陀婆,優言斷,補陀婆言增長,國語不同;亦呼為集、為知、為宜、為同、為共住、為轉、為常也。《三千威儀》云:布薩者,秦言淨住;義言長養,又言和合也。《俱舍論》名八戒,云布薩護也。《明了》言:在心名護,在身口名戒也。《律》云布薩法一處,名〈布薩犍度〉,即說戒也。)
說戒儀軌,佛法大綱;攝持正像,匡維眾法。然凡情易滿,見無深重;希作欽貴,數為賤薄;比雖行此法,多生慢怠;良由日染屢聞,便隨心輕昧;以此論情,情可知矣。昔齊文宣王撰《在家布薩儀》,普照沙門道安開士撰《出家布薩法》,並行於世。但意解不同,心相各別;直得承用,文據莫憑。今求以經意,參以所聞;粗重撰次,備如後列。然生居像末,法就澆漓;若不共相敦遇,終無成`[辨=辦【宮甲】]`辨之益。故先引勸勉,後便文證。《善見》云:云何得知正法久住?若說戒法不壞是。《摩得伽》云:布薩者,捨諸惡不善法,及諸煩惱有受,證得白法,究竟梵行事,故名也。又云:半月半月自觀身,從前半月至今半月,中間不犯戒耶?若有犯者,於同意所懺悔。《毘尼母》:清淨者,名布薩義。
就中分二:初僧,後別。初中分四:一時節不同,二雜法眾具,三正說儀軌,四略說雜法。
初中五種:一十四、十五、十六,三日不同;二食前食後;三若晝若夜;四若增若減;五時與非時。前三出《十誦》文。《四分》中,三日說戒,如上列也。又云:布薩日應說。《五分》云:八日十四日說法,十五日布薩。《僧祇》:食前亦得;而不得晨起布薩,得罪;以後來比丘不聞故。《四分》:為外界鬪諍比丘來,佛令增減說戒。若知於十四日來,十三日前說;若十五日來,十四日說。若已入界,當令入浴;界內比丘出界而說。若不得者,白僧言,今不得說,後十五日當說。又不去者,更增至十五日。若不去,強和合說。但明二度,不云三度;至三必須同說。亦無三度不說法滅之文,偽傳於久。律云拘睒彌國,六年不說;佛尚在世。何妨一國鬪諍;不得安樂,不階聖果,名為法滅。《律》中,阿難疑高勝比丘犯盜,經六布薩,不與同法。《僧祇》:相嫌二十年不說戒等。《四分》:鬪諍來久,不得說戒;今暫和合,須非時說;隨何日諍滅,即日和說。以僧具六和,戒、見、利、身、口、意等。今不同見戒,則無僧義,不成和合清淨僧法故。
二明雜法眾具。《五分》:布薩時,不時集,妨行道,佛令作時節,如前〈集僧〉中。《十誦》云:行籌者,為檀越問僧不知數,佛令行籌;不知沙彌數,行籌數之。若人施布薩物,沙彌亦得;雖不往布薩羯磨處,由受籌故。《四分》:為受供行籌,通沙彌也;若未受十戒,亦得受籌,以同受供故。如《涅槃》中,雖未受十戒,已墮僧數,若請僧次,理無別他。《五分》:籌極短並五指,極長拳一肘,極麁不過小指,極細不得減箸。有客來不知,行籌收取數之。一人行,一人收;乃至收已,數之;知數已,唱言:「比丘若干、沙彌若干、出家人和合若干人。」《四分》云:聽行舍羅,此云籌也。《五分》:若白衣以華散高座比丘,佛開之;比丘不得。若白衣散華,墮比丘身衣上,當拂去;落高座上,無苦。比丘欲莊嚴說戒堂,懸繒散華,佛皆聽之。《僧祇》:若欲誦時,當先淨洗手已,捉籌;若有香汁,浴之亦得。餘人欲捉籌者,亦復如是。誦毘尼時,雜碎文句數難持,聽作籌數之;一者五百,二者七百(以通僧尼戒本)。若布薩日,掃塔僧院、使人泥治、香汁灑地、散華香、然燈火,誰應呪願、誦戒、行籌,並預`[1]辨=辦【宮】*`辨之。《四分》云:年少比丘應具水瓶、燈火等具,上座應處分。《僧祇》云:若誦戒時,應誦二部律;無者,應誦一部。若上座、次座應誦;無者,乃至能誦者誦。為未受具人說五篇名,得罪。準《四分》,得語一切犯者得突吉羅。若說時,不得覆頭、覆肩,應脫革屣、偏袒右肩行籌;其受籌者亦爾。先行受具人籌,後行沙彌籌已,唱法如《五分》。《五分》云:上座應說戒,持律作羯磨。說戒座上眠睡、反抄衣、叉腰、著革屣、或臥、或倚、不恭敬等,並得小罪。若上座說戒忘,應授;猶忘,再授;更忘,應差人續次誦之,不得重誦。若諸緣事起者,明日布薩。諸羯磨法,並在說戒前作,以是攝僧法故。應直說戒,不得歌詠聲。至八日、十四日說法時,白衣聞法,歡喜布施者,受之,令維那呪願。十五日布薩時,尼來請教誡,乃至上座告云莫放逸等,如後所說。《四分》開歌詠聲誦戒,此是《五分》廢教。《十誦》云:知布薩法者,盡應供養;不者得罪。以無佛時,是人補處故。說戒人先當闇誦令利,莫僧中說時錯謬。
三正明說儀。此門布置,據律不具;今行事者,通取諸部,共成一法。而諸家安設,各有不同。今取普照,道安二師為本;餘則引律誠文,刪補取中(十種)。
一前須處所。中國布薩,有說戒堂,至時便赴。此無別所,多在講、食兩堂,理須準承。通皆席地。中國有用繩床,類多以草布地;所以有尼師壇者,皆為舒於草上。此間古者有床。大夫已上,時復施安;降斯已下,亦皆席地。東晉之後,床事始盛。今寺所設,率多床座;亦得雙用。然於本事行時,多有不便;隨處量法。
二眾具者。律中舍羅、燈火、水瓶、坐具等,年少比丘先須`[*1-1]辨=辦【宮】*`辨之;華香莊嚴,準前早`[*1]`辨。
三於說戒日,上座白僧令知。今時維那打靜告白言:「大德僧聽!今黑月十四日,眾僧和合,某時某處,說戒布薩。」餘如〈眾網〉中。
四鳴鐘集僧。不局沙彌,並須入堂。若沙彌有緣,依法與欲,後須籌數。若猶有聞疑之相,盡界求覓喚之;若無有相,依法而作。沙彌、大僧,二處各說戒者,鳴鐘之時,各集二處。應說聞鐘偈。《增一阿含》云:「降伏魔力怨,除結盡無餘,露地擊犍稚,比丘聞當集。諸欲聞法人,度流生死海,聞此妙響音,盡當雲集此。」次入堂時,便合掌恭攝致禮,說偈言:「持戒清淨如滿月,身口皎潔無瑕穢,大眾和合無違諍,爾乃可得同布薩。」說已,各依位隨次而坐。如上《五分》恭敬具儀。此是極教所遺,攝僧根本之教,不比尋常諸餘法事。
五明供具。若有沙彌淨人,教令摘華;香水槃檠鉢貯,五器三器;共華槃交錯,羅列堂中。若在冬時,或無華月,當具綵華。以物席地,`[像=僧【甲】]`像中布設。并香爐籌案,高座眾具;並令嚴正,使有可觀。
六明維那行事。應年少比丘三五人,助`[*1-3]辨=辦【宮】*`辨所須。各具修威儀。維那取香水及湯,次第洗手已;持水湯至上座前,互跪,盥上座掌已;取籌浴之,各說偈言:「羅漢聖僧集,凡夫眾和合,香湯浴淨籌,布薩度眾生。」若上座老年,或不解時事者,維那自浴籌已。餘有淨水香湯,隨多隨少,各取行之。令一年少比丘將水行之,各說偈言:「八功德水淨諸塵,盥掌去垢心無染,執持禁戒無缺犯,一切眾生亦如是。」依安師古法,應左手執手巾上,右手持下行之。維那執籌唱白者,令餘人行之;及香湯淨巾亦爾。又令一人持香湯行之,各說偈言:「香水熏沐澡諸垢,法身具足五分充,般若圓照解脫滿,群生同會法界融。」此之二偈,各至座前說之,不得一時也。又水湯二物,但得盥掌,本無漱口之事;往往有之,自出愚叟。
其維那浴籌已,至上座前打靜處立,左手捉籌,右手捉打靜椎,其柄亦須香水淨已。打靜法如〈雜品〉中。當舉手打一下,告云:「大德僧聽!眾中誰小,小者收護(三說。收謂收攝眾具,護謂監護法事也)。」有云,并供養收籌者(準上文中已具)。又打一下,唱云:「大德僧聽!外有清淨大沙門入。」三說之。有解云:大沙門者,賓頭盧也。準律,恐不集者,更相撿挍,故作法命之;不局賢聖。
有云:前加一白,未受具者出等。《四分》:說戒不得妄驅沙彌,以戒本,說戒人自唱令出。若依《僧祇》三律,維那在前唱出。故彼戒本云,說戒者言:未受戒者已出等。若高座誦外宗戒本,維那依前唱出。
不須道及不清淨者出,以言中所囑,事在高座序中。或自發露,便應說戒。
如是唱訖,又打靜云:「大德僧聽!此眾小者已收護,未受具已出(誦《四分戒本》不須此言),外清淨大沙門已入;內外寂靜,無諸難事,堪可行籌,廣作布薩。我某甲比丘,為僧行籌,作布薩事;僧當一心念,作布薩。願上中下座,各次第如法受籌。」三說已,云:「并受囑授人籌。」便來至上座前,互跪授之;上座即偏袒互跪合掌;諸僧一時隨上座儀式。上座說偈言:「金剛無礙解脫籌,難得難遇如今果,我今頂戴歡喜受,一切眾生亦如是。」說已受取,兩手擎而頂戴之,或可受已頂戴說偈。彼後收籌者,至上座前,亦同威儀。當還籌時,復說偈言:「具足清淨受此籌,具足清淨還此籌,堅固喜捨無缺犯,一切眾生亦如是。」便還他籌,不得復座,待供養已。如是展轉,乃至大僧訖。收籌者來至上座所,授之;上座取已,便數知之。
維那後來打靜一下,云:「次行沙彌籌。」三說已。有沙彌者,徑往坐所行之,并取囑授者。乃至僧中一遍通告,云沙彌籌,或有大僧將欲來者。如是收已,依前付數。維那復至上座所,互跪取數,時上座當告云:「僧有若干,沙彌若干,都合若干。」維那即起打靜云:「大德僧聽!此一住處一布薩。大僧若干,沙彌若干,都合若干人;各於佛法中清淨出家,和合布薩;上順佛教,中報四恩,下為含識;各誦經中,清淨妙偈。」《僧祇》說云:「清淨如滿月,清淨得布薩,身口業清淨,爾乃應布薩。」若沙彌別處說戒,如後〈別法〉。
七明請說戒師。佛令上座說戒,縱前已別差,終須前請。應至上座前,具修威儀已,合掌白言:「大德慈悲!為僧說戒。」若堪說者:「此說戒事正當我作。」便即唱之。若不堪者云:「但此說戒,任當某甲;但為老病,言辭濁鈍,恐惱眾僧;令次座說。」即至次座亦如前請。若辭不說者,應至上座云:「次座亦辭不堪。」上座先預知有誦利者,應語維那,至某甲所云:「僧差說戒。」彼至前所,具述已,還至打靜處,陳告之。若次座不堪,不須次第問下;準上《僧祇》,但得次座也。彼應告僧言:「大德僧聽!僧差律師某甲,為僧誦律;梵音某甲,律師升高座。」彼應具儀至僧中,四面禮僧已,互跪白言:「小比丘某甲,稽首和南,敬白眾僧:僧差誦律,恐有錯誤,願同誦者,指授。」白已,一禮,升座。
八明供養說戒法。若有高座最善;無者,在聖僧座上,抽聖僧座在下。彼說戒者坐已,維那打靜,水者供養,梵唄作之。若準律文,唄匿如法。《出要律儀》云:如此欝鞞國語,翻為止斷也,又云止息。由是外緣已止已斷,爾時寂靜,任為法事也。彼三五年少比丘持香水,僧前左右灑水;留中空處,擬行來也。香湯及華,亦同水法。散灑已,餘有中央;當持水華合著一槃,總從一頭,却行布散,使及兩邊。空器復本處。使人復座。當散華時,各說偈云,《華嚴經》云:「散華莊嚴淨光明,莊嚴寶華以為帳,散眾寶華遍十方,供養一切諸如來。」彼供養者,待散華已,然後作禮。三捻香已,`[報=執【甲】]`報鑪,向上座所坐方,互跪,炷香鑪中。維那云:「行香說偈。」此法安師每有僧集,人別供養;後見繁久,令一人代眾為之。廣如本文。各說偈言,《華嚴》云:「戒香定香解脫香,光明雲臺遍法界,供養十方無量佛,見聞普熏證寂滅。」維那打靜訖,供養者復座,維那仍本位。
九明問答法。彼當準上誦之,至未受具戒者出,諸沙彌等隨次而出,儀式如〈別法〉中。不來者說欲,如前〈欲法〉;若無者,維那互跪答云:「無說欲者。」又云:「誰遣比丘尼來請教誡?」彼受尼囑者起,至僧中禮已,互跪合掌言,如《五分》法云:「大德僧聽!某寺尼眾和合,僧差比丘尼某甲,半月半月頂禮大德僧足,求請教誡尼人。」三說已。至上座前,長跪曲身合掌云:「大德慈悲!能教授比丘尼不?」答云:「年老無德。」乃至二十夏來,並須委問;不過下座,以無別德可明。若無者,還至上座前云:「遍問年德,並辭不堪。」上座云:「諸大德等,何啻堪任持,由惜自業故辭請耳!」若明日尼來請可不,當依《五分》云:「此無教誡尼人,又無善說法者。雖然,上座有教勅尼眾:『(《僧祇》云)當勤精進,如法修道,謹慎莫放逸!』」(上且出一兩律文,示相貼合;餘者並有明據,不具出之。讀此一部之文,上下方練。)彼受囑者復本座。尼明日來,依命傳告。若廣說法,時希故略。說戒者云:「僧今和合,何所作為?」維那互跪答云:「說戒羯磨!(不得云,布薩說戒;以言通用,不了彼此。)」維那復本座已,然後羯磨作白。不得未至座所便作,以坐立不同,即是別眾。此事往往有之;上座不教,致令僧眾,俱同非法。然處眾首,是非須知;不得低頭合眼,不知法網;示一律儀,永成常準。故《僧祇》中,說戒說法,並有上座法(云云)。
十明說戒竟法。若至略教已,當更鳴鐘,令沙彌集,然後誦「明人能護戒」等。若總說已,作「神仙五通人」偈梵。後作處世界唄。為令說者從容具儀,辭遜之暇。其說序前唄,亦誦律序,以為唄辭。說者辭云:「小比丘某甲,致敬眾僧足下,敬謝眾僧。僧差誦律,三業不勤,多有忘失;願僧慈悲,施以歡喜。」眾僧各各說自慶偈云:「諸佛出世第一快,聞法奉行安隱快,大眾和合寂滅快,眾生離苦安樂快。」(便作禮散)
就中雜相。若界外來者,徑至說處,若未誦序清淨已來,依次而坐,不告清淨。若已說清淨已,後方來者,戒師見來即須止住;不肯住者,訶令住之。待坐,互跪,一人告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若干人等,並是清淨。」若有犯過,依過陳之;為偪說戒,後如法懺。便依次為說。若外界比丘,若多若等,縱說戒竟,皆令重說;不者,如法治。《毘尼母》云:若犯七聚不淨人前,應止不說戒。即律文云:犯者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說等。若三寺五寺尼請教授,隨意受之;總前各列寺號尼名,後便總結請意。若誦中,恐誤,當告比近人示令;不得大眾同教,致增混亂也。《四分》:若說戒日無能誦者,當如布薩法,行籌告白;差一人說法誦經餘諸教誡,誦遺教亦得。若全不解者,律云,下至一偈:「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解此偈文,具如《阿含》中說)。」如是作已,不得不說。若不解者,云:「謹慎莫放逸!」便散。並是佛之囑累,深有來致,令正法久住。而世有住寺,輕此教網,故違不說。染污淨識,漸於大法,無有滋味;是則出家,無有利益。口言佛是我師;師教拒違故,是外道弟子也。若有犯重罪,不預聞戒,縱在寺內,別眾則無;若經懺悔,來不隨意。僧殘已下,依教懺訖,得聞,如律所顯。若座上憶得,莫問疑識,對眾發露;恐大眾鬧亂者,但心念口言,自陳云:「我某甲犯某罪,為偪說戒,待竟當懺。」便得聞戒。若於罪有疑,亦準此陳露。
四明略說雜法者。《四分》云:若有八難:王、賊、水、火、病人、非人、惡蟲、人難者。《明了論》云:有人欲執縛比丘也。餘緣者,若大眾集床座少、若眾多病、若座上覆蓋不周、或天雨;若布薩多夜已久(謂懺罪人多經久也)、或鬪諍事、或論毘曇毘尼、或說法夜已久,聽一切眾未起,明相未出,應略說戒。《十誦》云:共伴行,若住,廣說;小住,略說;不住,三語說。在白衣前不得口言,心念云:「今日布薩說戒!」乃至宿處有命梵等難,龍鬼之怖,皆不得出聲,心念口言:「今日說戒!」《五分》:貴人、惡獸、地有生草棘刺、蛇窟、闇夜、地有泥、坐迮。《僧祇》:若偪暮、天陰、風雨、老病不堪久坐、住處遠,皆開略說。《十誦》:聽在諸王前說,令心清淨;除大臣兵吏遣去。《五分》:說戒時賊來,應連聲誦經,莫令有絕。若有一方眾主,綱維徒眾者,每至盛夏嚴冬,準前略說。至時、小食上,應告僧云:「今說戒日,十方賢聖所共同遵,並願眾僧同時集會。」乃知冬熱,當為略說;勿事他緣,自生厭法。《僧祇律》第三十四卷,廣立布薩上座法。《五分》云:不應以小事囑授,應在顯露處說。
第二明略法,略有二種:一者略取,謂取諸八篇題首;二者略却,謂隨篇種類。說戒師當量事緩急,觀時進不。緩則為廣三十、九十,略其餘者;急則為說序已,餘隨略之。說前方便,如廣說法,至序竟,問清淨已,應言:「諸大德!是四波羅夷法,僧常聞!」乃至「諸大德!是眾學法,僧常聞!」一一各題通結。七滅諍下,如法廣說,至末文也。《四分》文中不了,但言餘者僧常聞,今準《毘尼母論》說也。若難緣卒至,說序已,云:「餘者,僧常聞!」若不得說序,云:「今十五日布薩時,各正身口意,莫放逸!」已便隨意去。上來就緣而說,增減準前;一事有違,並結正罪。比人行事者云:「已說三十法,僧常聞。」既言已說,則對眾妄語,並可準前。或有略緣,止而不說,並通治罪。故須明之。
次明一人已上別法。律云:若獨住者,詣說戒堂,掃治具調度,待客比丘來。若四人已上,白說戒。若三人,各各修儀,更互說云:「二大德一心念!今僧十五日說戒,我某甲清淨(三說)!」若二人相向,彼此如上三說。若一人,心念口言:「今僧十五日說戒,我某甲清淨(三說)!」若獨行山野,聚落無人,亦同此法。若有罪者,不應淨法,小罪責心已便說;若有重吉羅已上,有疑及識,或云發露,或云待人,律無明斷。今準通解,云須發露,云:「今日眾僧說戒,我犯某罪,不應說戒布薩(三說)。」《五百問》云:一比丘住處有界,至布薩日,先向四方僧懺悔,三說已,獨坐廣誦戒本。
## .11安居策修篇第十一
(受曰法附)
夫靜處思微,道之正軌;理須假日追功,策進心行。隨緣託處,志唯尚益;不許駝散,亂道妨業。故律通制三時,意存據道;文偏約夏月,情在三過:一無事遊行,妨修出業。二損傷物命,違慈寔深。三所為既非,故招世謗。以斯之過,教興在茲。然諸義不無,指歸護命故。夏中方尺之地,悉並有蟲,即《正法念經》云:夏中除大小便,餘則加趺而坐。故知護命為重,佛深制之。必反聖言,罪在不請;結業自纏,永流苦海。極誡如此,依文敬之。
初中分五:一安居緣;二分房法;三作法不同;四夏內遇緣成不;五迦提五利,解界是非。
初中分三:一處有是非,二結時不同,三夏閏延促。
初中,《四分》不得在樹上。若樹下,起不礙頭,枝葉足蔭一坐;如是乃至小屋、山窟中,坐趣容膝,足障水雨。若依牧牛人、壓油人、船上人、斫材人、依聚落等,並成。若依牧牛人已下五處者,若安居中移徙,隨所去處,應去。文中不了。《五分》云:諸依如上人者,先謂作住意,得依安居;中間怱去,隨信樂衣食豐足處去(不言失夏)。若在無護處,劫賊、塚`[間=門【甲】]`間、鬼神處、毒蟲窟、露地,若有命梵二難,並不成安居。《明了論》五種成安:一處所有覆。二夏初十六日,謂為成前後安居日故。三若東方已赤,謂十五日夜分盡,則東方赤者,是十六日限;為破《十誦》疏家,要令十五日及界宿故。四若在別住,起安居心。《疏》云:別住是布薩界。安居心三種:一為自行;二為利他;三為料理三寶,修治房舍。一脚蹋界,起安居心即成。五在處無五過:一太遠聚落,求須難得。二太近城市,妨修道業。三多蚊`[螘=蟻【甲】]`螘難,或噆齧人,踐傷彼命。四無可依人,其人具五德:謂`[未=求【宮】]`未聞令聞、已聞令清淨、能為決疑、能令通達、除邪見得正見。五無施主施飲食湯藥。無此五過,乃可安居。《四分》、《摩得伽》中,大同此論。《十誦》云:無人深山,可畏處,不須住。《五分》云:若在無救處,必知無妨害,亦開。欲安居時,先思量有難無難,無難應住。《毘尼母》第六卷中,大明安居方便法用,文廣不錄。乃至安居上座,於一切僧集時、食時、粥時、槳時,應白言:「爾許時已過,餘有爾許時在。」若行此等行法者,是名僧父母,亦名僧師(云云)。
二結時前後。由夏中壞行義多,招譏復重,故文云:自今已去,聽三月夏安居。春冬過少,必無事不依,同結吉羅。問:何為但結三月者?一生死待形,必假資養;故結前三月,開後一月,為成供身衣服故。二若四月盡結,則四月十六日得成;若有差脫,便不得結;教法太急,用難常準。故如來順物,始從十六日,至後十六日;開其一月,續結令成。上總三時分別。今但就夏,亦有三時:初四月十六日是前安居;十七日已去,至五月十五日,名中安居;五月十六日名後安居。故律中有三種安居,謂前中後也。前安居者住前三月,後安居者住後三月;雖不云中三月,然文中具明前後日數,中間不辨,於理自明。結文各別,如後法中。因`[汎=泛【甲】]`汎明前後:一賞罰前後。四月十六日是前;十七日已去結者,並不得五利,故名罰也。二得罪前後。五月十五日已前,名前;以有緣如法,不結無犯;無緣,吉羅。十六日者,緣與無緣,皆結一罪,唯除難事。尼同僧犯,唯有墮別。三難事先後。《五百問》云:從夏初日,有難事不得結,而不出本界;至後夏來,並名前坐;是名三十日安居,同至七月十五日受歲。若五月十六日安居,唯得一日結;後七月半已,有難者,可隨無難日自恣;是名一日安居,三`[受=十【甲】]`受日受歲。
三夏閏延促者。依閏安居,無有正文。比於《薩婆多》云:夏中有閏,受雨衣得百二十日。彼衣開法,尚依夏閏而受;夏是制教,理宜通護。又本結安居,要心三月不出;今夏未滿,閏中出界,即非相續而滿,是以破也。若不依閏者,數滿九十日便自恣。《摩得伽》云:安居已,王作閏月;數安居日滿,自恣已,受迦絺那衣。即此衣成受不成受,謂依閏不依閏。既二文兼具,至時隨緣。夏初要心取閏,不得依《伽論》;若反前者,通二論兩文。
問:受一月日,得攝閏六十日不?答:不得。以安居策修,靜住有益;受日出界,亂業曲開,非是正修;限依一月,不得過法。問:五事賞勞,得攝五月一月,舍閏二六不?答:《十誦》不開,由是開奢法故。
今約閏月結之,進不三例:若閏五月六月,定百二十日住。若閏四月者,從四月十六日至閏月一日結者,並四月住;若閏月二日已後結者,漸漸轉少,以越閏月過,取五月一日,實夏成正結故;若五月一日後結者,皆三月住,以數滿九十日故。三若閏七月者,從四月十六日後,五月一日結者,盡三月住,由未至閏故;五月二日已後結者,皆四月住,由九十日未滿,入閏月不成數故。餘如《疏鈔》。
二明分房舍臥具法。《四分》。因客僧受房,得不好者,嫌責。佛令客僧欲安居者,自往看房舍臥具已,然後分之。白二差一人,具不愛等五法,知可分不可分五德已,羯磨言:「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比丘某甲,分房舍臥具。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比丘某甲,分房舍臥具。`[誰=諸【宮】]`誰諸長老忍僧差比丘某甲,分房舍臥具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比丘某甲分房舍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比丘得法已,起禮僧足,白云:「一切僧各將衣物集堂,不得使住處有餘物。」眾僧一時房內各將道具赴集訖。彼知事人依律數房舍臥具,何者好惡?何者經營房主?先問經營者欲住何處房,已後便數知僧數,至上座前,白言:「大德上座,有如是房舍臥具,隨意所樂便取。」先與第一上座房,次與第二第三,乃至下座。若有餘者,從上座更分。復有餘者,更如上分。故多者,開客比丘住處。若惡比丘來,不應與。時有得缺壞房不受,佛言:隨力修治之。問:僧食上下平等,房舍不爾,隨上座選者?答:食可平融一味,義通十方;房舍臥具,事有好惡,兼復美好不同,限日非促,故任上座而選。問:若爾,利養等物,何制相參,不見者擲籌?答:此現前等分,通有一分,故制參亂投策而取。《僧祇》:不得與沙彌房;若師言,但與,我自為料理者,得。若房多者,一人與兩口已,不得不受;語云:不為受用故與,為治事故與。若春冬付房,具通二與。若上座來,隨次第住。若安居付房已,上座來,不應與`[若=住【甲】]`若,當令餘處住。《四分》:安居竟,客來不應移。若分房舍,不得分眾集處。若有別房好窟,當於夏前書知名字;坐夏訖,便滅名而去。
三明作法不同。分二:一設教對緣,二用法分齊。
初中,律列四種:初對首者,此通諸界。今且就伽藍加法。當對一比丘具儀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依某僧伽藍,前三月夏安居;房舍破,修治故(三說)。」《五分》,彼人告云:「知!莫放逸!」答言:「受持!」義加:「依誰持律者?」答云:「依某律師。」告云:「有疑當往問。」若依聚落、林野等,改前伽藍住處,隨名牒入。料理修治,隨事有無。不同昔愚,皇帝聚落也。問:依寺所以料理資具者?答:修治僧房,用通三世;前人料理,得今受用;今復修理,以補將來;若闕不修,三世不續。問:持律五種,定須何者?答:《四分》云:春冬制依四種:一謂誦戒至三十,二至九十,三誦比丘戒本,四二部戒本;夏中多緣故,須善通塞也,制依第五,謂廣誦二部律。所以須者,《五分》云:有比丘自不知律,又不依持律安居,夏中生疑,又無問處。乃至佛言:往持律處安居。若房舍迮者,聽近持律師七日得往反處,於中安居;心念遙依,有疑往問。若已結前夏,遇緣破者,隨日結成。《四分》云:比丘夏中不依第五律師,得波逸提;春冬不依,突吉羅。中安居法,律有名無法,世中通用後安居法。然律列三時分明,三名顯別,準義,三法不無。既明前後,中間例準(如鉢量,制上下定,中間不顯而知)。應云:「我某甲比丘,依某巖,中三月夏安居(三說)。」必用舊法,理亦應成。後安居者,於五月十六日,同前所對之法,唯改前置後之一字。二明心念者(律中無所依人可白,佛令心念)。當具儀至靈廟前,發願乞安隱修道等,心念口言:「我某甲,依某僧坊,前三月夏安居;房舍破,修治故(三說)。」住處多種,準前對首;若中若後,亦隨二改。三明忘成。謂先要期此界,今從外來,與本心境相應;雖忘,開成。律云:忘不心念者,若為安居故來,便成安居。故知住人不入開例,由本無心。必若有要,理在通限。外來為事,不為修安,雖忘不開,以非為安故來也。四明及界與園。一脚入內,明相即出,佛開為安來者,成。餘廣如《疏》。
二明用法分齊。上四安居法,約時,通三位;約處,通二界;約人,通五眾。《十誦》:佛制五眾安居,乃至沙彌尼等;《四分》亦爾。約法者:對首、心念,始終三十一日結,有閏六十一日;忘成、及界,人云,唯得前後二日,中間二十九日不得用。以初二法,容預而作,故月一日結之。後二曲開,畏失前後,故局一日;中間之日,已不及前,何畏失後,故不開也。又云:唯在後夏一日。以佛開成有益;若不結者,一夏便失;餘隨憶作法,以時容預。並非聖言,以意用也。
四夏中遇緣失不者。初明有難移夏,後受日逢難。
初中,《四分》云,二難:梵行者,本時婦、大童女、淫女、黃門、伏藏;皆因人來,欲誘調比丘,恐為淨行留難。二者鬼神、惡賊、毒蟲、惡獸,不得如意飲食醫藥及隨意使人;我若住此,必為我命作留難;佛言聽去。準此結成者,從初去日,即須勤覓安身處;若未得已來,雖經宿,不破夏,以非輕心故;反前不覓,即破安居。若得住處,夏法隨身,亦不得無緣出界,便破夏也;結成後去,本界無難,亦不得反來;由已結夏成故,須有緣及法也。《五分》:食不足,父母、親戚苦樂等,若住,恐失道意,聽破安居。《十誦》、《善見》:若安居中,有緣移去,無罪,不言得夏。《四分》亦爾。《明了論》:夏中有八難,棄去無犯。《疏》云:人難者,親情及知識等,誘引罷道或作惡也;梵行者,乃至住處多有博易往還,恐犯重罪。不云得夏,並云得去。《摩夷》云:移夏不破安居。《四分》衣法中:二處安居,二處隨半受衣。《十誦》、《僧祇》:命梵二難移夏,二處安居,乃至自恣處取衣。破安居人,不得衣分;準此,無夏不成受衣,有受理應得夏。問:遇緣出界,忘不受日,經宿,破夏不?答:諸部無文。《五百問》云:夏中忘不受七日,出界行,憶即悔者,得。一坐中不得過三悔,過三悔不成歲(悔謂苦憶悔本忘心,即應反界)。問:因事出界,水陸道斷等難,不得反界,失歲不?答:律部無文。昔高齊十統諸律師共評,並云得夏。問:界外宿,明相欲出,得會夏不?答:準《僧祇》衣界,準得;必須入頭手足等於界內;若外立,不得。若依大界安居,戒場及餘小界等,入中,明相出,破夏。若依大界外伽藍者,通往彼此二界,不失(謂結夏在前,結界在後者)。若依大界內伽藍者,出門破夏;小界亦爾。若`[相=根【甲】]`相本通依大界,不知二界相別者,隨本行處不失。皆謂與本心相違故,義張兩失。並緩依法界,急隨房處,而不得越界分齊。《四分》云:若前後安居,見有二難,當白檀越求移去;若聽不聽,俱應自去。破僧和僧,律開去也,事`[(移去…事)十九字〔-〕【宮甲】]`移去。若聽不聽俱應自去。破僧和僧律開去也。事希故不出。
二明得法有緣不來。《四分》:受七日出界,為父母兄弟姊妹本二私通等,至意留之,過日不來,得歲。若鬼神等,水陸道斷、盜賊、虎狼諸難,同前得成。準此,難靜即還反界;因即停止,破夏。《僧祇》:夏中受日和僧,道行不得迂迴,直道而去;至彼,中前和了,中後即還。若停住者,準即破夏。
五明迦提利法。因明解結界法。初中,若四月十六日結者,至七月十五日夜分盡訖,名夏竟。至明相出十六日後,至八月十五日已來,名迦提月。《明了論》云:本言迦絺那,為存略故,但云迦提,此翻為功德(以坐夏有功,五利賞德也)。廣如〈自恣〉後法。次明夏中解界法。人解有言:破夏者,以佛令夏竟解結也。此妄引聖言。律云:安居竟,應解界結界者,為諸界同受功德衣也。各捨通結,同受;共解別結。廣文如《十誦》。又《疏》中亦明,本非為夏進不。古人云:安居不竟解界破夏者,亦可安居不竟自恣破夏。文兼二會,須兩相通。若夏內解界,今言無妨。但結夏情限不同,故須分別:若本依大界安居,後解,更結大者,無難依本處,有難準《僧祇》開之;若本依自然,後結作法,若狹還依本,若寬同前二緣。
二明受日法。夏中有緣,故聽受日;必準聖言,依法加受;妄自誑心,受而破夏;虛損信施,可悲之甚。故委示焉。
就中分三:一心念,二對首,三眾法。總分三別:一通料簡,二緣是非,三依位解。
初中,三種受日,有四不同:一對人不同。七日非僧,別人邊成;半月、一月,非別人法,唯僧得成;若互不得。《十誦》問:何處受七日?佛言:界內。從誰受?從五眾受。二對界者。七日通二界,羯磨局作法,可知。三先後者。若用羯磨受,後更受七日,得成,隨緣長短。不同古法唯前七日,後方羯磨。問:先得羯磨,後隨緣七日者,何故羯磨云受過七日?答:此言過者,道羯磨是過七日家法;非謂言已用七日竟,言過也。四明相攝。若受七日用竟,羯磨受者,隨得。若七日未用,或用未盡更有異緣,或是七日過緣;更受半月者,前法即謝。由羯磨法強攝故。不得一身二法相續用也。律云:不及七日還,聽受十五日。今七日法在己,必有餘緣,故知前法壞也。若前羯磨受日,要須用盡,方得受七日。比多有之,謂受一月不足,更請七日相貼,滿三十七日用之,良不可也。
二對緣進不。就中分八。
初定緣是非者。凡受日緣務,要是三寶、請喚、生善滅惡者,聽往。若請喚為利、三寶非法、破戒有難,雖受不成;妄數為夏,計為年德,冐受利養,隨有結罪。《善見》云:自長己夏,受施犯重。若為私己衣鉢藥草,如法悉成;若為治生覓利,販賣生口牛畜等物,縱為三寶,並破夏得罪。《五百問》云:治生破戒得財造佛,得福不?答:尚不免地獄,何況得福?《薩婆多》云:治生造佛,不應禮拜等。廣如後文。
就緣,分五。
一三寶境界緣。《僧祇》中為塔事,《四分》中佛法僧事,《五分》亦爾。準此,若為大寺諸處緣者,開之。若自受他雇,畫造像寫經,及自經營佛像,或為俗人,縱為僧家佛事,非法乞求;並是邪命破戒,不成,得罪。
二道俗病患、生善滅惡;為益彼,而無為利。《四分》中受戒、懺悔、布施等,聽去。《十誦》問:為誰受七夜?佛言:為七眾興福、設供、懺悔、受戒、問疑、請法、有病、遭難,但使前見,便生善滅惡,應去。若遣使不遣使,俱得受之。若中路聞死、反戒、八難起,不應去。
三父母大臣,信樂不信樂,俱聽;律文如此。餘汎俗人,生福信樂,聽去;無信,不聽,必有力生信,義應開往。
四為求衣鉢乃至藥草,若自病重,不堪受日,聽直去,不須受之,如上安居命難中說。今時有人,為衣藥等,多妄請日。準過知足戒,失三受三,尚結捨墮;今則長財豐足,而缺三衣;此乃捨制取聽,未隨佛化。必長財資具俱乏,準`[奪=乞【甲】]`奪衣戒,直爾外乞。藥草等物,亦謂自貧,住處及即日往反處無者,聽;若反上得`[*1-4]辨=辦【宮】*`辨,非緣不成。
五為和僧、護法。《四分》中:有同界安居,因我故鬪;外界僧尼鬪諍,須我和滅,聽直去。然和滅之相難知;約緣而受,不傷大理;律無正斷故。
上五緣中,律云:不應專為飲食故,除餘因緣,衣鉢藥草等是也。今有夏中,多為乞麥,妄言為衣鉢,縱為而乞,律結正罪。或曲命別情,令他請召,皆不成也。律中諸請,一一遣信別請;若父母餘人,同《十誦》中;並不為己利故也。
二對事離合。但使前是應法之緣,隨為多少,得合受日。如懺僧殘,多罪同法,則文中具銜。應云:今請七日法出界外,為檀越請,并佛事僧事等,還此安居也。
三懸受者。若所為緣現,牒事為受。必無實事,虛構成緣,或倚傍昔言,彷像未實;輒便乞法,不成,得罪。由事虛限濫,日數妄置,法不相授故。
四互用。謂為佛受七日,`[夜=已【宮甲】]`夜用三日;更有法事,便通餘用,故不得也。必有本緣,何爽通用。《十誦》中白餘殘夜用,謂同是一事未了,殘夜白用,非謂異事。若本並因三寶事受,隨所互用,並得,以俱有法故。若三寶事後生,不是前緣,三寶及他雜緣,並不開之,由本無心為受故。乃至為張家施物受日後,受施訖,留受戒者,亦不應住,以無法故;若一家通緣,準心應得。問:此界內僧,為別處三寶、病人受日,得不?答:彌是生善,故得。問:僧次請者,得受日不?答:律制二請,亦得通受。問:得受他捨,請受日不?答:僧次應得,別請不合,以非施主元心故。
五重受者。昔解,一夏之中,開於三法,差此不成。今云,得重。廣有徵難,如《疏》述也。但事緣如法,無問多少,一切通開;必是犯戒緣者,一受不合。故律列二十餘緣,但云佛未聽我如是事去,不言不得重去。且約為事信樂父母,則有四重;況餘雜請,頓便限局。《五分》:若有請無請,須出界外,一切聽受七日。《十誦》中,列多七夜緣已,文云:若自為身、若為他身,若不遣使、若遣使,應去;聽一七夜,不聽二七夜。謂一時雙牒二七日,前後重用。若準和僧,似一事上,不許重受;然彼有不請之文,寬於《四分》;重受不開,文非明了,理須通明。《五百問》云:受七日行,不滿七日還本界,後更行,不須更受;滿七日已,乃復重受。《明了論》中,得受。《疏》解云:前請七日,事了,還至界內;第八日,更請七日出界宿。此論真諦三藏翻,中國親承此事。寧得自執一隅小見,通壅三千佛化乎。余親聞見中國翻經三藏,及中國來者,云佛滅度來,無有立一夏三度受日法;隨事如法並開。餘廣如《疏》、《鈔》。
六約事長短。縱令前事唯止一日二日,皆須七日法。律云:不及即日還,聽受七日去;夏末一日在,亦作七日法。立法楷定,作法應爾。若路近得還,由緣經宿,亦須受日。
七僧尼不同。《四分》尼律中:開受七日,不云多。《僧祇》:尼無羯磨受日法;若塔事、僧事遊行者,受七日去。比有濫同僧法者,但令緣至,三法受日;《四分》無文,《僧祇》明斷,足是指歸,不勞別解。所以不同者,尼是女弱,不假多遊;入俗外化,生善義少;但開七日,亦濟別緣。
八事訖不來成不者。由所牒緣謝,法亦無施,便失法也。即須反界,不反破夏。《明了論》云:請七日出界訖,事竟不還,破安居,得小罪。《十誦》明文不許往。《僧祇》意亦同之。
三正加法。
前明心念法。《十誦》:五種人,謂獨住等,心念受日。若界中有人堪來,不待,心念不成。若待不得,界又無人,具儀,心生口言:「我某甲比丘,今受七日法出界外,為其事故,還來此中安居(三說)。」此謂無比丘開心念。若有沙彌者,作念已,告以事緣:「今請七日出界,若了即還,汝知之!」《十誦》令五眾受日,五眾邊受。準此,當眾相共作之;無者,準前言`[造=告【宮甲】]`造。其沙彌受日,如下〈別法〉。
二對首受法。應具儀對比丘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受七日法出界外,為某事故,還來此中安居(三說)。」然心念、對首二法,諸部無文,但開受法。相傳準羯磨白文,雖非佛說,義準無失。若受七日未用,過七日用亦得,以本緣在故;若無,法謝。不同七日藥,彼已限滿,病轉故失。若爾,病住法應在?答:由佛制定。如論云:服之七日,堅病得消。問:此請七日,得兼夜不?答:不得。以文云:至第七日當還。不同《十誦》,彼以文中受七夜故。又不得改云七夜,以部別不同。亦不得秉《四分》羯磨,用《僧祇》事訖,具如諸部別行法中。
三明眾法。所為之緣,同前通用;但令事是半月、一月緣者,方應羯磨。不同存單之人,由不重受七日,事緣要必須訃,理無停止;遂引七日令長,用一月羯磨。此自污心,教有明罰。餘同前釋。
今加法中,有四不同。
二家羯磨,文相少見。
第三光師所撰,羯磨增加乞辭,舉世同行,事須略述。今正學宗,並依律本,恐輒內乞辭,增加羯磨。律云:如白羯磨法作。今既不如,即知非教。又諸部並無乞文,不得準著。止可隨其綱網,順教誦之。問:用舊羯磨受日,得夏不?答:應成歲。雖增加乞辭,而羯磨太宗無失。
第四人依律出文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比丘某甲,受過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為某事故,還來此中安居。白如是。」「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受過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為某事故,還來此中安居。誰諸長老忍僧聽比丘某甲受過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為某事故,還來此中安居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聽比丘某甲受過七日法,十五日出界外,為某事故,還來此中安居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其一月日法,準前著之,不得雙誦十五日者。
三料簡雜相。若夏中熱極,受日者多,同緣受者,二人三人,應一時羯磨。《十誦》開之。若依大界安居,戒場及餘小界內不成受日,以非本要心處故。若先無大界,依伽藍結者;若後結二界,隨界受日,並成,莫非所要地故。縱入戒場,不破夏而離衣。若本結大界,小於伽藍,便依伽藍而坐者;由佛制依界,故有者不成,受日不得。止得却縮取於界相。餘廣如《疏》。上是義決,非文有之。
## .12自恣宗要篇第十二
(迦絺那衣法附)
然九旬修道,精練身心;人多迷己,不自見過。理宜仰憑清眾,垂慈誨示,縱宜己罪,恣僧舉過;內彰無私隱,外顯有瑕疵;身口託於他人,故曰自恣。故《摩得伽》云:何故令自恣?使諸比丘不孤獨故,各各憶罪發露悔過故,以苦言調伏得清淨故,自意喜悅無罪故也!所以制在夏`[1]未=末【宮甲】*`未者,若論夏初創集,將同期欵九旬,立要齊修出離;若逆相舉發,恐成怨諍,遞相訟及,廢道亂業。故制在夏`[*1]`未者,以三月策修,同住進業;時竟云別,各隨方詣。必有惡業,自不獨宣,障道過深,義無覆隱;故須請誨,良有茲焉。故律聽安居竟自恣。《毘尼母》云:九十日中,堅持戒律及修諸善,皆不毀失,行成皎潔,故安居竟自恣。此是自言恣他舉罪,非謂自恣為惡;此雖相顯,有無知者濫行。
就中分三:一明緣集相應,二自恣方法,三雜明諸行。
初中分二:前明時節,謂有閏月者,依閏安居,七月十五日自恣;不依閏者,依《摩得伽》中數滿九十日自恣。若閏七月者,取前月自恣;非前夏安居者,過閏已,數滿九十日自恣。二因諍增減自恣,如說戒中。三修道安樂,延日自恣,得至八月十五日。然律中但明十四日、十五日自恣;及至急施衣中,次第增中,十六日自恣;增三中三日自恣。律云:安居竟自恣,則七月十六日為定。律又云:僧十四日自恣,尼十五日自恣,此謂相依問罪,故制異日。及論作法,三日通用;克定一期,十六日定。若有難者,如《五百問》中,一月自恣。二明應人是非,若破夏、不安居人,雖不得歲,以舉罪義通,理必依眾,恣僧治舉。《四分》云:若後安居人,從前安居者自恣,住待日足。
二明自恣方法,分三,即三人也。
就五人已上,分四:一明僧集緣起,二五德自恣進不,三尼來請罪,四雜明略說諸事。
初中,要五僧已上,得白差自恣。當鳴鐘集僧,各在地上敷席而坐,以是互相舉過,處床慢相不絕故。律云:不得在座,不得在地,應離座自恣。《五分》云:好泥地,布草座已,而自恣。並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初行水,香汁浴籌,唱數告令,大同說戒,唯改說戒為自恣之辭。乃至沙彌等亦須集堂,以治舉義同,待唱出已,方始得去。在別處行自恣法,如別法明。
二五德進不,分二:初六人已上法。後五人法。初中分四:一簡人是非,二差法正式,三五德行事,四對座說之儀式。
初中,《四分律》取具二五法者,謂不愛、恚、怖、癡、知自恣不自恣,此名自恣五德。律文又差知時不以非時、如實不以虛妄、利益不以損減、`[柔【CB】,桑【大】(cf. T09n0272_p0333b10)]`柔耎不以麁`[獷【CB】,穬【大】(cf. T09n0272_p0333b10)]`獷、慈心不以瞋恚,此謂舉罪五德。意令和合無諍,有罪非謬;欲使前人懺悔清淨,美德外彰;故能勸喻,離於懷惱;愍物與樂,不欲非法故。所以差二人者,《四分》文不了;《十誦》、《僧祇》中,並差二人為法;《五分》中,二人已上,乃至多人(謂僧多故,更互息作);《三千威儀》云:要差二人,為僧自恣竟,自相向出罪,不得求餘人自恣,以餘人僧不差故。今行事者,多有人人別差,此未通諸部。又差年少輕`[揵=捷【宮】犍【甲】]`揵者,多不生善,《十誦》、《僧祇》多差上座有德者,令下座來向上座自恣也!
二加法差遣者。當上座差眾中二人,具兩種五德者,不須喚來,立前而作。此是別眾,往往而然,直在本座而坐。作羯磨者索欲問和,其欲法云:「大德僧聽!比丘某甲,我受彼欲自恣。彼如法僧事,與欲自恣。」此律自恣開欲,不同他部,故重示之。作者知之,問和答云:「自恣羯磨!」亦有通別,如上。應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誰諸長老忍僧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者,`[點=默【甲】]`點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比丘某甲、某甲,作受自恣人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三五德行事法。差已,即從座起,具儀至上座前,露地伸手內,作和白言:「大德僧聽!今日眾僧自恣。若僧時到僧忍聽:和合自恣。白如是。」不應立作,別眾不成。若差自恣人時,答云:「差受自恣人羯磨」者,不得通用後法。至五德單白,前和答言:「單白和僧自恣羯磨!」若如前答,直爾通和二法。次明行草法。《四分》但云離座,不言草座;《五分》布草而坐,明文依用。當於自恣前預覓乾耎草,隨得多少,人別一剪,安上座前。至五德和已,令年少次第行之。彼至上座前,互跪授已,乃至下座。大眾多者,三五人助行之。各取已,於座前敷之。若大德眾主為敷,亦得(計是前`[辨=辦【宮甲】]`辨,不止臨時)。五德至上座前互跪,告云:「一切僧就草座,偏袒右肩,互跪合掌。」(`[依皆僧=僧皆依【宮甲】]`依皆僧唱從之)。
四明對僧自恣法。《增一》云:如來同僧坐於草座,告諸比丘,汝等各就草座,我欲受歲等,廣如《新歲經》中。
次正對僧自恣法。其一五德,至上座前,大敷坐具,互跪;第二五德,至次座前立(此《僧祇》文)。《四分》云:若上座見五德來,即從座起,互跪偏袒右肩合掌,一切僧即隨上座法。《十誦》云:五德是上座者,應加捉足之言,應作法言:「`[5]太=大【宮】*`太德一心念!眾僧今日自恣,我比丘某甲亦自恣;若見、聞、疑罪,大德長老哀愍故,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懺悔(三說)。」上座復本座,其五德至第三上座前立;彼第二五德,在次座前立者,同上作法;如是展轉,至于下座,隨其說訖,還復本座。律開病者,隨身所安(準此,不病應訖自恣)。
若二五德自恣者,《僧祇》:五德各至本坐處,應自恣,不得待僧竟,然後自恣,即破《十誦》家法:若眾僧說已,五德至上座前,告云:「僧一心自恣竟!」便如常禮退(《十誦》文也)。
若五德及僧,舉得六聚之罪,或自言伏首,僧當撿挍;審實者,各依當篇治竟,然後自恣。若別人舉罪,窮勘是非,覈其事情,無有虛濫者,依律遮法治之;若事實是犯,舉根不了,並反治謗罪(亦如〈眾網〉中)。五德舉過,無問虛實;由是僧差,加復具德,縱舉成虛,三根容謬,雖合推繩,情在離惡,故不入治限。不同別人,僧不差遣,輒爾陳過,恐濫清人;又內無德,多不知時,反生諍本,何成安眾;故虛即結謗。若僧滿二十,隨所犯罪,並得治之。若五人已上,舉得出罪之事,則且白停進不,如四人法中說。
三尼來請出過法。
若無尼眾來,依常自恣,不須同說戒,問尼有無。
若尼來者,當自恣前,語令在眼見不聞處立。眾僧自恣若至五三人,量時早晚,令尼得還者,上座勅五德且住,待尼自恣。當命之至僧中,禮足已,令說三事見、聞、疑等,如別法明。大眾良久默然,上座勅尼云:「大眾上下各並默然,不云見罪者,良由尼等內無缺犯,外得清淨,各精勤行道,謹慎如法自恣。」
至寺當傳此教,告尼僧令知。餘同尼法。此謂白日法。
今時多在十四夜或十五夜自恣者,若尼明日來時,鳴鐘集僧,不來者索欲。大眾集已,尼來僧中,如常威儀,請求三事,餘同前示。
問:此非僧法,何須盡集索欲?答:以尼依僧住,溥使舉罪,若一人不和,則不成自恣。故律云:若僧不滿,若不和合,則令問訊禮拜,不得如廣自恣法。處既有僧,通須舉治無濫,故須集之。《僧祇》教誡中,本無羯磨法,亦令隨緣說欲訖,然後教誡。由是僧法,理不偏別,故今僧尼自恣,同是僧法,準用不疑。
《五百問》:夏末尼來受歲,若二尼已上得,一尼不得。以尼獨行出界,犯重罪故。
四明略說雜行。
言略說者,若有八難餘緣,如說戒中明者,當量僧多少,難來遠近等。若僧多、時熱、處所迮狹、明相欲出等,當令五德於三五上座邊三說;已外眾僧,一說便止。或一人受兩人自恣者,互跪,須在中間,左右取之,並須一說,示令大眾聞知。律云:不得竊語自恣。今或兩五德,雙頭一時各自恣者,此是非法。律中一時自恣鬧亂,佛令一一次第,從上座自恣。《十誦》:應從上座自恣。不得逆作次第,及行行置人,如益食法;并超越、總唱等。
《四分》:若賊等急難不可閑緩者,五德至上座前互跪白言:今有難事,不得一說;當作羯磨,各各三說。文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各各共三語自恣。白如是。」便各各相對,人別三說,文同前法。難事轉近,若欲再說、一說,亦須單白。以此自恣,不對五德,進不無由,故須羯磨,令眾同聞。不類前略,不須白告;以親對五德,多少量時,得自在故。《四分》六種略說,第六難事驚急,開直爾去。二明難事結小界,圓坐自恣,事既希少,故不出之。
上來明六人僧法,具述如上。次明五人眾法,恐濫行故簡異之。若界內五人者,索欲不開,問和答已,便白二差一五德竟,又重差第二人;不得牒二人,一時同法,以所為人不入僧數故。取自恣時,一五德同`[前=僧【宮甲】]`前坐,一五德展轉取自恣。若至坐處,二人共說。餘同前法。
二四人已下,至對首法。當盡界集,不得受欲。四人相對,一人別說云:「諸大德一心念!今日眾僧自恣,我比丘某甲清淨。(三說)」餘人亦如上述之。若二人對首,唯云大德一心念,餘辭同前。若犯波逸提已下罪者,莫問自言、舉來,並前懺已自恣。若犯四人已上偷蘭僧法,但入偷蘭說中,乃至僧殘說中,以交無治罰之義。若準用《十誦》,白停後,當待眾滿,如法治之,不應礙自恣。《四分》:說戒中,自犯罪若告僧,恐妨說戒,令心念發露已後,得聞戒。既俱是淨行,眾法攝治功齊,準用無妨。理須牒其所犯,以眾不滿,未得治之;餘者清淨。此中口陳,若不實者,結罪,隨犯三波逸提;不同說戒默妄,隨罪結告也。
若一人法者,律云:當往說戒處,掃灑敷坐,具盛水器、舍羅等,待客比丘。若無來者,應至塔廟前,具修威儀,心生口言:「今日眾僧自恣,我比丘某甲清淨(三說)。」若犯輕突吉羅,心念懺已自恣。若犯故作吉羅已上,無治罰義,及以發露,則不應自恣之法。餘依前。
三大明雜相。問:對僧自恣,云見罪懺悔;對首、心念,皆云清淨者何?答:僧中通有治舉之義,加法容得具足;別人雖有治舉,攝治未能得盡故。但言清淨,舉心應僧。問:自恣竟,得說戒不?答:依《明了論》先說戒,後自恣。《四分》云:自恣即是說戒。問:自恣得在未受具戒人前作不?答:律中令至不見不聞處作羯磨自恣;若不肯避去,僧自至不見聞處作之。律中若別人及僧自恣已,更有客來?若少,告清淨;等、多,更為說。若二人作法已,更有三人,僧法自恣;二人來者,還同對首,如前所明。問:十五日自恣已,得出界不?答:不得。破夏、離衣,由夜分未盡故。受日至七月十五日滿者,亦須反界,以夜不得法。文云:及七日還。問:此界安居,餘處自恣,得不?答:《僧祇》:不得,結罪。問:前安居人自恣竟,夏分得物,後安居人得不?答:律令受物,餘日應足令滿。若分房舍臥具,亦聽為未來故受。問:一說、二說自恣,無難緣成不?答:不成。律中六群比丘,一說、二說、竊語、疾疾語、不往自恣處、往而不坐或不說,佛並判不應。《四分》云:年少比丘不知自恣法者,和尚闍梨教詔;猶故忘不憶,使受自恣者教;若復忘,應共句句說。年少如此委示,老者云何?答云:亦同年少之法。故律中,阿難攝眾無法,迦葉訶言年少;阿難言:我今頭白,何故名年少?答云:汝不善察事,同年少。老年愚法,豈不例之。問:界中前後安居,自恣云何?答云:從安居多者自恣等。問:安居竟,須離本處不?答:律云:安居竟不去,犯罪。《毘尼母》云:比丘安居已,應移餘處;若有緣不得去,不犯;若緣無者,出界一宿還來,不犯。《五分》:安居已不去,一宿者墮;若不作限請,若非受請處,得住。《增一》云:告諸比丘,恒一處止,有五非法:意樂屋舍器物;又著財產恐人奪之;或多集財物;貪著親親;恒共白衣往來。反此得五功德。
迦絺那衣法(《明了論》翻為堅實也!能感多衣,衣無敗壞;又名難活,以貧人取活為難,捨少財入此衣,功德勝如以須彌大衣娶施也!或云堅固;或名廕覆;古翻為賞善罰惡衣,賞前安居人,後安居不得也!亦名功德衣,以僧眾同受此衣,便招五利功德也!)
就中分五:一受衣時節。二衣體是非。三簡人差別。四受衣方法。五捨衣進不。并雜出諸相。
初明受衣時者。《四分》云:安居竟,應受功德衣。則前安居人,七月十六日受,至十二月十五日捨。故文云:齊冬四月捨。如是乃至八月十五日,日日亦得受衣。故文云:即日來,不經宿者,謂即得衣日即受,不得經宿等。故《十誦》云:若月一日(猶是七月十六日也)得衣,即日受;若二日、三日、乃至八月十五日亦爾。《五分》:受有三十日,捨亦三十日;彼但得四月利,不同《四分》五月利也。《毘尼母》云:七月十六日應受,若事緣不及,乃至八月十五日,過是不得;捨中亦齊五月滿已,羯磨捨。七月十六日受者,得百五十日利;八月十五日受者,得百二十日利;中間轉降可以比`[和=知【宮】]`和。《十誦》問:受功德衣已,官作閨月者?隨安居日數取滿也,則不得攝閏。
二明衣體。《四分》云:若得新衣,若檀越施衣,若糞掃衣,新物揲作淨。若已浣,浣已納作淨。即日來不經宿。不以邪命得,不以諂曲得,不以相得,不以激發得,不捨墮。作淨者,應法四周有緣,五條作十隔;若過是條數,應自浣染、舒張、碾治,裁作十隔縫治。又云:不得大色染衣,聽用袈裟色(此云不正色也)。《十誦》:若不割截、減量作、不揲四角,若故爛壞、覆死人衣、到塚取來者(《四分》云糞掃者,則非死人衣也),及曾已受作迦絺那衣,並不成;若揲葉衣,得成。《摩得勒伽》云:死比丘受用三衣及故衣,不成;若急施衣、時衣,成受。《僧祇》:未曾受用三衣得作。《五分》:若浣染打縫不如法,若小,若大,若錦綺衣,若未自恣竟受,若貪利養故捨五事,皆不成;反上成受。《善見》:若七眾衣,得受;若三衣中隨受一二,得。《四分》:必須編邊、安紐、作鉤,成受。
三簡人差別者。先明受人,後明持人。《四分》云:不在僧前受(謂與欲人)。若有難,若無僧伽梨;若僧如法受衣,而彼在界外住,並不成。《善見》:前安居人得受;若後安居、破安居、異界僧等,不得受利。若此處僧少,不滿五人,得預請界外僧,足數成受;其異界僧,不得受利。若住處有四比丘,一沙彌,安居欲竟,為沙彌受大戒,得足數,成受。新受戒者,亦得五利。一比丘,四沙彌,又爾(以沙彌夏坐有功也)。若住處雖有五人,不解受衣,得請異界知法僧來作羯磨受衣;異界人自不得受。《十誦》云:諸異界僧,欲受衣,不可得者,各解本界,同結,受已,然後別結。捨者成捨,不捨者依利。犯僧殘人、別住人、學悔沙彌、擯人等,不成受。二明持衣人。《十誦》云:守衣人具不愛等五德,謂知得受不得受,了了分明。《善見》云:若多人送功德衣,應受一衣,餘同輕物,應分;重物屬四方僧。若施主言,持三衣作盡與,持衣人隨施主意。若羯磨迦絺那衣與衣壞者,若衣壞者多,與衣壞中老者;若老者多,與老中夏多者;不得與慳貪人。《明了論疏》云:於初結安居時,欲受迦絺那衣,悉須白僧:我欲受衣。僧觀此人,不多緣事不?不好失衣不?此人從來不貪聚財物,有慈悲心好行惠施者,僧即許可;若不爾者,不須許之。
四受衣方法。初作衣法,後明受法。《四分》:若得未成衣,應眾僧中羯磨,差比丘令作;若得已成者,應如法受。《善見》云:若衣未成,應喚一切比丘共成。不得說道德作留難,唯除病者。不得縫作,應却刺之。所以殷勤者,此衣諸佛所讚,昔蓮華如來,一萬六千比丘圍繞共作故。諸部作衣,大有明法,今時有者,多是已成,故略不出。二明正受。應取橫疊,二尺一綴,如是五綴,置箱中,在上座前。《僧祇》:應襞疊衣,置箱中,眾華散上。二明和僧受衣。應鳴鐘集僧,即簡破夏、不安居人、犯僧殘等,如上列人,並令別坐一處,以不同受衣故;餘合受者,共坐一處。雖二處別坐,應同眾法,即須索欲問和,答云:「受迦絺那衣羯磨」`[主=上【宮甲】]`主座白言:「大德僧聽!今日眾僧受功德衣。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和合受功德衣。白如是。」(如是白已,與一比丘,應問言:「誰能持功德衣者?」答:「某甲能持。」)應作羯磨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比丘某甲,為僧持功德衣。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比丘某甲,為僧持功德衣。誰諸長老忍:僧差比丘某甲為僧持功德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比丘某甲為僧持功德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從座起,禮僧足,在上座前互跪合掌,當羯磨持衣與之)「大德僧聽!此住處僧得可分衣,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僧持此衣與比丘某甲,此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僧得可分衣,現前僧應分;僧今持此衣與比丘某甲,此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與比丘某甲,此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持此衣與比丘某甲受作功德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即應起,執衣箱至上座前,互跪頂戴已,授與上座;上座亦頂戴。如是三反已,置箱上座前;左手撥除華已,右手執衣頭,置左手中二尺許;又取一疊,如是四疊,並置左手中,來上座前。上座見來,即互跪舒手,其人即右手取疊頭,授與上座;又却行一疊,付第二上座;如是却行,盡第四上座。彼付衣已,還至第二上座下間,手執衣,口云:「此衣眾僧當受作功德衣;此衣眾僧今受作功德衣;此衣眾僧已受作功德衣(三說)。」彼諸比丘應作是言:「其受者,已善受;此中所有功德,名稱屬我。」如是各各說已。答言:「爾!」即應起,至第四上座前,右手執衣,置左手中;如是四攝取已,至第五上座前,還如第一上座法;如是乃至下座已,還來上座前,執衣向僧,互跪白云:「今僧和合受功德衣竟。」
五明捨衣雜相。《四分》中,聽齊冬四月竟,應出。有二種捨:一持功德衣比丘出界宿,二眾僧和合出。又廣明要心失捨法。今明和合出者。律云:「僧集;和合;未受戒者出;不來者說欲;僧今和合,何所作為?」答云:「出功德衣羯磨。」「`[*5-1]太=大【宮】*`太德僧聽!今日眾僧出功德衣。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和合出功德衣。白如是。」《僧祇》有多種捨法:至臘月十五日不捨者,至十六日自然而捨。餘部八種、十種。各隨違本心,皆成捨也。次明五利通塞者。律中,受此衣故,畜長財、離衣宿、背請、別眾食、食前食後至他家等,各如〈隨相〉所明。其畜長衣,始從七月十六日後受,得至十二月十五日,一時說淨。餘有時、非時相攝,亦如〈隨相〉說。《思益經》云:菩薩有四法,無所恐畏,威儀不轉:一失利,二惡名,三毀辱,四苦惱。得利心不高,失利心不下;八法中,其心平等。為決定說罪福業不失。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四終〔-〕【宮】]`四終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
(著述者多立名標異)
京兆崇義寺沙門釋道宣撰述
篇聚名報篇第十三
隨戒釋相篇第十四
持犯方軌篇第十五
懺六聚法篇第十六
## .13篇聚名報篇第十三
出俗五眾,所以為世良田者,實由戒體故也!是以《智論》云:受持禁戒為性,剃髮染衣為相。今若氷潔其心,玉潤其德者,乃能生善種,號曰福田;不然縱拒,自貽伊戚,便招六聚之辜,報入二八之獄。故五篇明犯,違犯持行自成;七聚彰持,順持諸犯冥失。而新學之徒,率多愚魯;未識條例,寧辨憲章?隨戒昏同霧遊,罪報類之觀海。致使順流長逝,貪蜜滴而忘歸;為成重業,豈超悟而知反。故《毘尼母論》云:僧尼毀禁而受利養,不現在受者,為向地獄故也!然則,業隨心結,報逐心成;必先張因果,廣明相號,使持戒佛子,觀果知因焉。就中,先明戒護是違失之宗;後明篇聚名報之相。
初中,所以犯戒果報,罪業極大者,由戒護是生善中最,建立功彊;故使違損,便招重報。《明了論》述戒護多種,且略引之。謂在心者,名之為護;在身口者,名之為戒。有護不必有戒,有戒其必是護等。經中明佛讚得戒護人,有多章句,略述八種:一者如王生子,為民所敬;得戒護人,生聖種中,後必得聖,如紹王位。二者如月光明,漸漸圓滿;戒護亦爾,諸功德等隨時增長,乃至得解脫知見。三者如人得如意寶珠,隨願皆果;得戒護人,欲生善道乃至菩提,必定能得。四者如王一子,愛惜紹位;得戒護人,因戒護故,必得成聖,理須愛惜,不得毀損。五者如人一目,愛之甚重;此人亦爾,由戒護故,得離生死,至得涅槃。六者如世貧人,愛少資糧;此愛戒故,便得慧命。七者如國王三事具足,便愛此國,一足財,二欲塵,三正法;得戒護人亦爾,住戒護中無量功德,心安無憂悔,生長正法。八者如病人得好良藥;戒護亦爾,不應棄捨,由此離一切惡故。如是因緣,功業深重;不可輕犯,犯致大罪。
二者列名釋位。中分二別:初明篇聚,後明果報。
初中,五篇七聚,約義差分;正結罪科,止樹六法。今依六聚,且釋其名:一波羅夷,二僧伽婆尸沙,三偷蘭遮,四波逸提,五波羅提提舍尼,六突吉羅。此上六名,並無正譯;但用義翻,略知途路。
初言波羅夷者。《僧祇》義當極惡。三意釋之:一者退沒,由犯此戒,道果無分故。二者不共住,非失道而已,更不入二種僧數。三者墮落,捨此身已,墮在阿鼻地獄故。《十誦》云:墮不如意處。《薩婆多》解云:由與魔鬪,以犯此戒,便墮負處。《四分》云:波羅夷者,譬如斷人頭,不可復起;若犯此法,不復成比丘故;此從行法非用為名。又云:波羅夷者,無餘也;此從眾法絕分為名;故偈云:「諸作惡行者,猶如彼死尸,眾所不容受,以此當持戒。」又名不共住者,不得於說戒、羯磨二種僧中共住故。
問:上言若犯此法,名為斷頭;準此`[而〔-〕【甲】]`而言,必無重犯,戒亦非有。答:戒之有無,此入諍論。《雜心》中解:有戒,非無。若論重犯,律自明斷;隨犯多少,一一波羅夷。此篇最初四戒各別,隨重犯淫,眾多重犯;餘盜殺妄,重犯亦爾。此說`[別=別解【甲】]`別脫戒,由境緣別,得戒不同;故後犯時,還隨別犯。如《薩婆多》云:寧可一時發一切戒,不可一時犯一切戒。且如`[4]淫=婬【甲】*`淫戒,女人身上發得二十一戒,男子身上得十四戒,餘法界中男女亦爾。今或貪心,犯一女一道,但名污一`[*4]`淫戒;比丘自餘諸`[*4]`淫,戒體光潔,無行可違,稱本受體。如懺初篇,還得清淨;不言更受,由有本戒。又如律云:打謗犯重比丘,皆結墮罪;若無戒者,止同吉羅。問:應當足數,不名斷頭?答:懺本清淨,理當足數,如得作說戒、自恣羯磨等;但由情過深厚,不任僧用,故云來不隨意。斷頭之諭,此望不階聖果為言。問:淫戒雖被污染,但名犯戒,出在何文?答:上已明示。更廣張相,如下〈懺法〉中說;戒體定在,常恒清淨。世中有人犯一淫戒,初乃惶懾,後復思審,謂言失戒,遂即雷同隨過皆犯;豈不由愚於教網,自陷流俗。焉知但犯一淫,諸`[*4]`淫並皆不犯;當篇殺盜,常淨儼然;下之五聚,義同初受。故同法之儔,理須明察。若先嚴淨識,託對五塵,欲染不生,由前方便。若`[元=先【甲】]`元非攝慮,對境不能不犯。既犯業成,必須無覆,早纖還成本淨,進入僧儔。若迷上所設,自懷藏疾,不參眾務,財法並亡,便冐受用,自他俱`[屓=負【宮】]`屓,豈不悲乎!不亦誤哉!問:淫已被染,諸戒猶全,何故不階聖位?答:《明了論》解:此四重戒,隨毀一重,諸餘戒分,用則無力;如人身中,四處得死,隨損一處,身命便死。由戒力弱,不發定慧也。《十輪》云:若犯四重,毀法謗聖,死入阿鼻;如是之人,於其一身,不能盡結,必墮惡道。若有於我法中出家,持根本戒,常勤勇猛,一切供養,終不虛受。何以故?志求解脫,乃至捨命,終不犯毀。何以故?以四根本,三乘依住故。
《四分》中:尼有八波羅夷,前四同於大僧,後四如〈別〉所說。
《十誦》重犯,不同此律。同名之罪,則有重犯;同種之罪,則無重犯。此據初篇以言。故文云:學悔沙彌犯僧殘,令次第僧中行覆藏,六夜出罪等。餘如別部中說。
《明了論》云:律中說罪有五部者。解云:此間為篇。今依本義,立名部也。有二義:一成就根本義,二隨順根本義。第一波羅夷部,有十六罪。解云:一一各有四部,成十六罪。一遠方便,如行`[*4-4]淫=婬【甲】*`淫時,先起心,未動身口;責心即滅。二者次方便,謂動身就彼,或口說欲作;此對人懺滅;通名吉羅。三近方便,至彼人邊,或欲摩觸,身未交前,是偷蘭遮;期行淫事故摩觸,非為戲樂故,成偷蘭遮,不成僧殘;此罪對人懺。第四身交,是根本也。前三方便,皆為成就,故名部。若根本未成,前三可懺;若已成就,前三逐根本,悉不可懺;此即隨順義。餘三例此部。《四分》中,但言成者波羅夷,不成者偷蘭。若準《十誦》,則偷蘭分輕重。《明了論》中,唯結一品。然偷蘭、吉羅,體通彼此,類解應知。如〈懺法〉中更述。
二者僧伽婆尸沙聚。《善見》云:僧伽者,為僧;婆`[者〔-〕【甲】]`者,為初,謂僧前與覆藏羯磨也;言尸沙者,云殘,謂末後與出罪羯磨也。若犯此罪,僧作法除故,從境立名。《婆沙》云:僧伽者,為僧,婆尸沙者,是殘。若犯此罪,垢纏行人,非全淨用。有殘之罪,由僧除滅故`[也〔-〕【甲】]`也。《四分》中,正明僧殘,便成上解;又云有餘,以行法不絕為名也。《毘尼母》云:僧殘者,如人為他所斫,殘有咽喉,故名為殘。理須早救。故戒律云:若犯此罪,應強與波利婆沙等,由隣重罪故也。若約其種,則有十三,僧如〈隨相〉;尼有十七,六異七同,廣如〈別說〉。《明了論》解:第二僧伽胝尸沙部,有五十二罪。諸部說此罪不同。此乃正量部,名有三義;薩婆多部稱僧伽婆尸沙,有一義與正量部同。解云:由戒、見、眾人和合,是僧伽義。由此二不同,不由定慧,佛所立戒,故言戒同;同一正見,故言見同。婆尸沙者,為殘;若犯此罪,僧中受房舍利養,上中下內,最在其外,故名為殘也。摩那埵者,翻為悅眾意;隨順僧教,咸懷歡喜。阿浮訶那者,翻為呼入眾也。正量部胝尸沙三義,初如前解。第二救義,謂由僧拔濟,得免此罪。三者勝義,向犯罪時,成下劣人;由僧拔濟,還得清淨,從劣得勝。
三者偷蘭遮聚。《善見》云:偷蘭名大,遮言障善道;後墮惡道,體是鄙穢;從不善體以立名者,由能成初二兩篇之罪故也;又翻為太罪,亦言麁惡。《聲論》云:正音名為薩偷羅。《明了論》解:偷蘭為麁,遮`[即【CB】,耶【大】(cf. T54n2131_p1175a20; X39n0709_p0335a09)]`即為過。麁有二種:一是重罪方便,二能斷善根。所言過者,不依佛所立戒而行,故言過也;如牛突籬援破,出家域外故。然過名亦通。此罪最初犯為過,後者從初受名;如後牛隨前者,亦得過界。然偷蘭一聚,罪通正從,體兼輕重;律列七聚六聚,並含偷蘭;或在上下,抑有由也。律中或次僧殘後者,由是戒分所收,罪名重也;如初二篇,遠近方便,及獨頭正罪,破僧盜四之類也。或在提舍尼下,則是威儀所攝,罪名輕也;如第二篇遠方便,及輕獨頭之罪,謂裸身用髮等例是也。然戒與威儀,通別互舉。通則戒,戒並非威儀,皆名犯戒也。若據別以論,上之三篇,過相麁著,能治名戒也;下四過輕,能治之行,名曰威儀。若就均雜往分,前四是均,無非正果;下`[三=二【甲】]`三為雜,通輕及因;然偷蘭,雜中之重,故在第五也。
四波逸提聚。義翻為墮。《十誦》云:墮在燒煮覆障地獄故也。《四分》:僧有百二十種,分取三十,因財事生犯,貪慢心彊,制捨入僧,故名尼薩耆也;餘之九十,單悔別人;若據罪體,同一品懺。尼二百八戒,入第三篇;三十捨墮,餘入別懺;種相同異,如〈別〉顯之。《出要律儀》云:尼薩耆,舊翻捨墮。《聲論》云:尼翻為盡;薩耆為捨;波逸提者,本名波藥(夷割反),致也。《明了論》解:波羅逸(羊達反)尼柯部,有三百六十罪。正量部翻為應功用,三義解之:一罪多輕細,難識好毀。二性罪及制罪。三好毀犯者,應作功用對治,勿令滋廣。《薩婆多》云:波羅夜質胝柯,翻為應對治;恒須思惟,若犯即覺。上座部云:波質胝柯,翻為能燒熱;此罪得大叫喚地獄;因時能焦熱心,果時能燒然眾生。但有三部,有二方便。三十、九十,故百二十。無偷蘭遮,有二吉羅。
五波羅提提舍尼聚。義翻向彼悔,從對治境以立名。《僧祇》云:此罪應發露也。即比律戒本中,具明悔過之辭。僧有四種,如下具陳;尼有八種,與僧全別。《明了論》解:第四波胝提舍尼部,有十二罪;翻為各對應說,謂對人說所作業也。
六突吉羅聚。《善見》云:突者,惡也;吉羅`[2]者〔-〕【甲】*`者,作也。《聲論》正音突(徒勿反)膝吉栗多。《四分律》戒本云式叉迦羅尼;義翻為應當學;胡僧云守戒也。此罪微細,持之極難,故隨學隨守以立名。《十誦》云:天眼見犯罪比丘,如駛雨下。豈非專翫在心,乃名守戒也。此律有百眾學,尼法指同大僧。七聚之中,分此一部,以為二聚:身名惡作;口名惡說。或云突吉羅惡說者。必有解判,如《疏》述之。《明了論》解云:非四部所攝所餘諸罪,共學對,及婆藪斗律所說罪,一切皆是第五獨柯多部攝。此是正量部名。以無別身口業故,意是惡作翻之。《薩婆多》云突瑟几理多,用身口二業,翻惡作也。同翻一名,而義兩別。分輕重中,重者名獨柯多,輕名學對。梵音息叉柯羅尼,中國世音息佉柯羅尼,同翻為學對。若不動身口輕,責心即滅;若動身口則重,對人方滅。此間不解分別輕重,通名眾學,謬矣。若但心地起,無方便;若動身口,有遠近二方便;若懺根本,方便隨滅。重罪,重責心;輕罪`[*2]`者,但云不應起如此心,是名責心懺法。亦通下用。《四分》戒律,通束二百五十,以為綱要。
上已依篇聚具列,粗釋名目。餘不盡者,其二不定法,託境以言,通該六聚;若論罪體,生疑不信,是突吉羅。文彰三罪二罪者,略舉生疑之事,廣如《疏》述。七滅諍中,罪亦通有。但為競於四淨,彼此未和;故制七藥,用以除殄。文義既廣,理相又深;徒勞宣釋,終未窮盡,故略不述。而僧尼同數,共成通戒焉。
問:五篇七聚,何義離合,今上所明,但云六聚?答:言立五篇者,《僧祇律》中當宗所明,但云五種犯,五種制,五犯聚。其六聚七聚,即《四分》下文。今且分七、五不同:具有三義,則入五中,一者名均,二則體均,三者究竟均;不具此三,通入聚攝。而六、七差分者,亦有義意:六中合突吉羅,以同體故;七中離於惡說,以過多故。問:上具張六聚名體;請知五篇七聚,名相如何?答:言五篇名者:一波羅夷,二僧殘,三波逸提,四提舍尼,五突吉羅。言七聚者:一波羅夷,二者僧殘,三偷蘭遮,四波逸提,五提舍尼,六突吉羅,七`[*2-2]者〔-〕【甲】*`者惡說。且列兩名,廣如《戒本疏》說。問:律中僧列二百五十戒,戒本具之;尼則五百,此言虛實?答:兩列定數,約指為言;故諸部通言,不必依數。論其戒體,唯一無作;約境明相,乃量塵沙,且指二百五十,以為持犯蹊徑耳。律中,尼有三百四十八戒,可得指此,而為所防。今準《智論》云:尼受戒法,略則五百,廣說八萬;僧則略有二百五十,廣亦同尼律儀。
二明所犯果報。就中分二:初料簡起業輕重,二引文證成來果。
初中,起業要託三毒而生;然毒之所起,我心為本。此義廣張,行人須識;如懺法中,具明業相。今略述起罪,必約三性而生;受報淺深,並由意業為本。故《明了論》解云:破戒得罪,輕重不定。有重心,破輕戒,得罪重。無慚羞心,作無畏難。或由見起,謂無因果。或由不信生,謂非佛制此戒;或不信破此戒得此報。或由疑生,為定佛制?為非佛制?為定得報?不定得報?若由如此心破,得罪便重。若不由如此心,偶爾破戒,重翻成輕。今隨三性,具列罪相。
一者善心犯戒。謂如《僧祇》中:知事比丘,闇於戒相,互用三寶物;隨所違者,並波羅夷。或見他厭生,與其死具;看俗殺生,教令早與,勿使`[苦【CB】,若【大】(cf. X60n1110_p0054b24)]`苦惱。此並慈心造罪,而前境違重。不以無知,便開不犯;由是可學,皆結根本。即律文云,愚癡波羅夷,乃至吉羅亦爾。又如《薩婆多》去:年少比丘,不知戒相,塔上拔草,罪福俱得。若論來報,受罪則輕;由本善念,更不增苦;不免地獄,由違受體。若犯性戒,具受二罪,謂業道也,及以違制;若犯遮戒,如壞草木,但得一罪,以化教中本不制故。無情可惱,若後懺洗,復本清淨;不同犯性。廣如下《智論》中說。
二不善心者。謂識知戒相,或復闇學;輕慢教網,毀訾佛語。如《明了論》述云:有四種麁惡言犯罪:一者濁重貪瞋癡心,二者不信業報,三者不惜所受戒,四者輕慢佛語;故心而造,則得重果。以此文證,由無慚愧,初無改悔,是不善心。故《成論》害心殺蟻,重於慈心殺人。由根本業重,決定受報;縱懺墮罪,業道不除。如《十誦》:調達破僧,犯偷蘭已,佛令僧中悔之,而於業道,尚墮阿鼻。故《地獄經》云:一作業定,二受果定,諸佛威神所不能轉。廣如卷`[未=末【宮】]`未陳說。
三無記心犯者。謂元非攝護,隨流任性;意非善惡,汎爾而造。如比丘方坐,高談虛論,費時損業,縱放身口;或手足損傷草木地土,和僧媒娶,妄用僧物,長衣過限,非時入俗,手觸僧器,壞身口儀。如是眾例,並通攝犯。唯除恒懷護持,誤忘而造;此非心使,不感來業。非即如上。前為方便,後眠醉狂,遂成業果;通前結正,並如論中無記感報。問:無記無業,云何有報?答:解有二。初言感報者,謂先有方便,後入無記;業成在無記心中,故言感報,而實無記非記果也。二者不感總報,非不別受。如經中頭陀比丘,不覺殺生,彼生命過,墮野猪中,山上舉石,即因崩下,還殺比丘。又如《五百問》中:知事誤觸淨器,作啖糞鬼等。如《成論》中:睡眠成業,是無記業。問:如前無記,有不犯者,其相如何?答:前已略明,今更廣示。謂學知戒相,善達持犯,心常兢厲;偶爾忘迷,由非意緣,故開不犯。如長衣過日,忘不說淨;善攝根門,便睡漏失;扶持木石,失手殺人。如是等緣,並非結限。反上所懷,並結正犯。然則業苦綿積,生報莫窮;虛縱身口,污染塵境;既無三善可附,唯加三惡苦輪;以此經生,可為歎息。
二引證誠報。如《目連問罪報經》云:若比丘、比丘尼,無慚愧心,輕慢佛語,犯突吉羅眾學戒罪;如四天王壽五百歲,墮泥犁中;於人間數九百千歲。第二波羅提提舍尼,如三十三天壽命千歲;於人間數三億六十千歲,墮地獄中。第三波逸提者,如夜摩天壽二千歲;於人間數二十一億四十千歲。第四偷蘭遮,如兜率天壽四千歲;於人間數五十億六十千歲。第五僧伽婆尸沙罪,如不憍樂天壽八千歲;於人間數二百三十億四十千歲。第六犯波羅夷罪,如他化自在天壽十六千歲墮泥犁中;於人間數九百二十一億六十千歲。《涅槃》中:犯突吉羅罪,如忉利天日月歲數八百萬歲,墮地獄中。與上經文不同者,此謂數有大小,即萬萬為億之量也。
自上引經,並是佛說正翻,非謂失譯疑偽。勿得縱心罪境,曾不反知。一犯尚入刑科,多犯理須長劫。
今時不知教者,多自毀傷,云:此戒律所禁止,是聲聞之法;於我大乘,棄同糞土。猶如黃葉,木牛木馬,誑止小兒;此之戒法,亦復如是,誑汝聲聞子也。原夫大小二乘,理無分隔;對機設藥,除病為先。故鹿野初唱,本為聲聞,八萬諸天,便發大道;雙林告滅,終顯佛性,而有聽眾,果成羅漢。以此推之,悟解`[在=有【甲】]`在心,不唯教`[旨=旨也【甲】]`旨。故世尊處世,深達物機,凡所施為,必以威儀為主。但由身口所發,事在戒防;三毒勃興,要由心使。今先以戒捉,次以定縛,後以慧殺,理次然乎。今有不肖之人,不知己身位地,妄自安託,云是大乘;輕弄真經,自重我教。即《勝鬘經》說:毘尼者,即大乘學。《智論》云:八十部者,即尸波羅蜜。如此經論,不入其耳,豈不為悲!故《摩耶經》云:若年少比丘,親於眾中毀訾毘尼,當知是為法滅之相。《涅槃》又云:若言,如來說突吉羅如上歲數入地獄者,並是如來方便怖人;如是說者,當知決定是魔經律,非佛所說。以此文證,如來懸知,未來有此,故先說示,以定邪正,不令有濫;而有同前群黨,可謂即是魔民。又《遺教》等經,並指毘尼以為大師,若我在世,無異此也!而故違逆,自陷深殃。故《百喻經》云:昔有一師,畜二弟子,各當一脚,隨時按摩。其大弟子,嫌彼小者,便打折其所當之脚;彼又嫌之,又折大者所當之脚。譬今方等學者,非於小乘;小乘學者,又非方等;故使大聖法典,二途兼亡。以此證知,今自目覩。且菩薩設教,通道濟俗;有緣而作,不染其風。初心大士,同聲聞律儀;護譏嫌戒,性重無別。即《涅槃經》中,羅剎乞微塵浮囊,菩薩不與,譬護突吉羅戒也。又《智論》云:出家菩薩守護戒故,不畜財物;以戒之功德,勝於布施;如我`[不=不殺【甲】]`不,則施一切眾生之命等。以此文證。
今濫學大乘者,行非可`[采【CB】,釆【大】]`采,言過其實;恥己毀犯,謬自褒揚。余曾語云:戒是小法,可宜捨之,便即不肯;可宜持之,又復不肯;豈非與煩惱合,卒難諫喻,又可悲乎!今僧尼等,並順聖教,依法受戒,理須護持,此則成受。若元無護,雖受不成。故《薩婆多》云:無殷重心,不發無作。縱使成受,形儀可觀,佛法住持,理須同護。今時剃髮染衣,四僧羯磨,伽藍置設,訓導道俗,凡所施為,無非戒律。若生善受利,須身秉御之處,口云我應為之;若污戒起非,違犯教網之處,便云我是大乘,不關小教。故《佛藏》立鳥鼠比丘之喻,驢披師子之皮。廣毀譏訶,何俟陳顯。恐後無知初學,為彼塵蒙,故曲引張,猶恐同染,悲夫!
## .14隨戒釋相篇第十四
(此篇來意,準律條部,但以正本持犯未具,下更列之。今為諸篇未足故,別生一位,使條理隨相,指式軌定。)
比丘有二百五十戒(《智論》云:若但說名字,則二百五十;毘尼中,略說則八萬四千,廣說無量無邊。故出家之人,有無量無邊律儀;在家人不具尸波羅蜜,出家者,即具戒度也)。依之修行,善識其`[六〔-〕【宮甲】]`六種相者,`[使=便【甲】]`使發生定慧,克剪煩惱;若闇於所緣,隨流染惑。豈能反流生死?方更沈淪苦趣!所以依教出相,具顯持犯;必準此行之,庶無禍害焉!今但隨戒別指,直陳進不;若通明心境,具在〈方軌持犯〉中。然戒是生死舟航,出家宗要;受者法界為量,持者麟角猶多。良由未曉本詮故,得隨塵生染。此既聖賢同有欽序,何得抑忍不論?故直筆舒之!
略分四別:一者戒法,此即體通出離之道。二者戒體,即謂出生眾行之本。三者戒行,謂方便修成,順本受體。四者戒相,即此篇所明,亘通篇聚。
就初戒法,受緣已明。今略標舉,顯知由徑,且分七門:一聖道本基。二戒有大用。三略知名趣。四具緣不同。五優劣有異。六重受通塞。七震嶺受緣,時代不同。
初言聖道本基者。如《成實》云:戒如捉賊,定如縛賊,慧如殺賊;三行次第,賢聖行之。即經云:依因此戒,得生諸禪定,及滅苦智慧。又律云:為調三毒令盡故,制增戒學。又云:戒者,行根面首,集眾善法,三昧成就。又《智論》云:若無此戒,雖諸苦行,皆名邪行。即經云:諸善功德,皆不得生。餘廣如《戒本疏》述之。
二戒有大用。諸佛立教,並有勝能;明義各別,理須略舉。夫三寶所以隆安,九道所以師訓,諸行之歸憑,賢聖之依止者,必宗於戒。故律云:如是諸佛子,修行禁戒本,終不迴邪流,沒溺生死海。又《戒經》云:若有自為身,欲求於佛道,當尊重正法,此是諸佛教。故結集三藏,此教最先。《善見》云:毘尼藏者,佛法壽命,毘尼藏住,佛法方住,故先結之。所以爾者。餘經但汎明化迹,通顯因果;事隨理通,言無所寄。意寔深遠,昏情未達;雖欲進修,尠得其要;多滯筌相,由迷教旨。今戒律大藏,住持功彊;凡所施造,並皆麁現。以人則形服異世,法則軌用有儀;住既與俗不同,雜行條然自別。由世隨相有,法逐相成;便能綱維,不墜於地。又以法能資人,親成眾行,使人能弘法;故律云:以眾和合故,佛法得久住。
三略解名義。依彼梵本,具立三名:初言毘尼(或云毘奈耶,或云毘那耶),此翻為律。即《四分》十八法中,毘尼及律,二名不並;又《增一》中七種律也,謂七毘尼。或以滅翻,從功能為號,終非正譯。故以律翻之,乃當正義。二言尸羅,此翻為戒,即六度所說,良證可知。三言波羅提木叉,此云處處解脫。顯三次第,即是一化始終。律則據教,教不孤起,必詮行相,戒則因之而立;戒不虛因,必有果克,故解脫絕縛,最在其終。次明其義。初云律者,法也。謂犯不犯,輕重等法;並律所明,即教詮也。問:餘之兩藏,亦明行法,何不標名?答:《智論》云:餘藏所詮,意存定慧;此中顯宣,戒行為萬善之因基;故先取法名,引生後二也。所以前標律者,由出家五眾,形服異世,顯內法亦異;而外道俗流,濫同聖迹,無由取別,妙以法除;故創弘律名,用顯知法。餘如常解。二者戒義,如《雜心》說,謂類通法界也。廣如後明。《智論》云:戒者,秦言性善也。又《善生經》云:戒者,制也,制不善法;或云迮隘,性不容惡;或云清凉,`[迹=遮【宮】]`迹煩惱熱;或名為上,能上天堂,至無上道。此但從功能彰名。或從心辯,如經云,學也,學調伏心等。或就體解,即作無作戒,如《雜心》云:別解脫調伏,以體是善,非惡無記。因明正義,戒者,性也;性通善惡,故惡律儀,類亦通周,故云不律儀也。若此立名,戒當禁也。惡法禁善,名之為律;樂殺前生,行順此法,名之為儀。若就善律儀,反解即是。此則以戒從教立名。又律云:木叉者,戒也,此因從果為號也。三解脫義者。近而彰名,隨分果也。謂身口七非,犯緣非一;各各防護,隨相解脫。遠取戒德,因戒克聖;望彼絕累,由遵戒本。故律云:除結無罣礙,縛著由此解。餘如後說。
四具緣不同。若論末代,唯論羯磨一受;必藉因託緣,便能長立。其受緣相,如上卷一門;但受是比丘大綱,佛法根本,更略標舉。依《毘尼母》論云,具五緣:一和尚如法。二兩阿闍梨如法。並謂弟子見聞無破戒事,堪為師義,是得戒限。三七僧清淨。謂受者三根無染,通望十師,彼此見聞疑中,無非法者,方得成受;片有三根,境非足數,心不具法,了了知非,故受不成。四羯磨成就者。論中云:若言語不具,前後不次,說不明了,並不成受。五眾僧和合,與欲。若有別眾之相,如〈足數〉法中所明,受亦不得。又云:若在家受五戒八戒乃至十戒,隨毀破一重;如此人者,後出家不得戒,不得作和尚,即十三難中初難攝。餘十二難同。《薩婆多》云:若受五戒,破其重者,後捨五戒,更受五八十具戒等,并禪無漏戒,一切不得;乃至破八戒中重者,不得如前。《毘尼母》云:不就戒場外,更不結大界,直結小界,不得受具。今有無難因緣,結小界受,亦是非法。《多論》又云:若殷重心,則有作與無作;輕浮心者,不發無作。又如受後具持,可是願行相應,依論得戒;有受無持,但有空願,無行可副,則不得戒。故律云:共比丘同戒也!以受持同故,可有得戒、犯戒之人;反上則無戒,亦不犯也。《多論》問云:羯磨竟時,為善心得?為不善心,乃至無心得?答:通是得戒。若爾,何故律云:瞋恚睡狂,如是等人,不名受具?答云:作白之時,具上四心,不名得戒;羯磨已後,方有四心,皆是得限。前善心不得者,謂汎緣餘善,無心緣戒,又不類餘無心也!
五優劣者。由立此門,知戒是勝緣入道之要,便能護持無失於相也。《婆論》云:木叉戒,佛在世有,希現故勝;禪無漏戒,一切時有。二有漏木`[又=叉【宮】]`又,通情非情,寬故言勝;餘二局情,狹故不如。三有漏木叉,從慈心發故勝,能為佛道作因。四木叉戒者,被及七眾,紹續三乘三寶三道,住持功彊;餘二無能,故劣。五木叉戒者,唯佛弟子有;餘禪戒者,外道亦有。《善見》云:具足木叉者,諸光、諸山、諸學之中,日光、須彌、學中木叉,最以為勝;若非佛出,則無有人竪立此法。
六重受者。依薩婆多宗,戒不重發,亦不重受,罪不重犯,依本常定。故羅漢心,中下品戒。若爾,何故戒有羸不羸耶?答:此對隨行,不論受體。亦可作戒在一念,隨心一品定;無作非心,盡形故,隨行有增微。故《成論》云:有人言,波羅提木叉有重發不?答云:一日之中,受七善律儀;隨得道處,更得律儀;而本得不失,勝者受名。其七善者,謂五戒、八戒、十戒、具戒、禪戒、定戒、道共戒也。如《薩婆多師資傳》云:重受,增為上品,本夏不失。《僧傳》云:宋元嘉十年,祇桓寺慧照等,於天竺僧僧伽跋摩所,重受大戒。或問其故,答曰:以疑先受,若中若下;更求增勝,故須重受。依本臘次。
七震嶺受緣。余聞有人言,此土受戒,先無從如;縱今受者,少乖緣具,理得何疑;但作奉戒之心,莫非得戒之限。忽聞斯語,不`[覺=學【甲】]`覺喟然。豈以雷霆震地,聾者不聞;七曜麗天,盲者不見;既同管識,豈妄厝言。故引用聖教,明白灼然;具緣成受,不具不得。此土受具,《僧傳》顯彰;縱緣境有濫,依法亦有明訣,如前卷〈受〉中。所言漢境受緣者,自漢明夜夢之始,迦竺傳法已來,迄至曹魏之初,僧徒極盛,未稟歸戒;止以剪落殊俗,設復齋懺,事同祠祀。後有中天竺僧曇摩迦羅,此云法時,誦諸部毘尼,以魏嘉平年至雒陽;立羯磨受法,中夏戒律始也;準用十僧,大行佛法,改先妄習,出《僧祇戒心》。又有安息國沙門曇諦,亦善律學;出《曇無德羯磨》,即太僧受法之初也。比丘尼受具初緣,至宋元嘉七年,有罽賓沙門求那跋摩,至揚州,譯《善戒》等經;又後有師子國尼八人來至,云:宋地未經有尼,何得二眾受戒?摩云:尼不作本法者,得戒,得罪。尋佛制意,法出大僧,但使僧法成就,自然得戒;所以先令作本法者,正欲生其信心,為受戒方便耳;至於得戒,在大僧羯磨時生也。諸尼苦求更受,答曰:善哉!夫戒定慧品,從微至著,若欲增明,甚相隨喜。且令西尼學語,更往中國請尼,令足十數。至元嘉十年,有僧伽跋摩者,此云眾鎧,解律《雜心》,自涉流沙至揚州。初求那許尼重受,未備而終;俄而師子國尼鐵索羅等三人至京,`[定=足【宮】]`定前十數,便請眾`[鐵=鎧【宮】]`鐵為師,於壇上為尼重受。出《高僧》、《名僧》、《僧史》、《僧錄》、及晉宋雜錄。故略出緣起,永為龜鏡。
二者戒體,四門分之:一戒體相狀,二受隨同異,三緣境寬狹,四發戒數量。
初中五門:一辨體多少,二立兩所以即解名義,三出體狀,四先後相生,五無作多少。
初中,所以別解脫戒,人並受之;及論明識,止可三五。皆由先無通敏,不廣咨詢;致令正受多昏體相,盲夢心中緣成而已;及論得不,渺同河漢。故於隨相之首,諸門示現;準知己身得戒成不,然後持犯,方可修離。問:別脫之戒,可有幾種?答:論體約境,實乃無量。戒本防惡,惡緣多故,發戒亦多。故《善生》云:眾生無量,戒亦無量等。今以義推,要唯二種,作及無作;二戒通收,無境不盡。
二立兩所以,并解名義。初中,問曰:何不立一,及以三種?答:若單立作,作體謝往,不能防非,又不可常作;故須無作,長時防非。若單立無作,則起無所從;不可孤發,要賴作生。二法相藉,不得立`[二=一【宮甲】]`二。何為不三?但由體相,道理相違;一作無作別,二心非心別;性不可合,但得立二。若就所防,隨境無量。二引證者,如《薩婆多》云:若淳重心,身口無教。初一念色,有身口教,及以無教;第二念中,唯有無教,無其教也(教者,作也,不可教`[云=示【宮甲】]`云於他)。《涅槃》云:戒有二種:一者作戒,二者無作戒。是人唯具作戒,不具無作,是故名為戒不具足。即如上論,以無淳重之心,不作奉行之意,不發戒也。又《善生》云:是十惡法,或有作色,無無作色;或有作色及無作色。如人手執極香臭物瓦木等諭。以上諸文,有二非虛。次解名義。問曰:既知二戒,請解其名?答云:所言作者,如陶家輪,動轉之時,名之為作;故《雜心》云:作者,身、動身方便。言無作者,一發續現,始末恒有,四心三性,不藉緣`[辨=辦【宮】]`辨;故《雜心》云:身動滅已,與餘識俱,是法隨生,故名無作。《成論》〈無作品〉云:因心生罪福,睡眠悶等,是時常生,故名無作。云何名戒?戒禁惡法。故《涅槃》云:戒者,直是遮制一切惡法;若不作惡,是名持戒。《善生經》中五義明之,如前制、迮、涼、上、學等解也。
三出體狀。二論不同;今依本宗,約《成論》以釋。先明作戒體。論云:用身口業思為體;論其身口,乃是造善惡之具。所以者何?如人無心殺生,不得殺罪,故知以心為體。文云:是三種業,皆但是心;離心無思,無身口業。若指色為業體,是義不然;十四種色,悉是無記,非罪福性。又有論師,以身口二業相續善色聲,為作戒體;以相續色聲,法入所攝,意識所得,是罪福性也。言無作戒者,以非色非心為體。非色者,非塵大所成,以五義來證:一色有形段方所,二色有十四二十種別,三色可惱壞,四色是質礙,五色是五識所得;無作俱無此義,故知非色。言非心者,體非緣慮,故名非心,亦有五證:一心是慮知,二心有明暗,三心通三性,四心有廣略,五心是報法;無作亦不具此。故以第三聚非色非心為體。文云:如經中說,精進人得壽長,隨壽長得福多,以福多故久受天樂。若但善心,云何能得多福?是人不能常有善心故。又意無戒律儀。若人在不善無記心,亦名持戒,故知爾時無有作也。《涅槃》云:戒者雖無`[戒=形【宮甲】]`戒色,而可護持;雖非觸對,善修方便,可得具足。《十住婆沙》云:戒有二種,作者是色,無作非色。故以多文,證成非色。
四明二戒先後。初解云:如牛二角,生則同時。故《多論》云:初一念戒,俱有二教;第二念中,唯有無教。後解云:前後而起。故《善生》云:世間之法,有因則有果;如因水鏡,則有面像。故知作戒前生,無作後起。論云:作時具作無作者,此是作俱無作,並是戒因;至第三羯磨竟,其業滿足,是二戒俱圓,故云具作無作。不妨形俱無作,仍後生也。亦是當一念竟時,二戒謝後,無作生也。
五汎解多少。依如《多論》,八種無作:一作俱無作。如作善惡二業,與作方便齊生。二形俱無作。如善惡律儀,形滅戒失。三事在無作。如施物不壞,無作常隨,僧坊、塔像、橋井等物,功德常生;除三`[國=因【甲】]`國緣:一前事毀破,二此人若死,三若起邪見;無此三者,事在常有。惡緣同之。四從用無作。如著施衣入諸禪定,則令施主得無量福。惡緣弓力,例此可知。五異緣無作。如身造口業,發口無作;口造身業,發身無作等。若依《成論》,身口互造。六助緣無作。如教人殺、盜,隨命斷、離處,教者得罪。七要期無作,亦名願無作。如人發願作會作衣等施,無作常生。八隨心無作。有定慧心,無作常生,亦名心俱。《成論》云:出入常有善心,轉勝故。此言隨心者,隨生死心,恒有無作,非謂隨定惠。別脫不爾,唯隨於身。即《涅槃》云:初果生惡國,道力不作惡。上八種中,前七通善惡,欲界繫法。後一無作,若是世禪,局上二界;若出道法,非三界業。
二受隨同異。二種無作,五義同之:一者名同。受隨俱名無作(受謂壇場戒體,隨謂受後對境。護戒之心,方便善成,稱本清淨故也)。二者義同,同防七非。三者體同,同以非色心為體。四敵對防非同。受中無作體,在對事防,與隨中無作一等。五多品同。如《成論》,戒得重發,肥羸不定。異有四種:一受中總發,以願心情非情境,一切總得;隨中無作別發,行不頓修,次第漸成。二長短不同。受中無作,懸擬一形;隨中無作,從方便色心俱,事止則無,故名短也。三寬狹不同。受中任運,三性恒有;隨局善性,二無名狹。四根條兩別。受為根本;隨依受起,故曰枝條。二種作者,有五同:一名同,二義同,三體同,四短同,五狹同,唯局善性。所以準知。有四種異:一受中總斷,隨中別斷。二受本,隨條。三受是懸防,隨中對治。四受作一品,終至無學,隨一品定;隨中作戒多品,`[田=由【宮】]`田境有優劣,心有濃淡,故心分三品,不妨本受是下品心。故《雜心》云:羅漢有下品戒,年少比丘上品戒。
三明發戒緣境寬狹。上卷受緣,已略明發戒方法,但心隨境起,故今廣論,令知戒德之高廣,亦使持者有勇勵。就中`[分=有【甲】]`分四:一能緣心,現在相續心中緣。二所緣境。境通三世,如怨家,境雖過去,得起惡心,斬截死尸。現在怨家子,有可壞義;未來諸境,可以準知,故緣三世而發戒也。《成論》問:為但於現在得律儀,從三世眾生得耶?答:三世眾生所得。如人供養過去所尊,亦有福德;律儀亦爾。三發戒,現在相續心中得。四防非者,但防過去未來非,現在無非可防。問:毘尼殄已起,戒防未起,何得言斷過去非耶?答:境雖過去,非非過去,猶是戒防未起非。又解云:一專精不犯,戒防未起非;二犯已能悔,還令戒淨,即除已起非。餘如《戒本疏》解。然則緣境三世,得罪現在,過未二境,唯可起心,說言三世發也;若據得戒,唯在現在一念。《成論》云:慈悲布施,是亦有福;戒亦可爾,以通三世,皆與樂意。又云:慈功備物,但通現在,過未已謝;戒則不爾,要`[必=心【甲】]`必普周,若作偏局,一向不合。故《多論》云:以惡心隨戒有增減故。問:戒從三世發,唯防二世非者?答:若論受體,獨不能防,但是防具;要須行者秉持,以隨資受,方成防非。不防現在,以無非也。若無持心,便成罪業;若有正念,過則不生故也。然又以隨資受,令未非應起不起,故防未非;若無其受,隨無所生。既起惡業,名曰過非;為護受體,不令塵染;懺除往業,名防過非。若爾,戒必防非,非何故起?答:要須行者,隨中方便,秉持制抗,方名防非。如城池弓刀,擬捍擊賊之譬。餘如《戒本疏》中解之。
四明發戒多少。略如上明。今又述者,以世俗多迷,故廣銓敘,意存識相知法,自濟兼人故也。然所發戒數,隨境無量。要而言之,不過情與非情,有無二諦,攝相皆盡,任境而彰。略說則地水火風空識等界,及色聲香味觸等五塵;乃至過未三世,法界等法;及六趣眾生,趣外中陰,四生,亦發得戒。
上來懸舉。次引文證。
《俱舍》云:戒從一切眾生得定,分因不定。何以故?不得從一種眾生得故。分不定者,有人從一切分得戒,謂受比丘戒;有人從四分得,謂受所餘諸戒,即五八十戒也。因不定者,有二義:若立無貪瞋癡,為戒生因,從一切得,以不相離故;若立上中下品意,為戒生因,則不從一切得。若不從一切眾生得,戒則無也。何以故?由遍眾生起善,方得,異此不得。云何如此?惡意不死故。若人不作五種分別,得木叉戒:一於某眾生我離殺等,二於某分我持,三於某處能持,四某時能持,五某緣不持,除鬪戰事;如此受者,得善,不得戒。於非所能境,云何得戒?由不害一切眾生命故,方得。若從所能境得戒,此則有損減過;能非能,互轉生故。若爾,則離得捨因緣;得戒捨戒,此義自成。縱離得捨因緣,此有何過?惡心不死故,不成溥用。《毘婆沙》問云:若爾,草木等,未有有時生滅,豈非增減?眾生入般,豈非減耶?義解作四句:一心謝境不謝,聖無煩惱,以境不盡故,戒在不失。二境謝心不謝,入般草死,戒不失,由心過罪在故。三心境俱不謝,可知。四心境俱謝,根轉之時,不同戒失。
《薩婆多》云:於非眾生上,亦得無量戒善功德。如三千世界,下盡地際,傷損如塵,皆得其罪;翻惡成善,一一塵處,皆得戒善;乃至一草一葉一華,反罪順福,皆入戒門。故《善生》云:大地無邊,戒亦無邊;草木無量,戒亦無量;虛空大海,戒德高深,亦復如是。以此文證,理通法界,義須戴仰。
《多論》又云:於三千大千世界,下至阿鼻,上至非想,於一切眾生上,可殺不可殺,乃至可欺不可欺;此一一眾生,乃至如來,有命之類,以三因緣,一一得戒。又以此推,出家僧尼,及下三眾,奉戒德瓶,行遵聖迹,位高人天,良由於此。端拱自守,福德恒流。故《明了論》云:四萬二千,福河恒流。解云:謂四萬二千學處,一切恒流,其猶河水,洗除破戒煩惱。言四萬二千者,謂根本戒有四百二十。所以爾者,如婆藪斗律,戒有二百,多明輕戒;優婆提舍,戒有一百二十一,多明重戒;比丘尼別戒九十九;合成四百二十。是一一戒,有攝僧等十功德;一一功德,能生十種正行,謂信等五根,無貪等三善根,及身口二護;一戒即百,合成有四百二十,豈非四萬二千。又解云:無願毘尼者,謂第三羯磨竟時,四萬二千學處,一時並起,無一戒不生,故稱無願。據斯以求,戒德恒流。問:僧尼二眾,戒數各別,何以無願毘尼,直言四萬二千耶?一解:此總舉二眾以說,若取實理,各隨本戒。又釋:以轉根義,證比丘懸發得尼戒,俱有四萬二千。
次對七眾發戒多少。準《薩婆多》云:五戒者,於一切眾生,乃至如來,皆得四戒;以無三毒善根,得十二戒。并一身始終,三千界內,一切酒上,咽咽皆得三戒,以受時一切永斷。設酒滅盡,羅漢入般,戒常成就。準以義推,女人身上淫處有三,男上有二;發由三毒,單配,則女人所得十八戒;男子十五戒;非情一酒,亦得三戒。八戒發者,眾生同上,非情得五。十戒,三眾,情及非情,同大僧發。《四分律》文,俱發七支,戒戒下文,皆結吉羅故。若爾何故列十?此但示根本喜作,說相令其早知,餘則和尚曲教。故三歸羯磨,俱無戒數之文;說相之中,方列十四,兩種類解。若約僧尼,準如《婆論》,一一眾生,身口七支,以貪瞋癡起故,成二十一戒。今義準張,三毒互起,二三等分,應有七門。女人九處,男子八處;七毒歷之,女人身上,得六十三戒;男子身上,以已七毒惱他,得五十六戒;非情戒境,各得七戒。以此例餘,法界之中,情與非情,各得諸戒無量無邊。故《善生》中,五種為量:眾生、大地、草木、大海、及以處空,譬戒德量,如前分雪。
問:七支攝戒盡不?答:盡也!設有不盡,攝入七中,如配戒種類所說。又云:攝戒不盡,以罪性不同;如殺打兩別,能防體異。故《善生》云:除善惡戒已,更有業戒,所謂善惡法也!故知,根本七支所收,業戒種類所攝。宜作四句:一者善而非戒,謂十中後三是也!律不制單心犯也!二戒而不善,即惡律儀。三亦善亦戒,十善之中前七支也!以不要期,直爾修行,故名善也!反此策勵,故名戒也!四俱非者,身口無記。問:戒與律儀,行相差別如何?答:通行無涯,是律儀也!對境禁約,是戒儀也!如比丘具緣受已,見生不殺,望此一境,名持殺戒;望餘四生,名持律儀。若殺此生,名犯殺戒;餘生不殺,不犯律儀。若就惡律儀解,望殺一羊,名持惡戒;望餘通類,有生皆罪,是持律儀。
三者戒行。謂受隨二戒,遮約外非;方便善成,故名戒行。然則,受是要期思願,隨是稱願修行。譬如築營宮宅,先立院牆周匝,即謂壇場受體也;後便隨處營構,盡於一生,謂受後隨行。若但有受無隨,直是空願之院,不免塞露之弊。若但有隨`[無〔-〕【宮】]`無無受,此行或隨生死,又是局狹不周;譬同無院室`[字=宇【宮甲】]`字,不免怨賊之穿窬也!必須受隨相資,方有所至。問:今受具戒,招生樂果,為受為隨?答:受是緣助,未有行功;必須因隨,對境防擬,以此隨行,至得聖果,不親受體。故知一受已後,盡壽已來,方便正念,護本所受;流入行心,三善為體,則明戒行,隨相可修。若但有受,無隨行者,反為戒欺,流入苦海,不如不受,無戒可違。是故行者,明須善識,業性灼然,非為濫述。
四明戒相。語相而言,有境斯是;緣則綿亘,攝心通漫。今約戒本,人並誦持;文相易明,持犯非濫。自餘萬境,豈得漏言;準例相承,薄知綱領。
初篇`[3]淫=婬【甲】*`淫戒已下,例分為三:一謂所犯境,二成犯相,三開不犯法。略知持犯,廣如下篇,餘義並如《戒本疏》中。
初明犯境者,《僧祇》云:可畏之甚,無過女人,敗正毀德,莫不由之。染心看者,越毘尼;聞聲起染,亦爾。《智論》云:`[*3-1]淫=婬【甲】*`淫欲雖不惱眾生,心心繫縛,故為大罪。故律中`[*3]`淫欲為初;又比丘法,今世取涅槃故。《四分》中犯境,謂人、非人(天子鬼神等)、畜生三趣。據報則男女二形。據處則女人三道,謂大、小便道及口;男子二道。此等淫處,若覺、睡眠,若死、未壞、少壞,但使入`[*3]`淫處如毛頭,皆波羅夷。律云:牛馬猪狗雁雞之屬,莫問心懷想疑,但是正道,皆重。餘《摩得伽論》,具明犯之分齊。然`[*3]`淫過麁現,人並知非,及論問犯,犯皆結正;約相示過,耳不欲聞,或致輕笑,生疑生怪。故《善見》云:法師曰:此不淨法語,諸聞說者勿驚怪,生慚愧心,志心於佛。何以故?如來慈愍我等,佛是世間王,離於愛染,得清淨處;為愍我等,說此惡言,為結戒故。又觀如來功德,便無嫌心,若佛不說此事,我等云何得知波羅夷罪?有笑者驅出。
次成犯相,有二緣:一自有`[*3-5]淫=婬【甲】*`淫心向前境,縱有裏隔互障,但入如毛頭,結成大重。具四緣成:一是正境(男則二道,女則三處),二興染心(謂非餘睡眠等),三起方便,四與境合便犯。二者若為怨偪,或將至前境,或就其身,佛開身會,制令不染。亦具四緣:一是正境(不問自他),二為怨偪,三與境合,四受樂便犯。《善見》云:`[*3]`淫不受樂者,如以男根內毒蛇口中及以火中,是不染之相。問:此`[*3]`淫戒結犯,通戲突不?如以小兒根,內口中弄,故無`[*3]`淫心。答:`[*3]`淫心難識,準律云:愛染`[汙【CB】,汗【大】(cf. T22n1428_p0580c01; T40n1806_p0432c01)]`汙心,是`[*3]`淫欲意,並犯重罪。《五分》:若刺者是戲,偷蘭;非戲者,重。受刺者亦爾。《十誦》云:口中要過齒成犯,餘二道無開。《四分》云:若為怨家彊持男根,令入三犯境,於三時心無有樂,皆不成犯;隨始入、入已、出時,一一時中有`[*3]`淫意,皆重。若為怨家強捉比丘,二處行不淨,初入覺樂,犯重;乃至裹隔四句亦爾。脫有其事,內指口中齧之,唯覺指痛,則免重罪。如前論說,蛇口火中可也。律云:死尸半壞、多分壞,及骨間行不淨,偷蘭。此`[*3]`淫戒結犯,不待出精,但使骨肉間行者,皆偷蘭;若元作出精意,精出犯僧殘。如《戒本疏》說,由元非僧殘意故,但是正道,皆犯。故《善見》:縱使斫頭斷,及死人口中頸中行`[*3]`淫,亦重。律云:若僧尼互相教作者,能教犯偷蘭,不作犯吉羅;下三眾相教,作不作俱犯吉羅;作者滅擯、吉羅為異(乃至下篇,同犯吉羅)。
三明不犯中,若睡眠無所覺知(謂開怨來偪己身分),不受樂(謂開怨家將造他境),一切無有`[*3-14]淫=婬【甲】*`淫意(無愛染污心故)。並不犯。
第二盜戒。性戒,含輕重也。性重之中,盜是難護。故諸部明述,餘戒約略總述而已;及論此戒,各並三卷五卷述之。必善加披括,方能免患。有人別摽此盜,用入私鈔,抑亦勸誡之意也。終須遍覽,故`[銓=詮【甲】]`銓次列之。
初犯境之中。謂六塵六大,有主之物,他所吝護,非理致損,斯成犯法。若無主物,及以己物,或為緣差、境奪、心想、疑轉,雖有盜取之心,而前非盜境,並不結犯,唯有本心方便。問:何名無主物?答:《善見》云:子作惡事,父母逐去,後時父母死者,是物無主,用則無罪。《薩婆多》云:二國中間,兩邊封相,其間空地有物,是名無主。又云:若國破王走,後王未統,此中有物,又是無主。即如俗令,山澤林藪,不令占護;若先加功力,不得盜損。
二成犯相中,總緣具六種:一有主物,二有主想,三有盜心,四重物,五興方便,六舉離本處。必具成犯。今依犯緣,次第解釋。就初緣中,大分三位:一盜三寶物,二盜人物,三盜非畜物。
初中,先明知事人是非,然後解盜用差別。所以然者,若不精識律藏,善通用與者,並師心處分,多成盜損。相如後說。故《寶梁》、《大集》等經云:僧物難掌,佛法無主,我聽二種人掌三寶物:一阿羅漢,二須陀洹。所以爾者,諸餘比丘,戒不具足,心不平等,不令是人為知事也。更復二種:一能淨持戒,識知業報;二畏後世罪,有諸慚愧,及以悔心。如是二人,自無瘡疣,護他人意,此事甚難等。聖教如此,即為大誡。因即犯者,愚癡慢故。所以律云:我說此人,愚癡波羅夷等(並謂不依佛教,師心冥犯大罪)。
今料簡三寶物,四門分別:一盜用,二互用,三出貸,四將三寶物瞻待道俗法。
初中,盜佛物者。正望佛邊,無盜罪。由佛於物無我所,心無惱害故。但得偷蘭,以同非人物攝故。《十誦》:盜天神像衣,結偷蘭。《涅槃》`[亦=又【甲】]`亦云:造立佛寺,用珠華鬘供養,不問輒取,若知不知,皆犯偷蘭。若有守護主者,三寶物邊,皆結重罪;無守護主,望斷施主福邊結罪。故《鼻奈耶》云:若盜佛、塔聲聞塔等幡蓋,皆望斷本施主福邊結罪。故《五百問》中,塔上掃土,淨地棄之,不得惡用。《摩得勒伽》云:盜非人廟中物,有守護者犯重。《十誦》:盜佛圖物,精舍中供養具,若有守護,計直成犯。《善生》中,亦從守塔人得重罪,不望佛邊結之。所以約守物人結者,如盜人物中分別。必盜而供養,無犯:《薩婆多論》盜佛像,《十誦》中偷舍利;並淨心供養,自作念言,彼亦是師,我亦是師,如是意者,無犯。《摩得伽》中,盜佛像舍利,不滿五故,偷蘭;滿五犯重。《薩婆多》云:謂轉賣者,若佛塔中鳥死,及得餘物,但供塔用,餘用犯盜。
盜法者。法是非情,無我所心,律中結重者,望守護主結也。文云:時有比丘,盜他經卷,佛言計紙墨結重,佛語無價故。《十誦》、《摩得伽》、《薩婆多》,並同,望護主結。《五分》:盜經者,計紙墨書功,滿五犯重。《摩得伽》云:偷經物,滿五得重,不滿犯輕。《五百問》中:不得口吹經上塵土,像上準同。若燒故經,得重罪,如燒父母;不知有罪者,犯輕。《十誦》:借經拒而不還,令主生疑者,偷蘭,此由心未絕故爾。《正法念》云:盜寫祕方犯重。問:如論中,盜像舍利供養無犯,盜經亦同,一向結重者?答:佛得遙心禮敬,法須執文讀誦。故《地持》云:不現前供養,名大大供養等。若欲互舉,亦互結犯;如人造像,專心為己,不通餘人,可不結重;造經為他,隨能受用,豈可結罪。
盜僧物者。有護主者,同上結重。若主掌自盜,準《善見論》,盜僧物犯重。然僧有四種:一者常住`[常【甲】,謂【大】]`常住。謂眾僧厨庫,寺舍眾具,華果樹林,田園僕畜等。以體通十方,不可分用,總望眾僧,如論斷重。《僧祇》云:僧物者,縱一切比丘集,亦不得分。此一向準入重攝。二者十方常住。如僧家供僧常食,體通十方,唯局本處,若有守護,望主結重;同共盜損,應得輕罪。《僧祇》云:若將僧家長食還房,得偷蘭。《善見》云:若取僧物如己物,行用與人,得偷蘭(準共盜僧食);若盜心取,隨直多少結,是名第五大賊(準似有主)。《毘尼母》亦爾。《薩婆多》、《善見》:不打鐘,食僧食者,犯盜;又空寺中,客僧見食盜啖者,隨直多少結罪(準此如上偷蘭)。三者現前現前。必盜此物,望本主結重;若多人共物,一人守護,亦望護主結重。四者十方現前。如亡五眾輕物也。《善生經》云:盜亡比丘物,若未羯磨,從十方僧,得罪輕(謂計人不滿五,但犯偷蘭);若已羯磨,望現前僧,得罪重(謂人數有限則,可滿五,夷)。若臨終時,隨亡人屬授物,盜者,`[隨〔-〕【甲】]`隨約所與人邊結罪。《四分》云:四方僧物,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應分、不應賣、不應入己,皆犯偷蘭。因即有人言,若盜僧物,云不成盜,便即奪取。此未見諸部明文,若奪成重。《四分》:暫礙僧用,故結輕;若永入已,同《善見》,斷重。《五分》:盜心貿僧好物,直五錢犯夷;一錢已上,犯偷蘭。《太集》云:盜僧物者,罪同五逆。然盜通三寶,僧物最重,隨損一毫,則望十方凡聖,一一結罪。故諸部《五分》中:多有人施佛物者,佛並答言,可以施僧,我在僧數,施僧得大果報。又《方等經》云:五逆四重,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所不救。餘如《日藏分》、《僧護傳》等經廣陳。《五百問》云:負佛法僧物,縱償還,入阿鼻而得早出,何況不償者,永無出期。因說三藏法師還債事(云云)。
二明互用。又分四:一三寶互,二當分互,三像共寶互,四一一物互。
就初中。如《僧祇》:寺主摩摩帝,互用佛法僧物,謂言不犯,佛言波羅夷。謂知事人,取僧糧食器具及以牛馬,為佛像家營事使役,並得正重;將佛法物,僧用亦爾。廣文如彼律。《寶梁》等經云:佛法二物,不得互用,由無有人為佛法物作主故;復無可咨白,不同僧物。所以常住招提,互有所須,營事比丘和僧,索欲行籌,和合者得用。若欲用僧物,修治佛塔,依法取僧,和合得用;不和合者,勸俗修補。若佛塔有物,乃至一錢,以施主重心故捨,諸天及人,於此物中,應生佛想塔想,乃至風吹雨爛,不得貿寶供養;以如來塔物,無人作價故。若準此義,佛堂之內,而設僧席;僧房之內,安置經像,妨僧受用;並是互用,由三寶位別,各攝分齊故。若無妨暫安,理得無損。文云:不得安佛下房,已在上房也。問:招提常住等,是何物耶?答:《中含》:阿難受別房,用施招提僧;菴婆女以園施佛為首,及招提僧。文中不了,準此,房`[字=宇【宮】]`字等是招提僧物,華果等是僧鬘物。《五百問》:本非佛堂,設像在中,比丘共宿臥,作障隔者,不犯。由佛在世,亦與弟子同房宿故。《十誦》:佛聽僧坊畜使人,佛圖使人,乃至象馬牛羊亦爾,各有所屬,不得互使。《薩婆多》:四方僧地,不和合,不得作佛塔,為佛種華果。若僧中分行得已,聽隨意供養;華多無限者,隨用供養。若經荒餓,三寶園由,無有分別,無可問白,若僧和合,隨意處分。若屬塔水,用塔功力得者,僧用得重;若功力由僧,當籌量多少,莫令過限,過則結重。《十誦》:僧園中樹華,聽取供養佛塔。若有果者,使人取啖;大木供僧椽梁用;樹皮葉等,隨比丘用。亦得借僧釜鑊瓶盆等雜用。《毘尼母》云:已處分房地,種樹得木,後用治房,不須白僧;僧`[樹=木【甲】]`樹治塔,和僧者得。《僧祇》:院內樹薪,應準多少,供溫室、食厨、浴室、別房,不得過取;若無定限,隨意多少,應取乾枯者。若僧須木用,或有樹在妨地,而施主不許者,使淨人以魚骨刺灰汁澆,令死,然後語施主知,後乃斫用。若僧田宅,連接惡人,得語檀越轉易。《四分》:瓶沙王以園施佛,佛令與僧等。故知三寶不得互用,便勸施僧,僧猶得供佛法也。若本通三寶施者,隨偏用盡,不得破此物以為三分,則乖本施心故。《善見》云:伏藏中物,若為三寶齋講設會,得取,無罪。上律中,乃至別人,得用僧薪草者,此要須具戒清淨,應僧法者。如律所斷,財法皆同。若行少缺,乖僧用者,得罪無量,廣如前經中。又如傳云:由取僧樹葉染作雜用,罪`[藉=籍【宮】]`藉藏在石函,身皆入地獄受苦。斯由戒非全具,心無慚愧故耳。有心行者,自隱而參取焉。
二當分互用。謂本造釋迦,改作彌陀;本作《大品》,改作《涅槃》;本作僧房,改充車乘;皆望前境,理義可通,但違施心,得互用罪。律云:許此處,乃與彼處;及現前堂直,迴作五衣,並得罪也。若本作佛,迴作菩薩,本經未論等,則情理俱違;本造正錄、雜錄直經,乃造人集偽經者,因果全乖;決判得重,福無福別,`[邪=耶【宮】]`邪正雜故。若東西二龕,佛法財物,有主不合,無主通用。若元通師徒,及眾具供養者,理通得作;而不通牛馬雜畜,非義之人。《五百問》云:用佛彩色,作鳥獸形,得罪;除在佛前,為供養故。《善見》:若施主本擬施園果,為衣服湯藥等,盜心迴分食者,隨計結重。若擬作僧房舍重物,而迴作僧食,犯偷蘭。若住處乏少糧食,各欲散去,無人守護者;和僧減用上園果等重物作食,主領守之;乃至四方僧房亦得。若房破壞,賣麁者以相治捕。若賊亂世,聽持隨身;賊去靜時,還復本處。欲供養此像,迴與彼像,吉羅。第八、第九、第十卷中,論盜戒大微密。《十誦》、《勒伽》云:持此四方僧物,盜心度與餘寺,吉羅;以還與僧,不犯重也。《僧祇》:若在近寺破,無臥具供養者,通結一界,彼此共用。《五百問》中:白衣投比丘,未度者,白僧與食。若為僧乞,白僧,聽將僧食在道;若僧不許,或不白行,還須償;不者犯重。若供僧齋米,僧去,齋主用供後僧,打犍稚得食;若不打者,一飽犯重。準上,不得輒將僧食出界而食,本無還心者,犯重;雖復打鐘,猶不免盜,以物體攝處定故。律中,共利養別說戒者,須作羯磨和僧方得;若直得者,何須同界同法也。若為僧差遠使,路非乞食之所,和僧將食在道,亦不必作相,準《善見》守寺之文。若寺莊磑,不必和僧,彼此通用,住處各鳴犍稚通食。若行至外寺,私有人畜,用僧物者犯重;以施主擬供當處住僧,不供別類,非是福由故;僧家人畜,犯吉羅。
三像共寶互。謂住持三寶,與理寶互也。《薩婆多》問:佛在世時,諸供養三寶物中,常受一人分;何以滅後,偏取一`[人=大【宮甲】]`人分。答:佛在時,色身受用,故取一人分;滅後供養法身,功德勝僧,故取一寶分。又佛在時,言施佛者,則色身受用;言施佛寶者,置爪髮塔中,供養法身,法身常在世間故。若施法者,分作二分,一分與經法,一分與誦經說法人;若施法寶,懸置塔中。若施僧寶,亦著塔中,供養第一義諦僧;若施眾僧者,凡聖俱取分,以言無當故。準此,受施之時,善知通塞;勿令互用,致有乖失。
四隨相物中自互。先約佛物,有四種:一佛受用物。不得互轉,謂堂`[字=宇【宮甲】]`字衣服床帳等物,曾經佛用者,著塔中供養,不得互易,如前《寶梁經》說。《五百問事》云:不得賣佛身上繒,與佛作衣。又佛堂柱壞,施主換訖,故柱施僧,僧不得用。律中佛言:若佛園坐具者,一切天人供養,不得輒用,皆是塔故。廣敬如〈僧像致敬〉法中。二施屬佛物。《五百問》云:佛物得買取供養具供養。《十誦》:以佛塔物出息,佛言聽之。《五百問》云:佛物不得移至他寺,犯棄;若眾僧盡去,白僧,僧聽,將去無罪。比丘客作佛像書經,得物不得取。若得佛家牛畜,亦不得使,使佛牛奴,得大罪。三供養佛物。《僧祇》:供養佛華多,聽轉賣買香燈;猶故多者,轉賣,著佛無盡財中。《五百問》云:佛旛多,欲作餘佛事者,得;施主不許,不得。準此,迴改作故,不轉變本質。如《大論》云:如畫作佛像,一以不好故壞,得福;一以惡心壞,便得罪也。四者獻佛物。律云:供養佛塔食,治塔人得食。《善見》云:佛前獻飯,侍佛比丘食之;若無比丘,白衣侍佛亦得食。準此,俗家佛盤,本不屬佛,不勞設贖;言贖,偽經。次明法物,亦有四別:一法所受用。如箱函、匱簏、巾帖之屬,本是經物,曾經置設,不可迴改;餘三得不,準上可知。三明僧物。若二種常住,局處已定,不可轉移,如上所明;若通濟他寺,羯磨和得。初之常住,止得受用。十方常住,鳴稚同時,即預食分;若惡戒及時,有德非時,非法而用,並結偷蘭。二種互用,通和得不,準上可知。常住人畜,必無賣買,準經罪重,諸律無文。故《僧祇》中,施僧婢並不合受,可以意知。若論二種現前,罪互如上。就輕重二物,斷割非文;違者,雙結二罪。
三出貸三寶物。《僧祇》:塔僧二物互貸,分明券記,某時貸,某時還;若知事交代,當於僧中讀疏,分明唱記,付囑後人;違者結犯。《十誦》、《僧祇》:塔物出息取利,還著塔物無盡財中;佛物出息,還著佛無盡財中,擬供養塔等;僧物,文中例同。不得干雜。《十誦》:別人得貸塔僧物;若死,計直輸還塔僧。《善見》:又得貸借僧財物,作私房。《善生經》:病人貸三寶物,十倍還之;餘不病者,理無輒貸。與律不同,疑是俗中二眾,文似出家五眾。《五百問》云:佛物人貸,子息自用,同壞法身。若有施佛牛奴,不得受用及賣易之;若施軍器,亦不得受。餘並如畜寶戒。
第四瞻待道俗法。《四分》:優波離至一住處,不迎接故,當日還出;佛言:若知法知律知摩夷者,凡至所在,皆應迎逆,供給飲食等。亦不言現前四方僧物。準與知事人衣,是十方現前物,故知非是四方常住物也。《十誦》云:以此人替補我處,故須供給。《五分》:若白衣入寺,僧不與食,便起嫌心;佛言應與。便持惡器盛食與之,又生嫌心;佛言以好器與之。此謂悠悠俗人,見僧過者。若在家二眾,及識達俗士,須說福食難消,非為慳吝,如〈眾網〉法中說。《十誦》:供給國王大臣薪火燈燭,聽輒用十九錢,不須白僧;若更索者,白僧給之。惡賊來至,隨時將擬,不限多少。《僧祇》:若惡賊檀越工匠,乃至國王大臣,有力能損益者,應與飲食。《多論》云:能損者與之,有益者不合,即是污家;若彼此知法如律,亦得。廣如二篇下說。《十誦》:病人索僧貴藥,聽與兩錢半價。《善見》:瞻待淨人法,若分番上下者,當上與衣食,下番不得;長使者,供給衣食。《十誦》:客作人,雇得全日,卒遇難緣,不得如契者,佛令量工與之。準於俗法,從旦至中前,有難事者,給食一頓,不與作直;中後已去,有難不役,則給全日作工。又須準佛語,量其功勞,看其勤`[1]墮=惰【甲】*`墮;雖復役經半日,而工`[敵=故【甲】]`敵全夫者,亦與本價,必墮者亦減。餘廣有僧食通局,如上卷中。
大門第二。盜人物中,由定有主故,望二主結:一損正主,二損護主。就正主物,要有三句:一有我所心有守護,如匱中綿絹財物等。二有我所心無守護,田中五穀是。三無我所心無守護,地中伏藏是。若盜此三,並損正主結罪。就守護主,二句不同:一有我所心別守護,如僧可分物,令人守`[常=掌【宮甲】]`常者。二無我所心別守護,如關頭奪得禁物,及比丘失物,為官奪得。盜得此物,望守護結。今總二主,分為七種。
一掌護損失主。《善見》云:比丘為他別人,乃至三寶,守護財物,若謹慎掌護,堅鎖藏戶;而賊比丘從孔中屋中竊取,或偪迫強取,非是護主能禁之限者;望本主結罪,不合徵守物人(若徵犯重)。若主常懈慢,不勤掌錄,為賊所偷者;守物比丘必須償之,不望本主;若不還者,守護結犯。
二寄附損失主《十誦》:有比丘遠處寄物,著道損破。佛言,若好心`[投=捉【甲】]`投,破者,不應償;惡心破者,須償。比丘寄居士物,不好看故失者,應索取。若寄居士物,居士寄比丘物,如上二說。若借他物者,不問好惡二心,若損,一切須償。今有為他洗瓶鉢,及誤破失者,並多索償,隨滿結重。
三被盜物主。《十誦》:若眾中失物者,眾主不得為其撿挍,及以投竄誦呪而取。義張二位:一不現前盜。物主護心義弱,取者得想決徹;主雖有心不捨,後見此物,不得奪取;以離地屬賊義成,若奪犯重。故律云,時有比丘奪劫者物,佛言波羅夷。《僧祇》:面不現前,一本主不捨,二奪者未作得想,後得奪取;反上二緣,奪得重罪。縱自心不捨,前人決定取者,正成盜損,不得奪之;若先捨者,無主物故,亦不合奪,舉離屬於後取。二對面現前奪。由守護義強,奪者猶預,得想未定;本主心弱,而未捨者,亦得追奪。《僧祇》:賊奪物去,比丘逐賊,奪得本物,無犯。又闇逐賊,彼藏物去,比丘即取將來。又賊漸近村落,比丘逐賊;若和喻得,若恐`[𭮒=嚇【宮甲】]`𭮒得,無犯。知有死事,不應告人。如上諸句,皆是對面被劫。若已作失想,不問奪者決定、不決定,後還取者,便為賊復奪賊物;並由決屬賊故。縱不失想,而賊心決取無畏,亦是屬賊,不合追奪。《毘奈耶》云:若失物,官人奪得,還比丘者,得取無犯。準此,面不現前,乃至盜金像等,雖知藏處,亦不合取。《十誦》:若比丘為賊所獲,自偷身賊所,無犯;若師奪弟子,將來,得重。
四賊施比丘物主。《十誦》:賊偷物來,或好心施,或因他逐,恐怖故施,得取此物;莫從賊乞,自與者得取之。取已染懷色而著;有主識者,若索,還他。若賊比丘邊買得衣者,本主見衣,不得直奪,應還本直。今或有偷三寶物,及以金銀經像,毀成器鋌,而乞比丘者,若準上文,應得受之。據理,已曾經佛受用,但可取之,依本處用。
五收囚縛賊主。《僧祇》:官未收錄,未抄物名字,而寄附比丘者,得取;若已收錄者,不得。若云施佛塔僧者,得取;露現持出,不得覆藏。若有問者,言佛物僧物我物;若不許者,還之。
六狂人施物主。《摩得伽》云:若狂人自持物施,不知父母親眷者,比丘得取;若父母可知,不自手與,不可取。
七守視人作主。《善見》云:偷人無罪者,謂主人兒落度,父母所遣,若父母死,若負債等,將去者無罪(準此,私度王稅人,有福無罪)。盜奴犯重。《十誦》:有守邏人與比丘衣,疑不知成主不?佛言,但隨施者受之,不合從乞。《四分》:他守視人,與比丘衣物;佛言,此即是主,得受。所以不合從乞,以物是別主,若受語而施,即教他盜物故也。
《明了論》中,盜義極多。且約眼耳鼻舌身心,放六塵起不如法行;或犯重,或犯輕;若人食毒,或為蛇螫,犯如此罪。若人偷地水火風空等界,亦犯波羅夷,悉從盜戒判。解云:有諸仙人,是胸行蛇毒藥師,作仙人書字,見者皆愈,欲見者須`[價=償【甲】]`價直;比丘被害,偷看之,計直犯重。乃至他人學得,偷看亦爾(秘書疏等,偷看準此)。若誦呪治病,欲學須直;比丘密聽,計直得重。偷嗅甞觸亦如是。知若祕方要術,病者心緣即差,得直方示,得直聽寫;比丘受法就師,心緣得差,不與價直,故犯重也。次約六界,前三可知。有呪扇藥塗,比丘偷搖不與價直。若起閣,臨他空界,妨他起造,即名盜空。論云:等者,等於識界,智慧屬識。人有伎兩,不空度他,須與價直;比丘方便,就彼學得,不與價直,即是盜識(謂盜智用)。自外諸緣,不可錄盡。但知非理損財解盜,無義不收。廣如《戒本䟽》說。
大門第三盜非畜物。初明非人物。若有護者,望護主結。《五分》:取他覆塚旛蓋,神廟中衣;他所護物,他心未捨,直五錢犯重。《僧祇》:盜外道塔物,神祀舍物,得重;若無護主,隨境結之。故《十誦》:盜天神像衣及華鬘等,得偷蘭。《善見》:取諸鬼神物,及人繫樹物,無守護者,無罪(謂非人亦不護)。《薩婆多》云:取非人物,五錢已上,重偷蘭;四錢已下,輕蘭。今或多人,取諸神衣物者,據理,得不如上;必無人守,恐神護者,可擲卜而知捨吝。盜畜生物,《四分》無文,有人斷同大重者。`[胡=故【宮甲】]`胡律云:鼠偷`[故=胡【甲】]`故桃,積成大聚,比丘盜之,佛言波羅夷故。有解,非望畜生,還望本主;以鼠盜疑豫未決,望人猶是本主,故還就人結重。餘如他部。《十誦》:取虎殘犯吉羅,由不斷望故;師子殘不犯。《薩婆多》:一切鳥獸食殘,取者吉羅。
二明有主想。若作無主想,始終不轉,無罪;前後互轉,互得輕重。廣如〈持犯〉中。
三明有盜心。然此一門,實德之人未免。但世盜由心結,不望境之是非。故《僧祇》:寺主好心互用三寶物,是盜波羅夷,謂愚癡犯也。《四分》亦云:我說此人愚癡波羅夷。理既難知,故具抄示。《十誦》六種盜心:謂苦切取,輕慢取,以他名字取,觝突取(假借不還),受寄取,出息取;除出息一種,餘並結重。《摩得伽》三種劫心:強奪取,耎語取,施已還取也(《善生》中亦同偷罪)。《五分》有四:一以諂心,曲心,瞋心,恐怖心而取他物,即是盜心。《四分》十種賊心:一黑闇心。謂癡心愚教,生可學迷,隨作結重;《僧祇》寺主即是其事。二邪心者。謂貪心規利,邪命說法,以財自壅。三曲戾心者,即瞋心也。與少嫌恨,假瞋得財;或虛示威怒,意存財利,得物犯重。四恐怯心。或以迫喝,或說法怖取,或自懷疑怖,而取財也。五常有盜他物心,恒懷規奪也。六者決定取。內心籌慮,方便已成,回必克果,動物成犯。七寄物取。或全觝突,或以少還他。八恐怯取。謂示身口相,畏敬故與物也。九見便便取。`[同=伺【宮甲】]`同求他慢,因利求利也。十倚託取。或倚名聞威德,或以名字方便也;或依親友強力者,謂假他威勢而取也;或以言辭辯說者,託於論端,浮華引接,令前異望,而取財利。言誑惑而取者,非法言法,法言非法;但規前利,幻惑群情。以此諸文,證知心業,其相略顯,足得垣牆,防擬妄境。
四重物。謂五錢,若直五錢,即餘雜物。《薩婆多》問曰:盜五錢成重,是何等之錢?答有三解:初云,依彼王舍國法用何等錢,準彼錢為限。二云,隨有佛法處用何等錢,即以為限。三又云,佛依王舍國盜五錢得死罪,依而結戒;今隨有佛法處,依國盜幾物斷死,即以為限。雖有三釋,論師以後義應是。然五錢之義,律論互釋不同;判罪宜通,攝護須急;故律云:下至草葉不盜。今諸師盛行,多依《十誦》。彼云:盜五錢者,古大銅錢得重;若盜小錢,八十文。隨其盜處,所用五錢,入重。《僧祇》:王無定法,斷盜不定;當取瓶沙古法,四錢三角結重。《四分》但云五錢,準此,廢上律論,以後為勝;縱四錢三角,《善見》解之,亦同五錢。《善見》云:若堈中盜寶,內手取已,出離堈口,得夷。又解:但離處得夷,未出堈口。法師曰:於戒律中,宜應從急。又觀五事,處時新故等,是名律師。以此文證,五錢為允。
二以義門六句不同。一《十誦》、《伽論》云:錢有貴賤時,不妨錢貴盜`[二=一【甲】]`二入重,遇值賤時百千犯輕。二《四分》、《五分》、《善見》云:貴處盜物,賤處賣,還依本盜處估價。三《善見》云:貴時盜得,賤時賣,若定罪者,還依本時。上三句互反,皆同得輕降也。四《摩得伽》中:取五千不犯重——數數取四錢,數數作斷心。或不得物而入重,如《四分》,燒薶壞色教他等。五不滿五犯重,如《四分》:眾多人遣一人盜五錢,多人共分;或多人共盜,通作一分,但使滿五,一切同盜,結重。或盜`[通=過【甲】]`通五結輕,如《十誦》:盜眾多人未分物者是,即如亡人輕物之類。六盜五人各一錢結重,如《僧祇》:五人各以一錢遣一人守掌,若盜,望守護人結。《善見》云:欲知盜相,如師徒四人互相教,共盜一人六錢,各得一波羅夷,一偷蘭。自業不合教他業,但得一偷蘭。此義應知。
五離本處。《四分》云:若牽挽`[埋=薶【甲】]`埋藏,隨為一事,方便不成,並結偷蘭。《五分》:物在地中,作盜心得吉羅,掘地得提;捉物吉羅,動物偷蘭,離處方重。離處義,十句分之。一文書成辨離處。如律師疏判,以重入輕,非法判用僧物之類。《善見》云:畫地作字,一頭時輕,畫兩頭時重。二言教立者。《善見》:若盜心唱云,定是我地。地`[言=主【宮甲】]`言生疑,偷蘭;決定失心者,重;若來問僧,答同皆重。若共爭園田,違理判與,違理判得;乃至口斷多端,偷夏唱大得物,皆重。即如《四分》:若以言辭辯說,誑惑而取,皆重。三移標相者。《善見》:標一舉時偷蘭,舉二標時重(謂量地度),乃至得一髮一麥皆重;地深無價,繩彈亦爾。四墮籌者。《四分》:盜隱記數籌,分物籌,致令缺少也。五異色者。《十誦》、《薩婆多》云:氈褥氍毹上,有樹枝葉華;今從樹葉上,盜牽至樹華上,犯重,謂異本色故。或如借他衣鉢,非理用損,減他五錢,亦結重罪。律云,若壞色故。六轉齒者。如《十誦》;樗蒲,移棋子等。《五分》:蒲博賭物,犯吉羅。七離處明不離處。如《僧祇》:盜他牛馬,未作得想,雖舉四足,不成重罪。八不離處明離處。如《善見》:空靜處盜,決得無疑,如擲杖空中,必無不下,故動即成重。九無離處辨離處。如《四分》:盜他田宅,攻擊破村,燒薶壞色,皆犯重等。十雜明離處。如空中吹物盜鳥,曲弋,斷流水注等。並不具述,廣如本疏。
然盜戒相隱,極難分了;若廣張體貌,徒盈卷軸;至於披撿,取悟必繁;故略列犯緣,粗知梗概,意存省事知足。憂心念道者,緣境既局,少應清潔;若多眾務,而欲高升者,必羅盜網,終無有出。何者?由心懷勝劣,倒想未傾;初果無學,方可營事。有心懷道者,細讀附事,深思乃知。故《善見》云:戒律宜從急護;此第二重戒,事相難解,不得不曲碎解釋;其義理分別,汝當善思。論文如此,以準上列。猶恐不肖者謂繁,余心寔未言盡;約略如前,故且削也。
三明不犯中。《四分》云:與想取、已有想、糞掃想、暫取想、親厚意者,皆無犯。律中具七法名親厚:一難作能作,二難與能與,三難忍能忍,四密事相告,五互相覆藏,六遭苦不捨,七貧賤不輕。如是七法,人能行者,是善親友,準此量之。
第三殺人戒。犯緣具五:一是人,二人想,三起殺心,四興方便,五命斷。初緣人者,律云:從初識至後識,而斷其命也(初識者,謂初識在胎,猶自疑滑,是識所依;乃至命終,最後一念,未捨執持,隨燸壞者是也)。其相易識,故略述之。《四分》云:殺有二種:一者自殺。謂身現相,口讚死相;坑陷、倚發、若安殺具,及以與藥等。二教他而殺。隨其前使,若教歎、教遣使、往來使、重使、展轉使、求男子、教求男子、遣書、教遣書等。並任方便,但令命終;稱本期者,三性之中,能教犯重,餘如後篇。《十誦》:不得自傷毀形,乃至斷指,犯罪。《伽論》:病人不欲起,不欲舒,若起者當死;看病人強與食藥,死者,偷蘭。㿈未熟`[彊=強【甲】]`彊破,命終,亦爾。不與食,不治療,因而死者,亦偷蘭。《薩婆多》:比丘知星曆陰陽吉凶;由比丘語,征破異國,殺害得財,皆犯盜殺二波羅夷。優婆塞例同。《十誦》:為人作坑,人死重,畜生死偷蘭;為畜作坑,畜死如律,人死吉羅;若本漫心,隨境輕重。《薩婆多》:若為一人讚死,此人不解,邊人解,用此法死者,無犯。今多有人自焚,多有愚叢七眾,讚美其人,令生欣樂,並如律本結重。又如比丘被官刑戮,膾子因相從人索手巾絹帛,以作籠頭絞繩等,亦有無知五眾與者,即名殺具,命終結重。《僧祇》:父母被王法,比丘語典刑者,乞其一刀,尋用語者,亦重。《五分》、《四分》:自殺者偷蘭,謂結其方便。不犯中,律云:若擲刀杖瓦石材木,誤著彼身而死;及扶抱病人而死;或以藥食;及以來往出入而死者,一切無害心,不犯。故俗律云,過失殺人者,以贖論(謂目所不見,心所不意,共舉重物,乘高履危之類)。
第四大妄語戒。具九緣:一對境是人,二人想,三境虛,四自知境虛,五有誑他心,六說過人法,七自言已證,八言章了,九前人解。《四分》、《十誦》、《多論》云:從得不淨觀已上,至四果來,若云我得,皆犯重。若現身相,前人不疑,同重;疑則偷蘭。《十誦》云:問:此不淨等,是近小法,何以犯重?答:是甘露初門,一切聖人,由之而入。又《四分》云:天龍鬼神,來供養我等,亦同犯重。又云:欲向此說,乃向彼說,一切皆重。《摩得伽》云:自稱是佛、天人師等,偷蘭。餘如《戒本疏》說。不犯中,律云:自知有得不淨觀,若向同意大比丘說;若戲笑、若疾疾說、屏處獨說;欲說此而錯說彼等。皆不犯重;而犯吉羅,以非言說之儀軌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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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二=之二【宮】]`二)
僧殘篇中,故失精戒第一。此戒人之喜犯,故在初也。《多論》:三義故,佛制此戒:一為令正法久住故,二欲止誹謗故,三欲生天龍善神信敬心故。四部律中,佛並訶責言:云何以此不淨手受人信施。具三緣:一標心作究竟意,二方便動轉(律中有六種:一內色,謂受色;二外色,謂不受色;三內外色,二色中間;四水中,逆水順水;五風中,同水法;六空者,自空動身,乃至餘境地),三體分盈流,便犯。《五分》:睡時不淨出,若覺,發心身動,偷蘭;身不動而心動者,吉羅。《善見》云:若手捉根而睡,擬出精者,眠中若出,僧殘。律中開夢出者不犯。若亂意睡眠有五過失:一者惡夢,二者諸天不護,三心不入法,四不思明相,五喜出精。《五分》:得五吉羅,以夢故不犯殘也。律不犯中,若夢中失,覺已,恐污身衣故,以弊物及手捺棄;若欲想出,若見好色不觸而失;若行時自觸兩髀而失,若觸衣而失,若浴時失,若手措摩而失;如是一切不作出精意而自出者,無犯。《十誦》:擔重遠行,騎乘,筋節斷解,便有種種精出。《善見》云:精遍身中故。《伽論》中,故出他精,偷蘭;為他作境界也。
摩觸女人戒第二。《多論》六義:一者出家之人,飄然無所依止;今制此戒,與之作伴,有所依`[帖=怗【宮】]`帖故。二為息鬪諍,此是諍競根本故。三為息疑嫌,不但為捉而已,謂作大惡故。四為斷大惡之原,禁微防著故。五為護正念,若觸女人必失正念故。六比丘出家,理應超絕塵染,栖心累外,為世軌則;若觸女人,則喪世人崇敬心故。具五緣成犯:一人女,二人女想,三有染心,四身相觸,五著便結犯。初明人女者,律本云:四種女人,如淫戒中。有淫心者,愛染污心。身者,從髮至足也。言相觸者,有三種:初比丘往觸無衣覺女、睡眠、新死、少分壞者;但使往觸著,不問受樂不受樂,皆犯僧殘。二者女來觸比丘,不必須淫心,而比丘要須動身、受樂者,犯殘;此律文不了,今準《十誦》,言犯僧殘;若不動身而受樂者,此律吉羅。若先有染心於前女,後女來觸比丘,不動而受樂者偷蘭;遮動則犯殘。如上並據二俱無衣以言;若互有衣者犯偷蘭;二俱有衣犯吉羅。若以二形身相觸,偷蘭;此又律文不了,如《十誦》、《伽論》,意在女者僧殘,在男者偷蘭。律中若欲心觸男子,或衣鉢坐具,乃至自觸身,一切吉羅。《善見》:若以髮髮相觸,爪爪相觸,悉偷蘭,以無覺能觸故。覺境、不覺,應作四句。《十誦》:比丘及女人,身根互壞,相觸皆蘭。若以爪齒毛瘡無肉骨觸女身偷蘭。若依《四分戒本》:若捉髮者殘,謂以覺觸不覺也。《僧祇律》中:若觸畜生女者,一切吉羅,非人女亦爾,謂無淫心。《十誦》:若觸不能女男身者,俱蘭。《僧祇》:意謂男子黃門,而是女人,觸者殘;謂前有方便心,後稱本境。《善見》云:相觸得五罪,謂夷、殘、蘭、吉,指觸故波逸提。不犯中,律云:若有所取與相觸,或戲笑,若相解時相觸,一切不犯,非不犯餘罪。《僧祇》:若共女人捉物,呪願捉器,行食捉繩頭尾,捉杖竹木,皆非威儀,有欲心者吉羅。欲心動物及以器繩,或灒水著女,皆偷蘭。若母等近親,久別相見,抱捉比丘者,當正念住,不犯。《十誦》:若母女姊妹,為病患,及水、火、刀兵、深坑、惡獸難;救者,無犯,但無染心。若為水所沒,開比丘手捉;雖淫心起,但捉一處莫放;到岸不應故觸,得殘。若女人寫水注比丘手,水流不斷,於女生淫心偷蘭。《僧祇》:若城門道迮,逢女人鬧者,要待希已便過。若女人有所須,令淨人與;無者持著床几上,語言取之。若擔重不舉,倩比丘者,旁無淨人,比丘為舉著高處,令自擔之。若乞食時,有端正女持食來,比丘若起淫心者,放鉢著地,令餘人授受之。準此,若就女人取針線瓶盂等物,恐搪觸者,當語著地,然後比丘自取。餘並例知。《十誦》、《四分》,開處猶多;若據《僧祇》,水溺難緣,至死不開。須知急緩之意,過集積增,莫不由此。
與女人麁語戒第三。七緣成犯:謂人女,人女想,有染心,麁語,麁語想,六言章了了,七前人知解。《伽論》:比丘性好麁語,偷蘭。律中人女者,要有所了知,解淫欲語也。麁惡語者,非梵行也。未必言聲相有麁醜,號為麁惡;不防涉於善事,而意表於淫欲。故律云:若復作餘語者。如律云:因消蘇著赤衣時,女形露,便言消蘇好不?若女情相領,律結僧殘。若不解者,如《僧祇》云:比丘見女人新染衣著,形露;比丘言,大赤好,女人云,新染故爾。比丘生疑,白佛;佛令一比丘問女,女具如前答;佛言:義味俱解,僧殘。《四分》:解語不解義,偷蘭。此但論染心向女麁語;若準《五分》,具有彼此互向麁語,犯。下歎身戒亦同。律中不犯者,為女說不淨惡露觀,九瘡、九孔、九入、九漏、九流,而彼女謂為說麁語;若說毘尼時,言次及此;若說經受經,若二人同受,若彼問此答,若同誦,若錯說。但無欲心,一切無犯。
向女歎身索供戒第四。論犯七緣:一人女,二人女想,三內有染心,四歎身說麁語,五麁語想,六、七同前戒。律云:歎身者,端正、好顏色、大姓出家、持戒、修善法、行十二頭陀等。不索淫欲供養者,偷蘭;說欲并自歎者,僧殘;若直說麁語,犯前戒。不犯中,若為女人說法及說毘尼時,言次相及,而女謂自歎身,並無犯。
媒人戒第五。六緣成犯:一是人男女,二人想,三為媒嫁事,四媒嫁想,五言辭了了,六受語往還報,便犯。律文要三時具者,方結僧殘:一謂受語,二往彼陳說,三還報知。若具二者結偷蘭遮;具一時者結突吉羅。若受語往彼說,而言已嫁、若死、若賊將去者,偷蘭;若言癩病等,還報者,僧殘(以後得媒嫁故)。除二道已,媒餘身分者偷蘭;若媒人男畜生等,並吉羅。《五分》:不許而報,偷蘭。《十誦》:不能男女,若道合一道女,石女等,一切偷蘭。此律中,諸比丘白二羯磨,差人媒嫁,一切僧殘。今知事白僧,媒娶淨人,供給婚具,問僧同和,一切僧殘。若用僧物,同俱犯重。《僧祇》:為他求好馬種和合故,偷蘭;餘畜吉羅。《五分》若為男長倩女使,偷蘭(恐後和合);為女倩男亦爾。《十誦》、《伽論》云:若指腹為媒,及自媒者,偷蘭。《四分》:媒法以語書、指印、遣使,但情相領,參互作句,皆犯。若比丘持`[地=他【宮】]`地書往不看者,及為白衣作餘使,並吉羅。《僧祇》:勸歸婦早還者偷蘭。律不犯中,若男女先已通,後離別,還和合者,開不犯。《十誦》云:作`[券【CB】,劵【大】]`券書言非我婦,猶故未唱出者,偷蘭;若婦禮已斷,不復來往,而和合者,僧殘。律中開持書者,若為父母,及信心精進優婆塞病,若在獄繫,及為佛法僧事,病比丘事等,看書持往不犯。
無主僧不處分過量房戒第六。具有五過:一須人經營,妨修道業。二《多論》云:長己貪結,壞少欲知足故。三處處乞覓,惱亂人非人二趣,不生信敬,壞滅正法令不久住故。四專任自由,不乞處分,容障僧事,多惱亂故。五或自損行,違其慈道,壞梵行故。六緣成犯:一無主,二為己,三自乞求,四過量不處分,五過量不處分想,六房成,結犯。《薩婆多》云:末後二摶泥未竟,輕蘭;餘一摶在,重蘭。《善見》云:若留一摶泥,在後當成,蘭;決罷心者,僧殘。《僧祇》:瓦木板石灰泥草覆,乃至最後一把草,覆竟即殘。若自受用,皆吉羅;房生若死、休道、施僧,乃可受用。律中,若作此房,先知無妨難已,然後來僧中乞法;若不可信,一切僧共往看之;若可信者,即當聽作。《善見》云:無妨難地處,平治如鼓面,後至僧中乞;長六搩手,廣四搩手已下,不須乞處分。《四分》云:長佛十二搩手內,廣七搩手。
然佛搩手尺量不定,今總會諸部,挍勘是非。《僧祇》:佛搩手長二尺四寸。《明了論》同之。《善見》云:中人三搩手,長佛一搩手。《多論》云:佛一搩手,凡人一肘半。《五分》:佛搩手長二尺。已上通明尺寸,分量不定者,由翻經有南北二國,三藏生處不同,故致多別,各相矛盾。今以義約,佛在人倍人,身量同爾。此震旦國法,尺寸隨俗不同;而用律曆定勘,則以姬周尺斗為定;通古共遵,百王不易故。隋煬帝立斗尺秤,準古立樣,余親見之。唐朝御宇,任世兩用,不違古典。故唐令云:尺者,以尺二寸為尺;斗秤二種,例準增加。準論以言,此方人長八尺,佛則丈六。以此為率,佛搩手,依《五分》二尺為定;當律無文,可以用之。後進未知,前修昧教者,既不達道俗二制,隨語即行,一何混亂。即大國唐朝,文軌無二;及論用尺,五種不同,必以姬周尺秤以定;官市衡量,無事不平。此則閻浮通用,豈止姬周古法;乃至鉢量,三斗為上,下者斗半。以文挍勘,尺秤依古,彌彰上言;故今藥秤,古法不改。六尺為步,忽絲為先;如是準酌,想定綱旨。余曾遊晉魏及以關輔,諸方律肆,每必預筵;至論尺斗廢興,並未霑述。故即刪補,反光九代。今用《五分》尺寸,即以為率;廣二丈四尺,長一丈四尺也。《善見》云:皆謂明內為言。《僧祇》:邊壁高一丈二尺。
若男若女,在家出家,皆為房主;無此等主,故言無主。難處者,《四分》中,虎狼乃至蟻子也。《善見》:下至若有蟻子窟,不得作;若蟻行覓食,逐令去,得作。何以故?如來為慈愍眾生反比丘故。《五分》:四衢道中,多人聚戲,淫女、市肆、放牧、惡獸、隱險處、園田、社樹、墳墓、偪村近道等,是難處。妨處者,律云:乃至不容草車迴轉處。《善見》云:是人田園,或怨家、賊處、尸陀林處、王誌護處,四周不通十二輄梯,間有拳一肘者。《十誦》:是舍四邊一尋地內,有塔地,官地,居士、外道、比丘尼地,若大石、流水、大樹、深坑等,是妨處。《明了論》:或樹空、山巖、石陰等,得行住坐臥,如作房舍所攝。解云:如上處等,欲於中住,必須隔斷;須將比丘羯磨治地。所以爾者,若不依量,用功則多;若有妨難,自損惱他。故知僧私二地,並須乞作。《僧祇》:若僧中無能羯磨者,一切僧就彼作處,一人唱言:「一切僧為某比丘指授房。」三說亦得。若處遠、隔水,寒、暑、雨、雪、多病,不得並往者,應差二三人,不得羯磨四人。往彼指授,有四種人:一越年,二異界僧,三作私房者多,四妨難二處,悉皆不成;即此律云,使可信者看;故知簡別。《薩婆多》云:處分處得作,餘處不得。餘人就此房上作重屋;房主聽,得;無不處分罪。《善見》云:長中減一磔手,廣巾長一磔手,互減過,皆僧殘。若房未成而行,客為成者,無罪。以人無一口房分,若段段計人分滿過量亦犯。問:何不同長衣,必俱過成犯?答:此房為造作故犯,長衣貯畜故犯。《四分》若教他作,受教者過量,犯;若是房主,得僧殘;巧師得偷蘭。妨、難,各突吉羅;過量、不乞,二僧殘罪。律不犯中,減量、無妨難,為佛圖、講堂、為僧、多人住屋,草菴、小容身屋者。
有主僧不處分房戒第七。制意同前。成犯具六緣:一有主;二為己作;三長佛六`[1]搩=磔【宮】*`搩手,廣四`[*1]`搩手已上房;四不處分;五不處分想;六作成便犯。此房屬於己身,若死,遠去不還,隨意分處;若與三寶親友白衣,自賣取錢,隨心自在;唯不得賣地,地是僧物,僧不許賣,房僧得罪。若房主不自處分者,屬四方僧,次第住之。律中,妨、難,二吉羅;不乞邊,一僧殘罪。開通中:若處分;作草菴、葉菴、小容身屋(謂無過量),以小故不須乞處分;若作多人住處等,並得。
無根重罪謗他戒第八。《多論》:為護自行,令法久住故;二為止謗毀,令梵行者,安樂修道故。問:謗他是妄語,得幾罪?答:《善見》云:無別提罪,以謗假虛成。今以義通,若元意專謗,無妄語墮;若兼誑僧,望前人得僧殘,望僧虛解得墮;如殺父羅漢,妄語兩舌,相對互說。餘如《戒本疏》。具八緣:一是大比丘及尼,除下三眾。二想心謂淨,不妨實不淨;如打破戒,犯墮。故文云:若遮無根無餘作,不成遮,治其謗罪。二謂作大比丘想。三內有瞋心。四無三根。五下至對一比丘說;《僧祇》:對所謗比丘前罵謗,語語僧殘。六者重事如誣。七言辭了了。八前人知,犯。《善見》云:若有謗他,在僧中請判者,僧未應判。若彼語僧,若不是者,我便不受;僧應語言:汝且禮佛,為其說法,後當為判此事。若遷延至暝者,當語明朝來。如是三反,猶剛強者,語云:此處少律師,不得斷,可往餘寺;彼餘寺僧知如是者,亦云:此無律師。如是覓寺不得,來還本寺,心懦折伏,隨僧教行者,方問被謗之僧,依法斷之。律不犯中,見、聞、疑三根說實。實有五種:一真實;二想實;三事實,如殺王還道殺王;四三根不互實;五四戒不互實。若反此五,謗他犯殘。《十誦》:四重互說成謗。《四分》亦同。
假根謗戒第九。此戒假異事上見根,取彼見根,道見此事上犯也。事不相當,名為假根,故分二戒。犯緣同上。律中有五種異分:一對異趣,二異罪,三異人,四異時,五假響也。言異分者,《善見》云餘分,以羊當人;取片者,淫事相似。餘相可知。
破僧違諫戒第十。此違諫等戒,逮于下篇,或事希法隱,當世寡用(如謗僧、拒僧、欲不障道等);或但有因用,終不`[辨=辦【宮甲】]`辨果,局佛在世有,滅後所無(即此二破僧違諫者)。如此眾戒,其相極多,終非見用,徒費抄略,並所未詳出。至如污家擯謗,因即設諫;諫事是難,時所同廢。不妨惡行,行寔網生;或辨相事可通行,或開緣乃當時要;故直略其行務,以裨輔神用耳。就破僧犯緣,理非可犯;必須具列,庶新學者,知其教相。具五緣成:一先明立邪三寶,二行化於時,三如法僧設諫,四固執不捨,五三羯磨竟,犯。違諫,僧殘;破僧罪是偷蘭;違別人諫,波逸提。餘之方法,廣如《戒本疏》。律不犯中:若破惡友、惡知識;及二人、三人欲作非法羯磨;或為僧塔和尚闍梨知識親友等,作損減、作無住處;若破是人者不犯。
助破僧違諫戒第十一。具五緣:一明有人作破僧事,二眾僧如法設諫,三`[僧=四【宮甲】]`僧伴助破諫僧,四僧如法設諫,五作三法竟,便結。
污家擯謗違僧諫戒第十二。具六緣犯:一作污家惡行事,二心無改悔,三作法驅擯,四非理謗僧,五僧如法設諫,六三法竟,犯。污家非戒本緣,謗僧是也。《四分》四種污家:一依家污家。從一家得物與一家;所得之處聞之不喜,所與之處思當報恩。二依利養污家。若比丘如法得利,乃至鉢中之餘,或與一居士,不與一居士;彼得者思報其恩,便作是言,其有與我物者我當供養,其不與我物我何為供養。三依親友污家。若比丘依王若大臣勢力,或為一居士,不為一居士;所為者思報其恩,便不與餘比丘物。四依僧伽藍污家。若比丘取僧華果枝葉,或與一居士,不與一居士;彼得者生念,其有與我物者我當供養,不與我者我不供養。行惡行者,自種華果樹,及以溉灌;自摘華、自作鬘,與他,及教人作上事。若村落中,共女人同床坐起,同一器食,言笑。歌舞倡伎、俳說;作鳥聲、或嘯,或受雇戲天。《僧祇》云:依聚落得四事供養,或免諸難,皆名依義。若依村落,作非梵行,飲酒、非時食,不名污家;若俗人先有信心,供養眾僧,造立寺舍,令彼退減,是名污家。《多論》云:若作種種惡業,破他信敬善心,名污家也。作不清淨穢污垢濁,又得惡果,名為惡行。又比丘凡有所求,若以種種信施物,為三寶自身乃至一切,而與大臣及道俗等,皆名污家。何以故?凡出家人,無為無欲,清淨自守,以修道為心;若為俗人信使往來,廢亂正業,非出離故。由以信施物與白衣故,即破前人平等好心。於得物者,歡喜愛樂;不得物者,縱使賢善,無愛敬心,失他前人深厚福田。又倒亂佛法故。凡在家俗人,常於三寶求清淨福,割損肉血以種善根;今出家人反持信物,贈遺白衣,俗人反於出家人所,生希望心。又若以少物贈遺白衣,因此起七寶塔,造立精舍,乃至四事滿閻浮提一切聖眾,亦不如靜坐清淨持戒,即是供養真實法身。若有強力,能破塔壞像,於僧有折損者,得以塔物僧物隨時消息。律不犯中,若與父母、病人、小兒、姙娠婦女、牢獄繫`[閑=閉【宮】]`閑、及寺中客作者,不犯。若種華果樹,自取華乃至教人貫華,持供養佛法僧者,一切無犯。若人欲打,被賊,虎狼恐怖之處,若擔`[刺【CB】,剌【大】(cf. T22n1428_p0599a09)]`刺來,於中走避者,不犯。若度河溝渠坑,跳躑者不犯。若伴在後,`[逈=迴【甲】]`逈顧不見而嘯喚,不犯。若為父母、若病人、若閉牢獄,若篤信優婆塞有病、若在獄,看書持往;若為塔、僧、病比丘事,開持書往反,一切`[無=不【甲】]`無犯。
惡性拒僧違諫戒第十三。具五緣:一自身不能離惡,將欲作罪;二諸善比丘如法勸諫;三不受來諫,自恃陵他;四僧如法設諫;五三法竟,犯。此人倚旁略教但自觀身,不須見過;佛令諫之。《多論》問:如經中說,但自觀身行,諦視善不善;今戒文展轉相教,豈非相違?答:佛因時制戒,言乖趣合,不相違背。有六種不同:一前人有愛憎,發言諫有損,故云但自觀身行;若為慈心有利益者,則云共語相諫。二若鈍根無智,則言說無益,便止;若聰智利根,發言有益,便諫。三若少聞見,出言無補便止;若廣聞博見,有所弘益便諫。四若為利養名聞便息;若利安眾生,闡揚佛法便諫。五為現法樂,但欲自攝便止;若欲以化益,使天下同己,則展轉相諫。六若為新出家者,愛戀妻子,便言但自觀身行;若久染佛法,力能兼人,則令展轉相教等。律不犯中:初諫便捨,若非法律;若為無智人訶諫時,語彼言,汝和尚阿闍梨所行亦爾,汝可更學問誦經;若其事實爾,若錯說者,一切不犯。
二不定中,文疏久列,在戒本解,略述大意。《多論》制意四種:一為止誹謗故,二為除鬪諍故,三為增尚佛法故,四為斷障道惡業次第故。
初不定中,四緣犯之:一是屏處,二是女人,三無第三人,四隨所作,犯。《四分》:女人者,人女有智命未終也。獨者,一比丘一女人。在屏處者,有二種:一者見屏,若塵霧若黑闇中,不相見也;二者聞屏,乃至常語不聞聲處。覆處者,上有蓋也。障處者,若樹牆壁籬,若衣及餘障也。可作淫處者,得容行淫處。《僧祇》云:若母女姊妹、親里非親里、若老若少、在家出家,是女人也。設有餘人,若眠、若狂、嬰兒等,悉名為獨。《善見》云:見聞屏者,謂無眼者、聾者、睡者,及多女人是也。如上諸緣,並是犯位,廣如前篇。
後不定戒,略同前者,唯露處為異。
三十捨墮,懺法如後,直明種相。
初長衣過限戒。《多論》三意:一因開畜長,貪於俗利,壞道功德財;二比丘積貯,與俗無別,失信敬心;三違佛四依,非節儉行故。具六緣犯。一是已長衣,謂三衣之外財也。《四分》云:長衣者,長如來八指,`[廣=廣如來【甲】]`廣四指是也。《多論》云:佛指面廣二寸。準前姬周尺,長一尺六寸,廣八寸也。若長廣互過減,皆不結犯,要二俱過。《多論》云:餘不應量者,過限捨,作吉羅懺。故須俱說。《十誦》七種衣不作淨施:三衣、坐具、雨衣、覆瘡衣,第七及百一供身具。《多論》:三衣雖不受,日過無犯,但有缺衣、壞威儀二罪。若本說淨,今作三衣;即失本淨,以三衣無長可防故。又捨此衣,更受餘衣;前衣說淨,不者犯長。又比丘有緣得褻,指作三衣,則不犯長。若一衣三肘五肘外,有長說淨。問:月望衣不割簪縫,過日犯者?答:彼中先有故者堪受持故;須作衣相,方免長過。上論文指,先無三衣者耳。已上諸文,故須第一是己長衣。《鼻奈耶》云:以一日所成故。二雖知是長,若忘等緣,則無有罪,故二明屬己定;三應量之財(綿毛之類,禮非衣攝,不合);四不說淨;五無因緣,謂迦提一月、五月等;六過十日,便犯。
《多論》:得應量、不應量衣,即說淨者益善;若不說,至十日無咎。若不作淨、不受持,至十一日地了時,應量者,捨作提懺;不應量者,同前。《善見》:若一處縛束,一罪;若不縛束,計衣段段,明相出,隨處得罪。問:能染應量,所染云何?答:通應不應。如足食竟,正不正俱犯足。若能染是不應量財,而染應量不?答大小雖殊,捨懺義一;律結大提,論結小吉,故皆一染。《僧祇》云:若二人共物未分,若施僧物分未入手,病人囑授物未與,若聞受戒弟子知識送衣未入手,若貿衣決價未入手,若織衣未入手;雖過十日,皆不犯捨。若施僧衣,未分者,雖久不犯。若已分、多人共分,中有善毘尼人,為眾人作淨,無犯;不作,過十日犯捨(此是共活人,前句不共活也)。律中,邊方開五事,長衣入手十日方犯;準此,餘方未必手捉始犯。《伽論》云:十日衣云何為犯?謂入手、若膝上、肩上,作想是我物,從是數過十日。《明了論》:有物眼所至得,非身至得,入算數者;如人施衣穌等,但作屬己意,過日犯。有身至得,非眼至得;有眼身至得。非算數者,若人不許自受,擬施三寶。有非二至得,亦入算數。《四分》中:若初日得衣,二日不得,乃至十一日,通皆不犯。如是等類,具有八門,通不相染;餘無法緣是犯。二者中間淨施,三遣與人,四者失衣,五者故壞(謂風火水濕,隨緣灼爛),六作非衣(謂非服用,㡌襪之屬),七親厚意(以非己物故),八若忘去(以心迷故。或忘財體,若忘加法,並開十日)。律又云:若捨墮衣,不捨,更貿餘衣;一尼薩耆,一突吉羅。昔以財去,畜心染犯。論中不爾。《多》云:若先應量捨墮物,即作應量不應量衣,此衣盡捨作提懺;若先不應量捨墮物,作前二衣,並捨作吉羅懺。二若先應量捨墮物,更貿得衣財,即作二衣;此衣不懺,懺先提罪(準此,後衣無染)。若不應量,貿得二衣,不捨;已入淨故,懺先突吉羅。上律結一尼薩耆者,謂前衣墮罪;一吉羅者,謂不懺輒貿,違佛語故。律云:尼薩耆衣不捨,不應與人,乃至作三衣等。
不犯者,十日內若轉淨施,若遣與人。若賊奪等想者,此物實在,謂賊持去等,雖經多日,無心故畜,無犯。《十誦》更得十日開之。若作失想,亦同上`[解=解律【宮甲】]`解云奪衣、失衣、燒衣、漂衣者(謂衣財實失,後還得者;更得十日說淨,更受持之)。取著者(謂前奪失三衣,然有犯長之衣;以三衣體無,即正衣所攝,斷相續心,直懺先罪)。《伽論》云:頗有過十日衣,即一夜離宿耶?答:謂取過十日衣,作三衣受;出界外,明相出者是也。故知得作。何故前云犯捨不得作三衣?答:此據有本三衣;今此且充衣色,罪仍須懺;如《善見》遭賊得著五大色衣,及以《僧祇》中借俗衣受持等。律云:若他與作被,不犯(以是重物,不應輕財,不合說淨故。而未見正文開也)。《十誦》:施僧被褥,僧及一人亦得受。律云:付衣者遠行(謂隔礙不得說也),或水陸道斷等,不淨施、不與人,皆不犯。
離三衣宿戒第二。具六緣成犯:一是三衣,二加受持,三衣人異礙,四不捨會,五無因緣,六明相出便犯。
三衣、五衣,得波逸提;餘衣突吉羅。非謂畜長之衣;此乃百一供身服者,佛令受持,違受,故結吉。長衣淨施,有別人可依,知有何過,不同昔解。又三衣是制,通上中下,違故得重;百一衣助身,開於中品,違受故輕;長則下類,別施他人,自即非貯,故全無犯。餘如《戒本疏》。
二受衣方法,反以作衣等法,並如下卷衣法中。
三衣人異礙,《四分》他部相成有四,即染、隔、情、界也。上之三礙,通界並有;若論界礙,彼此不通。故文云:失衣者,僧伽藍裏有若干界(謂上三礙在伽藍院內故,衣則有多界);不失衣者,僧伽藍裏有一界(謂無上三礙也)。初明染礙者。律云:比丘脫衣,在俗人處形露,佛令除村。村有五義,謂誹謗、生疑、為護梵行等。即此女人與比丘同處,性相乖忤,多致譏迹。佛不許同室同坐同行同住,並生染故。若取衣持,恐壞梵行;必與同處,衣須隨身。二者隔礙。律云:若水陸道斷澁難等,離衣開無有過。《僧祇》:寺門外不捉戶鑰,無十二桄梯,是名離衣。三者情礙。律云:若奪想、失想,若賊、惡獸、命梵等緣。《僧祇》:兄弟`[子=分【宮甲】]`子齊之處。《多論》:王來界內,大小行處,近王左右,並非衣界;及以作幻作樂人等入界,亦如王法。以情隔故,妨於來往,故名失衣。四者界礙。界有兩種,自然、作法。上之三礙,入此二界,通界失衣,並非衣界;若無三礙,二界各別,通得護衣。《五分》云:若作法衣界,及自然衣界,比丘於中不得自在往反,是名別界;反上同界。
若論作法,下卷明之;今明自然,有十五界。《四分》有十一種。一僧伽藍界,二者村界,各有四種;謂周匝垣牆、柵籬、籬牆不周、四周有屋也。此等諸相不周,伽藍相壞,樹車等界叢生,故云若干界。此止是別界,不名僧村二所。今言若干界者,有上三礙互生,來往譏難,故失衣也。《僧祇》、《五分》中:同界者,僧羯磨作不失衣界,於中得自在往反;異界者,不得自在往反是也。乃至舍屋、尼寺、聚落、重屋、車乘場、露地、道行界亦爾。
三樹界者。與人等,足蔭覆如趺坐(如此樹相已上,乃有衣界可護也);此但明其小相。《十誦》:不相接樹,取日正中時陰影覆處,若雨墮時水不及處;置衣在此樹,身在餘處,若不取衣等皆犯。若相接樹,乃至一拘盧舍者,隨所著衣無犯。《善見》日正中時,影覆處同上;若樹枝偏長,衣在陰頭,人在樹根,亦不失衣。林界者,衣在林中,十四肘中不失衣;此林有人來往,無衣界,應隨身,不隨者失。上《十誦》林界一拘盧者,謂是太林無難;此言十四肘者,謂四樹相連,勢非廣及,故衣界狹小也。《僧祇》:蒲萄蔓架,一切瓜瓠等架,各四相取二十五肘,名衣界。《明了論》解:若衣在樓樹下,身在上者,失衣;若衣在上,身在樓樹下,不失,以上得落下故。
四場界者。律云:於中治五穀處也。謂村外空靜處。
五車界,六船界,並俱在陸地。律云:若車船迴轉處。此但明住車。《十誦》:行車者,前車向中車杖所及處,中車向前後車杖所及處,後車向中車杖所及處;若不及者,是名異界。《僧祇》:載船水中,有多住處;若自在往反,不會無犯;反上即犯。
七舍界。《四分》無相,此謂村外別舍;若據村聚相,後當廣說。《僧祇》:若樓閣梯隥道外二十五肘,名衣界;若著衣在閣上,下宿,有梯通,無犯。準《四分》庫倉界,據明內為言。雨無任得。對上舍界,因解聚落。《四分》云村界。《善見》:無市云村,有市名聚落。《薩婆多論》,四句相對:一是聚非家界,如二聚落各有一家。二是家非聚,如一大聚落,更無異聚,而有多家。三亦具二界,聚落有二,各多家是。四俱非者,蘭若界也。聚落者,《十誦》、《多論》:人民共住,名聚落界。言別界者,雞飛不及,棄糞掃外,箭射及外,名為異界。言同界者,四邊聚落,各有一家,若有車梯`[逈=迴【宮】]`逈轉相及,得登出入;身在梯根下臥,置衣在四聚落,不失衣;以梯梁相接,無隔礙故。聚落止有一家,衣在家內,車梯上下臥,不失衣(以無別家可對故也)。若自然界內,箭射及處,至明相出不失衣;若衣在外,身在家中亦爾。若眾多家,衣在家內,身在梯車下,失衣;以家界各別故。家有一界、別界。別界者,父母兄弟兒子,若異食異業,雖同一處,事各不同,是名族界;若同食業,名一家界。族亦有一界、別界。`[別界=別界各有【宮】,各有【甲】]`別界住處,是名一界;別界者,若作食處、取水處、便利處是。若在二處,皆失衣。《僧祇》:四聚相接,衣枕頭臥;頭及手脚各在一界,衣在頭底。明相出,衣離頭,犯捨;若手脚至衣所,不犯。《十誦》、《多論》云:若安衣二界中,在二界上臥,不失衣,各有身分故。《十誦》:舍界者,若外道舍,門屋食堂中庭廁處。衣在一外道舍,身在餘舍者,失衣;若同見同論,不犯。若諸戲笑人遊行營處,如前取水處等,失衣;若同屬一主,不犯(此謂情礙)。《多論》:重舍屬一主,人衣互上下重,不失;若是異主,衣人上下,中間不通,故失。上並《四分》無文,理須通允。
八堂界者,律云:多敞露。九庫界者,積藏諸車乘販賣物。十倉界者,儲積穀米處。
十一阿蘭若界。律云:蘭若者無界(謂逈在空野,無別諸界,假以樹量大小)。八樹中間,一樹間七弓,弓長四肘;通計五十八步四尺八寸;兼其勢分,七十有餘。次明不足者,取外部成用。
十二道行界者。《十誦》:比丘與師持衣道中行,前後四十九尋內,不失。《多論》:縱廣亦得四十九尋,不失。《僧祇》:道中臥,持三衣枕頭;明相出,衣離者犯。準應身在樹界、蘭若也。《善見》:若使沙彌俗人持衣前入界,比丘後入不知,謂言界外,明相出,謂失;不失衣。依止亦爾。律云失想,界外為言。若弟子夏未滿,為師持衣,值人說法,貪聞法故,明相出不犯離師;和尚得離衣罪。《明了論》:小便等所偪事,由他加行難,所作憐愍。此義轉車界中廣說。解云:大小便病怖畏難偪,夜出界,未得還而曉,亦不失衣。又二人共宿,三`[水=衣【甲】]`水同置一處,一人急事須夜行,不持自衣,誤持住人衣去;至曉,行人失衣。由行人誤取故失,不由住人,故不失衣。行人意晟,故言加行,猶此住人是難,許此難不失衣。
十三洲界者。《善見》云:十四肘內不失衣。若有人來往,衣不隨身者失。
十四水界。《善見》云:蘭若處坐禪,天欲曉患睡,脫衣置岸,入池洗浴,明相出犯捨。《毘尼母》云:著衣岸上,入一脚水中者,不犯失衣。《僧祇》:水中道行界者,二十五肘;若船上者,入水即捨。
十五井界。《僧祇》:道行露地井蘭旁宿,置衣在二十五肘內,身在外者,失衣。衣在井中,應繩連,垂手繩井中,得會衣;與井上界別也。以此例餘坑窨窖等。
此十五種自然界,大小如上。若準《四分》,加於勢分。文云:僧伽藍界者,在伽藍邊,中人若用甎石擲所及處,是名界;乃至庫藏界亦如是。諸部並無勢分。《善見》中,無也。彼有擲石之文,別為餘事。彼文云:中人擲石者,不健不羸人盡力擲至落處,不取轉處。諸師評之,一十三步。即以此量,十五自然通著,唯不通法界。必須入界,方乃會衣。《僧祇》云:比丘有緣至他處留宿,彼有比丘及尼,衣有長者,應借受持。無者,俗人有被,應借取,作淨安紐,然後受持。又無衣者,後夜當疾還寺,莫逾城出。到寺門未開者,至門屋下(以門屋梁連界內故。彼律無勢分,以此為自然界,不同《四分》,應知也)。若無者,內手著門孔中,水瀆中;先以物攪,勿令觸毒蟲。又無此孔,應逾牆入,勿令人疑。若不得入,當捨衣。寧無衣,犯小罪,以輕易重故。若準此言,必界內有上三礙,不得外護,必失持衣。故文云:若在餘處宿,明相未出,若至擲石所及處(謂界內無三礙),若手捉衣(謂界內有染情礙),若捨衣(謂界內隔礙等,及界外事);若不作如上三事,明相出,隨所離衣,犯捨。
上十五自然衣界,各別不通,故有別名。律云:此伽藍界,非彼伽藍;乃至樹車庫藏,一一亦爾。而僧村二界,攝相義強;雖有樹舍,沒名不顯;諸界相望,不論強弱。故樹下有車,別有車界;車外有樹,亦有樹界,無別勢分。若僧村二界勢分,有樹等界;便於樹界、僧界中分勢分。如此例餘準知。若堂庫有車船,即從堂庫之界。律云:庫者,積藏諸乘也。由彼堂庫,四面收攝,本障是強,不同樹車場等,無外可攝故。如淨地不周,通皆置食,不犯。類餘諸界相,未足攝他;若互錯涉,各別有界,如《戒本疏》中。
第五無因緣。有緣汎列七種:一別人作法,或對首,或心念(非謂作法開離,以輕易重)。二對僧作法離,有二:初有緣乞得,《四分》老病比丘(三十已去名為老)三衣重者,羯磨離衣,法如《疏》說;二者共作迦絺那衣。三者對處作法離,即不失衣界。四蘭若恐怖離。五王路隔塞,命梵等離。六迦提賞勞離。七如《五分》僧塔諸緣,及他要事,聽六夜離無罪;若事訖不反,吉羅。就七中更分,前三得法離,後三無法離,蘭若通有無。六夜送入村,無法離。恐失遙捨,是有法離。得罪分別:第二、第四、第五六七,一向無罪,以有緣故。五中隔塞,或望斷故失衣;不失如後。就第三攝衣界中,無三礙故,開通往反;若有三礙,不免失衣。第二對僧作法,有緣時在不失;限滿便失,得罪。餘一一準思知而會通。
律不犯中,奪失燒漂壞五想者(衣實見在,妄起想心,經宿失受,無罪。決心謂失,即是捨心;無情過故,不犯捨也。《善見》不失者,師主疑心,恐在界外;此謂失體,不同《論》云衣不失受也)。若水陸道斷,若賊惡獸命梵等難,若不捨衣,不犯;此是情隔兩礙,失受無罪。若先慢不攝,後雖經緣,失衣犯捨;若諸難忽生,往會不得,洹懷領受,必不失法。由難忽生,非情過故,離亦無罪。如受欲事,界內有難,持出界外,還來不失。此亦同之。前言失受,事隔不知,而經明相,失受無罪。若女人來往,染礙進退,比二礙可知。又有不立染礙,止是情攝者,此不通諸部。問:忘不持衣外行,至夜方覺,取會無緣,失不?答:彼人恒自將隨身,忽忘,事同長衣開之。上且解如是,不盡極多,廣如《戒本含注疏》及《刪補羯磨疏》中明之。
月望衣戒三。此戒是但三衣者,得少財為換故衣;以不足故,佛開一月;過限而畜,故制。畜長比丘得即說淨,不須此戒。六緣成犯:一故壞三衣;二財少不足;三為換三衣,擬替故者;四不說淨,作三衣;五無因緣(同長衣);六過限犯。此戒三位,初十日常開;若十一日至二十九日得者,隨日作成,不得更開;至三十日,若得不得,若同不同,一向限之。《僧祇》云:十日即作,作衣時,餘人相助浣染牽裁,刺長刺短煮染,作淨已受持;若恐不竟,麁行急竟受持,後更細刺。此律但線絣裁割,即免長過。若三俱故,並少不同,皆開一月;若大衣同足限滿者,下二衣財少不足者,亦染犯長。由有故壞三衣,非正替故。所以文云:隨衣多少,盡捨也。餘同長衣開也。
取非親尼衣戒四。具五緣:一是比丘尼。簡下二眾,取得吉羅。二非親里。律云:親里者,父母親里七世有親也。《善見》:父親者,伯叔兄弟兒孫;母親者,舅姨乃至兒孫。皆謂同氣義親,不雜異姓。又云:出家婦者,非親里也。伯叔之婦例同。《十誦》云:若是親里,少尚持與,何況不足而取。《五分》:若親里尼犯戒,取衣者吉羅。三應量衣。律中,五衣中取一衣,故為犯緣。《僧祇》:若取鉢乃餘小小物,得無犯。四虛心送與,除乞得,無犯。《僧祇》:尼借比丘衣,得著破還,無犯。若尼與下二眾及俗人衣,云汝持此衣與某甲比丘,可得福德;取者,無犯。五領受已。《伽論》:尼放衣置地,寄大德,隨意用!便捨去;比丘作同意用,無犯。《僧祇》:使人受同犯。《十誦》、《多論》:十僧取尼一衣,十僧皆墮;十尼持一衣與一僧,得十墮。《十誦》:若尼先請,若為說法故與,一切無犯。《五分》:諸尼以衣鉢施比丘,若先無心求,彼自布施者,當觀,有長者得取。準此,犯戒止在貪心,制戒之意可見。《四分》亦云:佛告尼言,當畜五衣完堅者,餘衣隨意淨施,若與人。既云與人,則何簡於道俗。律不犯中,若從親里比丘尼邊取衣(準律,七世父母為親里。且據父親,有亡世不同:一高祖,二曾祖,三禰祖,四父,五己身,六兒,七孫是也),若貿易,為佛圖及僧取者,皆不犯。
使非親尼浣故衣戒五。浣、染、打,實是三戒,同由一衣生。此戒業重。律云:語使浣染打,若作者,三尼薩耆波逸提。五緣成:一是比丘尼。若是下二眾,律結小罪。二非親里。《善見》:令出家婦浣染亦犯;若使尼煖水覓樵鑽火,一切吉羅。《五分》:令非親尼浣,而親里浣;如是互作,五句皆墮。《僧祇》:若使尼為師浣者,吉羅。今或有人畜尼弟子,多令浣縫;以非俗親,皆犯捨墮;亦誤弟子因交致染,遂犯重罪,深須慎哉。三`[足=是【甲】]`足己故衣。律云:乃至一經身著者。《僧祇》云:乃至一枕頭。《善見》:若革屣囊,無犯。《伽》中,乃至尼師壇,亦犯捨墮。四自使浣打。《僧祇》:自與使與等四句皆犯。若使親尼浣,而弟子為浣,不犯;若云,遣汝弟子為我浣者,犯。若著垢膩衣入尼寺,為浣者,不犯;若先有方便心者,犯捨。《十誦》:若犯捨衣與浣,犯小罪。準此無重犯。一衣無過有重犯。《僧祇》:若為車馬灒污,使尼湔,亦犯捨;不可截故,全捨。五浣染打竟,便犯。《四分》:使浣打新衣,及使尼家二眾,俱吉羅。《善見》云:若浣竟,比丘言未淨,重使尼浣,比丘尼薩耆、吉羅。不犯中,律云:若病,若為佛僧,若借他衣而尼浣等,不犯。
從非親俗人乞衣戒六。《多論》:制不聽乞有四益:一令佛法增尚故,二為止諍訟故,三為滅前人不善心故,四為令眾生於正法中生信樂故。《五百問論》:昔有比丘,多乞積聚,不肯為福,又不行道,命終作一肉駱駝山,廣數十里。時世飢餓,一國之人日日取食,隨割隨生;有一他國人來見,便斫取,便大喚動地。人問其故,便言:吾本是道人,為貪財不施,負此國人物,以肉償之;我不負卿物,是故喚耳。佛告比丘,貪為大患,捨之則應比丘之法。又云:若人乞比丘物,云是好、非好;若實好言好,得物犯墮;不好言好,犯棄。若貧乏比丘,中前得將白衣沙彌入市乞錢,中後不合(應是無戒沙彌也)。具六緣成:一三衣具足(縱不具者,須乞取衣;若乞五穀,律結吉羅)。二無因緣,謂奪失三衣也。非謂迦提月中開從他乞。必是無少,交不濟冬;隨量乞衣,不得盈貯。三非親里。《五分》、《多論》:從親里乞好衣,若貧匱,若與少索多,一切吉羅。四為己乞應量衣。《十誦》、《僧祇》:乞得四肘以上犯。若自乞,使人乞,作寒暑相,若為方便說法,是等得者,皆墮;除乞漉水囊、小小補衣物、繫頭物、`[2]裏=裹【宮甲】*`裏瘡衣、緣中一條、`[*2]`裏脚踝鞞、拭手面身巾等,皆得。若乞是物時,施主施全衣財者,得取;本有方便心,但索小者,或容得大者,犯捨。五彼與。六領受便犯。《四分》:若被賊奪衣裸形者,佛言:當以耎草、樹葉覆形,應往寺邊,若取長衣。若知友邊取。若無者,僧中問,取可分衣。若無者,問取僧衣臥具。若不與者,自開庫看,若褥敷氈被,摘解取裁作衣,出外乞。若得已應還,浣染縫治,安置本處;若不還本處,如法治。《十誦》:本處空,隨著近處。餘如〈雜法〉中。律不犯中,若奪失三衣,從非親里乞。《五分》開衣壞時得乞,通前五緣。律又云:或為他乞,他為己乞,或不求而得,若從親里乞,若同出家人乞者,一切不犯。《五分》:非法求施,施非法求,二俱犯罪。
過分取衣戒七。六緣:一比丘失奪三衣。二非親居士。三為失奪故施;若不為失,隨受無罪。四比丘知彼為失故施。五過知足。六領受便犯。律云:若失一衣,不應取。若失二衣,餘有一衣重數;若二重三重四重,應摘作若僧伽梨,乃至安陀會。《善見》云:若都失者,取上下二衣,餘一衣別處乞。《四分》:若自恣多與衣者,若衣細、若衣薄、若不牢,應取作二三四重;當安緣,肩上應貼垢膩處,應安鉤紐。若有餘殘,語居士言:此餘殘裁作何等?若彼言:我不以失衣故與,我曹自與大德耳!若彼欲受便取。前戒為他,不犯;此戒若為他乞受,犯。
勸增衣價戒八。論犯六緣成:一非親俗人,虛心`[3]辨=辦【宮】*`辨價,二施期有限,三知限施,四嫌少勸增,五彼為增價縷,六領受便犯。《四分》中,為居士施衣,嫌少更求,乃至增一錢十六分之一分,若增縷乃至一線也。《十誦》:有勸增色量價,三捨墮。律不犯中,先受自恣請而往求,知足,於求中減少作;若從親里求、出家人求、已為他、他為己、不求自得,不犯。餘如《疏》中。
勸二家增衣價戒九。制緣同前,唯勸合二家為異。《五分》乃至勸夫婦合作一衣,亦捨墮。《僧祇》中:知足者,若與細者,云我是練若頭陀林中住,索不如者、麁者,皆犯捨(以口自述德)。
過限`[怱=忽【甲】]`怱切索衣價戒十。五緣成犯:一施主送寶,二為貿衣用,三付人轉貿,四過分索之,五得入手便犯。律不犯者,若遣使告知,若彼言不須即相布施,是比丘應以時耎語方便索衣。若為作波利迦羅故與,以時耎語方便索得者,不犯。
乞蠶綿作袈裟戒十一。《多論》四意:一為止誹謗故,二長信敬故,三為行道得安樂故,四不害眾生命故。《四分》:因比丘至養蠶家,乞未成綿已成綿作臥具,便待看暴繭作聲,因訶制之。若純作、若雜以毳劫具、若麻及餘縷雜作成者。若斤斧細剉斬、和泥塗壁及埵。《多論》中:憍奢耶者,此是綿名,如秦地養蠶法。若乞繭、乞綿、乞縷織布,成衣者墮。言臥具者,是三衣也(即三衣總名臥具,猶如此方被之相,故取通號)。外國作衣,凡有二種:一細擘布貯,如作氈法;二綿作縷織成衣也。亦得作三衣受持。以乞得故,作成捨墮。《善見》云:乃至雜一毛便犯。憍奢耶者,絲中微者,蠶口初出名忽。《僧祇》云:紐揲經緯穿雜者,一切捨墮,受用得越。《央掘經》:繒綿皮物,若展轉來,離殺者手,施持戒人;不應受者,是比丘法;若受者非悲,不破戒。《涅槃》中,皮革履屣、憍奢耶衣,如是衣服,悉皆不畜,是正經律。今有一方禪眾,皆著艾布者,豈不順教。《五分》云:蠶家施綿,受已施僧,不得自入。以此諸部相對,故知所制意重。野蠶尚犯,何況家蠶;雜忽尚犯,何況純作。多有人乞覓而作三衣,此合斬捨,不合受持,著著得罪,如律明示。如諸律所明,不得往屠家乞肉血,及作蘇乳家乞乳,並犯故。《多論》:若無蠶家,乞繭自作綿,無罪。為出賣故,有蟲者吉羅。若乞成綿貯衣,不犯。若蟲壞者,作敷具,無犯。作不應量衣,一切敷具,吉羅。律中自作教他,作成者犯墮,不成吉羅。若為他作,一切吉羅。不犯者,若得已成者,斧斬和泥塗埵,餘如《戒本疏》。
黑毛臥具戒十二。此四臥具戒,並是三衣總號,昔人疑之,至今不決。《僧祇》:氈僧伽梨乃至坐具等。四緣成犯:一純黑毛,二作袈裟,三為己,四作成犯。律中自作教他,同犯墮,如上。不犯者,若得已成者,若裁割壞(元作擬割),若細薄疊作兩重(元意後得),若作褥,若作小方坐具,若作臥氈,或儭鉢內氈、剃刀囊、作帽、作襪、作攝熱巾、作裹革屣巾,一切不犯。
白毛三衣戒十三。因緣同前。佛制參作,違教故犯。五緣成:一三毛參作;二擬作三衣臥具;三為己;四增好減惡,下至一兩;五作成便犯。
減六年作三衣戒十四。六緣成:一有故臥具減六年,二不捨故者與人,三僧不聽許,四更作新者,五為己,六作成便犯。《僧祇》以老病持氈僧伽梨,不滿六年,不得更作。若身不羸膄,顏色不惡,白羯磨眾,一一不成。《四分》不犯者,僧白二聽,及滿六年;若減六年,捨故更作新者;若得已成者,若無,若他與作,一切得。
不貼坐具戒十五。五緣:一先有故坐具,二更作新者,三為己,四無心以故者貼,五作成便犯。此與後九十中者,相對四句:一作新如量不貼,犯此戒;二作故過量,犯後戒;後二俱句,準知。律中,造新坐具時,若故者未壞,未有穿孔,當取浣染治,牽挽令舒;裁割取縱廣一磔手貼新者上,若邊若中央,以壞色故。但言須貼,不言氈布,隨十種衣通得。《僧祇》:氈作方一磔手。取故氈時,不得從少聞犯戒者、無聞者、住壞房不治者、惡名人、斷見人、遠離二師者、不喜咨問人、不分別魔事人,不應取;取則反上。不尖邪、凹凸、缺角、穿壞、垢膩,著時令方圓得正。《多》云:若無長者,短亦應用。《善見》云:故者,下至一經坐,不須貼。律不犯中,裁取故者貼;若彼自無得處,更作新者(必有得處,如上律論);若他為作,若得已成者,若純故者作,不犯。
持羊毛過限戒十六。四緣:一是好羊毛,除賤故。律云:頭項足毛不犯。《僧祇》:持駝毛、獺毛、猪毛,犯越;成器不犯。《五分》:聽用馳毛貯褥。二是己物。三自持。《僧祇》:三人共有,各持齊九由旬,重檐者俱犯。第四,《四分》:若道行得羊毛處,須者應取。自持至三由旬,當令人持,乃至彼處,中間不得佐助;若持,吉羅。令尼等四眾,亦吉。若持餘衣,若麻等,皆吉。若擔餘物貫杖頭,亦吉。若擔毳裝、毳繩,及餘處毛,若作帽巾等,不犯。
使非親尼浣染毛戒十七。制意、犯緣,同浣衣戒。又《多論》云:為增尚佛法故制。若諸尼眾,執作浣染,廢修正業,則無威儀,破增尚法。又止惡法次第因緣,各令清淨故,餘如《疏》中。
畜錢寶戒十八。《多論》云,佛制此戒有三益:一為息誹謗故,二為滅鬪諍故,三為成聖種節儉行故。寶是八不淨財,且因料簡四門:一列數顯過,二開制不同,三結罪輕重,四交貿多罪少罪。
初中列數者:一田宅園林,二種植生種,三貯積穀帛,四畜養人僕,五養繫禽獸,六錢寶貴物,七氈褥釜鑊,八象金飾床及諸重物。此之八名,經論及律盛列通數,顯過不應。相承次比,如上具述,不出佛經。二明過者。諸戒不對俗制,唯此對之,令道俗通禁;見畜捉者,知非佛子。故律經中,皆言沙門四患,即此戒是;若有畜者,非我弟子。《五分》亦云:必定不信我之法律。由此八種,皆長貪壞道,污染梵行,有得穢果,故名不淨也。餘如正解中。
二明開畜者。經中禁重,如後所明。律中在事,小機意狹,故多開畜。第一不淨中,由是妨道,別人不開;一口小房,有資道要,依上開畜。《毘尼母》云:畢陵伽為國人所重,施一小寺;羅網車輿,`[駞【CB】,馳【大】]`駞驢等畜,僧坊所須,開受。《僧祇》中:為僧故得受。《善見》:居士施田地,別人不得用;若供養僧者,得受。《多論》:檀越欲作大房舍,應開解示語令小作,順少欲法;若為容多人故作者,不應違意。《五分》:有人施僧田宅店肆,聽受,使淨人知之。《善見》:若人以池施僧,供給浣濯,及一切眾生聽飲用者,隨意得受。二種植根栽。若如《僧祇》,為僧營理者,得。別人不開,即污家法中,自種教他,一切不合;除供養佛法僧。餘如雜法中說。三貯積穀帛。昔云,儉開三十六石,出《善生經》;余自披撿真偽二本,並無,舉世夢傳。《涅槃》云:聲聞僧者,無有積聚;所謂奴婢僕使、庫藏、穀米、鹽`[豉=鼓【甲】]`豉、胡麻、大小諸豆,若自手作食,自磨自舂,種種非法故。若有說言,如來聽畜非法之物,舌則卷縮。《僧祇》云:若比丘糴粟時作念,此後時恐貴,今糴此穀,我當依是得誦經坐禪行道。而不言多少。準酌一夏之糧,亦隨時料其豐儉。鹽則準前穀量,盡形藥中加法亦得。律中:比丘道行,得大麥小麥班豆粳米,佛開受之;安置囊幞內盛之,應合淨施。故文中,諸比丘得道路糧,開受,淨人賞舉。`[復=後【宮甲】]`復卷具有說淨方法。四畜諸僮僕。《增一》云:長者將女施佛,佛不受。若受者,漸生重罪,因說欲過,羅剎女等事。《僧祇》:若人云施僧奴、若施使人、若施園民婦,一切不應受;若言施供給僧,男淨人聽受。若施別人,一切不得;若施淨人,為料理僧故,別人得受。若施尼僧,乃至別人,反前,唯言女淨人為異。今諸伽藍,多畜女人,或賣買奴婢者,其中穢雜,孰可言哉!豈唯犯`[淫=婬【甲】]`淫,盜亦通犯。深知聖制不許,凡豈強哉。《僧祇》:畢陵伽在聚落自泥房,王與使人,三反不受;云:若能盡壽持五戒奉齋,然後受之。《十誦》:守竹園寺有五百人,王舍城中也。有十種施無福:一謂施女人,二戲具,三畫男女合像,四酒,五非法語,六器仗,七大刀,八毒藥,九惡牛,十教他作如是施。五畜畜生。律中比丘畜猫子狗子乃至眾鳥,並不得畜。《僧祇》若人施僧一切眾生,並不應受。眾生者,馬驢猪羊麞鹿,如是一切自餘野鳥獸等。若見比丘不受,云我當殺之;應語令自施水草,守護勿令傷害;不得剪翅籠繫,若能飛行自活者,放去莫拘之。《善見》:若施牛羊,不得受;若云施乳酪等五味,得受。餘一切畜生亦爾。《涅槃經》中:比丘之法,不得賣買生口等。《伽論》:為塔故受駝馬驢。今有施佛法家畜生,而知事有賣者,並不合聖教。《十輪》:若施四方僧物、田宅、淨人,不與持戒,反與破戒;自恣受用,并與白衣同共食啖;因此剎利居士,皆入阿鼻。《日藏分》云:於我法中,假令如法,始從一人乃至四人,不聽受田宅園林車馬奴婢等常住僧物;若滿五人,乃得受之。《大集》亦同。《四分》:乘乘戒中,開老病得乘男乘,女乘尼騎,如瞻病法。《僧祇》:船車牛馬等乘,無病不合,唯因水中船行者得。六畜錢寶。若元作自畜之意,不合;若擬淨施與他,依律文開。《僧祇》、《十誦》、《善見》云:若病人得者,令淨人畜,為貿藥故。若多人與藥錢直,得置氈褥底,眼暗未時,手觸在無,不犯。又云:末利夫人施僧布薩錢,佛言聽受。準義付他。又居士持金銀,與僧作寺食堂園田,比丘不得受,犯吉羅;應付淨人,口得處分。若施作飲食衣藥臥具,亦不自受。若受後作衣服用,得吉羅;應付淨人。《雜含》云:自今已後,須木直索木,乃至須人工等,亦直索之,慎勿為己受取金寶。則破《四分》人解。律云:若為作屋故,求材木、竹草、樹皮,得受;不應自為身受(若文不了,引經自明)。餘如正解。七聽畜重物。《毘尼母》:別人聽受刻鏤大床,唯除金寶。若綿褥者,他施已成者,《十誦》開受。《毘尼母》、《四`[分=分云【甲】]`分》:氍毹等`[等〔-〕【甲】]`等,他施聽受;廣三肘,長五肘,淨施畜。若鐵瓦瓶等,銅盆、銅盔等器,別人得受。八者佛不開者。《善見》云:不得捉一切穀,除米。若施器仗者,僧應打壞,不得賣。施樂器者,不得捉,得賣。《增一》云:若得金寶施,呪願已,還反施主。《涅槃》云:若有人言,如來憐愍一切眾生,善知時宜,說輕為重、說重為輕。觀知我等弟子,有人供給,所須無乏,如是之人,佛則不聽受畜一切八不淨物。若諸弟子,無人供須,時世饑饉飲食難得,為欲護持建立正法,我聽弟子受畜奴婢金銀車乘田宅穀米,賣易所須;雖聽受畜如是等物,要須淨施篤信檀越。如是四法,所應依止;我為肉眼諸眾生說是四依,終不為慧眼者說;若有三藏反上說者,亦不應依。又說八不淨財,十餘處文,皆極毀破,不令畜服。又云:若優婆塞,知此比丘破戒受畜八法,不應給施;又不應以袈裟因緣,恭敬禮拜;若共僧事,死墮地獄。《十輪經》說,據不知持犯者,並須恭敬。又《涅槃經》:窮終極教,不用亦得;以護法故,小小非要。
三明畜罪輕重。八中,六七金錢綿褥得墮,以違淨施故;餘則吉羅,畜者亦少。
四交貿輕重。若以此八,貿衣犯捨。以衣得寶綿毹,亦捨;若得餘六,並得吉羅。若以衣寶相易,皆墮;貿餘六種吉羅。六自相貿皆吉;得衣寶者皆提。此謂與俗人增減,與五眾得小罪。《多論》:若說淨錢寶,後貿衣財,作三衣鉢器,入百一物數,不須說淨;已外須說。若犯罪者,悔於僧中;已用錢寶貿衣財及百一物者,不須捨之,已入淨故。已外成衣、不成衣,一切說淨無罪。
正解本戒。此是畜寶戒,九、十是捉寶戒;文言手捉,別時意也。具四緣:一是錢寶,二知是,三為己,四受取便犯。此之一戒,人患者多;但內無高節,外成鄙穢;不思聖誡嚴猛,唯縱無始貪癡。故律言:非我弟子。準此,失戒矣!又云:佛告大臣,若見沙門釋子,以我為師,而受金銀錢寶,則決定知非沙門釋子。又《雜含》云:若為沙門釋子自受畜者,當知五欲功德,悉應清淨。又《增一》云:梵志書述,若是如來者,不受珍寶。故略引多文,證成非濫。佛世尊欲增尚弟子,令棄鄙業;遠超三界,近為世範。今乃反自墜陷,自畜自捉;劇城市之商賈,信佛法之煙雲;反自誇陳,妄排法律;云但無貪心,豈有罪失。出此言者,妄自矜持;不思位是下凡,輕撥大聖;一分之利尚計,不及俗士高逸;何異螳蜋拒輪之智,不殊飛蛾赴火之能;豈唯畜捉長貪,方生重盜之始。故略述誡勸,有智者臨境深思。《涅槃》云:若能遠離八毒蛇法,是名清淨聖眾福田,應為人天供養;清淨果報,非肉眼所能分別。又云:祇桓比丘,不與受金銀者共住說戒自恣,一河飲水;利養之物,悉不共之;若有共僧事者,命終墮大地獄。《智論》云:出家菩薩,守護戒故,不畜財物;以戒之功德,勝於布施。又《涅槃》第十一卷下文云:菩薩持息世譏嫌戒,與性重無別。廣有明文。息世戒者,即白四羯磨所得。諸文如彼,恒須細讀。《四分》:錢者,有八種,金銀等,上有文像。《僧祇》:生色、似色,皆提。生色者金,似色者銀(似猶像也)。錢者,隨國用。一切不得捉,捉得提,應僧中悔。《多》云七寶者,金、銀、摩尼、真珠、珊瑚、車渠、馬腦;當取,犯捨墮;莫自手取,如法說淨者不犯。若似寶、銅、鐵、虎珀、水精、偽珠、鍮石等;以五種取,為畜故者,吉羅;不應自取,如法說淨得。若捉金薄金像,藏舉自他寶,並墮,不犯此戒。若似寶,入百一物數,不須作淨,皆得畜一;百一之外,皆是長物,若不入百一數,如前說淨。《僧祇》云:不淨物者,金銀錢,不得觸故;餘寶得觸,故名淨;不得著,故名不淨物。若不淨者,自捉使人,一切皆提。若相成就,國土不用,得越。若凡得錢,及安居衣直,不得手取,使淨人知;無者,指脚邊地,語言,是中知。著地已,自用葉甎瓦等遙擲覆上,後將淨人令知持去;不可信者,令在前行;若可信者,任意掌舉。《四分》:是中捨者,告可信人,來已,云:「此是我所不應,汝當知之。」若彼人取還與比丘者,當為彼人物故受,勅淨人掌之。若彼為比丘貿`[衣〔-〕【甲】]`衣衣鉢等,應持貿易,受持之。若彼優婆塞取已,與比丘淨衣鉢,應取持之。若不語彼人知是看是,突吉羅。《僧祇》:若知佛法僧事者,有錢寶欲舉賞;若生地使淨人知,覆處死土使比丘堀。若淨人不可信者,裹眼三旋,然後知地已,內錢坑中;若散落者,得以甎瓦擲入。如是作已,如前裹眼使去。後欲須時,如前方法,至錢寶處;淨人不可信者,還裹眼三旋,將來取之。若施主作金椀令比丘受用,為得福者;當持食來時,舒手示器,應言受受受,三說已食之。不得觸器四邊、讚歎、手捉,此是後九十中。《多論》五種受:一以手受,二以衣取,三以器取,四言著是中,五若言與是淨人。皆犯捨。下三眾亦不得畜,畜得吉羅。《僧祇》:若身者,一切身分,乃至手脚等;若身相續者,謂繫三衣紐,乃至鉢盂中,皆捨墮。《多論》五種長物:一重寶。二似寶。三若衣、衣財應量已上。四一切不應量衣,及衣財。五一切穀米。重寶捨與同意淨人,罪僧中悔。若錢寶,比丘不得畜;若僧中次行者說淨。餘似寶及百一物數,一切捨與同心淨人,罪作吉羅悔。錢寶說淨有二:若白衣持來,施與比丘,比丘言:「此不淨物,我不應畜,若淨當受。」即當說淨。二者淨人言,易淨物畜,即當說淨。若彼此不語,取得捨墮。若捨,與白衣,不得與沙彌。《僧祇》云:目連將專頭沙彌往阿耨達池取金砂,擬安佛澡罐下;乃至老比丘將沙彌還本村,眷屬以道行無食,以錢繫衣內。在道並為非人左遶,以土坌之,罵言此不吉利。各以事白,便俱令棄之;非人並為作禮,右遶而過。此猶可治,故逢幽責,如池神譏類;餘有未懺,必遭顯戮,同頰腫之儔。
律不犯中,開緣如上。若彼人不肯與衣者,餘比丘當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應還他物。」若又不與,自往語言:「佛教比丘,作淨故與。汝不還我者,此物應與僧塔和尚知識,及本施主。」不欲令失彼信施故。
貿寶戒十九。《多論》云:此以說淨寶,轉易與他求利,當與他時,得捨墮。此與貿衣五種不同,如《戒疏》說。律中以財物易錢寶故犯,但無衣食為異。五緣成:一是錢寶,二互相易,三決價,四為己,五受犯。《五分》:應對僧悔,不得向二三人前。律不犯中,若以錢貿瓔珞具,為佛法僧;若以錢易錢,亦為佛法僧者,得。
販賣戒二十。《多論》四義制:一為佛法增尚故,二為止鬪諍故,三為成四聖種故,四為長信敬不生誹謗故。論犯六緣成:一在家二眾,二共同交貿,三決價,四為己,五自貿易,六領受犯。律令淨人貿,準餘部雙開。《四分》:衣藥交貿,爭價高下,數數上下,皆犯。《多》云:此販賣墮,一切墮中最重,寧作屠兒,何以故?屠兒止害一生,販賣一切俱害;不問道俗、賢愚、持戒破戒,無往不欺。常懷惡心,設若居穀,恒希天下荒餓,霜雹災變;若居鹽積貯,恒願四遠反亂,王路隔塞。多有此過故。此販賣物作塔像,不得向禮。又云:但作佛意禮之。設與僧作食,及四方僧房,一切不得住中;持戒比丘,不應受用,得罪。若死,得羯磨分之。所以爾者,以此販賣業罪過深重,若生存時僧得用者,此比丘言,雖販賣有罪,猶得作福,續作無已。今不聽僧食用,無供僧福,後得重罪,以此因緣,不敢更作。比丘既死,無更作理,故得分之。若販賣食,咽咽墮;作衣者,著著墮;作臥具,隨轉轉墮。故重結。《五百問》云:治生得物他人,犯捨。若窮厄無食處,使白衣作食治生;道人白眾言,此非我物,得食;不者犯墮。若施俗人,俗人與僧,不犯。《僧祇》:若糴穀時,此後當貴;糴時越,糶時墮。若恐後貴,擬自食行道,到後穀貴食長,或與師僧,作功德,餘者出糶得利,無罪。諸藥草等亦爾(衣鉢不為利,後賣不犯)。《十誦》:若相似貿`[似相=相似【宮】]`似相,如衣鉢、澡罐、瓶、戶鉤、四藥交貿;不相似者,以衣易鉢;一切墮。若可捨物、金銀錢,糴粟,或用粟買物;若可食啖,口口吉;可作衣,著著提。《五百問》云:有求利販賣作福無罪耶?答:此人尚不免地獄,何況得福?由不隨佛語,故非供養。《四分》中:販賣買三事,但為利故,買賣俱墮。《十誦》中:據一物為語。《多論》:若眾僧衣未三唱,得益價;若三唱已,不應益,以屬他故。若眾中三唱得衣,設悔,不應還。《十誦》:若`[賣買=買賣【甲】]`賣買,前人悔,七日內者還之,若過不應。《四分》文不了,此是私賣買也。《五分》:使淨人易時,應心念,寧使彼得我利,我不得彼利。比丘共僧貿易應陪者,當使價均,然後交博;若貧無可陪,僧必知賢善知足,聽直與。《四分》:衣法中,有貴價衣,令淨人貿易;無淨人者,乃至遣比丘貿易。準此開之。必有淨人,亦制與罪。《僧祇》:若自問價、若使人問價、作不淨語、爭價高下,皆越;得物,墮。四藥隨輕物重物、淨不淨物,一切相貿,得提。肆上有衣,其價已定,比丘齎直來與物主;雖搖頭作與相者,比丘亦須語言:此直知是物也。若估客物直五十而索百錢,比丘以五十知之;如是求者,不名為下。若前人欲買此物,比丘不得抄市;當問言:汝止未?若報云:我休者。比丘方云:我以是價知是物好不?比丘自貿,抄市者越。若僧中買物,得上價取。若和尚闍梨取,不得抄上。若營事比丘雇匠,作不淨語,乃至為僧月直,市油麵等不淨語者,越;自為得物,入手犯墮。淨語者,以是物價知是好不?不淨語,分別價者索幾許等。若市買物,得嫌訶說;實前人物此好、此惡、麁細、斗秤大小、香臭者,無罪。《五百問》:若自舉物價,前人信之,貴取故,犯盜罪。《僧祇》:若食殘持博穌油等,作不淨語,犯捨。雇治革屣,作不淨語,越。若前與食後治,前治後與食,無罪。乃至殘食雇治草土等,準前。《多論》:如販賣戒中物,或方便有罪,果頭無罪;如為利居鹽穀,後得好心,即施僧作福。或果頭有罪;如為福糴米不賣,後見利便賣,以利自入,即是方便無罪。言得施者,謂一切俱捨懺也。律不犯者,聽五眾出家人共交貿,應自審定,不應共相高下,如市道法。不得與餘人貿易,令淨人貿。若悔聽還。若穌油相易者,無犯。準上衣法,得令淨人作者,謂據有者言之。《十誦》:三度語索不得者,覓淨人使買。淨人不知市易,當教以爾所物買是物,應知好惡思量,得者不犯。此賤彼貴,有利不犯。
畜長鉢過限戒二十一。五緣成:一先有受持鉢。二更得。三如法鉢,非餘油璭等。四不淨施。《善見》:買鉢未還直,不成受;主言但受,亦不成受;不犯長。若度價已,熏訖,報令取,過限者犯。五過十日便犯。餘如長衣戒。
乞鉢戒二十二。六緣:一先有受持鉢,二減五綴不漏,三從非親乞,四為己,五乞如法鉢,六領受便犯。五綴滿不漏,吉。事希少故,廣如《戒疏》中。律不犯者:五綴漏、若減漏,更求新;若從親里索,從出家人索;若為他,他為己,不求而得,自有買畜,皆不犯。
自乞縷使非親織戒二十三。《多》云,有三義制:一為除惡法故,二為止誹謗故,三為成四聖種故。四緣:一自乞縷,二使非親織,三不與價,四織成犯。《十誦》:若為無衣故,從非親乞縷欲作衣,亦吉。若少衣止得乞衣,少縷止得乞縷。《五分》自行求縷,雇人作衣,亦墮。《四分》若織師與線者俱親,不犯;與線者非親,看織作繀,一切吉羅。不犯者:若自織作鉢囊、革屣囊、針氈、禪帶、腰帶、作帽、作`[袜【CB】,𧙕【大】]`袜、攝熱巾、革屣巾,一切不犯。
勸織師增衣縷戒二十四。論犯六緣:一非親居士,虛心`[*3-1]辨=辦【宮】*`辨縷遣織,二本期有限,三知有限,四勸讚好織許直,五彼為增縷,六領受便犯。《四分》:若求衣不得,吉羅。不犯者:減少求、從親里索、出家人索、他為己者。
奪衣戒二十五。五緣:一是大比丘,甄下眾非行類故。二本規同行。三者不定與,前人決定取,多生惱故。四句中二句,初受與俱決定,二決定與而受者不定,奪取重犯;若與受俱不定者,吉。四瞋奪。五得屬己。《四分》不犯者:不瞋恚,言我悔、不與汝衣、還我衣來;若彼知悔即還;若餘人語便還;若借他衣著,他著無道理,還奪取,不犯;若恐失恐壞;若彼人破見、戒、威儀;若被舉、滅擯、應滅擯;若為此事故有命梵難,一切奪舉不藏者。
畜七日藥過限戒二十六。辨明四藥體狀、立義、加法是非,廣如下卷及《戒本疏》。五緣成犯:一是七日藥體,若直手受不加口法,亦無長罪。二明作二受竟,三不說淨,四畜過七日,五無緣犯。律不犯者:若過七日藥,穌油塗戶嚮,蜜、石蜜與守園人,第七日藥捨與餘比丘食;若未滿七日,還彼比丘,用塗脚然燈也。
過前求雨衣過前用戒二十七(二戒並由過前,故合制)。過前求五緣成:一是雨衣,二過前求,三自為己,四彼與,五領受犯。過前用四緣:一是雨衣,二時中得,三過前受,四過前用犯。《四分》:十種衣中,比丘取雨中浴,彼應三月十六日求,四月一日用;若二過前求用,犯捨。《僧祇》:此衣不得受當三衣,不得淨施,不得著入河池中浴,小小雨時不得用。不得裸身,當著舍勒,若著餘故衣。不得著種種作事,若露地食,應持作障幕。諸師不曾見此衣,謂如傀儡子戲圍之類。今不同之,猶如三衣披用。《僧祇》:常須大雨時披浴,若雨早止、垢液者,得著入餘水中洗。《多論》云:三月十六日應求應作,乃至四月十五日亦爾。畜法者,得用浴擔持行來。長丈二尺,廣六尺。以夏多雨故,為護三衣;若行路覺欲雨,取此衣覆身上;若大雨在路,須脫三衣襞舉,著此衣行雨中。於露浴亦著此衣。此浴衣語通,以受濕故,名浴,非唯著洗浴也。若著餘衣浴,須以水薄灑此衣令濕,不得燥置,得吉,由此是浴衣故。《僧祇》:四月一日用,八月十五日當捨。《五分》若過限不作餘衣,受持,淨施;不施人者吉。《僧祇》:至時唱言:「大德僧聽!今僧捨雨衣。」三說已。不得至十六日(準此,受時亦應通唱)。律不犯者:若捨作餘用、若著浴、若浣、若舉者。
過前受急施衣過後畜戒二十八(是亦二戒合制,不同一衣)。過前五緣:一是急施。律云:本是夏竟衣,為緣開前受;若受便得,不受便失。二知是急施,三過前,四無緣,五受便犯。過後五緣:一二同上緣,三是十日內,四不作淨,五過限便犯。事希法隱,略知大途。餘如《疏本》中廣明時、非時法。
有難蘭若離衣戒二十九。六緣:一是受持三衣,二冬分非時,三有疑怖處,四置衣在村,五無因緣,六過七夜犯。《四分》:疑者,畏有賊盜。《十誦》:疑失一水器;怖畏者,乃至惡比丘畏。言村內者,《僧祇》:寄著可疑俗人家(以不良家,知此比丘無衣隨身)。《五分》:上二衣中,隨所重者,聽寄一衣;不得寄下衣,以隨身故。禮拜入寺乞食,不得單著,但得寄一衣。明兩緣者,《僧祇》:夏三月在蘭若恐怖處,開置一衣村內,不作日限。《五分》:夏中不許離衣,要待後安居竟;賊難恐怖因緣,得寄白衣家;不作日限,唯須十日一度往看,恐有濕爛蟲齧等過。《善見》:蘭若處僧坊堅密,不須寄衣,無者得寄,六夜一看;見衣已,還蘭若所。上來諸部,恐有急難賊怖,則開寄衣,不作日限;必有他緣,方制六夜。《四分》初緣,因蘭若賊劫,佛令置一一衣村內,不制日限。後因聚落比丘起過,更開緣至六夜。而不顯緣相,致令古師妄執。今準諸部明文,有緣皆開。《五分》有恐怖者不限多日如上,更開塔僧事、和尚闍梨事、及他事,皆聽六夜留一一衣白衣處。《明了論》中:蘭若比丘夏安居中,須往餘處聽法,不可恒將三衣,聽留寄餘處,六宿不失;至第七日還取衣;過第七夜已,如前寄之;事若未竟,中間恒許。律不犯中:已寄六宿,至第七夜明相未出前;若到衣所,若手捉衣(謂蘭若俗人家女人處,必捉衣),若至擲石所及處,若捨衣。餘同聚落離衣戒。
說迴僧物入已戒三十。具四緣:一是通計僧物,二作許想,三迴向己,四入手便犯。律云:僧物有三種:一是已許僧(謂通明施僧,而未分僧別二異,此迴犯捨也)。二為僧故作,未許僧(謂俗家為僧作床褥器具供僧之物,此迴得吉羅也)。三已與僧者,已許僧,已捨與僧(此決施於僧,不許別屬,迴犯棄)。《僧祇》:若人持物來,問僧何處布施?答言隨汝所敬處與。若言何處果報多?答言施僧。若言何者持戒清淨?答言僧無犯戒不清淨。若言我已施僧,今施尊者,得受無罪。若言此物置何處,使我常見受用?答某甲比丘坐禪誦經持戒,若施彼者,長見受用。《四分》:若物許僧轉與塔,許四方僧迴與見前僧,許比丘僧`[1]逈=迴【宮】*`逈與尼僧,許異處迴與異處,乃至許異處迴與此處,一切吉羅(並謂未決定,若決別施,隨前犯)。《僧祇》:迴此彼畜生物,越心悔。《十誦》、《多論》:若檀越施此自恣僧物,迴與彼自恣僧者;物應還此比丘,作吉悔。若不還此僧,計錢成重。乃至此彼一人物,`[*1]`逈亦成重。準此,定屬僧次,迴與他人,成重。律不犯中:若不知,若已許作不許想,若許惡勸與好者,一切不犯。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二終〔-〕【宮】]` \(二終)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之三)
九十中小妄語戒一。此戒人多喜犯者,良由妄業熏積,識種尤多;故隨塵境,動便虛構;不思反流之始,但願畢世之終。以此安生為要,當死定非排業,良可悲夫!加以犯無定境,起必依心;但使違內想心,不論外緣虛實,一切皆墮。六緣:一是人,不簡道俗;二作人想;三違想說;四知違想說;五言了;六聞解。《多論》:妄語、兩舌、惡口,相歷作四句。一是妄語,非兩舌惡口。傳他此語向彼說,以不實故是妄語;不以分離心,故非兩舌;耎語說故非惡口。餘句類上,有無可知。《成論》云:餘口三業,或合或離;綺語一種,必不相離。《善生》經:有人於十業道,一時作二三四乃至八事,不得作十,以貪瞋不得一時故。其餘八事,六處遣使,自為二事:一`[3]淫=婬【甲】*`淫他妻,二謂無業道。《四分》、《五分》:因法師比丘常好論義,以是為非,以非為是。餘人問故,答云:我實知非,恥墮負處。僧中妄語,罪重百羅漢前。《多》云:不妄語法者,若說法、義論、傳語、一切是非,莫自稱為是;常令推寄有本,則無過也;不爾,斧在口中。律云:見聞觸知違想說,乃至所見異、所忍異、所想異,皆是妄語。又有三時,前後知是妄語,吉羅;正口言妄者墮。若僧說戒時三問,憶念罪而不說,吉羅。《善生》:若有疑心、無疑心,若見聞覺知,若問不問;異本音者,是名妄語。若言不大見聞亦犯。若破相說、無覆藏說,非犯。若異音說,前人不解。若顛倒語,若發大聲不了語,若有所說前人不解,並犯。《僧祇》:屠兒等逐畜生走,問言見不?不得妄語,不得示處,應令看指`[申=甲【宮】]`申等(應方便引接,令畜生遠去)。《十誦》:若語高姓人,云是下姓人者,犯墮。若語兩眼人,云汝一眼,得妄語,提;又輕惱比丘故提。若語一眼人,云汝是瞎眼人,得輕惱他,墮。《四分》不犯中,但稱想說故不犯。文如`[注=註【甲】]`注戒本中。
罵戒二。《智論》:一人生國中,皆共作因緣,謂內法與外法為因緣。如惡口業故,地生荊棘;諂曲心故,地則高下不平;慳貪多故,水旱不調,地生砂礫;不作上諸惡者,地則平正。如彌勒佛時,人行十善,地多珍寶。律云:佛言:凡有所說,當說善語,不應惡語,便自熱惱;乃至畜生,聞毀慚愧,況於人也!六緣:一是比丘,《十誦》、《五分》:毀下四眾皆吉羅。二自出毀訾,《伽論》:傳他語,為他罵皆吉。三知是毀訾。四作折辱彼意。五言了。六聞知。《十誦》六諍本者:瞋恨、惡性、貪嫉、諂曲、無慚愧、邪見。《四分》:惡法種類,毀訾者六品:言卑姓家生,業行亦卑,伎術工巧亦卑;若言汝是犯過人(依實亦犯),汝多結使人,若盲若禿瞎人。有三行罵法:初面罵者,言汝是除糞家生等。二喻罵者,汝似除糞種等。三自比罵者,我非除糞種,乃至我非販賣殺牛羊跛躄人等。皆墮。二者善法罵,亦有三種:面罵者,汝是阿練若乃至坐禪人。餘二罵例知。了了說者皆吉。《僧祇》云:若以上惡法,毀餘比丘及父母,言汝父母是者得提,汝和尚闍梨是偷蘭,汝同友是越毘尼。餘有中下惡法行罵,父母和尚同友等,並遞減一等。面比罵外,更加是中有如是人亦犯(謂小姓比丘與大姓者共住,云此中有小姓比丘)。又云:地有金藏,好令人鬪諍。律中迦葉舉造房僧過,即日出城宿。佛訶但舉非人等餘類,不舉迦葉,以護人心故。不犯中:相利故說,為法故說,為律故說,為教授故說,為親友故說(上皆內無嫌恨,慈濟故示惡語);或戲笑(但犯吉羅),或因語次失口,或獨處說,或誤說,皆不犯。《十誦》:有比丘說他罪,諸比丘知是人身業不淨,能於四重飲酒殺草非時食妄語作者;應語,莫瞋諍相言也。
兩舌戒三。具六緣:一是比丘,二說鄙惡事,三傳於彼此,四分離意,五言了,六聞知。律云:兩舌者,彼此鬪亂,令他破也。《僧祇》:以惡法告言,某甲說汝是。無有上中下法,欲令他離向已,若彼離不離皆墮。《多論》:說已更說,墮。若不傳彼此語,但兩邊說,令離散者,一切吉。律不犯者:破惡知識、惡伴黨;和尚同師親友,於僧塔`[廟=廣【甲】]`廟作無義利;破如是一切無犯。
共女人宿戒四。五緣成:一是人女,二室相成,三共同宿,四知同宿,五隨轉墮。律中,女者,人女有智,命根未斷。室有四種:一四周障上有覆(即同在一堂內。中有隔者,準論不合)。二前敞無壁(即長行房,簷下兩頭有障)。三雖覆而不遍(即周匝同一院門,上通覆,開中央)。四雖覆遍而有開處(謂通覆障,上少開明孔)。此等四室,比丘與女人同宿,或女人後至,或比丘後至,或二人俱至。若亞臥,隨脇轉側,一一波逸提。若與畜生(準《僧祇》:大母畜生亦犯墮)。若人黃門二根人宿,一切吉羅。比丘晝日臥,女人立者吉(女人若坐,犯屏墮)。《十誦》:乃至羅漢,不與女人同宿。如熟飲食,人之所欲,女人欲男亦爾。此律以羅漢為緣起,尚被`[*3-1]淫=婬【甲】*`淫惱;餘凡何須拒抗。《多論》、《善見》:若都集堂同障內,設使堂中有諸小房,房雖各別,以堂同故,猶是一房。若多房共一戶,亦犯墮(即并部平頭率多同戶房)。覆者乃至衣縵作屋,壁者乃至高一肘半,共宿皆犯。若大屋相接,乃至一由旬,同一戶出入,皆犯。所對境者,乃至同行等戒,皆謂女人能受`[*3]`淫者;餘石女小女等,但犯吉。《十誦》:若在室中通夜坐者,不犯。必應多人共處,有明不睡者。《僧祇》:一房別戶,有隔無犯。若佛生日,轉法輪日,乃至大會通夜說法,若露地風雨寒雪,當入屋內正身坐。若老病不能坐者,當施障隔,不得用疏物,高齊肩腋,下至地,不得容貓子過。若道行入村宿,當別房別隔。若無屋者,乃至如前作(皆謂以衣服被,從房堂內壁,直當門中央,隔出至舍前簷,令與兩頭相當,是為二室,不但簾床也)。若無隔者,女人可信,應語女言:汝先眠我坐。比丘欲眠語令起:我欲眠,汝莫眠,汝若眠者,汝無福德(準如諸部男子自伴)。《多論》與十女人宿,十墮。隨一一起更臥,隨一一轉,各各得十墮。若白衣舍,與女人並房,不閉戶,吉羅。《五分》:同覆異隔,若大會說法,若母姉妹近親患,者有知男子自伴,不臥者,不犯。律不犯中:若先不知室內有女宿。若屋有覆無障、或盡覆半障、或盡覆少障、或盡障不覆、或盡障半覆、或盡障少覆、或半覆半障、或少覆少障、或不覆不障,露地不犯。若此室中,若行若坐不犯。若病臥被縛命梵等難。並不犯。
共未受具人宿過限戒五。五緣成:一未受具人,男女餘義如別。《伽論》云:已二夜共沙彌宿,第三夜共女人宿,得二提。二三四緣同前戒。五過三夜犯。律云:共宿至三夜,明相未出,應起避去(準此,不去吉羅);至第四宿,若自去,若使彼去。《善見》:至第三明相未出,不避者,亦不犯(謂不犯提);第四宿,初夜隨脅著,結墮。《十誦》:若通夜坐,若病,得與沙彌過限宿;病人臥者開;餘不病比丘不應臥。《母論》:至第三宿無去處者,比丘不應臥,結加趺坐至明相現;至第四宿又無去處,明相欲現時,遣去,若自去(準此必須第四宿離之,若初夜即坐者,不成開)。《五分》:與同宿不犯者,常坐不臥,若互`[半=座【宮】]`半臥(非謂護明相,皆四夜通夜不臥,開)。《僧祇》:至第四宿,因大會道行等緣,如前戒張障幔;不者,過三夜犯。犯竟若未懺悔,復共宿者,轉長罪,無二夜開;悔過已,當別房宿,更得二夜。《多論》:有四句。或人一室異,或室一人異,或人室俱一俱異,皆墮。律中與畜生男過限宿,吉;開緣同上。
與未具人同誦戒六。五緣:一是佛說法,二字句味,三未受具人,四齊聲同誦,五說言了即犯。律中法者,佛所說,聲聞所說,仙人諸天所說;若口授,若書授。說了了,犯墮。若師不教言,我說竟,汝可說者,師吉羅。《僧祇》:若聲聞弟子,餘人等說,為佛印可者,犯墮(決《四分》不了文)。《善見》:一切三藏,佛說者,羅漢結集者,同誦得墮;若自撰集文字,乃至俗書,非佛說故,不犯。《十誦》:隨一品一章一段,各得墮。此律但云同誦,不簡文句多少。《多論》:若二人俱經利,並誦無犯。若比丘無處受法,乃至得從沙彌尼受;但求持戒德重人作證明伴,亦得從白`[夜=衣【甲】]`夜受法,但不得稱闍梨。如是例知,但消息,令不失威儀。律不犯者:云我說竟汝說,一人誦竟一人書,若二人同業同誦,若錯說,彼此一切不犯。
向非具人說麁罪戒七。《多論》:寧破塔壞像,不說他麁罪,則破法身。不問前比丘有罪無罪,皆墮。七緣:一是比丘及尼,二犯初二篇罪,三知犯,四無僧法開,五向未受具說,六言詞了,七前人聞知。《五分》:尼向白衣說僧汎爾小小罪過,皆墮。《僧祇》:若人問言,某甲比丘犯淫飲酒者?答云:彼自當知。若已作法,人問者,倒問彼言:何處聞?答云:某處聞。比丘云:亦某處聞。因俗女來寺,六群示之,此人犯僧殘。俗女說偈云:出家已經久,宜應修梵行;童子戲不止,云何受人施。《十誦》云:有訶云,佛法中乃有是癡人。應答云:我家廣大,種種皆有。律云:若說上二篇,犯墮;下諸篇及自說己罪,若說下三眾罪,一切吉羅。又有五事:若說名字、若種姓、若衣服、若房舍、若相貌,皆墮。不犯者:若不知,若麁惡不麁惡想,若白衣先已聞麁罪者,一切開。
實得道向未具者說戒八。問:凡夫無聖,不可得犯;聖人奉戒,一制不犯,用制何為?答:制聖為遮凡。若後向說,即知是凡;為護大妄,不令有犯,豈非是要也。
與女人說法過限戒九。六緣成:一是人女,二知,三不請,四無有智俗男,五言章了,六過五六語便犯。若不請者,聽齊五六語;若請說若問義,隨多少。《五分》:由五六語得解故,便制戒。《四分》:五語者,色受想行識無我也;六語者,眼耳鼻舌身意無常也。不得更增一句故。《僧祇》中:說六句已云,使汝速盡苦,得墮。律云:有智男子者,解知麁惡不麁惡事。《多論》:有智男子解人情語,可作證明;若中邊不同者不聽。必是俗人,出家不得,以事同故;正使僧集,若多女,無俗男者,不得說之。女謂能受淫者,若為尼說,得。《僧祇》:若盲若聾,亦名無人;一盲一聾,此二當一人。若眠亦名無人。若母姊妹等亦犯。若減七歲,若過,不解好惡義味,亦名無智男子。餘如大疏。《中含》云:凡有人請問法義者,答云: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律中,若說不了,吉羅。不犯者:若五六語。有智男子前過說。若無有智男前請,應答廣說;授五戒,及法;授八關齋,及說八齋法;八聖道,十不善法;女人問義,不解廣說。若錯者。一切不犯。
掘地戒十。《多論》:不掘地壞生三益:一不惱害眾生故,二止誹謗故,三為大護佛法故。若佛不制此二戒者,國王大臣役使比丘;由佛制故,王臣息心,不復役使,得令靜緣修道,發智斷惑,是名大護。五緣犯:一是生地;二作生地想;三自掘使人;四使人時,不作知淨法;五傷則犯墮。戒緣為修治佛講堂,為世尊所訶制(今人多因福造罪,謂妄儌倖,可悲哉)。律中地者,若已掘地,經四月被雨漬還如本;若用鉏钁耒,或`[1]椎=推【甲】*`椎打刀刺、指掐扴傷、地上然火;但使地作地想,一切皆墮。若不教言知是看是,吉羅。《十誦》:若頹牆土石底,蟻封土聚,若掘,吉羅;若掘泥處,乃至沒膝,吉羅。除為僧塔寺畫地作模,若赭土墡土生石黑砂鹽地等,一切不犯。蜀本《多論》云生地不生地:生地者,謂四月及八月是雨時,地相連著,潤勢相淹,能生草木,名生地。餘無雨時,日炙乾燥,風吹土起,義名不生地。若觸此上乾地,吉羅;下侵濕地,犯墮;牆根齊濕處乾土,不犯,異於地故。雖被築治,若濕相淹,發起犯墮。屋上牆上生草,觸傷草犯墮,傷土吉羅。《僧祇》:若轉石搭地、掃地曳木、驅牛馬等,欲使地平意,傷如蚊脚,一切犯墮。土塊一人不勝破者,犯提;減一人重者,得。打杙房壁,損成功,越;先有孔,無犯。若外被雨地,傷如蚊脚,提。畫地作字亦提;畫土末際無犯。若撤故屋,使淨人為之。若壞壁,使淨人却泥後,自得摘。若已曾被雨,使淨人摘兩三行,後自摘;至基,還使淨人摘。井池瀆汪水,新雨後,使淨人抒;若令攪濁,若牛馬先涉後,得自抒;以雨水能生地故。大小便時,水手摩地犯墮。若缾器物木甎瓦等,在露地經雨已,不得自取,取犯墮。若純沙無罪,半沙者越。若死土被雨已,使淨人取;盡雨霑濕際,然後自取。《四分》:若野火燒寺,聽逆除中間草,若作坑塹斷,若以土滅,若逆燒除之。《善見》:若地被燒,亦名非地。若地有沙,以水淘之。《四分》:沙一分土無犯。若石上厚四寸燥土,得取。若野火來近寺,為護住處故,比丘得剗草掘土以斷火。若把火燒手,擲地不犯。《五分》:若野火來,當打`[2]楗=犍【甲】*`楗稚唱令。餘如諸部。《多論》:使僧尼掘地,作知淨語提;若教下三眾淨人,不作知淨語吉;若三眾不為三寶利益緣,自壞土木者吉羅。《五分》:蘭若無淨人,聽比丘以水澆地,剉草布蹋,使成泥取用。《僧祇》:覆處地得自掘(《四分》文中不了)。律不犯者:若語言知是看是,若曳材竹木、若籬倒扶正、若反甎石、若取牛屎、若取崩岸土、若鼠壤等、若來往經行、若掃地、若杖築地,若一切不作故掘意,不犯。
壞生種戒十一。具緣如上。《四分》云:壞鬼神村者,波逸提。鬼者,非人是。村者,一切草木是(言草木為非人所依,故具引諸部通解,恐無知者濫用)。《十誦》云:村者,蚊蟁蛺蝶蟻子諸蟲,以之為舍也。《僧祇》、《戒本》:壞種子破鬼神村者,墮(如此會通,相同明鏡)。律中五種村:謂根種、枝種、節種、覆羅種(此言雜種)、子子種等。若斫截,墮;炒釘杙火燒,一切並提。若斷多分生草木,墮;半乾半生,吉羅。《僧祇》云:根種、莖種,以刀中破淨;節種者,以刀破叉摘却牙目淨;心種者,蘿勒蓼等,揉𭢎淨;子種者,十七種穀,脫皮淨;火淨通五種。五果中:裹核種(如棗杏之屬也),爪甲淨,去核食,火淨合食(火淨者,謂生熟二棗合核)。膚果種者,火淨合食(如蓽茇桑椹梨奈之類);若熟時,落地傷如蚊脚者名創淨,去子食。穀果種者,火淨(椰`[于=子【宮甲】]`于胡桃石榴之屬)。𥢶果種者(香茅蘇荏之類),未有子揉𭢎,有子火淨。角果種者,淨法如𥢶果法(大小豆等準此,蒿中含子之草,應得火淨。但令相著即得,淨法爾故)。又云:寺主有穀倉未淨,畏年少比丘不知戒相,先令淨人火淨訖;乃至盡來,恒言舂去,不犯。餘事類知。若以五生種,擲著池井水中、大小便中、糞掃中,越;死,犯提。若草中行,欲令草死,越;傷如蚊脚,提。石上生衣,衣上生毛,食餅生毛,使淨人知;若日曝知乾,得自剝除。雨後舉木越,傷草者墮,淨人先舉比丘後佐無罪(《四分》中:開舉木石者,先不知,著草上也)。夏中行,畏失道故,以餘物繫草為記,來還解者無犯。泥雨滑倒,捉草挽斷,更捉亦斷,皆開。水中浮萍不得撥開;牛馬行處,得;無者,捉土石仰擲空中,言至梵天上去,若後下時打水開,得用(此叩沙門淨法)。若泥作時欲飲水者,得葉中飲;無淨人取者,得就樹上葉中飲,不得挽斷;高不及者,搖取乾葉;若已衰黃斷者越,華生者提。水中翻覆浮萍者越,擲岸上墮;若入水洗時,水草著身者,以水澆令入水。若斷朝菌吉羅。《善見》云:若須華果,攀枝下,使淨人知,亦得抱淨人取。律中:比丘道中行妨草者,聽以竹壓草,若石木鎮上(準前暫時)。《五分》:凡諸草木,若有所須,語淨人言:「汝知是。」若不解者又語言:「汝看是。」若不解復語:「我須是。」若不解復語:「與我是。」壞地亦然(皆謂知比丘身不得折損,口不合斫掘,方乃靜緣心淨)。若生草覆道,開路故枝折葉落,不故作不犯。《十誦》一時壞五種子,五波逸提;此律一葉壞多種,隨多少結,乃至前戒令淨人掘,隨掘隨墮;不同《僧祇》取前事止方結。《四分》中:若五生種如柳榴之類,就地離地,壞皆犯墮。非五生種,如離地槐櫰榆柏之屬,已萎者得;若與地連得墮;若離地色未改者吉羅,名壞相也。不犯者:言看是知是;若斷乾枯草木;若於生草木上,曳村曳竹正籬障;若撥墼石;若取牛屎;若生草覆道以杖披遮令開;若以瓦石拄之而斷傷草木;若除經行地土;若掃經行地;若以杖築地而誤撥生草木。斷者無犯。
身口綺戒十二。四緣:一自作身口業綺,二數惱不止,三為僧單白訶止,四更作便犯。《四分》云:餘語者,云汝向誰說,為論何事等,一切吉羅;作白已語者墮。惱他者,應來不來,應坐不坐等身綺也。餘如口綺法。《成論》:語雖是實語,以非時故,即名綺語;或雖是時,以隨衰惱,無利益故;雖復利益,以言無本,義理不次,皆名綺語。即律中為不恭敬人說法,皆是。《善見》:畏成鬪僧,默然者得。律云:若上座喚來不來者吉。不犯者:重聽不解,前語有參錯,便言汝向誰說?為論何事?乃至我不見此罪;若欲作非法無利羯磨,不與和合,喚來不來,不犯;若為作非法羯磨,若不欲知,教言莫來便來,不犯;若一坐食,若不作餘食法食,若病,喚起不起,不犯;若命難梵難,教莫起便起,不犯;若惡心問,不與說,若作非法事,便語者;若小語錯誤;一切不犯。
嫌罵僧知事戒十三。六緣:一是羯磨所差,二知是,三如法經營,四說嫌罵法,五言詞了,六前人知聞。《五分》:若單白、白二差人,惱者墮;僧差不羯磨,及餘人,作此誣說,口口吉羅。《四分》緣起,白二差之。《僧祇》:罵正拜人、倩人、倩人更倩人,三人俱墮。因說大魚有百頭,頭頭各異;由先為三藏,好惡罵人故。《四分》:若嫌者(面見不聞處,言有愛恚癡),罵者,反上,皆墮。若不受上座言,嫌罵,吉羅。不犯者:實有其事,恐後悔恨,語令如法發露,便言有愛恚等。若戲錯說,一切不犯。
露敷僧物戒十四。六緣:一四方僧床敷,二知是,三露處,四自敷使人,五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六出門便犯。《五分》:見僧臥具在露地,以不自敷,不使人敷,故而不舉亦墮。到尼寺,敷尼僧臥具,不舉亦提。白衣入寺,應借僧臥具受用;又俗人家會,借僧臥具,食訖比丘不舉亦墮。若知事暴僧臥具在邊,若禪若眠吉。《僧祇》:若僧床上安像,比丘禮拜,手觸不舉者墮。若多人禮拜,悉皆手觸,屬最後者犯墮。若春月敷床後,付囑人知,捨去無犯。若行路中,挽亂草坐已,去時聚已當去。《多論》:露地敷已,不囑人,遊行諸房吉。《四分》:彼以僧物付僧知事,言:「我今付授汝,汝守護看。」若都無人者,當舉著屏處;若無屏處,必知無壞,當持麁者覆好者上。若即時還,應便隨雨中疾及時還,應往。彼次第作如是方便,應去。若不作,初出門墮;若方便還悔,一切吉。若二人同床,下座應收;不者墮吉,上座單提;若俱不收二俱墮。餘空床踞床几等不收,及臥具表裏,一切吉羅。若露敷僧物而入房思惟,吉羅。不犯者:若取僧物露敷,去時語舊住人、摩摩帝、經營人令知,如上方便者,一切不犯。
覆處敷僧物戒十五。五緣:一是僧物,二是屏處,三自使人敷,四不自舉、不教人舉,五或出界、或過三宿犯。律中,彼應語舊住比丘言,與我牢舉。若無人不畏失,當移床離壁,高搘床脚,持枕褥臥具置裏,以餘麁者重覆。若恐敗壞,當取臥具,置衣架上,竪床而去。若不作如是,出界外犯墮。若即還不久,聽二宿界外;第三宿明相未出,若自至房中,若遣使語知事人;不者明相出犯墮。
強敷戒十六。五緣:一他先借得,安止已定;二知他先住;三作惱意;四強敷中間;五隨坐臥犯。律云:中間者,若頭邊脚邊兩脇邊。臥具者,草敷葉敷下至地敷臥氈。若知他先得而彊宿者墮。《十誦》:若為惱他故,開戶閉戶、然火滅火,若唄呪願、讀經說法,隨他不樂事作,一一墮。律中不犯者:先不知;若語已住,先與開間;若間寬不相妨;若親舊教言,但敷,我自語主;若倒地;若病,轉側墮上,命梵等難,一切不犯。
牽他出僧房戒十七。四緣:一是僧春冬房;以夏房入己牽出,犯吉。二先安止定。三作惱亂意。四牽出犯。律中,若自作、教人牽,隨所牽多少,隨出房,一切墮。若牽多人出一戶,多墮;一人出多戶,多墮。若持他物擲著戶外,閉他戶外,皆吉。《僧祇》:牽他出時,若抱柱捉戶倚壁,一一墮。若呵叱,隨語一一離,一一墮。若瞋蛇鼠驅出,越;若云此無益物,驅出無罪。《十誦》:若喜鼾眠,應起經行;不能經行,應起屏處,不應惱他。《五分》:若降伏弟子而牽出者,不犯。若將不喜人來,欲令自出,出不出吉羅。牽下四眾亦吉。律不犯者:無恚恨心,隨次出;共宿過限,遣未受具人出;若破戒見威儀為他舉及擯應擯;因此故有命梵難驅出,一切不犯。前戒是俗處,不簡淨穢;此是僧處,故簡穢也。
坐脫脚床戒十八。三緣:一是重屋,二脫脚床,三在上坐臥犯。
用蟲水戒十九。四緣:一是蟲水,二知有蟲,三不作漉法,四隨所用犯。律云:若以草土擲蟲水中。若蟲酪漿、清酪漿、若漬麥漿、若醋,有蟲,以澆泥草,若以草土擲中,一切皆墮;教人亦同。《五分》:隨用蟲,一一墮。律中若以草土擲水中,隨河池中魚蟲,一一提。《大集》云:畜生身細猶如微塵十分之一,乃至大者百千萬由延。《僧祇》:蟲細者,三重漉,猶有者,捨去。若用水者,日日諦視,無蟲便用;以蟲生無定,或先無今有故。《五分》:蟲水者,漉囊所得,肉眼所見;若用水,蟲蟲墮。無漉囊不得半由`[旬【宮】,句【大】]`旬行,若無者用衣角漉之。律不犯中:不知有蟲,作無蟲想;若蟲大,以手動水令蟲去;若漉水洒地,若教人漉者,一切不犯。
覆屋過三節戒二十。四緣:一自為己,二自作使人覆,三至第三節未竟不去見聞處,四至三節竟犯。
輒教尼戒二十一。四緣:一不為僧差,二集於尼眾,三說法教誡,四言了`[使=便【宮甲】]`使犯。律中僧不差說法八敬,俱墮;日非,吉羅。《僧祇》:前三(在經說戒日十五日後三日)後二(去布薩`[日=月【甲】]`日二日),此日去者,名為日非。但德須具十,人行又`[布=希【甲】]`布;今但為略法,如刪補羯磨。
與尼說法至日暮戒二十二。六緣:一是僧差,二尼眾來集,三教誡說法,四日暮,五知想,六說法不止,犯。律中:除教授,若受經、誦經、若問、若以餘事,乃至日暮。除尼,若為餘女受經至暮,一切吉羅。不犯者:教授尼至日未暮便休;除婦女已,為餘人;若船濟處說法,尼聽;若與賈客共行,夜說法;至尼寺中;若因人請,值說便聽者,一切不犯。
譏教尼人戒二十三。六緣:一是僧差,二情存為法,三內心嫉忌,四說為飲食,五言了,六前人聞知。不犯者:其事實爾;為供養故,教授、誦經、受經、若問;若戲、若錯,一切不犯。
與非親尼衣戒二十四。四緣:一是尼,二非親,三與衣,四領受便犯。律中,除貿易,若與塔佛僧者,一切不犯。
與非親尼作衣戒二十五。具三緣成犯:一是尼,二非親,三隨作,犯。律中:隨刀截多少,隨一縫一針,皆墮。若復披著牽挽熨治,以手摩捫,若捉角頭挽方正安揲,若緣索線,一切吉羅。不犯者:與親里尼作,若佛塔僧作,若借著者浣染治還主等。
獨與尼屏露坐戒二十六。四緣:一是比丘尼,二無第三人,三在屏露二處,四共坐便犯。《十誦》:屏處相去一丈墮,丈五吉羅;二丈若過不犯。《僧祇》:共一尼屏坐;或尼請一比丘食,一尼共比丘坐,一尼往來益食。益食去時,隨一一墮。比丘爾時應起,語言:「我欲起。」莫令彼疑作非法。若尼去者不犯。《多論》:比丘坐住屏覆處者,無慚愧處,可作淫處。律中見聞二屏,如二不定中說。若盲而不聾,聾而不盲,若立住,一切吉羅。不犯者:比丘有伴;若有知人,非盲聾;若行過倒地;若勢力持,命梵難者。
與尼期行戒二十七。五緣:一是尼,二言許共行,三無緣,四同一道,五度界,犯。律不犯者:不共期,若大伴行疑恐怖處,若往彼得安隱,命梵等不犯。《十誦》:開為尼負衣過險徑。
與尼同船戒二十八。四緣:一是尼,二共期,三同乘上下,四入船,犯。律中,除直度,船師失濟上下水者,不犯。
食尼歎食戒二十九。四緣:一尼三眾歎得食,二知,三受得,四咽咽墮。律云:讚歎者,謂阿練若、乞食、乃至持三衣,讚多聞、法師、持律、坐禪。食者,從`[已=旦【甲】]`已至中所得食,食咽咽墮。除飲食,得餘䞋衣燈油,吉羅。《僧祇》:除舊檀越。乃至下食已,唱等供時,更有餘比丘來,尼言更有比丘,施主言善哉者,不犯。若尼言此十二頭陀者,墮。若言多與好食,平等與,不犯。若言某甲徒眾多聞精進,當通請一眾,一切犯墮。若言某甲眾主精進,為是比丘故通請二十人;一人名讚歎,餘者不犯。若有歎食,不得捨去,當展轉貿食。若比座垢穢不淨,不喜與貿者;當念此鉢中食,是某甲比丘許,我當食者,不犯。若言某甲尊者可常乞食者,不犯。《五分》:若先不知,臨食時言好與比丘食者,不犯。律中不犯者:若不知,若檀越先有意,若無教化想,若尼自作檀越,若檀越令尼經營,若不故教化而與食,不犯。
與女人期同行戒三十。具犯同尼行戒。律緣以無學為教興,尚被打幾死,何況凡夫!故云,若村內一界行者,吉羅。不犯者:先不知若不若期,須往安隱,命梵緣者。
施一食處過受戒三十一。五緣:一施主期限一食,二知是,三重過受,四無因緣,五食便犯。律中開病者,離彼村增劇也。不犯者:一宿受食,病過受食,若諸居士請大德住與食,若次第請與食,若水陸道斷等,不犯。
展轉食戒三十二。《十誦》云數數食;《五分》同之;《僧祇》云處處食。總一明判,云背請戒。五緣:一先受五正請,不問道俗親非親,二食境堪飽足,三無緣謂病等也,四更異主受正食,五隨咽便犯。律中,請有二種:若僧次,若別請也。食者,飯、麨、乾飯(稠粥亦是)。《僧祇》云:初出釜,畫不成字,是非正食。《僧祇》:若到俗家,言闍梨今日我家食,即名請處。若作食未熟,欲往他家,應白已去;不白去者,至彼得正食,犯二墮:一不白請家,二是背請。大同《四分》。又律云:病者不堪一坐食,令足。施衣時者,十二月中,隨有衣食請處,開背。若一日受眾多請,自受一請,餘者施人,言:「長老我應往彼,今布施汝。」若不者,背前家,咽咽墮;背後家,咽咽吉。《五百問》云:若主人嫌代去者不得。《十誦》、《多論》:前家不得隨病食,背至第二第三家,漸漸食至日中,不得到第四家。律不犯者:病時,施衣時,若捨請,若請與非食(謂粥餅不正食),或不足(是正而少不足),或無請,或食已更得食等,不犯。
別眾食戒三十三。然別眾食,準此律文,但明別請,不論不集;故文云:但請三人食,我等不得別眾。若依緣起,則明乞食;故文云:為攝難調人,自結別眾。若依《多論》:明界內不集;亦明別請別乞有不集者,僧次亦有不集。
今分三相,各明犯緣,引據證別。
初明僧次七緣:一有施主;二是僧次請;三五正食,在時中;四食處成眾;五知界內有善比丘未食,不集;六無諸緣;七咽咽犯。《多論》:若施主就僧界內二處設食,應布薩處請僧,或送一分食,自處不須展轉。若聚落界內無僧界,二施主各請四人已上,二處食,應打`[*2-1]楗=犍【甲】*`楗稚,互請一人,互送一分食;更有異比丘入,亦更須展轉。或先僧次後成別請,有客遮不許入是;若不遮,雖先別請,後成僧次。如上立法,此明僧次。
言別乞者,《善見》四句:一四人同乞,或別乞各不相知,同一主故,同時受食,犯。《多論》:若四人各自乞食,共在一處,亦無有過,以非一家故。
若別請人,應令作法門外唱令,但得一人,即名清淨;若不作法,界內無人者,一切僧猶得遮食不清淨罪。若準此言,未假界內不集;必若盡集,亦結其過。故文云:別請四人,在僧中次第並坐受食食,不與僧同味,咽咽皆犯。
準此以言,僧次一種,唯局不集結罪;乞食別請,若集不集俱結。
今更約緣,隨相總明,令人識知,由過常有。
初有施主。《四分》《多論》:不問道俗,皆名施主,即明僧食,無別眾罪。
故《[多論](T23n1440_薩婆多毘尼毘婆沙#^57mpjz)》云:若取僧食別自受啖,不與僧同,或遮客僧,或不作相,是盜僧祇,非別眾罪。廣如上卷。
二別僧、別乞、別請三種。先明別僧,即是僧次。《五分》:僧次請者,凡夫聖人、坐禪誦經、勸佐眾事、並為解脫出家者,得入僧次;唯除惡戒人。若言次第上座者,是僧次攝。又不知齊幾為上座?佛言:上無人者,皆名上座。以法取人,或言禪師等,是別請。若言禪師十人,便除法師、律師;甄簡異故,不名僧次。《十誦》、《善生》中:以羅漢法請人,不稱名字,猶名別請,為佛所呵。如〈訃請〉法中。《多論》:若施主長請比丘,或作日限;先隨意請人,各使令定。至初集日,先無別請,一切無遮,大善無過;不能無遮,應打`[楗=揵【甲】]`楗稚。眾僧集已,先別請者,且住一處。勸化比丘,若施主,應立高處,舉聲大唱,六十臘入;若多若少,但得一人,即名清淨;乃至唱到一夏,及沙彌等,若都無者,亦名清淨。若初日不唱,應日日唱,如初日法。若初日唱訖,若遮不遮,一切無過。若不作此二法,若食時,有遮界內比丘乃至一人,此一切僧得別眾罪。設界內無比丘故,有遮食不清淨。若九十日請,或長請,如初日唱。九十日夏訖,施主設有續供一月半月,即前唱法為清淨,不須更唱。唯僧房臥具,九十日竟,日日唱,不者得罪。若施主就僧界內作食,堂舍不容,次第出,在異處食亦得。若大界內有二處,《僧祇》:一日中二處俱施食,布薩處無過;不布薩處,不請布薩處一人,不送一分食者,此僧犯墮。若施主別請僧次四人,入僧布薩界內食,或將食入界別請比丘,應布薩處請僧次一人,若送一分食;若二處三處亦爾;自處不須展轉取人送食。設請人送食已,外有異比丘,若遮不與食者墮。若不爾者,三人已下,各各異處食得。若作意請僧中一人,忽忘不請,在前作一分食,置上座頭,送與彼僧。若道界遠者,先取食,次第行之。若聚落界內,雖無僧界,設二檀越請四人已上,於二處食,應打楗稚。互謂一人,互送一分食。若有異比丘應入,乃至一人。若不互請送食,皆墮。若遮不與一人食,亦墮。假令一處欲如法者,應好隱悉知聚落比丘有無,不疑者得。不爾,應打楗稚;不打者,知有一人不來食,犯墮。疑有,吉羅。若不疑心,若打楗稚,不問有無,一切不犯。或先僧次請來,有客比丘,遮不聽入,即成別眾。或先別請,有客比丘來,比丘教化勿遮,即成僧次。不能不遮,乃至唱一人入等。《善見》:別乞四句:或四人一時乞,或別別乞,各不相知;而同一主,一時往受食者,犯。二各各去,一時受,各處食(《四分律》中不犯墮)。三各去、各受、各食,不犯。四或別乞、別去,一時受食,犯。義云:僧次請,人至請家已,門外有比丘,不許入界內者,變為別請。設後食時無人,亦犯墮。若門外僧,與家內相去六十三步外者,食時外僧,乃名別請別眾,不名僧次別眾。
四食處成眾。《善見》:要別請四人,俱受成眾;即座上一比丘覆鉢不食,待餘三食竟,後一人食,不犯。《四分》:若二人三人,隨意食;四人若過,應分作二部,更互入食。《多論》:三比丘,一狂心;三比丘,一滅擯;三比丘在界內,一在界外;若狂擯二人,不落僧數,雖四不成。異界不相足數,不成別眾。故須知是好比丘。《多論》:或食僧食,若施主食,各取食分,雖四人已上,於別處食,或共一處食,不犯別眾。若四人各自乞食,於一處食,亦無別眾。律結犯者,據一家併乞,四人一時受食。必前後各自受分者,得,由自食己食也。又有四句:一食主是一,盡集無過。二食一處二,彼此乃異,以食味同故,不犯;若界內更有餘比丘,二眾俱犯。三食別處一,如僧盡未食僧食,或有施主食,有一施主別請四人,在僧中並坐受食,不與僧同,咽咽犯;若彼四人,先取僧中一口食已,後得益無犯(此謂露地,須申手內;若在覆處,不必相接)。四謂食別處別,彼此二眾,互請一人,互送一分食,不者二俱犯墮。
五界內不盡集。《五分》:若請比丘僧,應比丘沙彌往;若請二部僧,五眾應往。《多》云:凡別眾食,必於界內。言界者,謂眾僧結界、聚落界、家界、曠野處一拘盧舍界;此諸界內,不得別食、別布薩。若僧食竟,有客比丘來,檀越與食,四人已上無罪;以僧食竟,不合同味,無乖別過。若僧未食,客來入界,受檀越食,咽咽成犯別。狂癡、滅擯比丘、及沙彌,無犯(上沙彌等三人,非別眾,若不與僧食,是盜僧祇。若沙彌是僧次請來,則免四比丘已上別眾罪,俱福田故)。《四分》諸律,並云別請別乞故犯(不言不集)。《多論》:別請別乞如律,又加食處不集;雖僧次來,但使同界不集,又名別眾(如上所列)。
《善見》五種足四不犯:一不請足四。施主別請四人,一人不去,主人見少,臨中見一比丘,即喚與食,是名僧次(情無簡別)。二乞食足四。亦以別請,一人不去,臨中乞食比丘至,依次與食。三沙彌足四。四鉢盂足四(別請四人,三人身至,一人鉢請)。五病人足四(此謂狂癡)。並非別眾,得食。
律中不犯開七緣:一病時者,下至脚跟劈。《善見》云:砂土入中不能行。二作衣時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則五月是也。三施衣時者。如前背請戒,道船二行為四五二緣者,下至半由旬內來往上下是。六大眾集者。食足四人,長一人為患是;乃至百人,長一人為患(此謂儉時,東西二家各設食供,東家成眾,西家一人;白食處成眾,西家一人,本是別患;豊時則有,儉故開之。又供具限約,不許分送;外乞難得,儉故開成)。今京輦設供,每有不依疏僧,闐𨶮門首;請家拒閉,不令輒進;大德英達,安然坐食,知外有僧,不思命召。親見其事,過深鄙俗;望諸行者,見聞`[斂=歛【甲】]`斂迹。《五`[公=分【甲】]`公》云:門外有客比丘不得入者,乃至語往本寺取食等。廣如〈訃請法〉中。七者沙門施食時。謂在此沙門釋子外,諸出家者是也。又準論中,僧次不犯;《五分》衣時,都合九緣。《增一》云:師子長者別請五百羅漢,佛言:不`[知=如【甲】]`知僧次一人,福不可量。因說如飲大海,則飲眾流。師子言:自今已後,當不別請。佛言:我亦不令別施,以無有福。師子便平等施,亦不言此持戒犯戒。佛讚:善哉!平等之施,獲福無量;平等施者,施中第一。《賢愚經》以㲲施佛,佛讓與僧,義意同此。正使將來法垂滅盡,比丘畜妻挾子,四人已上,名字眾僧,漫請供養,應當敬視如舍利弗等。律明開緣,僧次一種,功益自他;病等諸緣,但能自益(謂別請三人,一人若病若行等緣,來入前數;自身是開益,他犯別眾也)。律中若無如上諸緣,即起白言:「我於此別眾食中無因緣,今欲出。」餘人無緣者,亦爾。若有別眾食緣欲入者,當白言:「我有別眾緣欲入。」白已,隨次入。若有緣不白者,吉羅。不犯者,如上所開。
取歸婦賈客食戒三十四。五緣:一是上二緣,二知是,三無緣,四取過三鉢,五出門便犯。
足食戒三十五。五緣:一是可足食,二知境足,三捨威儀,四無緣。五更食犯。律中,若飯麨,乾飯是正食,堪飽足故名足食。五緣:一知是飯(由飯等是正定)。二知持來(知為我持來,境多是足)。三知遮(知前境食少,雖食不遮於後;若多堪飽,雖食一口必遮於後)。四知威儀(知行住坐臥四儀,隨壞一一犯足故)。五知捨威儀(若坐床而食,前境堪足,忽低頭取與後分離床之例)。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後食若正若不正,枝葉華果細未磨餅油蜜等,隨得一粒入口),咽咽墮。《僧祇》:捨威儀者,八種威儀(行、住、坐、臥、長床、短床、船、乘)。且如床上坐已,若見師僧塔像在背後者,迴身避坐,曳身不得離床,若離名捨威儀。若正食時,天雨,於上持蓋;無者,合床舁著覆處;舁時倒地,及諸緣而離本處,更食犯墮。《五分》五事:一有食,二授與,三受啖,四不復受益(今時有人`[4]且=旦【宮】*`且受正食,少一口已,便言不作斷心,便至中前,依式更啖。此非正量,食無飽期,約境定犯),五身離本處,更得食墮。國土無粥,晨朝開飲麨漿。
《十誦》五種中,糒謂乾飯也,餘同《四分》。五似食者,𢇲粟、䵃麥、莠子、錯麥、迦師等。五種佉陀食者:一根、二莖、三葉、四磨食稻大小麥等,五果也。《僧祇》五正同此。五雜正,如《四分》云:佉闍尼者,枝、葉、華、果、細末磨。《僧祇》:大小䵃麥米豆作餅、蘇油、歡喜丸;一切作餅,除肉;餘者非別眾,處處滿足食等。《善見》云:佉闍尼者,一切果是也。正食者,米麥作飯麨。粥初出釜畫成字,不得食;若米合藥作粥亦爾。若少飯和多水,以離威儀,應作餘食法。乃至米雜肉,如芥子大,作餘食法。一切草根及樹木子作飯,若以豆作飯,不須作餘食法。若以菜和正不正為粥,若說正名成遮,不說正名不成遮。義云:此足者謂前境足,非噉飽名足。故律中:時有比丘見上座來,若受不作餘食法者,告言我受不作餘食法,便得食。尼不敬僧戒中亦爾。故知若起,須作餘食法。由前境足故,不得輒起,何況《僧祇》八遮。
《四分》中:病人殘,不須作餘食法。《善見》、《明了》,病人殘者,或食不食,皆成殘。《僧祇》一人作法,餘人盡得,此律亦爾。律中,僧俗二食,俱得加法。若作餘食法,十五不同。能中有三:一是比丘;二先足食,除不正及不足;三身康和,除病。對法亦三:一豐時,除儉;二所對是比丘;三未足食者。食體亦三:一時食及清淨,《多論》不淨食不成作;二新淨食,非病人殘;三不覆藏食。自作三法:一自言現前,應從淨人受已,共未足比丘互跪云:「大德!我足食已,知是看是,作餘食法。」二授與前人,三舒手相及處。彼作三法:一彼受為食;二口云我止,汝取食之;三度與他。此三五種,並約律文。《五分》,佛言:持食著鉢中,手擎,偏袒右肩,右膝著地,作是言:長老一心念!我某甲食已足。餘如上。若都不食,還之,語云:「此是我殘,與汝,亦名殘。」尼具有殘食法。《僧祇》:若持鉢椀作法,但食鉢中;鉢中成殘,椀中不成。義云:今有人食飯未竟,喚足食者來,與食云,此是我殘者,應成無妨。若強勸不云殘,犯後戒。
律不犯者:食作非食想,不受作餘食法,非食不作法,若病不作法,病人殘不作法,若已作餘食法,一切不犯。
勸足食戒二十六。五緣:一他足食竟,二知,三發言強勸,四不作殘法,五前人食犯。
非時食戒三十七。《智論》問曰:若法無時,云何聽時食,遮非時食為戒?答曰:我已說世界名字,法有非實,汝不應難。亦是毘尼中結戒法,是世界中實有,為眾人訶責故。亦欲護佛法使久存,定佛弟子禮法故。佛世尊結諸戒,不應求有何名字相應不相應等。若爾,云何但說假名時?答:實時毘尼不說。以白衣外道不得聞,聞生邪見故;說假名時,以通多分故。今有妄學大乘者,多貪著非時食故,具引誡之。經中說云:早起諸天食,日中三世諸佛食,日西畜生食,日暮鬼神食。佛制斷六趣因,令同三世佛故。《多論》四解:一從旦至中,其明轉盛,名之為時;中後明沒,名為非時。二從旦至中,作食時節,乞不生惱;中後已去,反上可知。三中前俗人事務,淫惱未發;中後閑預,入村乞食,多被譏謗。四中前乞食濟身;過中靜緣修道,非是乞時,名為非時。又云:晝夜各分九時,事同須臾;日下近地,熱漸寒甚,夜則長也。《阿含》中,《時非時經》具明二十四半月之相,準俗二十四氣量之。《僧祇》令知時節,若作脚影,事同上經;若作刻漏(《四分》亦爾),日極長,晝則十八須臾,夜十二也;長夜反之。四緣:一是非時,二非時想,三時食,四咽咽墮。律云:時者,明相出乃至日中;案此時為法,四天下亦爾。非時者,從日中乃至明相未出。《僧祇》:日正中時,名時非時,若食得吉;時過如一瞬一髮,食得提。律云:若比丘非時受食,食咽咽墮。非時漿明相出,七日藥過七日,亦墮。盡形壽藥無因緣服,吉羅(以曾加口法,無病不許服。犯有輕重,並謂加口法者;若不加法,非時中服,四藥並墮,故《戒本》唯除水、楊枝也)。《五分》:得甞食,但不得咽。《十誦》:教人非時食、殺生草木、空地然火、手取金銀、掘地、啖殘宿食,為己不為己,作者,皆二俱犯墮。《五百問》云:中後,一切有形之物,不得入口中。食已,用楊枝若灰漱口,不者墮。律不犯者:若作黑右蜜,和米作,法爾故。有病者服吐下藥;日時欲過,煮麥令皮不破,漉汁飲。若喉中哯出,還咽不犯。《善見》,出喉還咽犯墮。
食殘宿戒三十八。三緣:一是殘宿,二知是,三食咽咽犯。律中殘宿食者,今日受已至明日;於一切沙門釋子受大戒者,皆不清淨。四藥以論,過限結罪如前戒。《善見》、《十誦》、《五分》:大比丘受食已,或食未食,經夜名殘宿。問:殘之與宿,為一為異?四句答之:一殘而非宿(`[*4-1]且=旦【宮】*`且受四藥,不加口法過中),吉羅。二宿而非殘亦吉(謂未受食,或共同宿,吉;不宿不犯)。三亦殘亦宿,提。四非殘非宿可知。殘宿、內宿,亦作四句:一是殘宿非內宿(今日受食,安界外,不共宿,非內宿也),得墮。二是內非殘。三四俱句,類知。有云,淨地無內宿。文云除去比丘,故知有也。律中,殘宿、不受食戒,以坐禪比丘為緣起者,為防未來惡比丘故。內無道觀,煩惱未伏;妄倚道業,便輕聖戒。此乃心涉愛憎,大我未伐;故諸三乘道人,並不輕戒。以深伐我根,傾慢使憧;敬戒而增道業,可不欽尚之哉。
《十誦》:若鉢著不淨脂蘇,受麨食,應寫淨鉢中食之,著鉢者棄。繩綴鉢,受粥脂出,但棄膩處,餘者得食。若新熏鉢及手穌脂油著,二三澡豆洗,餘膩氣不盡,名淨。不淨殘宿鹽,食吉羅(與《四分》同罪)。《伽論》:膩故不去者,非食膩故。
《善見》云:多比丘一沙彌行,比丘各自擔食,至時各各自分;分已,沙彌語比丘云:「我持己分,與大德易之。」易得已,復與第二比丘易,乃至下座。若沙彌不解者,比丘自持食與,教共易得,無犯(無殘宿惡觸等)。乃至持米行,沙彌小,比丘得作飯,唯不得然火。若沸,不得吹攪,吉羅。熟已,如上分,展轉易者,得(義準今食殘食,與俗人;若過與他者,惡觸不淨,以心不斷故不淨)。《十誦》:比丘傳食與沙彌,沙彌傳鉢食與比丘,比丘洗手更受;以一心實與沙彌,故淨也。遠行難得食處,聽自持食從他易淨食者,得。今有直將食乞淨人,還從乞取;二彼俱無受捨,不名交淨(如《善見》者好也)。有比丘使沙彌持鉢,沙彌食已,持不淨鉢與師。佛言:無急事不應使沙彌持鉢;若使持,應從沙彌受。
《十誦》:無水處,水上有食,棄上飲取下;若下有食,飲取上;乃至穌油等,吹去飲取。水泉池中,有食亦爾。《僧祇》、《多論》:乞食食已,有殘,棄曠野石上;明日乞食不得,不作本意,還從本道,石上故飯在者,無淨人自取,有烏鳥食處,當扟去。《五百問》因緣同上。所以開者,以信施重故。又無主物,如欝單越法,取食者得。《五分》:比丘殘果與淨人已,不作還意,後淨人還與比丘。佛言:離手已名淨,食之。
《僧祇》:莫問時非時受,若過非時如髮瞬,若食,得墮;停過須臾,復得停食食,墮(謂旦起受食至中,過中已去,限一須臾。若過二時,名曰非時)。比丘晨起,應淨洗手,齊腕已前,不得粗魯,洗五指頭,當以灰土洗揩令作聲;洗已,更相摩者,不淨,更須洗之(今有安餅果手巾上,若有肥膩氣勢相連,得殘宿、惡觸等;若淨巾無過)。律令以手巾盛食果。《十誦》中,手巾日別洗之。《僧祇》:若洗鉢已,不得摩拭,當停使燥。欲食時,當護淨手。若摩頭口手相揩者,以上洗法洗之。捉袈裟者,更須洗之。《善見》:若乞食值風雨,塵土落鉢中,作念,當為沙彌乞。得食,還語沙彌如上因緣已,沙彌受已云:「此是沙彌食,今施與大德。」得食無犯。
律不犯中:若宿受食與父母。若塔舍作人計價與,後乞食比丘從作人邊乞得者。若鉢盂有孔罅,食入中,如法洗,餘不出者,得。若宿受穌油灌鼻,若隨唾出棄,餘者不犯。
不受食戒三十九。十門分之:一制受意,二能受人,三所受境,四所受食,五受食處,六受食法,七須食觀,八食食法,九失受法,十對文解。
初中,《五分》云:佛未制前,比丘各不受食。白衣訶言,我不喜見著割截壞色衣人,不受食食,是為不與取。《多論》五義故:一為斷盜竊因緣,二為作證明,三為止誹謗,四為成少欲知足,五為物生信令外道得益。昔有比丘,與外道共行,止果樹下。比丘不上樹,不採果,又不肯就地取,並答言佛不許作。外道知佛法清淨,即隨佛出家,尋得漏盡。
二能受者,是比丘。《了論》:能令受者,具戒比丘,住於自性,求得在此處。解云:能受者,清淨持戒無毀,故言住自性;欲求飲食,名為求得;此處受食,即度與餘比丘,不須更受,即名此比丘為能受。若破戒、被擯、別住、十三難、三舉、滅擯、應滅擯、學悔等人,不成受故。
三所對境。《了論》解云:除自己及同類,餘三類眾生,隨一被教不被教,知比丘不得自取食食,又知此可食物,知比丘是受施人,度與比丘。若不解此義,雖與不成受。《多論》:為作證明故,若在人中,非人畜生,悉不成受。《五分》:曠野無淨人處,聽自洗燒器安水,淨人安米,自煮;若熟,從他受。《僧祇》:曠野中行,牛上受食。長袋連紐,一日一繫,置牛上,人不得觸之;至時,一比丘引繩,一比丘受取,口云受受等。《十誦》:蠅不可遮,故非觸。鳥來啄一口去,但棄啄處,餘殘得食。《善見》,天人鬼神畜生飛鳥皆成受。《五分》,迦葉從帝釋受食。《僧祇》中,獼猴邊受蜜。《十誦》,輕繫地獄,亦應得受。準此六道知解者成,反則不成。
四所受食。初汎明須不,二明轉變。初中,《十誦》五種塵不須受:謂食塵、穀塵、衣塵、水塵、風塵(應是細者,若麁須受)。《善見》:若塵大,落鉢中,可除者去之,餘者不犯;細者更受(前《十誦》者,或無人處,或是嚮明中塵)。行食時,比座餘食迸入鉢中,成受。《僧祇》:一切塵一切更受,除畜生振身塵,若作意成受。乃至行餅麨飯等,抖擻筐器,`[逆=迸【宮】]`逆落`[鉢=盋【宮】]`鉢中,不作意者不成;反上成受。僧尼互淨、互受。《善見》:若病急緣,大小便灰土得自取。《明了論》名大開量。如下卷說。律中,灰土泥等須受,應有人處。《十誦》:聽擔食行,不使人見。若食,當下道取一搦,不受而食。又聽過大澤擔糧從他易淨食(此是有人處,前是無人處)。《僧祇》、《多論》:見昨日石上殘食,不受,開食,如前戒說。亦急難開,事同儉時八事。《五百問》云:山野處無人者,日中不得往反,應七日自作,先淨米取。《僧祇》:濁水應受,性黃無犯。《五分》:醎水性醎,不著鹽,聽不受。《伽論》:濁醎灰水,見面不須受。《善見》:若額頭汗流入鉢中,須更受;臂中汗流入手,不須受(準此作意,額頭亦成)。《僧祇》:楊枝者,口中有熱氣生創,咽汁應受;若誤咽不犯。雪氷雹,無淨人處,淨洗手自取食;有者應受。《四分戒本》除水及楊枝,不言咽非咽也,準《僧祇》好。二明轉變。《善見》受生薑後,生牙,不失受。火淨已生牙,牙處更淨,非生牙處得食。鹽變成水,得食。《僧祇》:自重煮,不失受(《四分》亦爾)。酪、穌、甘蔗、石蜜、麻油等,由中前記識故,展轉不失受等。
五受食處,《明了論》:求得在此處,地及水中、空中,不成。如前受中說。
六明受食法:一器食相對。《了論》至邊三種:一至身邊,謂以物置比丘手中;二至物邊,謂俗人擔物,令比丘自取,手至物邊;三至器邊,以器貯物,授與比丘,但捉器受並得。二身心相對:一身受非心,心緣他事,但申鉢受。二心受非身,施主置食而去,但作意受。《毘尼母》云:以嫌比丘故,置食捨地。佛言:離手已,是與竟。若準《僧祇》,口加三受。三身心平等,非所遮。若已足食竟,不作殘食法,不成受。四非身心受,比丘與施主,先相領當中前緣事,不得對面,便畫地作相,後置食於中;或入定,或禮佛誦經,身心不關,故並成受。三單心無對受。《僧祇》:邪見人不與比丘食,當滿荼邏規地作相,若葉蔽鉢下時,口云:「受!受!受!」前畜寶戒,俗人寶器不得捉,下食時亦云受受受,大同。《明了》、《十誦》亦同。不相解等同之。《五分》:火燒馬`[至=屋【宮甲】]`至,送食置地亦爾。《僧祇》:若禪眠與食,不覺者不成;若不欲自食,自捉與淨人。四連絆觸礙者。《僧祇》:若繩連器物,相連不斷,與比丘者,成受,非威儀。乃至淨人樹上搖果,比丘以衣鉢承取,或以手脚口;下果時,觸枝葉者,更生心言受受。《善見》:繩繫不成受,以無口加故。《僧祇》:若如上成受,非威儀。《四分》:若遙過物,與者受者俱知中間無觸礙,得墮手中者,得。《僧祇》:井上懸食下井底,比丘口言受受,勿突中間生草木。若在屋上,當繩連捍取,口言受受。《十誦》:寫穌油注鉢中,雖不絕成受,以注下流故。《僧祇》:淨人行果鹽菜,應語懸放,果墮草上即去`[者=者者【甲】]`者,不名受;小停者名受(中國行道人食法,淨衣踞坐已,前施食案上,安草置鉢,如是食)。若淨人難得,比丘至飯餅果菜邊受取行之。若淨人舉不離地,亦名受,非威儀,當語稍稍授我。若鎗鑊熱不得受者,當以兩木橫置地,比丘脚躡,當安鎗時,口云受受。五心境相當受。淨人作三法,比丘作三法,食無七過等,廣如〈四藥〉法中。六非心境受。如上乞食自取儉開等緣,不勞心境,自取無罪。
七食須觀門。五別:一計功多少,量彼來處;二自忖己德行,全缺多減;三防心顯過,不過三毒;四正事良藥,取濟形`[若=苦【甲】]`若;五為成道業,世報非意。故《明了論》中云:餘一切文句縱廣道應知,解云:出家人受食時或受竟,先須觀食,然後啖之。廣如下卷〈對施興治〉中。但每日恒須。恐未見後文,故略知大旨。不爾,徒自衣食,終為聖訶。《毘尼母》中:鈍根比丘總作一念;利根比丘口口作念,著衣者著著作念,入房入入作念。不爾食出腹中,亦如後卷。
八正受食法。《四分》:受有五種:手與手受,手與持物受,持物與手受,若持物授持物受,若遙過物如上說。復有五種:身衣曲肘器與,還以上四受;若有因緣置地與(如上口云受受)。《十誦》:淨人不解行食,半在鉢半棄地。若墮所受草上,應食;若著土,吹却食;土多者,水洗食之。《僧祇》:下時覺,墮鉢中時不覺;二初下不覺,墮時覺。此二俱非威儀,名受食。《十誦》:行食時,淨人輕比丘,故觸`[此=比【甲】]`此丘手,不應受;不輕者,得。
九明失受法。一決意棄捨失。《了論》:若人不須此物,決捨此食,失受,更食得罪。二捨戒失。《了論》云:先受食已,後捨戒,餘比丘須者,更受。三捨命失。一切退沒故,即如亡人不淨食器,皆不須翻穢。四任運失。謂曾受四藥過時,法滿更無有受,如後律中。五轉變失。如麻出油、漿變成酒、酒變成醋、生變成熟,並失本受。若爾,《僧祇》中,何故展轉不失?答:此謂時中加記識故,後得無過;若時中不記者,皆不成法。六遇緣觸失。如《多論》淨人觸失,更洗手受。《僧祇》亦爾(今有重受而不洗手者,成受,皆無膩觸。但先洗手,意在淨心,非謂有污)。
十依文解。《四分》,食五種蒲闍尼,飯、乾飯、麨、魚、肉也。五種佉闍尼如上。五種奢邪尼,穌、油、生穌、蜜、石蜜也。若不與食,自取著口中,咽咽墮。非時、七日,限過亦墮。盡形無緣不受食吉羅。不犯者:取淨水、楊枝。若不受穌油灌鼻,與唾俱出,餘不犯。若乞食時,鳥銜食,若風吹墮鉢中,除去此食,乃至一指爪可除去,餘者不犯。
索美食戒四十。四緣:一是美食(乳酪魚肉),二無病(一坐間不堪食竟),三自為已,四食咽犯。《祇》中:不得從屠家乞肉汁;八種,乳酪家亦不得,恐招譏過。蠶家乞綿,亦同於此。《五百問》:不病索好食犯重。律不犯者:病人自乞,為病人乞,或自他交乞,不求自得,一切得。
與外道食戒四十一。五緣:一是外道,二知,三自與食,四非置地使人,五彼手受便犯。《五分》:乞食乞兒乞狗畜,量己食分減施。《十誦》:外道伺求長短,與食不名污家。《多論》:與無見人不犯,若眾僧與外道食無過,不得手與。
不囑同利入聚戒四十二。五緣:一先受他請,以不受故,佛開不囑入村;二食前後;三不囑授;四詣餘家無緣;五入門犯。《僧祇》:若乞食比丘,次行乞食到檀越家,即請令住,因往他家,得二墮。如上背請中。義準若一人受請,無同請者,須白請家,或白淨人,後得餘行。一不惱食主,來問知處故。彼律又云:若二比丘各受常請,交往亦爾,須白施主。《四分》云:食前者,明相出至食時;食後者,從食時至日中(準此與《時經》食時同)。家者,男子女人所居。白餘比丘者,同一界住(不同非時,以同受請,知處)。若囑授,詣村而中道還,或至餘家,或至寺內庫藏處,及邊房,若至尼寺中,若出彼白衣家;並失前囑授,當更囑他;不者,入門墮。不犯者:若病,若白,若迦提時,若施衣時,若無比丘囑,至餘庫藏及尼寺,若家家多敷坐具請比丘。《十誦》:若食不足,若不正,餘處求,不犯。《多論》:主人明日供,今日往,墮;餘主人喚。廣如下卷。
食家強坐戒四十三。四食之中,是觸食家;眼根對色,故名觸食。《五分》:男女情相共食。《僧祇》:見色愛著,故名食也。四緣:一是食家。二知是。《十誦》:若斷淫家,若受齋家,男女互受一日戒,不犯。三強坐屏處。《五分》:坐者知妨其事。《十誦》:此舍多人出入不犯。四無第四人。《僧祇》:母女姊妹亦犯。律云有寶者,《多論》:以著寶衣,輕明發欲故也。
屏與女坐戒四十四。四緣:一是俗女,二屏處,三無第三人,四申手不及戶坐,犯。《多論》:閉戶無淨人墮;開戶,外有淨人吉;戶內有淨人,不犯;《僧祇》:若母、姊、妹、若大小淨人、睡眠、癡狂、嬰兒,雖有是人,名獨(以人多犯故,前已重明,故又出之)。若淨人作務來往不斷,若門向道有行人如食頃不斷,若閣上閣下淨人遙見者,不犯。律不犯者:舒手及戶坐,使乞食比丘見,若二比丘為伴,若有識別人在邊,及難緣,並開。
獨與女人坐戒四十五。四緣:一是俗女,二露處(淨人見聞屏處),三無第三人,四在申手內共坐,犯。《十誦》:與女露地坐,隨起還坐,隨爾數墮。相去一尋內墮,一尋半吉,二尋若過無犯。前食家不犯者如前,若互受一日戒,吉羅。
驅他出聚戒四十六。四緣:一是比丘,二期與設食,三無諸緣礙,四遣去犯。律中不犯:與食令去;若病、若無威儀,人見不喜,自送食與;若破戒見故,命梵等;方便遣,不以嫌心。
過受四月藥請戒四十七。六緣:一是藥請,二施主限定,三知限,四過受,五無緣,六食便犯。《僧祇》中:春夏冬,若過皆犯;或一月半月,不得更過。律中不犯者:除四緣,如《戒本》。過藥限,墮;過夜限,吉羅。
觀軍戒四十八。《多論》有三意:一為尊重佛法故;二為滅誹謗故;三為息諸惡,增長善法故。四緣:一是軍陣,二故往觀,三無緣,四往見犯。《四分》:陣者,若戲若真,看者皆墮。若軍在前後,下道避,不者吉羅。方便見墮。若被請去,力勢道斷等,不犯。《僧祇》:若逢軍,不作意見者,無犯。若作意舉頭窺望,見墮。若天王出,作意看者越。乃至看畜生鬪,及人諍口,看者亦越。《十誦》:為觀無常故,雖觀不犯。
有緣軍中過限戒四十九。四緣:一有請緣。《多》云:開往者,為沙門果故,長養佛法故,長信敬故,又道俗相須,成就佛法故,聽往有益。二曾經二夜。三第三宿不離見聞處。四明相出犯。
觀軍合戰戒五十。四緣:一先有緣在宿,二軍陣合戰,三方便往觀,四見便犯。
飲酒戒五十一。三緣:一是酒,二無重病緣,三飲咽犯。律云:若以我為師者,乃至不得以草木內酒中滴口。因說酒有十過。《五分》:以降龍故得酒,醉,衣鉢縱橫;佛與阿難舁至井邊,佛自汲水,阿難洗之;著衣臥於床上,令頭向佛,須臾轉側,伸脚蹋佛。佛集僧言:昔日敬佛,今不能敬;昔伏毒龍,今不能降蝦蟇。因說漸斷酒制,乃至嗅酒器。《多論》云:此戒極重,能作四逆,除破僧;又能破一切戒,及餘眾惡故。《四分》中:但使是酒,乃至草木作者,無酒色香味,若非酒,而有酒色香味,並不合飲。若酒煮酒和合食飲,一切墮。若甜醋酒、食麴、酒糟,一切吉羅。《十誦》:若飲似酒、醋酒、甜酒、糟𮡆、若麴,能醉人,咽咽墮。《多論》麴犯墮者,謂和酒麴乾持行者,若餘麴不犯。《四分》:若酒作酒想,若疑,若無酒想,皆墮(莫非取境犯,謂前有方便)。《十誦》為恐冷發,和酒與之,不看即飲,故制;若看知非而是者,如上開之。律不犯者:若病,餘藥治不差,以酒為藥。若用身外塗創,一切無犯。《五百問》:若醫言必差,得和藥服,不得空服。彊勸人,不飲吉,飲犯墮。《善見》:若酒煮藥故,有酒香味,犯吉;無者得飲。《僧祇》:一切果漿,令人醉,越;若麴飯和食者,提;啖蘖者,越毘尼。
水中戲戒五十二。《多論》四意:一佛法尊重,理宜敬奉,入水遊戲,損壞不輕。二動越威儀,招世譏過。三妨廢正業。四又失正念故。三緣:一是水,二無緣,三入中戲犯。律中,戲者,放意自恣,以手畫水,或水相澆灒,乃至以鉢盛水弄,一切墮。除水已,若漿若酒,弄者吉。《僧祇》:水陸互澆灒,越;俱水中者,提。《五分》:摶雪及草頭露弄者,吉。《伽》中:乃至水滴地亦吉。律中不犯者:若道行渡水,沈水取沙石諸物;若學知浮法,而浮掉臂畫水,灒者不犯。
擊攊戒五十三。四緣:一大比丘,二作惱意,三手脚十指,四觸著便犯。《僧祇》:以指指比丘亦提,五指指五提,乃至差會以指某甲去者亦墮。沙彌眠,喚覺,當挽衣。《五分》:若擊攊沙彌,乃至畜生,亦吉。《四分》:若以餘物擊攊者,吉羅。不犯者:不故作,若眠,觸令覺,一切開。
不受諫戒五十四。五緣:一已欲作非法事。二他如法設諫。三知已所作非,前人諫者是。四拒諫不受。五隨作犯根本,違諫波逸提。此謂諫時不受,犯吉;後作六聚,通犯墮也。不犯者,如僧殘末戒開之。
怖比丘戒五十五。五緣:一大比丘。二作怖彼意。三以色聲等六塵事,一一示說。四者一一相現。五見聞便犯。不問前人怖以不怖,皆墮。律中不了者,吉羅。不犯者:或闇地無火,或大小便處,謂是惡獸,便怖;乃至行聲、謦咳聲等,而恐畏。若以色示人,不恐意;餘塵亦爾。若實有是事相;或夢中見當死、罷道、失物、和尚父母重病若死,語彼令知。若戲、若誤,一切不犯。
半月浴過戒五十六。五緣:一曾前洗浴,二未滿半月,三無緣,四更浴,五洗半身犯。《四分》:除熱時,春後四十五日,夏初一月。病者,下至身體臭穢。作時,下至掃屋前地。風雨二時,下至一旋風、一滴雨著身。道行時,下至半由旬來往。皆開。無者,過洗半身墮,方便悔吉。《多論》:天竺熱早,從三月初至五月半,聽洗。隨國土早晚熱,用此限洗。《十誦》:大雨空中立洗亦得。若有緣,不語餘比丘輒浴者吉。不得共白衣同浴室,知善好無口過者,聽入。比丘揩白衣吉。若頭陀不用他揩,編繩自揩身者善。《五分》:共白衣浴室中浴者偷蘭。《多論》:凡露覆處浴,要不共白衣(如論者好),要著竭支,一當有慚愧,二喜生他欲。因`[洗【CB】,說【大】(cf. T85n2787_p0615b10)]`洗羅漢身耎,有凡見便起染,失男根;乃至還悔,得本身。《五分》:已浴師及病人,身體已濕,因浴不犯。《僧祇》:隨數滿十五日。若洗時,料理湯火訖,然後打木作聲,令一切僧次第入。若無緣者,作陶家法,先洗兩髀兩脚,後洗頭面腰背臂肘胸腋。餘如下卷。
露地然火戒五十七。四緣:一是露地,二無緣,三然草木有焰者,四然便犯。《五分》:為炙身然火,焰高四指者墮。《多論》:若他已然,後隨作何事皆墮。《四分》:病者須火便身也,得自然,若教人(謂在死上石及餘物上也)。若無緣,燒草木糠糞,一切墮。若半焦、然炭、及不云知是看是,一切吉羅。《僧祇》:旋火作輪,或火中有草木撥聚,一切墮。若壞生二罪:一壞生,二然火;在生地,理又一墮。《僧祇》:若抖擻火炬,在灰上瓦上,不得在生地。律不犯者:語言知是看是。若病人自然、教人然。有緣看病人,為病者煮糜粥羹飯。若在厨屋中、浴室中,熏鉢煮染,然燈燒香,一切並開。
藏他衣鉢戒五十八。三緣:一大比丘衣鉢,二驚動意,三取藏便犯。《多》云:若五大色衣、不淨衣,吉羅。未熏鉢、鍵𨩲、衣鉢作淨畜者,皆墮(準此五大色非佛開)。律不犯者:若實知彼人物,相體悉而取舉。若在露地,風雨漂漬,舉之。若物主為性慢藏,衣物狼藉,為誡勅故藏之。若借他衣,而彼不收,故舉。若因此衣鉢,有命梵等緣故藏,一切不犯(準此,今官不許私度,在道行有衣鉢自藏,應不犯持罪也)。
真實淨不語取戒五十九。四緣:一是己物,二作真實淨,三不語主,四取便犯。戒本列五眾者,以明犯不犯義,辨相具解。展轉淨施,問不問俱得。
著新衣戒六十。四緣:一是三衣,二是己物,三不染壞,四無緣輒著犯。《善見》:若遭賊緣等,得權著五大色衣。《四分》:新衣者,若是新衣,若初從人得。《十誦》:得他故者,初得故,亦名新衣。《四分》云:壞色者,若青、黑、木欄也。彼得衣不作三種壞,著者墮。若重衣、若輕衣,不作淨而畜者吉羅。若非衣、鉢囊、革屣囊、針線囊、及諸巾,不作淨畜者吉羅。若未染衣,寄白衣家者吉羅(準此,言淨者,謂以成色衣,或以餘物貼,或以點著名淨,而並須染壞。非謂三衣須染,餘者但淨而已。若準文中,一切不染皆提,一切不淨皆吉羅)。《五分》:所以淨者,異外道故;令與俗別;三種記故,失則易覓。《多論》:五大色衣,不成受。黃者,欝金根、黃藍染;赤者,落沙染;青者,藍黛染。若自染吉羅,不成受。應量、不應量,一切不得著;若點著,吉羅(此律犯墮)。更改如法色則成受。若先如法色,後以五大色者,不成受。若以五大色點淨者吉,還用青黑木欄三種,更互作點。若衣先已作淨,後更染色,不須更點;先已作淨,後洗脫,不須更淨。故紫草、柰皮、柏皮、地黃、絳緋色、黃櫨木,皆不如法色;以如法色覆,即成受也。《僧祇》:憍奢耶衣、欽婆羅衣、細耎者,染汁麁澁,損壞。佛言:如是好衣,二種淨:一割縷淨,二點淨。餘衣三淨,加一染法。青者,銅器覆苦酒甕上,著器者是;藍澱青、石青、硿青,不持是等作淨。黑者,諸果汁合一鐵器中作泥,若池井泥亦爾。水欄者,用上果,生鐵上磨,作點淨。餘如衣法中分別。《十誦》:作淨色者,謂以別色相點,如青衣以泥棧淨,餘互淨亦爾(棧者,赤黑,猶同《四分》木欄皮)。《多論》:除靴履,一切並點淨。《十誦》:若衣不淨,試著吉羅。《五分》:得革屣,令本主著,下至五六步。《僧祇》:作淨者,極大齊四脂,極小如豌豆(《善見》如麻子大)。不得並作,或一三五七九。不得如華形作。若浣褻有泥污、鳥足污,即名為淨。若新僧伽梨,趣一角作;乃至一切衣、新細揲亦爾。若眾多碎衣一處合補者,一處作;別者一一作淨。
奪畜生命戒六十一。《多論》:一出家之人,四等為懷;乃加殺害,違慈非憫。二自損惱他,生死根本,障道惡業故。三為長信敬,息誹謗故。五緣成,同前大殺戒。
飲蟲水戒六十二。前戒限分,此是深防,不待命斷。五緣:一是蟲水,二作蟲想,三不作漉法,四飲用,五隨咽犯。《鼻柰耶律》說:二比丘向佛所,一人渴死,生天見佛得道;一人飲蟲水,後至佛所。佛問其故已,脫憂多羅僧,示黃金身:汝癡人!用觀是四大身,為純成臭處;其見法者,則見我身。《僧祇》:比丘受具已,要畜漉囊、應法澡鑵,無者用袈裟一角;同伴中都無者,舉眾有罪。若卒無水洗手著衣,可用樹葉拭,然後著衣。《多論》:舍利弗以淨天眼,見水中、空中蟲,如水邊砂器中粟,無處不有,遂斷食。佛言:肉眼所見,漉囊所得,乃至三重猶有者,捨住處去。《十誦》:不持漉帒行二十里,犯罪;若清流大河泉水,從此寺至彼寺者得。《僧祇》:若漉水得已,不得厭課看,暗眼人看,能見掌中細文者看。看時如大象載竹車,一迴頃,知無,應用。若施主請比丘食,應問漉水未?若未者,自看漉;或使可信人,應教漉;不可信者,自應漉。蟲不得語,莫殺傷。蟲水著器中,還送本水來處瀉中;若來處遠者,近有池七日不消者,以蟲著中。若知水有蟲,不得持器繩借人。若池汪水有蟲,不得唱云,此水有蟲;若問者,答言,長老自看;知友同師者,語言,此中有蟲,當漉水用。此戒人亦喜犯,與澆用戒同,故具抄出,餘如〈衣法〉中。
疑惱比丘戒六十三。五緣:一大比丘,二故生惱意,三以六事一一說告,四言辭了,五前人聞知。律中,六事惱者:若以生時,若年歲,若受戒,若羯磨,若犯六聚,若犯聖法,隨一一事皆墮。《僧祇》:當受時,應語令知;受後不得,恐疑悔(若即用語者,如律開)。律不犯者:其事實爾,不故作。彼非爾許時生,恐後有疑悔,無故受他利養,受大比丘禮敬,便語言,汝非爾許時生。若實無爾許歲,恐後悔受利養敬奉,語言,未爾許歲。若實年不滿二十,界內別眾,作白不成,羯磨不成,非法別眾;恐後疑悔受利養禮敬,語彼令知,還本處受戒故(準此,欲重受戒,佛令遷本處,勘問得不故)。若實犯波羅夷乃至惡說,恐後悔恨受利養,受持戒比丘禮敬;欲令如法懺悔,語知犯六聚者。又為性麁疏,不知言語,便語汝所說者自稱上人法等。若錯、若戲,一切皆開。
覆他麁罪戒六十四。五緣:一大比丘,二知犯二篇已上,三作覆心,四不發露,五經明相。《善見》:覆他罪,百千共覆一人,俱得提(《十誦》子注云,向一人說便止)。《僧祇》:向善比丘說,不得趣說。若犯者凶惡,恐有難緣,應念:彼人行業,自有果報;猶如失火,但自救身,焉知餘事?時與護根,相應不犯。《多論》:若疑未了,不須說他。律中:若知他犯麁罪,小食知,至食後說,吉;食後知,初夜說;初夜知,中夜說,一切吉羅。若中夜知,至後夜欲說而未說,明相出,墮。除麁,覆餘罪;自覆罪;除尼,覆`[餘【宮甲】,除【大】]`餘人罪者,一切吉羅。不犯者:先不知,不麁罪想,若向人說,或無人向說;若發心向說,明相已出;若諸難緣者,並開。
與年不滿戒六十五。四緣:一是年未滿二十,二知,三與受具,四三法竟犯。《多》云:六十已去,不得受大戒,設師僧強授,亦不得;以不任堪苦行道,心智鈍弱,聽為沙彌。七歲已下亦不許度。未滿二十不得受者,以其輕躁,為寒苦所惱;若受大戒,人多訶責,若是沙彌,人則不訶。《僧祇》:若減七十,不堪造事,臥起須人,是則不許。過七十,減七歲,不應與出家等,廣如上下二卷。律論言有牟盾二情,兩通無損。律中不犯者:先不知,信受戒人語;若旁人證,若信父母語。若受戒後疑者,當數胎中年月,數閏月,一切十四日布薩,以為年數,滿者不犯。開和尚墮,餘人吉羅。今取諸部會通,勘餘曆術,總括明練,廣如大疏。但鈔者為末學之流,余雖明委具張,終恐後人不曉;但通略舉一句,以定昔來謬解。謂取極小沙彌,臘月三十日生,年滿二十,正月一日受者,實年十八歲二日。便以胎、閏等緣增之,則正年二十,猶長五月一日也。此長含虛增月,約實退減。年十九歲,年月俱不滿者,至八月九日前受,是不滿二十,是罪無戒;九日後受,無罪有戒。然諸國用曆不同,此唐國內亦有六七家曆法;且據一家,如上略述,自餘易緯律曆,故不重申。至如諸部不滿得戒,具如《戒疏》所述。
發諍戒六十六。五緣:一是四諍事。若餘私諍,律得吉羅。二僧如法滅,三知,四輒發起,五言了結。
與賊期行戒六十七。六緣:一是賊,二知,三期,四同一道行,五不離見聞處,六過限犯。《祇》中,與負債人行,越。《十誦》,共惡比丘期行,吉。
惡見違諫戒六十八。五緣:一是惡見,說欲非障道。二屏諫,三不受,四僧如法諫,五三諫竟犯。
隨舉戒六十九。四緣:一是惡見被舉人,二知是,三隨順同事,四隨一一事結。
隨擯沙彌戒七十。犯緣大同前戒也。
拒勸學戒七十一。五緣:一作止不學意;二前人如法勸;三知己非,前人諫是;四不受勸意;五言辭了,便結。《十誦》:說四事一一,乃至七滅諍,言我不學此,一一墮。五種人不應為說毘尼,如後卷中。
毀毘尼戒七十二。《多論》:為尊重波羅提木叉故,二為長養戒故,三為滅惡法故。又《多論》云:以十二年前,常說一偈,今說五篇,名為雜碎。五緣:一是毘尼。二前比丘誦戒時。三作滅法意,不令久住。《五分》:令人遠離毘尼,不讀不誦,而毀訾,墮。《十誦》:何用說為,令人疑惱、熱惱、不樂。若說隨經律,一切墮。《多論》:若誦一一戒,一一訾,一一墮;通訶,一墮。戒序中,說二百五十戒義故,亦墮。律中,毀毘尼,墮:阿毘曇及餘契經,吉羅。不犯者:先誦毘曇,然後誦律,餘契經亦爾。若病者差已誦律。若勤求方便成四沙門果,後當誦律,不欲滅法者,開。
恐舉先言戒七十三。四緣:一是廣誦戒時;二在眾中;三作不聽之意;四說過五篇,即言我始聞,結犯。《祇》云:隨中間一一戒不聽,吉;一切不聽,墮。受具已,應誦二部毘尼;不能者,誦一部。又不能,當誦五眾戒(即五篇也);四三二眾,如初句;不能誦二眾,當誦一眾及偈。若布薩時,廣誦五眾,乃至四三二;無者,乃誦一眾及偈。餘比丘不得坐禪、作餘葉,應專心聽。
同羯磨後悔戒七十四。四緣:一是僧得施物,二同羯磨賞他,三輒反謗僧,四言了便犯。
不與欲戒七十五。五緣:一是如法僧事,二知,三不與欲,四輒去,五雙脚出戶結。《五分》:有事與欲去,不與欲應三羯磨。屋下隨出,一一提;露地去僧一尋,提。若不羯磨私房斷事,一一吉羅。《僧祇》:若僧集說法毘尼,有緣不訖座,不白去者越。若大小便須臾還,不廢僧事,不犯;若疑來晚,應白與欲。乃至聽他人讀誦受經,皆須`[白=曰【甲】]`白之。中間止,作餘語者,無犯。《五分》:不羯磨斷事,沙彌在中,若起亦吉。律不犯者:若與欲去,若為非法,同師作損減,不與欲而去者開。
與欲後悔戒七十六。四緣:一如法羯磨,二如法與欲,三輒反悔言不成,四言了結。《多論》:若僧作非法羯磨,當時力不能轉,默然不訶;後言不可,無犯。若順法毘尼者墮。王制不順吉羅。
屏聽四諍戒七十七。五緣:一先起四諍,二前人屏量,三作鬪亂意,四往彼盜聽,五聞便結犯,不待向說。律中:若二人闇地共語,隱處共語,前在道行共語;若不彈指謦欬驚者,吉羅。不犯者,若恐作無利故聽者開。
瞋打比丘戒七十八。四緣:一大比丘,二生瞋心,三作打意,四著便犯。律中,打犯重者,亦墮。若以手石杖等墮,若餘戶鑰拂柄挃者吉羅。《十誦》:如一把沙豆,散眾多比丘,隨著一一墮。《伽論》:欲心打女人,僧殘。《僧祇》:若惡象馬牛羊,來入塔寺,觸突形像,壤華果樹,得以杖打木石,恐怖令去;不得杖擬畜生,一一吉羅。律不犯者:有病須人`[*1-1]椎=推【甲】*`椎打;食噎,椎脊;共語不聞,觸之;乃至誤觸,不犯。撿諸經律,無為訓治,故開比丘行笞杖者。釋迦一化並無,末代往往見有;前卷已明,故是法滅之相。《大集經》云:若道俗等,打破戒無戒比丘,罪重出萬億佛身血。何以故?以能示人出要道,乃至涅槃故。《智論》:律中結戒,為世間事,為攝僧故,為護佛法故;有人有眾生,隨逐假名而結戒,不觀後世罪多少。如道人鞭打、殺牛羊,罪重而戒輕;歎女人戒罪重,後世罪輕等。
搏比丘戒七十九。前是限分,此戒深防,擬便是犯。《伽論》:舉手向眾多比丘,一一提。
無根僧殘謗戒八十。略同第二篇,罪墮為別。
突入王宮戒八十一。四緣:一是剎利王,二王共夫人同處,三王`[未=求【明】]`未出寶未藏(《多論》:采女著寶衣眾具,未藏舉本處),四入王宮門限便犯。律中,若入粟散小王豪貴長者門限內,吉羅。
捉寶戒八十二。此是捉寶戒,《多論》明文。因拾遺為緣起,不用舊語。具五緣:一是重寶通自他,二及莊飾具,三非住處及宿處,四無心盜取擬還主,五捉便犯。《多論》:七寶捉者墮。七名如三十戒中。若似寶、銅、鐵、雜色珠等,取得吉羅。不取、如法說淨,不犯。若捉金薄、金像舉藏,若捉他寶、自說淨寶,得墮。似寶,入百一物數者得,不須說淨。《僧祇》中:乃至知佛僧事人,有寶不得自取。若四月八日及大會供養時,浴像金銀塔,及菩薩像,供養具有金銀塗者,使淨人捉。若倒地者,佐助捉無金銀處;若塗遍者,裹手捉。若浴金銀菩薩,使淨人洗,乃至使淨人持,比丘佐助。若已先捉,不得後放。《多論》:若似寶,作女人莊飾具,捉者吉羅;男子莊嚴具,除矛矟、兵器、樂器,餘一切捉,無犯。若使比丘捉寶亦墮。律中開若是供養塔寺莊嚴具,為牢固,收舉不犯(謂無淨人處開)。故《五百問》云:知事人不得捉佛法金銀錢,亦墮。《四分》云:若在寺內、奇宿處,有寶自捉、教人舉。當識囊相、器相,開解看幾方圓、幾新故?有索者,問相貌,同者還;不相應者,云我不見此物。若二人同來取,語同者,持物置前,各自取去。不作如是方便,吉羅。若餘處,捉遺落物者,墮。《僧祇》:若見遺衣物者,當唱令之;無主者,懸高顯處,令人見。若來取,問何處失?答相應者與。無來者,停三月已,若塔園中得者,作塔用;僧園中得者,四方僧用。若貴價物金寶等,不得顯露處,屏看相已,有認相應,對多人前與。教令受三歸,語云:佛不制戒者,眼看不可得。無人來者,停至三年,如上處所,當界用之。比丘若失物,先生心言,後知處當取;後知得取,無罪。客比丘遺衣鉢,主人徙著餘處藏,犯重;彼衣主憶來取者,無罪。若掘地得寶藏者,淨人不可信,當白王;淨人可信,停至一二年,應作塔用。若王覺者,答言:已用作塔;若索者,應以塔物,若乞還之。若王問,律中云何?答云佛言:隨塔僧地得者,還作塔僧用之。若寶藏上有鐵券姓名,亦得直用,進退如上。《成論》:有人言,伏藏屬王,取此物犯盜者。答云:但地上屬王,不論地中。何以故?給孤獨等聖人,亦取此物,故知無罪。又自然得物,不名劫盜。《僧祇》:入聚落中,有遺物不得取,有人取與比丘者得,即是施主。若曠路無人處,有者得取。若衣有寶,以脚躡斷,露捉,使人見。至住處見有寶者,與淨人掌,作衣藥直。《五百問》云:寄白衣物,過期不來,白衣持來施比丘,不合取;若活是有主,若死屬僧物。
非時入聚落戒八十三。五緣:一非時分,二無啟白喚緣,三不囑授,四向俗人舍(即寺內淨人家院是),五入門結。《十誦》:若入聚落僧坊(尼寺須白)、入蘭若處、入本住處,無犯。《四分》:非時者,從中後至明相未出。不囑授比丘,初入村門墮。若僧塔寺事病事,當囑比丘。若獨處一房,當囑比房。《十誦》:無比丘白者,四衢見應白。又無者,發心已去。無者,應白尼三眾。《僧祇》:食雖早竟,即是非時,作白言:「長老!我非時入聚落。」前人言:「可爾!」若道從聚落中過,村中有塔天祠者,當順行直過;若下道左右旋去者墮。《智論》:一切白衣舍,皆名聚落。準此,寺內淨人房院,何為不白?慎之哉!慎之哉!《五分》:若路所經暮須往宿,八難起等,並不須白。《多論》,若總白:「隨到所至處。」若別相白亦善。若先不白,見異寺比丘白,無犯。《明了論》:若有緣須入,先簡擇此事,謂白同戒,觀察正行;律中威儀者得,不者不合。律不犯者:若道由村過,若有所啟白,若喚若請,皆不囑授直往;有三寶緣者,開囑如上。
過量床足戒八十四。五緣:一是床,二僧床及已,三過量,四自作使人,五作成便犯。本為截者,不截方犯。律云:高如來八指。《多論》:木床高大悉犯,俗人八戒亦同。八指者,一指二寸,姬周尺一尺六寸,唐尺一尺三寸彊。《五分》:得高床施,先作念截却,得受;不爾者墮。《僧祇》:僧床亦犯。恐施主嫌者,木筩盛脚`[埋=霾【宮】]`埋之。乃至截脚木還搘床脚亦犯,隨坐起一一墮。若下濕處,用八指木搘脚得(準此,下濕處搘床者,應開得在上禮佛;若搘高者不合也)。若俗家高床不犯(《四分》亦同)。《十誦》云:截竟,僧中懺罪。八指者,用我指量(上開搘脚木,用人八指量),第三分入梐。準此,《十誦》疏家以八寸為量,四等分之。又云:長床極小容四比丘坐處;臥床過三肘。降四歲共坐,若減不得坐。床長一肘半,得二人共坐。床搘不得過八指。《四分》不犯者:去地八指,若減,若脫脚,無犯。
兜羅貯床褥戒八十五。五緣:一是兜羅綿(律云:白楊華柳華蒲臺也),二貯床褥,三為己,四自作使人,五成便犯。《五分》:隨坐結墮,要先棄後悔。
骨牙角針`[2]筩=筒【甲】*`筩戒八十六。五緣同上。《多論》云:以是小物故,不入三十中。又應破故。若反還主不受,若與他主生惱,若入僧則非法,故須毀棄。律不犯者:若銅、鐵、鉛錫、鑞竹、木、葦、舍羅草,用作針`[*2]`筩;若以牙角作錫杖頭鏢𥎞(子管反),傘蓋子斗頭鏢、纏蓋斗,若作`[曰=曲【甲】]`曰鉤、刮舌刀、如意、玦鈕、匕、杓、鉤衣𮢏、眼[鎞-囟+(奐-大)]、刮汗刀、揥齒物、挑耳[鎞-囟+(奐-大)]、禪鎮、熏鼻`[*2]`筩,一切不犯。
過量尼師壇戒八十七。五緣成:一作坐具,二過量,三為己,四自作使人,五作成便犯。律中:長姬周`[尺=釋【甲】]`尺四尺,廣三尺,緣外廣長各增一尺,此是定量(餘如衣法廣明)。`[又=文【甲】]`又云:若過量,若互減互過,自他作成,皆墮;若不成,為他作成不成,一切吉羅。不犯者:應量,減量作;若從他得已成者,截割如量;若作兩重者,不犯(今有通量而作者,諸部不許,《四分》〈七百結集〉中亦不許)。《僧祇》:若欲懺悔,截却量外(謂初量外,非是增者),依法懺之。餘者說淨。若已曾過十日,如長衣法捨之。準《多論》衣法。
覆創衣過量戒八十八。《律》云:用覆身上種種創,上著涅槃僧。得用大價細耎衣作。長姬周尺八尺,廣四尺也。不犯略同前戒。《十誦》:乃至創差後十日,過者結墮。
雨衣過量戒八十九。文相如三十中,不解可知。
與佛等量作衣戒九十。《多論》云:佛量丈六,常人半之,衣廣長皆應半也。《十誦》云:長佛九磔手,《五》、《祇》二律亦同;有本十磔手者,錯也。長姬周尺丈八,廣丈二;常人九尺、六尺也。事希故,無暇廣述,須知。
四提舍尼。初戒名在俗家從非親尼取食也。五緣:一俗人舍,二非親尼,三無緣,四自手取食,五咽結。《四分》:食者,正不正也;無病自取,咽咽結。文中不論自他二食,約緣通之。《五分》:在巷中犯,家內不犯,緣起如此。律不犯者:受親里尼食,若有病,若置地與,若使人授,若在僧寺與,若在村外,若尼寺內,一切皆得。
在俗家偏心授食戒。四緣成:一白衣舍,二偏心越次指授,三大眾默受不訶,四隨咽結。《五分》:第一上座應訶,不用語者,乃至新受戒者亦得。《僧祇》:三訶不止,食者無犯。《十誦》:若二處僧別坐別食,亦須別問已約勅未,未者不得食,後坐人亦爾。律不犯者:若語言大姊且止,須待食竟;若尼自為檀越;若檀越設食,令尼處分;若不故作偏為彼此者。
學家過受戒。事希不`[迷=述【宮】]`迷。今諸有信家,亦五眾繁踐,無度受供。準此自約,豈非明斷。
有難蘭若受食戒。五緣:一是蘭若險處;二先不語檀越;三無病難緣;四自手取食,除置地使人;五食咽犯。
眾學戒中,威儀之要,具在諸門,略收將盡。今撮摘數十,人之喜犯,故復緝敘。
初齊整著涅槃僧者。律云:不齊者,或時下著,繫帶在臍下;高者褰齊膝。象鼻者,垂前一角。多羅樹葉者,垂前二角。細襵者,繞腰細襵皺。此之犯相,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突吉羅。尼等四眾亦吉羅。乃至篇末並同此。不犯者:或臍中生創下著;若膝𨄔創高著;若僧伽藍內、若村外,作時、行道者。
二齊整著三衣者。律云:不齊者,下垂過肘露脇;高過脚𨄔上。象鼻者,垂前一角。樹葉者,垂前兩角後褰高。細襵者,襵已安緣。不犯者,略同前戒。
三反抄衣者。謂左右反抄,著肩上也。若脇有病,在寺中道行作時者得。
四反抄坐戒。文相可知。
已後約略而解,不復記數,大途可知。
律云:衣纏頸者,總捉衣角著肩上也。開緣同上。
覆頭者,若以樹葉、碎段物、若衣覆也。不犯者:有病、患寒、頭上生創、命梵難,覆頭走者。
跳行者,雙脚跳也。不犯者:有病、為人打、有賊惡獸若棘刺、度渠坑而跳過者。
蹲坐者,若在床、在地上,尻不至地也。不犯者:有病、尻邊創、若有取與、若禮、若懺悔、若受教誡者。
`[又=叉【宮】]`又腰者,匡肘也。開緣如纏頸戒。
搖身者,左右戾身趨行也。不犯者:病、若為人打避杖、度坑搖身過、著衣看齊整者。
掉臂者,垂臂前却也。不犯者:病、為人打、及餘緣舉手遮、浮渡水若以手招喚伴者。
覆身者,處處身露也。不犯者:病、被繫、風吹衣離身者。
左右顧視者,在村落處處看也。不犯者:有病、若仰瞻日時節、若難緣伺求便道走者。
靜默者,謂無高聲也。不犯者:病、若聾須高喚囑授、若高聲施食、若二難高聲走者。
戲笑者,露齒而笑也。不犯者:病、脣痛不覆齒、或念法歡喜而笑者。
用意受食者,非棄羹飯也。不犯者:有如是病、或鉢小故棄、或還墮案上者。
平鉢受食者,非溢鉢也。不犯如上戒。
平鉢受羹者,非溢出流汗也。不犯如上。
羹飯等食者,非飯至羹盡,羹至飯盡也。不犯者:有病、若正須飯、世須羹、日時欲過、二難疾食者。
以次食者,非謂鉢中處處取食食也。不犯者:病、或患熱挑取冷處、若日欲過、難緣者。
不挑鉢中者,置四邊挑鉢中央至鉢底。不犯者:有病、患熱開中央令冷、日過、難緣者開。
自索食。不犯者:病、為他、他為己、不求而得者。
飯覆羹。不犯者:有病、若請食、或正須羹、正須飯者。
視比座者,誰多誰少也。不犯者:比座病、若眼闇,為看得食不得食、淨未淨、受未受,若自病者。
繫鉢想食者,謂非左右顧視。不犯者:有病、比座眼闇如前戒、日過、難緣者。
不大揣者,非口不容受也。不犯者:病、時欲過、二難疾食者。
張口待飯者,謂飯揣未至先張口也。不犯者,如前戒。
含飯語者,飯在口中語不可了,令不解也。不犯者:有病、或噎索水、難緣者。
遙擲口中食。不犯者:病、被縛而擲口中者。
遺落食者,半在手中,半入口中。不犯者:啖薄餅、焦飯、瓜果、菜者。
頰食者,令兩頰鼓起如獼猴狀也。不犯者:病、時欲過、難緣疾食者。
不嚼飯作聲中。除有病、乾餅、焦飯、瓜果者(無開菜文)。
噏飯者,張口遙呼吸食也。不犯者:有病、口痛;食羹、乳酪、苦酒者。
不舐食者,吐舌舐飯也。除病、被縛、手有泥垢膩汗,舌舐而取者。
振手食中。除病、食中草蟲、或手有不淨,振去之;有未受食、手觸污手,振去之者。
把散飯食者,散棄飯也。開如前戒。
不污手捉食器者,有膩飯著手也。除病、或草上受、葉上受、若洗手受者。
洗鉢水者,雜飯水也。除病、若澡槃承取棄之者。
生草不得大小便中。除病故不堪避、若流墮上、鳥銜墮者。
水中不大小便唾中。除病、或岸上大小便流墮,餘如前戒。
不立大小便中。除病、被縛、脚𨄔垢膩泥污,並開。
不恭敬說法不得中。除病、若為王、王大臣者。
不佛塔中宿戒。除病、為守護故止宿、強力所執、二難緣宿者。
不藏物塔中戒。除病、為堅牢故藏、餘難緣如上。
著革屣下諸塔邊戒。除有如是病、或強力喚入塔中者。
塔下坐留食戒。除一坐食、及不作餘食法比丘、病比丘,聽聚著脚邊一處,出時持棄者。
塔下擔屍等戒。除有病、須此道行、彊力呼去者。
持佛像大小便處。三開亦爾。
向塔舒脚坐。除病、若中間有隔、強力所持。
携手道行戒。除病、或眼闇須扶接者。
餘戒或有病緣,通開。不恭敬聽法者,唯開王及大臣也。良由佛法廣流天下者,必假王力故也。初雖開聽,為在通法,被及黔黎;後必虔仰,故無開法。
自餘通諸外部,非不要須。意在即披即行,且依律述。此若遵之無缺者,當更括撿,如威儀決正法中別卷流用。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三終〔-〕【宮】]` \(三終)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四=之四【宮】]`四
## .15持犯方軌篇第十五
(以前〈隨相〉,約事乃分,至於統明,未可精識,故甄別之。若取`[申=由【甲】]`申途,理在前列,恐初學未了也。)
律宗,其唯持犯。持犯之相寔深,非夫積學洞微,窮幽盡理者,則斯義難見也!故歷代相遵,更無異術;雖少多分徑,而大旨無違。但後進新學,教網未諳;時過學肆,詎知始末;若覈持犯,何由可識?然持犯之文,貫通一部;就境彰名,已在隨相。今試約義總論,指其綱要;舉事以顯,令披尋者易矣!就中諸門分別:初知持犯名字,二解體狀,三明成就,四明通塞,五明漸頓,六明優劣,七雜料簡。
初明二種持犯名字者。先解二持。言止持者,方便正念,護本所受,禁防身口,不造諸惡,目之曰止。止而無違,戒體光潔,順本所受,稱之曰持。持由止成,號止持戒,如初篇之類。二明作持。惡既已離,事須修善,必以策勤三業,修習戒行,有善起護,名之為作。持如前解。所以先後者,論云:戒相止,行相作。又云:惡止善行,義之次第。
次釋二犯。言初犯者,出家五眾,內具三毒,我倒在懷,鼓動身口,違理造境,名之為作。作而有違,污本所受,名之曰犯。犯由作成,故曰作犯。此對作惡法為宗。惡既作矣,必不修善,是故第二即明止犯。言止犯者,良以癡心怠慢,行違本受,於諸勝業厭不修學,故名為止。止而有違,反彼受`[領=願【宮甲】]`領,故名為犯。此對不修善法為宗。
二明體狀。餘義廢之;直論正解,出體有二:一就能持,二就所持。
言能持者,用心為體,身口是具。故論云:是三種業,皆但是心。又律云:備具三種業,當審觀其意等。如後更解。
二就所持者。持犯二種,並對二教以明。
制教有二:一制作,作則無愆,不順有罪;二制止,作則有過,止則無違。
言聽教者,作與不作,一切無罪。
何故須二者?若唯制無開,中下施分,進道莫由;若唯開無制,上行慢求,息於自勵,故須二教,攝生義足。今分二教,攝法分齊;止持作犯,唯對二教中事以明;作持止犯,通對二教法、事兩種。所以前不通法者,法唯進修方知;事但離過自攝,故得明也。
就前止持,對二教中,制門中事有二:一者可學制止,如淫通三境,盜分四主等;二者制作,如衣鉢體量等。二者不可學事,由心迷倒,隨境未了等,是廢昔義也(昔以事不可學,今以心想迷忘不可學。一切心境,皆是可學;但迷非學了,故佛一切開也)。就聽門者,事通上二:言可學者,如房舍尺量,長衣大小是也。不可學者,事同前述;但由迷忘,於教無違;前後想轉,故結不定。
次作持。對制門中法、事者。法謂教行也,教謂律藏,行謂對治;事唯可學,衣鉢體量等是。就聽門中,亦對法、事。法謂處分說淨等;事唯可學,長衣房舍等。所以不通不可學者,由心迷忘,非學能了,廣如後述。此謂順教而作,無違故,皆名作持也。
三明作犯以翻止持。但不依戒相,造行成`[辨=辦【宮甲】]`辨,悉名作犯。
四明止犯以翻作持。所對法、事,懈怠不學並是。
三明成就處所。
先約心`[辨=辯【宮】]`辨。止持有二。一無惡來污明止持。行前三心,得有止持(謂識、想、受等。此三非業;流入行心,方成別因。故分二也)。由本有戒體光潔,無違名持。受體是記,三心無記也。
二對治行明止持。作持必行心成就,前三則無;善性便有,惡、無記無。止作二犯,行心成就(前就持中無貪等三為行,今就犯中貪瞋等三為行),前三亦無(即識、想、受三心);局不善性。若前後心,有別持犯,所以可知也。
後三業明成就。身二持者,離殺等過,名身止持;受食食等,名身作持。口二持者,離口四過名止;知淨語等名作。身口各二犯,反上應知。單意業中,不成持犯;若動身口,思亦成持犯。後更說之。
四明通塞。四門分之。
一一心門。唯就作業以明,但塞不通;以心無並慮,境不頓現故也。
二將心望境。有通有塞。言塞者,持犯不相有;言通者,持犯自相通。如止持中有作持,作持中有止持;二犯亦爾。若為取別?答:止中有作,收作成止;作中亦爾。舉宗歷然,豈是通漫。一止作持心別,二止作持境別,三止心對作境,四作心對止境。若就修行解止持者,如止殺、盜,先修慈悲、少欲等行;以行成故,名為作持;望境不起,名止持;即止中有作也。若就修行解作持者,如欲誦戒羯磨,先止外緣;望離麁過,名止;後善行成,名作;即作中有止也。作犯心邊有止犯,如人作惡,先不學善,是等類也。止犯心中有作犯,如人畜衣過日,造房不乞是。若望不學,止犯,無作犯;不即相成,非無後習也。
三明自作教人,四句皆通。如前心令人漉水為己用,是止持;令人持欲僧中說,是作持;令人`[教=殺【宮甲】]`教生;又不乞處分,遣人造房。作四事已,後心作意,離諸罪過。即止持中,有止持乃至止犯。乃至止犯心中,亦具二持犯。如前,遣人作四相已,後便止不學善法。
四前後自業相成。有塞有通。塞者易解;通須方便,四四十六,如前無異,託相少別。如前,自安漉具,禁閉沙彌,安殺具,閉戶現相不與欲;此四作已,後修止持,乃至止犯。此後二門,並對事修造,以明止犯。
五明漸頓。
初,就心通漸頓。若作心總斷惡意,名止持心頓;若一切諸惡,並欲造,名作犯心頓;若諸善並修,名作持心頓;若息修者,名止犯心頓。若論心漸,以類可知。莫非與受體有違順,故持犯兩分。
二對行說。唯漸非頓。以一行中,不得備修餘行,故作持名漸也。止持漸者,如正修慈心,不得修餘對治也;作犯唯漸,不可頓犯一切戒故。且就男子身,亡心行殺,若以貪心殺者,單犯一戒;六不殺戒、四十九戒、五十六戒等,全不犯。並如前說。
三就止犯別解。四句分之。一不學無知,相對解漸頓。不學之罪先起;無知之罪,緣而不了,後生故漸。文云:五歲不誦戒羯磨,方得罪故。二別解不學之罪,通有漸頓。如要心可學境上,作不學意,於一一法上,頓得不學罪。以初受時,皆發得故;`[令=今【宮】]`令違願體,頓得多罪。云何為漸?若要心不學羯磨,於餘悉學;望羯磨邊,犯一止罪,名漸。若論無知唯漸者,謂緣不了,方結無知罪;一心不備緣,唯漸。問:此不學無知,二罪是何?答:有人言,並是吉羅。今解言,不學,吉羅。無知有二,若全根本無知,得重,故律云:重增無知波逸提;若疑者,得輕,是吉羅也。三分齊者。就教、對行、從根,三別。言就教者,學據始終,不學即結;無知之罪,五夏後結。對行者,恐心逸蕩,自恃少解,望齊賢聖;故學通一形,優劣相降。文云:五歲智慧比丘,從十歲智慧比丘受依止;乃至五分法身成立,方離依止。約根者。若利根易悟,始終二罪,以不學故有無知也。若鈍根難悟,始終不學,無無知罪,非力分故。律云:愚癡比丘,盡形依止。四可懺以不。二俱可懺。如息意不學,後緣不了,結無知。若作心學而未知,不結無知罪,已前不學無知,罪有斷義。皆可懺。
六明持犯優劣。
先明二持十門。
一約法而言。四種不同:一威儀戒,二護根戒,三定共戒,四道共戒。初一外凡假名僧戒;中二內凡和合僧戒;後一聖人真實僧戒。德行優劣,三品殊異;持威儀弱,護根持勝,以制心故,乃至道共為勝。
二就位。無學人德圓,故戒行勝;三果企求未息,戒行為劣。內凡、外凡,相望漸弱。
三就人。七眾相望,乃至大比丘戒,無願毘尼最勝。
四就行。止持離重過為勝,作持離輕過為劣,此輕重相望。若能治行者,止持對麁過故,治行易成故劣;作持對細過,治行難成故勝。
五就心。有三:一善心持戒,謂修離染清淨行,對根本惡,怨逼三時不染等是也。不善心者,為名利故,世報等是也。無記心者,狂亂睡眠等。若以作持校之,上中下不等。若望順教,莫不持戒,不分三心。
六約就所求,四種:一賊分齊,如諂媚邪命勝他名利等。二罪分齊者,恐墮三`[途=塗【宮甲】]`途故。《成論》云:行者深心不樂為惡,名淨持戒。三福分齊,欲生天受樂等。四道分齊者,縛著等累,由戒得解故。
七約方明持。閻浮提者勝,煩惱重故;西方東方,持戒為弱。
八約佛前後。佛在時勝,滅後劣。正法、像法、末法,漸弱。以優波掘多問尼為證;佛世六群,極為麁暴;滅後無學,威儀不及也。
九約遮性。二戒不同,互持彊弱。
十六聚上下,互持強弱。
次明二犯,十門優劣。
初約位分。無學誤犯故輕,三果故犯為重。三果無漏力強,雖犯亦輕,內凡道劣故重。乃至外凡,相比可知。==[資持記](T40n1805_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cwckf7) [簡正記](X43n0737_四分律行事鈔簡正記#^ccptdm)== ^n1uz8m
二對行者。作犯是重,止犯為輕。亦可故重,誤輕。
三就心三品明優劣。如卷初篇,三性分之。
四戒威儀。篇聚上下,輕重可知。
五就遮性分輕重。以犯性故,地獄罪不除,如《智論》說。
六就時。約佛前後,辨犯輕重,如持中可解。
七將心望境。如《母論》云:犯必託境,關心成業;心有增微,境有優劣故也。或心境俱重,人作人想殺;或境重心輕,人作非人想;或境輕心重,非人人想。論通一切,不局一戒。淫中自有輕重:畜生及人;人中有在家出家;在家中持戒破戒,出家五眾持戒破戒;乃至聖人。重同,報異。第二盜重者。天及人,乃至聖人;三寶差別,僧物最重。第三殺戒。《成論》云:如《六足毘曇》中說,殺邪見人,輕殺蟲蟻;此人污染世間,多損減故。第`[四=四妄【甲】]`四戒。向在家人說重,向出家人說輕。
八將制約報,以明輕重。如《母論》云:如`[媒=媒二【甲】]`媒房三戒,人之喜犯;律制情過,故制重名;既是遮惡,招報不重,故《論》云:結戒法異,輕制重名;得罪法異,因果相當。或犯輕報重,如打比丘等性罪;義希故,律制輕名;既是違理為業,心重招報亦重,故《論》云:結戒法異,重制輕名;得罪法異,因果相當。或犯報俱重,如漏失、二謗等;或犯報俱輕,如不憶念身口威儀,忘誤或慚愧心犯等。此後二句,結戒法不異得罪法,得罪法不異結戒法故。
九單心三時,辨犯輕重。如《善生經》,且約`[殺=教【甲】]`殺戒,輕重八句,位分四別。初一句,三時俱重:謂方便舉尤害心,根本起尤快心,成已起隨喜心。第二三句,二重一輕:初方便、根本重,成已輕;中云方便輕,根本、成已重;後云方便、成已重,根本輕。第三三句,一重二輕:初根本重,初、後輕;中云方便重,中、後輕;三云成已重,初、中輕。第四一句,三時俱輕:如《僧祇》,摩訶羅不知戒相,教他殺人,以憐`[2]慜=愍【甲】*`慜故。《善生》、《十誦》中,啼哭殺父母,畏苦痛故,害父母命等是。律據人想,八業皆重;業隨心故,牽報不同。故《成論》云:深厚纏殺蟻,重慈心殺人。
十有心無心。相對八句,四位如前。初一句,三時有心。次三句:一初、中有心,後則無心,犯四重;二初則無心,中、後有心,亦犯四重;三初、後有心,中間無心,犯初重,下三戒蘭吉。後三句:一中間有心,初、後無心,犯四重;二初便有心,中、後無心,犯初重,餘三戒或蘭吉;三後便有心,上二無心,淫戒犯重,以出時樂故,若餘三犯吉。次一句:三時無心,不犯。故律中,本作是念,我當妄語例之。後之八句,由心有無故,犯不犯別;不同前八,莫不有心。後明無心者,或無心受樂及殺盜等心,或狂亂不覺者。
七雜料簡中分五:一以不學無知歷位分別,二方便趣果分別,三具緣成犯分別,四境想分別。五雜相分別。
初不學無知者,其相微隱。初且敘結,然後例開。
言其犯相者,謂受戒已來,勤學三藏,於境迷忘,遇緣而造者;隨相境想具之。若由來不學,事法無知,觸便違犯者;佛言:隨所作,結根本,更增無知罪。既略敘結,須配位法。今立兩箇九句,為持犯方軌;且據一事,以通餘戒。
先就止持,明有無輕重,罪之分齊。
初明可學事。作九句,分三品。上品一句:識事、識犯。中品四句:初識事、疑犯,二識事、不識犯,三識犯、疑事,四識犯、不識事。下品四句:初疑事、疑犯,二疑事、不識犯,三不識事、疑犯,四不識事、不識犯。次解釋中,上言不識者,犯謂不犯,迷輕謂重;疑中亦爾,疑有疑無,疑輕疑重也。上品俱識故,無不學無知罪。中品帶識故,於罪、於事,生疑、不識,故有八罪,各有不學無知。下品四句,十六罪也。此中二十四罪,有六波逸提,十八吉羅(以無知故得重也。餘有疑、不學者,皆吉羅也)。並不犯根本,名為止持。上品俱識故,名上品止持。中品罪少,名中品止持。下品極多,故名下品。皆止於一事。
次對不可學事,以明止持九句。緣事、緣罪,各三心。初有三句:一識事識犯,二識事疑犯,三識事不識犯。二疑事識犯,疑事疑犯,疑事不識犯。三不識事識犯,不識事疑犯,不識事不識犯。此三三句中,各下二句,疑及不識句別;各有不學、無知二罪,合十二罪。亦望不犯根本名止持。但事是可學,以想疑`[妄【CB】,忘【大】]`妄生,雖緣不了,聖不制犯。問:如殺、盜等,人非人想,有主無主想,律結無罪;亦有制犯者何?答:或緣罪境,人非人故,便結心犯;或緣非罪境,無主物故。然彼迷心,不結正罪;莫非緣罪故,有無不同。又不同前段,以法、事俱識,故是可學;有疑、不識,皆制罪也。若爾,後緣法中,亦有想轉;如不處分,處分想、及疑,亦是不犯重,何為制罪?答:此且據止持中,約事為言。必如所引,對法有二九句;後作持中,更為辨也。
次就作犯中。可學法事,如初九句;不可學者,如後九句。與前並同,但犯根本為別。
就中,根本不識事中,或無犯,謂始終無心,如誤殺人等,除淫、酒戒。若中間轉想,疑事不識事,由心差,故是方便;若不差,結根本。或不造前事。此後九句,識事三句,為上品作犯。疑中三句,為中品。不識事三句,為下品,或無罪故。對法類知可解。
所以前九句中,上品一句者,以事法俱了,未可論罪。後九句各分三品者,莫非由一事生,容兼疑不識故。結罪易明,故分為二九句也。若論緣罪,下二心,疑及不識,合十二罪,皆犯究竟。以罪是可學故,以不學故不識。故文云:不以無知故得脫,若犯罪,如法治,更增無知法。無知及疑,皆是究竟。若不疑及識,一向無罪,無果可趣。前言無罪者,謂無不學無知,非謂無根本罪。
問:根本不識事,三句無罪,便是六句,云何言作犯九句?答:若就根本,唯六句;然上三句下,不識與疑,亦有犯故。若爾,此下疑等,正是不學止犯,非是作犯,何得說為作犯九句?答:從根本故得名。又必由造前事,通名作犯攝也。若爾,不識事、識犯,即是無罪;正應有八,不得有九?答:如前已解,句法相從。又解:若就可學事上,生可學迷,一向九句,莫不犯根本。若可學事,生不可學迷,唯六句有罪,除下品;若轉想,結前心蘭,得有九句,並方便罪。若迷想,就後心,唯得六句,如有主無主想,以無罪故;或九句,人非人想,後心吉羅,生罪緣故。若兼止犯,得有八句;相從造事,亦得說九。極為分別,不知鏡不?思之!
次明作持九句者。若從對事法以辨,實亦應有兩箇九句。但明用差別,階降不異,故合一九句;唯對可學以明。今且列句所以,如上止持可學事中;此但順教作事,與前為異。就中分三:初一句識法(謂知造房須乞白二)識犯(若不乞法便結僧殘)。中品四句:識法疑犯,識法不識犯,疑法識犯,不識法識犯。下品四句:疑法疑犯,疑法不識犯,不識法疑犯,不識法不識犯。不可學法迷,亦有九句,如前段後九句說之。
次論止犯。或九或八。言九句者:上品四句,有十六罪。中品四句,有八罪。下品一句,但犯根本一罪;如不乞處分造房,但犯一僧殘;由識法識犯故,無不學無知罪。所以顛倒前句不同者,以犯門解義,罪多為上品;犯四根本、僧殘,各加不學無知;如前列數,非多何謂?言八句者,對教行不學以明,則無識法、識犯下品一句。若對事明,亦有兩箇九句,謂可學迷及不可學迷。如不說淨、見犯不發,即是可學;若迷、若忘,即不可學。如此廣知,隨指一戒,達之則類遍法界也。
二方便趣果者。然造修前境,必有三時。是以大聖隨時而制,意令智士剋志不為。略如上引。何者前方便?總論諸聚,《明了論》中,初篇、二篇,有三方便。第三、四篇,立二方便。第五篇中,但心起身口,唯有根本,無方便;若動身口思,亦有遠近方便。律中但明成者波羅夷,不成者偷蘭,亦不分輕重。廣如卷初明之。
今通會輕重。約初篇中淫戒以明。如內心淫意,身口未現,名遠方便,此犯吉羅。故文云:或發心作,心念作也。若爾,與單心何別?答:律制,動身口思心,名為期業;若單心者,制限大乘。故《善見》云:凡人恒緣欲境,聖人若制心戒者,無有得脫之期。故律中起心,不動身口,但自剋責,還復好心,是名不犯。二動身口,未到前境,名次方便,犯偷蘭。三者臨至境所,身分相交,未至犯處已來,名近方便,是重偷蘭。已下諸聚,雖輕重多少不同,大相可準。
何名方便?以上三緣,將至果處,或為七緣阻礙不成,故是根本家方便(七緣義如後說)。若無七緣,並入果本。本相如何?謂入如毛頭名淫,舉離本處名盜,斷其命根名殺,言章了知名妄。如是〈隨相〉已明。若結罪之時,並攬前因,共成一果;不同他部,因成果已,更有本時方便。何者後方便?謂所造事,暢決稱懷;發喜前心,未思悔改;復結其罪,通得吉羅。
三具緣成犯者。先明成犯意。業不自成,成假修造;諸緣和具,方結罪福;必片乖阻,擁結方便。故律中犯相,並託因緣;為罪居六聚,懺法又別。不同化教,但論成業;結犯已外,無論違制。
今依諸戒,通別二緣。別具犯相,已如前〈隨戒〉釋訖。有人通立五緣,用解諸戒者;非無此義,後進未知。今立通緣,遍該六聚,七種不同。
一是五眾出家人。簡餘十三難等;受戒不得,無罪可作。或是五眾,而造境未果或自命終、或為他殺,或捨本戒、邪見、二形生等;並非五眾,業思乃暢;無戒可違。
二雖受五眾戒,而為重病,癲狂癡亂、痛惱所纏;雖作前事,並無有過。若心了知是比丘者,隨前所犯。
三期心當境。非謂對境之時,或有迷謬,境有錯誤、或無記餘緣、或睡眠不覺;並不正犯。若先作方便,後隨心三性,並結。《十誦》、《伽論》:若先作殺母方便已,自眠時,母死,是無記心,得逆及重。阿羅漢無記犯戒、若睡,覺即悔過;凡夫須準。《智論》:阿羅漢不為夢眠,但為四大故,少時息耳。
四無命難。謂為怨賊、非人、惡獸,斷命緣者,得犯前戒。若是性戒,一向不開;豈得殺他誑他,而自活命。唯淫一戒,開與境合,三時無染。以不損境。餘則唯制。文云:我為諸弟子結戒已,寧死不犯。若論遮戒,有開、不開。道力既成,至死不毀,如草繫海`[板【CB】,版【大】(cf. X42n0736_p0946b13; X60n1110_p0060c10)]`板等例(出《大莊嚴論》)。餘志弱者,命梵二難,開下三篇;以上二篇是梵行本故。
五無梵行難。謂若有童女寡婦、伏藏、水陸多細蟲、同住多惡伴,如此之事,並是犯緣。文云:若在此住,必為我淨行作留難。佛言:即以此事去。準此以言,對下三篇;體是威儀。不開性戒。就遮戒中,或是遮惡、或是事輕、或以輕遮重;若不開者,反上可知。《毘尼母》云:犯罪有三:一緣,二制,三重制。一緩一急,三處決斷,是名律師。
六稱本境。謂非道作道想、無主物有主想、非人人想,如是各非本期,為異境來差,罪住方便也。
七進趣正果。若住,即成方便。相有四分:一由法隔故為方便。一切諸諫戒,初白竟捨;遂諫故止,不成果用。二懈怠息。欲造前事,緣壞離阻;或復強盛,不可侵陵,停廢本心。三好心息。謂將造過,忽憶受體;恐污`[願=𩕾【宮】]`願求,對治防遏,令惡不續故也。四心疑故息。不同想心,以至果故。今此疑者,起心當人,疑是非人;疑心不決,恐殺非人,遂即停止故也。
上所列諸通緣,又〈隨戒〉中取別緣,兩明二犯,得知因果輕重,犯不犯相,方得入懺法。不須通漫,悔罪不出。
四境想不同。五門:一須制意,二汎明境界,三有無,四定互多少,五解輕重。
言制意者。若不制境想,則犯罪浟漫;輕重不分,有無莫顯。故諸戒末,佛並具張;縱有缺文,但多是略耳。
二明犯境。位階且五:一內報,二外事,三約法,四對時,五約罪。言內報者,謂人、天、非、畜。若四境齊犯,謂如初戒;或各升降,如盜、殺等。又就人中,道、俗分別。俗者,如販賣、食家有寶等;道者,如謗、覆、說、打、搏、疑、藏等;通道俗者,如二宿、淫、觸、二麁語等。然於道中內外,外局衣食,內如毀、兩。又內中通大小,大如謗奪,小謂減年。又具中形報。隨順之提,局是比丘;同路、乘船、作衣、讚食,事專尼眾;如謗、覆、說,義該兩眾;餘通可知。又形報中,色、心分別。如淫唯色,死屍犯故;文言,道、道想,此通四趣;漏失同然,境仍是寬。自有約心為境,如觀、許等想,染心衣食。大略須知,更不具分。二外事中,如掘地、草木、不受、殘宿、勸足、酒等,亦可長衣鉢類。通內外者,如盜、奪、蟲水等。三法者有四:一自所稱作,媒、麁語、二妄、毀呰等;二他所作法,處分、諸諫等;三是治法,謂隨舉等;四法相道理,謂十八法等。四約時者,如日暮、非時、夏歲、二三宿、殘宿、內宿、明相決了等。第五約罪者,覆說之類等。
三門有無者。約僧律本,合二十六戒中有,餘者略無。謂初四戒,二篇六戒,三十中一戒,九十中十五戒。對有三十五,謂二房含七,盜、媒、麁、壞生,各有二重故也。尼中非無,且削略之,已如初述。
次言無者,通對前五。一內報無者,或是理無,如漏失戒,觸緣斯犯,何須境想,以階犯位。或可略無,以道想若疑,但得蘭罪;故〈條部〉律云:非道想,不疑,殘;故知是略。二定略無,知謗、奪、兩舌、毀呰、嫌罵等,局此境犯,應有境想,文無者略。二外事略無,如屏露二敷、露然、藏衣等。三法中理無,以無所對法故,如殺、盜等。言略無者,如大小二妄,及諫、隨舉等;如《僧祇》二隨,咸有境想,故爾。媒麁等反此,故有法想。亦可觀作觀想、諫作諫想,非法等,並是理有略無也。時者,如洗浴、二入聚落,亦是略無。罪略無者,如尼覆戒。餘戒理無,以不對罪故。
第四多少者。境想之法,或四或五;恐人未練,且依殺戒,立相列之。初句人作人想(心境相當),二人非人疑(境定心疑),三人非人想(境定心差),四非人人想(境差心定),五非人人疑(境差心轉,雙闕二緣)。五句如此。所以多少者,但由第三,人非人想;此一不定故,或四或五。
所以爾者,昔解,若輕重相對,定有第三,故即成五。如淫戒,轉想及迷,並得夷蘭;若殺、妄、摩觸、二麁語等,轉想蘭吉,本迷亦吉。故須第三,以成五階。
若犯不犯,二境相對,不處分、盜等是也。盜戒即四(有主無主想故);不處分具五(不處分處分想)。五謂轉想,有前心蘭故;四約本迷,二境全無罪故。以此義五。若犯不犯,或四或五。
又解,重輕之中,位有三種。若轉想定五,迷或四五。云何或四五者?如對二趣犯境起迷,由有吉羅故,為斯具五;想對無情,一切無犯,是以但四。如似覆說,類前亦爾;若對下三,輕重應五;然落開通,此是全謂非罪,而覆說者無犯故;然是本迷,或四或五。
若準此義,犯不犯位,亦有三別。如上重輕,應本定五;進就不犯故,即成或四五者。今犯不犯,如盜戒中,本是或四五;今退就犯中,對非畜二物作想,轉迷俱五,亦成三位。
此即二對理齊,文中綺說。謂殺妄觸等,就輕重以辨;盜約犯不犯以說,故殺五盜四也。
又且此謂犯中有輕重者,如前所論。若掘地、不處分、非時、勸足等,犯中無輕重義者,但有或四五。餘準可知。
又復上來如此釋者,通約本異二境論之;故言定五,或四五句。若唯據本境犯之有無者,一切境想,四即齊四,謂本迷故;五即俱五,謂轉想故。但文中互說。用斯犯等,皆據本境本想;若異境後心,律並不結其罪(如非人疑想偷蘭者,是本想蘭也;後作非人疑想之時,但得吉羅。具足五緣,殺非人,蘭;今作人想,亦吉羅也)。
故約略銓敘,境想之義;可對諸戒,類明持犯。
五次釋其文。五階之位,如前所列。以犯不孤起,託境關心,以成其業。但以境有優劣是非,心有濃淡錯誤。或心境相應,犯齊一品;而業有輕重,八品未均。或心不當境(人非人想疑,非時時`[惡=想【甲】]`惡疑);或境不稱心(非人人想,無主主想)。境犯心不犯(地非地想);心犯境不犯(非地地想)。有斯差降,境想明須。
業位既定,四句之中輕重,亦須分判五位;於上五階,一具四闕。
初句心境相當,通犯究竟。二人疑,及第五非人疑。前疑重,以本緣人心不捨,臨殺有半緣人心故;後疑輕,雖半心未捨,殺時境非本期故。三人非人想,四非人人想。前想重,結本方便,心境相當;後想輕,以殺時單有本心,無本境故。
又更重明。本境中,疑重,想輕。以心境相稱,故重;單境無心,故輕。後異境中,想重,疑輕。以生人想,與方便不異,故重;輕者,雙闕二緣故也!非人闕緣境,疑心闕本期。故分斯兩位,結罪屬本心。且解如此。
五雜料簡中。但以持犯該通,非可一法包舉;故引諸門博練,亦可粗知持歸。此門所明既廣,不可具羅;試列眾名,任自陶鑄。或約剋漫,或約錯誤;或隨自他,或分身口。教人自成,兩業各分;多人通使,緣別業同。如斯諸例,未得陳之。《鈔》者意在易識即行;前論難知希用,故且刪約。
## .16懺六聚法篇第十六
夫結成罪種,理須懺除;則形清心淨,應同僧法。故《薩婆多》云:無有一法,疾於心者。不可以暫惡,便永棄之,故須懺悔。《涅槃》亦云:如我訶責毀禁之人,令彼自責,護持禁戒;說三惡道,為修善故。然遂古之師,並施悔法;增減隱顯,臆課者多;照教無文,撿行違律。故佛言:有犯不能悔,又不能如法懺,是為愚人。聖教極明,但不信受。今欲定其綱位,格其心境;使是非鏡其耳目,得失明其能所者;則何患妄業不除,妄心無託?則為聖歎矣!故文云:有二種智,一者有犯能見,二見罪能如法懺也!
今懺悔之法,大略有二:初則理懺,二則事懺。此之二懺,通道含俗。
若論律懺,唯局道眾。由犯託受生,污本須淨;還依初受,次第治之;篇聚立儀,悔法準此。並如後列。
若據通懺,理事二別。理據智利,觀彼罪性,由妄覆心,便結妄業;還須識妄,本性無生,念念分心,業隨迷遣。若論事懺,屬彼愚鈍。由未見理,我倒常行;妄業翳心,隨境纏附;動必起行,行纏三有。為說真觀,心昏智迷。止得嚴淨道場,稱歎虔仰;或因禮拜,或假誦持,旋繞竭誠,心緣勝境。則業有輕重,定不定別;或有轉報,或有輕受,並如《佛名》、《方等》諸經所明。言理懺者,既在智人,則多方便。隨所施為,恒觀無性;以無性故,妄我無託;事非我生,罪福無主;分見分思,分除分滅;如人醒覺,則不眠醉。然理大要,不出三種:一者諸法性空無我;此理照心,名為小乘。二者諸法,本相是空,唯情妄見;此理照用,屬小菩薩。三者諸法,外塵本無,實唯有識;此理深妙,唯意緣知,是大菩薩佛果證行。故《攝論》云,唯識通四位等。以此三理,任智彊弱,隨事觀緣,無罪不遣。故《華嚴》云:「一切業障海,皆從妄想生;若欲懺悔者,當求真實相。」如此大懺,眾罪雲消。然則,事懺罪業,福是順生;理懺妄本,道則逆流。一出一入,條然自分;愚智兩明,虛實雙顯。故諸行者,並識自心;若樂罪時,須修事懺;若樂福時,須修理觀;理通深淺,如上所明。若是五眾犯罪,則理事兩緣。事則順教,無違唯識;理則達妄,外塵本無。故論云:唯識義不失,亦不無能取所取也。若非五眾,福道兩經;必欲試論,非是《鈔》意。廣如凡聖行法二十卷中。
次明依律,約事立懺。懺法乃多,要唯六位。
初懺波羅夷法。
《觀佛三昧經》云:有七罪,一一經八萬四千劫,入阿鼻獄:一毀無十方佛,二斷學般若,三不信因果,四用僧物極重於三寶物,五犯重食他信施,六污比丘尼,七六親所行不淨。並廣如彼經中。《涅槃》云:犯四重者,生報即受。若披法服,猶未捨遠;常懷慚愧,恐怖自責;其心改悔,生護法心;建立正法,為人分別;我說是人不為破戒。若犯四重,心無怖畏慚愧發露;於彼正法,永無護惜建立之心;毀呰輕賤,言多過咎;若復說言,無佛法僧;並名趣向一闡提道。云何是業,能得現報,不未來受?謂懺悔發露,供養三寶,常自呵責;以是善業,今世頭目等痛,橫羅死殃,鞭打飢餓。若不修身戒心慧,反上諸法,增長地獄。《四分》云:若比丘及尼,犯波羅夷已,都無覆藏心,令如法懺悔。諸師廢立,互有是非。今括其接誘,理無滯結。但使覆與不覆,臨乞時,都無覆者,盡形學悔。不同僧殘,犯多罪已,餘者覆藏,得將一乞,不障法事。初篇犯其根本,非全淨用;若欲改過,出彼自心;縱不舉罪,不礙僧法故;抑令首盡,求哀為受。僧殘不爾,罪是有餘;雖先無心,得強加法;無問隱顯,隨乞隨懺。有斯諸異,故立兩儀。
先分別須治,後明立法。
《僧祇》:若犯罪已,啼哭不欲離袈裟,深樂佛法者,令與學悔羯磨。比丘不淨食,彼亦不淨;彼不淨食,比丘亦不淨。得與比丘受食,除火淨五生種,及金銀;應從沙彌受食。《十誦》:若犯重戒,如法乞羯磨。佛所結戒,一切受行。在大比丘下坐。不得與大僧過三夜,自不得與白衣沙彌過二夜。得為僧作布薩、自恣二羯磨,不得足數;餘一切羯磨不得作。得受歲。《伽論》云:謂無能作者,得為前二法。《母論》云:與白四悔法已,名清淨持戒。但此一身不得超生離死。然障不入地獄。《治禪病經》云:犯重懺者,脫僧伽梨,著安陀會,心生慚愧,供僧苦役,掃廁檐糞等。此行懺法,須者如彼。
律中應教乞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1]淫=婬【甲】*`淫波羅夷,無覆藏,今從僧乞波羅夷戒,願僧與我波羅夷戒。慈憫故!」三乞已。僧索欲問和,答云:「與波羅夷`[戒〔-〕【甲】]`戒羯磨!」應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1]`淫波羅夷無覆藏,今從僧乞波羅夷戒。若僧時倒,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1]`淫波羅夷無覆藏,今從僧乞波羅夷戒,僧今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佛言:與波羅夷戒已,當行隨順法,奪三十五事。略同〈僧綱〉法中;唯加不得眾中誦律,無能誦者聽。與波羅夷戒已,僧說戒及羯磨時,來與不來隨意。若重犯者,滅擯;若犯僧殘已下,依篇聚治。《十誦》:與學沙彌(猶是懺重比丘)犯僧殘已,乞別住,六夜出罪,僧次第與之。上且約淫戒為方法,自餘盜、殺,準法除之。不同昔人,唯`[*1]`淫開懺。
二明懺僧殘法。
略知對治有四別:一須治覆藏情過,謂波利婆沙。此方義翻,或云覆藏,或云別住。《母論》云:何名別住?別在一房,不得與僧同處;雖入僧中,不得談論,亦不得答也。二治覆藏罪,謂突吉羅。如後正懺(懺法在前,後與別住覆藏法)。三治僧殘情過,謂摩那埵者。《論》云:秦言意喜也!前雖自意歡喜,亦生慚愧,亦使眾僧歡喜;由前喜故,與其少日;因少日故,始得喜名。眾僧歎言,此人因此改悔,更不起煩惱,成清淨人,是故喜耳!四治僧殘罪,謂阿浮訶那。此中《善見》翻為喚入眾羯磨,或名拔除罪根。《母論》云:清淨戒生,得淨解脫,善持起去故也!
二明立懺儀軌。僧殘眾中立悔,正法須立。初引明文,後顯格義。
初中,依《明了論》偈曰:及上起罪五種方。釋曰,如人犯僧殘,求得出離,若人欲為彼作提舍那羯磨,此人必定應先憶持五種上起方,後作羯磨。一觀僧殘罪相。二為簡擇人,知藏罪不藏罪相。三觀業聚學處,為簡擇四部等眾。四觀業相應學處,為行白四等羯磨。五觀於十三殘罪中,一日一夜等,藏、不藏,為顯有藏、無藏等地,立宿住、摩㮏多等。斯之五方,僧須觀察,始可為人上起罪也。方猶法也。釋此五法,即為五門。所以名上起者,往前墮在犯罪處,故名為下;罪相續故,遮隨戒無作不生。今若懺悔,約遮相續,還得受持清淨;對治護故,戒法續生,稱之為起;第二白法,翻前犯罪時下,故名為上;是以懺悔總名上起法也。又知提舍那者,此云發露,謂此懺悔是發露法。故欲行上起,須知五方。
第一方者。謂知撿定是殘、非殘,即知具、闕之義;具緣成重,闕緣便輕。故《論》云:一觀僧殘罪相者,於故意出不淨罪中根本相,若人已受大比丘戒,若如來已制此戒,若人不至癡法,若人有欲心出不淨,若不淨已出等,此人則犯僧殘。於餘略說相亦如是,廣說如《波羅提木叉論》。準論解律,上來即是通別二緣;謂不至癡法已前,是通緣;若人有欲心下,是別緣。具便犯殘,闕便犯蘭;乃盡十三,一一別緣,以驗前犯究竟、方便、及以不犯;恐無過加罰,成非法故。《僧祇》云:持律比丘與他出罪時,有罪亦知,謂廣知五眾罪;無罪亦知。
第二方者。《論》曰:覆藏相者,若人於僧殘罪中,起僧殘罪見,不欲從彼上起,由無發露心,覆一夜,於此人此罪已被藏;此謂憶、識、不疑、不發露故。若人不知、不憶、或疑、或起非罪見,故藏此罪,此罪不被藏。準論解律,須諸門分別,十種不同:一者形差。律中,犯殘覆已,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前犯須治,罷道不須治。二者法差。捨戒作沙彌,如前罷道。三者病差。有心亂、狂、癡病緣,多犯僧殘,全無罪。或病前犯殘經覆,後遇病緣,不成覆。四者過差。被三舉治故,不足僧數。五者人差。《十誦》:設共賊住人、擯人、別住人、種種不共住人、狂心人、啞人、聾人、邊地人、比丘尼、乃至沙彌尼、優婆塞等,與如是人共住,不名覆,向發露亦不成。《伽論》:別住、摩那埵、別住摩那埵竟、白衣所,亦不名覆。《五分》:若於此土,多人識重,不欲令知,不名覆;於彼土覆,成覆。六者業待時差。《僧祇》:若入定,不成覆。若作念云:我待某時、待人、待方,當如法作,是名非覆、非發露。七敬難差。《五分》一切覆藏,名為覆藏;若於和尚、阿闍梨所,及諸敬畏人間,覆不名覆;於餘成覆。八無心覆差。《僧祇》云:覆亦知,謂知罪,作覆藏心;不覆亦知。不作覆心,未得發露、若忘,並不成覆。九無慚愧差。若犯殘已,不作覆心,逢人即說,心無畏難。十者心迷故差。律中不憶、有疑、不識等,並不成覆。文云:若不作僧殘意,不成覆藏,直與摩那埵。若作僧殘意覆,成覆;應先教作突吉羅懺已,與覆藏羯磨。
第三方者。《論》曰:觀業聚學處,為簡擇四部等眾者。四部謂四僧。僧雖位四,今此懺境,前二四人僧,後一二十眾,異此則不成。若行時假境說者,前一下至有一人,次一局對僧,出罪一席法。
第四方者。觀業相應學處,為行白四等羯磨者。以其法位雖三,此治殘法,事並上品,故齊白四。就中用法,位極有四:謂別住、六夜、本日治、出罪,如前後說之。
第五方者。《論》曰:觀於十三殘罪中一日夜等,藏、不藏,為顯有藏、無藏等地,立宿住、摩㮏多等者。地者,處所之名,謂波利婆沙等四位。於此位中,若有藏,即行宿住地;謂別住法,要須經宿行別住法,故曰宿住。若無藏,直行摩那埵。故言有藏、無藏等地,立宿住、摩㮏多等。即是有覆行三法,無覆行二法;用藥分齊,相對法也。
第二正立懺儀,分九。
一知其罪名、種、相,如第一方解。名謂僧殘也,種謂漏失、摩觸也,相謂犯之多少也。律云,一名多種,住別異故。
二知成覆以不。如第二方,簡擇十門委練。
三知用僧多少。即第三方,能治所對,具列如上。
四知用聖教。即第四方白四,觀業相應學處。
五知懺儀置設。即第五方,宿住差異。
六覆日長短相從。律中,犯眾多殘罪,雖憶數、不憶數;但憶日數長短者,總依日數長日治之。若不憶日數者,從清淨已來治,謂壇場受時已來治也。《十誦》:不憶日月數,應從受大戒已來治。要須云:「乞清淨已來,五年、十年覆藏」;不得直言「乞清淨已來。」以知滿分齊故。《僧祇》云:不憶夜者,當問,無歲時犯耶?若默然者,隨年與。若言不爾者,更問一歲、二、三、四歲時犯耶?隨默然處與之。《十誦》,眾中三諫犯殘已,即於僧中自唱,犯僧殘罪;若不即說,是名覆藏。故知,多人雖知犯,終須發露也。
七明總別懺法。律中知數、不知數等,覆、不覆等,一名多種等,同用一羯磨懺之。又云:有比丘犯眾多僧殘罪,或有覆一日乃至十日者,佛令從十日總懺。《僧祇》:總別各得。如月一日犯一罪覆藏,乃至十日犯一罪覆;或有覆一夜,乃至十夜者;應作十番別住,乃至一番覆藏者,其六夜出罪等,例同。《十誦》:懺僧殘中,具明犯數,及若干日覆等。
八明正加羯磨。分二:先明懺者威儀,教授乞詞。二明羯磨所被。
初中,先脫却新淨餘衣,著安陀會及餘麁服,上著欝多羅僧,偏露右肩,脫革屣,合掌曲身低頭,來至僧中。自慨此罪,將入重處,如上論云:殘有咽喉未死,賴蒙如來曲垂慈憫,開立懺法。又我自慶,預發怖心,得生慚愧;不知此懺者,則五十億六十千歲,唐受地獄。如是等緣,以為悲喜方便;深自慨責,恥己罪累,塵坌清眾。如是鞭心已,四面禮僧足訖。至羯磨者前,互跪合掌,若自乞陳,旁人授之亦得(然犯者乃多,不過三五,今取喜犯首以為法軌):「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憶者言之),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其間延促,從少至多,任時所稱);今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願僧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慈憫故!」三乞已。
次明與法。索欲、問和、答已,作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今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今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行事者依此《鈔》中羯磨,作法得成;若準律文,依古羯磨,即須改張;不可謹誦也。)
九明奪行誡勅行護法。
羯磨者告云:「此白四羯磨,聖教良藥,遵之在心。奪三十五事,是折伏法,勿得有違;執眾勞苦,奉清淨比丘,是調伏法,每事順行;白等八事,是發露法,宜加愧恥,深自剋責,依法而白,不得有失。失者,失宿,自慢慢他。」
示語已,即因僧集,白僧令知。應教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僧殘罪(餘罪加之),不憶數,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覆藏百夜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從今日行,白大德僧知,我行覆藏(三說)。」
其奪三十五事,如〈眾網〉法中。
律云:彼行覆藏者,應日三時,見清淨比丘。應作者,一切如法作,不應違逆。至布薩日,應掃灑布薩處,供給調度。乃至自在小房中住;有客來,遣出者,答云:不得二人共宿故。若眾僧分衣物,隨次取之。身在下行,坐在沙彌上。不得與清淨比丘共住、經行,同一床、一版;長床長版,作隔斷然後坐。乃至供給清淨比丘,如和尚法,文同故不出。《十誦》:極少四清淨比丘作別住。二別住人不得同一床坐。不得在屏處使,以客比丘來不見故。
《善見》:若行別住人,有人請,或與人受戒,得停行法;事罷,續行之。捨時應言:「我令捨波利婆沙(三說,文如後明)」。若寺中多有比丘來去,難白,`[書=畫【甲】]`書日得捨行法;明相未出,還須白行之。《十誦》:乃至六夜法,白僧停得二十五夜。《四分》:若大眾難集,若不欲行,若彼人軟弱,多有羞恥,應至清淨比丘所白言:「大德上座!我`[2]令=今【宮甲】*`令日捨教勅,不作。」若欲行時,還至清淨人所白云:「我`[*2]`令日隨所教勅,當作。」彼得自更互作使,禮拜迎逆,亦得受沙彌淨人禮拜及使。
律云:八事失夜法:一往餘寺不白,二有客比丘來不白,三有緣自出界外不白,四寺內徐行者不白,五病不遣信白,六二三人同一屋宿,七在無比丘處住,八不半月半月說戒時白。隨一時闕,皆失一夜(已得不失,未得不成)。
白清淨比丘法(律文不具,義準白之),具修威儀白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故漏失(餘罪準知)一僧殘罪,不憶數,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若干日,餘有若干日未行,白大德知,我行覆藏(三說)。」若五人、十人,總來集一處,行者總告白言:「諸大德聽!……」餘詞同上。若不盡集,亦無別眾;此是別人發露法也。有大德勝人來寺,應安置房中白之;不須門首,便成輕脫。其餘諸白,說戒白等,一同上文,改日與僧為異耳。
《十誦》,若欲行時,先思惟,我今到前比丘所不?若到,便去。《五分》若不捨行法,出界,見比丘應總白云:「我某甲比丘,行別住已若干日,餘若干日,大德憶持!」不爾者,捨行法已,見比丘不須白;到餘處,應求彼僧更行之。
《四分》:寺內徐行者,不白,失宿;若作意欲白,前人行疾出界,雖不白,不失宿,無罪。《十誦》:客比丘走出界,當如常行法,不應走逐,齊自界住。若行別住六夜人病,遣使白僧云:「某甲別住人病,不得來,白僧令知。」應具如《四分》白僧法。《五分》:一如法比丘,得行別住法。如上第五方中說。
《鈔》者云:佛法東流,行此法者亦少;縱有行悔,則棄小取大,依《佛名》、《方等》而懺者。余意所未安。由心懷厭欣,未合大道;但篇聚依教,自滅業道。任自靜思,皆嫌發露可羞;而業由羞故結。此正藥病相治,不得不行。
又行覆者,多不滿日;諸師立理,互加同異。今取盛行之師傳授云:此依教懺法,大小乘中,校量心行,折伏為先;若考別住事業,則大成殷重。若準《十誦》,不行別住,六夜出罪,佛並誠斷得罪、得出。用彼徵此,理須相準。雖然,恐事不稱法,則改張舊習。羯磨者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今從僧乞六夜。」若後諸白羯磨,並須準改。當於乞六夜前,上座集僧已,白云:「此某甲比丘,行僧殘覆藏,已經若干日,極意勤苦;餘有若干日未行者,此既於僧陳謝,僧今已受之,可放其餘日。」和僧已,眾若默然者,當與六夜法。若行日滿者,依法誦之。
二明與摩那埵法。初明乞法:「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若竟者應云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願僧與我六夜摩那埵。慈憫故!」(三乞)
上座如前作法安慰之訖。白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彼百夜覆藏羯磨;彼已行覆藏日,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彼六夜摩那埵。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此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今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得羯磨已,即於僧中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丘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比丘某甲,已行覆藏日,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從今日行,白大德僧知,我行摩那埵(三說)。」若行經一夜者,餘詞同上。乃至「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已行一夜,未行五夜,白大德僧知,我行摩那埵(餘夜集此增減之)。」若客比丘來,唯改大德僧為異,餘詞並同。
律云:行六夜比丘,亦同行別住覆藏法;唯常在僧中宿、日日白,為異(非謂與僧同處宿也)。《僧祇》:因數數犯僧殘,如波逸提乃至越毘尼悔,故便制六夜懺悔,二十人中出罪。此上二行中,若覆,與前法;不覆,與後法;同俱出罪。若二法中重犯者,各壞二法,皆重與本日治之。餘如別`[迷=述【甲】]`迷。
三與出罪法。先教乞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已`[行=從【甲】]`行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已行六夜摩那埵竟,`[令=今【宮】]`令從眾僧乞出罪羯磨,願僧與我出罪羯磨。慈憫故(三說)!」
羯磨者如前作法,和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此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六夜摩那埵;此某甲比丘,已行六夜摩那埵竟,令從僧乞出罪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彼百夜覆藏羯磨;彼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六夜摩那埵;此某甲比丘,已行六夜摩那埵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與出罪已,依《僧祇律》,當教示言:「善男子!佛在世比丘,能受戒、能持戒、能得聖果;滅後比丘,能受戒、能破戒、能入惡道。行者既內無護心,外縱身口,今犯此罪,垂至死處;猶有勝因,改心懺悔,大眾隨喜,汝幸自慶!故文云:自今已去,形心清淨,如無憂花,更勿復犯。縱更續犯,怖心難生;縱怖心生,懺罪無處。故論云:若二十清淨比丘,出僧殘罪,我法不滅。今時惡世,尚不喜聞犯名,豈當聽汝懺者!」如是種種因緣,為說割斷之意。并引《涅槃經》:以貪欲習故,死入地獄畜生餓鬼;從彼得出,還為鳩鴿雞雀等。
三懺偷蘭遮法,分二:初明罪相,二立懺儀。
初中分二。
一者從生偷蘭,謂初、二篇下方便。若依《十誦》:初篇生重,此是近方便,謂身口相加,未得暢遂者,應一切僧中悔;若初篇生輕,二篇生重,應界外四比丘眾中悔;若僧殘生輕,應一比丘前悔,其懺法與波逸提同。
二者自性偷蘭,亦名獨頭,亦分三品:云何名重?謂盜僧食具、十方現前物,偷四錢、及非人重物等,須大眾懺。云何名中?破羯磨僧;盜三錢已下僧私之物;一有衣一無衣相觸,作僧殘境界;如是等類,對小眾懺。云何名下?如律云:畜用人髮,剃三處毛、灌下部、露身行,著外道衣、畜石鉢、食生肉血等。《僧祇》:瞋心裂破三衣鉢、破塔等,並偷蘭,用一人懺。律中:初二篇下,教人犯偷蘭者,並是究竟,輕重同上懺之。
二正加法,分三:謂大眾、小眾、一人法。
初明大眾者。就中分七:初乞。《多論》中,莫問輕重,悉隨僧三乞,然後請懺悔主。其受懺者單白已,對首三悔,文如波逸提法。今明立大眾,要具五人以上,方得行之。並界中僧集已,具修威儀,至僧中,禮足已,先陳過於僧,然後乞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1-4]淫=婬【甲】*`淫方便重偷蘭遮罪,不憶數。今從眾僧乞懺悔,願僧聽我某甲懺悔。慈慜故(三說)!」二明請懺悔主。應至清淨比丘所,合掌互跪,請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請大德為偷蘭遮懺悔主,願大德為我作偷蘭遮懺悔主。慈`[*2-1]慜=愍【甲】*`慜故!(三說)」三懺主單白,索欲問和,答云:「犯重罪偷蘭遮,單白受懺羯磨!」應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1]`淫方便重偷蘭遮罪,不憶數,今從眾僧乞懺悔。若僧時到僧忍聽:我某甲比丘,受某甲比丘懺悔。白如是。」四當為說罪名、罪種、罪相、破戒餘習,如前後懺中。五正明捨罪,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犯`[*1]`淫方便重偷蘭遮罪,不憶數,今向大德發露懺悔,不敢覆藏……」餘詞如後捨墮中說。六呵責云:「自責汝心生厭離!」答言:「爾!」第七,上之七相,律論各題;及論附事,皆不整頓。今通引誠用,想無紊亂。且據一罪,餘者準之。
第二小眾者。《十誦》:四人為小眾,若受他懺,則無單白,止得口問邊人。《四分》〈滅諍〉中,小眾者,二三人也。縱有四人,止同小法;以《僧祇》正斷五人為捨墮故,如上卷所明。立法有七,須乞懺法(同上餘者):初明請懺主,一如大眾。二受懺者問邊人取和,比捨墮中。三為說罪名、種、相。四正捨罪,其詞曰:「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摩觸女人身上衣偷蘭遮,不憶數(憶者言之),今向大德發露,不敢覆藏……」餘詞如常所述。五呵責。六立誓。並同上。
第三一人懺者。五法:一請懺主。二為說名、種、相等。三正捨罪,牒前下品罪名陳露。四呵責。五立誓。並同。
上來三懺,事既是稀;非謂事稀,罪多懺少故也!然智人犯過,思悔必多;脫隱而不出,即成疎略。文已繁廣,事實遺漏;必若懺滌,足為準量。
下之四篇,人喜懷犯;故在初首,曲更條緒。謂律中犯懺,必須識知不疑;善宜名種,依聚歷別;同篇合懺,異聚別悔。又牒罪入法,隨數稱之;若忘不知,乃云不憶。又見有行懺者,是非未分,輒為懺主,端坐受懺;前人既不`[(行懺…不)十九字〔-〕【宮甲】]`行懺者。是非未分。輒為懺主。端坐受懺。前人既不自曉,故請治之。或云眾學諸罪,或云預是罪者,或若有迷忘,或二篇同懺,或無犯而言犯,或犯重而云輕。如此失法之愆,罪非逃隱;反成自累,何能`[辨=辦【宮】]`辨他。故須照達罪懺,明逾水鏡;使彼此無私隱,情事有相應,則可為順教佛子矣!何者?以律宗約相,違相心事俱非;不類大乘,三報同皆一懺。餘如《戒本》、《羯磨疏》述。
第四懺波逸提法。分二:初明三十捨墮,後約九十。
初中分三:謂僧法,眾多人法,對首法。
又初分四:一明捨財,二明捨心,三明捨罪,四還衣雜相。
初捨財中,分四:
一辯定須捨得不。又二:初總明捨法差別,二辨財體是非。
初中,三十戒內,且約僧犯;尼非無懺,清心者希。僧捨墮中,自他分二:一者自捨,如乞蠶綿,用為衣服,但自斬壞,不須對境。二者對他,道俗分二:兩種寶戒,必捨俗人;餘二十七,則對道捨。通局分二:乞鉢一戒,要本住處,又在僧中行鉢等法,違則不成;餘二十六,處通彼此,人含僧別。各有意致,非《鈔》者懷。
二定財體。諸捨`[及=乃【宮】]`及多,事現三五;不過畜長、離衣、販賣三事;乞衣、受衣,義通犯不。並如〈隨相〉。就犯長中,初明長體,後相染過。長體之相,不過五種:一是屬受持,故不須說;以不說故,非是長限。如三衣、坐具、鉢盂三事,必是受持;隨有衣幞袋帊,並不說淨。若受百一供具,亦須受持。不受者有說不說,如下卷中。二是隨百一供身具,亦不須說。如靴鞋屩襪瓶椀過減鉢等十六枚器,尼須說淨,僧直得畜。三隨重物,故不須說。如八不淨,體非隨道,律開畜被,故非淨限;乃至大氈褥帳等,準重不須。四入餘捨墮,即不淨財,不應淨法,亦不入長。不同昔解,如取尼衣及販賣財,入手犯受取,過限又犯長。今解不然,財無再捨,罪不雙結,單犯別捨。不同他律,《僧祇》離衣經十日,又犯長罪。《四分》、《多論》單有一過。五雖入長限,是佛開緣。謂負債未入,他寄未入,買得未入;或雖入手,決捨與他;或共物未分。如是等例,是開限故,亦無犯長。相染之文,如上已明。二離衣宿,隨其二三,是犯過者,牒入文中,並必知數,非通三衣也。三販賣買物,三事須分,如上〈隨戒〉。謂且如買物,佛制俗人,而交貿俗,所取衣食具,一切衣鉢,瓶椀紙筆墨等,無問輕重多少,無非爭價上下,口自斷當;雖非犯長,乃入買易,皆犯捨墮。若買田宅人畜几桉床席,但作吉懺,不須入捨。若`[長=長財【甲】]`長`[販=財【宮】]`販易衣物散多,當隨物處別捨,其罪一處總治;治罪既竟,次第還衣。若雖捨衣,有盡不盡;犯長相染,餘捨通成。
二忘見本物成不者。謂捨衣多忘,喜相染決。若捨衣竟,若還衣已,說淨訖,忽見忘物;前捨說淨,二法兩成;後所忘者,更將捨墮。若還財未說而見忘物,並即相染,通將入犯長;捨之前財,雖是乞衣販博,捨還事同新得,如法說淨;但為長忘相染,故不得說,還作長捨。若言忘者施他,此亦不成;以作屬己前生,後乃恐染而捨;此非淨施,佛不許之。文云:若捨已,然後遣也。其所忘物,若是販賣餘捨,片無相染。言相染者,十日、一月、急施過後三戒,相通相染。以此事勞,捨財衣前,預生捨念,決屬三寶別人者,成。捨後更取,則是重盜,不入此戒,須知。
三修捨威儀。其衣物,三處束幞:一長衣幞,二是離衣,三諸雜捨。若衣財多段,須一一捨。今通連束,《論》云:一捨得成。又恐忘物相染,故須歷別。是長有染,雜捨則通;離衣一種,染亦不得。如是將來僧中,收聚一處。彼比丘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四向禮僧足,互跪合掌,曲身低頭執衣。
四正說捨詞。未得即說僧中上座,應告不來諸比丘說欲,及清淨得和合已,然後方捨。以律云,此捨墮衣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得罪。文相如是,臨事多忘。然後捨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故畜眾多(若少云數)長衣(若財),過限不淨施,犯捨墮;故離僧伽梨,犯捨墮(餘二衣準著下法中更不述);買得衣物(若干眾多),犯捨墮(餘有隨事言之)。今持此衣物捨與僧。」一說。
二明捨心法。前明捨財,乃離罪緣法;後明捨罪,除`[惑=感【甲】]`惑報法;今明捨心,正除罪因。以貯畜相續,無心捨淨,今故犯罪;捨已猶畜,貪心尤結;罪因不除,雖懺還犯。此謂長財之捨,不同餘雜罪種;若取通理,要斷後畜為先。故文中,由決捨與他,彼不還者,但得小罪,止是失法之愆。《四分》一律,宗是大乘,虛通無係,故發言誠,事無滯結;若依他部,一捨已後,無反還求,任僧處斷。或入常住,或入四方,或觀所須,或棄山水。即同此律,斬壞入厨,施僧施俗。故知行者,若欲捨墮,先須捨心;若心不捨,兩相勞擾。但人見狹,性非通遠;口雖世表,行寔庸陋。今若不捨,要必歸死;捨身任業,一毫莫隨。而不思大事,任世送終;以此經生,生亦虛過。但知僧能除罪,行紹佛蹤;何得以世浮財,勞心役慮。豈唯故為虛誡,聖論明文須知。《薩婆多》云:衣已捨,罪已悔,畜心斷;當日得本財及意外財,得受。二衣已捨,罪未悔,畜心斷;當日得本財及外財,得吉羅。三衣捨與他,罪已悔,畜心不斷;當日餘日,得本財及意外財,並犯捨墮。此句正是捨心之模要,餘句如《疏》。
三明捨罪法,有七:
一對僧乞懺者。在僧中,如前威儀,合掌口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畜眾多長財不說淨,犯捨墮(若過限者,有則言之,餘不過限,但誦上言也);離僧伽梨宿,犯捨墮。是衣已捨與僧。是中各有波逸提罪(長衣云眾多,則罪不憶數;若言一二,亦須述數多少;若三衣,一向知數。若借衣受持,但懺離罪,衣不須捨。若犯多時者云:)犯捨長財,已用壞盡;各犯根本波逸提罪,不憶數(若憶數者,隨有言之;餘買得財等,用盡亦爾)。今從眾僧乞懺悔,願僧聽我某甲比丘懺悔。慈憫故!(此法出律〈戒諍法〉中,文不具足,準須具列)。」如是三說已,上座告僧云:「大眾受彼懺悔!」
二請懺悔主。必須根本俗人已來,不破五戒、八戒;入佛法中,不犯十戒、具戒中重者;下四聚罪,曾經依律懺法者。然後受他請。所以須簡者,佛言:有犯者,不得受他懺悔;不得向有犯者解罪。亦不同昔,下至不同犯。此妄引《五分》正文。彼中開命難大緣,不問同犯不同犯,俱開。今是閑預,必是非法。律中令覓清淨比丘;若無,不得說戒懺悔。正明請法。律雖不出,事須義立。應至清淨者前,互跪合掌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請大德為波逸提懺悔主,願大德為我作波逸提懺悔主。慈憫故!」三請已,未得答可不。
三懺主單白。和僧索欲問和,答已,白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畜眾多長財不說淨,犯捨墮;離僧伽梨宿,犯捨墮。此諸衣物已捨與僧。是中犯長波逸提罪,不憶數;離僧伽梨一波逸提;犯長捨財已用壞盡;亦有根本波逸提罪,不憶數。今從眾僧乞懺悔。若僧時到僧忍聽:我某甲比丘,受某甲比丘懺悔。白如是。」作是白已,前所懺者大於己者,告云:「爾!」若小者,云:「可受汝懺悔!」
四為說罪名種相、破戒餘習。先為說持破之相,後分別輕重悔法。當量前事告之。若是犯長者,云:比丘之法,本無積聚;《涅槃》文證,不名為僧;今以凡心違於佛教,甚可恥等。若離衣者,告云:佛言:我為諸弟子結戒,寧死不犯。比丘止有三衣鉢器,行必隨身,猶如飛鳥,無所顧戀。今慢佛正法,不制隨身,制者留著,豈成佛子。若離此衣,生名破戒之人;妄食信施,所`[執=報【甲】]`執鉢盂,即洋銅器;所著衣者,是熱鐵鍱;出在《大論》,豈是凡言。乃至破戒餘習,破戒衣食故,入畜生中,別受無毛蟲鳥,噉糞眾生等。如是隨機,約略斬斫五三句要害事,以示語之。但犯罪長時,心智頑鈍,雖聞苦語,末足動心者;亦不必誡示,亦不勞為受,以相續故也。次為說罪名。名有三種:一者根本波逸提,此最後懺。二者從生根本三突吉羅,在根本前懺。三者從生覆藏六品吉羅,最在前懺。云何六品?一者根本覆吉羅,經初夜一品,第二夜一品,例餘著用、默妄,各有二品,通前六品。並據犯者言之。必無此九品,亦不得謹誦。大見誦者,故重言之。猶恐有誦者,知復柰何,當復柰何。今正初懺六品覆藏。律文在前,不得合墮。應請一比丘,即向所請者亦得,口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請大德為突吉羅懺悔主,願大德為我作突吉羅懺悔主。慈憫故!」三請已。二正悔罪,應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故畜眾多長衣不說淨,犯捨墮;離僧伽梨宿,犯一捨墮;並不發露犯突吉羅,經夜覆藏,隨夜展轉覆藏;并著用前犯捨衣突吉羅,經夜覆藏,隨夜展轉覆藏;經僧說戒,九處三問默妄突吉羅罪,經夜覆藏,隨夜展轉覆藏。如是六品,各是突吉羅,各不憶數。`[今=念【宮】]`今向大德懺悔,不敢覆藏,願大德憶我!」告言:「自責心,生厭離!」答言「爾!」二次懺三小罪。根本、著用捨墮,律中,《善見》俱結罪名;說戒默妄,文亦同此。如前請訖,更不重言。但正懺本罪,應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故畜長財眾多不說淨,犯眾多波逸提罪;離僧伽梨,犯一波逸提罪;各經夜覆藏,犯突吉羅罪,如上多少;又經僧說戒,九處三問默妄突吉羅罪,不憶數;又著用不如法衣,犯眾多突吉羅罪。今向大德懺悔,願大德憶我!(一說)」呵責立誓如前。然懺法繁重,生善致難。恐停勞僧眾,當於捨衣前,別處悔九品小罪;臨至僧中,單題根本者,最是機要。
五正悔本罪法。應在受悔人前,具儀,口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故畜長衣眾多,不說淨,犯捨墮;故離僧伽梨,犯捨墮。此衣物已捨與僧。各犯波逸提罪,如上犯數;又犯長捨財,已用壞盡;各犯根本波逸提罪,不憶數(若無著用,自上來並不須也)。今向大德發露懺悔,不敢覆藏;懺悔則安樂,不懺悔不安樂,憶念犯發露,知而不敢覆藏。願大德憶我清淨,戒身具足,清淨布薩!(三說)」
六呵責治。應告云:「汝自責心,生厭離!」
七立誓言:「爾!」
大段四門,還衣雜法。初料簡是非。三十戒中,五長戒者,必須畜斷,然後得還;非五長者,本以受取違法,不由畜過,當座還之。今行事者,恐畜心不斷,故令經宿還。今不同之,必不斷心,多日亦犯;若捨心斷,當日得還,如上論文。今且依循舊法。若五長者,謂十日衣、一月衣、長鉢、七日藥、急施過後畜等,經宿還之。律云:若大眾多,難集;彼比丘有因緣事,欲遠行,僧即應還彼衣。彼得衣已,屏處付之,須作展轉羯磨,其文如亡人輕物法,加云:「僧今持是衣,與某甲比丘;某甲比丘,當還某甲比丘。白如是。」餘詞並同直付法。律云:應問彼言:「此衣與誰?」隨彼與者與之。若非五長,及是五長明日還者,直作羯磨還之。和索問緣,答訖白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離僧伽梨宿犯捨墮(販賣買財隨稱),是諸衣物已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是衣物還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離僧伽梨宿犯捨墮,此衣已捨與僧;僧今持是衣,還某甲比丘。誰諸長老忍:僧今持是衣還某甲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律中若不還衣者,得吉羅。若依他部,如前具解。又如下卷〈諸部別行〉事中。問:先懺根本,後懺吉羅,罪滅不?答:如僧殘不異故,罪不得出。問:四人單白,得受懺不?答:前已明之,並須五人已上,方行羯磨;四人若作,但得對首,如上卷中。餘有諸捨,如別篇自現,故不廣述。
二明眾多人捨,有三:初對四人捨法。捨財、還財,如前僧法不異。捨心亦同,乃至一人,豈有須畜。若論捨罪,則有六種。前須乞懺,由對僧也;以對別故,則無白文。餘詞同上,但改單白為問邊人言:「諸長老!若長老聽我受某甲比丘懺悔者,我當受。」彼言:「爾!」餘如《刪補羯磨》。對三人、二人,法亦大同。既是全別,初捨衣云:「眾多大德一心念!」然後自陳;後云:「捨與眾多大德。」捨罪中,問邊人與上無異,餘法並同。二部還衣,前須羯磨,自他是僧;後別人法,口和還得。
對一人法,大略可知。捨財還衣,直對而已。若論除罪,無邊人故,但具五法。如上謹依,易知不述。
二明懺九十單墮法。當隨犯多少,總別通懺,方法同前。恐後進未知,更重生一位。且託妄語為緣,自餘有犯,隨名牒入。若有從生之罪,如前根本之初懺之;或九品、六品、四品、三品、二品,依知有無。如過量坐具、新色三衣,並有著用,故須先悔,並同前示。二正懺法。先請一清淨知律比丘,堪解罪者,共在空靜處,或對佛像前,具儀請之。請法如上不異。三請已,當為分別罪名種相三種,又為說持破兩相,令生怖心。如上具懺已,然後悔根本法,詞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故妄語一波逸提罪,今向大德發露懺悔。」餘如前說。《善見》云:若生時惡罵,彼人若入涅槃,罵者求悔,當於涅槃處作懺悔;懺悔已,天道門不閉。
五明懺提舍尼法。昔云:與波逸提同,一說為異。今依律戒,自立懺法,不取人語。隨相四罪,文中具頒。先請一清淨比丘,文云:「今請大德,為波羅提提舍尼懺悔主。」餘上下文同前。二為分別罪相。三正說捨罪,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無病從非親尼自手受食食。大德!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今向大德悔過。」一說便止。呵治立誓,《僧祇》懺法云,餘詞大同《四分》。前人問:「汝見罪不?」答言:「見!」語云:「慎勿更作!」答言:「頂戴持!」
六懺突吉羅法。此篇懺儀,亦有多別;先出方軌,後立條例。突吉羅罪,依律文中二種不同:一故作故犯,應懺突吉羅,又犯非威儀突吉羅;二若不故作,犯非威儀突吉羅。亦不分二懺之法。若依《摩夷論》說,故作者,對人一說悔;誤作者,責心悔。《明了論》、《薩婆多》亦同如此。此則兩懺灼然,通衢自顯。比來諸師,相㳂舊解,依文謹誦,同皆責心;又引律文,小罪不從人懺;此文未了,須論解之。當律明故誤二法,諸論明兩懺不同;正理自明,何得固執;人言易毀,聖論難違。今立論律二種懺法,先出罪種,後明懺儀。
初明諸篇覆藏罪。由識知,故隱非;疑不識,則不成覆。垢心既重,豈名為誤。次明諸篇方便。如`[*1-7]淫=婬【甲】*`淫戒,發身欲起,而未動方便;乃至吉羅中,發心欲令身不齊整著三衣等。無問輕重,並須對人;以故發不善心,欲動其身口,並入故作攝。若獨頭吉羅,如眾學百戒,不從諸篇後生者,諸類極多;並有故誤兩犯,亦如前二懺。問:如初篇方便重吉羅,後篇方便輕,云何齊責心一說對人懺?答:罪名自齊,業隨心起;重者重悔,輕者輕治;同篇一處治,故結悔無階降,如卷初述。又云:罪該六聚,名通優劣;心居濃淡,業必重輕;理須別懺,義指為允。
次明懺法。
先對故作。分二:前悔吉羅,如捨法中。不得以同名吉羅故,共根本合懺;律文自分六聚,不可抑之。次懺根本。且約`[*1-8]淫=婬【甲】*`淫戒方便,餘則例之。先請一懺主,其詞如捨墮中,三請已;便為說罪名種相已;三正捨罪,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1]`淫戒遠方便突吉羅,不憶數。今向大德發露懺悔,願大德憶我!」一說便止,餘詞同上。此文《四分》無有。今約提舍,波逸二懺,已多少不同;吉羅最微,不可廣誦墮法。不同《僧祇》,彼合墮罪故也。
次明誤作。先出其相。謂心不正念,遇緣起非;外越威儀,理須改懺。如著三衣,必迴顧看視,諸相齊整,方乃進路;戲笑妄語,諸非法相,並先不攝念,故起斯過。律云:佛制攝持威儀,比丘若入若出,屈申俯仰,攝持衣鉢,若`[衣=飲【宮】]`衣若食,若服藥,大小便利,若眠若睡若覺,若來若去,若坐若臥,若語若默,常爾一心。若違此制,具結其犯。次明作法。先悔從生,後明根本。應具儀至佛廟所,致敬已,互跪合掌云:「我某甲比丘,犯誤不齊整著欝多羅僧突吉羅罪,不憶數。今發露懺悔,更不敢作(一說)。」餘並準此。
識罪發露。至一清淨比丘所,具儀云:「大德憶念!我某甲,犯某罪,今向大德發露,後如法懺(三說)。」此謂犯已未經明相者,得行斯法。若已經覆,後隨露日,即罪不藏。若雖經說訖,後還覆者,還成覆藏,更須露罪。若犯僧殘,未經明相即首露者,免吉羅罪,不成覆藏;餘之五聚,同免懺吉。疑罪露法,餘同如上,應告言:「大德憶念,我某甲比丘,於某犯生疑;今向大德發露,須後無疑時,如法懺悔。」
《大論》云:戒律雖微細,懺則清淨。犯十善戒,雖懺,三惡道罪不除。如比丘殺畜,罪報猶在。前已具出。恐慢性戒,謂言懺已無業。餘如行法所述。
《善見》云:於大者懺,云大德;小者懺,云長老。《四分》:於上座懺者,具五法;小者懺,具四法,除禮足。《十誦》:應具五法:偏袒、脫革屣、右膝著地、兩手捉上座足(三說)。如悔過法。與欲清淨、受歲、出罪等法,威儀亦爾。有四種人,數數犯罪,數數悔過:一無羞,二輕戒,三無怖畏,四愚癡。
《鈔》者言:此卷正宗戒體,五眾同須。舒軸極繁,事意未盡,幸上下細披。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四〔-〕【宮】]` \(四)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一〔-〕【宮】]`一
(`[注=註【甲】下同]`注撰非少立名標顯)
京兆崇義寺沙門釋道宣撰述
二衣總別篇第十七
四藥受淨篇第十八
鉢器制聽篇第十九(房舍五行調度眾具法附)
對施興治篇第二十
頭陀行儀篇第二十一
僧像致敬篇第二十二(造立像寺法附)
`[計=訃【宮】]`計請設則篇第二十三
導俗化方篇第二十四
主客相待篇第二十五(四儀法附)
瞻病送終篇第二十六
諸雜要行篇第二十七(謂出世正業比丘所依法)
沙彌別法篇第二十八
尼眾別行篇第二十九
諸部別行篇第三十
## .17二衣總別篇第十七
夫形居世累,必假威儀;障蔽塵染,勿過衣服。若受用有方,則不生咎戾;必領納乖式,便自陷深愆。故初總分制聽,後依門而解。何名為制?謂三衣六物,佛制令畜;通諸一化,並制服用,有違結罪。何名為聽?謂百一衣財,隨報開許;逆順無過,通道濟乏也。就初分三,謂三衣、坐具、漉水袋也。後中分四,謂百一諸長、糞掃、俗施、亡五眾衣,輕重等例。
今解初制。
前明三衣,分二:初明衣法,後攝衣法。初中分四:一制意、釋名、功用。二作`[之=衣【甲】]`之方法。三加受持法。四雜出料簡。
言制意者。《薩婆多》云:欲現未曾有法故;一切九十六種外道,無此三名,為異外道故。《分別功德論》:為三時故,制有三衣;冬則著重,夏則著輕,春則著中。亦為諸蟲故。《智論》云:佛聖弟子,住於中道,故著三衣;外道裸身無恥,白衣多貪重著也。《十誦》:為異外道故,便以刀截,知是慚愧人衣。《雜含》云:修四無量者,並剃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也。準此而名,則慈悲者之服。《華嚴》云:著袈裟者,捨離三毒等。《四分》云:懷抱於結使,不應披袈裟等。《薩婆多》五意制三衣也:`[一〔-〕【宮】]`一一衣不能障寒,三衣能障故;二不能有慚愧;三不中入聚落;四乃至道行不生善;五威儀不清淨故。制令畜三,便具上義。《僧祇》云:三衣者,賢聖沙門標幟;鉢是出家人器,非俗人所為;應執持三衣瓦鉢,即是少欲少事等。當宗外部,多為寒故制三。《四分》又云:三世如來,並著如是衣故。
次釋名者。《增一》云:如來所著衣,名曰袈裟;所食者,名為法食(此袈裟衣,從色得名;下文染作袈裟色,味有袈裟味。若據此土所翻,通名為臥具;即三十中,臥具者,三衣總名,如文中)。《四分》云:聽以刀截成,沙門衣不為怨賊所劫。應作安陀會,儭體著;欝多羅僧、僧伽梨,入聚落著。而此三名,諸部無正翻。今以義譯。《慧上菩薩經》:五條名中著衣,七條名上衣,大衣名眾集時衣。義翻多種:大衣云雜碎衣,以條數多故;若從用,名入王宮聚落衣。七條者,名中價衣;從用入眾衣。五條者名下衣;從用院內道行雜作衣。若就條數,便云十九、十七,乃至九條、七條、五條等。律中無五七九名,但云安陀會乃至僧伽梨;人名七九條也。若就通相,亦有縵僧伽梨;則隨力所`[3]辨=辦【宮】*`辨,隨用分三。非無大分宗體。
三明功用者。《大悲經》云:但使性是沙門,污沙門行,形是沙門,披著袈裟者,於彌勒佛乃至樓至佛所,得入涅槃,無有`[4]遣=遺【宮】*`遣餘。《悲華經》云:如來於寶藏佛所發`[願=𩕾【宮】]`願,成佛時我袈裟有五功德:一入我法中,或犯重邪見等四眾,於一念中敬心尊重,必於三乘受記。二者天龍人鬼,若能恭敬此人袈裟少分,即得三乘不退。三者若有鬼神,諸人得袈裟乃至四寸,飲食充足。四者若眾生共相違反,念袈裟力,尋生悲心。五者若在兵陣,持此少分恭敬尊重,常得勝他。若我袈裟無此五力,則欺十方諸佛。《僧祇》云:僧尼有戒德,俗人索破袈裟段,欲禳災者,得與小者等。
二作衣方法,八門不同。
一求財如法。謂非四邪五邪、興利販易,得者不成。律云:不以邪命得、激發得、相得,犯捨墮衣不得作等。
二財體如。必須厚重熟緻者。若細薄生疎綾羅、錦綺、紗縠、`[細絹=細綃【宮】,紬綃【甲】]`細絹等,並非法物。律云:文繡衣不成受持故。《僧祇》:一切生疎毛髮、樹皮衣、草衣、皮衣,並不成。《五百問》云:生絹不得作,必不現身者得,以作成如法故。《僧祇》:龍著袈裟,免金翅鳥難;必不順教,則所被無力故。
三色如法。《四分》云:上色染衣不得畜,當壞作袈`[裟【CB】,娑【大】]`裟色(此云不正色染,具有正翻);若作五納衣者得。上色碎段者,裁作五納亦得。《涅槃》云:聽受衣服皮革等。雖聽畜種種衣,要是壞色。《十誦》云:一切青黃赤白黑,五種純色衣,不得著,除納衣。《戒本》三色,青、泥、棧也。《薩婆多》云:五大色衣,不成受作三衣,得作餘衣著。三點淨,用紺、黑、青。除三衣,餘衣三點淨。得皂木蘭,一切得受。純青淺青碧等點淨,得作衣裏用;若赤白黃不純大色者,亦得。若以不如法色染訖,更以如法色染覆,成受持。袈裟者,秦云染也;如結愛等,亦名染。真紫色、蘇方、地黃、柰黃、花黃色,並是非法。《僧祇》云:真緋、欝金染、紅藍染、皂色、青染、花色,不聽用;聽用根、葉、花、樹皮,下至巨摩汁等。《戒本》青、黑、木蘭。下文廣有染法。青謂銅青,黑謂雜泥等,木蘭者謂諸果汁等(此翻律者北方,為木蘭染法;《僧祇律》在吳地翻,以不見故)。予於蜀`[郡=部【甲】]`郡,親見木蘭樹皮,赤黑色鮮明,可以為染;微有香氣,亦有用作香者,如《善見》所說。`[*4-1]遣=遺【宮】*`遣教法律經中五色者,此非正錄,無知者用之。《四分》云:若青、若黑、若木蘭,一一色中隨意壞。《善見》云:善來比丘,瓦鉢貫左肩,青色袈裟,赤色鮮明(準此木蘭色也)。若見著五大色衣比丘,有智慧者當言:此是遭賊失衣比丘(準此,赤色不合受也)。準上律論及經,並不得純色,必有須壞;不壞不成受持著,著得罪如〈隨相〉中。
四量是非。《四分》云:安陀會,長四肘廣二肘;欝多羅僧,長五肘廣三肘;僧伽梨亦爾。然此下衣極成窄小,當取通文。律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取足而已。準此無定量,任時進不。雖爾,亦須楷準,故《十》、《祇》中,各立三品之量。今準《薩婆多》:中三衣長五肘廣三肘,若極大者長六肘廣三肘半,若極小者長四肘廣二肘半者,並如法。若過、若減,成受持,以可截續故。鉢若過、減,不成受,不可截續故。若過量外應說淨,不者犯捨墮(說時應在受後,以法衣外者為長)。《五分》:肘量長短不定,佛令隨身分量,不必依肘。
五條數多少。所以唯隻,如《疏》、《鈔》中。《四分》云:從九條乃至十九條,五條十隔等。《十誦》云:若五、七、九、十一,若十五;若過,應割截作。《薩婆多》云:僧伽梨三品九條:十一、十三是下品,十五、十七、十九名中品,二十一、二十三、二十五條名上品。《四分》:至十九條。云:若復過,是不應畜(錯注不字)。今時有三十三條等,無正教制開。《聖迹記》云:如來著十三條大衣。《智論》云:是麁布僧伽梨也。準此以為大準,隨力`[*3-1]辨=辦【宮】*`辨之。
六堤數長短。《四分》文不了。五條七條,具明定量長短,大衣準同。《婆論》云:大衣,下者兩長一短,中者三長一短,上者四長一短,名如法作;若互增減,成受持,著用得罪。所以須割截者,《四分》云:不為怨賊所剝。《十誦》:與外道異故。律中沙門衣三種賤:一刀賤(謂割壞故),二色賤(不正色染),三體賤(謂糞掃世棄者)。
七重數多少。《四分》等律云:不得細薄,大衣二重,餘二衣並一重,此謂新者。若用故者,《十誦》云:四重作大衣,二重作七條五條等。《薩婆多》云:若新大衣三重,一重新二重故。餘如《十誦》。故彼律云:若三重作大衣坐具,若以新衣重縫,作時吉,過限墮;中間悔摘却者吉。律中,糞掃衣隨意多作。《薩婆多》云:重縫三衣,設有因緣,摘分持行,到於異處,名不離衣宿。若死者,前言本界內,後言應與看病人;以本是一衣,同受持故;律師云:後是定義。
八作衣方法。《四分》:大衣、七條要割截,五條得襵葉。《僧祇》:若作衣,餘人相助,一日恐不成,應麁行急竟,受持後,更細刺。《中含》云:世尊親為阿那律裁三衣,八百比丘,同時為連合,即成。《四分》:尼五日不成僧伽梨,得墮;比丘犯吉羅。《薩婆多》:有緣得一端㲲,指作三衣,則不犯長。若少一衣五肘外,若少二衣十肘外,有長者須說淨。《四分》:得縵衣廣長足,若裁割作衣,便少,令揲葉作。若作五納衣,得上色碎段衣,亦得裁作五納衣。《五分》:若染縵衣作條,又縫葉著衣(今時揲葉`[納=衲【甲】]`納多縫著),或襵作衣葉(《四分》開襵下衣),或半向上半向下作葉,一切吉羅。若以雜色線縫著衣上,作條幅處,此是外道法,偷蘭。阿難奉教,為諸比丘作衣法,左條左靡,右條右靡,中條葉兩向靡。若得衣不足,乃至一長一短作;若猶少者,聽揲葉作;乃至不足,聽作縵安多會。準此,本是大衣,少故下例成之;受法正從二品,理須類用;《十誦》中,有縵僧伽梨等。《僧祇》:不得畫作葉,對頭縫之,應割截作葉。極廣應四指,極狹如䵃麥。不得橫葉相當。縫衣葉後,衣宣脫,應作馬齒縫;衣上下破,應安緣,要須却刺。急時如前分別。借俗人被,作三衣中;先作淨,安紐受持。《十誦》,佛自教比丘施䩙紐法:前去緣四指,施䩙;後去緣八指,施紐;應如是作。準此,以左肩上,常以衣右角覆故;出《毘柰耶律》。《十誦》又云:却刺者是佛所許,如法畜用;直縫不得,是世人衣;為異俗故,又防外道故。又云:以一尺二尺物補衣,皆應却刺;若直縫者,衣主命過,應摘此物與僧,及與看病人。《四分》但云縫僧伽梨,準用《十誦》。《三千威儀》云:三衣揲四角。《十誦》亦爾。《四分》挽角令正,安揲等。又云:應安鉤紐,肩上揲障垢膩處。《十誦》:若糞掃衣比丘,以佛制不著割截衣入聚落,便補揲作鉤`[蘭=欄【甲】]`蘭施緣。佛言:即當割截,上安揲,得成受持。《十誦》明文開著入。準此貧少衣服,定開入俗。
三明受衣法。就中分二:對首、心念也。
初中,《四分》但云三衣應受持。若疑,應捨已更受。有而不受,吉羅。而無說文。昔有人依《僧祇》法者,彼護衣與《四分》不同(《僧祇》一夜通會,《四分》唯對明相)。今依《十誦》(以受持相類故)。若大衣中,隨條數多少,而有正從兩別;大衣正有十八品,從有六品。七條正有二品,從有二十二。五條正有三品,從有二十一。通合言之,七十二種三衣。縵通三處,合為一也。餘如《鈔》、《疏》中。
今先受法。應前安陀會為始。此衣正有三品,謂割截、襵葉、揲葉也。加法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衣安陀會,五條衣受,一長一短,割截衣持。」亦云:「屈襵衣持。」(若揲葉令外,相同割截;刺一邊開一邊者,云):「揲葉衣持。」餘同《十誦》(若兩邊俱縫者,但同縵衣)。若論從者(即用大衣十八品,七條二品等):「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安多會,二十五條衣受,四長一短,割截衣持(揲葉準同。乃至七條,其文準用,改之)。」若縵衣者(上明從者,據安多會為言。若欝多羅僧、僧伽梨,並準此改革。縵衣改名為別。今據大衣)。《十誦》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是縵僧伽梨,受持(餘二衣準改)。」若中衣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衣欝多羅僧,七條衣受,兩長一短,割截衣持(揲葉準改。若從衣中,準前改法)。」若上衣者云:「此僧伽梨,若干條受,若干長若干短,割截衣持(揲葉準用。以通九品條堤不同,隨衣改之,故不定指。不同中下二衣,少相易明)。」上明三衣受竟。律制並須三說。彼律受戒前教言:「我某甲,此衣僧伽梨,若干條受,若割截、若未割截,是衣持。」三說。乃至安陀會亦爾(此未割者,是縵衣也。若全未割截,豈得將來入受戒)。《薩婆多》云:五大色者,不成受,則孝僧白布袈裟等非法。如是例之,多有黑青赤黃四色,無多白者,正言如上不成。今以凡情苦受,此則一生無衣覆身,一死自負聖責;何慮無惡道分,悲哉!
次明捨法(準用《僧祇》,《四分》無文):「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僧伽梨,是我三衣數;先受持,今捨。」餘二衣同之。一時受一時捨,越毘尼。若尼受餘二衣者,《十誦》云:「大姊一心念!我比丘尼某甲,是衣厥修羅受,長四肘廣二肘半,是厥修羅衣持。」三說(準似祇支,國計不同)。「是衣覆肩衣,長四肘廣二肘半,是覆肩衣持。」三說(今則改張衣相,不同本法;但云如法作,不言肘量應成)。《僧祇》云:當作衣覆肩,名覆肩衣,不者越罪。`[兩=雨【宮】]`兩衣祇支,得提罪。尼祇支長佛四搩手,廣二搩手,互減過亦提。尼五衣者,覆肩衣、水浴衣、及三衣也(準此部別不同,《四分》令有祇支、覆肩等)。
二明心念法。《五分》:獨住比丘,三衣中須有所換易,應具儀,手執衣,心生口言:「我比丘某甲,此僧伽梨若干條,今捨。」三說已。然後受所長之衣,亦如前威儀,云:「我比丘某甲,此衣僧伽梨,若干條受。」餘二衣同準。
四雜料簡分三。
初明受捨是非者。《十誦》云:借衣離宿,但懺墮罪,不得捨衣。《五分》諸比丘不捨先受持衣,更受餘衣,成受;先三衣說淨,亦得;不捨故吉羅。《善見》:欲易三衣,無人可對,以手捉衣,自說名字者成;若不捉不說者不成。諸受持衣,雖被穿破,不失受。若上二衣,廣邊八指內,長邊一搩手內穿,不失;餘處穿如小指甲,失受;有橫縷者,不失。安陀會廣邊四指內,長邊一搩手內穿,不失;餘處穿失;補竟受持。《薩婆多》:但使緣斷,則失受。《善見》云:若施人、賊奪,若失、罷道、作沙彌、若捨、若離宿,並名失(穿失如上)。《四分》中:若失想、道斷、難緣等失受,具有四礙、染隔情界,失不失、犯不犯,並如〈隨相〉及《鈔》、《疏》。《薩婆多》:三衣雖不受持,過日無離衣罪;有壞威儀、缺衣二罪(不同《善見》)。若本說淨,今作三衣,即失本淨。又捨此衣已,更受餘衣;前衣說淨,不者犯長。
二補治浣染者。《十誦》云:以小段物補衣,若却刺者,不須說淨點淨;若直縫者,段段須說,不者段段得二罪。《毘尼母》云:若長衣未滿十日,未作淨施,納已作淨,縫著納衣上,得畜。若納未淨,縫已淨衣著納,此名衣和合淨,通二種淨法(文中縫之準前時刺)。《善見》:若衣欲破未穿,或一條二條,先以物補,後割却故者,不失受。袈裟背處欲破,當轉著兩邊,先合刺連相著,後以刀破開,然後却刺緣,不失受(《多論》緣斷便失,隨情兩論)。袈裟若大減却,若小以物裨,皆不失受。若浣,增色、脫色、上色,皆不失受。《五分》:衣若弊壞,聽補治,以複線却刺,亦得直縫(《十誦》不開縫者,理須時刺一針)。《四分》中:三衣壞,聽著納,重線編邊,隨孔大小方圓補,不得孔大以小物補令縮小,應及孔小廣二指大補治。應須桄張治之。律令早補,宜同《善見》。《多論》不問大小,緣不斷者,不失。此言通漫,兩用無損。《四分》云:縫衣患曲,以赭色土絣治。《十誦》云:衣服恒須淨潔如法,不爾則人非人訶。
第三受用擎舉。《十誦》:護三衣如自皮,鉢如眼目。著大衣者,不得摙木石土草、掃地、敷臥具坐具等。不得脚躡,敷坐臥上,儭身著。若入聚落,不得曳衣;去村遠,揲著肩上;近村有池汪,水洗手脚已,若無者,取草木拭塵土,然後著衣紐而入。若逢奔車逸馬,當在上風避。若有泥棘道迮者,不得揩突;門小側身,下者曲身。《治禪病經》:懺重罪者,脫僧伽梨,著安陀會,供僧苦役,乃至掃塔除糞;經八百日滿已,著僧伽梨,入塔觀像等。《十誦》:所行之處,與衣鉢俱,無所顧戀,猶如飛鳥;若不持三衣入聚落俗人處,犯罪。《僧祇》亦云:比丘三衣鉢須常隨身,違者出界結罪,除病;當敬三衣如塔想。《五分》:三衣謹護,如身薄皮,常須隨身,如鳥毛羽,飛走相隨。《四分》:行則知時,非時不行;所行之處,與衣鉢俱,猶如飛鳥,羽翮相隨。諸部並制隨身。今時但護離宿,不應教矣。《明了論》:受功德衣,著一披一,得入聚落,留一衣。《四分》衣法中,有五緣留僧伽梨:若有恐怖若疑怖,二若雨若疑當雨,三經營僧伽梨,四若浣染,五若深藏舉。入聚落必須著割截衣。《十誦》:若納衣施鉤闌,當割截入村聚。《僧祇》:得借著大衣入俗。《五百問》云:不能著大衣入聚落,但持著肩上行者,不犯。《僧祇》:若著脫三衣,必須取衣近身,然後脫著之。不得脫園中衣,著一內衣,求入聚落衣;應先求入聚落衣自近,脫園中衣舉已,然後著入聚落衣。從聚落出已,應取園中衣自近,抖擻入聚落衣著常處,後著園中衣(此謂僧伽棃也)。著內衣法,不得脫入聚落內衣已,方求覓園中內衣;脫園中內衣,著入聚落內衣亦爾。亦不得先著入聚落內衣,於下挽出園中內衣;先著園中內衣,不得挽聚落內衣出;應從一邊著一邊出之,不著者擗揲舉之。因風吹衣落,制入聚者必帶紐行;若無,用針綴;無針者,下至手捉。若衣無紐,隨入家家得越心悔;有而不著,越毘尼。披衣時當通肩披著,紐齊兩角;左手捉時,不得手中出角頭如羊耳。《五分》:亦得四揲大衣枕之。《中含》多處文云:枕大衣,臥七條中。《婆`[裟=沙【甲】]`裟》中亦爾。《三千威儀經》:不著泥洹僧,不得著僧祇支;如是重重,乃至最上著僧伽梨(故知三衣上下重著)。《五分律》云:比丘反著衣入村,人見不喜,訶云:與不割截衣無異;世尊訶責,結罪。若出村入村,為草木鉤衣破裂,風雨塵土污坌入葉中,日暴壞色鳥污者,聽為護衣故,聚落外反著之。若衣下易壞,聽顛倒著衣,上下安鉤紐及帶;雨時不應倒著。《四分》反著衣同之。《舍利弗問經》:初聽偏袒者,謂執事恭敬故;後聽通肩披衣,示福田相故。律中至佛前上座前,方偏袒也。經中通肩披衣,五百世中入鐵甲地獄。《三千威儀》:若無塔寺、無比丘僧、有盜賊處、國君不樂道,到彼國不著三衣者得。若三衣在下,身在高處坐,不得。決正二部律論,著大衣者,入村見師僧上座別人,不得禮(由敬處尊,當自陳意)。《三千威儀》云:著三衣,不得向佛塔上座三師,亦莫背;不得口銜及兩手奮。《毘柰耶》云:不得垂三衣前角。注云:不排著肩上,而垂臂肘前(以垂臂上,名象鼻也)。《五百問》云:無中衣時,得著大衣上講禮拜。小衣不近身,淨潔者,無七條者,五條亦得入眾食禮拜等(準此,行路見塔,著下衣者不得作禮)。不著三衣,受食犯墮。借人三衣著,不得出界經宿,界內不限日數。《十誦》亦云:不著袈裟食者,得罪,不云三衣。《五分》:得新衣,令有德人暫著,得福。《僧祇》:得乞小片衣與俗人禳災。《雜含》:佛令取阿難欝多羅僧,與婆四吒女著。《賢愚經》:師子敬著袈裟人,故成佛。
二明作法攝衣界。其自然攝衣界十五種不同,如〈隨相〉中;此但明加羯磨者,大義如鈔別疏。今略明之:一切大界,凡有三種。若界大無伽藍,但有住舍,此須結之;謂僧院外勢分內得護衣,勢外界內不免失衣。二界與伽藍等,及界小於伽藍,此二不須結;結竟院外勢分內,反成失衣故也。諸家立法不同,有立無村結法者。今解,不問有無,並須結之;以結除其妨難故。若有村者,現除懸結(以村後去,隨去置衣);若無村者,現結懸除(未來村有,不得置衣;若村去者,還得攝也)。以先結成故。直由染礙、情礙、隔礙、界礙故失衣;不由村來去,便令衣界增減也。此是定義,《五分》等律明文,任情量取。《薩婆多》中,所以除者五義:一聚落不定,衣界是定;二為除誹謗,為除鬪諍,為護梵行等。《四分》中初結衣界,界有村住;後因有事,方言除之。加法:「大德僧聽!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今僧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誰諸長老忍:僧於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除`[村=村村【甲】]`村外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解衣界法(律云:應先解衣界,後解大界;《十誦》先解大界,衣界亦失故),文云:「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今解不失衣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不失衣界。誰諸長老忍:僧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不失衣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不失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二明坐具者。《四分》:為身為衣為臥具,故制。長佛二搩(吒革反,謂展大母指與中指相去也,此字應法,搩字才邊桀也。足邊桀者,此𨃥字也,癡革反,謂足一舉為𨃥,二舉為步。二義各別)手,廣一搩手半,廣長更增半搩手。諸部論搩不定,今依《五分》,佛一搩手長二尺。準唐尺者,則一尺六寸七分彊;此用二尺為搩手,準姬周尺也。此通陰陽諸國常準不改(即唐令云尺者,用一尺二寸為尺)。但隨流俗,則不定量(就此唐國用尺,則有五六種不同)。《明了論》云:人長八尺,佛則倍之,丈六是也(故廣引正證,知尺大小)。《十誦》云:新者二重,故者四重。《伽論》亦同。《僧祇》云:不得趣爾厭課,持小故㲲作敷具,當二重作;若欽跋羅,一重;劫貝,二重。不得屈頭量、縮量。水灑量,欲令乾已長大者,成便犯墮,受用越毘尼。《鼻柰耶》云:新尼師壇,故者緣四邊以亂其色,若作者,應安緣。《五分》須揲四角,不揲則已。《四分》云:若減量作,若疊作兩重,並得(謂二重為本,恐過量故疊)。《十誦》:不應受單尼師壇,離宿吉羅。《摩得伽》云:離宿不須捨墮,非佛制故,亦不應離宿。《僧祇》云:更增者,二重三重,對頭却刺。互減互過,皆波逸提。諸律增者,於緣外增之。《四分》〈七百結集〉中,得畜不截坐具(是非法故,擅而行之)。準益縷之相,不截不犯;過量坐具,不截而畜,亦應無罪(此跋闍子擅行十事,便於閻浮提僧斷了)。此應久廢,今往往重興,則用跋闍妄法也。《十誦》作不益縷邊尼師壇淨。《伽論》言:不接頭者墮(今時通量取增文,則長五尺等,並結提罪)。如法者,準初量已,截斷施緣。若坐時,膝在地上者,依增量,一頭一邊接禆之。此是定教正文(不依此法,一生無如法處坐)。《薩婆多》:佛在時,比丘不臥者多,故小。後開益縷際,從織邊,唯一頭更益一搩手,令比丘臥僧臥具(今時有《戒本》一搩者,此是《十誦律》。《四分》有者錯用故。準論凡長水尺六尺,廣三尺,僧臥具八尺四尺)。《四分》明坐具法異,不須用之,但用增法(必欲準用,亦須畜之,不成受持,且將說淨)。
《僧祇》:坐具者,此是隨坐衣,不得淨施,及取薪草,盛巨磨(此翻牛屎),唯得敷坐。《善見》云:須受持,不合淨施。不出其文。義加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尼師壇應量作,今受持」三說(其用法,大同鉢也,準例加法持之)。若破壞須換易者,當捨之。文同受法,改下云:「今捨」也。
《僧祇》:得敷坐。在道行,得長疊中疊,著衣囊上,左肩上擔。若至坐處,當敷而坐。若置本處,當中揜之,後徐舒而坐。凡坐法,應先手按,然後乃坐。《賢愚經》:舍利弗以尼師壇著左肩上,入眾降邪道。《鼻柰耶》多文,著肩上入`[出=山【甲】]`出坐禪。今在左臂,定是非法。
三漉水袋法。物雖輕小,所為極大;出家慈濟,厥意在此。今上品高行,尚飲用蟲水;況諸不肖,焉可言哉。故律中,為重蟲命,偏制飲用二戒;由事常現有,用者多數故也。餘如〈隨相〉中。今故抽現重明,準佛意也。《薩婆多》:欲作住處,先看水中有蟲不?有者,作餘井;猶有,捨去。凡用水法,應清淨者,如法漉水,置一器中,足一日用;取上細㲲一肘,作囊,令持戒審悉者,漉水竟,著淨器中;向日諦視看,故有者,如前說。《僧祇》蟲`[太=大【宮】]`太細者,三重漉囊;猶有蟲者,更造井;諦視有蟲者,捨去。《四分》:作漉水袋如杓形、若三角,若作宏槨、若作漉瓶。若患細蟲出,聽安沙囊中,漉訖,還著水中。不得無漉袋行半由旬,無者僧伽梨角漉(準須覆袋中,以淨穢相染故)。此國多用絹作者,余親取已漉竟,水內黑色器中,微小細蟲無數,同水塵量故。《涅槃》有言:塵耶蟲耶!此言信也!後取緻練作袋,漉之方盡。故明此者,由生命處重,無益自他;性戒無懺,終須醻報。今不肖之夫,見執漉袋者,言,律學唯在於漉袋。然不知所為處深。損生妨道者,猶不畜漉袋,縱畜而不用,雖用而不寫蟲,雖寫而損蟲命。且存殺生一戒,尚不能遵奉;餘之威儀見命,常沒其中。
二明聽門。分四:初百一諸長,二糞掃衣,三檀越施,四亡人物。
初中分二:謂百一供身,令受持之。長物及餘,令說淨畜。
初中《薩婆多》云:百一物,各得畜一;百一之外,皆是長物。若似寶,入百一物數,不須說淨;餘者一切器與非器,一外皆應作淨(謂施俗人)。《僧祇》:我弟子著三衣足遮寒苦,若性不忍寒者,弊故衣隨意重著。《五分》云:三衣、儭身衣、被衣、雨浴衣、覆瘡衣、蚊厨、敷經行處衣、障壁蝨衣、單敷衣(覆僧臥具,可床四邊,而下垂四角各一尺,上安坐具)、護髀、護踝、護𨄔、護頭衣、拭身巾、拭手巾、拭面巾、針線囊、鉢囊、革屣囊,如此諸衣,若似衣,皆應受持。下文聽畜針三口。《十誦》:諸如法所用衣,僧祇支、泥洹僧,是衣名作波利迦羅衣(晉言助身衣)。云何受?應言:「是(某色)波利迦羅衣,我受用故(應五眾邊而受,謂當法為言)。」《善見》:三衣、雨衣、尼師壇等,皆須受持,不合說淨。雖穿破不失受。應道其名字。手巾得畜二,雜衣隨多少,餘衣唯得受持一,不得多。《十誦》:七種衣不作淨施:三衣、坐具、雨衣、覆瘡衣六,七及百一供身具。《薩婆多》云:百一物中,三衣鉢必須受持;自外若受則可,不受無過。沙彌畜上下二衣,并畜泥洹僧、僧竭支、富羅;隨身所著,各得畜一。自外一切,盡是長財。除錢、穀米,一切長衣,十日內同大僧法,唯捨作吉羅悔為異。
次明長衣法。分二:初明長相,後開說淨。
初中,《鼻柰耶》云:長衣者,一日成故。
僧祇支法(此是中國梵音,此翻云上狹下廣衣),《四分》:應繫僧祇支入聚落,若安帶,若縫之。得上狹下廣衣,當用作僧祇支。《十誦》:因入聚落露胸臆,著僧祇支;風吹落,應著帶;不者吉羅。《五分》:不著祇支入聚落,吉羅。《僧祇》:祇支覆肩衣,長四肘廣二肘,如是受持(準此衣相,猶有覆肩之量。今時所著者,同律上狹下廣,此乃後魏中,有師改法裁縫之,又出疏解廣明)。
涅槃僧法(此云內衣),《僧祇》:佛於僧前,自著內衣,教諸比丘,因制戒。《十誦》:作時,著小泥洹僧。《三千》云:泥洹著法:一不持下著上,二使四邊等,三襞頭近左面,四結帶於右面,五當三繞不垂兩頭。餘法如彼。《五百問》云:大寒得繫著脚。《四分》:不得反襵著,以白衣家解露故,應作帶著。不得以上色若錦及白作,應作袈裟色。廣三指,繞腰三周。若得已成者,當二三四條之;若亂,縫合;短者,繩續;若細軟速破,作玦㺲(此謂以衣繞身訖,用帶圍絹收束之)。今吳蜀之僧,多有用此著裙者。《十誦》、《五分》:作時,取衣從後岐間過,襵著前。著下衣法,左揜其上;兩邊兩襵,當後兩襵。《十誦》云:泥洹僧破,應權作俱修羅。若軟體比丘揩𨄔破,下開五寸許,應受之(此似裙而周縫合)。《五分》:有著俱修羅衣者,俗人訶言,何異我等著貫頭衣,便不許著之。安陀會壞,聽權縫合作,暫著(是類女人裙)。
今時有著偏袒、𧝡膊、方裙、諸裙、臂衣、𨄔衣等,並無正文可依。《十誦》:五大色衣,一切毛衣偏袖衣複衣、一切氈衣、一切貫頭衣兩袖衣、一切囊衣、一切杉袴褌白衣衣服,不得著,著得突吉羅。《四分》:不得著襖、褶袴、行縢、手衣、草衣、皮衣、皮帽、樹皮衣、樹葉衣、珠瓔珞衣、鳥毛衣、牛馬毛衣;如是諸衣,並不合著。汝等癡人!避我所制,更作餘事。自今已去,一切白衣、外道衣,並不得著;若著,如法治。《中阿含》云:我說一切衣服、飲食、床榻、園林、人民,得畜不得畜者,皆不定;若畜便增長善法,我說得畜;反此不得。《四分》:眾僧得種種衣,開畜。比丘須者,借著;若處所壞,得移餘處;若本所還立,當依舊安置。若著僧衣,當好愛護,勿令污泥,不得上廁。《五分》:為僧作時,得著僧衣,不得儭身;作竟,浣舉。《四分》因開著檀越施衣故,瓶沙王送所著貴價衣,及貴價𣰽毹;佛令廣三肘,長五肘,毛長三指者,應淨施畜;餘廣大長毛者,不得。若大價衣在地,不得在上行。《十誦》:得坐綾羅錦綺上,不得行。《五分》:繡錦褥敷者,吉羅(謂俗人家中)。《四分》:給住房比丘中,開與坐褥、臥褥、地敷、儭體衣、氈被、三衣、房衣、諸藥等;若故不住者,沙門一切所須,皆與。又云:寒雪月患寒,聽著複貯衣。又開鉢囊、革屣囊、針筩、襌帶、腰帶、帽、拭脚巾、攝熱巾、裹革屣巾等,及拭面巾、拭身巾、捫淚巾。凡寄衣白衣舍,必須染壞色,作沙門衣法。《五分》:借俗人衣,不還則已。《四分》:不得皮上坐,除邊方。得上色染衣、上色錦衣,不得畜;壞色,得畜。得畜蚊厨。不得畜皮帽。若患瘡,得畜覆瘡衣;無者,僧中取;將出外亦得,瘡差送本處。《中含》:阿難得王貴衣,令佛蹈已,然後自用,令施主得大福(餘衣準此)。
《四分》:邊方比丘,曲開五事:一持律五人受大戒(以僧少故,三年方集)。二著重革屣(以砂石多故)。三數數洗浴(生世善故)。四敷羺羊皮、白羊皮、鹿皮為臥具(以彼方無餘臥具故)。五聽比丘得衣入手,數滿十日(以無人可對故)。律云:東方有國,名白木條,已外便聽。(按:梁時貢職圖云:西蕃白木條國來貢獻。則此在彼東;而邊僧既多,用本開法,律結正罪;必無僧可得,準用無過。)
律云:不得畜師子、虎、豹、狙皮、野狐,及餘不淨可惡等皮。又不得在高大床上,若獨坐繩床、木床、牙床,覆以馬皮、象皮、錦褥、雜色臥具、𣰽毹;若用狙毛貯褥等,並不得坐;唯白衣舍無餘床褥可坐者,開,除寶床。不得乞生皮。若汲水繩斷,聽用皮作索;若戶繩壞,聽用皮作;若戶樞不轉、若壞,聽以皮治裹之。若以皮作腰帶、襌帶、皮器,並不得。若作帳軒,不得;道行患熱,以衣為覆障。《三千》云,當畜善助,謂襌帶也。廣一尺長八尺,頭有鉤,三重,用熟韋;餘法如彼;應私屏處著之。寒雪國須襪,聽從非親俗人乞作,不得餘用。《毘尼母》:寒處聽著俗人靴。《五分》:作𩍓太深,聽齊踝上;比丘作靴如鞾法,不得;若餘國著富羅、若履,更有所著,隨意著之。《毘尼母》云:所以脫革屣繞佛行者,以生俗人呵,言起慢心故。《五百問》云:淨潔靴鞋履,得著禮拜。《五分》:得新履,令淨人著七步。《四分》:聽為護身護衣`[護〔-〕【宮】]`護臥具故,在寺內著一重革屣。若穿壞,以樹皮若皮補,以筋以毛以皮為縷線縫之。若得生皮,聽自柔治,若使人柔竟,裁作一重革屣;不得著入聚落。文中因在道、在聚落,脫革屣、偏袒有廢;佛言:若有所取與,隨時(準此,開入聚落中,不脫革屣、偏袒,明文證之)。又不得用雜色皮,若持絹布,作革屣帶,若編邊。若青黃赤白色等,作革屣等,並不合用;若得錦色革屣,壞色已聽畜。若以芒草等作革屣,亦不得。若在寺內,聽著蒲革屣;若破,以皮著底。不得畜四種寶屐;若木屐開,上大小便廁屐、洗足屐也;以外一切屐不得畜。
二明作淨施法。六門:一制說意,二二施主差別,三開說進不,四說之法用,五辨施主存亡所以,六明失法不同。
初中,《薩婆多》問曰:此淨施法,真耶?假耶?答:一切九十六種外道,無淨施法;佛大慈悲方便力故,教令淨施;是方便施,非真施也;令諸弟子得畜長財而不犯戒。問:佛何以不直令畜長財,而彊與結戒,設此方便?答:佛法以少欲為本,是故結戒,制令不畜;而眾生根性不同,悟入各異;如昔一時開七寶房舍,比丘入中,便證聖道;所以隨其機報,先制後開。何故開十日?答:佛知法相,不緩不急,正開十日,使籌量布施人,縫治作衣及說淨法。《母》云:若放逸不說淨者,以惡心故,不滿十日,皆犯捨墮。《地持》中,菩薩法亦有淨施法。《涅槃》亦爾。
二簡施主法。就中,衣、藥、鉢、寶、穀米等,並須施主。前明上三施主。《僧祇》云:五眾得作。《善見》云:展轉者,五眾中隨得一人作施主;真實者,至一比丘所,不言對沙彌也。《五分》云:五人不應作:一不相識,二未相諳悉,三未相狎習,四非親友同師,五非時類。復有四人:一不能讚歎人,二不與人好名稱,三應淨施五眾,四不得與白衣。義準前五真實淨主;後四展轉淨主。《十`[誦=請【甲】]`誦》:不得稱二三人作淨,應與一人。若將他淨施物不還,應索取;不得者,彊奪取,語言:「佛有教,為清淨故與汝;汝今將去,已犯吉羅。」自今已去,說淨者應籌量,與一好人(謂對首受淨者)。《薩婆多》:求持戒多聞有德者而作,除惡邪、四重、得戒沙彌,聾盲瘂瞎、顛狂心,行別住、六夜、五法人等。為令清淨作證明,不生鬪諍,如上等人,則不如法;非此人者,用為施主,後得物已,於一比丘邊,稱施主名而說淨。錢寶穀米等,並以俗人為淨主。《涅槃》云:雖聽受畜,要須淨施篤信檀越。《薩婆多》云:先求知法白衣等,如後所說。
三請法聽不。先明須請。《薩婆多》云:應求多聞人等。若死、往他國者,更求清淨者作。欲令作證明,則名如法,故知對面請也。乃至錢寶,亦言:語令知比丘法,今以檀越為淨主。此明文開請。次明似不須請。《五分》云:於五眾中,隨意與之(似當時指示,當部無文,隨二部用。德望高遠,不可附及,依《五分》用,若可召請者,必須)。請法,應具儀至大德所前,告本意,許可已,然後說言:「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今請大德為衣藥鉢展轉淨施主,願大德為我作衣藥鉢展轉淨施主。慈憫故!」三請(準《善見》文,五眾通得)。若至尼所,告云:「我今請比丘尼,為展轉淨施主,幸願為之(下三眾例爾,請法無文,義加)。」真實淨者(《善見》對於比丘,以親對說淨;尼等四眾,無共作法,義不開)。文云:「大德一心念!今請大德為衣藥鉢真實淨施主,願大德為我作真實淨施主。慈憫故(三請)!」實施主者,《多論》云:先求知法白衣語之;若不知者,告令解之。至彼所云:「比丘之法,不得畜錢寶金銀穀米等。今以檀越為`[法=淨【宮甲】]`法施主;後得錢寶,盡施檀越。」次明合說進不。《薩婆多》云:錢寶穀米,並同長衣,十日說淨。《涅槃經》云云。
四明作淨法。《五分》:獨住比丘,心念說者,具儀捉衣,心生口言:「我此長衣,淨施某甲,從彼取用。」得至十一日,復如前威儀,口言:「我此長衣,從某甲取還。」得至十日,復如初說淨,施與某甲,從彼取用。如是捨故受新,十日一易。《僧祇》:心念說淨,亦成,犯吉。內心說淨,而口不言,是名非法淨,越;若口說者,無罪。律中捨故受新,十日一易,應是不說淨者(或可說淨,故令展轉)。對面展轉者,至一比丘所,具儀,手捉衣,口云:「大德一心念!此是某甲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施與大德,為展轉淨故。」(彼受請者)言:「大德一心念!汝有此長衣未作淨,為淨故與我,我今受之。」(當語言:「汝施與誰?」)答言:「施與某甲(`[為=即【宮】]`為淨主名字)。」「大德一心念!汝有是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施與我,我今受之。汝與某甲是衣,某甲已有,汝為某甲故,善護持,著用隨因緣(若鉢藥並準此)。」外三律,由前對面作淨而生諍競,因制不得對面使知。又施主後知,恐犯長;佛言:不應語令知,別處說之。《善見》:對面淨者,并縛相著至一比丘所,胡跪言:「我有此長衣,為淨故,我今施汝。」正得賞護,不得用。云何得用?若云:「此是我衣,隨長老用。」若爾者得用。若正作法者,同前儀式:「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有此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捨與大德,為真實淨故。」(二淨依《四分》文寫)。二淨成就者,《善見》:言「施與大德」、「捨與大德」、「與大德」等,並成;若言「願大德受此衣」等,不成與。真實受者,言「我取」、「我受」者成;若云「我當取」、「欲取」等,不成受。一說成,不須三遍。《五分》:漫標說者,具儀至比丘所云:「長老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長財於長老邊作淨施。」彼應問言:「長老此衣於我邊淨施,我持與誰?」答言:「於五眾中,隨意與之。」彼即語言:「我今與某甲,若須,從彼取用,好愛護之(謂展轉淨也。此淨法,常須記施主及財物所屬)。」又云:革屣令淨人著淨。錢寶淨法者(穀米等例同說),律云:當持至可信優婆塞,若守園人所,告云:「此是我所不應,汝當知之!」文中不云令淨人持,應須使俗人令知是物。準《僧祇》,不信俗人,使在前行,至淨主所,如前作法。若彼淨人得淨物來者,應受持之。餘有進不,〈隨相〉三十中廣明。
五存亡進不。《僧祇》:齊三由旬,知其存亡。《五分》:知其在世在道以不。《薩婆多》:施主若死,若入異國,更求淨主等。《四分》無文,隨意採用。然淨施主法,必準論律名行高尚者,令遠近通知。若汎爾恒人,同寺便成失法(以不知,行業不應故)。
六作法失不之義。《僧祇》:沙彌邊作淨,若受具,稱無歲比丘。若死者,得停十日,更須說淨(有人言,真實主亡則失,展轉者不失,此未讀正律。文明`[二【CB】,【大】]`二淨俱失,以並非正主)。若不知施主存亡,便失淨法,不得過十日。《薩婆多》:施主若死,更求淨主。除錢寶穀米,一切長財,盡五眾邊作淨(二寶俗施主,亦須十日內更請)。《十誦》:若淨施主是弟子,被師呵責者,不得作淨,應更淨施餘人。施主若死,亦須`[臾=更【甲】]`臾覓。施主亡者,物不入僧,以財屬他別人,假名施也(準此,前展轉不須者,謬矣。又上文,一人為主,不得稱二三人,便與《五分》漫標有違。或是立法令取五眾,及至作法,常指一人)。《善見》:若因淨施,方便藏匿不還,計直犯罪(故知屬本主)。《僧祇》:若衣多,忘不識,應取一切衣,集著一處,當捨言:「我此衣淨施與某甲,我今還捨。」應更說之。《四分》若忘者,更說;《論》開忘後十日(此謂可分別者)。《薩婆多》:若說淨財寶、及以衣財,若人貸之;後時寶還寶、錢還錢,乃至衣財相當者,不須說淨;若還不相似物,更須說淨(以非異來,貪貯過少)。《毘尼母》:若衣已說淨及點淨,納未二淨者,縫衣著納,是名衣和合淨(點淨如〈隨相〉中)。五正色并上色錦,雖和合不成。若先以正不正色染,後以餘色及正色染,是名色和合,得畜。餘廣如〈隨相〉中。
二糞掃衣。制著意。此乃世人所棄,無復任用,義同糞掃。論云:一體是賤物,離自貪著;二不為王賊所貪;常得資身長道,又少欲省事,須濟形苦。故上士著之。《十住婆沙》云:著糞掃衣十種利:一不以衣故與在家者和合,二不以衣故現乞衣相,三亦不方便說得衣相,四不以衣故四方非法求索,五若不得衣亦不憂,六得亦不喜,七賤物易得無有過患,八順行初受四依法,九入麁衣數中,十不為人所貪奪。言衣體者,《四分》十種:謂牛嚼衣、鼠嚙衣、火燒衣(此三彼國衣有者諱,故棄之);月水衣、產婦衣;若神廟中衣,為鳥銜風吹離處者,得取;及塚間衣、求願衣、往還衣(至塚上返將來)。如上是也。不問新淨,上色不得直用,須作袈裟色受持。又不得取未壞死人衣(《善`[帶=見【宮甲】]`帶》下至一針許壞)。若塚間得錦文臥氈、褥枕、𣰽𣯫、獨坐床,唯除皮繩、髮繩,餘者應畜。又得輦蓋、步挽車、水瓶、澡鑵、杖、扇、钁鉤、刀鎖,亦得畜。得錢打破,自持作銅用。取糞掃物時,本無共要;往塚取衣,不得遙占云是我許,隨先至者得(若已移離舉置,屬前移主)。不得取神廟中衣。比多有上品行人,入諸神廟,剝脫形像衣服,收束幡蓋繒帛。佛制不為,理有深致。若癡而輒取,犯於盜罪。必知而為之,不無相惱;致有避神主面,藏身劫奪者,是重波羅夷,如〈隨相〉中。《十誦》,取未壞死人衣,得偷蘭。《善見》:死屍有小瘡如針頭皮未斷,令俗人取。《十誦》:四種糞掃:一塚間裹死人。二裹死人已,持來施比丘者。三無主衣。四土衣,謂巷陌若塚間有棄弊物者。《四分》得糞掃衣,浣染,四角頭點作淨畜。若得貴價革屣,雖重開畜;佛言,以是糞掃故。
三檀越施衣。有二:謂時、非時也。言時施者,謂夏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衣五月;是佛饒益諸比丘,五利賞勞之時,故名時施;唯局前安居人。言非時施者,謂一年之月,無簡冬夏;有緣即施,不問時節,故曰非時施也。今次開位,則有四別。
就時施中分二:初,時現前者。施主將衣物至安居處,數安居人多少,各分衣物是也。不須羯磨,直爾分之,四種定故:一時定,同是七月十六日;若夏未滿,受衣得罪。二處定,同此界內前安居人。三人定,非外界者,現前同住。四法定,皆直數人相參墮籌分。《四分》:不得異處安居,異處受衣。乃至安居未竟,亦不得乞衣、受衣。又云:僧得安居衣,破為二部,令數人多少分。又云:以三衣施佛,諸比丘人與兩端㲲,為安居故。若留夏食而分者,佛言:食隨施主意,不應分。
二,時僧得施者。謂施主布施,該通一化安居之人,是僧皆得,故曰僧得;作法之時,須僧羯磨。律云:得夏衣未分便行,後分夏衣,忘不留行者分;佛言,成分。又云:若一比丘,安居大得僧夏衣,應心念口言受之。若時中不分,流入八月十六日,非時分者,即作非時僧得施法;以前安居移至他方,不得衣分;佛罰諸住人,還使通分。《僧祇》云:若安居時衣,沙彌持戒能作淨,得比丘意,隨意與。《五分》:難事破安居,得受安居衣施,住日多處取。
非時中亦二:初,非時現前者。施主召僧至宅,就寺設供,數人多少,隨物而施。律云:造池造井施縷等,因而施物。又云:諸檀越大送好衣與諸比丘,佛令數人多少,若十人為十分,乃至百人為百分。好惡相參,令不見者擲籌。若大價不可分者,聽裁破分,應以刀截衣。《十誦》若時、非時僧施,乃至亡人衣,一切布施物,沙彌若立若坐,檀越次第自布施多少屬沙彌。若檀越不分別,分作四分,三分與比丘,第四分與下三眾。《五分》一比丘分與三沙彌,亦同。《僧祇》:若沙彌得意者,等與,若半等(準此諸部,二種現前,等與;二種僧得,隨僧和合與)。《四分》、《五分》:但是僧得施,下至淨人,皆受其分(如下亡人物中分之)。
次,非時僧得施者。謂施主運心周普,通該三時,不局一界。將物至寺,或在俗家,召僧鳴鐘,以財用施;便羯磨斷之,如分亡人輕物法。律云:有住處現前僧,大得衣物、可分之分物;時有客比丘數數來,分衣疲極;佛令差一人,白二羯磨分。二部互正,亦有四種法:《四分》、《十誦》若施比丘僧,乃至無一沙彌;若施尼僧,乃至無一沙彌尼。如是五眾互取,就寺。不簡僧尼等別,皆僧得現前,同合受故(莫非俱是福田,故一一眾互受)。《五百問》云:有人施僧物,後更比丘來,及在座;打稚應得,不打不合。若有餘䞋物,本道人已去,後人應問。若當來,不合;若永不來,呪願取;若或來,不得取,犯捨墮;知死而取,犯棄,僧物故。
四明亡五眾物。既財是小人所利,非大士所懷。然出家濟遠,經勞涉樂,俗譽非慕,唯存出道者,則蕭然世表,塵染不拘;而情性未融,素非清潔者,唯利是親,全無道志。然上下二士,並預法流;上達立法以濟器,下達受法而隨懷;俱須兩順佛法,用通一道淨行。然亡僧衣物,處斷多途;並謂指南,俱呈至說。但由教有輕重,機悟淺深;如序所明,其例有六。至論決斷,每有遲疑;臨事詳之,在於輕重。今既事務繁雜,非諸門無以別之;且張十門,用開進不:一制入僧,餘處不得。二對亡者,分法不同。三同活共財不同。四囑授是非。五負債還不。六定物重輕。七具德賞勞。八分物時節。九正加分法。十雜明受物。
初門制意者。所以五眾亡後,皆入僧者。生則依三寶出家,而物不入佛法;以出家六和,同遵出要,身行所為,莫不為僧法所攝。故人施佛法,比丘無分;若施僧者,依位受之。亦不屬俗,非福田故,《僧祇》:阿若憍陳如,空林中入涅槃,牧牛人送衣物與王,王即評直五錢,依法斷還沙門,乃至佛言屬僧。《十誦》:跋難陀死,衣物直四十萬兩金,國王剎利種,及諸親里各欲收取。佛言,王賜諸臣,比丘不得。乃至親里集會,不見喚及。僧家財法並同,俗人不合,此屬僧物。
二對人死分法不同。十種斷別:一者糞掃取。如《五分》,界內水漂死人衣,挂樹枝,隨見者取之。二入當時現前僧。如《十誦》,學悔沙彌死、被擯比丘死、守戒比丘死,隨更互直取。三入同見僧。如《四分》,邪正二部,各執是非;其人中道死、至彼死,皆同見自分。四入功能僧。如《四分》,被舉比丘死,衣物入同羯磨舉僧。五入二部僧。如《五分》獨住比丘死、《薩婆多》二界中間死、《四分》無住處白衣家死,五眾先來者得。六入面所向處僧。如《多論》二界中間,隨面向處僧應取。七入和尚。《僧祇》中沙彌死,衣物入師和尚等。謂令和尚分別財體,以師物自入,沙彌物入僧(《十誦》判同比丘,《五分》亦爾。莫問有戒無戒,並斷入僧,依法分之,以同利養)。八入所親白衣。《薩婆多》滅擯比丘死,將衣鉢付生緣(以生不同財法)。九隨所在處得。如《十誦》有比丘持衣寄阿難,三處共爭,謂能寄人、所寄者、寄物處。佛言屬阿難處僧,界內現前僧應分,以寄人不寄處故(準此,寄處不寄人者,物處僧得)。上來九種,直爾分之。第十,一和清眾死,方入羯磨。
三同活共財不同。若師本意,正與弟子衣食,不共同活;已與者得,未與者師亡已後,悉皆入僧。實非同生,假冐取僧物者,犯重。若師本契,所有財物決心同分,看如兒想,終無分隔;此若互死,任情多少,隨身服用,一切入僧。若師徒共契,財物共有,各別當分。且在一處,別活反道,悉共半分,是名共活。若分其物,準俗制道;已著之衣服,已用之器物,各屬隨身,並未須分;餘有長財,依式分半。若不同活,又非共財,妄言取分,能所俱犯;重則犯重,輕則偷蘭。《善生經》中,亦有兩斷,並據輕物。
四囑授是非,四句分之:一囑授善惡,二人物差別,三重單囑授,四成不之相。
初中,有四:一囑授善者。自知昔來非法儲積,唯結不善,今若命終,無一隨者;不如破著捨貪,順本初受;便決誓願,以財付他,生福上處,故是善也。二不善者。恐此財物死後僧得,慳貪俗態,妄授白衣,謂言勝善,此囑非善。三不囑善者。若病篤之時,唯存出道;於此身中,空無無漏,以此恨歎,常知偽財,本非真要,縱有勸囑,便在愛增;但論前業福道,此財佛已誠斷;如此而終,不囑亦善。四不囑不善。謂前心欲捨,後便慳覆,展轉互生,不能自決,遂便捨命,是不善也。《五百問》中,比丘愛銅盌事,及慳衣事,如〈隨相〉說。
二差別者。一人物俱現,是囑是授。奴婢、田宅、車牛、莊園等重物,及輕物不可轉者(如氍毹、布帛之例),名囑。二可付與,如絹匹、衣服、寶物等,是授。三人物互現,或俱不現,是囑非授;以人在他邦,餘物別處等。四非囑授者,任僧準式,如前說也。
三重囑授相。《僧祇》:囑與眾多人,最後人得;授與眾多人,在前者得。準此決犯。如決心與他,自言先出,或對人陳;隨一許竟,後便差損。理是他財,因不付他,或轉餘施,財主犯重(由決心與他,屬彼已定;後乖本意,迴他入已,損他犯重。後人受施,如法受之;從賊得物,佛開取用故也)。《善生》云:先許他一衣,後便餘大德來,轉以施之,是得偷罪。《明了論》:決心捨已,不犯長。
四成不相者。凡言囑授,正是捨財相應心,要必決與,生福勝處;定無變悔,皆悉成就。若云,此物死後與我作墓、買棺槨碑碣、作像寫經、供僧等事,並不成就。以未死是物主,定不自分;死後更有主來,處斷不依前法。若犯王法,知明日晚間必死,今日中前,隨時並成;由未死前,心決成主。若以財物令人造像、施僧、齋供,使我眼見,因即命終者成;若言死後,同前浮漫。故諸部明示。《四分》云:若臨終時,囑物與佛法僧,若我死後與等。佛言:一切屬僧(以心不決故)。《十誦》大同;唯三衣六物,不應自處分。《僧祇》:若未付財,或得已不作淨,還置病人邊,並不成;若作淨已,置邊者得。若言我死當與,若差即不捨,並不成。《五分》:若生時已與人,而未持去,僧應白二與之。
五負債進不者。先以義分。若佛法別人負亡人物,亡人負佛法別人物,並含輕重者;有則相當還,無則交絡還。以並收入,須依本物;重則入常住,輕入現前僧。若先負輕物,今追得重,還須賣取輕物,依法分之;若本負重,還輕者,入常住僧中,不同共僧之法。若常住僧負亡者重物,不須索取(以還入常住故);若負輕物,追入現前僧,得重物還者,依前易取輕物分之;若全無可得者,便止。《十誦》云:若比丘生時負三寶物,應歸;若三寶貸比丘物,索取入現前僧(故知並索,依本而斷);乃至四方現前客舊比丘等,亦同上。若賖酒不還便死,取衣鉢還;若無者,取僧物償,恐出諸比丘惡名聲故(亦不言常住、現前之別,至時隨緣)。若先與他衣價,死時還索取。取他衣,未與價,若死,還本衣;無者,賣衣鉢還。又債息異處,有五句:一衣鉢寄在餘處,身在餘處死,隨物處僧得。二負債處、死處,負債處僧得。三死處、出息處、保任處,保任處僧得。四死處、質物處、取錢處,質物處僧得。五死處、取錢處、執`[券【CB】,劵【大】]`券書處,執`[券【CB】,劵【大】]`券處僧得。此中文猶不了。若息物在俗邊,索未得者,可準《十誦》,依`[券【CB】,劵【大】]`券徵取。若物在僧邊者,亡後隨物處僧得;終不得以`[券【CB】,劵【大】]`券`[盡=書【甲】]`盡故,攝他異界僧物,如初句斷;以彼此俱僧故。若論重物,亦不得取;以不聽移此僧物而送彼僧,除羯磨法。若負物在俗,同無住處;五眾先來者得,重物隨見者送寺。若多人所知,共爭不決者;如《十誦》五斷,或同前人處二寄斷。《毘尼母》:若有生息物在外,遣寺內僧祇淨人,推求取之,入此寺常住僧。《五百問》云:比丘借人物,前人死;要須白僧,得取本物,不白而取得罪。若僧不與彊取,或僧知而不還,自他俱犯。《祇》云:若索債者,當看前人;持戒可信者與,不可信者不應與;若有可信人證明者應與,不信證者不應與。
六定輕重者。然此亡物,諸部未融,隨情難信。理須隨本受體,何律受戒,即以此律而定重輕。若亡人不憶,看病未知,則隨別住何部行事,即以此部處斷是非。不得自垢心行,妄興與奪;實從《四分》而受,當寺行之,便隨貪欲,多判輕物入僧,便準《十誦》。此由貪故犯,非由教是罪。今於斷割之前,豫須總位。然隨持律六種不同,如序中列;及論附事,三階處決。
一者唯用《四分》一律。有則依文而用,無則不取外宗。故律中十三章門,判物皆盡,唯有重輕二別。若決判者,一切衣鉢、坐具、盛衣貯器、針筩、俱夜羅器、𣰽𣯫應量、剃刀等物入輕;餘者一切器物之中,不列名者,並判入重。若有道俗衣服者,入輕;準𣰽𣯫量,過則入重。此一家正斷,亦無與二,不可抑奪。
二者《四分》先準,諸部類分,義決有無,旁出輕重。
初略分三:
一佛所制畜,如六物等,資道要務,一向入輕。
二制不聽畜,如田園、奴婢、畜生、金寶、穀米、船乘等;妨道中最,不許自營,準判入重(此上二判,通一切律)。
三佛開聽中,義含輕重。如長衣百一,及以器物,隨身眾具;以物乃妨長,容得濟形資道;此則判有不同。今且依《鈔》者一意,位分三別:一者性重。如一切銅鐵木石盆、瓶、釜、鑊、車輿器物,以體是重物,不堪隨道,準判入重。二性輕者。百一眾具,可得隨身,布絹莫問多少,準判入輕。三從用輕重者。或事重用輕,如剃刀、函石、盛衣貯器,及以針筩、銅盌匙`[筯【甲】,筋【大】]`筯鍵𨩲等器,入輕。或事輕用重,如大小帳、蓋,行障、枕、扇、氈褥、床席、俗人衣服;並是妨礙,入重而斷。
但以教網具周,必須文顯;然又聚類,七種分之;後必有事,依門自判(準用《十誦》律中,瓦木等色,隨事分物,今亦附事廣明)。《十誦》:病人死,看病者取其衣物浣洗、暴卷、擗揲,徐擔入眾。《毘尼母》云:並取衣物在僧前已,遣一人分處可分物、不可分物,各別著一處。如是云云。何名重物?以物重故。廣明別相如彼說。
第一絲、麻、毛、綿所作。《四分》中,坐褥、臥褥入重(並謂表裏有綿帛裝治者)。𣰽𣯫長五肘,廣三肘,毛長三指,入輕。此寒雪國中曲開𣰽𣯫,相同袈裟;條葉具足,毛內葉外,乃至皮作亦然;故開皮為臥具,此即三衣也。被是重物,不可例之,以《僧祇》中有氈僧伽梨故,自餘準此為量。被及被單入重。薄軟氈,堪可疊披入輕。𣰽𣯫、`[錦=綿【甲】]`錦繡等,綺色分明,入重;律令壞色著之,猶同三衣相也。綾羅入輕;律開受王大價衣,及施主種種好衣;文中乃不明了,不妨含於貴價交𧚉等,入輕;下文聽著大價疎衣也。《僧祇》覆瘡衣、雨浴衣、漉水囊、二種腰帶、臥具,入輕。《五分》劫貝、單敷、儭身衣、針線囊、鉢囊、革屣囊,入輕。準此被單雖是從被,猶同儭身、單敷不異,可類在輕。錦綺毛𣯟、若氈、蚊厨等,入重。準此,《四分》減量者入輕,必依量硬厚,入重;不堪披著,不同𣰽𣯫法服,厚軟可服。毾㲪類同錦繡。雖是小氈,而屬床几者,相隨入重。五大色衣入輕。律中上色染衣、上色錦衣,聽作袈裟色畜。若真緋等判入重者,黃白不應入輕?白色佛制不著,尚判絹布入輕,例於黃、青、赤,亦應分也!若爾,氍氀佛制量入輕,不云色者,何判入重?答:彼離綺錯,外同三衣,條葉具足,同故入輕;準《五分》文,必純色者,準律非重。絲麻縷線,不問多少,義準入輕;必含繭、含稭,便入重色。盛衣袋者(前至臍後至腰),準《五分》入輕。連袋`[被=長【宮】]`被袋被袋等入重。一切俗服、襦襖之類,已壞色折破入輕;猶是白色俗衣用服者入重。雜綵色線靴鞋,及餘男女衣服,補方巾袋等,並入重。繡綺鉢袋,隨鉢者入輕。
第二瓦石鐵木竹等所作。《四分》:銅瓶、銅盆、繩床、木床、水瓶、澡鑵、錫杖、扇、斧鑿、燈臺、枕、車輿,及鐵、皮、竹、陶、木五種作器,入重。此五種作器,並謂能造物具;故律云:木作器狼藉,無安置處,佛令作皮囊盛之;非謂所造之物(則通輕重,佛則不判)。剃刀入輕。錢寶等入重;下文塚間得錢,壞相作銅用。《十誦》:刮汗篦、灌鼻筩、熨斗、香爐、熏鉢鉤、壁上鉤、禪鎮、`[匙=匕【宮】]`匙、鉢支及鉢、小鉢、半鉢、鍵𨩲、小鍵𨩲、鉗鑷、截爪刀子、截衣刀、戶牌、曲戶鉤等,入輕。若水精、貝、齒、角作器,謂如前小者,入輕;以外過半斗以上,入重(半斗者,姬周所用斗)。一切染色,若煮未煮不應分。《僧祇》:錢、金、銀、真珠、瑠璃、珂貝、珊瑚、頗梨、車渠、馬腦、玉石,入重。臥床、坐床、木盤、木瓶、木盆、竹筐、竹筥,亦爾。過量白鉢,瓷、瓦、鐵等入重,準此過量好鉢亦重,佛制不用。《善見》:針線應分。《入稜伽》云:為割截袈裟故,聽畜四寸刀,頭如月刃。若生時造送終調度,並入重。櫃、簏、屏風、障子、及諸鎖鑰,入重,以妨長故。戶鉤準輕,亦有相隨入重。《四分》俱夜羅器,即應量、減量鉢`[椀=盌【宮】]`椀等,《十誦》入輕;若是夾紵銅鉢等,亦判入重。供養香爐,輕可隨身,入輕;準上《十誦》,有寶裝校,入重,以捉寶戒制故。若重大者入重。根本為佛法而作,不自攝者,隨本處安置,不得追奪。若隨緣改賣不定者,如上處分。經架、香案、經函之屬,輕可隨身,同上入輕;各有別屬,亦隨本位。佛床、經巾之屬,亦隨本入佛法;無定者入重。數珠入輕(別屬也)。
第三田土園林房舍等。《四分》云:伽藍,及屬伽藍果樹;別房,屬別房物。若捨布絹為己造房,若已易得重物者入重;死時猶是輕物者聽分。若捨輕重物入佛法者,不合追取;為佛法有別主故,還隨亡者處分。若定莊嚴房舍,如障幔承塵等,即入屬房物攝;若當處三時分房,無定客主者,依本安置;若無法者,僧家摘取,入常住用。《十誦》:赭土染色入重,準此雌黃、白墡同之。
第四皮革等。《四分》皮衣樹皮衣等,一切不得著,則入重。《十誦》:皮物者,盛油囊,受半斗以下;繫革屣革、靴`[4]革=韋【甲】*`革、簏`[*4]`革、熟`[*4]`革、裹脚指`[*4]`革,應分;以外入重。平靴、斜靴入重,非道服故;餘者入輕。《毘尼母》云:經律先有付囑處,即付彼;若無付囑,隨能受持者與之,不應分賣也。俗書素畫入重;紙筆墨等準入輕,以堪附道法故。盛澡豆者,唯是器用,《十誦》準斷。
五畜生者。《毘尼母》云:駝馬驢等,與寺中常住僧運致。若私有小寺、園果、堂房、瓶盆之屬,養生之具,此現前不得分,屬四方僧。何者名養生之具?人畜所須。非養生具者,非人畜所須也。
六人民奴婢。《四分》云:僧伽藍人入重。所有私物,不問輕重,並入私己;若僧家奴婢死者,衣物與其親屬;若無者,常住僧用。私奴死者,義準有二:若同衣食,所須資財,自取入己,隨任分處。若不同活,直爾主攝與衣食者,死時資財入親;無者,同僧院內無主物,入常住(入親者,準滅擯比丘若死,衣物入親;若僧供給,則不同之)。《毘尼母》云:若有奴婢,應放令去;若不放者,作僧祇淨人(準此放去,謂賜姓入良,後終依律)。
七四藥者。無問生熟穀米、飯醬、湯丸、膏煎,並入重;雖有殘宿、惡觸,亦無有失。《明了論》、《薩婆多》云:以死時心斷清淨,故則無宿、觸、販賣不淨也。《十誦》、《伽論》:若僧中請食已命過,同分衣法(令現前分處入重);前已命過,後得食者,還歸本處;受他施衣亦爾。
餘有不盡之文,事不可委。具如別判輕重物中,亦須類知而通解也。
三者通用律藏廢立正文及事要者,不必承用《四分》為定。如澡罐、錫杖、扇、針、錐、諸截刀子等,餘律判入輕,則亦類用。文義廣括,如別卷述。且依第二,足為龜鏡也。
七具德賞勞。《四分》有二五德。初五明病人難看而能看,表瞻病者德滿:一所不應食而欲食,不肯服藥;二看者有志心而不如實語;三應行不行,應住不住;四身有苦痛不能忍;五少能堪能而不作,仰他作,又不能靜坐止息內心。次五明看者行滿:一知病人可食不可食,可食應與;二不惡賤病人大小便唾吐;三有慈憫心,不為衣食;四能經理湯藥,乃至差死;五能為病人說法,令病者歡喜,己身於善法增益。有此五法,應與病人衣物;若小瞻視,佛判不許。《五分》多人看病,與究竟者。《僧祇》四種:一暫作,二僧次差看,三自樂福德,四邪命而作;並不合得。若看犯王法死者,亦不合賞。若欲饒益病者,欲令速差,下至然一燈遇終者,應得此物(`[鮽=餘【甲】]`鮽如〈瞻病法〉中)。
次明所與物。律中不論德有上下,但與受持衣物。若不知何者受持,當極上看病,與上三衣;中下看病,與中下衣。《十誦》先問受持何衣鉢?一一別問;若不問不知,或不信者,與不好不惡六物。《薩婆多》:重縫三衣,不以針刺著者,不入看病人;若先已刺著,有緣分持,衣主死,亦合賞之。《四分》六物者,三衣、盛衣器襆,鉢及袋,坐具,針筩`[也〔-〕【甲】]`也。義準,德具,六物不具等四句:初德、物俱具,依法與之。若德具,物不具;乃至俱缺;並隨事商度。若德缺,物具,理非賞法;而事勞有功,亦須優及。並束入現前羯磨,隨德有無,取物量行,和僧乞與,事情通敏。
簡人進不。《五分》、《十誦》:七眾看比丘病,唯二眾得,沙彌及比丘;餘五不合。尼中三人得,餘四不合。雖父母兄弟不應與(謂勞畢竟不滿)。《摩得伽》云:白衣看比丘病,應與少許;尼三眾同之;沙彌應盡與。《五分》、《十誦》:與沙彌,同等大僧。準此,若眾多比丘、沙彌看病,應與究竟者;若齊究竟,應與一人已,屏處分之。《十誦》云:若看病者出行為病人乞衣藥者,留還付之;亦可攝入現前,唱和付與。若餘處安居來看病者,合賞。《伽論》:外界看者,亦合賞之。
八分之時節。五眾若死,《僧祇》:不應即閉其戶。彼有共行弟子,持戒可信者,與戶鉤;若不可信,持戶鉤付僧知事人已,供養舍利,料理竟,若弟子持戒可信者,使出衣;若不可信,應使知事人出衣,然後僧分。《十誦》云:諸比丘在屍邊分衣,屍起護物。佛令死屍去後,若僧在異處,應分。《毘尼母》云:分比丘物者,先將亡者去藏已;送喪僧還來至寺,取亡人物著僧前,然後如上依法集僧分之。
九明分法。有二:先集錢財衣物,二加法分之。初中,瞻病者將亡人輕重之物,並集僧中。若不勝舉,床、甕、屋、舍、園、林、牛、奴等,竝須歷帳,對僧明讀,令知其多少。
初明立法:羯磨、對首、心念三法。
初中,若五人者,得作賞勞、分衣二法。若四人者,正得用直分一法,如後明之。
令明五人以上僧法(乃至心念,一人前緣,同此例)。
前集財已,後鳴鍾遍召,一同僧式。不得閉門限客,假託昏夜,意遮十方,並非眾法;非上緣者,自淨其心。僧徒集已,彼瞻病人,在衣物所,具儀捨之:「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若衣、若非衣,此住處現前僧應分。」(三說。律明六物,準論不必須集。)眾中持律上座,即處判之。先問僧中,誰知亡者負三寶、別人物;又誰知三寶、別人,負亡者物?一一撿問,有者,如上處分。次明囑授雜相,同活、共財二別,並準上斷已。次定輕重訖,如上分之,重者一處,依名抄記;輕物一處,依名抄之。并問看病者,不將亡者輕重財物送喪不?有者,索替入法已,三唱和還;若無者,先當作賞勞法。但五德難具,不具不合依賞。今時行事,對眾問具德以不?若答具者,此乃自伐其功,俗人所恥;若不答具,有功無賞,違佛正制。與奪得所,出自僧中。故律云:僧得自在,若結不結,隨意也!今亦未須問德,律無正文。若知辛苦有功者,上座告云:「長老看病有功,佛令優賞。」當胡跪受羯磨也。看病者謙退陳訴:「無德有愧,不堪重賞。」僧當抑伏令受,然後索欲問和,答:「作賞看病人六物羯磨。」即白二與之:「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三衣、鉢、坐具、針筩、盛衣、貯器(隨有言之),此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看病比丘某甲。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命過,所有大衣、七條、坐具(餘者如上),此現前僧應分,僧今與某甲看病比丘。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看病比丘七條、五條、鉢及袋、衣襆(餘如上)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看病比丘衣、鉢、坐具、鉢筩、盛衣、貯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盛衣者,即衣襆也。貯器者,鉢袋。若有多箱襆巾帊袋絡者,應取常所服用一事賞。若三衣各盛者,三襆得與之。)
次分輕物。律令白二差人。今時行事,但取知僧事者,或臨時口差,不用羯磨,違法通得。持律者,先知不具德者沙彌法等,《多論》云:三衣餘處者,索來此賞;若此德不具,即隨彼分(故知通博,用和現物)。若三肘五肘外長,隨多少,應白僧令知,和合與者好。《十誦》:沙彌死,所著內、外衣,與看病人;餘輕物僧分。羯磨云:「某甲沙彌死,所有內、外衣及非衣……」餘並同大僧法。今時行法者,命知事人,在僧前胡跪,白二與之(律中文少不具,今準非時僧施法)。文云:「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若衣(謂堪著用者)、若非衣(謂鉢器衣財等),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是衣物,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白如是。」「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若衣、若非衣,此現前僧應分;僧今持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誰諸長老忍: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衣物,現前僧應分,僧今持此衣物,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持此衣物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作法已,即數僧數,量其衣物相參,擲籌取分。《五分》:若衣少不足者,和僧與一無衣比丘。《善見》云:若一衣極好,眾並有衣(準律分破行之),從上座行之,須者直付。若衣物極多,徒眾有法,準聖教分之。此是非時僧得施,功德遍十方僧;不須造像設齋,更生漏過。以出家人修智分業,不以福分為懷,縱設違佛本制。諸部但明分用,凡智不過聖心。若外界不集者,《僧祇》:為病人求衣藥,及為塔、為僧知事,雖當時不在,並應與分。此謂差眾使者得,若私營佛法不合。次明與沙彌,淨人分。四律並云:若僧和合,等與;乃至四中與一、淨人五中與一。若不與者,不合分;若分,得罪。自餘廢立,如《疏》、《鈔》中。如是總計大數,抄名記數,然後品物付之。律無賣物分法,今時分賣,非法非律。至時喧笑,一何顏厚;佛令分付,為息貪情,令各自省;今反樂笑,不惟終始。此習俗生常,乃無悛革;望諸有識,深察斯過。
若五人共住,一人死。衣鉢直三人口和賞勞已;餘諸輕物,依《母論》,四人直作分衣羯磨。文中除「僧今持此衣物與某甲,某甲當還與僧」等字,餘同前法。作此法已,未得分入手來,有客僧入界,並須更共作法分之(故律非時僧施中亦爾,故令與一人分之。今無人故,須更分之。有人,無想,不成)。
二明對首法。《毘尼母》云:四人共住,一人死。三人應展轉分。應二人口和,以衣賞看病者;餘物三人彼此相語云:「二大德憶念!此物應屬我等。」餘二人亦如是,三說。若三人中,一人死。先取衣鉢直付;餘物二人展轉如上法。《四分》文中,直明彼此三語受共分,文詞如論說也。
三明心念法。《毘尼母》云:一相應法者,二人共住一人死,在者作念:「此亡比丘物應屬我。」作此說已,後來人不得分(理須入己)。《四分》:一人受僧施中,應心念口言:「此是我分得也。」
問:羯磨文中非衣者,此何衣耶?答:律不顯相。文云:時有將非衣作鉢囊、革屣囊;佛言,不應作之。又云:與比丘尼非衣。亦不知何等衣也?今但通而述之,無妨彼此俱攝。
十明雜分物法。若在私莊寺致死,或作僧使,在莊檢校而死。若有家人及比丘守者,重物入亡者本寺,輕物隨現分之;亦不得尼眾分也;縱令近僧來攝重物,亦不須與,以非佛正制。若亡者無住處,而隨有常住處,隨近通攝(寺無僧法,亦不得取)。若無比丘守掌,同白衣家法。《四分》:若比丘在無住處,白衣家死,彼有信心檀越,應掌錄此物;若有五眾,先來者應與;若無來者,應送與近處僧伽藍僧。準此文者,若比丘共尼同至,隨所同眾死,各自取之,不得共分此物;當部亦不須加法,直爾攝取,不同共住,閑豫加法也。重物如上量之,隨情遠近。若至白衣家,知有亡物,必須捉執,作屬己意,方成;雖見,不得。縱捉入手,而俗人自攝入己,此則屬俗已定,盜僧成就,亦不得反奪;當勸示之與僧,令無業道(僧得作俗人物受)。《僧祇》:比丘持他衣行,衣主命過,便將衣別受,不與同界比丘,越(準《四分》:不成,有比丘無想)。若作羯磨已,量影;恐客比丘來,應知在羯磨前後(謂攝僧界大,不知僧有無)。律中:有比丘,無想,別眾分衣,不成。
問:將亡人物出界分,成不?答:《四分》:若衣物難分,當唱令來某處某時分,若遣人來,若自來,應與分者得。諸部結犯,不云得成(《僧`[祇【CB】,祗【大】]`祇》:受衣如法者,或是同活同意耳)。《十誦》云:比丘寄衣鉢與尼者,應索取,比丘分之;尼寄比丘物亦爾(不同白衣家法)。問:將亡人物入界,其內比丘不知,還將出界,得先見者分不?答:得受。由當界不知,分時同法故。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一〔-〕【宮】]` \(一)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二=之二【宮】]`二)
## .18四藥受淨篇第十八
報命支持,勿過於藥。藥`[各=名【甲】]`各乃通,要分為四:言時藥者,從旦至中,聖教聽服,事順法應,不生罪累。言非時藥者,諸雜槳等,對病而設,時外開服,限分無違。七日藥者,約能就法,盡其分齊,從以日限,用療深益。盡壽藥者,勢力既微,故聽久服,方能除患;形有三種:一盡藥形,二盡病形,三盡報形。《明了論》云:有身必有病,雖少差損,後必重發,加其口法,任終而受。就此四中,五分明之:一明藥體,二明淨地處所,三護淨不同,四淨法差別,五二受有別。
初中,明藥有四。
一就四藥明者。
時藥有二:《四分》中,有五種蒲闍尼(此云正食),謂麨、飯、乾飯、魚、肉也;五種佉闍尼(此云不正),謂枝、葉、華、果、細末磨食(如〈隨相〉中)。《僧祇》:時食者,蔓菁根、葱根、藕根、蘿蔔根、治毒草根(即齊苨根是);時漿者,一切米汁、粉汁、乳酪漿是。諸律並明魚、肉為時食,此是廢前教。《涅槃》云:從今日後不聽弟子食肉,觀察如子肉想;夫食肉者,斷大慈種,水、陸、空行,有命者怨,故不令食。廣如彼說。經云:前令食肉,謂非四生之肉,但現化耳,為度眾生。《稜伽》云:有無量因緣不應食肉,略說十種:一者一切眾生無始已來,常為六親,以親想故不應食肉。二狐狗人馬,屠者雜賣故。三不淨氣分所生長故。四眾生聞氣悉生怖故。五令修行者慈心不生故。六凡愚所習,臭穢不淨,無善名稱故。七令呪術不成就故。八以食肉,見形起識,以染味著故。九諸天所棄、多惡夢、虎狼聞香故。十由食種種肉,遂噉人肉故,如《班足王經》說。今有凡愚,多嗜諸肉,罪中之大,勿過於此。故屠者販賣,但為食肉之人;必無食者,亦不屠殺;故知食者,同屠造業,沾殺生分,可不誡乎!《僧祇》云:若為比丘殺者,一切七眾不應食;乃至為優婆夷殺,七眾不食亦爾。今學戒者,多不食之,與中國大乘僧同例。有學大乘語者,用酒肉為行解;則大小二教不收,自入屠兒行內;天魔外道尚不食酒肉,此乃閻羅之將吏耳。《四分》云:若此殺者,行十惡業,為我故殺,乃至大祀處肉,不得食之;以`[1]辨=辦【宮】*`辨具來者,心無定主故。今屠者通殺,則依教無肉可食,正斷食肉也。《毘尼母》大同。律云:若持十善,彼終不為我故斷眾生命,如此應食。準此,何由得肉而噉?唯自死者。鳥殘猶獲罪也!《稜伽》云:酒、肉、葱䔉、韮薤之屬,悉不嘗之。俗中尚云,沽酒市脯不食;況出道高僧,以酒肉為意旨,所懷亦可見也!《摩得伽》云:若以酒煮時、非時、七日藥得服者,謂無酒性得服。今時藥酒,令昏醉悶,氣味具足,為貪服之;必加苦毒,亦不附口。以此二途,驗知情性,去道全遠。
非時漿者。《僧祇》:一切豆、穀、麥,煮之頭不卓破者之汁;若穌、油、蜜、石蜜、十四種果漿、生果汁,要以水作淨。若器底殘水,被雨濺等,亦名淨。《十誦》若蒲萄不以火淨,汁中不以水淨,及互不淨,不應飲;俱淨得飲。準此,通四藥,為壞味除貪故。《善見》:舍樓伽漿(謂蓮華根擣取,汁澄清者)、一切木果;一切葉,除菜;一切華;一切草果,除甜瓠子、冬瓜、甜瓜、椰子果已外,得非時服。《毘尼母》:得種種果,多食不盡者,破取汁飲。若不至初夜,變成苦酒者,不得飲,以酒兩已成故。《明了論》:炒米令焦黑,餘藥投中,釀以為漿,亦名非時漿。《四分》:八種漿,古昔無欲仙人所飲,梨、酸棗、甘蔗、𮒂果、蒲萄、舍樓伽等漿也。若醉人不應飲,飲則如法治。《伽論》要須漉除滓,澄清如水;若有濁汁,與時食雜,若咽咽飲,隨犯波逸提。
七日藥者。《四分》:穌、油、生穌、蜜、石蜜等五種,世人所識,當食當藥,如食飯、乾飯,不令麁現。《伽論》:糖漿亦得七日受,乃至未捨自性。《僧祇》加脂一種。《四分》:舍利弗風病,醫教服五種脂,熊、羆、猪、驢、魚等也。《僧祇》:此藥清淨,無時食氣;一時受,七日服。有四百四病:風大百一用油脂治,火大熟病用穌治之,水病蜜治,雜病用上三藥治之。《五分》:見作石蜜,搗米著中。佛言:作法應爾。若合藥法如此者,聽非時服。《十誦》:石蜜不得輒噉,除五種人:遠行人、病人、食少不足人、不得食人;若施水處,和水飲之。《五分》:飢、渴二時,以水和飲。《僧祇》:食上多得酪,食不盡者,動作生穌,七日受服;若長,煎作熟穌,七日受(驗知穌、油,各受,作法;得多七日,不名重受)。若乞食時多得穌者,貧病比丘,以細緻㲲淨漉,取穌,得七日受。若有緣事不得中前作者,當對一比丘記識言:此中淨物生,我當作七日藥受。若忘誤不受、不作淨,過時是名不淨。若得多油,如穌中說。得胡麻,食殘不盡,即煮取油,七日受之;若事緣不得作,如穌中說。若熊、猪等脂,如上進不。得甘蔗及果,並如上。《善見》:受酪,記酪中穌為七日,至第七日鑽得即日服,八日犯捨。油、蜜亦爾。《摩得伽》:非時受甘蔗,作法不成,時內並成。然蜜味美重,凡聖常言,長貪壞行,勿先於此,兼得必彊力劫掠`[*1-1]辨=辦【宮】*`辨之;自非極病,難用進口。故《僧祇》:佛受獼猴無蜂熟蜜等(云云)。
盡形體者。《僧祇》:胡椒、蓽茇、呵梨勒等,此藥無時食氣,頓受,病比丘終身服。《四分》云:不任為食者,一切鹹、苦、辛、甘等,不任為食,名盡形藥體。《善見》:一切樹木及草根、莖、枝、葉,為食不任者,盡形服之。又樹木、草,無問根、莖,並是時藥;或根是時藥,莖是盡形;互有俱是,不可名示。但令堪食,時藥所攝;不任者,盡形藥。《明了論疏》云:若病服七日藥,隨病為量,若差須捨;若無病復不飢,非時食者,得非時食罪。油、蜜、膏亦爾,故論中舉穌等。終身藥則不爾,有身必有病,佛許服此藥,防護一期果報身;若無客病,又不飢渴,非時不得服。《十誦》:淨苦酒無酒氣無糟者,過中得飲。上來辨者,一切經律,隨事辨體;同此宗者,具列如上。今有愚夫,非時妄噉`[諸=謂【宮】]`諸杏子湯、乾棗汁、果漿含滓、藕根米汁,乾地黃、茯苓末、諸藥酒煎非鹹苦格口者,非時噉之,並出在自心,妄憑聖教;不如噉飯,未必長惡,引誤後生,罪流長世。
次二,六味定者。《明了論》云:五種量,乃至大開,攝一切物皆盡。《疏》云:藥有五種:甘味物中,除甘草、蜜、沙糖、穌、油,餘甘味是時量;酸味除阿摩勒果汁等,餘酸味是時量;辛味中除薑、椒、萆茇、呵梨勒,餘辛味是時量;一切苦澁物非食,作終身藥。七日藥外,一切可食物,名依時量食;從平旦至正中,為時;過此,不得食。一切漿、甘蔗等,名依更量;日夜各分五時,從平旦受至二更,過則不得服,如是輪轉,乃至五更;此間漬飯為漿,屬時量。穌、油、蜜、沙糖等,名依七日量。甘草等,名依一期量;從受戒後,臨一期報終,名一期也;於此時中,無問晝夜,恒得服之。灰、土、水、屎、尿此五,名依大開量;不須受,隨意取服,是世間所棄,非所惜故。《四分》:須受灰、土等(此據有人處,必無人準用)。
三明轉變者。《`[中=伽【甲】]`中論》云:如蒲萄漿,持戒者應飲;若變作酒,不應飲;若變為苦酒,還復得飲。《十誦》:甘蔗是時藥,清汁是非時分,作石蜜是七日,燒作灰是盡形。肉是時藥,煎取脂是七日,燒作灰是盡形。胡麻同肉法。酪是時藥,清汁如水是非時,作穌是七日,燒為灰名盡形。
四相和者。《薩婆多》:四藥相和,從彊而服。若以時藥、終身藥,助成七日藥,作七日服;由七日藥勢力多故,又助成故;如以穌煮肉,此穌肉汁,得作七日服。若以時藥、七日藥,助成終身藥,作終身服;如以穌、乳,和葶藶子作丸者是;又如附子、烏頭等諸毒藥,浸豆、麥等,名盡形藥。若以終身、七日,助成時藥者,時中服之;如麪食,用穌、油,薑、椒等。若分數俱等,勢力相似者,隨以藥首一名標目,餘者藥分稱之;如石英、鍾乳,黃耆、白木,丸、散、湯、膏、煎等,並例知用之。
二置藥處所,即結淨也。略分四門。
一制意者。良由眾生報力不同,上中下別。若上達之徒,身力資彊,制令分衛;隨緣少欲,得濟形命,志存道業,不假儲畜。中下之流,情同上士,而力劣不堪,必須資具,方能進策。是以大聖慈憫,因困餓死,方開結之,同界別處。釋淨名者,以飲食繁穢,同處生患,今既別結,情無儲畜,食不生罪,故名為淨;若同處長貪,違教受業,業是穢因,名不淨也。此從緣說淨,非對穢以明也。
二列數作法者,有四種淨。
一者籬牆不周淨。《四分》云:半有籬障;多無籬障;都無籬障,謂露地也。非儲積相,故開之(必三面有院,開一面者,攝食義彊,亦同有罪。厨舍孤立,有院同之)。垣、牆、塹、柵亦如是(並非牆得周匝,隨共成相)。
二檀越淨者,有三:一食具是他物。律云:自今已去,當作檀越食,令淨人賞舉,不得自受,若有所須,隨意索取。二處所是他物。故云:若為僧作伽藍,未施與僧,雖食在中,不名有犯。三食處俱是。謂處所他有,食具是他,不屬僧用也。此三名他物淨,要真非假;今多託`[胃=冐【宮】]`胃,自誑自負,非法,有罪。《十誦》:瓶沙王施僧粥田,比丘上場。佛言:未分者應上,分竟不應上,犯吉羅。王崩,比丘見無檀越,謂犯宿煮。佛言:闍王替處,不名有犯(準此例餘皆犯)。《僧祇》:婆羅門送粥米施佛僧,以於僧住處作故,佛言:`[4]內【甲】*,肉【大】*`內宿、`[*4]`內煮,不聽食(故知,屬僧即同僧法,非檀越淨)。
三處分淨者。《四分》:若檀越、若經營比丘,為僧作伽藍時,分處如是言:「某處為僧作淨地。」《僧祇》:若作新住處,營事比丘及僧未住,初夜前,以繩量度分齊,爾許僧住,爾許淨屋,受之;不得過初夜(《四分》經明相)。若檀越言,莫預處分,我未施僧,此則同他物淨。《五分》作新住處,未有淨屋,當先指某處作淨地,以食置中,然後僧住;若經明相出,則不成。《善見》:云何結淨屋?初竪柱時云:「此處為僧作淨屋。」三說已,乃竪之。餘者亦爾;不爾,就一柱上加法亦成。若已成者,喚本主,語令隨指一處,為僧作淨屋;若無者,聚落有老宿,召來遣作;不解者,教之。
四白二結者。謂僧伽藍院相周匝,比丘在中有宿煮過。不問住之久近,隨處結之,除去比丘。《毘尼母》云:大界內無淨厨者,一切宿食不得食,乃至藥草亦爾。《四分》:因餓死比丘故,聽在伽藍內邊房靜處結作(必在作法界上,不同處分)。《五分》:諸比丘欲羯磨一房一角、半房半角、中庭,或通結坊內作淨地,並聽。若通結者,羯磨云:「此住處共住共布薩,僧今結淨地,除某處(謂僧住行來房舍等。準此,遍界中果菜,無過;明相出,在舍下)。」又云:必依地起,不在架屋上。《僧祇》:若一覆別隔、通隔別覆、通覆通隔、別覆別隔,一邊、二邊、三邊,隔道兩邊作淨,中間不淨,如是一切並得。準此,作法羯磨文中,必須明指委曲。結竟,牓示顯處,令主客了之。(律中,客問何者淨地?何者不淨地?)
三加法中,四淨,二種不作(如上明之);處分一法,別人指示,如前已明;羯磨結者,在僧界內先示處所,懸指結取。所以不得坐中結者,古師云:以食望僧,是攝是障(故須遙結,在中相雜);以僧望僧,非攝非障(淨地有僧,不免別眾)。律令唱處所,應一比丘起,唱云:「大德僧聽!我比丘為僧唱淨地處所。」若房、若處、若溫室、若堂等,隨其結處,任境唱之,然後坐訖,亦不牒唱人名入羯磨也。次索欲問和已,白二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於某處結淨地。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結某處作淨地。誰諸長老忍:僧結某處作淨地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僧結某處作淨地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祇》:內作淨厨,不得䊩汁盪器,水流出外。有緣須解者,律無文,義準反結即成;應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解某處淨地。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解某處淨地。誰諸長老忍:僧解某處淨地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解某處淨地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四雜出料簡者。檀越淨、不周淨,此二處不問內外晝夜,同宿煮者,無過,但不得觸。若處分、羯磨二淨,通比丘在內撿挍,唯護明相;若與同處,唯壞食具,更須翻食器令淨,有宿煮過也。若治故處作處分者,《祇》云:僧住寺中過初夜,而欲作處分淨者,要住處破,經國土亂,新王未立,爾時便得受作;若此緣無,但令住處及聚落,俱停廢二年,得名處分;若復不受作處分淨,停可食物,內宿、內煮。問:結淨竟,得中看煮,何為不犯內煮?答:煮是隨處,大界無人亦犯;宿是逐人,二界無人不犯。
三護淨法五門:一翻淨,二護淨,三罪通塞,四互明淨染,五儉緣開八事。
初中,若一方別住,維持佛法者,必須結食界,同護淨食;此則通凡聖僧路,順諸佛本懷。今自共宿捉,貪染巨離者,俗中恒人所恥,何況淨僧食之?脫經儉難,因即染污;後若緣無,理須拱手。仍事觸宿,心初無悔者;不信此心,須為師匠。欲依聖語而反穢者,有四不同:一者緣淨,二者體淨,三者緣不淨,四者體不淨。言緣淨者,謂釜器傾溢,佐助料理,佛開為緣,此不須翻。言體淨者,不容膩器,佛令自得安水燃火,乃至諸僧器,未經盛食,體是淨物,無穢可翻。言體不淨者,此是治生興利,用造佛供僧,制不許禮受;雖不經宿捉,翻亦不合食,由心惡鄙。上三句者,並是正經,文遍如鈔,並不須翻。緣不淨者,本是淨`[且=具【宮】]`且,遇緣染污,故須翻穢令淨。《五分》:有諸木器,肥膩不淨,以瓦石揩洗恐破壞者,用沸湯洗之。《僧祇》:淨人行食,淨器墮比丘鉢中,尋即却者名淨;停須臾者名不淨。若是銅器,淨洗用。木器若膩,入中者削刨之,不可用者當棄。《十誦》:比丘有膩器,二三度用澡豆洗;故不淨,當以木刮却,然後澡豆二三遍洗,是淨。餘有不盡者,準以米麫油醬等,於尼寺俗家沙彌淨人處,一石一石更互博之;雖得本物,以入手兩相捨。《善見》:故多比丘共一沙彌行,各自擔食,至時,自分已,沙彌語比丘言,今持我食與大德易;易得已,復展轉乃至下座;若不解者,教之亦得。準此,展轉翻穢者,成證。若盆甕等器有食膩者,釜上蒸之,內外熱徹,膩出即淨。一切銅器,磨之。鐵器以火燒內,趣令膩盡。木倉櫃等,削刨泥拭。土倉窖等,隨有更拭。石器者,或以水洗,或以鐫冶,得無殘膩便止。《四分》得捉眾僧戶鉤𨷲、若杖、若環、若匕、若角杓、銅杓、若浴床,則無觸淨(謂非常服用者)。
問:觸淨何過,佛苦制之?答:佛欲增尚弟子,令行勝行,內有勝法,外行亦勝,如世貴人,安坐受食,不自執勞,以形勝故。二為現大人相。三世三聖並不自作,今若宿觸,失聖人法故。三諸佛立教,通大小乘,俱無宿煮。如《稜伽》、《十誦》所述。四長貪壞信。五廢修出業。六死入糞坑。《護淨經》云:由有宿捉等,眾僧食不淨食,後墮臭屎池中,五百萬世受苦惱竟;復各五百萬世墮猪狗及蜣蜋中,常食不淨;後出為人,生貧窮家,衣食不供。佛告比丘,眾僧住止之處,作不淨食,不足往食;如法持鉢,乞白衣食,是名淨命。因說知事比丘,觸僧淨器及食,食眾僧故,墮餓鬼中,五百餘年不見漿水,正欲趣廁,護廁鬼神打不得近。如是廣說因緣。《智論》:若沙門福田食,以不淨手觸,或先噉,或以不淨物著中,入沸屎地獄中。廣如第十七八九卷中。《大集》〈日藏分濟龍品〉中,廣明僧食難近難用。《僧護》等經,明非法受用僧物。文廣不具錄。通而言之,若無慚愧,輕慢佛語,自物尚犯,何況僧物?深須自勉,可得出期。《五百問》中明,持戒知事,指挃僧器,羅漢代懺苦緣,如是廣知。
二護淨法。
前護惡觸。《十誦》:比丘食竟,以己不淨鉢及食,與沙彌白衣;沙彌白衣洗鉢竟,還著僧器中,是名淨;一心過與,則無惡觸(準此,器下殘食,令淨人益授,有觸失。)《五分》:若無淨人行食,比丘受已,行之;無淨人御乘行船,比丘亦得。《僧祇》:若淨人持不淨手(謂先捉比丘惡觸食者),行麨飯與僧者,上座一人得不淨,餘人名淨。若淨人持淨麨寫不淨麨上,得抄取上;若不淨麨寫淨麨上,一切不淨。若著淨麨在不淨器中,得扟取中央;若抖擻筐器,一切不淨。《十誦》:若淨食中著不淨食,應却者除之,餘者食之。餅果等亦爾(準此,諸扟者,由食相可別者;必淨穢相濫,即應都換之)。《僧祇》:若曬穀時,比丘在上行者,當脚處使淨人扟去;若難事急,雖蹈無罪;必天雨無淨人,得自遙擲淨席物覆,捉淨甎石鎮之。忘覆食器亦爾。若厨屋中,有諸蘇油瓶甘蔗竹葦束,比丘取七日油蜜瓶,誤捉淨油瓶來;餘人見,不得即語,待至問己,是何等油?答言,七日油;當語置地,不得名字,還得七日受(以誤觸不成故)。若令取淨油,俗人不解,誤持七日油來,亦如上法(準口法有失)。自餘錯捉亦爾。若言,審悉!看灰瓶已,持來!此比丘內手瓶中,錯把淨麨看故,名淨;若還放瓶中,即為不淨(餘並例之)。器中明觸者,一切葉卷是器,舒者非器。盤緣沒䵃麥為器。長床坐床繩床緻織為器。船在水中、車驚牛時,非器;無者為器。若食時,敷床長版坐床褥等,或在甘蔗蘿蔔米穀豆囊等上,令比丘坐,不應動身,亦不得問;若動問者,一切不淨(由有緣開坐,若動問成觸)。若棧閣上,衣架上,有淨食及衣鉢,若取物動淨器食,一切不淨;若閣堅不動者得。若在船上,載十七種穀,上覆以蘧蒢席,比丘得在上坐,不得名字;若為風吹迴波,漂在岸者,一切不淨;必繩篙不離水名淨。大車上載諸穀上覆者,比丘得坐上,不得名字,如船中進不。若小車有淨物,若取衣鉢時動車者,一切不淨;當令淨人取(不得以牛在故為`[淫=淨【宮甲】]`淫)。應令淨人先上,比丘後上;若下時,比丘先下。若在載物車中,怱即車翻離牛者,一切不淨;若牛繩尾未離車者,名淨。《十誦》:比丘與沙彌檐食在道中,食時與沙彌,沙彌還與比丘者,若先不共要,得食;反此不得。使沙彌檐食度水,恐沒溺者,乃至得負檐之,雖捉不犯,至岸莫捉。若不淨器受麨,不應一切棄之,著盂者棄;餘者,同《僧祇》,得食。若以繩綴鉢受熱粥時,內有脂出,應直棄脂處;餘者得食。飯粥羹器傾側,聽佐淨人,正之已,不得復觸。若佐搘淨釜亦爾。淨人寫穌油瓶傾側亦爾。人驢牛車等負食傾側亦爾。天風雨時,淨器物空在露地者,當淨洗手,舉著覆處(此是體淨)。《四分》:若穌油瓶不覆,無淨人者,自手捉蓋,懸置其上(謂緣淨也)。若居士持食寄比丘賞舉,後索還與比丘者,得洗手受之。若鉢盂孔臼,食入中,隨可洗者洗之,餘不出無犯。若入僧中食,無鉢者,聽比座若僧中有鉢者借與(亦是體淨)。《善見》:比丘以氣噓淨器者,名觸。《五分》:穌油瓶卒翻,應自正,勿得離地。若惡人以僧不淨米一把,投淨米中,可分者除之;不可分者,趣去一把。《四分》:自散種子,若生為菜,聽食;移菜植之,以重生故,亦得(餘果菜例同之)。若沙彌小,捉淨食過水,聽比丘扶;若上坂亦得扶;若舉懸淨食,須安床几橙等,令得上下。《十誦》:負淨人上取,大比丘自手觸食,吉羅。有病服有過藥者,屏處勿令人見。《鼻柰耶》:得糴米以`[持=待【宮】]`持賓(謂令淨人受取)。
二明自煮者。《僧祇》:若練若處淨人病,無淨人者,得淨穀已,比丘自舂,作粥與淨人;淨人若食不盡,不得自食(準《十誦》,先無共心,一心與者,亦得)。《僧祇》:若淨人難得,比丘欲自作食者,當自洗不受膩器,著水,自然火令沸(此是體淨。僧器有膩,不合自然火也,誡之);使淨人著米內湯中已,更不得觸;使淨人煮沸已,得以木橫置地,比丘在上,令淨人置食器木上,口言受受,然後自煮令熟,與病人,莫令不受物落中。乃至煮菜令萎,同上作法。薑湯亦不得自煮,以變生故。若乞得冷食,自溫煮,不犯。作食時,淨人小者,得捉其手教淘、教寫、抒飯等。
三明內宿者。《五分》:使淨人於不淨地洗菜未竟,明相出者,則無犯。《四分》中,有比丘持食來,覓淨地未得,明相出,不犯。
四明內煮者。若在界內,元為他煮,不專私己;與他有餘,洗手受食。
三明通塞,分二。
初四藥者。若是時藥,定有宿煮;以資用強,常須服故飲之。三藥不加法者,一同時藥;若為病緣而加聖法,則有通局。非時藥者,過中明相未出來,服用皆得;若明相出,失其口法,殘宿、惡觸、非時生焉。七日藥者,作法加已,內淨厨中,開無殘宿、惡捉;八日旦起,具罪如後。盡形壽者,必是熟死無生種相,律開內宿、內煮、自煮。《僧祇》:自煮薑湯結犯者,謂有生分(準此,準開三罪;七日不合同宿)。《十誦》:石蜜漿舉宿,病人開飲(應是難緣)。《四分》:殘宿穌油,開灌鼻等。餘不淨藥,不合加法,《十誦》正文。
二明四過。
先明過相。謂內宿、內煮、自煮、惡觸。初中,《十誦》有三種人共食宿,比丘及僧,學悔沙彌等,名內宿也。尼中四人,三人如上,加式叉尼。《四分》中:式叉得與大尼過食,不得同宿(或是無沙彌尼故開)。內宿者,結淨地已,僧坊內共食宿是也(都不言淨地有比丘)。內熟者,結淨地已,僧坊內煮者是。自熟者,大比丘自作,如上三種人不應食。惡捉者,自取果與淨人已,更受噉者是(審不決捨,與他還受,同是惡捉)。《薩婆多》:共飡宿有三種:受食已作己有想,共宿、不共宿,經夜吉羅,食則犯提(是殘宿故。《四分》中亦同)。若自捉食,名惡捉,作己有想,經宿,吉羅。若食不受不捉,直作己有想,經宿,食得吉羅。若他人食,共宿無過。
二將此四過,對一、約時、就處、望食以明。
初將內宿:就處者,不通他物、不周二淨;處分、白二、及界內,俱通。就時,要經明相。就人,唯據比丘三人,知有,其犯。律中,問:淨地未得明相現,狗持食來,風吹果墮?律言:不知不犯。尼通四人,並如上。就食者,離地物一切通犯;未離地者、未長足者,不犯;已長足、逢霜等,並是宿限;對四藥論如上。
二內煮者:對處,淨地並塞。對時,通晝夜。就人,通七眾。約食,通生熟;四藥而言,加法盡形,聽界內宿、煮;餘三不合故。《僧祇》:阿難為佛溫飯,在祇桓門邊。故知不得界內煮。
三自煮者:對處通淨、不淨地。就時通日夕。就人局大僧三人,尼中有四人。就食論生,佛開重煮故不犯;四藥中,加法盡形亦開。《十誦》:若生食,火淨已,得煮。云何淨?乃至火一觸(乃至`[1]采=米【宮】*`采菜等例準也),冷食重溫。《五百問》中:若被淨藥,比丘得自合。
四惡觸:就處通淨、不淨地。就時通日夕。就人者,大僧有多種:一者,一往不受,徑捉觸;二膩勢相連(如衣鉢巾𣾴不淨洗相染);三任運失受(四藥不加法,中後俱失受;若加法,三藥各隨限即失受);四遇緣失受(淨人觸床器也);五決意捨失(如受已不食意;後須,不受而取,得墮)。若就沙彌、淨人,但有膩觸(謂捉比丘鉢已,食膩在手,不洗而捉僧器)。大僧又有四種不成惡觸:一為受而捉(如俗器中盛食與比丘,仰手受取;前食雖僧俗兩執,不成惡觸。鉢中故食亦爾),二遇緣失受(淨人觸失,如法莫觸,洗手更從受之,淨人不須洗手),三持戒誤捉,四破戒故觸,並名淨食。更以三句分別:一觸而非惡。《十誦》云:持戒比丘誤觸僧食。《四分》:忘不受果持行,若見淨人,應置地洗手更受。二惡而非觸。《十誦》:破戒比丘故觸名淨。《四分》:諸比丘相嫌故,觸他淨食,令得不淨;佛言:不觸者淨,觸者不淨,吉羅。三亦觸亦惡。《十誦》:持戒比丘懈怠故觸,名不淨。《五分》樹上捉果試看生熟,亦名惡觸。若就食言,通生及熟。
四明互覆墮者。《四分》中:安食具在樹上,並從根斷。若樹根在不淨地,枝葉覆淨地,果墮淨地,或為風吹雨打鳥獸墮者;但使無人觸知,遇緣而墮,雖經明相,不成內宿,謂長足果也。若不淨地果菜,未長足來,運運重生,則無內宿,隨時而取,得入淨厨。若果菜已離本處者,隨經明相,比丘若知,即不得食(上來義約,律文不了)。《五分》:樹根在淨、不淨地,比丘亦在淨、不淨地;果墮其中,非比丘所為,經宿者得食。若見果墮非淨地,使淨人拾聚,經宿,不知淨、不淨處,聽食;若知在不淨地,不得食。《僧祇》:樹在淨、不淨地,果墮淨地,隨何時取之;若淨地、不淨地果,落不淨地,應及時內淨厨中。若不淨地生瓜瓠者,摘取及時內淨屋中。有運致穀米豆等,準前。並謂比丘不覺在不淨地者,成淨;若知,不淨(《四分》知不知巾,大同此律)。
第五儉開八事。《四分》:為穀米勇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雖得少食,為賊持去。佛憐慜故,開界內共食宿、內煮、自煮、自取食;僧俗二食,水陸兩果,並不作餘食法。若定罪者,應開八罪:內宿、內煮、自煮、惡觸、不受、足食、殘宿等三波逸提,四突吉羅,義加壞生;如水陸果子,不受而食,豈令淨耶?律云:若時世還賤,故依開食;佛言不得,如法治之。《十誦》云:若飢儉時,食竟得持殘去,語施主知。
大門第四淨生種法。就中有三:謂制意、處人、淨法。
制意者,《四分》、《明了論疏》:諸俗人外道,謂一切草木有命根,以佛不制此戒故,比丘傷於草木,為他`[經=輕【宮】]`經訶,令彼獲罪;又與白衣不別,不生恭敬心。故《十誦》名為疾滅正法,復曲制也。餘如壞生戒中說。
第二明處人。若使淨人作淨,有四句:一人、果俱在淨地,成淨,大善。二人、果俱在不淨地,成淨,不合食(以內熟故,餘四眾食)。餘二句出《十誦》,故文云:果在不淨地,淨者在淨地以火、刀作淨,成淨,而不得食。若果在淨地,淨者在不淨地作淨,得名淨,得食。
三明淨法。《僧祇》:每食時,上座應問,果菜淨未?無蟲不?問答如法。維那亦爾。《四分》十種:初五者,謂火淨、刀淨、瘡淨、鳥啄破淨、不中種淨。此五種中,刀瘡、鳥淨,去子食;不中種、火淨,都食。次五者,若皮剝、若㓟皮、若腐、若破、若瘀燥,此應是淨根種。又云:水洗連根菜即名淨,準《五分》淨根種。《僧祇》中,揉𫝽淨蘿勒蓼等。莖種者,摘却牙目淨;十七種穀,脫皮淨;裹核種,瓜淨;膚果種,火淨;穀果種,亦火淨;𥢶果種未有子揉𫝽,若有子火淨。《四分》云:火淨通五種。《毘尼母》云:水漂淨、塵坌淨,此應壞相。《僧祇》:多果同器,一果作淨,餘者通得;若別器者,一一別淨。甘蔗著葉,莖莖淨;無者,合束淨(準此,蒿草之類,子果散落,無淨法)。若粳米(此謂杖打皮落,猶有白皮`[裏=裹【宮】]`裏者,種之可生;或如《十誦》,比丘作食先淨`[*1-1]采=米【宮】*`采取也)、蘿蔔根等,火淨、刀淨已,停未用,還生者,更淨。《四分》:比丘不應自作淨,應置地使淨人作,洗手更受(此對有人;若無人者),《明了論》云:自加行所作。《疏》解:非言得自作淨,然自作有益。如一聚果子,若未淨者,但食皮肉,一一吉羅;若食核,一一波逸提。今以火一觸,止得一吉羅,令一聚果子俱成淨,免於多罪,豈非利益。《十誦》:云何火淨?乃至以火一觸。若以火焰熱灰及炭等,不成淨。比丘自淨,餘比丘不應食(謂火所觸者),若刀爪淨得食。《五分》:根、莖二種,以火為淨。《僧祇》:樹果野火所燒,灰圍穀聚,恐非人偷,亦名為淨。若食果核者,火淨已聽食。若皮淨不火淨,食核,提(此是壞相,不壞種也);若火淨不皮淨,俱得食;核皮俱不淨,一提一越;俱作無犯。然火淨一法,種、相俱通。餘如〈隨相〉。《明了論疏》:此淨法不但約一物以成,如一聚桃李,但火觸一,餘皆成淨;隨以刀破爪傷,隨一被淨,餘皆名淨。此作淨體,本以此為法,非使物不生,故名沙門淨。準米中有穀,如上脫皮淨,餘修準此。問:種、相云何別耶?答:相者,謂一切果菜,上有白毛,而依本青翠,不改其色,相同連地者;律云草木七種色者是也。所言種者,謂可種植;或雖離地,從緣得生之類是也;律云根有五種。廣如〈隨相〉。
第五受法不同。手、口二受,日別恒用,若不廣明,教相難顯,略取要務,以為八門:一制二受意,二受通四藥,三對人不同,四加法亦別,五說淨通局,六二受寬`[陜【CB】,陝【大】]`陜,七重加進不,八雜明罪相。
初門,手受五義。如《薩婆多》云:一為斷盜竊因緣故;二為作證明故;三為止誹謗故;四為成少欲知足故;五為生他信敬心,令外道得益故。廣如〈隨相〉中。《五分》:由未制戒故,各起過非;白衣訶言,我等不喜見此惡人,著割截壞色衣,而不受食而食,名不與取。次口受意。為防護手受故,若無口法,過`[手=午【宮】]`手便失;由有口法,乃至限滿。又為防多罪故,手受但防於二,所以如下明之。
二受通四藥不。手受通四藥,為防盜相故;口受局三,除其時藥。亦有口受不通手受,唯局中前。餘之三藥,手受亦爾;若加口法,通時、非時。《十誦》云:時分藥(猶是非時別名)、七日、盡形,是三種藥,必須有病,非舉宿、惡捉者,手、口二受,得服。
`[三=二【甲】]`三所授人。手受為五義,除自同類,餘六眾、三趣,皆成受;口受唯對比丘,餘眾不成。《薩婆多》:凡受食,為作證明故,若在有人處,非人、畜生及無知小兒,悉不成受;在無人處,天神、畜生,成。廣如〈隨相〉不受食戒。《善見》:止食有三,謂手口眼也。
四受法差別。凡論受法,要心境相當,如律中錯受穌油,不成受等;必須仰手承之(《五分》所云:從他淨人邊抄撥而取,非法);情相領當(謂僧、俗二心,同緣一事)。除其眼闇,及不喜沙門,驚急緣者,置地而受。既知情事多違,預前運心普受。
就中分四。時藥受法既數,對法亦多,具如不受食戒及對施興厭中廣述;此但明加口法者,三藥別論。
初明非時藥。有四法:一所受藥,二能授人,三所受者,四正受法。
初明藥體。無八患者,得加口法:一內宿,內煮,自煮,惡觸,五殘宿,六未曾手受,七受已停過須臾(《僧祇》非時受示得置地停),八手受已變動(失本味故,類甜酢等)。
二能授人。四法:一漉澄水色,免非時食;二煮沸,擬後重溫,生飲不須;三以水滴淨,為壞味故;四淨人施心,仰手持來。
三所受人。謂比丘,作三法:一先自心解前漿類別,與淨人情同;二仰手受,無盜相;三記識言(此謂含時食者,`[昔=若【宮】]`昔單清漿不須之)。
四正加口法(諸部令加,不出其文,義立)。應至比丘所具儀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為渴病因緣,此是薑湯,為欲夜分已來服故,今於大德邊受(三說。若直受進飲無遺,不須如法)。」若蒱萄梨果蜜`[漿=牒【宮】]`漿等,隨病題名漿入,但改藥名字。
七日藥四法,同上。
初明藥體,自無八患:唯改第八,非是餘比丘七日藥,或犯竟殘藥;餘七同上。
二能授淨人,四法:一淨漉與時食別(謂脂除肉,油除滓等);二火煎煮;三水滴淨;四施心授與,心相領當。
三所受比丘,有二。初自無五過:一相續畜。若畜至七日,即日受藥,不成。《僧祇》:比丘有第七日石蜜,即日更得石蜜,是名相污。問:此既未過,云何相染?答:非犯長相污,由前七日服訖,病猶不差,更服無益,作法不成;若得異藥,得加七日。二相續畜。已曾畜藥至八日犯長,即日得藥入手作法,被染,更不堪服。三曾食他第七日藥,即日自得,作法不成,以藥味通故;《僧祇律》如此。四相續受。《僧祇》:比丘七日中,日日受藥,受而不食;至八日,不得更受,須一日不受間之。謂貪多過受,又不服療(《四分》無文,準用亦好)。五相續犯。《僧祇》:比丘七日恒服,至八日正可,不得更服,不妨受於異藥。上明相續,對一蜜藥為言;若得油者,亦即加法。《僧祇》:生穌、熟穌、醍醐,展轉易味,七日更受。二自作四法:一仰手受。二分別。言作七日油想;若本心作然燈、塗足受者,不成,如《僧祇》說。三記識。言此中淨物生,我當受(若離時食,不須此語)。四展轉。受生穌作熟穌(應與淨人煮,亦得自煮;二種煮已,更從淨人受之;雖是先受,以味轉失受,不名惡觸)。《毘婆沙》云:七日藥手受口受已,置一處,勿令淨人觸之。
四正加口法。應執藥口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今為風病因緣,此是烏麻油七日藥,為欲七日經宿服故,今於大德邊受(三說。安淨地內,須者自取)。」餘隨對治,如前類準。
盡形藥四種:
一藥無八患,如漿中說。
二能授人,作三法:一火淨已後,無變生過;二與餘藥別(謂含時食等藥);三施心授與,情相領當。
三所受比丘,作三法:一仰手受,心境與淨人相同。二記識之,如上法;若單者不須。三分體分,謂紫苑丸是藥體,而有羊腎為藥分;二法別來別受,總來合受。
四加法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為氣病因緣,此是(薑、椒、橘皮,及鼈甲、紫苑丸)盡形壽藥,為欲共宿長服故,今於大德邊受(三說)。」若丸散之中,隨其本病,對病之藥,有五十、三十別色,各依本方,題名入法,如前分別。若買藥未足,隨得入手,即加口法;而體是盡形者,依本名加法;若是時藥、七日藥者(如大棗、`[*1-2]采=米【宮】*`采麥、豉醬、羊腎、虎眼、鵄頭、白蜜、`[𣲲=穌【宮】]`𣲲油之類),遇緣不得與盡形藥頭一時受者,應加法言:「今為氣病因緣,此是羊腎盡形、紫苑藥分。」為欲共宿等餘詞同上(餘者準此例之)。若往市買藥,令淨人斷價已,比丘依名自選取多少,一處著之;然後令秤,次第受取,不得置地;即覓比丘加之,不得過限。今奉法者,希有一二;多並任癡心,抑挫佛法;得便進噉,何論淨穢?高談虛論,世表有餘;攝心順教,一事不徹。焉知未來惡趣?且快現在貪癡。有識者深鏡大意!
五說淨者。七日一藥,作口法竟,偏心屬己,須說淨畜:一藥體貴重,貪積心多;二久延多時,無變動義;三氣味殊越,資身力強。制令說淨,捨封著也!手受七日,時少過希,亦不須說。餘之三藥,反前不具,故不須淨。淨法大同衣法,唯以長藥為異。
六二受通塞。手受防盜,一人受已,通及餘人;口法亦爾。若據對病題名,實亦不通;莫非以其口法,加他二通之藥(藥味通,手受通);故捨前人,受法不失。何以知之?《四分》云:第七日藥與諸比丘食之。餘如《義鈔》及《疏》說。
七重加以不。若明手受,觸失本受,即須更受,雖重無過。口法者,《薩婆多》云:五日已還觸者,更加七日法,不作二日法;不從藥勢,正從法論。六日已去,不得重加,以藥將入淨故。《僧祇》:但云藥勢相接,七日可知。如上淨人誤觸七日油中,成失。《成論》云:如服穌法,極至七日,堅病得消。
八雜明諸相。《薩婆多》:若病比丘須七日藥,自無淨人,求債難得,應自從淨人手受,從比丘口受已,隨著一處,七日內自取食之。若作口法竟,一日乃至五日,淨人來觸,或更以餘不受藥來雜,應加手、口二受,復得七日服。若至六`[目=日【甲】]`目已去,淨人觸、餘藥雜,並不得加。若藥眾多,不知何者是本藥,應更手受、口受,然後服之。若病重不能口受,亦直爾得服。設看病比丘,手受、口受,亦成受法,當稱病比丘名而受。
問:此手、口二受,防護何罪?答:今分四藥別論。如時藥手受防二罪,不受、惡觸也;口受同之。非時漿手受防二罪,一防一往不受,二防不受而捉,惡觸;口防二罪,一防過中失受,二防過時失受,惡捉。七日藥手受防二罪,同漿中;口防三罪,一防過時失受,二防過中惡觸,三者殘宿,昔云防內宿(此無律文,以盡形為證,列知不開)。盡形壽藥手受同上;口防六罪:一過時失受,不受,二惡觸,三殘宿,四內宿,五或有內煮,六自煮(以變生作熟故)。因明生罪(由未受故,無諸過患;今既二受,時過患生)。時藥手受,過中生二罪,失受、惡觸;經宿生殘宿、惡觸二罪。非時漿手生二罪,同時藥中;口受生三罪,明相出有非時、殘宿、惡觸。七日藥手生二罪,同上;口生五罪,八日明相出為言,謂殘宿、非時犯捨墮,惡觸服尼薩耆,不捨藥吉羅,具足三提二吉。
問:云何不生不受者?答:藥本是不受,猶加口法,失不受;至八日旦起,有任運失受,非謂能生不受。不同殘宿,本無殘宿;以有口法,八日有殘宿生。非時亦爾,藥體未有法,無有時與非時(隨病即受,皆得);由加口法,八日旦名非時。盡形壽者,手受同前,口受亦有生六罪者,無病而服吉羅。餘如〈隨相〉非時、不受、殘宿三戒具明。
問:四藥之中,何故七日罪重,餘三輕者?答:一即用資強,垢心厚重;二體現常存,聖開說淨,反違佛教,過限不說,故重。餘藥反此,故輕。
問:比丘非時而食,具足幾罪?答:時藥一咽七罪:非時、殘宿、不受,三波逸提;內宿、`[煮內=內煮【宮】]`煮內、自煮、惡觸,四突吉羅。此謂經宿已,不受、自煮而噉者;若非時中,淨人過授,亦無不受罪。餘罪例此有無。
## .19鉢器制聽篇第十九
(房舍眾具五行調度養生物附)
養生眾具,殷湊繁多;隨報開聽,事資道立。雖在緣廣被,而法據有準;違則斯制,犯則無赦。既混其體貌,故分其條格;略言來意,別舒如後。
就中先明鉢器,是制教也,故初明之。餘有養生眾具,入聽門攝,自如後列。
初中分七:一制意,二體如,三色,四量,五受法,六失受相,七受用行護法。
初制意者。《僧祇》云:鉢是出家人器,非俗人所宜。《十誦》云:鉢是恒沙諸佛標誌,不得惡用。《善見》云:三乘聖人皆執瓦鉢乞食資生;無有因,四海以為家居,故名比丘。《中阿含》:鉢者,或名應器。
二體者。律云:大要有二:泥及鐵也。《五分》有用白銅鉢者。佛言:此外道法,若畜得罪。佛自作鉢坏,以為後式。《十誦》:畜金、銀、瑠璃、銅、鑞、木、石等鉢,非法,得罪(《四分》亦爾)。《五分》:畜`[木=本【甲】]`木鉢,偷蘭。《僧祇》云:是外道標故,又受垢膩。今世中有麥紵鉢、棍瓦鉢、漆鉢、瓷鉢;並是非法,義須毀之。
三色是非。《四分》云:應熏作黑色、赤色。《僧祇》:熏鉢作孔雀咽色、鴿色者,如法。若準律文,並須熏治。律文廣具熏法。而世有素瓦、白鐵,掍鋧(堅硯瓦)為色者;或先熏鐵鉢,而剝落者;先熏瓦鉢,但棍不磨;色淺落受膩者;有用麻油塗者。並為非法。親問翻經三藏云:中國無用油鉢者,若此土行用,一度訖,即打破,不許再用。《五百問》中,不許受畜。準此,瓦澡鑵,義同油鉢。《善見》云:鐵鉢五熏已用,土鉢二熏已用受持。諸部律並明熏法。此方用熏二遍入籠,猶未變色,但用法不同。
四量是非《四分》:大鉢受三斗,小者受斗半,中品可知。此斗升不定。此律姚秦時譯,彼國用姬周之斗(此斗通國準用,一定不改。量法俗算有八:圭、抄、撮、勺、合、升、斗、解,謂因增法名也)。準唐斗,上鉢受一斗,下者五升。《十誦》斗量同《四分》。又彼律云:下鉢受一鉢他飯,半鉢他羹,餘可食半(《僧祇》:鉢他羅者,受四升也)。《薩婆多》云:鉢量,論師種種異說。然以一義為正,謂一鉢他受十五兩飯。秦秤三十兩飯,是天竺粳米釜飯。時人咸共計議,上鉢受三鉢他飯,一鉢他羹,餘可食者半。三鉢他飯可秦斗二斗,一鉢他羹,可食物半,復是秦斗一斗。上鉢受三斗。律師云:無餘可食物,直言上鉢受三鉢他飯,一鉢他羹;留上空處食,指不觸中。中下二鉢,可以準知。見一肆上好鉢,圓正可愛。律師云:佛初出世,眾僧無鉢,佛勅帝釋,令天巧工,作十萬鉢在世間;肆上鉢者,是彼天鉢,非是人造。《毘尼母》云:不滿斗半,若過三斗者,不成受持。然則諸部定量,雖無一指,然多以三斗、斗半為限。但此器名應器,須依教立。律云: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趣足而已。言通增減,必準正教。世執小鉢者多,大者全希;豈非狹局貪著,數受多益之相;既號非法,不合說淨受持。
五加受法(《四分》無文,但言應受持之。今用他部文)。《十誦》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此鉢多羅應量受,常用故。(三說)」《善見》云:若無人時,得獨受持鉢。文準上。《僧祇》云:若十日內,捨故受新,十日一易(觀其文意,似是獨住比丘法)。
六明失法諸相。《善見》:雖先受持,若穿如粟米,失受持;若以鐵屑補塞已,更須受;若偏、斜、破,並不成受。《善見》:若買他鉢未還直,不成受;其主雖言但受持,亦不成;若過十日,不犯長。若買鉢度價竟,鉢主熏已報比丘知,不往取,過十日犯捨。若餘人知熏竟,傳向比丘說,聞語不往,無犯。《四分》:鉢盂孔罅食入中,但洗,餘不出,無犯。準此,不漏故,不失受。問:但畜一鉢,不加受法,過限犯捨不?答:不犯。由是制畜,事同三衣,但犯不受持鉢罪。若有長者,準衣說淨。
七明受用行護法。《五百問》云:若一日都不用鉢食,犯墮;重病者開不用。若出界去,經宿不失。《五分》諸比丘鉢中歠粥苦熱,不可捉,聽別作歠粥器。《毘尼母》:不得用麁澡豆洗鉢壞色,當熟擣細物,篩而用之。乃至病亦不得用雜香澡豆洗身。乃至乞食時,各自作鉢絡盛鉢,自持之;因與淨人鉢行乞,外道投藥鉢中,比丘死,便制也。《僧祇》:若洗鉢無坐處者,當僂身踞坐,離地一搩手。不得用灰,令色脫;當取樹葉汁、無沙巨磨(謂牛糞也)。不得臨岸危處。應先洗師鉢,後洗己鉢;不得持己鉢中殘水寫師鉢中。乃至洗訖,當踞坐,持鉢囊帶串臂,著膝上盛之。乃至浣染衣者,先與師染浣;勿以師衣裹己衣漬之。若被綴破鉢,要須食竟解綴淨洗已,曬令燥,還持繩綴,舉著常處;勿在地上;下至無物,以水`[酒=洒【宮甲】]`酒之安設也。《十誦》:鉢是諸佛標誌,不得惡用。新熏鉢穌,著一心三洗,是名淨。又不得日中炙令津出,吉羅。《毘尼母》:不應鉢內洗手,一切處不應用,除病。敬之如目。《五分》:護鉢如眼睛。洗鐵鉢,聽去地一尺,瓦鉢離地五六寸許。宜著好處安置。不得不拭,著日中曝。若安地上、盛宿食、煖湯洗、盛藥,並得罪。《四分》:守護此鉢,不得著瓦石落處、若倚刀杖下、若懸物下、若當道中、若石上、若果樹下、或不平地、若戶限內、戶扉下、若繩床、木床下,除暫著;若床間、床角頭,除暫著。若立盪鉢等,並不合。不得一手捉兩鉢,除指隔中央。或一手捉兩鉢開戶,除用心。乃至足令鉢破等。《僧祇》:惡心破鉢、三衣、塔、像、解界、破僧房等,皆偷蘭(好心壞者,文中並開)。《四分》:不得作非鉢用,一切長物不得內鉢中。若畫鉢中花像、萬字、己名,一切不得。破不得都墁,纏鉢四邊;若口應墁兩分,留一分;若星孔多,應盡墁之(用白鑞、鉛、錫也)。不得著地熏,壞故;應以泥漿灑地安之,若葉、若草上、若鉢支。故壞者,以白鑞墁底。不得雜`[洗沙屎牛=沙牛屎洗【宮甲】]`洗沙屎牛;以器盛水漬牛屎,澄`[沙用去=去沙用【宮甲】]`沙用去;以外用葉、用花、若果汁,洗取令去膩。若手執難持,作囊盛,繫口,帶絡肩上;`[鉢挾=挾鉢【甲】]`鉢挾掖下,鉢口外向;不爾,作凾盛之;恐相搪者,以衣、樹葉隔之,安置杙上。《五百問》:不得覆鉢壁上,應巾裹懸著壁上。《善見》:瓦鉢帒,串左肩,青色。
次聽教中,既曰眾具,故雜列之。
《四分》開十六杖器:謂大釜、釜蓋、大盆、及杓,小釜、釜蓋、小盆、及杓,洗瓶、瓶蓋、盆、及杓,水瓶、瓶蓋、及盆、杓;則有二釜、四盆、二瓶、四蓋、四杓。又有鐵作者,出家欲作鉢,佛開作之;須爐推鉞韛囊錯鏇器,並得畜;作帒盛,懸杙上。亦開畜熏鉢調度法用等。若縫衣時,須繩墨、赤土、白墡、雌黃、絣線、尺度、縷線、`[咸金〔-〕【宮】,鍼【甲】]` \(咸金)鍼、刀子、補衣等物,並開之,作帒盛之;患鍼零落,作針氈及筩安塞;治鉢須鑽鍱,並得。蘭若比丘開以火術出火,火母、火子、及鑽等,並得。若得七日藥,應著鍵𨩲、小鉢、次鉢、大鉢中,不作淨施(`[本=大【甲】]`本鉢義須);安著杙上、龍牙杙上。不得畜皮木鉢。《出要律儀》:鍵𨩲為助食器。《毘柰耶》:鍵𨩲者,淺鐵鉢也。
《四分》:老病不堪步涉,聽作步挽事,若輦、若乘;除牸牛、䮬馬。若得輦,聽畜;須輦轅及皮繩、若枕橙,並得。應使寺民、優婆塞、沙彌擔牽。若得車亦爾。應除織皮繩、髮繩。
《十誦》:比丘無鍼,不得外行。
《五分》:非行來處,若大小便及洗手脚時,聽著屐。《四分》亦爾。《僧祇》:畜塼瓦擬揩脚。
《十誦》:犛牛尾拂,用拂佛塔故受。《僧祇》:自今已去,聽捉線拂、裂㲲、樹皮等;除犛牛尾、馬尾、金銀柄,一切不聽捉;若白色,染壞用;不得如淫女捉作姿作相,是名拂法。《五百問》云:若僧中說法、高座上、不病,不得憑几。捉`[麈【CB】,塵【大】]`麈尾,犯墮;非毛者得。《四分》:得尾拂,開畜;不得畜織毛𣭱(多殺細蟲,不得畜之)。
《十誦》:四人已上坐處,長床所攝。
《四分》:木師出家,一切作器不應畜。`[制=剃【宮甲】]`制髮人出家,不得畜剃刀;眾僧得畜剃刀。木作器、角器,聽用盛油(別人亦畜油器)。若得衣順浣,開畜浣器及板、剪刀。若不解事數,聽用算子,以帒盛,懸杙上。為治病故,畜㓟刀、若煮藥銚,若銅釜、鐵釜、土釜,及三種瓶、煎餅𨫼、銅杓、銅鐏;眾僧亦得。若鉢不正,作鉢支;塵坌者,作蓋。若須薪、染草、`[手=牛【宮】]`手屎等,無人處得持之,見白衣下著地;寺內得自移墼石材木等。擣藥須杵、臼、簸箕、篵、掃帚,並開。為治眼故,得畜瑠璃篦,若灌鼻筩。烟筩、吹火筩、若鉗、若椎、火把、煖水瓶、注水筩。并洗脚者供`[染=澡【宮甲】]`染槃洗脚器,所須應與。若得大小豆、麥、胡麻、粳米,應以鉢器為量,不得畜升斗秤;若穌油等須秤量者,聽刻木作鉢兩,齊四五兩作,準為斤數。《五分》,初如《四分》。後與他物,雖多猶瞋少,佛令僧私畜`[十=斗【甲】]`十解升合及秤。
《四分》:供給和上,聽用銅槃、若案、若凡;所食之物,盡持置上,一時授與;得果多,壓取汁飲,開畜厭真。若夜集闇,須燈器,燈炷、鐵著、鐵炷、轉輪燈樹、火爐、燈籠、掃帚、扇;並得別人受。若為護衣故,寺內聽以樹皮、若葉、若竹作蓋;供給蓋具,一切得畜。為補革屣故,開畜錐;得熟皮作革屣,須刀裁、板剗、磨石等,並開。若刀錐、筋毛、縷皮剗迸散,聽作囊盛;若織竹作籠,若樹皮籠,聽以毛囊裹外,亦得趣用十種衣作囊;不得以皮作。若刀生壞,聽以毳劫具、大皮等`[裹【CB】,裏【大】]`裹刀。若髮長者,開剃刀及鞘,應以劫貝等,障勿令壞;若刃卷,手上波,石上磨,其石內刀囊中;刀鈍者,開畜刮刀;髮散,畜盛髮器。又開鑷子、剪爪刀、刮舌刀、揥齒物、排耳篦。
供給住房比丘法中,聽與大小繩床、大小木床、枕戶、排戶、鉤杖、蓋肩、水瓶、洗瓶、盛水器。浴室瓶,及床、刮污刀等。一切白衣器,種作耕犁撈等,不應畜;一切寶物作諸器,並不得。若道行,恐蛇蝎諸蟲者,當執錫杖搖,若筩盛碎石,若破竹作聲;不得執空中杖;若畜,如法治。若僧集患熱,聽作大扇,若作轉關扇車,令沙彌推之。若作餅、作豆麨,須麨𣫍、量麨器、盛鹽𣫍(此等字錯,應作奩字,音廉),若酒瓶、木欓、水凢、匕杓、椀等,皆開。若食飲多,不節成患者,開作浴室。`[若=苦【宮】]`若住房內臭,以香泥,乃至四角懸香。
《增一》云:告諸四眾,造浴室五功德:除風,差病,去塵垢,身輕便,得肥白;比丘當方便造立。《十誦》:邊屏處安浴室,所須者`[*1-2]辨=辦【宮】*`辨之。《僧祇》:浴時,不病令人揩者,越;五眾自揩,亦越;互揩,亦越。《毘尼母》:浴室中上座應為浴僧說淨因緣,不為嚴身淨潔故,但令除身中風冷,得安隱行道;當為厭患身法,調伏心法,應生慈心。為令得少欲知足故。如是一一事,並有上座說法儀式,隨事誡勅,不復具之。
《毘尼母》:聽畜刀子六種:一用割皮,剪甲,破瘡,裁衣,割衣上毛縷,六用淨果;乃至食時種種須故。《五分》:聽畜拔鼻毛鑷。
《大論》:供給坐禪法,禪杖、禪毱、禪鎮、骨人、禪經、好師、好照、衣服等。
《毘尼母》:比丘止得畜三衣、鉢、坐具、針線囊、瓶、盆等是;下合畜者,女人金銀、一切寶物、一切鬪戰具、盛酒器等。生人嫌疑故。
《五分》:畫床不合坐。凡所用盆瓦器物脚,不得作人畜脚相。諸有器皿,各儲備一,擬後破失。
《四分》:若染時,須釜銅盆器、鑊、斧、繩、籤,並得。若水井、池水、欄楯,一切供給;天雨患濕,上安屋。露地有薪,作屋覆之。
《增一》:作房施僧,名招提僧施。《四分》:檀越為比丘作堂,如王住殿,一切所須,並開受。諸比丘欲作房,佛令隨作房法,一切聽與。律文事事具出,略不明也。若分得破房,修理不具,不肯取;佛令隨力多少應治,一切所須供給。
《十誦》:佛自執木作具,治寺門。僧得畜一切作具。僧坊壞,得持一房賣,治一房,亦得用敷具賣治之。僧坊上座,私房上座,每有破壞,雜事先自手作。迦葉數數蹋泥泥僧房(云云)。比丘得自造舍上木。
《僧祇》:比丘作房,欲自泥壁,五彩畫之,並得。唯除男女和合像,餘山林人馬,並得。《四分》:亦不得用。不應文繡裝挍,聽用餘雜色禽獸文者。阿難得別房,開受。若僧地中作私房,有客來應起;不起,還僧地(以無僧地入己)。若營屋者,不得卒成,以不堅牢;若作大重閣堂,聽十二年經營;餘者隨大小量宜。若營事比丘作房成,莊嚴香熏,所須具足者,與房住,九十日一移,不得更受餘房。若有俗人能治破房者,白二與之。《五分》:諸房上,皆題某甲檀越房。《十誦》:若以房施僧,轉施尼者,是非法施、非法受、非法用;若施尼轉與僧,亦爾。若房舍臥具有檀越者,但得看視,不得奪一與一。治壞房者,六年與住;作新房者,十二年住。《僧祇》:先是僧房破壞,更易戶嚮,二三年隨功夫多少,羯磨與住。若空房不任住,治事者,應與一時住。若床几枕褥垢膩破,更染浣補治者,亦一時住。
## .20對施興治篇第二十
夫福出淨田,道起少欲。為福之家,唯重唯多;受施之者,唯少唯節。多供無厭,是為福之法;少受限量,信行者之儀。律云:檀越雖施無厭,而受者應知足也!但出家之士,形參聖服;有待之形,假資方立;施時不取,後須難得。若善應於法則,能所無瑕;必於事莫準,使規成何寄?如能善省時資冷,有力無事者,`[何=可【宮】]`何謂道緣義立,行從此生。何者?貪心出於情著,無染良由自節;縱心則非味起迷,約志則美饍生厭。所以善惡發於中懷,升沈寄乎方寸。是故為行人者,無宜輕縱;不思時緣,任事生滯,都無儉約,脫漏深網,豈不悲哉!然渴愛難滿,如海吞流;若裁之以法,眾患俱息。既能形服異世,摽懷遠大;何得於事,容斯穢迹?但九流子俗,尚鄙恥衣食;泥三寶聖種,而滯於發足,方墜泥塗,一何可歎!今略述由漸,下引誠文,使懷道之士,詳而斂迹焉。就中分五:初明受施之人,二明厭治方便,三明立觀有教,四明作觀方法,五明隨治雜相。
初中,《善見》云:比丘受用施物有四種:一者盜用。若比丘破戒受施,名為盜用。二負債用者。受施之時,必須作念,不作得罪,負人信施。三親友用,謂七學人受供。四主用,阿羅漢。《毘尼母》云:受人信施,不如法用,放逸其心,廢修道業,入三塗中受重苦故。若不受苦報者,食他信施,食即破腹出,衣即離身。若知前人無業,而施與者,能施、所施,二俱為施所墮。《智論》明:能施清淨,受者不淨,如是四句。若出家人,無戒無慧,食於信施,入銅橛地獄,受鐵丸、鐵漿二苦。《四分》:乃至犯突吉羅以上罪,無故受他利養及持戒比丘禮敬,並不合受。
二明厭治方便。如《大集》中:云何比丘觀所著衣作不樂想?若縫衣、見衣、觸衣、著衣、脫衣;觀如是時,如血塗皮,爛臭、可惡、蟲所住處;如是觀時,於衣貪心即時除滅。云何修習食不樂想?若有比丘執持鉢時,如血塗髑髏,爛臭、可惡、蟲所住處;若得食時應觀,是食如死屍蟲;若見麨時如末骨想,得飯漿時作糞汁想,得諸餅時作人皮想,所執錫杖作人骨想,得乳酪時作濃血汗想,若得菜茹作髮毛想,得種種漿作血想;是名於食生不樂想。云何於房舍生不樂想?若入房時,念如地獄,受諸苦惱;如是房舍,即是和合所有;材木即是人骨,土是人肉,乃至一切床榻、被褥,亦復如是。作是觀時,即名世間不可樂想。若能觀察如是想者,是人即得如實法也。《四分》:寧以熱鐵為衣燒爛身盡,不著信心男女衣服;寧在鐵床燒身焦爛,不受信心好床臥具;寧受鐵屋中住燒身,不受房舍在中止宿;寧吞熱鐵鉤燒爛五藏從下而出,不受信心飲食;寧以熱戟刺脚,不受信心接足作禮;寧以熱斧自斬其身,不受信心手捫摸其身。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若非沙門、非淨行,自言是沙門、淨行,破戒行惡,都無持戒威儀,邪見、覆處作罪;內空腐爛,外現完淨;食人施故,以不消信施,墮三惡道,長夜受苦。是故當持淨戒;受人信施,一切所須,能令施主得大果報;所為出家作沙門,亦得成就。若明惡報,如《僧護》中廣述五十六事。《涅槃》、《阿含》等大小乘經論,並種種厭觀云云。
三明立觀有教者。《智論》云:若不觀食法,嗜美心堅著,墮不淨蟲中,洋銅灌口,敢燒鐵丸。《十誦》云:每食時,應生厭心,為存身命故。《摩得伽》云:若得食時,當觀從倉中,出地中,以糞屎和合,種子得生,還養糞身云云。《毘尼母》云:若利根比丘,得食時,口口作念;得衣時,著著作念;若入房時,入入作念。若鈍根者,初得衣、食、房舍,總作一念。《佛藏》云:從聚落中乞食得已,從聚而出,住至水邊可修道處;置食一面,結加趺坐,當觀其食種種可惡,及觀自身極是惡器。廣如彼說。
四明觀法。然衣、食、房、藥四事供養,能施捨慳,受施除貪;此則能所俱淨,生福廣利。若彼此隨情,縱逸任性者;則俱墮負,聖賢同非。故《涅槃》云:或令施主果報減少,或復無報等。雖利養等同,發有希數。食為大患,時須進口;過興既數,整法亦難;若不策其心府,改其節操者,多陷迷醉矣。夫沙門之異俗,由立行有堅貞;同鄙世之昏悶,餘行亦可知矣。故《成論》云:現見在臭屎中生,不在磐石中者,由貪味香故也。今故約食時立觀,以開心道。略作五門,《明了論》如此分之:初計功多少,量他來處。《智論》云:思惟此食,墾植、耘除、收穫、蹂治、舂磨、洮沙、炊煮乃成,用功甚多;計一鉢之食,作夫流汗,集合量之,食少汗多。須臾變惡。我若貪心,當墮地獄噉燒鐵丸,從地獄出作諸畜生償其宿債,或作猪狗常噉糞除。故於食中應生厭想。《僧祇》云:告諸比丘,計此一粒米,用百功乃成,奪其妻子之分,求福故施,云何棄之。二自忖己身德行。《毘尼母》云:若不坐禪、誦經,不營佛法僧事,受人信施,為施所墮。若無三業,知故而施,俱為施墮。比丘強飽食施主食,憍慢意或自食己食,強飽過分,為施所墮;以其食亦從施主得故。何以故?佛長夜中,常嘆最後限食(謂末後減口食)。施持戒者,能受能消;施持戒果報大,破戒果報少(如是呵責,如上律文)。足食已,更強食者,不加色力,但增其患,故不應無度食。三防心離過。《明了論疏》云:律中說,出家人受食,先須觀食,後方得噉。凡食有三種:上食起貪,應離四事:一喜樂過,貪著香味,身心安樂,縱情取適故;二離食醉過,食竟身心力強,不計於他故;三離求好顏色過,食畢樂於光悅勝常,不須此心;四離求莊嚴身過,食者樂得充滿肥圓故。二者下食,便生嫌瞋;多墮餓鬼,永不見食。三者中膳,不分心眼,多起癡捨;死墮畜生中,作諸噉糞樂糞等蟲。初貪重故,並入地獄。且略如此。反此三毒,成三善根,生三善道;謂無貪故生諸天,中、下二可知。四正事良藥觀,分二:為除故病,飢渴不治,交廢道業;不生新病,食飲減約,宿食消滅。又以二事為譬:初如油膏車,但得轉載,焉問油之美惡。二欲度險道,有子既死,飢窮餓急,便食子肉,必無貪味。五為成道業觀,三種:一為令身久住故,欲界之身,必假摶食,若無不得久住,道緣無託故。二為相續壽命,假此報身假命,成法身慧命故。三為修戒定慧,伏滅煩惱故。《持世》云:若不除我倒,此是外道,不聽受人一杯之水。《佛藏》亦爾。必厭我倒,於納衣麁食,不應生著。
五明隨治雜相。《華嚴》云:若得食時,當願眾生,為法供養,志存佛道。《五分》:若不為解脫出家者,不得受請;若坐禪、誦經、檢校僧事,並為解脫出家者,聽受僧次。《十誦》:若到食處,應默然一心,淨持威儀,生他善心。當徐入、徐坐。應觀是食難求、難得、難成`[*1-3]辨=辦【宮】*`辨。當觀入口,在生藏、熟藏;若後出時,唯是不淨。由此食因緣,起種種煩惱,罪業,受苦果報。《五百問》云:昔有比丘,好樂衣服,晝夜染著,因病致死,後為化生蛇,還來纏衣;眾僧葬死比丘訖,取衣作法,蛇便延頸吐毒,僧共看之;有得道者,入四等觀,語蛇令去;遂入草中,毒盛,火出燒身,命終入地獄。《毘尼母》云:衣作念云,為除寒熱羞恥故;房作念言,為障風雨故;食作念言,為除飢渴因緣故。傳云:凡食不得過三匙;為斷一切惡故進初匙,為修一切善故進中匙,為度一切眾生故進後匙;乃至迴向佛道進餘菜茹等。餘如下說。《四分》云: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趣足而已。又云:食知比足,故苦消滅,新苦不生;有力無事,令身安隱。《增一》云:多食五苦:一大便數,二小便數,三多睡眠,四身重不堪修業,五多患食不消化。故佛言:食知節量。因說偈云:「多食致病苦,少食氣力衰;處中而食者,如秤無`[言=高【宮】]`言下。」《雜寶藏》中:有王試外道、比丘好惡二食,以驗知道法。比丘乃至說偈云:「是身如車,好惡無擇;香油臭脂,等同調滑。」《中含》云:告諸比丘,於告活中,下極至邊者,謂行乞食;世間大諱,為禿頭擎瓦鉢行。彼族姓子為義故受,以厭患生老病死諸苦惱故。若愚人出家,而行思欲,持戒慢緩;如以穢洗穢,何由可脫!前具列正教,必須準用;臨食五觀,口口緣之;隨得隨失者,為貪等毒所奪。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二終〔-〕【宮】]` \(二終)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三)
## .21頭陀行儀篇第二十一
夫報力增上,行成精潔;故能高超眾累,竦拔不群。是以釋迦一化,盛稱斯德。故凡所制者,並為多貪;凡開教中,先揚此行。欲使進疲怠之客,趣禪定之城;策染塵之`[去=夫【宮甲】]`去,登尸羅之陛。此其大意也。《智論》云:佛意令弟子隨道行,捨世樂,故讚十二頭陀為本;有因緣,不得已,而聽餘事云云。就中分四:一釋總名,二列數明體,三諸部異行,四雜出諸法。
初釋總名顯德。《善見》云:頭陀者,漢言抖擻。謂抖擻煩惱,離諸滯著。《聖善住意天子經》云:頭陀者,抖擻貪欲、瞋恚、愚癡、三界、六入,一一別論。又云:我說此人能善抖擻。如是抖擻,不取不捨,不修不著,我說此人能說頭陀。《增一阿含》云:其有毀讚十二頭陀一一行者,則為毀讚於我;我常讚行此法,由此住世故,我法久住於世也。《十輪》云:毀破禁戒失頭陀,以造逆故非我滅,如過去佛之所說,破淨戒者不入眾數。《華手經》云:以迦葉行頭陀苦行故,來至佛所,如來移身分座與,迦葉辭讓不受。《雜含》中:佛親命以半座,手授僧伽梨,易迦葉所著大衣,於大眾中稱讚頭陀大行。《四分》:佛三月靜坐,唯除一供養人;時有六十頭陀,往至佛所,為佛讚歎,名供養佛人。《十住婆沙》:阿練若比丘,略說十利,盡形不應捨:一自在來去,二無我我所,三隨意無障,四心樂習空處,五住處少欲少事,六不惜身命為具功德,七遠離鬧語,八雖行功德不求報恩,九隨順禪定易得一心,十處於空處易生無礙想。若有因緣,聽入塔寺,有通有局,不同外道盡形空處。廣說如〈頭陀品〉中。頭陀名通聚落、空野。蘭若、塚間,定出城邑;餘之十行,喧靜通行。
二列數者,位分為四:謂衣、食、處及威儀也。先出相生次第;後一一列行,各辨方法。
初衣服中者。衣是資道之緣,濟身最要,故先就外資,以明知足。若於此衣取不得方,廣生罪累,為惡業所纏,縛在三有,障礙出道,即非頭陀。是故教諸比丘,於彼外資,少欲知足,受取有方,趣得資身長道便罷,即是頭陀,離諸貪著故。衣中立二:一者納衣,二者三衣。雖得衣以障身,內有飢虛等惱,寧堪進業?故就食中立四頭陀,一者乞食,二不作餘食法,三一坐,四一揣也。然衣食乃具,修道義立,若處在憒鬧,心多蕩亂,必托靜緣,始成正節,是以於處立五頭陀:謂蘭若、塚間、樹下、露坐、隨坐。上來三種並是助緣,若繫念思量,斬纏出要者,無過坐法,故於威儀立一常坐。
二列名行體。
初納衣者。《四分》云:捨檀越施衣,著糞掃衣。《十住婆沙》云:比丘欲具足行持戒品,應著二種衣,謂居士施,糞掃得也。以有十利故:一慚愧。二障寒熱毒蟲。三表示沙門儀法。四一切天人見法衣,尊敬如塔。五厭離心者染衣,非貪好。六隨順寂滅,非為熾然煩惱。七由著法衣,有惡易見。八更不須餘物莊嚴故。九隨八聖道故。十我當精進行道,不以染污心於須臾間。《寶梁經》:周那沙彌洗糞掃衣,諸天取汁自洗身。
二者三衣。《四分》:捨諸長衣,著三衣。《論》云:但有三衣,更不畜餘衣,有十利:一於三衣外,無求受疲苦。二無守護疲苦。三所畜物少。四唯身所著為足。五細戒行。六行來無累。七身體輕便。八隨阿練若處住。九處處住,無顧惜。十隨順道行。
三乞食法。《善見》云:三乘聖人,悉皆乞食。《薩婆多》:受乞食法者:一以在眾因緣故,多諸惱害。二以鞭打,僧祇人民,共相瞋惱;多諸非法,食不清淨。三以觀他意,色心不安。四少欲知足,修四聖種。受檀越請,亦有過失;以請因緣,先麁者更令精細,若少勸多,若無兼味,教增眾饌;心有希望,即非少欲聖種之法,常懷彼我得失之心。若乞食者,蕭然無繫,意無增減。又眾食有盡,乞食無窮;佛教弟子修無盡法。《四分》:蘭若比丘,入村乞食者。清`[且=旦【宮】]`且淨`[洗=浣【甲】]`洗手,至衣架邊,一手舉衣,一手挽取抖擻,著七條已;揲大衣著肩上,若鉢囊中,執打露杖在道行。常思惟善法;若見人,先問訊,言善來。若近聚落,便著大衣。至於村門,應看巷相、空處相、第一門相、第七門相。右手捉杖,左手持鉢,道側而行,次第乞食。若俗人送食,不得迎取,除喚來往取。不得強乞,應知,當得者立待。得食已,作念言,此為賊食,此自食。乃至出村,安鉢著地,揲僧伽梨,如前進不。至蘭若處,方共食之。《僧祇》云:若乞食時不得語云,與我食,得大富;當在現處,默然而立。《十誦》:乞食得入三重門,至庭中,三彈指;不得,便去。食時先噉熟者,後噉生菜果等。《十住》云:乞食十利:一所用活命,自屬不屬他。二施我食者,令住三寶,然後當食。三施我食者,當生悲心。四順佛教行。五易滿易養。六行破憍慢法。七無見頂善根。八見我乞食,餘修善法者效我。九不與男子大小,有諸緣事。十次第乞食,於眾生中,起平等心。《善見》云:分衛者,乞食也。《僧祇》:迦葉發願,乞食初得,施與僧尼,後得者,自食。《智論》:佛將釋子去迦毘羅城五十里住,來往入城乞食,皆並告苦;因說不寐夜長,疲極道長,愚生死長等法。《增一》云:大目連乞食,為梵志所圍,瓦石打,骨肉爛盡,為往業故;還見舍利弗,便入滅度;舍利弗先入滅度,為患重故;三界諸天,墮淚如雨。故知業能隨逐,至聖不免。但斷總報惡業,別報不亡。
四不作餘食法。由食多無度,妨道業故。《智論》:由求小食中食後食,則失半日之功;佛法為行道故,不為益身,如養馬養猪等。
五一坐食者。《論》云:先受食處,更不復食,有十利故:一無有求第二食疲苦。二於所受輕少。三無有所用疲苦。四食前無疲苦。五入細行食法。六食消後食。七少妨患。八少疾病。九身體輕便。十身快樂。《智論》云:有人雖一食,而貪心極噉,腹脹氣塞,妨廢行道,故受節量食。《三千》云:不得數數食,應一食;以長婬怒癡結,不異俗人。
六一揣食。謂數受益故,貪心則多;今總受內鉢中,斟量取足,更不受益。《解脫道論》:節量食,斷於貪恣,故取盡二十一揣等。如彼〈十二頭陀品〉中,廣有對治。《智論》:節量食者,隨所能食,三分留`[二=一【宮甲】]`二,則身輕安隱,易消無患。如經中說,舍利弗云:我若食五口六口,足之以水,則足支身。於秦人食,可十口許。
七阿蘭若處者。《智論》名遠離處。最近三里,能遠益善。餘諸雜行,如第六十八卷中。《四分》云:空靜處,去村五百弓。弓長四肘,用中肘量也;則一肘長一尺八寸,六尺為步,積之便有若干里也。中國僧寺,並在城外;尼寺城內。《十誦》云:繞祇桓虎吼,此寺去舍衛城南千二百步。《薩婆多》云:去村一拘盧舍(此云一鼓聲)。謂蘭若閑靜處,不令聞村中鼓聲,恐亂諸坐禪比丘。若僧衣二種蘭若,如前明。《僧祇》:阿蘭若比丘,不得輕聚落比丘;應讚言:汝聚落中住,說法教化,為法作護,覆廕我等。其聚落者不得輕練若比丘,云:汝希望名利,與禽獸同處,從朝竟日,止可數歲耳;應讚言:汝遠聚落,在閑靜處思惟,上業所崇,此乃難行之處,能於此住而息心意等。
八塚間坐者。《十住論》謂:在死人間住者,隨順厭離心故。常止宿死人間有十利:一常得無常想。二得死想。三得不淨想。四一切世間不可樂想。五常得遠離一切所愛人。六常得悲心。七遠離戲調。八心常厭離。九勤行精進。十能除怖畏。
九樹下坐。《智論》云:樹下思惟,如佛生時、成道、轉法、入滅,皆在樹下;行者隨諸佛法,常處樹下。《論》云:樂不處覆地有十利:所謂無有房舍、臥具、所愛、受用疲苦,及隨四依法、易得無過、復無有眾鬧等。
十在露地者。《智論》云:我觀樹下,如`[幸=半【宮甲】]`幸舍無異,蔭覆涼樂,又生愛著;便受露地,日光遍照,空中明淨,易入空定。《增一》云:比丘因緣和合,乃有此身;骨有六百六十,毛孔九萬九千,脈有五百筋,亦五百蟲,八萬戶;當常思學,名最空法。《善見》:若受上頭陀法,在樹下,若在空地,乃至不得以袈裟為屋,不得將僧臥具在外受用;若能愛護,乃至袈裟覆不令濕,得用受。中頭陀者,無雨時露地,雨時屋下,得用僧臥具。《論》云:十利故:一不求樹下。二遠離我所有。三無有諍訟。四若餘去無顧惜。五少戲調。六能忍風雨、毒蟲、寒熱。七不為音聲荊棘所刺。八不令眾生瞋恨。九自亦無有愁恨。十無眾鬧行處。如來依大畏林,風雨交流,晝入林中,夜便露坐;或村人以木枝著耳鼻中,或加屎尿,及以土坌,終不起意向彼,云云。
十一隨坐者。論云:隨所得坐處,不令他起,有十利:一無求好精舍住疲苦。二無求好臥具疲苦。三不惱上座。四不令下座愁惱。五少欲。六少事。七趣得而用。八少用則少務。九不起諍因。十不奪他所用。
十二常坐不臥者。《薩婆多》云:加趺坐者,將正心故。然始正身,異外道故,`[主=生【宮甲】]`主人信心;故三乘人,皆以此坐悟道。《解脫道論》云:夜常不臥也。如《決定王經》中有四法:一乃至彈指頃,於眾生中,不生瞋心。二不應與一時頃,使睡眠覆心。三引導眾生,使得阿練若功德。四晝夜不離念佛。餘如論說。《十住論》說十利:一不貪身樂。二不貪睡眠樂。三不貪臥具樂。四無臥時脇著席苦。五不隨身欲。六易得坐禪。七易讀誦經。八少睡眠。九身輕易起。十求坐臥具衣服心薄。《四分》中:蘭若比丘,敷好臥具安眠。佛言:不應爾!應初夜後夜,警意思惟。所為出家,為存出要,觀行法如後說。《智論》云:身四威儀,坐為第一;食易消化,氣息調和。求道者大事未辨,煩惱賊常伺其便,不宜安臥。若欲睡時,脇不著席。
三諸部異行。《毘尼母》中云:若瞋心不止,我則不食;待瞋滅方食。《智論》:中後不飲漿。由此緣故,心生樂著,不一其心修習善法。《寶雲經》云:四分之一食。凡乞得食,分為四分:一分與同梵行者,第二分與窮下乞`[匃【CB】,匈【大】(CBETA 按:原書用字「匈」,他校《淨心誡觀發真鈔》(X59n1096_p0557b22)、《新受戒比丘六念五觀法》(X59n1099_p0603b11)用字均作「丐」。《玉篇.勹部》:「匃,乞也。丐,同上。」綜上可知原書「匈」字乃形近而誤。慧琳《一切經音義》引《說文》釋「乞匃」:「從人從亾人亾財物則行乞匃」,故慧琳以「匃」字為正,「丐」字為俗為非(T54n2128_p0506c13)。今從形近修訂作「匃」。)]`匃之者,第三分與諸鬼神,第四分自供身食。但念修道,於食中不生貪染心。若乞食時,繫念威儀,終不輕躁。諦視目前,不過一尋。次第乞之,除惡狗、惡牛,先破禁戒;隨有`[八=人【甲】]`八畜能擾惱者,皆悉不往;可譏嫌處,亦不往彼。餘如彼〈十二頭陀〉中說。《十住婆沙》有著毳衣、食後不受非時飲食;各有十利,如彼說(毳衣者,即羊毛等作)。《解脫道》中有十三頭陀:衣二、食五、處五,十三是常坐勇猛之分。《十誦》:多兩國土,四月在露地,八月在覆處;少兩國,反前。上列十二,依《四分》而言。統明經論所述,並不及《解脫道論》次第詳悉。正行既成,定慧斯立。彼論廣有次第法,略不述之。
四雜法。《四分》:蘭若比丘,乞食至蘭若中,往常食處,淨掃灑,具水器、殘食器、床座、洗脚石、盛水器、拭脚巾。若見餘蘭若來,應遠迎,為取鉢、取衣,舒張有污者,應拭揉、抖擻、浣暴;等令其坐訖,與彼水器及水、洗足石、拭脚巾,持革屣安左邊,勿令水漬;彼洗足已,洗足諸器物復本處,將澡豆,淨洗手。別留賊食。便授水,與彼比丘已;次授食,供給所須苦酒鹽菜等;若熱應扇。若日時欲過,應俱食;不爾者`[待=持【甲】]`待彼食已,取鉢自食已。有餘食者,應與人、若非人;若淨地無草處,無蟲水中。餘諸食具淨洗,復本處,淨掃食地。有賊來者,語言:此是水,此是食,為汝等故,別留淨潔,若欲食便食之。須善知夜時節,及以方相星名,恐賊來問答有失。《十誦》開練若讀星經。若見人來,先共語,和悅顏色,不應垂頭,應正憶念。餘如《四分》。《四分》開用鑽木出火,在屏處亦開用火珠。《善見》:若頭陀比丘,雖住寺中,不住僧房,不食眾食,施主自為起房,僧不得差為知事。若比丘有能讀誦、教化、說法,能利僧者,亦不得差為知事;好房舍衣鉢先與之,飲食果木得加分與。《五分》:若不捨十二頭陀法,在人間受請,一一吉羅;若不能者,皆應捨頭陀法。
## .22僧像致敬篇第二`[十=十二【甲】]`十
(造立像寺法附)
法軌被時,景仰斯立。謙恭斂敬,俗禮命章;遜恪攝儀,道宗爰始。豈以形服標異,而得倨慢無知;良由致敬有方,故能清革耳!故《增一》云:有慚愧二法住世,則相恭敬。是故比丘,當勤共學。比時移情淡,禮義云亡。鄙末之小僧,妄參眾首;眉壽之大德,奄就下行;以武力為智能,指文華為英彥。如斯冐罔,孰可言哉?故輒略提引,永成明誡。
就中分二,如題所明。
初中,分三:一制相敬意。二對敬立緣,合不兩相。三立敬儀式。
初中,《智論》云:諸佛不以生身為禮敬也;若見法身,是名供養。如佛從忉利天下,須菩提在石窟中觀無常空故,為先見佛;蓮華色尼寶階先禮,佛不受之。所以相敬者,為除慢法故。《四分》中:由諸比丘不知大小故,佛訶責已,告言:汝謂誰應受第一座,第一水,第一食,乃至起迎逆禮拜,恭敬問訊耶?諸比丘言各不定,或云十二頭陀者,大姓、多聞、法師、持律、禪師等。佛言:汝等各各長慢,故作是語。廣說三鳥獸相恭敬法。便說偈言:「其敬長老者,是人能護法,現世有名譽,將來生善道。」教化人民,皆隨法訓。汝等於我法律中出家,更相恭敬,佛法可得流布。自今已去,聽隨長幼,恭敬禮拜上座,迎逆問訊。《大悲》云:佛過去時,若見三寶、舍利、塔像、師僧、父母、兄弟、姊妹、耆年、善友、外道、諸仙、沙門、婆羅門等,無不傾側,謙下禮敬;以是報故,成佛已來,山林人畜見佛行時,無不傾側,低頭禮拜。《增一》云:無恭敬心於佛者,當生龍蛇中;以過去從中來,今猶無敬、多睡等。《雜含》云:告諸比丘,若見四眾,攝持諸根,長夜安樂等。《智論》云:外道是他法,故輕佛,來至佛所自坐;白衣如客,故命坐;一切出家五眾,身心屬佛,故立;若得道羅漢,如舍利弗等,皆坐;三道以下,並不聽坐,以所作未`[1]辦【宮甲】*,辨【大】*`辦,結賊未破故。又云:釋迦牟尼佛,無別菩薩僧故,文殊師利、彌勒等,入聲聞僧中,次第而坐云云。
二明對緣是非。《四分》中有四:一不應禮一切白衣及女人;二前受戒人不應禮後受戒者;三不禮犯邊罪等十三難人、被舉、滅擯、應滅擯等;四不禮一切說非法語者。《寶梁經》云:若破戒比丘,受他持戒者恭敬禮拜,得八輕法:一作愚癡;二口瘖瘂;三顏貌醜陋;四其面側戾,見者𧈪笑;五轉受女身,作貧窮婢使;六形體羸瘦,夭損壽命;七人所不敬,常有惡名;八不值佛世。此破戒者,乃至大地無涕唾處。餘如上篇。二應禮,分二:初無緣合敬。律中,小沙彌尼禮大沙彌尼,如是展轉,乃至如來及塔。餘如後說。《四分》:十種非威儀不應禮:大、小行、裸身、若剃髮、若說法、嚼楊枝、洗口、若飲、若食、若噉果。《增一》云:塔中不應禮。《五分》:相瞋屏處不得禮。《十誦》:睡、縫衣、大眾中、在路行、病時,不得禮。《僧祇》:泥作、浣衣、洗浴、及手足著一衣時、疾行等,不應禮。《十誦》:佛塔、聲聞塔前,自他不得互禮。《五百問》云:佛塔前禮比丘,犯墮。《僧祇》:禮塔、誦經、讀經、寫經、授經、闇中,並不得禮。皆謂別有所敬故也。
三立敬儀式。分三:初敬佛法,二敬僧法,三大小致禮法。
初中敬佛塔法。若塔廟支提用受之物,乃至擬造堂殿床座材石等,已經佛像受用者;縱使風吹雨破,當奉敬之,如形像無異。故《四分》中,王以園施佛,佛不受,當令奉僧。何以故?若佛園及園物、房舍、房舍物、衣鉢、坐具、針筩,便是塔廟;一切諸天、世人、沙門、魔、梵不能受用,應恭敬如塔(若施僧者,我在僧中)。《增一》云:告諸比丘,禮佛承事,有五功德:一者端正,以見佛像,發歡喜心。二者好聲,由見形像,口自稱號南無如來、無所著、至真、等正覺。三多財報,由以華香供施故。四生長者家,由見形已,心無染著,志心禮故。五命終生天。此即諸佛常法,當如是學。《智論》禮法有三:一者口禮。二屈膝頭不至地。三頭至地,是為上禮。《地持》:當五輪至地作禮。《阿含》云:二肘、二膝、頂,名輪也,亦云五體投地。先正立已,合掌,右手褰衣,屈二膝已,次屈兩肘,以手承足,然後頂禮;後起頂頭,次肘,次膝,以為次第(不相亂也)。《智論》云:若聞諸佛功德,心敬尊重,恭敬讚歎。知一切眾生中,德無過上,故言尊也;敬畏之心過於父母、師長、君王,利益重故,故云重也;謙遜畏難,故云恭;推其智德故云敬;美其功德為讚;讚之不足,又稱揚之為歎。又云:植佛福田者,植謂專心堅著也。隨以一善,禮誦香華等,至佛無盡,由智勝故。《毘尼母》:不得著革屣入塔、繞塔。富羅不得入塔者,彼土諸人著者,皆起慢心,故不聽著。寒雪多處,聽著靴富羅。《三千》云繞塔法:一低頭視佛,二不得蹈蟲,三不左右視,四不唾地,五不與人語。又當念佛,恩大難報;念佛智慧,念佛經戒,念佛功德,念佛精進,乃至泥洹。又念僧恩,師恩,父母恩,同學恩。又念一切人,皆使解脫離苦。又念學慧,除其三毒,求出要道。見塔上草,念手去之,不得捉拔。有不淨,即分除之。若天雨,當脫履塔下,乃上禮佛。《五百問》云:比丘繞塔,女眾隨者,不得;有優婆塞,不犯。《大論》如法供養法,必應右繞。《賢愚》:舍利弗辭佛,膝行繞百匝也。《善見》云:辭佛法,繞佛三匝,四方作禮而去;合十指爪掌,叉手於頂上,却行;絕不見如來,更復作禮,迴前而去。《雜含》云:憍陳如久不見佛,後來;便以面掩佛足上,致禮。
二正明相者。佛像經教,住持靈儀,並是我等所尊敬,則至真齊觀。今流俗僧尼,多不奉佛法;並愚教網,內無正信,見不高遠,致虧大節。或在形像之前,更相戲弄,出非法語,舉目攘臂,`[徧=偏【甲】]`徧指聖儀;或端坐倨傲,情無畏憚,雖見經像,不起迎奉。致令俗人輕笑,損滅正法。故《僧祇》中:禮人,不得對於佛法;乃至懸施旛蓋,不得蹈像,別施梯隥。以此文證,明敬處別。既知多過,彌須大慎。至堂殿塔廟,如覆氷臨深;覩形像經教,必懾然加敬。此則道俗通知奉法,賢聖達其信心。且如對王臣令長,事亦可會。凡情難任,聖法宜遵。比世中,多有在下床上禮佛者,此全無楷模。敬人尚自被責,敬佛自心在慢,有心存道者,必不行之。余親問天竺諸僧,諸國無有此法,來此方見。又《三千威儀》云:自在高處,及上座在前,自於後作禮;亦不得座上作禮。《十誦》:聽持香爐、伎樂,在僧佛前行。為和尚傳信,得代和尚禮。得對佛加趺坐。《僧祇》云:作樂供佛,有欲心著,即須捨去。俗人倩結華研香供佛者,得;餘一切不合。《大論》、《持世經》並云:為眾生故,碎身如麻米,又如芥子;令眾生恭敬故,得入涅槃。《僧祇》:佛生日,乃至涅槃日,為大眾說法,稱揚佛德。《薩婆多》云:二月八日成佛,亦以此日生;八月八日轉法輪,亦以此日取涅槃。若依《瑞應》等經,多云四月八日生。《涅槃》初云:二月十五日臨涅槃,復度十仙;云過三月已,入涅槃。《月德太子經》:八月十五日入滅。此並由眾生見聞不同,故時節不等。《智論》云:王舍城十二億家,舍婆提城九億家,尚三億見或聞,由慢業故。佛世猶爾,何況末法轉輕,心業最重。《四分》云:何得知正法久住?佛言:若比丘敬佛法僧戒,以是故,正法不滅;反上則滅。
次明敬僧法。若眾主是和尚、闍梨,隨徒並是弟子者;縱有十人、二十人,立奉敬者,亦無有違。傳云:佛見僧來便立者,此無正教。若師僧犯僧殘已下罪者,必欲行別住,佛制:弟子經理,亦須恭敬禮拜;為僧設禮,非禮弟子(如是例之)。
次明大小設禮法。《毘尼母》云:吾去世後,當依波羅提木叉行法。當各各謙卑行之,除去憍慢,安心淨法。下座稱上座為尊者,上座稱下座為慧命。《四分》:五眾相禮,如來及塔通禮。初小沙彌尼,禮大沙彌尼、沙彌,式叉、比丘尼、比丘、如來,及六塔。二小沙彌,禮大沙彌尼、沙彌,乃至如來,及六塔。三小式叉摩那,禮大式叉乃至如來,及四塔。四小尼禮大尼、比丘、如來,三人,三塔。五小比丘禮大比丘及如來二人,及塔。《五百問》云:得禮師塚。還自問曰:生時是師,死成枯骨,何由向禮?答:佛在世時,應須供養;泥洹已,亦是枯骨。師亦如是,須報恩故,得禮塚也。死屍未葬,義準禮之。《四分》:沙彌當以生年為次第;若生年等者,應以出家年為次第。問:沙彌得禮大沙彌尼;男女位別,今許禮者?答:莫非未具總名,無勝德可彰。又非師攝。但得向禮及以屍塚也。《四分》:至上座前,脫革屣,偏袒右肩,合掌,手執兩足,云我和南(義云度我),而作禮也。《出要儀》云:和南者,為恭敬也。《聲論》云:槃那寐,此翻為禮。《五分》:若人多,但別禮師,總禮餘人而去。《中含》云:至俗人家,先坐已,後設禮敬。餘廣如彼《恭敬經》說。《毘尼母》云:從無夏至九夏是下座,十夏至十九夏名中座,二十夏至四十九夏名上座;五十夏已去,一切沙門國王之所尊敬,是耆舊長老。《僧祇》:無歲比丘,得共三歲坐;乃至七歲,得共十歲坐。若臥床,得三人坐。坐床,二人坐;長一肘半床,相降三歲,得二人共坐;若減,併與上座。若臥床過三肘,得降四歲共坐;若減不得。若大集會,床座少,得連床接繫,勿令使動,得同坐。若方褥長三肘,得共四歲坐;減者不得。若散敷草地,共坐無罪。《伽論》云:地敷,得共未受具人坐。《薩婆多》:長床相接,但令異席、異褥、異槃,令中空絕各異,得與女人坐。《僧祇》:受人禮拜,不得如啞羊不語;當相問訊,少病少惱、安樂不?道路不疲苦等。共上座語,亦得云慧命。
二明造佛像塔寺法。
初明造經像法意者。如來出世,有二益:一為現在生身說法。二未來經像流布,令諸眾生,於彌勒佛聞法悟解,超升離生。此大意也。恐後生造像,無所表彰,故目連躬將匠工,上天圖取,如是三反,方乃近真。至于下天,此像垂地來迎;世尊命曰:汝於來世,廣作佛事。因垂勅云:我滅度後,造立形像,一一似佛,使見者得法身儀則;乃至幡華供養,皆於來世,得念佛三昧,具諸相好。如是造立,是佛像體(此像中國僧將來漢地,諸國不許,各愛護之,不令出境,王令依本寫留之;今後傳者,乃至四寫;彼本今在楊州長樂寺,亦云龍光瑞像云云)。今人隨情而造,各生奇薄;不追本實,競封世染。所以中國傳像,在嶺東者,並皆風骨勁壯,儀肅隆重;每發神瑞,光世生善(如長干瑞像,是阿育王第四女作,脚趺銘云:今在京師,大發靈相)。逮于漢世,髣髴入真;流之晉宋,頗皆近實。並由敬心殷重,意存景仰,準聖模樣,故所造靈異。今隨世末,人務情巧,得在福敬,失在法式。但問尺寸短長,不論耳目全具;或爭價利鈍,計供厚薄。酒肉餉遺,貪婬俗務;身無潔淨,心唯涉利。致使尊像雖樹,無復威靈。菩薩立形,譬類婬女之像;金剛顯貌,等逾妬婦之儀。乃至抄寫經卷,唯務賤得;弱筆麁紙,惡匠鄙養。致使前工無敬,自心有慢;彼此通賤,法儀滅矣。致令經像訓世,為諸信首;反自輕侮,威靈焉在。故致偷盜毀壞,私竊治鑄,焚經受用,多陷罪咎。並由違背世、出世法。現在未來受無量苦,皆由失法之所致也。若使道俗存法,造得真儀,鳥獸不敢`[汗=污【宮】]`汗踐,何況人乎(近見有賊,劫盜瑞像,纔入佛殿,便忽迷悶,莫知所趣;至曉寺僧怪問,久而方醒云云)!但能奉聖像儀,佛亦垂形示迹。《善見》云:佛右牙,帝釋處;右缺盆骨,師子國中。《增一》:優填王造栴檀,波斯匿王造紫金,二像各長五尺。
次明造塔法。《雜心》云:有舍利,名塔;無者,名支提。塔,或名塔婆,或云偷婆(此云塚也,亦云方墳);支提云廟(廟者貌也)。《增一阿含》云:初起偷婆,補治故寺,並受梵福。云何梵福?如閻浮一洲人功德,不如一轉輪王功德;如是西東北天下,乃至四天六欲初禪總多,比一梵主功德;此為梵福量,當如是學。《四分》:若起塔者,應四方、若圓、若八角,以石墼木;作已,用黑泥,乃至石灰、白土等;應安基,四邊作闌楯,安香華著上,聽安懸幡蓋物。不得上塔上、闌楯上,護塔神瞋(《大論》:密迹金剛,鬼神道中。又云:執金剛菩薩,常執金剛衛護。《五分》:佛四面五百金剛也);若有所取與,開彼。安幡蓋,不得蹈像上,作餘方便,梯隥安之。若塔露地,供養具雨漬風飄,`[烏鳥=鳥烏【甲】]`烏鳥不淨者,作種種舍覆之;地有塵,種種泥,泥之。須洗足器,安道邊,外作牆門安置。若上美飲食,用金寶等器盛之,令白衣伎樂供養。若飲食,當與比丘、沙彌、優婆塞,經營塔作者,應食。舍利安金寶塔中,若繒綿中。若持行者,若畜生,若頭上、肩上擔戴。若拂,應用樹葉、孔雀尾拂。多有香華,羅列基上、闌上、杙上;嚮中繩貫,懸屋簷前。有香泥,作手輪像,乃至有餘,泥地等。《僧祇》:塔事者,起僧伽藍時,先規度好地作塔處,其塔不得在南、在西,應在東、在北(中國,伽藍門皆東向,故佛塔廟宇,皆向東開;乃至厨廁,亦在西南,由彼國東北風多故。神州尚西為正陽,不必依中土法也)。不得僧地侵佛地,佛地不得侵僧地,餘如盜戒〈隨相〉說。《善生經》云:善男子!如來即是一切智藏,是故智者,應當志心勤修;供給生身滅身,形像塔廟。若於空野無塔像處,常當繫念,尊重讚歎。若自力作,若勸人作,見作生喜;如其自有功德力者,要當廣教眾多之人,而共作之。既供養已,於己身中,莫生輕想;於三寶所,亦應如是。凡所供養,不使人作,不為勝他;作時不悔,心不愁惱;合掌讚歎,恭敬尊重。若以一錢一線、一華一香、一偈一禮、一匝一時,乃至無量寶、無量時,若自獨作、若共他作,善男子!若能如是志心供養佛法僧者,若我現在,若涅槃後,等無差別。若見塔廟,應以金銀銅鐵、繩鎖幡蓋、伎樂香油燈明而供養之。若見鳥獸踐蹋毀壞,要當塗治,掃除令淨。暴風水火,人所壞處,亦當自治;自若無力,當勸人治;或以金、銀、銅、鐵、土、木。若有塵土,灑掃除拂;若有垢汗,以香水洗。若作寶塔,及作寶像,當以種種幡蓋香華奉上;若無真寶,力不能`[*1-1]辦【宮甲】*,辨【大】*`辨,次以土木而造成之;成訖,亦當幡蓋香華伎樂種種供養。若是塔中草木不淨,鳥獸死屍,及其糞穢,萎華臭爛,悉當除去;蛇鼠孔穴,當塞治之。銅像、木像、石像、泥像、金、銀、瑠璃、頗梨等像,常當洗治,任力香塗;隨力造作種種瓔珞,乃至猶如轉輪聖王塔。精舍內當以香塗,若白土塗。作塔像已,當以瑠璃、頗梨、真珠、綾絹、錦綵、鈴磬、繩鎖,而供養之。畫佛像時,綵中不雜膠乳雞子,應以種種華、貫散華,妙拂、明鏡,末香、散香、燒香,種種伎樂歌舞供養,晝夜不絕。不如外道,燒酥大麥而供養之;終不以酥塗,塔像身亦不乳洗。不應造作半身佛像,若有形像身不具足,當密藏覆,勸人令治;治具足已,然後顯示。見毀壞像,應當志心供養恭敬,如完無別。如是供養,要身自作;自若無力,當為他使;亦勸他人令作助之。若人能以四天下寶供養如來,有人應以種種功德尊重讚歎,是二福德,等無差別。《無垢清信女問經》云:未知掃佛塔地,有何善報?四相塗治,華香供養,復何福報?禪修梵行,三歸五戒,復得何報?佛告女言:掃佛地得五福:一自心清淨,他人見已亦生淨心;二為他愛;三天心歡喜;四集端正業;五命終生善道天中。若人信佛,圓輪形塗塔地,散華燒香,如是供養已,彼人命終生弗婆提,富樂自在,後生化樂天;若人信佛,作半月形塗塔,散華香者,生瞿陀尼,後生兜率天;若人信佛,於佛塔邊四方塗地,散華燒香,彼終生欝單曰,後生炎摩天;若人信佛,作人面形塗塔,華香供養,所有善根,果報如是。若人入禪修四梵行,歸佛法僧,受持五戒,彼人無量無數善根,福報無窮,後得涅槃。《涅槃》云:不犯僧佛物,塗掃佛僧地,造像若佛塔,常生歡喜心,皆生不動國。《智論》:沙彌戒,不香塗身,云何供三寶?答:以所貴物,隨時所須,而用供養;或以塗地及壁,井行來坐處等。《十輪》:若破寺殺害比丘,其人欲終,支節皆疼,多日不語;墮阿鼻獄,具受諸苦。
二造寺法。有盛德法師,造《寺誥》十篇,具明造寺方法,祇桓圖樣;隨有所造,必準正教;并護持匡眾,僧網綱要等。事繁不具,略引宗科造寺一法:謂處所須避譏涉,當離於尼寺,及市傍府側等。佛殿經坊,極令清素;僧院厨倉,趣得充事。如此則後無所壞。今時末法造寺,唯有處所,事得受用;亦有用羯磨法者,而限外無儀式表相,令人知者。故《祇桓圖》中,凡立木石土宇,並有所表,令人天識相,知釋門多法;故能影覆邪術,禽獸畏威,儀形隱映,為世欽仰。但歷代綿積,秉教陵遲;事存法隱,錯舉意旨。俗人既不曉法,眾僧未解示導。但相倣斆,虛費財物;競心精妙,力志勝他;房廊臺觀,務令高顯;過彼便止,都不存法。又還自騰踐,如己莊宅;眾僧房堂,諸俗受用;毀壞損辱,情無所愧;屈道承俗,如奴事主。是名寺法滅也(其甚者,打罵眾僧,種種非法。取要言之,從僧力抑奪,貸借乞請;乃至停屍僧院,舉哀寺內,置[塚-豖+(一/豖)],澡浴等,並非法也)。若改往修來,追法更新,慎敬無犯者,是則護持寺法也(俗人造寺,本為求福,作出家之因,得道之緣;唯應禮拜供養,為法諮請,時時覲問,如法往來;彼此利益,自他無惱,名護持也)!故《增一》云:阿闍世王,得信已後,勅國中,無令事佛之家,貲輸迎送。豈非僧傳正法,得信於人乎!
因即隨明敬護三衣,一切眾具,並如塔想,尊敬攝持;乃至剃髮染衣,戒體真旨;行來俯仰,整斂威儀;飲食施作,心常念法。憶而奉行者,俗人終不得輕爾陵慢,非法干亂。假令世中賢人,內心堅正,外有威儀,猶見敬肅,不敢侮弄(如文侯敬干木,似劉氏重孔明等);況出世道士,披佛法衣,遊佛行處,威儀庠序,見者生善,誰不尊敬?若有輕笑,皆由自失,故知無不敬也!敬則有儀,豈唯恭攝,冥招利養(田必良美,不求種子,而種子自投;道必純備,不須利養,而利養潛托)。由此而觀,為俗人所薄者,非他咎也;以法滅於身,得使貴賤所見侵陵耳!若能識法護持,人皆宗仰,唯敢侮慢之哉(以道敬貴人者,不得起迎將送,亦不得同床共坐;唯得大坐,鎮之以道;又亦不應生於憍慢)!
## .23計請設則篇第二十三
夫昏俗多務,慧觀難修;制營福分,用接愚惑。而施乃雜繁,皆多設食供。每於計請,有違教法;外生譏毀,內長癡慢;反招苦趣,未成師誘。故撮略經訓,試論如別。就中分十:一受請法,二往訃法,三至請家法,四就座命客法,五觀食淨污,六行香呪願,七受食方法,八食竟收斂,九噠嚫布施,十出請家法。
初明受請者。《十誦》:為知請故,須立維那,《出要律儀》翻為寺護,又云悅眾,本正音婆邏,此云次第。《僧祇》云:若來請比丘明日食者,不得定答云決來;應語若無緣事,當訃之。若有請僧者,應問姓名、客人、舊往巷陌,不得輒往;應先令一人,若月直、園民、沙彌在前訪問;恐試弄比丘,及有留難,恐僧失食故。《五分》:白衣家會,應借僧臥具。《僧祇》:比丘得為俗家設會張幔及諸供具,唯不得與女人共輿(及以作食)。《四分》:菩提王子請佛,從於階陛布衣,令佛蹈上過;世尊不受,令却之;為未來比丘故。《增一》云:如來許請,或默然,或儼頭,或彈指。《五百問》云:作佛得物,請比丘,不合食。若先許三會,後作一會;三行香,三施,不了還願。若鬼子母食,呪願取食。沽酒家門,一切時不得入;更有餘門,得;若請比丘會,當持一日戒,一日不沽酒,得往。屠家亦爾。若共師並坐者,更無別處,得;不得同盤食。《四分》:請有二種:即僧次、別請也。律開別請,然諸經論制者不少。《梵網》云:別請物者,即盜四方僧物。《仁王經》亦呵責別請過。《十誦》、《善生》:雖別請佛五百羅漢,猶故不得名請僧福田;若能於僧中請一似像極惡比丘,猶得無量果報。《增一》、《成論》云:如飲海水,即飲眾流,僧次請僧亦爾。《五分》:但為解脫出家者,得為僧次,唯除犯惡戒人。《五百問》云:受別請已,遣人代去,主人意無在者,得;若嫌者,犯墮。既僧次福大,有憑請者,應說僧次功能,開悟俗心,勿令別請。別請法如〈隨相〉中。今俗有執名邀請者。然口雖許往,必須筆註;有人書為「赴」字者,此未知字學耳!必有斯舉,可註為「訃」字(下之赴上為赴字,上之赴下為`[1]計=訃【宮甲】*`計字)。此乃細碎,甚補高望。故諺云:借念時還,貸念時償。事雖鄙陋,廉恥之本。《薩婆多》:被請人,與僧同去,不白先入者,墮。主人明日作食,今日自往者,墮,除主人喚。若食後主人不喚,留自住者墮。經營知事人在僧後到者墮。食未嚫去者亦墮;餘人私行,直報同學者,得。雖大界內,近寺白衣家,不白亦犯。若白,還晚,令僧惱者,吉羅。《善見》:檀越請比丘,沙彌雖未受具,亦入比丘數。《涅槃》:乃至未受十戒,亦得受請。《僧祇》:若道行作念,至某精舍當食,若過餘處食者,悔過;若值彼僧受請隨去,無罪。《十誦》:不請自來食犯吉羅。《五百問》云:但打楗椎,即得食供,不問請與非請;何以故?打楗椎本為集僧故。
二往`[*1-1]計=訃【宮甲】*`計法。《四分》云:若欲受請,應往眾僧常小食大食處住。若檀越白時到者,上座應在前,如雁行而去;諸比丘應偏袒右肩在後行。若有佛法僧、病比丘事者,當白上座,在前去。必於中有命梵難者,若問不問,聽去。若上座在道行大小便處,應待來,然後如前去。
三至請家法。若未安置佛像及聖僧座者,上座有德者,先處分安像,極令清潔,勝於僧座,乃至覆障高顯處訖。然後布置聖僧座,其法有五卷,梁武帝對中國三藏出之,不可具錄。如《請賓頭盧法經》說:令豫宿請,在空靜處,敷設虛軟為座;我若來時,坐處有相。今世臨時虛設,並無法式。既知不易,門師比丘,依經豫示。必不豫修,臨齋,上座當索新軟布綿衣服鮮素者,在於僧首,令在氈褥上廣張鋪設,足得大坐之處;然後上座於次乃坐。不須坐訖方乃分處僧佛二座;又不以坐處窄狹,排蹙在地,或安置佛前;或雖處座,而狹小舒位。如此上座,未見其可;既自無敬信勝緣,亦令俗士不敬三寶;此乃滅法上座。《僧祇》:若檀越請僧不知法,不好敷具與上座,以好床敷與年少;上座應教言,以不好者與年少。若施主為知識比丘故,敷好床褥者,不得共爭,隨施主意;乃至飲食等亦爾。若施主未知請僧法,知識尼得教安置形像,益食法已,然後坐;應在別處,又不得勝僧所。《長含》云:世尊訃會,常在眾中坐;左面比丘,右面清信士。
四就座命客法。彼上座置設佛僧二座已,然後去聖僧座一尺許,敷尼師壇,為表敬也。《四分》:往食處,不應錯亂雜聚而住,應隨次坐。上座坐已,應看中座下座,勿令不如法,不善覆身;若有者,彈指令覺,若遣人語知,好如法坐。中座坐已,看上下座,勿令非法。下座坐已,亦互看上中亦爾。《僧祇》:不好覆身坐者,謂著細生疎衣,形體露現。摩訶羅坐不正,語云:正汝衣;若不覺者,語云:覆汝形。尼坐不正,不得語令知,恐其慚恥;應作方便,遣令取物。若淫女故作者,當自起避去。《四分》:至請家,彼此相問年歲大小訖坐。若恐日時欲過,聽上座八尼次第坐,餘者隨坐。僧須準此。《僧祇》:勞問食家云:家中何如?生活好不等。《四分》:不應故在後往食上,令諸比丘起;亦得見來不須起;若未來者,比座開處。《僧祇》:若有可笑事,上座應言:云何聖毘尼中,出齗現齒呵呵而笑,當忍之;起無常苦空無我死想等。由不可止,當以衣角遮口,徐徐制止;身不定者,當動手足;乃至折草,漸漸自制。義準至死喪請處,及凡食家。並準《僧祇》:慎無喧笑,及交頭雜說,妄談世論。《五分》:若請處,外客比丘不得入,語主人聽入;不許者,語云:與我食分,自共等食;又不許者,應自語委知,僧坊有食,可往彼去;然後乃食。《薩婆多》:通集門外比丘一處,喚一大者入;若更餘不集者,亦喚入之。雖打楗稚,終須不遮,方得清淨,如〈隨相〉也。
五觀食法。《四分》:上座應前問言:果菜淨不?若言未,語令淨。《僧祇》:上座當知誰看房、誰病,應語與食。若檀越惜者,應語長壽法,應與,不得不與。若日晚者,應先取,發遣令去。
六行香呪願法。《四分》中:食竟,方為呪願說法。而此土盛行,並在食前;道安法師布置此法,依而用之,於理無失。若至請家,施主令讀經者,依語為之;主人口不言者,不須輒問,同類邪命。《增一》云:有設供者,手執香爐,而白時至。佛言香為佛使,故須之也。《賢愚經》:蛇施金已,令人行香,置僧手中。乃至執香爐,遙請佛僧,如富那奇中說。若行香者,不令婦人指桎掌中,語令懸放;必不肯者,便可縮手,當使過去。若有男子,幸遣行之;尼法反前,為深防罪故。《五百問》及《三千》云:不得立受香。因比丘受香,女觸其手,欲發罷道;佛言:若立受者,吉羅。行香時唄,未見經文,而諸經律多有唄匿比丘。《十誦》:為諸天聞唄心喜,故開唄。《四分》:若檀越欲聞布施,應歎布施;欲聞檀越法,為歎檀越法;乃至欲聞說過去父祖,應為歎父祖;乃至讚佛法僧亦爾。《僧祇》云:上座應知前人所施,當為應時呪願;若不能,次座應說;又不能者,乃至下座;都無者,並得罪。比世流布,競飾華辭,言過其實。凡豎褒揚貴族,貧賤讚逾鼎食;發言必成虛妄,舉事唯增訛諂。故《成實》云:雖是經法,說不應時,名為綺語;況於浮雜,焉可言哉?今立正條,永可準用。《僧祇》:若為亡人施福者,應作是呪願:「一切眾生類,有命皆歸死,隨彼善惡行,自受其果報。行惡入地獄,為善者生天,若能修行道,漏盡得泥洹。」若生子設福者,應云:「童子歸依佛,七世大聖尊,譬如人父母,慈念於其子。舉世之樂具,皆悉欲令得,室家諸眷屬,受樂亦無極。」若新舍成就、估客欲行、及以取婦、若復出家,各有呪願,文如彼說。僧上座,不知得罪。廣如三十四卷中。《長含》:世尊呪願云:「可敬知敬,可事知事,博施兼愛,有慈愍心,諸天所歎,常與善會。」《五分》:佛呪願賈人云:「四足汝安隱,二足汝安隱,去時亦安隱,來時亦安隱。如耕田有望,下種亦有望,汝今入海望,獲果亦如是。」義準此言,佛可無四`[辯=辨【甲】]`辯,對緣止施前法;自餘愚叟,亦安可強乎?《雜寶藏》:舍利弗次為上座,以施主諸慶大集故,食已行水,對長者呪願言:「今日良時得好寶,財利樂事一切集,踊躍歡喜心悅樂,信心勇發念十力,如似今日後常然。」時摩訶羅苦求誦習,舍利弗不免意授之。便為亡人呪願,及損胡麻、繞麥積、塚上、迎婦、驚雁、盜謗,七被`[棒【CB】,捧【大】]`棒打,方至祇桓白佛。佛言:諸比丘若說法呪願,當解時宜,憂悲喜樂,知時非時,不得妄說。
七受食行食雜法。《四分律》中,受麨已,然後呪願;今此方不行。《五分》:於餘方不為清淨者,亦不行之。今依《辯意長者子經》,受食前呪願。《四分》又云:「若為利故施,此利必當得;若為樂故施,後必得快樂。」《三千威儀》:所以淨衣踞坐食者:佛始成道,受乳糜,觀諸佛法,皆著淨衣,踞坐而食;若有出家弟子,應如是法,以能防眾戒故;踞坐為淨衣故;異俗法故;亦為草座食易故。因踞坐制九法:一脚前却,二闊脚,三搖動,四竪,五交,六垂三衣覆足,七翹,八累脚,九累髀;並犯吉羅。二明出眾生食。或在食前,唱等得已出之,或在食後。經論無文,隨情安置。《涅槃》:因曠野鬼,為受不殺戒已,告鬼言:我今當勅聲聞弟子,隨有佛法處,悉施汝食;若有住處不能施者,即是天魔徒黨,非我弟子。《四分》:僧伽藍中,立鬼神廟屋。傳云:中國僧寺,設鬼廟、伽藍神廟、賓頭盧廟,每至二食,皆僧家送三處食,餘比丘不出。《愛道尼經》:令出如指甲大。今有為亡人設食者,依《中含》云:若死人布施祭祀者,若生入處餓鬼中者得,餘趣不得;由各有活命食故。《雜含》中,廣明此事。若親族不生入處中者,但施心施,其自得功德云云。乃至施主生六趣中,施福常隨;以持戒但得人身,必須餘福助報云云。《譬喻經》:餓鬼五百,歌舞而行;好人數百,啼哭而過。佛言:餓鬼家兒,子孫親眷,為作福故,行得解脫,是以歌舞;好人眷屬,唯為殺害,無有作福,後大火逼,所以啼哭云云。《智論》云:鬼神得人一口食,而千萬億出也。《僧祇》:當留比座坐處;行食人過,不得默然而看,比座應語,與是人等。若行食至,第三人當先澡鉢,豫擎待至。《四分》:上座見行果時,若少果而多與者,當問:為誰送來?若言為上座者,隨意取;若言為僧,語令賦遍。乃至種種美食亦爾。《半果經》云:育王施僧半菴羅果,八萬羅漢,同共食之。《四分》:得食便食,為俗譏責;佛令唱等得已,然後食。《僧祇》:唱等供,若時欲過,隨下隨食,無罪。《十誦》云等供。《五分》:尼請處未唱,隨意食,口口提;下眾吉。《十誦》:因舍利弗為上座,純食好食,羅睺白佛。佛言:從今上座,待得遍,聞等供聲,一切僧共食。《五分》:正意受食,左手一心擎鉢,右手`[𢪂=扶【宮甲】]`𢪂緣。《僧祇》:當先受飯,案著一邊;後受羹菜,和合而食。口中不得迴食,當一邊嚼咽之。不得令一粒落地。皮核聚脚邊。《增一》中,諸王設供,自手行食,庶民同之。《四分》:若請二部僧,先與比丘;恐日過者,一時與之。《梵摩難經》:夫欲施者,皆應平心,不問大小。佛令阿難,臨飯說僧跋。僧跋者,眾僧飯皆平等。《僧祇》:食時應護右手,當以左手受。飲器注脣,不得深含;椀緣不得觸著額鼻;及飲盡,當留少許,於口飲處寫棄之,次與下座沙彌。食上鬧亂,恐壞俗信;以水澆灑者,不犯弄水。《四分》:若不得食分,比座為索,若減半與。若有餘果菜,不得狼藉污地,應聚脚邊,去持棄之。《毘奈耶》云:不得捻鉢令大指入鉢中。《十誦》:食著手,不得振却,應拾取之。《僧祇》:不得`[㗘【CB】,䙏【大】,博【宮】,𠽢【甲】]`㗘㗱作聲食。《毘奈耶》云:不得縮鼻食。《五分》:鉢中飯不得散俗人舍。益食時,口中有食者,得云須不須等,無過。《僧祇》:口有食,人共語者,咽盡方云口內有食,不得即答。若聲不異,含食得語。《四分》:乾餅焦餅果菜等,得嚙半。《善見》:鉢中飯,撩取與眾生,水棄白衣家不`[狼=犯【宮甲】]`狼;應著隱處、不淨處。
八食竟法。《僧祇》:上座應徐徐食,不得速竟往看,年少狼䟺,食不飽滿;應相望看之。乃至待行水,隨順呪願已,然後乃止。又云:居士`[飯=飲【甲】]`飯僧訖,遺餘食料,理與比舍。《賢愚》多處文,於俗家,先行水,後下食澡漱等。《雜含》:佛及比丘,俗家食竟,澡漱洗鉢訖,然後為俗人說法。
九`[太=大【宮甲】]`太嚫法。《五分》食後施衣物,名為噠嚫也。《四分》:由食竟默去,檀越生疑,不知食好不好?足不足?又言,諸外道人,皆稱歎布施,讚美檀越等。佛令上座為說大嚫,乃至一偈(其文如受食法)。若上座不能,語能說者;若不語,不受,並結罪。若說大嚫時,上座四人相待,餘者聽去。《薩婆多》:要食後說法,有四益:一為消信施故。二為報恩故。三令生歡喜心,善根成就故。四為在家人應行財施,出家人宜行法施。律中,令說契經。《善見》云:修多羅義,種種義開發等。聽說義時,要撮諸文者開。《五分》:諸比丘請破戒、邪見、諸根不具者歎唄說法;因此惡人得勢,又能辱僧。佛言:請法師三藏,諸根具足者。《伽論》云:若無能誦唄者,當次第差;若都無者,各誦一偈。能者不受,偷蘭;不得半唄,吉羅。律令說諸惡一偈,《增一》解云:諸惡莫作戒,具足清白之行;諸善奉行,心意清淨;自淨其意,除邪顛倒;是諸佛教者,去愚惑想。戒淨故意淨,意淨故無倒,無倒故惑想滅。今此世初,無說法之式;若有食竟,並將錢財施與。理準《五分》,隨時稱美,不得華侈。廣如前說。
十出請家法。《五分》:還寺去時,上座八人相待,餘人前去。應僧徒從座而起,整理衣鉢,乃至次第而行。至請門首告云:檀越厚施如法,貧道何德堪之;餘言隨時。語已便去。《雜含》云:佛及比丘食竟,皆入禪室坐禪;晡時,從禪起而說法也。
## .24導俗化方篇第二十四
夫道俗相資,有逾影響;雖形法兩別,而所趣攸同。是故沙門處世,道緣須立;若不假彼外護,則無附法之心;既能受供資身,理須以法濟俗。故得光顯佛日,住持像運,使正法隱而重流,僧徒滅而更立者,其在茲乎!而澆末寡識寔多,明律知時人少。凡厥施化,止出喉心;於彼正教,都無詮述。所以事起非法,言成訛濫;反生不善,何名引接?皆由自無方寸,師心結法。故《善見》云:隨逐惡者,皆由無智;妄解佛教,誹謗如來;作諸惡業,廣生邪見。今以箴誨未聞,顯揚聖旨,初明說法軌儀,受戒方法;次辨生緣奉敬;後明士女入寺正式。
初中。《大集》云:無量眾生白佛,護持法故,佛讚言:善哉!諸大檀越。又云:破戒比丘,處眾說法,不得受信施,如葶藶子。破戒相者,乃至受畜八不淨物。名滓、曲、幻、賊、醉、旃陀羅等沙門也。廣如三十一卷中說。
《四分》:為檀越說法,聽說契經及分別義,得不具說文句。不得二比丘同一高座說法,或共相諍,或說義互求長短,或共相逼切,或二人同聲合唄,及歌詠聲說法等。因說歌聲有五過:一自貪著聲,二令聞者生愛,三令他習學,四令俗人生慢心,五以亂定意。若說法人少,應次第請說;下至一偈,諸惡莫作等。夜集說法座,高卑無在。
《三千威儀》:上高座讀經,先禮佛,次禮經法及上座;後在座正坐,向上座坐;楗稚聲絕,先讚偈唄,如法而說;若不如法問,不如法聽,便止。
《毘尼母》云:說法比丘,應籌量大眾,應說何法而得受解?若聞深法得解,應為說深,謂五分、十二因緣、涅槃等論;淺法者,謂布施、持戒、生`[夫=天【甲】]`夫等論。若眾樂淺不樂深,不益前人,名惡說;反此名善說。又應知文義之句,男女之音(云云)。又應除貪心,不自輕心,不輕大眾心;應慈心、喜心、利益心、不動心;立此等心,乃至一四句,令前人如實解者,長夜安樂。又不應起`[悕=怖【甲】]`悕心,何以故?怖心說法,令身疲頓,音不辨了,言不次比,說法不妙,義亦難解;應庠序安心為說。又應為眾說厭患法、遠離法,觀身苦、空、無常、無我、不淨等;如第七卷中。
《涅槃》:若比丘為利養故說法,所有徒眾,亦効是師,是人如是,便自壞眾。眾有三種:一破戒雜僧者,雖持禁戒,為利養故,與破戒者坐起行來,同其事業。二愚癡僧,在蘭若處,諸根不利,少欲乞食,於自恣說戒日,教諸弟子清淨懺悔;見非弟子多犯禁戒,不能教令清淨懺悔,而便與共說戒自恣。云何清淨僧?不染利養,善知戒相:云何知重?如四重禁,出家不作,作者非沙門釋子。云何知輕者?三諫能止等。非律不證者,若有讚說受用不淨物者,不共同止。是律應證者,若學戒律,不近破戒;見順律者,心生歡喜;善能解說,是名律師,善解一字。若為利益眾生,至非法處,若是聲聞,不應為也。
《雜含》云:一法師得受六十新學比丘,教誡說法。佛告比丘:有問命終者,徒勞耳!非如來所樂答者。夫生有死,何足為怪!當思十二緣行,疾得度此。《僧祇》:若有違佛語者,比丘犯罪,白衣知如之何。
《五百問》云:若希望心,為人讀經說法,得物,犯捨墮。無心貪,不犯。無衣,得取。
《三千威儀》云:入他房:一於外彈指;二當脫帽;三作禮;四正念住,教坐乃坐;五不忘持經。入問經五事:一如法下床問;二不得共坐;三不解當直問;四不念外緣;五設解,頭面作禮,反向出戶。
《毘尼母》云:既聽說十二部經,欲示現此義,復有疑心;若欲次第說文,眾大文多,恐生疲厭;若`[抄=鈔【甲】]`抄撰好辭,直說;不知如何?佛言:聽引經中要言妙辭,直顯其義。《涅槃》云:若有受持讀誦,書寫演說,莫非時、非國、不請而說、輕心、輕他、自歎、隨處而說,及滅佛法、熾然世法而說。何以故?由非時非處等而說法者,令無量人死墮地獄,則是眾生惡知識也。《雜寶藏》:為俗人說七種施法,不損財:一眼、二色、三言、四身、五心、六床座、七房舍;各各果報,乃至佛尚無盡。《智論》:佛說法已,常教諸比丘入禪定;己之所說,身亦自行。《大集》云:若四真諦,是一念證者;則為一切眾生,說一行一法。乃至種種因緣,調伏不一,故便說種種法,八萬法聚差別。
《毘尼母》云:若為在家人作師,教化作福,有五事:一不應檀越舍止住;二不繫心貪利;三為別別說法,布施、持戒、八齋等;四不與共娛樂;五不繫心常欲相見。又五事為檀越尊重恭敬:一非親舊處不往返;二不求形勢,料理檀越家業;三不共竊語,令家中生疑;四不教良時吉日,祠`[祀=禮【甲】]`祀鬼神;五不過度所求。入俗家五法:一入時語小;二斂身口意;三攝心卑恭而行;四收攝諸根;五威儀庠序生善。有九事不應俗家坐:一雖為禮拜,心不恭敬;二雖往迎逆,心不慇重;三雖讓令坐,而心不實;四在不恭敬處令坐;五有說法言,心不採錄;六雖聞有德,不信受之;七知有甚多,若求與少;八知有美食,反設麁者;九雖供給與,如市易法。並不應坐,反此便坐。若入聚落,應卑恭慚愧;不著六塵,攝心行之。如高山,懸巖絕險;方寸之處,而足蹈之;念念生怖,更無餘念。臨淵亦爾。如月行世,動手於空,四方無著等(云云)。
《十誦》:說法人者,應一心說,生慈愍心、利益心,莊嚴語言、次第相續,辯才無盡,隨順諸法實相;為法故說,不為利養。此中上座,應觀察所說;若不如法說,應呵止。又聽取佛經義,莊嚴言辭,次第解說;其佛經本,當直讀誦,莫雜論議。《五分》:白衣說法,歡喜布施者,聽之。《十誦》:說法呪願讚法時,不得食。
《薩婆多》:若檀越欲作大房舍,應開解示語,令小作,順少欲法;若為容多人故作者,不應違意。《四分》:不得將世俗呪術教化。當語云:莫向如來塔大小便,及除糞掃盪器不淨水等;若起房舍,及耕田種作,當向如來塔。又宜於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入塔寺供養比丘僧,受齋法。佛告檀越,若人慈心,以米泔汁、盪滌汁,棄著不淨蟲水中,使蟲得此食氣,得無量福,況復與人。《智論》:佛申鉢受老母臭澱汁。佛受億耳羹殘,度與頻婆娑羅王。《善見》:不得受白衣使;若令禮佛、讀經、呪願、集眾,種種善事,不犯;餘惡使者,吉羅。
《地持》云:若見眾生,當即慰問;舒顏先語,平視和色,正念在前,問言:道路清泰,四大調適,臥覺安樂?歎言善來。又隨世間巧便語言,呪願妻子眷屬,錢財穀米,增長具足;見功德者,歎施戒等。《四分》:若白衣病,來寺中,應方便喻遣。若稱譽佛法僧者,隨能作為之。若死,為淨伽藍故,自擔棄之。若白衣嚏者,呪願長壽。
《僧祇》:若入王眾,不得譽毀軍陣射術。應云,剎利種是上姓,如來應供正遍知,常在二家生;諸出家人,於法力二輪中,賴力輪護故,得以自安。又不得形相他身,云多我慢;當生下趣,乃至雞䐗地獄中等。欲有所論,當說已而去。俗人若言,為我禮塔,答言若憶當禮;如是禮長老比丘亦爾。若受請應言:無障礙當來。若入諸居士富家,不得語云:汝坐店肆,輕秤小斗,欺誑於人。應云:如世尊說,二輪之中,得食輪已,乃轉法輪;諸居士等,供給衣食,是為難事;我依汝等,於如來法中修梵行,度生死流,皆是汝等信心之恩。若入外道眾,不得形訾,云邪見無慚愧,說其過惡。應譽實事,云:汝等能出家解繫縛,捨於俗服,冥心空閑,甚是難事。
二明受戒法。就中分三。
初翻邪三歸。又分為四:一制意,二懺悔法,三立歸法,四總料簡。初中,《涅槃》云:一切眾生,怖畏生死四魔,故受三歸。名一義異,或時說三為一,說一為三;諸佛境界,非二乘所知。又金翅鳥,不噉受三歸龍。餘如《義鈔》。二懺悔法。以信邪來久,妄造非法;今創歸投,必翻邪業。《阿含》等經,並令先悔。《涅槃》云:發露諸惡,從生死際,所作諸惡,悉皆發露,至無至處;如第十卷說。必論設懺,隨時誦習,亦得通用。三作法者。《知論》云:互跪合掌,在比丘前(五眾得作),當教言:「我某甲盡形壽,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三說)。」即發善法。次結云:「我某甲盡形壽,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三說)。」《薩婆多》:若淳重心,具教、無教。四雜料簡,《大集》云:妊娠女人,恐胎不安,先受三歸已,兒無加害;乃至生已,身心具足,善神擁護。《薩婆多》:五道皆得受三歸;無受戒法。亦得一年半年,五三日間受之;不得戒也。
二明五戒者,分三:一簡人是非,二作法差別,三料簡之。初中,《成論》云:五逆罪人、賊住、污尼,毘尼中不聽作;由為惡業所污,亦障聖道,不聽出家。若為白衣,得善律儀,不遮修行施戒等善,有世間戒何咎。《薩婆多》中,若有先犯五戒、八戒、及十具戒,而犯重者,更受,不得。故先明發戒之緣。《善生》云:「此戒甚難,能為沙彌、大比丘、及菩薩`[戒=戒而【甲】]`戒作根本。戒有五種,隨受一分,即得一戒;汝今欲受何分之戒?」智者隨語為受。二作法者:「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盡形壽為五戒優婆塞;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盡形壽為五戒優婆塞;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智論》:戒師應語言:「汝優婆塞聽!是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為優婆塞說五戒法相,汝當聽受。盡形壽不殺生,是優婆塞戒,能持不?(答能)。盡形壽不盜是優婆塞戒,能持不?(答能)。」盡形壽不邪婬、不妄語、不飲酒,並準上說。「是為在家人五戒,汝盡形受持;當供養三寶,勸化作諸功德;年三月六,常須持齋;用此功德,迴施眾生,果成佛道。」三料簡,《成論》云:隨受一二三,皆得律儀;亦開重受,重發得戒;亦隨日多少而受。《多》云:應五眾邊受,不得俗邊。《智論》:以六齋日,是惡鬼奪人命日;劫初聖人,教人一日不食為齋;後佛出世,語云:汝當一日一夜,如諸佛持八戒,過中不食,是功德將人至涅槃。問:口中四過,何為但有妄語?答:但舉妄語,餘三並攝。又佛法貴實語,故在先攝也。如說十善,為總戒相,別相無量;不過中食,攝入不貪中,如是準知。又云:一人生國土,皆共作因緣;謂內法與外法為因緣。如惡口故,地生荊棘;諂曲心故,地則高下不平;慳貪多故,水旱不調,地生砂礫;不作上惡者,地則平正;如彌勒佛時,人行十善,地多珍寶。《增一》云:由行十惡故,使外物衰耗,何況內物。廣如四十三卷。《中含》第三十三卷《善生長者經》中,明俗人行法,及禮事六方。《薩婆多》云:五戒之中,酒戒最重。餘廣如《善生經》七卷中具明。
三明八戒法。《薩婆多》等云:若從五眾受。必無人者,但心念口言,自歸三寶,我持八戒,亦得。次受法者,《智論》云:受一日戒法,長跪合掌,應作是言:「我某甲,今一日一夜,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為淨行優婆塞(三說)。」「某甲歸依佛竟,乃至僧竟,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竟。」次為懺悔:「我某甲,若身業、口業、意業不善,貪瞋癡故。若今世、先世,有如是罪,今日誠心懺悔。三業清淨,受行八齋,是則布薩(論云:如此應在受前)。」次為說相:「一如諸佛盡壽不殺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殺生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盜,我某甲一日一夜不盜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婬,我某甲一日一夜不婬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妄語,我某甲一日一夜不妄語亦如是;不飲酒、不坐高大床上、不著華鬘瓔珞及香塗身熏衣、不自歌舞作樂及故往觀聽,亦如是。已受八戒,如諸佛盡壽不過中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過中食亦如是。我某甲,受行八戒,隨學諸佛法,名為布薩。願持是布薩福報,願生生不墮三惡道、八難;我亦不求轉輪聖王、梵釋天王世界之樂;願諸煩惱盡,逮得薩云若,成就佛道。」《增一阿含》:八關齋法,廣發大願。一如三十八卷,具如《鈔》、《疏》。《僧祇》:佛告比丘,今是齋日,喚優婆塞,淨洗浴,著淨衣,受布薩法。《十誦》:聚落上座,見俗人來,為說深法,示邪正道;應說知見,教布施、持戒、忍辱、行善、受持八戒。《增一》:若受八齋,先懺悔罪,後便受戒。廣如十六卷中。《中含》:多聞聖弟子持八支齋時,憶念如來十號名字,若有惡思不善,皆滅。廣如《齋經》中。《善生》云:受八戒者,除五逆罪,餘一切罪皆滅。《成實》云:功德與無漏人等。亦得隨受一二三,及日月長短,並成。《俱舍》云:莊嚴者,除非舊莊嚴,不生極醉亂心。《善生》:受八戒,不得多,唯獨受。《五分》:比丘成就八法,毀三寶及戒,欲不利諸五戒,五戒人應不敬信。若優婆塞瞋,比丘不往其家,聚落亦爾。《雜含》云:何名優婆塞?在家清白,修習淨住,男相成就,口說三歸是也。
二明生緣奉訊法。《五分》:畢陵伽父母貧窮,以衣食供養。佛言:若人百年之中,右肩擔父,左肩擔母,於上大小便利,極世珍奇衣服供養,猶不能報須臾之恩。從令聽比丘盡心供養父母,不者得重罪。《僧祇》:父母不信三寶者,應少經理;若有信者,得自恣與無乏。若父母貧賤,將至寺中。若洗母者,不得觸,得自手與食;父者,如沙彌法無異,一切皆得。《涅槃》:以佛法僧三事常住,啟悟父母;乃至七世,皆令奉持;乃至自學教人,即名護法者,得長壽等。《毘尼母》云:若父母貧苦,先受三歸五戒十善,然後施與;若不貧,雖受戒,不合與。《四分》:阿難請授愛道戒中云:乳養長大有恩故。佛言:若聞三寶名字,已是報恩,何況得淨信等。《雜寶藏》:慈童女長者家貧,獨養老母,現世得報緣。鸚鵡孝養盲父母,得成佛緣。《增一》云:孝順供養父母功德,與一生補處功德一等。文云:教二人作善,不可得報恩,謂父母也(云云)。是故比丘,常當孝順供養父母,不失時節,當如是學。《五百問》云:父母盲病,無人供給,得乞食與半;自能紡績,與衣食犯罪,況為埋藏棺木等。《僧祇》:比丘不得喚阿爺阿郎、阿孃阿婆、阿兄阿姊,乃至姨姑等,不得喚本俗名。準應優婆塞優婆夷等。《增一》云:四姓入佛法,同名為釋迦種子,不得依俗姓。比丘當學。《善見》云:喚婢為大姊,不得云婢。阿摩,母也;尼者,女也。若父母死,自得輿屍。《增一》云:愛道無常,佛自共羅云,各扶床一角等。淨飯王泥洹,佛亦自輿之,山林岥峨踊沒。比丘不須變服,依常為要。
三明俗人士女入寺法。先出立意。息心靜默,非諠亂所集;軌法施訓,豈漏慢所踐。且心`[栖=棲【宮】]`栖相表,形異世儀;歸奉憑趣,理存規則。故應其俯仰,識其履行;是敬事儀式,如法親覲。豈可足蹈淨剎,心形懈慢;非唯善法無染,故得翻流苦業。可不誡哉。
今依祇洹舊法出。中國士民,凡至寺門外,整服一拜,入門復禮一拜。安詳直進,不左右顧眄。先至佛所,禮三拜竟,圍繞三匝,唄讚三契(若未見佛供養,設見眾僧,不先與語)。禮佛已,方至僧房戶外禮一拜,然後入見上座,次第至下,各禮一拜。若見是非之事,不得譏訶,若發言嫌責者,自失善利,非入寺之行(僧中亦不可識,事似俗闕,`[2]撿=檢【甲】*`撿意則殊。今以俗情`[*2]`撿道,意誠非易;若以見僧之過,則不信心生;生便障道,終無出期。又不識因果業報,但得示改惡修善,總大分)。且初入寺,背僧取異,云何得作出家因緣。經云:夫入寺者,棄捨刀仗雜物,然後乃入。捨刀仗者,去瞋恚眾僧心也;捨雜物者,去眾僧乞求之心;具除兩過,乃可入寺。順佛而行,不得逆行;設緣礙左繞,恒想佛在我右。入出之時,悉轉面向佛。
禮拜佛法僧者,常念體唯是一。何者?覺法滿足,自覺覺他名佛,所覺之道名法,學佛道者名僧;則一體無別矣(始學時名僧,終滿足名佛;僧時未免諸過,佛時一切惡盡,一切善滿也。今我未出家學道,名俗人;迴俗即是道器。如此深思,我亦有道分,云何輕悔?宜志心歸依,自作出家因緣者,是名圍繞念佛法僧之大意矣)。低頭看地,不得高視(為表下觀己身,是將來作佛之地;不宜馳散,浮生死海)。見地有蟲,勿誤傷殺(念一切眾生同是佛因,起不殺行,即是敬信;信知因果,作長壽緣)。不唾僧地(欲明俗人,名為僧地;口尚不應呵毀欲出家者,名唾僧地;況復呵詰眾僧,豈非悖逆耶)。當歌唄讚歎(作愛敬樂重因緣也)。若見章土,自手除之(事則與僧除糞,法則與僧清過)。
若有因緣寺中宿者,不得臥僧床席,當以己物藉之,亦勿臥沙門被中(應自設供,供養於僧;豈損他供,自害善器)。并調戲言笑,說非法事。沙門未眠,不得先寢,為除憍慢故。又勿坐僧床席,輕侮僧故。俗中貴士之座,猶不許賤人升之;況出世高僧,輒便相擬。是以經中,共僧同床,半身枯也。如是因緣,如別廣說。若至明晨,先沙門起(修恭敬之行)。
凡入寺之行,與俗人作入道之緣;建立寺者,開淨土之因;供養僧者,為出離之軼也。今末法中,善根淺薄,不感聖人示導,僅知有寺而已。不體法意,都無敬重佛法,超生因緣;供養福田,而來入寺也(如此者多,非謂全無敬信者)。多有人情來往,非法聚會。又在寺止宿,坐臥床褥,隨意食噉;乞索取借,如俗去還;`[遂=逐【甲】]`遂意則喜,違心必瞋;繫綴胸抱,望當圖剝;猶牛羊之抵突,恣頑癡之鄙情。或用力勢逼掠,打撲抄奪。具造惡業,必死何疑。一`[且=旦【宮】]`且橫骸,神何可滅,隨業受苦,永無救護,可共悲哉(非三寶不能救,由此人不可拔)。若有智之人,終不行此;敬重寺法,準而行之;護惜三寶,諮請法訓,自招大益。故經云:眾僧良福田,亦是蒺䔧園。斯言實矣!當知衰利由心,非前境咎。
清信女人入寺,儀式同前。唯不得在男子上坐,形相語笑;脂粉塗面,畫眉假飾;非法調戲,共相排盪,持手𢴤人。必須攝心整容,隨人教令;依次持香,一心供養。懺悔自責,生女人中,常成礙絕;於此妙法,修奉無因;不得自專,由他而`[辨=辦【宮】]`辨,一何苦哉!應深生鄙悼。若見沙彌,禮如大僧,勿以位小而不加敬(此於大僧為小,於俗為尊;出家受具,便入僧數;不得以小兒意,輕而待接。設有說法,`[謹當=當謹【甲】]`謹當聽受。勿復喚名而走使)。
如此等,在寺中,竭力而行。所為事訖,辭出寺門,如法作禮(佛前三拜,至門一拜,門外又一拜;若僧少時,次第各禮一拜,多者總禮三拜)。凡以穢俗之身,入寺踐金剛淨剎法地,自多乖於儀式;若去時,須自贖其過,隨施多少,示有不空(若布絹、香油、澡豆、華水,下至掃地除糞)。
此入寺法中國傳之矣,余更略出護過要術。謂一切天人龍鬼,是出家人修道之緣;一切出家人,為天人龍鬼生善境界。出家人既為四輩生善之處,不得對彼幽顯,輕有所失;彼四輩既是出家修道之緣,又不得輒便見過。佛已勅竟,假使道人畜妻挾子,供養恭敬如舍利弗、大目連等,莫生見過,自作失善境之緣也。凡出家者,長標遠望,必有出要之期;始爾出家捨俗,焉能已免瑕疵也。智士應以終照遠度,略取其道;不應同彼愚小,拾僧過失。所以天龍鬼神,具有他心天眼,而護助眾僧者,非僧無過,以剋終照遠耳!今人中,無察情鑒失之見;情智淺狹,意無遠達;暫見一過,毀辱僧徒。自障出要,違破三歸,失於前導;常行生死,不受道化。可謂惑矣!小兒癡矣!然則聖人非不能化,但此人不可化,所以拱手,待機熟耳。如嬰兒造惡,父母所以不教者;非父母不解善教,嬰兒不可教耳。比彼可見。諸有同法之儔,幸細覽而傳告。
## .25主客相待篇第二十五
(四儀法附)
沙門釋侶,三界之賓;逆旅之況,頗存於此。故律中曲制主客待遇雜行云云。就中分四。
初入寺法。《四分》云:客比丘欲入寺,應知佛塔,若上座等。至門中,應開;若不能者,徐打,令內人聞;不聞,大打;猶不聞者,持衣鉢與第二比丘,至下牆處,踰入開門。右繞塔過。先洗左脚,後洗右脚,著革屣。舊比丘聞客來,出外迎;為捉衣鉢,安置溫室、重閣、經行處,供給水器等。
二問主人受房等。律云:問舊比丘,我若干歲,有房分不?答言有者,應問有人住不?若無人者,當問有臥具、若被、若利養、若器物、若房衣等?有者當取。至房所,開戶已,出床褥等,淨掃地。若得針線、刀子、乃至一丸藥,舉之;有主識,當與。如是治除屋內已,還內臥具復本處竟。問何處大小行、淨地、不淨地、佛塔、聲聞塔、第一上座房、乃至第四上座房等,一一別問;若不問者,主人一一示語,乃至云此是唾器、小便器等。《五分》:住處窄,不相識者,聽同床坐,不得眠。
三相識敬儀。《四分》:客僧受房已,問主人已,應先禮佛塔,次禮第一上座乃至第四上座。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捉兩脚,如是言:大德我禮。若四上座房內思惟,應隨座次禮房;主人一一示知。《十誦》:若上座時見,應禮;難見遠者,則止。
四問受利法。《四分》:客僧禮上座已,應問何處是眾僧大食小食、夜集說戒處等。又問何者是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十五日、月初日食?檀越請食,次到何處?復問明日有何檀越,請眾僧小食大食?何處狗惡、何處是好人、何處是惡人?舊比丘當如問而答。《僧祇》:舊比丘應語客僧,一切僧家制限。若客伴已去者,不得語令知,云不及伴;應語可小停息,更應有伴。身有急事必去者,應給糧食,囑累行伴。《三千》云:新至比丘,以十事與之:一當避與房,二當給所須,三朝暮問訊,四語以習俗,五當教避諱,六語請到處,七語僧教令,八當語某事可食,九示縣官禁忌,十語以盜賊處所。
二明四儀法。夫成善有由,憑教相而心發;冥因顯果,藉儀形而立宗。是以阿說身子,具列昔經;傳法軌模,亦題方冊。故直敘一致,別引諸說云云。《五分》:若四威儀不如法者,非為於世而作大明。《僧祇》:若行時,平視;迴時,合身迴。《中含》:佛告比丘,依於狩王法。若平`[旦【CB】,且【大】]`旦,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善護持身,守攝諸根。乞食已,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壇著於肩上,至無事處,或經行、坐禪。復於初夜,經行坐禪,淨心中障已。於中夜時入室欲臥,四牒憂多羅,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脇而臥;當頭面向佛像處,足足相累,意係想明相。彼後夜時,速起,如初夜法。《僧祇》:頭向衣架,及和尚、長老比丘。初夜,思惟自業。至中夜,右脇著下,累兩脚,合口,舌拄上`[齗【CB】,斷【大】(cf. T22n1425_p0507a25)]`齗,枕右手,舒左手順身上;不捨念慧,思惟起想。餘如上。《十誦》:燈明中不得臥。
《毘尼母》:比丘欲行時,先掃除房內;衣服床褥,如法安置,在〈隨相〉中。去時,白和尚阿闍梨。若過十臘,有法事,必能利益者,雖師不聽,自往無過。去時,出寺外,望去處方,應思量行伴何似?正見不?有病相料理不?如我心所作不?其人威儀常攝不?非懈怠不?為利為衰?若必好者共去。復問同伴:「汝等衣鉢,乃至一切自隨之物,無所忘不?」兼復誡勅:「今當共行,汝等時言少語,守攝諸根;路中處處見者,皆令歡喜,發其善心。」諸下座皆合掌互跪,對曰:「如教歡喜奉行!」若有住止,發時,上座應遍看,無遺落物不。下座常在前,上座在後;語諸下座,各自攝心,莫令散亂。下座得病,上座應為說法,令善心相續。雖有急難,不得捨去,盡其筋力,令其得脫;乃至自力不能,應至郡縣檀越所重比丘,大臣、國王門前營理;使得解脫,莫使受苦。《僧祇》:行時先下脚跟,後下脚指。在道行欲宿,遣二年少比丘前覓宿處,索前食後食;當白非時入聚落;得已還報,應展轉相白入。《智論》:出入來去,安詳一心;舉足下足,觀地而行;為避亂心,為護眾生故。是不退菩薩相。
《僧祇》:不得作駱駝坐,應加趺坐;若疲極者,當互舒一脚。仰臥脩羅,伏者餓鬼,左脇如貪欲人;具如法者,出三十五卷中。《增一》云:今聽比丘,先以手憑座,後坐,此我之教。《十誦》:無病不得晝臥;若喜眠,應起經行。《善見》:臨欲眠時,先於六念中,一一念也。坐法有二:一結加趺,二踞坐。跪有二:一長跪,即兩膝及足指至地;二互跪,右膝至地(各有所立)。《三千》云:不得於上座前踞坐。踞坐五法:一不交足;二不雙竪兩足;三不却踞兩手,掉`[梢=捎【甲】]`梢兩足;四不得搘拄一足,申一足;五不上足。五事正坐法:一不倚壁,二不手前據,三不肘據床,四不兩手捧頭,五不以手拄頰。《毘尼母》云:何名坐?眾僧集會,撿容整服,加趺而坐,儀用可觀;又如坐禪人,坐經劫,身不動搖,觀者無厭。人多者狹膝,見上座亦爾,不宜寬縱(云云)。《三千》云:不與三師並坐。《十誦》:聽法時,上座來,不應起下座;起者,吉羅。若和上阿闍梨,恭敬故,自起;不得起他,吉羅。乃至聽法,不得與沙彌同床坐。沙彌得與白衣同床坐;大比丘三夏,亦同床得坐。《三千》云:欲上床有七:一當徐却踞;二不得匍匐上;三不使床有聲;四不大拂床有聲;五不大㐸大吒歎息,思惟世事;六不狗群臥;七起以時節,心起不定,當自責本起。又若聞
`[犍=揵【甲】]`犍稚聲,即當著袈裟,出戶如法;二於堂外住,正衣脫帽;三有佛像,頭面作禮,却禮僧;四當隨次向上座,當遺上座處;五隨上座坐,若踞。
《善見》:睡時當須早起;浴竟睡者,念髮燥便起;如是,看星月光影為分齊。《三千》:臥當頭向佛;二不臥視佛;三不雙申兩足;四不向壁臥,又不伏臥;五不竪膝,要以手撿兩足,累兩膝。《毘尼母》:比丘貪著睡眠,廢捨三業,不復行道,金剛力士`[可=呵【甲】]`可責。佛言:食人信施,不應懈怠;夜二時中,應坐禪誦經經行;一時中,以自消息;是名臥法。《僧祇》:臥如師子王法(如前所說)。不得眠至日出,應於後夜當起,正坐思惟己業。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三〔-〕【宮】]` \(之三)
#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四)
## .26瞻病送終篇第二十六
就中即二,如門分別。初瞻病中,略為四位:一制意。二簡人是非,并供養法。三安置處所。四說法斂念。
制意者。夫有待之形,多諸嬰累;四大互反,六府成病;若不假相提接,薄命則無所托。然則,世情流變,始終難一;健壯則親昵,病弱則損捨;鄙俗恒情,未能忘此故。如來深鑒人物,知善未崇,惡必相遵,故親看病。故律中佛言:汝曹不相看視,誰當應為?乃至世尊為病人洗除大小便已,掃治臥處,極令清淨,敷衣臥之。便立制云:自今已去,應看病比丘,應作瞻病人;若有欲供養我者,應供養病人。佛為極地之人,猶勵諸比丘,親自下接;況同法義重,如何相棄?乃至送終,意同斯述。問:供養病者,等佛何耶?答:謂悲心看病,拔苦與樂,慈行同佛故也!又論云:隨順我語,名供養佛。《僧祇》:二人為伴往看佛,一伴遇病,便捨,來詣佛所,具述因緣;佛種種呵責已,還令看病等。又云:有病人,得隨病藥食,看守則差,不者則死;是故應好看,務令如法安隱,即為施命,得大功德,諸佛讚歎。
二簡人中,《四分》:若有病者,聽和尚、若同和尚,阿闍梨、若同阿闍梨,若弟子,從親至疎;若都無者,眾僧應與瞻病人;若不肯者,應次第差;又不肯者,如法治。若無比丘、沙彌、優婆塞者,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優婆夷,隨所可作,應作;不應觸比丘。《僧祇》、《十誦》:當令二師、同學、同房、比房,從親至疎看之;當隨病人多少差往;若不看者,一切僧得罪。《僧祇》又云:道逢病比丘,應求車乘,馱載令`[師=歸【宮】]`師;若病篤,無所分別,不問牸牛草馬。若無者,當留人看;無人看,作菴舍,取薪火,留藥食,語言:「汝好安意,我走向聚落,求車乘迎汝。」便捨去。至聚落時,不得繞塔、問訊和尚等,告云:「曠野有病比丘,共迎去來。」諸比丘云:「此多虎狼處,恐食盡。」雖聞,不得不往,應到。彼若死,供養屍骸;若活,將還,遣聚落中比丘供養。無比丘者,告檀越令看,及共迎病人亦如上。若路見病比丘尼,不得捨去,乃至迎逆,如比丘中;唯除手觸;應倩女人,為按摩身體。死用彼衣鉢,雇人闍維;無者,捨去;若俗人嫌者,應擔遠送。餘三眾準此。並是佛自號令,理順行之。廣有委具,如律所述。
次明供給法。《五分》:無淨人處,聽比丘自洗燒器,著水,令人洮米著中,比丘然火使熟;更從淨人受,持與病人。《五百問云》:病比丘,山澤無人處,日中不得往還者,比丘得為作食七日;先淨米、受取,作之。《寶梁經》、《蘭若習禪經》廣明獨住患比丘法。《僧祇》:病人有九法成就,必橫死:一知非饒益食貪食,二不知籌量,三內食未消而食,四食未消而摘吐,五已消應出而強持,六食不隨病,七隨病食而不籌量,八懈怠,九無慧。又云:若病人,衣鉢外,有醫藥直者,取之供給;無者,眾僧應與;若僧無者,彼有貴價衣鉢,當貿賤者,供給病者。若病人惜衣鉢者,應白僧言:「此病人不知無常,慳惜衣鉢,不肯貿易。」`[白=曰【宮】]`白僧已,軟語說法,使得開解,然後為貿;若復無者,應外乞與之。若僧中,取好食與看病人。又不得愛惜自業,而不瞻視。《四分》:看病人五德,乃至為病人說法,令得歡喜;己身於善法不減,如〈衣法〉中。《善見》:若病無湯藥,得以華果飲食餉人,求易湯藥,不犯。餘如《僧祇》三十八卷中,廣明看病法及死法。《十誦》:當隨病人所須,問病因緣,覓師求藥;日到僧厨問,有病人食不?若無,取僧所供給庫中物;無者,當為外求,應從善好名聞福德比丘索。《五分》:每到行粥時,應問別有病人粥不?若無,應先與病人,然後行與僧也。《十誦》:病人得藥差者,但是佛僧中不淨、殘宿、惡捉、不受、內宿,並得服之。《善生經》:瞻病人不應生厭。若自無物,出求之;不得者,貸三寶物;差已,依法十倍償之。《五百問》云:看病人,將病人物,為病人供給所須;不問病者,或問,起嫌,並不得用;若已取者,應償;不還,犯重。比丘病困,不得闕三衣鉢而作福德,若不即有故弊衣鉢受持者,犯墮。《摩得伽》云:不淨膏肉,雜鹽煮,病者開,《四分》:若病人不能至大小行處,當近處鑿坑,安大小便;若不能者,屋中安便器;不離床者,聽穿床作孔,便器著下。不得唾吐污地等。
三安置處所。《僧祇》:若大德病,應在露現處,上好房中,擬道俗問訊生善;燒香塗地,供待人客。《十誦》:病人與中房舍臥具,令得容受看病者。若依中國本傳云:祇桓西北角,日光沒處,為無常院;若有病者,安置在中。以凡生貪染,見本房內衣鉢眾具,多生戀著,無心厭背,故制令至別處。堂號無常,來者極多,還反一二;即事而求,專心念法。其堂中置一立像,金薄塗之,面向西方;其像右手舉,左手中繫一五綵幡,脚垂曳地;當安病者在像之後,左手執幡脚,作從佛往淨剎之意。瞻病者,燒香散華,莊嚴病者,乃至若有屎尿吐唾,隨有除之,亦無有罪。傳云:原佛垂忍土,為接群生,意在拔除煩惱,不唯糞除為惡;如諸天見人間臭穢,猶人之見屏廁,臭氣難言,尚不以為惡,恒來衛護;何況佛德,而有愛憎?但有歸投者,無不拔濟。乃至為病者隨機說法,命終恒在佛所,不得移之。
四說法勸善者。《十誦》:應隨時到病者所,為說深法,是道非道,發其智慧;先所習學,或阿練若、誦經、持律、法師、阿毘曇、佐助眾事;隨其解行,而讚歎之。
若阿練若者,當軟語汎話訖,告云:「大德今者,病篤如此,唯當善念,不畏惡道。何者?自病已前,行頭陀大行。佛弟子中,唯有迦葉,世尊在眾常讚歎之;乃至捨座捨衣,佛親為也!以行勝行,聖人共遵。大德行紹聖蹤,必生善處,何憂死至;但恐失念,妄緣俗有;此是幻法,更勿思之。」若誦經者,告云:「大德常誦某經以為正業,實為勝行,凡聖同欽!鸚鵡聞四諦,尚七反生天,後得道迹;《大品》有〈經耳品〉,《涅槃》常住二字,尚聞不生惡道;況復依教廣誦,無謬濫過,何能墜陷,必生善處等。」若持律者云:「大德護持禁戒,順佛正言;能於像末,載隆三寶;正法久住,由大德一人。今者疾患綿久,恐將後世;人誰不死,但恐無善;大德以善法自持,兼攝他人,諸佛自讚,豈唯言議;但當專志佛法,餘無妄緣。」若法師者云:「由大德說法教化,令諸眾生識知三寶四諦;開其盲眼,破其心病,光顯佛法,使道俗生信,能令作佛,又使正法久流,實大德之力。」若禪師者云:「佛法貴如說行,不貴多說多誦。」又云:「不以口之所言,而得清淨;如說行者,乃是佛法。大德順佛正教,依教而修,內破我倒,外遣執著,此則成聖正因,勿先此業。」如是等,隨其學處,於後譽之。若佐助眾事者,告云:「大德經營僧事,與聖同儔。故沓婆王種,捨羅漢身,為僧知事,求堅固法;乃至迦葉,蹋泥造五精舍;祇夜破薪供僧受用;身子掃地;目連然燈;並大羅漢,豈有惡業?但示僧為福聚。凡愚不知,各捨自業,佐助眾事。然僧田福大,不同佛法,如《成論》中:諸人以衣奉佛,佛令施僧,我在僧中。由僧隨我語,名供養佛;為解脫故,名供養法;眾僧受用,名供養僧;供養僧者,具足三歸。故知僧德大也!大德既順佛正命,料理僧徒,佛所歎尚,是第一行,何人加之。」經云:憶所修福,念於淨命等。
傳云:中國臨終者,不問道俗親緣,在邊看守,及其根識未壞,便為唱讀一生已來所修善行,意令病者內心歡喜,不憂前途,便得正念不亂,故生好處。《智論》經中云:從生作善,臨終惡念,便生惡道;從生造惡,臨終善念,而生天上。問曰:臨終少時,何以勝一生行業?答:以決徹故,捨諸根事急故,便能感苦樂也!必須別處安置。故《五百問》云:昔有比丘念著銅`[1]鉢=盌【宮】*`鉢,死作餓鬼,僧分物時便來求`[*1]`鉢,其身絕大,猶如黑雲;有得道者以`[*1]`鉢還之,既得,便舌舐放地而去;諸比丘取之,絕臭,更鑄作器,猶臭不可用。又有比丘愛衣,而死作化生蛇等,如前說。故須移處為要。
其瞻病者,隨其前人,病有強弱,心有利鈍,業有麁細,情有去取;當依志願,隨後述之。或緣西方無量壽佛,或兜率彌勒佛,或靈鷲釋迦本師;或身本無人,妄自立我;或外相似有,實自空無,如至焰處,則無水相;或為說唯識無境,唯情妄見。各隨機辯而誘導之。
《四分》:當問病者,持何等衣?彼病人受不好衣鉢,及送與他,恐瞻病者得,應準告云:「此三衣鉢具,佛所制畜,有披著者,出世因緣;乃至未來受生,常著三衣而生,如面`[主=王【宮甲】]`主比丘。未知持何等衣鉢坐具?當見告示,為取著之;現在未來,為佛所讚。」若見貪物,心無大志者,告云:「此衣物等,並是幻有;大德儲積來久,為之疲勞;及至病苦,眼看不救,乃至脫死,亦無一隨。大德生從胎出,亦不將一財來;脫至後世,亦不將去,經云:往昔國王,為寶所誑;及至臨終,無一隨己,可不實乎!不須憂念,幻假錢財,但須存勝業耳!亦不須付囑餘人,此則妄行顏面,終非送大德死法。但用佛語,普召十方凡聖,大眾羯磨分之,如法受用;令大德乘此功力,必生善處,此是佛勅,可不好也!」如是種種,軟言諫喻;不得違逆,又非順意。以臨終妄業競集,多無立志;此是一期大要,善惡升沈天隔。
應以經卷手執,示其名號;又將佛像,對眼觀矚;恒與善語,勿傳世事。《華嚴》偈云:「又放光明名端嚴,彼光覺悟命終者,見彼臨終勸念善,因是得生諸佛前;又示尊像令瞻敬,又復勸令歸依佛,因是得成明淨光。」又請大德行人智者,數來示導。《善見》云:看病人讚病者言:「長老持戒具足,莫戀著住處及衣物知識朋友;但存念三寶,及念身不淨;於三界中,慎莫懈怠,隨命長短而作。」云云。《毘尼母》云:病人不用看病人語,看病人違病者意,並吉羅。須依前斟酌,不得縱任。若終亡者,打無常磬。
二明送終法。然僧法儀式,遠存出離;送終厚葬,事出流俗。若單省隨時,則過成不忍;必虛費莊飾,便同世儀;今當去泰去約,務存生善。就中分二:初將屍出法,二明葬法。
初中,當從像前,輿屍至廊舍下,外安障慢圍之,內作絹棺覆屍,當以竹木為骨,仍以麁衣覆屍上。和尚闍梨,鋪床在慢外坐,擬人客來弔慰;同學弟子等,小者布草立,大者坐草上,近屍邊。《五百問》云:師亡,不得舉聲大啼,應小小泣淚耳。《四分》:尼`[1]椎=推【甲】*`椎胸啼哭泣淚,一一墮,比丘吉羅。若準雙林之終,未離欲者,宛轉在地,`[*1]`椎胸大叫;此並悲切深重,不省自身故耳,必同此何嫌。若高節拔群,由來清卓者,故不局世情;必任情喜怒,隨俗浮沈者,至父母二師終亡,而護夏不來,雖來不展哀苦者,亦道俗同恥。彼外來弔人,小於亡者,至屍所設禮,執弟子手慰問已;然後至師所,依法弔慰。若奔喪來者,直來屍所禮拜,展哀情已,次第依位。若大德上座來弔者,依本威儀,隨時坐立。《五分》:屍以衣覆根。《五百問》云:應先白僧,以亡人泥洹僧、祇支,覆屍而送。不得薶過五錢,犯重。應師僧弟子同學,當出財殯送;若無,當眾僧別人,各斂少財,供養舍利;又無者,貸亡人衣物,權將殯之;還來倍償,入羯磨已,白僧乞之。其將屍之輿,輕省而作;上施白蓋,周匝裙圍;四人擎之,燒香導從。《毘尼母》云:闔寺眾僧,並送葬所。
二明葬法,中國四葬:水葬投之江流;火葬焚之以火;土葬`[埋=薶【宮】]`埋之岸勞;林葬棄之中野,為鵰虎所食。律中多明火林二葬,亦有薶者。《五分》云:屍應薶之。若火燒,在石上;不得草上安。《僧祇》:陳如右脇著地涅槃。又云:若死者,雇人闍維之。《十誦》:有比丘死,林中,鳥啄腹破出錢等。《四分》云:如來輪王火葬。然則火葬則殘屍,雇人展轉,準得。《增一》:諸比丘以香華散目連屍上。《僧祇》:得供養亦爾。《四分》中:世尊,五眾得起塔,從小沙彌尼已上,並得禮上座塚也。《五百問》云:得為亡師立形像。高僧傳中多有寺中葬者,經律中亦有之。《僧祇》:持律法師、營事比丘、德望比丘,應起塔,相輪懸施幡蓋;在屏處安置,不得在經行處、多人行處作之,若違,結罪;若眾僧不許者,教令和合已,作之。《增一》云:如來自輿母床一角,阿難、羅云等各輿一脚,不令餘人代擔,為報恩故。準此,和尚闍梨,長養法身;父母兄姊,長養生身;躬自抱屍而送,恩德豈能盡也。《善見》:不得送白衣喪,除為觀無常故。若手執母屍殯殮,無罪。聖教如此,必準行之;理須量機,堪可中時。
## .27諸雜要行篇第二十七
(謂出世正業等比丘所依)
森然萬境,何事非持?`[勿=忽【甲】]`勿略不行,奄遭幽責。故須一一之事,起種種誡;誡而必行,理須明識。若由途相攝,具上諸門;別類統收,羅下三部;以外繁類斷續,雜務紛綸,碎亂瑣文,合成此別。其中眾諸雜事,為軌導初門;必具修聖行,理宜遍覽;則遊處諸方,而無怯懦焉。
十種分之:一佛法僧,二眾中雜事,三別人自行,四共行同法,五出家要業,六遇賊法,七大小便法,八慈濟畜生法,九避惡眾生法,十雜治病法。
《智論》:菩薩晝三夜三,常行三事:一者清`[且=旦【宮】]`且偏袒右肩,合掌禮十方諸佛,言:「我某甲,三世三業罪,願令除滅,更不復作!」二者十方三世諸佛功德,願隨喜勸助。三者勸請十方諸佛,初轉法輪,及久住於世。行此三行,功德無量。
《薩婆多》:不得以華香瓔珞莊嚴具,著佛身上,得散地;供養僧亦爾。不得以香華,著漿飲食上,供養僧。《五百問》:先上佛幡,得取作餘佛事;若施主不聽,不得。《薩婆多》:若食是佛臘等,雖先受`[1]投=捉【甲】*`投,後買得食,以`[*1]`投時無已想故。
《十誦》:知僧事人,應巡行僧坊;先修治塔,次四方僧事。常作是念:願諸比丘,未來者來;已來者,供給四事,不令有乏。教沙彌使人亦爾。《善見》:佛常使一比丘,食時守寺。《智論》:差僧使,從下起。
《薩遮尼乾經》:或嫌塔寺,及諸形像妨礙,除滅送置餘處;如是惡人,攝在惡逆眾生分中,上品治之。《俱舍》亦爾。《智論》云:一人以佛塔惡,故壞之,更好作,得福;一人以佛塔善,故壞滅之,得罪。《僧祇》:佛塔惡壞,更好作得。
《智論》:供養說法人,是供養法寶。
《十誦》:比丘應作維那,知時打楗稚,掃治堂`[2]字=宇【宮甲】*`字、敷床、教淨果飲食,眾亂時當彈指。沙彌多者,立一沙彌,專知分處沙彌。淨人多者,取勤能處分者,立為主`[師=帥【甲】]`師。
《僧祇》:若僧地種果樹有功者,若一樹一園,聽與一熟,不能併取,年取一枝,枝遍則止;若種瓜菜,與一剪。《五分》:若月直監食,欲知生熟鹹酢,得掌中舌舐甞之。若白衣入寺,應借僧臥具受用。僧有五種物不可賣、不可分:一地,二房舍,三須用物,四果樹,五華果。《僧祇》:眾僧田地,正使一切僧集,亦不得賣、不得借人;若私受用,越毘尼(并損費,計物犯重)。若園田好,惡人侵者,語本施主,任其轉易;僧床臥具,亦爾。《四分》:僧物不應賣分入己,偷蘭遮。
《僧祇》:若佛生日、轉法輪日、若大會,多出幡蓋,供養支提;若卒風雨,一切共收;不得云:我是行人大德等;應隨近房安置,不得護房;應抖擻牒舉。何以故?汝等依是得活。若治床褥,打楗稚時,不得徐行,當共治補;又不得云有德行。
《毘尼母》:若治塔奉僧,治僧坊人,計其功勞,當償作價,並須籌量;違法得罪,損他施利。若彼病者,慈心施食,隨病所宜;若非隨病食,施得罪也。嬰兒、獄囚、懷妊等,慈心施之,勿望後報。
二眾中雜事。入眾堂法,先須戶外,豫安靜心。律云:應以五法:一以慈心(由僧通凡聖,行涉麁細,通須慈敬,名重法尊人)。二應自卑下,如拭塵巾(推直於他,引曲向己,常省己過,不訟彼短)。三應知坐起,若見上座,不應安坐;若見下座,不應起立(人應於眾,俯仰得時)。四彼在僧中,不為雜語,談世俗事;若自說法,若請他說法(眾依於法,動必有方)。五見僧中有不可事,心不安忍,應作默然(由無善伴,舉必非時;故懷忍默,權同僧用)。
《善見》:優波離上高座,取象牙裝扇,結法藏訖;放扇下座,禮僧已,復座。《智論》:若欲說法,先禮僧已,坐師子座。《僧祇》:若為律師法師,數師子座,散華著上,不拂却,不得坐。
打靜法,維那先戶外具儀,斂掌,傍門面入已,至打處立,合`[常=掌【甲】]`常。右手取椎舉起,擬砧訖,然後打一聲,不得有重響;方乃臥椎,手從柄處捊之。然後合掌,有所啟白;若有施與呪願,唱告等得等,維那口陳其緣。不得打椎,以為事用,除為眾亂等。
三別人自行。《十誦》:五人不應為說毘尼:謂試問、無疑問、不為悔所犯故問、不受語問、誥故問者,並不須答。
《四分》:上座不學戒,亦不讚歎戒,有餘比丘樂學戒者,不能以時勸勉讚歎。我見如是上座過失,故不讚歎;恐餘大習學,長夜受苦。
《五分》:為知差次會等學書,不得為好廢業;不聽卜相,及問他吉凶。《四分》:開學誦、學書、及學世論,為伏外道故。雜法中,新學比丘,開學算法。《十誦》:好作文頌,莊嚴章句,是可怖畏,不得作。《毘尼母》:吾教汝一句一偈,乃至後世應行者,即行之;不應行者,亦莫行之。後世比丘所說,亦爾。
《五分》:佛制半月一剃髮,除無人、難緣。論家四種次第:一上座,二髮長,三先洗頭,四有緣欲行,並前為剃。《毘尼母》:剃髮者,但除頭上毛及鬘,除毛一切不合却。所以剃者,為除憍慢自恃心故。《四分》:比丘不得為白衣剃髮,除欲出家者。若頭極長,若兩月,若廣兩指,一剃。`[5]瓜=爪【甲】*`瓜極長,如一麥,剪之。不得用剪刀剪髮。聽畜盛髮器。《十誦》:髮當薶坑中。《涅槃》:頭鬚`[*5]`瓜髮,悉皆長利,破戒之之相。《增一》:佛告比丘,沙門出家,有五毀辱法:一頭髮長,二`[*5]`瓜長,三衣裳垢圿,四不知時宜,五多有所論。因即又生五過:人不信言、不受其教、人不喜見、四妄言、五鬪亂彼此。當如是學。
《四分》:喜往白衣家五過:一不囑比丘入村,二在欲意男女中坐,三獨坐,四在屏覆處,五與女人說法過限。又有五過:一數見女人;二既相見便附近;三轉親厚;四便生欲意;五為欲意故,或至死,若次死苦。五種不應作親厚:若喜鬪諍,若多作業,若與勝人共爭,若喜遊行不止;不為說法言,示人善惡。
《成論》出家人捨五慳:財物慳、法慳、家慳、住處慳、稱歎慳,廣相如彼。
《四分》:世間五寶難得:一值佛出世,二聞佛說法,三聞而解之,四如法而行,五得信樂心。
《十輪》:十事不成就禪法:樂著作役、言說、睡眠、種種所求、及以六塵,但為利養,多諸過罪,乃至入阿鼻獄中。我聽清淨比丘,受第一供養。若坐禪比丘,闕少眾具,但念諸惡;若眾緣具,心得專一。
《四分》:不得賣卜誦呪,處方治病等。由事容不實,謗毀好人故;羅漢射事不中,況凡夫乎。《律》云:凡有言誓,應言:若我作是事,南無佛;若汝作是事,亦南無佛;不得雜餘地獄等。
《增一》云:若有恐怖者,當念如來、法、及聖眾,皆悉除滅。
《五分》:無緣入尼寺,步步墮。《五百問》:有緣有尼界,得宿,不得入房。
《四分》:不嚼楊枝五過:口氣臭、不善別味、熱陰不消、不引食、眼不明。《五分》:嚼已,應淨洗棄,以蟲食死故。《四分》:三事屏處:大、小便、嚼楊枝。經行五益:堪遠行、能思惟、少病、消食飲、得定久住。《十誦》:若經行,應直行,不遲疾;畫地作相,亦有經行堂閣。《三千》云:一於閑處,二於戶前,三講堂前,四於塔下,五於閣下,五處經行也。
《僧祇》:然燈法者,不得卒持入房,應唱言:諸大德,燈欲入。乃至滅燈亦爾,先以手遮語之,不聽用口吹、手扇、衣扇,當覉折頭焦去;油多得竟夕。一一如三十五卷中。《五百問》云:續佛光明,晝不得滅,佛無明暗中;以本無言念齊限,故滅有罪。《賢愚》中:目連次知日直,滅燈故也。
《五分》:若與乞兒、乞狗、乞`[1]鳥=烏【甲】*`鳥,應量已食多少取分,然後減乞,不得以分外施之。《四分》云:若食時,若人、非人,應與一摶。《毘尼母》云:詣寺乞人、無糧食者、嬰兒、獄囚、懷妊等類,施之無過,比丘應學。
《僧祇》:然火七事無利:一壞眼,二壞色,三身羸,四衣垢壞,五壞臥具,六生犯戒緣,七增出俗話。
《撰集百緣經》:掃地五德:一自除心垢,二亦除他垢,三去憍慢,四調伏心,五增長功德得生善處。
四共行同法。所謂誦持未必須多,道貴得要。而神用莫準,互有強弱。有人聞誦極多,於義不了,此則入道遲鈍;故《涅槃》云:寧以少聞,多解義味;《十住》云:佛法貴如說行,不貴多讀多誦。既知如此,請依古德所示云,誦《勝鬘》一卷,攝一切佛法根本盡(如來藏一卷亦同,趣得便誦);戒本一卷,攝一切止持行盡(出家人初受是已,佛制即誦之);羯磨一卷,攝一切作持法盡(五歲已上不誦,終身不離依止)。由道有根本,行別止作也;誦此三卷,統攝佛法綱要。諸餘大部經藏,必須博讀,有廣見之長;亦匡輔心行,助於道業得無罷散。俗中,有《要覽》一卷十篇,並論為人志行之法,亦可披讀;雖不依文生見,而以俗方道,固免於愆犯也。已外長時,則坐禪問義、請解求異等;若多聞多義,則非此所論,則生而知之者上矣。《三千》云:沙門業者,誦經坐禪,勸化眾事;若不行者,徒生徒死,或有受苦之困。《十誦》:將來恐怖者,說法無慈愍心,受持不通利,樂世法故,莊嚴章句等。
《善見》云:若師猶在,應聽律藏及廣義疏;年別應受,非一過也;諷誦通利,是名律師恭敬於律。《佛藏》:五夏已前,依人受學律藏;五夏已後,具知應學無我人法。《善見》:云何學律,謂讀誦解義也。
《多》云:凡顯德有二:一為名利;二為佛法眾生,隨時自在,無所障礙。《十誦律》云:除疑故,得現通聖也。
五出家要業。道俗二眾,福智別修;理須識其分齊,別知其通局。非謂福智兩異,道俗別行;但由俗網繁多,靜業難繼;道門閑豫,得專勝行,故分二途。必準兩通,不無雙遂。今且兩言。
出家之人,以身戒心慧為本;不得造經像寺舍等業,錯亂次第。故唯得指授法則,勸化俗人;是以僧有法能造,俗有事能作;終日相由,而執據恒別。若乖法雜亂,失於聖制者,名滅佛法;各住自分,互相資成,是住持之士。
俗人以金石土木,牙角布帛,而作佛像;道人修五分法身,學三佛行,名為造像(謂俗以事作,道由法造)。俗以紙素竹帛,筆墨抄寫,以為經卷;道以聞思修慧,為造法也。俗以草木牆`[*2-1]字=宇【宮甲】*`字,而用造寺;道以菩提涅槃智惠宮殿,萬行所住大乘之宅為寺。
雖形事相交,而道意懸隔,不可亂業而相干雜;能護之者,則知要矣。兼而行之,盡美盡善;力之不逮,各從本業。
上來古德所遺,今引文證。
《智論》云:出家多修智慧,智慧是解脫因緣;俗人多修福德,福德是樂因緣(故知為樂,則非出家本意)。《僧祇》云:供養舍利,造塔寺,非我等事;彼國王居士,樂福之人,自當供養;比丘事者,所謂結集三藏,勿令佛法速滅。即初受戒約告云:當勸化作福、治塔、供養眾僧(此是福分);應學問誦經、勤求聖果(此是道分)。始終兩修,二途意別。
六遇賊法。《四分》:被賊剝,不得露身行,得罪;當以軟草,若樹葉覆形,應取長衣著之。無者,若知友邊、僧中,覓衣著。無者,應問有臥具不?有者當與;不與者,自開庫取褥被,擿解裁作衣,覆身出外乞衣;得已,應還;浣染縫治,安置本處,不者結罪。《善見》:行路見賊`[賊〔-〕【甲】]`賊,即持衣與年少令走。若賊逐,失衣者,眾中隨得一人,折草樹葉,付與餘人,使得遮身向寺。因失衣故,或得白衣服、五大色、不割截乃至外道衣著,不犯。
《毘尼母》:令虛發弓聲,使賊去。《十誦》:賊來,當擊鐘振鈴擲石,云石下!石下!怖之令去。若逐失衣,著僧衣還本處;若無人空,隨於近處;有僧者,付本處還立,應取還之。《僧祇》云:若賊言,僧物何處?比丘不得示寶處,又不得妄語,應示房舍床座等佛物,指塔邊供具等。若道中行有露,令少年在前;有賊獸難,老者在中央;欲令賊起慈心者,老僧前行。
七大小便法。《四分》:不應久忍大小便;若去時捉廁草;彼廁多人集,聽在前者;至廁外彈指、若謦咳,令人、非人知;安衣置杙上、若石草上;若風雨漬者,當著衣,手堅`[*1-2]投=捉【甲】*`投,令不觸廁兩邊;堅安脚,漸舉衣漸蹲,勿令前却近兩邊,使大小便涕唾入廁孔。餘如常法。已應別處洗穢,留殘水,勿令有聲;以弊物拭,若手臭,用土、灰、泥、牛屎、石揩、𡐊揩、澡豆,一一洗之。不得在廁邊受誦經、作衣,妨餘比丘;見有糞掃,應除之。
《五分》,小便器入房中,密塞口。房外應滿盛水。不得裸身上廁。《三千威儀》:不洗大小便處,不得坐僧坐具;上座三寶,若禮無福。應脫袈裟、僧祇支大小便。
八慈濟畜生法。《四分》:慈心解他被繫狗子,出他被溺豚子,解蘭若處賊繫牛,並不犯。《僧祇》:有神力,奪賊物人,放諸禽畜,皆云慈作者,不犯。《十誦》:獵師逐畜入寺,從比丘索,比丘言:那得還汝。彼去,生疑。佛言:不犯。又被射鹿入寺,獵師言:此鹿中箭,當更射殺,汝等避箭;諸比丘不與避,亦不與鹿,便呵已去,去後鹿死。佛言:應還獵師。若悲壞羅網及獄,但犯吉羅。猪被箭入寺,比丘言:何處?又是誰猪?無有猪主。去後白佛,佛言:有如是因緣,當作餘語,不犯。
九避惡畜生法。《五百問》:行路寄鬼神屋宿,不得有觸擾意,生者犯墮。《四分》:若蛇入屋,若以筩盛、若繩繫,應解已棄之。若患鼠,入舍應驚出,若作檻出之。若患蝎蜈蚣蚰`[蜒【CB】,蜓【大】(cf. T54n2123_p0193c08)]`蜒入屋者,以弊物、以泥團、以掃箒,盛`[裏=裹【宮】]`裏棄之;應解放,勿令死。有呪蛇法,文廣不出。若窓嚮,患蝙蝠燕雀入,織作籠疎,若安櫺子。不得在多人住處拾蝨,聽以器、若毳、若綿弊物,拾著中;若走出,筩盛蓋塞,繫床脚裏;然律不明養法,準上蛇鼠,並令出之,不令內死;準須將養,不爾殺生。若眾`[*1-1]鳥=烏【甲】*`鳥鳴亂者,應作聲驚,若彈弓、若打水,令去。
十雜明治病法。《善見》,作醫師,得吉羅。為出家五眾合藥者,得。若和尚父母,在寺疾病,弟子亦得為合藥。又父母貧賤,在寺內供養,淨人、兄弟、姊妹、叔伯、及叔伯母、姨舅,並得為合藥;無者,自有亦得借用;不還者,勿責。如是乃至七世。《五百問》:若道人慈心作醫治得,不得取物自入;前人強與,為福應取。若病,不得服氣唾腫,同外道故。
《四分》:得學呪腹中蟲病、若治宿食不消、若學呪毒等;為自護,不為活命。患吐,用頭髮燒末,以水和漉服。患熱,以栴檀塗,沈水亦佳。患毒,服腐爛藥;已落地者,以水和漉受服;未墮地者,以器盛之,水和漉服,不須受。田中泥,亦須水和受服。《五分》:青木香著衣中,辟蟲。誦呪時,不噉鹽、不眠床,佛聽神呪法爾。《僧祇》:生癰癤,用小麥研塗之。《十誦》:不淨脂鹽,得服。《四分》:不淨酥,用灌鼻。
## .28沙彌別行篇第二十八
(此翻為息慈,謂息世染之情,以慈濟群生也。又云初入佛法,多存俗情,故須息惡行慈也。)
沙彌建位,出俗之始;創染玄籍,標心處遠。自可行教,正用承修;濫迹相濟,世涉多有。然信為道原功德之母,智是出世解脫之因;夫出家者,必先此二。如未曉此,徒自剃著,內心無道,外儀無法;縱放愚情,還同穢俗。所以入法,至于晧首,觸事面牆者,良由自無奉信,聖智無因而生;但務養身,寧知出要勝業。故先明出俗本意,後依意隨解。初中七門:一明出家元緣,二勸出有益,三障出有損,四行凡罪行,五行凡福行,六明行聖道行,七大小乘相決同異。
初中,《華嚴》云:「若有不識出家法,樂著生死不求脫,是故菩薩捨國財,為之出家求寂靜。五欲所縛不離家,欲令眾生解脫故,示現不樂處五欲,是故出家求解脫。」以此文證,故知出家,功由菩薩。《郁伽長者經》、《涅槃經》等,並有出家之法。
二明勸出有益者。《華手經》:菩薩有四法,轉身當作善來比丘,蓮華化生,現增壽命:一自樂出家,亦勸助他人,令其出家;二求於佛法,無有懈倦,亦勸他人;三自行和忍,亦勸他人;四習行方便,深發大願。《出家功德經》云:若放男女奴婢人民出家,功德無量。譬四天下,滿中羅漢,百歲供養;不如有人,為涅槃故,一日一夜,出家受戒,功德無邊。又如起七寶塔,至三`[十=十三【甲】]`十天,不如出家功德。《智論》云:出家人雖破戒,破戒墮罪,罪畢得解脫。如《蓮華色尼本生經》說。如佛度醉婆羅門,以無量世來,無出家心,因醉發心,後當得道,因說出家偈。《本緣經》云:一日一夜出家故,二十劫不墮三惡。《祇律》:一日一夜出家修梵行,離六百六千六十歲三塗苦。
三障出有損。《出家功德》云:若為出家者,作留礙抑制,此人斷佛種,諸惡集身,猶如大海;現得癩病,死入黑闇地獄,無有出期。
四明既出家已,行凡罪行。《大寶積經》云:出家有二種`[1]縛【CB】縛【甲】*,縳【大】*`縛:一見`[*1]`縛,二利養`[*1]`縛。有二癰瘡:一者求見他過,二者自覆己罪。經中又言,有二毒箭,雙射其心:一邪命為利,`[二=一【甲】]`二樂好衣鉢。《涅槃》云:我涅槃後,濁惡世時,多有為飢餓故,發心出家,名為禿人;見有持戒、威儀具足,清淨比丘,護持正法;驅逐令出,若殺若害。若論罪行,且列五種:所謂貪欲、瞋恚、愛親、求利、慳嫉等五。並如《別鈔》,隨事引文。
五明出家行凡福行。謂有比丘,出家已後,但知持戒,不志尚道;以戒為上,餘悉不為,用為非道;內多瞋怒,自污淨心,情無勝進。此戒取見,見取煩惱,欲界下業,非上界行;若修世禪,是上界業,終退生死,未有出期;乃至多聞、布施、講經、誦習,並是欲有,未成無漏。《智論》云:世間法者,孝順父母、供養沙門、布施持戒、四禪四無色定、念佛法僧、九想等是。《成論》云:於持戒、多聞、禪定等少利事中,自以為足;以貪著此少利事故,忘失大利。智者不應貪著小利,忘失大利。
六明出家行聖道行。但出聖道,無始未曾,皆由著世慣習難捨。今既拔俗,必行聖業。經中乃多,要分三位:一者小乘人行。觀事生滅,知無我人善惡等性。二小菩薩行。觀事生滅,知無我人善惡等相。三大菩薩行。觀事是心,意言分別。故《攝論》云:從願樂位,至究竟位,名觀中,緣意言分別為境。離此無別餘法。上二別行,如餘所明。若入道方便,除疑捨障;要拔諸行,常志行者;如別行門二十卷中,具廣分別。
七明大小乘相決同異。三乘道行,如上已明。今通決正,不出三學;一切聖人,無不行此。
若據二乘,戒緣身口,犯則問心,執則障道,是世善法;違則障道,不免三塗。定約名色,緣修生滅為理;二乘同觀,亦無諦緣之別。故《佛性論》云:二乘之人,約虛妄觀無常等相,以為真如。慧,取觀照;與定,義別體同。
若據大乘,戒分三品:律儀一戒,不異聲聞,非無二三有異;護心之戒,更過恒式。《智論》問云:菩薩住於實相,不得一法,得破戒不?答曰:以住於實相故,尚不作福,何況作罪;雖種種因緣,不破戒人。問:《地持》云,寧起身見,不惡取空;《佛藏》:寧起斷滅見,不起我想;二言何違?答:《地持》為存世法,則有善業;惡取空者,交壞世人善心,無益自他。《佛藏》勸斷滅見,雖現非善利,後因保著心少,便得解脫。各有所明。問:菩薩寧起貪心,不一念起瞋,由瞋違生故;若爾,得起貪不?《智論》云:如色界天,猶斷五蓋、十不善,得生彼梵世天;無始來不斷欲惡者,尚不得生。況出聖道,遠離欲惡,本所不得;今若有欲,何可得耶?《攝論》云:菩薩得無分別智,一切塵不顯現;由有勝智方便,具行殺生等十惡,由前有利益故,自無染濁過失;縱有利益,有過失不應行。準此,初地已上,方得用此無分別智,故地前不合。《涅槃》:持息世譏嫌戒,與性重戒無別;因說菩薩持戒相,羅剎乞浮囊喻,明五篇六聚護罪法。又云:若未住不動地,有因緣故得破戒;此則八地以上,或可淨心地以上。
若論定慧,小觀相空,深觀唯識。鈍見空時,不分別色;利知唯識,不分別空。
且分大小二乘,略知途略。但相似道、相似善,難知難學,多墮邪林;理須通學,方堪正觀,不以誦語,而為道業。如《十住婆沙》及《十地》中說。又經云:以因多聞,得智惠故,便入佛法。不得頓學,猶如太海。
又以三事,驗三道也:凡夫但自為,二乘自為兼他,大乘唯為於他;此三發意別,故成果亦別。若論緣事,心乖事同。且知大略而已。
就後段中,更分為五:一明出家具緣,二作法不同,三受戒方式,四隨戒相,五雜行教示。
初中,《僧祇》:七歲解知好惡者,應與出家;八十、九十太老,過七十臥起須人,不聽度;若能修習諸業,聽出家。若太老太小,已出家不應驅出,比丘越悔。《央掘經》:老母求佛出家,佛以偈止:「汝今年衰老,出家時已過;但當深信心,以法自穌息。」淨飯王求佛出家,律中佛言:但觀無常諸行,足以得道,不須出家。《智論》云:若二根、無根者,毘尼中,以無得道根故,不得出家。失男女相,其心不定,結使多,智惠淺薄`[故〔-〕【宮】]`故。大乘中,無所不容;但以其心邪曲,難可拔濟;如稠林曳曲水故,不得入佛法中。《善見》:欲燒寺者,聽不白父母,得度出家。《五百問》云:父母王法,不聽盜度,犯重。此謂教化示導,令棄背課役故;如論中,得度,違王教,吉羅;自來者,得。又云:若賊捉比丘賣,後來投比丘;初時得,經主不得;若主賜姓放出,經無正文。《僧祇》:欲新出家者,先說苦事,謂一食、一住、一眼、少飲食、多學問。言能不?答可者,方得受之。《四分》:不得畜二沙彌,若畜者,須乞;畜眾具德,如度人法中。《祇》中:不得畜眾多沙彌,聽一,極至三人。若大德比丘,多人與兒令度,苦勸與`[猶人=人猶【甲】]`猶人故不從;遣與餘人,得自教詔。有三品:從七歲至十三,名驅烏沙彌;從十四至十九,名應法沙彌;從二十至七十,名字沙彌。《五百問》云:若出家已,後盜本家中物,犯棄。何以故?初出家時,一切捨,非己物。本伏藏、本債息亦同。
二作法者,欲出家者,至僧伽藍中,立眼見耳不聞處。作單白和僧,使大眾知聞,為成問答無失,如律中度巧師兒說。羯磨云:「大德僧聽!是某甲,從某甲求剃髮。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從某甲剃髮。白如是。」律云:若僧和合者善;不爾者,房房語令知。
作已,應與剃髮。先請和尚。應具儀,教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剃髮出家。慈愍故!」三請。其阿闍梨文,亦準此(謂剃髮及受十戒二師)。
應以諸部會明,立出家儀式。在於露地,香水洒之,周匝七尺,四角懸幡。中安一座,擬出家者;復`[說=設【甲】]`說二勝座,擬二師坐。欲出家者,著本俗服,拜辭父母尊者訖,口說偈言:「流轉三界中,恩愛不能脫,棄恩入無為,真實報恩者。」乃脫俗服(出《清信士度人經》)。《善見》云:以香湯洗浴,除白衣氣,仍著出家衣。正得著泥洹僧、僧祇支,未得著袈裟,便入道場(出《度人經》)。來至和尚前,互跪。和尚應生兒想,不得生污賤心;弟子於師,生父想。應為說髮、毛、爪、齒、皮。何以故?有人曾觀此五,今為落髮,即發先業,便得悟道。如羅睺羅,落髮未竟,便得羅漢。如熟癰待刺,蓮華待日。為說法已,向阿闍梨前坐(出《善見論》),以香湯灌頂,讚云:「善哉大丈夫!能了世無常,捨俗趣泥洹,希有難思議。」教禮十方佛竟,行者說偈言:「歸依大世尊,能度三有苦,亦願諸眾生,普入無為樂。」阿闍梨乃為剃髮。旁人為誦出家唄云:「毀形守志節,割愛無所親,棄家弘聖道,願度一切人」(出《度人經》)。與剃髮時,當頂留五三周羅髮,來至和尚前,互跪,和尚問云:「今為汝去頂髮,可不?」答言:「爾。」便為除之。除已,和尚授與袈裟,便頂戴受,受已,還和尚。如是三反,和尚為著之(出《善見論》),說偈言:「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禮佛訖,行遶三匝,說自慶偈:「遇哉值佛者,何人誰不喜,福願與時會,我今獲法利。」禮大眾及二師已,在下坐,受六親拜,賀出家離俗,心懷遠大;父母等皆為作禮,悅其道意。中前剃髮(出《度人經》)。《毘尼母》云:剃髮著袈裟已,然後受三歸五戒等。
三受戒法者。分三:初緣,二體,三相。
初中,集僧已,安受者見處立,作法同前。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某甲出家。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從某甲出家。白如是。」《五百問》云:二人得度沙彌,一人不合。《五分》、《十誦》:先與五戒,後受十戒。《善見》:當禮僧足,往闍梨所,禮已,互跪合掌,教言:「汝當隨我語,教汝受三歸。」答云:「爾!」《出要律儀》云捉師衣角者,出在人情,世末流變也。律文似對僧所。理須生建立勝緣,應問遮難,一同僧法;必若有者,五戒不發,何況具、十。文如僧中。
二明戒體。文云:「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某甲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我今隨佛出家已,某甲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
次三明相:「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戒,能持不?」答:「能。」不偷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不著華鬘、好香塗身,不歌舞倡伎、亦不往觀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不得非時食,不得捉錢、生像金銀、寶物,並準初法,一一牒問;答言能者。又云:「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授戒相已,為說出家功德,高於須彌,深於巨海,廣於虛空;自餘說法,隨時臨辯(云云)。戒相中未顯者,如高床,謂八指以上。《增一》云:八種床等,如〈隨相〉中。生像者,《僧祇》、《善見》云:生色似色,即像也。生金像銀,胡漢二彰。《四分》:大小持戒中,沙彌具得七支,并餘遮戒,準如僧尼二律,下三眾通結吉羅。故知且列十戒,喜犯前標;餘所未知,二師別教,如大僧四重之例。又由志弱,未堪四依,故不列之;或路無也,豈得`[不得〔-〕【甲】]`不得不行。
次為說五德,如《福田經》云:一者發心`[出=出家懷【甲】]`出佩道故;二者毀其形好,應法服故;三者委棄身命,遵崇道故;四者永割親愛,無適莫故;五者志求大乘,為度人故。
次為說六念法,大同僧中;不同俗人佛法僧等六也;由制通沙彌故。至第三念時云:「我今年若干,某年月日時,受十戒。」以律制生年次第,又出家年次第,二俱須知。
《僧祇》云:應為說十數:一一切眾生皆依仰食,二名色,三痛痒想,四四諦,五五陰,六六入,七七覺意,八八正道,九九眾生居,十十一切入。沙彌法應如是數。準此,為破十種外道者:初破自餓外道。彼以洮糠飲汁,飡風服氣等。二為破自然外道。如犢子飲乳,棘尖烏黑,火上水下,風輕地重;並無有因,自然而生。三為破梵夫為因外道。自在梵王,眾生父母;眾生瞋喜,由於彼天。四者破無因果外道。如外草木自生自死,人亦同之。五破神我外道。執於身中,別有神我,以為宰主。六破一識外道。如一室六局,獼猴遍歷;根亦如是,一識通遊。七為破不修外道。以却順觀見,八萬劫外更不見境,號為冥諦涅槃;如轉縷丸高山,縷盡丸止,何須修道等。八者為破邪因外道。或持`[*1-2]鳥=烏【甲】*`鳥雞鹿狗牛兔等戒,或修八禪,或修邪惠邪進,以為真道,背於八正。九破色無色天,計涅槃外道。以二界有無想定、非想定,心沈沒處,謂是窮理,此乃眾生所居。十者破色空外道。以外道用色破欲有,以空破色有,謂空至極。今立十處,但是自心運用多少;實唯一識,本無前境。妄立是非,我見不除,還受生死。故《智論》云:外道能生禪定船,度欲色界海;無色如大海深廣,不能度;由不破我心故。此上具出破相。擬輒賊住,來者問之。《善見》云:若欲試知是比丘眾,當問何法持三衣等。
四明隨戒相。沙彌行事,法用同僧;羯磨一法,不在數例;自餘眾行,並制同修。如說戒自恣,既是常行,不得別眾;約盡界集,自然遠近,亦同僧法。《明了論》中,乃至優婆塞,亦有別界別施。所對之人,昔用比丘。今解不然。各別有法,兩不足數,不可通用,還以沙彌為對;無者,同僧心念也。《五百問》中,無沙彌,大比丘亦同作法。亦隨所存。
次明秉法,類通眾別。
先明對首持二衣法。《薩婆多》:沙彌受戒已,應持上下二衣,一當欝多羅僧,二當安陀會。財體是非、作之方法、失衣分齊,一同僧中,唯受持少別。應對一受戒無犯沙彌,手執上衣云:「長老一心念!我某甲沙彌,此漫欝多羅僧受持(三說。下衣準此。律無受法,準《十誦》文如此)。」受持鉢法、受持坐具,一同僧法,唯改沙彌名為異;乃至尼中二眾,亦同持之。百一供具,例同無異。若畜長衣,請二衣施主,亦同僧法;說淨之本亦同;藥鉢準此。若得錢寶,《薩婆多》亦請白衣為之。以沙彌戒中,正同僧故,不得自畜。若犯長衣鉢等,皆犯捨墮;懺罪一同僧法,界內集人作之;不受戒者,亦無別眾;文同大僧,唯以突吉羅一罪為別,至時改之。若犯提舍已下,上及僧殘,並須懺悔;有覆須治,唯以吉羅為定。若波羅夷,律云:三眾突吉羅,滅擯。餘有安居、受日等事,例同大僧。《十誦》:制五眾安居,五眾受日。《四分》:三時遊行戒,三眾亦結罪。故須知之。
二明眾法。有通別二途。
若通行者。大僧說戒日,沙彌多具華香湯水,供僧眾具,於布薩處,張施羅列。鳴稚將了,並須盡集;有緣,囑授受籌。大僧作法,一如常式。至說戒序訖,戒師云:「未受具戒者出。」諸沙彌等各從座起;執坐具,在僧前禮已,互跪;上座告云:「此眾僧布薩說戒,汝未受具足,不豫聞之;各隨本業誦習,謹慎莫放逸!至鳴稚時,同赴堂來。」告已,隨次出。
若別行者。沙彌有都集處,鳴稚訖,二眾各集(《十誦》,令差一沙彌`[撿挍=檢校【甲】]`撿挍)。行法一同僧中。行籌訖,將至僧中,付僧維那,總合唱數;彼送籌者,還來本處。差一人為說戒師,誦《沙彌戒經》,謂《愛道尼經》,及五德十數等。若誦訖,僧中未徹者,隨時誦經說法。至鳴稚時,總來赴堂;隨次入僧中,於常坐處,互跪合掌;彼說戒師,為說明人能護戒已後文。此與大僧相涉行用,看僧說戒中。若自恣者,準說戒中,別堂作法,送籌合唱。若通作者,僧自恣已,五德來向沙彌處;互跪,說僧自恣之文,以犯舉兩通故。
若界中人少,對首作法,一同眾法對首;無人者,同眾法心念。
五雜料簡。其沙彌威儀進止,凡所造修,律並制同僧,唯罪結一品。餘如《沙彌威儀經》、《三千威儀》,及〈隨戒〉中具明,不復重出,略指同也。
《毘尼母》:沙彌法,應知慚愧,善住。奉事師法中,不應懈怠放恣。當自慎身口,卑己敬人;常樂持戒,莫樂謂戲;不應自恃才力,復莫輕躁;應知羞耻,不說無定亂言;唯庠序合理,自知淨不淨法。常逐二師,讀誦經法。一切僧中,若有所作,皆不得違。如是廣知。
《薩婆多》:沙彌不為三寶緣有利益者而掘地,犯罪。《五分》:下三眾,無故造罪,亦吉羅。《四分律》結吉羅,謂無緣而損傷。乃至不受食、殘宿、自煮等,無人則開;有淨人故作,則結吉羅。例之。
《五分》:若罰沙彌,先語其師;師亦不應非法助沙彌。若治罰,應作種種苦使,掃地、除糞、摙石治階道。若不為和尚、闍梨及餘人作使,應語如法供給和尚、眾僧作使,次至應作。不應遮不與僧中利養,此是施主物。《四分》:從大比丘下,次第與沙彌房舍、臥具;若不能愛護,不應與。若利養,隨次與之。
有人言,下三眾,律並制罪者,謂是剩結,非是實罪。此是人語,聖教正翻實錄,彌須敬行。
## .29尼眾別行篇第二十九
(《善見》云:尼者,女也;阿摩者,母也。重尼,故稱之。)
比丘尼眾,細行眾多。同大僧者,如上所列;有無輕重,隨事已分。今簡取唯別者,共為此科;使臨事即披,不事浮漫也。所以在沙彌後者,《智論》云:尼得無量律儀故,次應比丘後;佛以儀法不便,故在沙彌後。
就中分三,即尼三眾。前明大尼七別:一受戒,二懺罪,三說戒,四安居受日,五自恣,六隨戒,七師徒雜行。
初中,前明畜眾。《四分》:尼滿十二歲,欲度人者,應白二羯磨,請尼僧聽許。不乞者,愛具,犯墮;依止、式叉、沙彌尼,吉羅。比丘通結吉羅。其乞法與白二法,如常所顯。若得羯磨已,一年中度一大尼,一六法,一沙彌尼,一依止。隔年又得,義須重與法也。
次明受大戒法。文如常引,但出非法有濫相者。
受前八法。初請和尚、二闍梨,一準僧中。所以云,我依阿姨者,此學佛召愛道之號,相傳不絕。威儀問難中,必須委曲顯示難相,并及諸遮,亦如僧中,以正要急故。乃至本法以來,具依常法;一事或差,不成受也。餘並如前〈受戒〉中。
二正受戒體。初緣分五。
初明來往是非者。《四分》云:若作本法已,即日往大僧中,不者犯罪。有人就尼寺與受戒者,不成。《薩婆多師資傳》云:非法,不成。如端正難緣,尚自遣信;此無難緣,縱有不合。有人就尼寺外,結界而受者,律無定決;然情為尼故來,非法有罪;若判得戒,亦可通之。問:尼得僧寺作本法不?答:如《明了論》:僧界中為尼立界,令尼作法;依式結界而受,理得無過。問:本法人名作何等?有戒以不?答:但是戒緣,未發具足,而律中名為比丘尼也。
二明僧尼數量者。有人作本法已,將二三尼,將本法尼往僧中而受者。若依律本,比丘尼僧,應將受戒者至大僧中;乃至文云,二部僧具足滿;故知僧尼二十人也。《僧祇律》:尼受戒法,名二十眾;既有定數,前行非法。《五分》明文,彼云:彼和尚、闍梨,復集十尼僧,`[住=往【宮甲】]`住比丘僧中,在羯磨師前小遠,兩膝著地,乞戒。
三明尼須結界。有人不立比法。然此一法,二眾同秉,各有別眾;非界無以攝人,非界無以羯磨。若不信須結,但僧獨作,應成;事則不爾,故知須結,審委無疑。應自然界,尼僧盡集,唱相結之;本法尼者,且置自然界外;下二眾,同住無妨。又如尼懺僧殘,二眾各結,受隨俱同也。此結界法,佛法東流,行事者用之,有不立者少;然中國僧來傳法,通有賢聖,不共非奪。
四安置儀式。應在二眾各結界內,長鋪兩席,使中央空二三尺`[許=計【甲】]`許,令申手相及。諸本法尼,多者兩處安置;一眾多聚處,二單身在僧前。一一召來,入眾教乞;得戒已,令在大尼下坐;待竟,總為說相。
五入戒法中。先須請戒師。律無正文,準前須請。以外受法、問難、戒體、隨相,一一準僧中行之。
二明懺罪法。初篇有犯,無覆、有悔,亦開懺悔;同僧懺法。二篇一法,覆藏全無;六夜,改僧制限半月。以尼女弱,情垢既多,要假大僧,受隨皆爾。若欲懺者,二部中行,各滿四人,半月悔過;及至出罪,各具二十。但道風漸替,知犯,不知有悔;縱有懺心,集眾難得;故闕而不載。偷蘭已下,乃至吉羅,各有懺儀,如中卷列;唯當部自結,稱名大姊為異;餘辭並同。
三說戒請法儀。《善見》云:初為女人鈍根故,盡聽尼往僧寺受教;後為人譏故,開五人來;猶致譏,聽僧往尼寺。《四分》無文,意同。
二差人請法。於說戒日,白二差之,文如常說。《四分》:白二,差一人已,差二三人為伴,往僧寺中。至所囑人所,曲身低頭,合掌云:「某寺尼眾和合,禮比丘僧足,求請教授尼人(三說)。」當囑主人,無病、有智者,明日應問可不。
準此,僧中,於布薩日,豫差一人,擬受囑授。於己房外,設一床座,尼至時來,餘人示之。彼尼至房所,囑授者詣座坐,令一比丘為伴,立之。受尼語已,告云:「待日晚說戒時,為諮眾僧,未知有不?」然尼眾為欲別請,為依僧次,隨語答領。又告云:「明日可來此,問取進不?」尼便辭退。
《僧祇》云:尼凡入僧寺,當在門屋下先白。比丘當籌量,若尼賢善,自又無事,著衣服具者,聽入;反此不聽。比丘入尼寺亦爾。
彼至說戒時,如上僧布薩法,問答已。至明日尼來,如前威儀,告云:「昨夜僧集,具傳所請,無有教誡人,又無能說法者。雖然,上座有勅,語尼眾,當勤行道,謹慎莫放逸!」使尼合掌云:「頂戴受持!」便禮足,辭退。
至寺即鳴稚集眾,不來者說欲。諸尼雲集,並立堂中,依位合掌。使尼至上座首,打靜已,白云:「白眾僧!僧差我某甲,往僧中請教授;而僧云:『無有教授人,及說法者。』」并傳上座勅已。諸尼合掌:「頂戴受持!」然後禮唱而退。出在《十》、《五》、《祇》等三律。
問:此教誡非羯磨法,何須取欲?答:此集僧之誡授,不來者犯罪。準《僧祇》:若尼老病等緣,不能聽教授;**雖無羯磨**,教授義通,佛令說欲。乃至自恣使還,準說可知。==\[[彌沙塞羯磨本](T22n1424_彌沙塞羯磨本#^ugg6b8)]==
《四分》:若比丘僧盡病,應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若不和合、若眾不滿,亦遣信禮拜問訊。若尼僧盡病、若尼眾不和合、若眾不滿,亦禮拜問訊。《僧祇》:若尼來與欲,應受。不得述己道德,犯罪。《十誦》:受囑人尼來時,戶外敷一獨坐床,擬後坐上。
比世中,多有行前略法,良由廣德難具。亦有行廣法者,具如《本疏》。其請法中,僧尼各五人已上,僧中有二十歲者,方行略廣二法。若不足,無二十夏,但禮拜問訊。
四明安居法。大同僧中。尼無獨住,必依大僧。律云:不依犯墮。《僧祇》:若親里請尼安居者,先教請比丘;不肯者,不得受請。餘如彼說。《善見》云:尼去比丘住處半由旬,得安居,過者不得。一切僧尼,二時集會;夏初請法,夏竟說證。若檀越為請比丘來,而尼結安居竟,乃至後夏初,比丘有緣事不來,當更請比丘來;若不得,應去;路有難事,得安居。若初安居竟,比丘有緣去,尼後方知;已結安居者,不得移,住無罪。若夏竟,不得無比丘自恣,應覓。《僧祇》:雖在一比丘處,半月應請問布薩;卒無者,三由旬內有僧處,通結取。
五自恣法。《四分》:尼夏安居竟,聽差一比丘尼,為尼僧故,往大僧中說自恣。當白二差之,文如常也,又差二三人為伴。往大僧中,禮足已,曲身低頭合掌,作如是語:「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比丘僧夏安居竟。比丘尼僧,說三事自恣,見、聞、疑;大德慈愍故,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懺悔(三說。僧中上座告勅,如上〈自恣〉中)」。彼尼受教已,當於明日,尼自恣時,鳴`[椎=稚【甲】]`椎,尼僧集已;如前教誡中,白尼僧,傳自恣時大僧所告之語,乃至諸尼頂戴訖;依上大僧自恣法,然後散去。
律云:僧十四日自恣,比丘尼僧十五日自恣。若大僧病、別眾、眾不和眾、不滿等,尼應遣問訊。尼眾病,乃至不滿,亦須問訊大僧。《十誦》云:差二勦了知法尼,往大僧中。
問:何故制尼依大僧?答:《愛道經》云:女人但欲惑色、益壽、畜弟子,亦不欲學問,但知須臾之事。故依大僧。
六明隨戒相。尼八重中,前四戒大同僧中,故不出。
摩觸戒。六緣成犯:一是人男子。二作人男子想。三彼此有染心。律云:謂意相染著也。四腋以下,膝以上,腕以後身分。甄去輕境,染心既微,必無陵逼之過,故犯輕罪。若尼以輕觸男重境,男以輕境觸尼重境,此二皆重;不要取二重境相觸也。五身相觸。除一有衣,一無衣;二俱有衣,不犯重。六隨觸多少,一一結重。尼摩觸戒,與大僧四種不同:一大僧就壞行中制,莫問死活,但觸著便犯,據有淫心;尼就陵逼中制,死者不犯。律云:染污心男子也。二僧則不簡女人大小;尼觸男子,取能行淫事。《十誦》:人男者,謂能作淫事。三僧隨觸境便犯;尼簡境有上下。四僧不問境染淨;尼觸必俱染心。《僧祇》:若尼輕處有瘡癰,得使男子治之,先令二女急捉,令不覺男子手;若重處者,使女人師治。《善見》:若比丘觸尼,尼身不動,受樂,隨處得罪。《四分》,同僧中。《十誦》:不犯者,父兄弟兒想,若水火刀杖惡緣等,一切無著心故;非無吉羅。
八事成重。五緣:一人男,二人男想,三有染心,四犯前七事未懺,五八事作,犯。八事:一捉手者,乃至腕(以後是重)。二捉衣者,身上衣。三入屏處者,謂離伴見聞處。四屏處立、語、行等;三事,亦爾。七身相倚者,二身相及。八共期者,共行淫處。若尼男俱染,犯上七事,七偷蘭;若不懺,犯八事,波羅夷。準此,犯八捉手,不成重;若一男犯八、一時犯八、八年犯八、八男成八,但成八,重;亦無次第。《僧祇》如此。不犯者,若有所施與、若禮拜、若悔過、若受法入屏處,不作惡事,不犯,由俱無染心故。下入闇室犯墮者,由無所為,事涉譏醜故犯。
覆藏他重罪戒。六緣成:一是大尼。二犯八重已。三知他犯重。四作覆藏心。五不發露。六明相出便犯。若獨住無人等,不成覆,如〈懺罪〉中。《十誦》:若尼被舉,狂亂心,覆者不犯;若狂止仍覆者,犯。《僧祇》:若尼,見尼犯重,應向人說。若犯罪人兇惡有勢力,恐有命梵難者,作念云:彼行業罪,報自當知;喻如失火燒舍,但自救身,焉知他事。得捨心相應。準此,無記心亦不犯;雖非捨心,無記不作覆心故。覆藏者,不善心中,藏匿前罪,恐人外聞,故成也。若欲發露,故不成者,謂非清淨者。若對先知不肯發者,二俱有過,各須發露,故不成。如向有犯者懺,不成故。又識人名、罪名、種相者,須發露;反上不合。若前人受竟,更不須說,恐有無窮之過。若彼犯者已發竟,餘人雖覆,不成,根本無過故。《十誦》:尼不得比丘前發露,還向尼前。若不識種相,至比丘所,汎問取解,還至尼邊悔。《四分》:若尼,知尼犯八重,食前知,食後時說,偷蘭;乃至初中後夜時分,不說,並偷蘭;明相出,犯重。不犯中,若不知;若無人可向說;意欲說而未說,明相出;`[若〔-〕【甲】]`若說時恐有命梵等難,不犯。
十七僧殘中。媒嫁、二謗,如大僧中。
言人戒。四緣成:一詣俗官所,二言白衣,三辭列其事,四下手疏,犯。《四分》:詣官共爭曲直,若斷事人下手疏者,犯;口說者,偷蘭。《善見》:尼共居士往官所,語居士言,汝說理,若說,尼吉羅;居士說已,尼後說,偷蘭;居士復說,尼得理不得理,皆殘。若居士言尼,官喚來,官自判與奪,尼不犯。若尼至官所言人,令官罰物;隨多少,犯罪,應償。若被奪物,就官乞護,不道名字,官自訪得、治罰,無犯。若人入寺,斫伐樹木,不得奪刀斧,應還直。《五分》:若尼為人輕陵,語父母、親里有力者,援護之。《十誦》:在斷事人前,瞋恨呵罵本所打人,僧殘;若向餘人說,偷蘭。
四獨戒。獨度河四緣:一是河水。《四分》云:獨不能度,不云深廣。今準道行之戒,但使褰衣度水,異陸行威儀,皆犯;大界內河亦犯。有橋者,如常開之。二者獨度。前尼疾疾入水,偷蘭;雙脚上岸,僧殘。後尼獨入水,犯蘭;上岸得前尼為伴,不犯。若乘車船度,皆不犯。律云:彼尼當求一尼共度,應入水隨深淺褰衣,至彼岸漸下衣已,然後一時上岸;若不待後伴,偷蘭。三無緣。除命梵等難,伴命終也。四獨度河,犯。謂後伴隔河,便犯,無相援故。
獨入村四緣。一是俗人村。不問界內外,伽藍中俗人住處,獨入亦犯。《四分》:尼獨行詣村,隨所至村,僧殘;若空野無道處,一鼓聲間,亦僧殘;村中獨行一界,吉羅(約此,坊內、家內,獨行犯吉)。《僧祇》:若尼共伴行,至城邑界,當相去在申手內共過界;若在申手外過界,偷蘭。二者獨行。三無緣。四越界,犯。昔云:若欲入村,隨有橫道,但使越過便犯。諸部無文。準律云:若無界獨行,一鼓聲間,離伴見聞處,犯。若至村門,不待後伴,雙足入限,僧殘;若村中先有尼,不犯,以前尼為伴故。若出村,亦約門限為分齊,犯之得罪。
獨宿三緣:一離申手外宿,不問俗僧兩處。兩處置床,在申手內,互相檢校,方能離過。若本在申手內,後因睡相離者,不犯;本作離意,隨轉側,犯。故文云:若舒手不相及,隨轉,一一僧殘。《僧祇》:當在申手內,一夜中,三度以手相尋,不得一時頓三;當初中後夜,各一度相尋。《五分》:若在不相及處,初中後夜,偷蘭;明相出,僧殘。二無緣,除命、梵、樂靜等。三隨臥,一一結。
獨在後行。或根本獨去,或中間作意,離伴見聞處行;又伴無諸難緣,故犯。《四分》云:見聞俱離,殘;見聞互離,蘭。不犯中,開度水者,若共伴漸度,不失威儀;乘船、橋上、躡梁、躡石;伴尼死、休道、遠行、及諸雜難不得作伴,並開。《五分》:水淺,無畏男子處,不犯。開入村緣,如前具緣中。開獨宿者,律云:共二尼宿,舒手相及處;若一尼出大小便,或出受經誦經,若樂靜獨處誦經,或為病尼煮羹粥作飯,乃至餘難緣,並開。《僧祇》:若病,賊亂圍城,獨宿不犯。開獨行中,應在不離見聞處;若一尼大小便、諸難,皆開。《僧祇》:不得出聚落界,除道行便利,邂逅失伴,未及中間,不犯;病亦如是。《五分》:若恐怖走時,老病不及伴者,不犯。
單墮中,紡績一戒,律文:隨擘引縈織等,一一墮;成衣,不合懺著。餘上下戒,非無種相;行稀用寡,且略而已。
七相攝諸行。尼以無伴,多度非法之人;但希利己,不準道教;故律中二十餘戒,偏結和尚之罪。故律云:度弟子已,應以衣食及法攝取。《五分》:師僧應六年自攝、若教他攝弟子,違犯墮。《僧祇》:和尚尼欲授弟子具戒,應先求善比丘,不得臨時選眾;若不可得者,當求半許、若過半而作法(不犯重者,秉法;自餘可可,足數)。《四分》云:受戒已,不得輒離和尚。《五分》:當六年依承和尚。餘有師徒教授、報恩供養、呵責治罰,並如上卷〈師資相攝〉中。
次明諸要行,勿過八敬。《善見》:佛初不度女人出家,為滅正法五百年;後為說八敬,聽出家,依教行故,還得千年;今時不行,隨處法滅;故須勵意。今列其名:一者百歲比丘尼,見初受戒比丘,當起迎逆、禮拜、問訊、請令坐。二比丘尼不得罵謗比丘。三不得舉比丘罪,說其過失;比丘得說尼過。四式叉摩那,已學於戒,應從眾僧求受大戒。五尼犯僧殘,應半月在二部僧中行摩那埵。六尼半月內,當於僧中求教授人。七不應在無比丘處夏安居。八夏訖,當詣僧中求自恣人。如此八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不應違。
《五分》:應遣三尼,來僧中自恣。《中含》:八尊師法中,若比丘聽尼問經律毘曇,然後得問;不聽者,犯第五尊師法。《僧祇》:尼入僧寺,應頭面一一禮比丘足;若老病不堪,隨力多少;不遍者,總禮,口云:「我尼某甲,頭面禮一切僧足。」若比丘入尼寺,尼禮亦爾。不得云:是犯戒、是醫師、是摩呵羅、無所知,及虛實罪。比丘得說尼實罪。尼若憍慢,不敬起迎禮足老,越敬法。《十誦》:見大僧不起者,墮。《五分》亦爾。
《僧祇》:若親里尼,得軟語語,不得呵責。若年少者,語云:汝今不學待老耶?汝後當教弟子,弟子亦學汝,是故應隨順受經、誦經。《四分》:尼輒入僧寺,墮。《五分》:若立不見比丘,不得不白而入;白時,比丘籌量,可聽以不。如上明之。
二明式`[又=叉【甲】]`又摩那法(此云學法女,不別得戒也,先以立志,六法練心,為受緣)。《四分》:十八童女,應二歲學戒。又云:小年曾嫁,年十歲者,與六法。《薩婆多》:年十二,得受具者,為夫家所使,任忍眾苦,加厭本事。《僧祇》亦同。《十誦》中,六法者,練心也,試看大戒受緣;二年者,練身也,可知有胎無胎。廣文如彼。故文中,盡形,為法故;二歲堪受,無胎故。
應立離聞處,著見處,白四受法後,召來與說六法名字。乃至答言能持,如常說。
此式叉尼,具學三法:一學根本,謂四重是。二學六法,即羯磨所為。謂染心相觸,盜人四錢,斷畜生命,小妄語,非時食,飲酒也。文中列淫、盜、殺、妄者,隨十戒而言,沙彌已學。三學行法,謂一切大尼戒行,並須學之。若學法中犯者,更與二年羯磨;若犯根本者,滅擯;犯餘行法,但名缺行,直令改悔。若滿二年已犯者,更與二年。
律云:式叉尼,一切大尼戒應學。除自手取食,授食與他;若自取食食,律亦制犯。無沙彌尼者,開之;有者,得授與尼,自須受取。
《僧祇》云:應學十八法:一在大尼下,沙彌尼上坐。二式叉不淨食,大尼淨;大尼不淨食,彼亦不淨。三大尼得與三宿,自與沙彌尼三宿。四得與大尼授食,除火淨五生種、取金銀錢;自從沙彌尼受食。五尼不得為說七聚名。六得語云:不淫盜殺妄,如是等憶持。七、八至布薩自恣日,入僧中,互跪合掌云:「阿梨耶僧,我某甲清淨,僧憶持!」三說而退。九、十、十一、十二,後四波羅夷,犯者更從始學。十三、十九,僧殘已下,若犯,一一作吉羅悔。餘如彼說。
《四分》:不知戒相故,造作非法;制與學法,盡行學之。《十誦》:為度妊娠女人,後起過,佛令二歲學,可知。
三沙彌尼法。大略與沙彌法同。若據行往法,式叉不與大尼為伴,以戒不滿故;自不得以沙彌尼為伴,以非同學故。若二尼兼一式叉,若二式叉兼一沙彌尼,得為伴。餘人不合。
## .30諸部別行篇第三十
古云:博學為濟貧,此言誠驗。若《四分》缺於事法,他部自有明文;理必準行,不乖二是。然則棄急從緩,捨有求無,損輕重之是非,任愚懷之取捨;此乃自貽負愧,罪豈他科。當隨本受為宗,《鈔》序具顯;若全未預法,則隨入一部為依持,順文謹用行之,可以為準的。然事乃萬途,尋條難反;且疏要約者,用示規模。就中分七:一明僧數多少,二聖法通塞,三重犯不同,四攝事寬狹,五心境差別,六捨懺有異,七隨相階別。
初中,《僧祇》:和尚受戒,十人之外;捨墮法,入五人僧攝。以懺主單白和僧,問僧許可,自不足數;至還財之時,是僧作法,還得足數;類同五人自恣中。《四分》無文。諸師:四人捨墮,第五所為,不入僧數;以律列四僧中不言,故知得用。若準通教,上解者非;五人受懺,始終無妨。餘如中卷〈懺聚法〉中。
《十誦》:無和尚人,受戒得戒,作法僧犯罪。《薩婆多》云:先請和尚,受十戒時,和尚不現前,亦得十戒;若聞死者,不得。受具,不現前不得戒;若僧數滿,設無和尚,亦得戒。《善見》:無和尚受者,得戒,得罪;黃門為和尚,亦爾。《伽論》云:白衣為和尚,與白衣受,得戒,得罪;非出家人,亦爾。《薩婆多》云:不除鬚髮、無衣鉢,受者得戒,得罪。若準《四分》,並不開之;律云:不名受具足戒也。《十誦》:男子作女人威儀,如男子受,得戒,得罪;女想反上。《五分》:若自截男根,若留一卯,得受;全無者,滅擯。《五百問》云:壇上師僧,或著俗服、或犯禁戒,若受戒人知是非法,不得;不知者,得。弟子著俗服,當時不問者,得。《伽論》云:不知和尚是賊住,依彼受戒,得戒;諸比丘犯吉羅。本犯戒人、本不和合人、非出家人為和尚,亦爾。
《十誦》:一界內,四人一時受具者,得四處展轉與欲。若一比丘一處坐,足四處僧數;一處一人,作羯磨被四眾者,如以材木床榻,連接四界,坐上足四處數;得被四人一切羯磨,皆如法也。《摩得伽》云:頗有比丘,與四處人說戒、受戒、作羯磨,為不得?答:得;乃至五處亦爾;八人、十二人、十五人、十八人,亦爾。
《善見》:沙彌犯重,得出家;除壞尼淨行,不得。準此,開學悔也。不得受具。
二聖法通局。《四分》:羯磨略則三種,廣則八品。加減不成,聖印一定;如單白,不得加白二;白二,不得作單白等。《僧祇》、《十誦》:加得成就;應作單白,白二、白四者彌善。減則不成。《僧祇》:加一中間羯磨,亦名求聽羯磨。《明了論》中間亦同。解云:謂在單白、白二之間,又加白羯磨,唱所立事,不問聽許不遮。餘三羯磨同《四分》。又云:中間、直白,此二羯磨,三人等通作;餘三必四人已上。《四分》:羯磨唯加三人,不得僧舉僧;若諫,法通多少。《十誦》中,羯磨得加四人以上受具。《僧祇》:不聽與欲人多,坐僧少者,不成。《五分》:聽多人集,少持欲來。《僧祇》:轉欲即失。
三明重犯。《四分》:戒有重受,亦有重犯。文云:如前,後亦如是。尼摩觸云:隨觸,一一波羅夷。《十誦》:不重犯,由戒不重受故。犯淫戒已,更犯淫者,吉羅;犯盜、殺人、大妄,還得三重。文云:學悔尼犯僧殘,請比丘來,與我摩那埵、出罪等。下篇,隨輕重也;初篇,後犯但吉羅。《僧祇》亦爾。
四明攝事者。且論受日,諸部不同。《四分》三品,如上已明。
《僧祇》有二:初明七日,同於《四分》。後明事訖,便用中間別法;任前緣事未了,法在,不還者得;必非破戒,三寶正緣故。文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於此處雨安居。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比丘於此處雨安居,為塔事、僧事出果行,還此中住。」「諸大德!某甲比丘,為僧事、塔事出界行,還此處安居;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十誦》受日有二:七夜之法,同《四分》,而兼夜。又用三十九夜法,用白二羯磨,文不同《四分》。故彼律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出界,是處安居自恣竟,誰諸長老忍,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者,默然;誰不忍便說。僧已忍,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十誦》:因梨昌設供在露地,佛令白二作淨內中。後外道譏言,禿居士舍,作食及倉簞,與白衣何異?佛令僧坊外作食,後為煙火起,人來索,食少。從今日後,不聽作淨地羯磨;若作,犯吉羅;先作,應捨。出二十四卷中。人便妄用,云不須更結。
五心境不同。《四分》,心、境、想、疑,如〈持犯方軌〉中。
《五分》,無疑心,以疑通是非故,有犯結正;彼《律》云:是女疑、蟲疑、草木疑,皆隨犯殘、提。想是決徹,若境心不相當者,不犯;如《四分》破僧、淫戒、受戒,不開知疑,餘則通開,餘如〈隨相〉。
《僧祇》,性惡罪上,無疑想故;彼云:女作黃門想觸,僧殘。悉從境制。若遮惡罪上,得有想疑故;文云:生,非生想、非生疑,吉羅。
《十誦》,若前有方便心者,具除想疑,並結正罪;彼云:有主物,無主想、及疑,皆重。亦不問前境遮、性。若前無方便心者,具有想疑,結罪。
且引大途;非無五三不同者。
六捨懺不同。《十誦》:二寶,少者永捨;多者,捨付同心淨人,淨人令捨,作四方僧臥具;罪僧中悔。餘同《四分》。
《五分》五種:一入僧永棄。二寶捨與僧,僧差人永棄;若僧不棄,淨人為僧貿衣食,與僧食用;唯本主不得用,恐遂本心故。二永入僧。五敷具,入常住用;唯本主不得坐臥。三入俗僧。捨藥與僧,僧捨與俗人、沙彌,塗足然燈;本主亦不得用;一切比丘不得食。餘同。
《僧祇》五別:一捨入僧無盡財中。謂畜貿二寶,若生息利,作僧房舍中衣;僧不得分用及食,為折伏本主貪心故。二捨入僧用。謂五臥具、迴僧物,隨僧作何等用;其中純黑憍奢耶,僧不得著用,得作地敷,及作嚮慊、悵慢等;六年不揲,不得為地敷,僧得著用,不得𭣋身;白毛臥具,好者如前,不好者如後。餘同。
《善見》中,金銀若無淨人,可教擲去;僧羯磨差一比丘知五法者,使閉自擲去,莫記處所。
《明了論》中,若轉車衣、待一月衣、過十日衣、過十日鉢、雨衣、急施,捨與僧已;僧問須者,應還,得用;若自無用,永捨入僧。受非親尼衣,捨還本尼;若本尼無,捨與尼僧。使尼浣衣、迴僧物,永捨與僧。從非親居士乞衣,一二居士,應捨還彼;彼若不在,或不取,捨與僧。過足、三反、一切敷具、使織師衣,盡捨與僧。瞋心奪衣,還捨與所瞋比丘。七日藥,二用,文如彼具。
《薩婆多》云:販賣物,若無同心淨人,應作四方僧臥具,為止誹謗。若作入佛,外道當言:瞿曇沙門,多貪利故,令弟子捨物,持用自入。又除佛福田,無過四方僧;不問受法不受法,持戒毀戒,法語非法語,一切無遮。
七隨戒雜相。《十誦》:犯僧殘隨覆罪,不行別住六夜,直與出罪,得名出罪,眾僧得罪;乃至不行別住,直行六夜,直與出罪,得出、得罪。更有六人,全不作法,直爾清淨:一者上座犯僧殘,諸人生慢;佛言:若一心生念,從今日更不作,即得清淨。二大德多知識。三多慚愧,若遣行者寧反戒。四病重,不能互跪,無力能懺。五住處不滿二十,道路遇賊死。六眾不清淨,往至他方,道路遇賊死。佛言:一心生念,如法懺悔;是人清淨,得生天上。律子注云:此六懺法,不可妄用,及有僥倖;唐為自欺,罪不得除。要須廣問明律者,能斷之耳。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
余於唐武德九年六月內,爾時搜揚僧伍,無傷俗譽,且閉戶依所學撰次。但意在行用,直筆書通,不事虬文,故言多蹇陋。想有識通士,知余記志焉。`[此下宮本奧書曰癸丑紹興三年五月十六日明州奉化香嚴蘭若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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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 40 冊 No. 1804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3-12,最後更新:2023-10-21
#【編輯說明】本資料庫由 財團法人佛教電子佛典基金會(CBETA)依「大正新脩大藏經」所編輯
#【原始資料】蕭鎮國大德提供,伽耶山基金會提供,北美某大德提供,釋慈印法師提供新式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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